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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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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点了点头:“李哥的威名我听说很久了,请你稍等一下……”
说完,康宁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张剑寒的电话,随即含笑递给李伟清:“李哥,麻烦你接个电话,接完电话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李伟清没想到康宁居然来这一手,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却听到张剑寒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几个月不来个电话……”
李伟清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剑寒,我是伟清,我现在在越南芒市,为前几天那个案子来向你这宝贝弟弟了解些情况。估计他不相信我和你的关系,才拨通你的电话来证实的……对,真他妈的太狡猾了,哈哈……好!”
康宁接过李伟清递来的电话放到耳边,忍受完张剑寒的一顿臭骂之后,低声问候几句便收起手机:“对不起了,李哥,其实我听过你的名字,但却从来没见过你的人,所以不能不小心一点儿,还请你原谅。”
李伟清赞赏地点点头:“谨慎点儿没错,我理解。长话短说吧,你认为你们老大是被谁暗算的?”
康宁摇了摇头:“我刚来不久,情况并不熟悉,问了一下别的人,也没有一个说得清楚明白的。不过我想,文哥做了近十年的边贸可能会得罪不少人,特别是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李伟清略为停顿,含笑问道:“我听你们公司有人说银海公司的嫌疑很大,你怎么看?”
“不会吧?我怎么一直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毕竟大家是竞争对手啊!对了李哥,银海公司不是有个分公司在东兴吗?李哥为何不找他们问问?”康宁一脸惊讶地看着李伟清。
李伟清看着康宁频频摇头,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行了,我也不问你了,估计问也是白问。不过我还是想请你看在我和你哥交情的份上,告诉我一点你知道的银海公司的事情,可以吗?”
康宁不紧不慢地给李伟清斟茶,放下茶壶,含笑看着李伟清的眼睛,李伟清毫无畏惧地盯着康宁,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了近一分钟,最后康宁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李哥,你认识银海公司的陈朴吗?”
“见过两次,挺直爽的一个汉子。听说他九二年去香港之前,一直留在江西老家保安,好像还是个退伍军人。”李伟清显然对陈朴挺熟悉。
康宁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我看得出他当过兵,但没李哥了解得这么多。我只是道听途说,听说他和你们市局的庞副局长是好哥们儿,别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伟清双眉一扬,随即恢复原来的笑容:“谢谢你!我得回去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你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另外我得感谢你,谢谢你营救了我的兄弟。”
康宁一愣:“李哥你搞错了吧?我没救过谁啊?”
李伟清站起来微微一笑:“可能对你来说是小事吧,可对我们来说就是大事,我那手下回来后住了两个月医院,我去看他时他偷偷对我说,要不是你一句话,可能他被越南边防的人打死之后就随便埋在哪个土坑里了,所以我得谢谢你!”
恍然大悟的康宁这才想起那个被越南边防的阿勇打得九死一生的奸细——那是康宁第二次前往陆林出货时遇到的事情,康宁没想到阿勇三天了还没放人,于心不忍之下又看他咬着牙一声不吭,是个挺坚强的汉子,于是就对阿勇说“勇哥放了他吧,真打死了那边也许会找你麻烦的”,阿勇想了想,也就叫两个兵把人架到河边放了,如今要不是李伟清提起,康宁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康宁摆了摆手说道:“李哥不用谢我了,这事让你碰到,你也会这样做的。不过我有句话想对你私下说,你同意吗?”
“说吧。”
“以后别让你的人再到那里去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那片二十平方公里的树林有什么稀奇,可是去多了才感到其中很不简单。我留意了一下,发现了不少陷阱,有些陷阱很歹毒,外表却看不出什么名堂,以你们警察的身手估计很难全身而退。再者说了,我又不是越南人,估计很难再碰到那么巧合的机会了。”康宁认真地建议道。
李伟清感激地点点头:“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派人去过,更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情况,谢谢你了小宁!”
“别谢!你是我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哥这人难得说谁一句好话,他让我对你像对他一样老老实实回答你的问题,我就知道你们的交情很不一般了。好了,我也不送你了,麻烦你帮我带点茶叶回去吧,我父亲喜欢喝茶,这种越南茶估计他有三十年没喝过了。”
康宁说完走到墙边的矮柜前,拿出两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回到李伟清身前:“给,见者有份,你随便拿哪盒,哈哈!”
李伟清接过茶叶,好奇地问道:“小宁,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康宁想了想回答:“我当然想越快越好了,可是现在刚来,赚的钱还远远不够,估计还得待上三五个月吧。”
“那好!不过你千万别过去,免得到时不好办。”
李伟清在康宁的陪同下走向楼梯,略为犹豫,停下脚步:“刚才你告诉我两件重要的事情,还救了我的弟兄一命,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下个月兰宁有个为期二十天的全国性会议,听说许多部门都将参加,我这个小人物也被叫去介绍经验,估计到时候你哥也要发言。好了,别送了,我走了啊!”
康宁感激地目送李伟清消失在宽大的楼道拐角,回到办公室,立刻拨打兔子和小六的电话。
第249章 疯狂的阿宁
交待完兔子和小六,康宁放下手机,稍作犹豫便拨通了香港合作者的电话。
“麦叔,大中午的打扰你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可这件事情不给你老说还不成。”康宁的粤语说得十分纯正,因此交流起来不存在任何问题。
“哈哈,阿宁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啊?”电话里麦叔的声音中气十足,有时康宁都难以相信,电话对面的这位已经是六十八岁的老人了。
康宁笑着道:“听到你老人家声音这么洪亮有力就是喜事啊!麦叔,我想问一下,这个月后的两批货,估计什么时候能够发出来?”
“你等等啊,我查一查……七天后,预计是巴拿马的‘兰妮公主号’货船,从吕宋到香港后直接前往海防,我们的两百四十六个集装箱预计一次性就能装完。呵呵,这批货我能给你省下近三分之一的运费,你怎么感谢我啊!”麦叔显然非常高兴。
康宁不动声色地笑着道:“大恩不言谢,太麻烦你老人家了!你总是为我们小辈着想,怪不得你生意做那么大。”
“哈哈,阿宁你就是会说话,干脆哪天寻个机会我去河内见你一面吧。咱们通了几十次电话,却没亲眼见过,我心里都痒了,哈哈!”
康宁呵呵一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麦叔,我有个请求,能否麻烦你手下的坚哥等人马上给我找船?这两批货我现在就急着要啊,下个月的货就随便了,迟一点也没关系,行吗?”
麦叔的声音严肃起来:“阿宁,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果然不愧是多年的老江湖,麦叔很轻易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康宁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麦叔,你老可真厉害!是的,我昨天看到《人民日报》上面有一篇评论员文章,报纸的具体日期我忘记了,估计就是上个星期出的,你不妨也找来看一看。我记得文章的题目是《沿海地区走私现状以及对当前经济的影响》,因此我有点担心风向会变。”
“啊,原来是这样啊!你可真有眼光!居然会从报纸上找讯息。不管风向变不变,你这种态度我很欣赏,小心行得万年船嘛!好吧,你的要求我没意见,只是前天刚到一批货,马上又来一批,你吃得消吗?再一个临时找船费用会增加近一倍,很不划算的,你用不用再考虑一下?”麦叔始终保持老诚执重的态度。
康宁果断地回答:“谢谢你了,麦叔,我不再考虑了,哪怕少赚点钱,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否则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好受啊!”
“哈哈,你这个精灵鬼!好吧,三天内我就能给你发货,估计四天就能到目的港,你就放心吧!”
“谢谢你老人家!有空来芒街玩玩吧,我带你去吃顺化米粉。”
“哈哈,你这家伙……”
放下话筒,康宁出了一口粗气,走到挂历前,盯着上面的数字频频摇头叹息。
康宁很轻松就能理解李伟清话中所表达的含义,加上自己的大哥张剑寒的重案大队本身就涉及缉毒、缉私,所以康宁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个全国性的会议的主题就是缉毒、缉私!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每当全国性专项会议期间及前后一段时间,都会对专项目标进行一次严厉的打击,这是多年来的国情和特色,特别是这个会议落在广西,康宁更清楚其中的奥妙和份量:
未来至少在一个月时间内,相关部门将会倾尽全力,对所有的边境、码头甚至漫长的海岸线进行严防死守,对走私贩毒现象进行重点打击,否则在会议期间和前后爆出什么重大走私案件和丑闻出来,广西官场从上到下的大大小小领导们,恐怕就再也没有脸面出去见人了!
今天是五月十日,如果三批货能在一周之内全部到达,卸船三天加上报关和运输,至少得用去八天,这样半个月时间就没了,等待自己出货的期限就只剩下十天左右的时间。
十天内将一个半月的货物出完,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和挑战!
因此,康宁所能做的是尽可能缩短货物到达海防港之后,耗费在卸船、报关和运送到芒街货场上面的时间。
如果在这一过程中能节省三到五天,自己就能多一点胜算,否则近五个亿的货物滞留一个月,将会增加巨大的成本,更何况一个月后风向是否会变,各相关部门人员会不会出现变动等等问题,还是个未知之数。
给郭鹏打完电话,康宁快步下楼钻进车里,直接将车开到越南关口。
等待了十五分钟,郭鹏就在两个精干保镖的护送下钻进了康宁的车里。
“什么事搞得这么急啊?”
康宁微微一笑,轻松回答:“回去再谈吧!你的这两个弟兄不错。”
郭鹏的两个保镖一脸的精悍,皮肤黝黑,虽然个子都不高,却透露出一股杀气,明显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精英。
两人听到康宁的赞扬,都感激地冲着康宁笑了笑。
回到办公室,康宁关上门与郭鹏密谈了近一个半小时。在送郭鹏赶回关口的路上,郭鹏感慨地说道:“小宁,晚上我再上兰宁去看看文哥,相信他获知详情再听到你的计划之后,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这是我的责任!鹏哥,这次需要借用你几十个精兵强将下越南,你不会怪我吧?”康宁小声问道。
郭鹏认真回答:“说什么话啊,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从今天起你就要辛苦了!好在有你撑着,否则我真不知道一无所知之下,未来的日子会多么难熬。你这次为集团立下大功了!”
“鹏哥,先别说这些客套话,情况紧急,你得把原来清哥留下的人马控制好了。从现在开始,在今后的一个月时间内,不管多苦让他们都必须顶住,哪怕到时放他们一个月假也在所不惜。阿刚、小六和兔子这里我不担心,就担心你那边。”康宁郑重地说道。
郭鹏用力地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这个月我哪儿也不去,全力配合你运作。东兴的所有关系我能用的这次就全都用上,哪怕比平时多花一倍的钱我也愿意。咱们两兄弟就来他一次大的吧,等这两个亿赚进口袋,一切都好办,同时也希望通过这次能让公司上下全都振作起精神来。”
送走郭鹏,康宁回到车场,看到小六、兔子和阿刚正在楼下悠闲地聊天,相处非常融洽。眼见着三个日渐成熟的精干手下,再想想自己所做出的周密的计划安排,康宁顿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五天后,从海防赶到芒街的银海公司副总经理范淮东一走进陈朴的办公室,茶都来不及喝一口,便急声问道:“阿陈,你说的是什么不正常?”
陈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文件夹,神色严肃地递到了范淮东的手里:“阿东,你这次送了多少货上来?”
范淮东一面打开文件夹仔细查看详情,一面回答道:“六十一个二十尺货柜,还有九辆十二吨卡车的其他货物,总值一亿四千万……不会吧?阿陈,这个康宁是不是发疯了?三天晚上出货二百多辆车,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架势完全是疯狂大甩卖啊?就算这小子有本事运过去,也不可能卖得这么快啊!这根本就无法想象啊,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弄错了?”
陈朴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严肃地回答道:“不!这个消息是我证实过的,没错!看来你对他还不够了解啊,如果说这小子疯了,恐怕这世界就没几个正常人了,他这么做肯定有我们未知的理由,只是我一直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看来倒有点像年初准备封关时我们的做法!可如今根本就没有封关一说,我们所有的内线和徐总上面的朋友,都断然否认会有封关一说,还反问我们这消息是哪儿来的?这就让我糊涂了!”
“这……他的货场里面还有多少辆车?还有他们在保税仓里面的烟酒还剩下多少?”范淮东想了想,满脸迷惑地问道。
陈朴拿出另一个文件夹仔细翻阅起来:“他们的车不多了,还剩下不到一百八十辆,几乎全是低端的二手车,估计再这么下去两三天就清空了,保税仓里的货也走得很快,现在最多还剩十几柜。哎,他们海运的能力实在是可怕啊!估计三分之二的出货都是通过海运走的,这是我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薄弱之处啊!”
范淮东想了很久,才提出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他们想调整经营结构,所以来了个清仓大处理?又或者是黄文志心灰意冷之下,有意削弱走私这一块?”
“你的第一个猜测有些道理,后一个猜测则不可能。咱们不妨这么想:换了我们处于黄文志的位置,我们愿意放弃这块嘴边的肥肉吗?”
说完,陈朴点燃支烟,静静地看着范淮东。
范淮东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既然看不清这小子的用意,那我们不妨再看两天吧。我和家里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从香港发货过来,如果有那就看看是什么货,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我们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好吧,既然猜测不出康宁的用意,我们也只能再看看了。”
第十天深夜,康宁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郭鹏带着黄文清留下的两个助手也赶来了,小六、兔子、阿刚以及专门负责海防港到芒街所有报关业务和运输任务的三个头子全都列席。
大家在认真聆听康宁对目前的进度和未来十天形势的分析后,面对康宁简洁的语言和不怒而威的形象,大家都觉得兴奋而又紧张,没有一个人敢弄出声音来。
康宁说完有意识地停了一下,扫视大家一眼,平静地问道:“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有其他见解,这里不妨提出来讨论一下,否则一旦决定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闭上嘴巴,坚决服从!”
包括郭鹏在内的所有人从未见过康宁如此严厉和霸气,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仿佛突然间变得高大起来的康宁,脸上满是惊讶和佩服之色。
“鹏哥,你有何补充?”
康宁见大家默然无声,便先问郭鹏。
郭鹏摇了摇头:“计划很详尽了,我想补充也不知怎么补。”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只听康宁接着问黄文清留下的两个助手:“恒哥、均哥,你们两个肩上的担子很重,又要走货又要藏货,有什么困难请说出来吧,趁鹏哥和各位都在这里,大家一起商量。”
原本对康宁不是很服气的两人对视一眼,恒哥抬头笑对康宁:“我们没话说了,和鹏哥的感觉一样……阿宁,我们彻底服你了,今后有事你尽管吩咐吧,至于我们负责的这部分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仓库,不但出货方便也十分安全,等忙完这十几天,我再告诉你详情,现在我可不能说。”
康宁咧嘴一笑:“永远别告诉我更好,省得到时候有点什么事情,我可说不清。”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地哈哈大笑。
恒哥摇着光秃秃的四方脑袋感叹道:“阿宁你知道这段时间道上的人和越南人怎么说你吗?”
康宁不解地问:“没听说什么啊!”
恒哥煞有其事地低声说道:“他们都说:东港公司有个疯狂的列宁!哈哈哈哈……”
看着笑成一片的众人,康宁的表情显得十分郁闷,可他越是这样,大家就笑得越开心!
第250章 无可奈何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北仑河两岸的绵延翠竹、植物茂盛的山坡和丘陵更显葱郁,一阵微风吹来,绿涛荡漾,满山的苍翠起伏不定,风景宜人之极。
不过,这样的好风景并不一定就能给人带来好的心情。由于连续两天的降雨,让原本清澈的北仑河水显得略为急促和混浊。此刻河岸边,二十多名海关缉私警察和边防警察就正站在满是泥泞车辙的黄泥路周围,无奈地叹着气。
一个肩挂二级警督警衔的中年警察,快步走向路边拉着水牛路过的中年妇女和气地询问道:“大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这里传出的汽车声音?什么时候听到的?”
“哼,怎么没有啊?我家就住在公路边,距离这里不到几十步路,大半夜的吵死人了!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不能睡个安稳觉,作孽啊……”
警督无奈地打断喋喋不休的农妇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再次问道:“大姐,你是几点钟听到声音的?”
农妇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三点刚过一会儿吧,当时我睡得正迷迷糊糊的,突然就闹腾起来了。今早我九岁的儿子告诉我说,昨晚他起来撒尿看到过去的车子排着长队,一共有四十七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多……哎呀,我不懂那么多了,我要拉牛去河边吃草了,你们去问别人吧。我们农民可不像你们吃皇粮的,有汽车坐还有工资拿,我们一天不干活,稀饭都没得吃……”
看着农妇赶牛走向河滩,警督和周围的警察全都感到一阵难堪。
一个边防上尉见状摇了摇头,大步走到警督面前,大声感叹道:“李处长,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段十七公里的河段只有这里才适合上货,可如今这条路搞成这样,恐怕坦克都难行走了。我觉得至少在出个三天大太阳把路面晒干之前,没有任何车辆可以在这个路段通行。”
警督看了看泥泞的路面,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的走私分子,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昨天晚上他们在下游对面两个地方大张旗鼓地准备过河,害得上百位弟兄趴在草堆里淋了一晚上的雨,他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在上游这个地方来上货,妈的!这地方选得好啊,只要顺利上岸开上公路,两边三公里之内全都有岔路口,想跑哪条路都行。只要让这群亡命之徒驾车跑出三公里外,我们谁也追不上了,真他娘的……别让老子抓到他,否则非活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一个身背冲锋枪,全身湿透的警察,一脸疲倦地走到警督身边,低声问道:“头儿,接下来弟兄们如何安排?是不是该撤了?”
警督四下看了看,又抬起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地方恐怕一周之内再也无法上货了。你领一半弟兄随李所长他们回到上游二十七公里处的派出所休息吧,有事我随时电话通知你。我带其余的人马返回东兴修整,晚饭后来替换你们。毕竟咱们的人从兰宁赶下来已经连续两夜一天都没睡过觉了,再不合眼估计弟兄们都撑不下去了。还有,这个地方已经暂时失去了监控的价值,我们还是把精力投入到上游和下游吧!”
警督的意见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很快,守在岸边的警察开始有序地撤离,他们踏着泥泞,艰难地走过四十多米长的泥路,这才来到柏油路上。大多数人都皱着眉头,在路边用木棍刮下鞋子上那厚重的烂泥,好一会儿才陆续登上警车分头而去。
半个小时后,四辆满载茅草和建筑用竹踏板的中型农用车从柏油路上面方向缓慢开来,最后在警察刚刚停车的路边靠边停下。
第一辆农用车里跳出一位中等个子的年轻小伙子,他收起手机,轻轻松松地走过这段四十多米长的烂泥路,看了一眼路边孤伶伶的那座民房,便向河滩上放牛的农妇走去。
走到一脸疑惑的农妇旁边,小伙子对农妇亮出两个兔子般的门牙,露出灿烂的笑容:“阿姐,快下雨了,你还是回去吧。我借用一下你这条路,一个小时就行……给,这是两百块钱,算是我的借路费吧……唉,你也是太辛苦了,这个时候还出来放牛,真是的,啧啧……”
看到一辆农用车将车厢翘起,满满大大车的茅草立刻铺洒在泥泞的道路上,二十多个手脚麻利的小伙子飞快地将茅草摊开,农妇终于明白这看起来可爱无比的小伙子要干什么了。
她笑眯眯地接过两百块钱,还认真检查了一下防伪标识,这才匆匆捞起衣角塞进裤腰带里,对露出的一大截白花花的肚子毫不在意,提醒道:“老弟,你们可要快点儿啊,几十个警察刚走,我怕他们等会儿回来就麻烦了,这光天化日的……”
兔子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笑眯眯地打断农妇的话:“没关系的,阿姐,你不知道,那个领头的警察是我二叔,他刚才装模作样地来看一看,应付一下上面就算过去了。你以为他真的会跑来抓我吗?说不一定等会儿我们走了他还要来装装门面,哈哈……”
农妇听了,沉下脸大为不满地说道:“难怪!怪不得现在走私那么多,原来你们都勾结在一起了,哼,我还以为……”
“阿姐,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哦,这里只有你一家人,做什么可都很方便。这样吧,以后我们每来一次就给你两百块钱,如果你说出去,我们可不敢保证你家人的安全,而且以后也再不来了。”兔子还是那样笑眯眯地说道,不过眼里却闪过一丝寒芒。
农妇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手,急切地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要是说出去我就不得好死!老弟,你们一个月来几回啊?”
“这种事说不一定的,阿姐你放心吧,只要你守口如瓶,每次来绝对少不了你的两百块钱!”兔子笑容灿烂地拍着胸口大声保证。
“太好了!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我赶牛回家之后,跑到路口去给你们放哨?”农妇非常殷勤地看向了兔子。
“不用麻烦你了,阿姐,你继续看牛吧,一会儿就做完了,哈哈!”
兔子说完,转过身去,看到弟兄们已经将茅草和竹踏板铺到自己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不由满意地连连点头。
农妇拉着牛刚走几步,河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她回过头一看,只见七艘长约十米,宽约三米的平底木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漂了过来,排成一线,如木桥般横卧在三十米宽的河面上,每一艘船上都有四五个小伙子在用钢制跳板相互连接。
二十分钟不到,一辆又一辆挂着部队车牌的小轿车鱼贯开出南岸茂密的树林,在河滩上摆成一排又一排,船上一个大汉大声的吆喝声刚停下来,对岸的第一辆便开下河滩,驶入浮桥,很快便穿过摇摇晃晃的浮桥来到了北岸。
第一辆车刚驶上北岸,第二辆车就开下南岸驶上浮桥。
迷迷糊糊之中,农妇也数不清究竟过去了多少辆车,等她看到河里的木船拆掉连接的钢制跳板,纷纷散开顺流而下时,才知道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她眨眨眼,回头望向公路,原本热闹的路上哪儿还有半个人影?就更不要说车子了!唯独铺在烂泥路上的茅草和被轧进泥泞中的竹踏板在清楚地告诉她,眼前这一切和裤腰里的两百块钱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四个小时后,一辆边防警察的巡逻车驶过这段泊油路,敏锐地发现了这条通往河滩道路的异样,两个全副武装的边防警察跳下车跑向河滩,略作察看,便立刻跑回车头,飞快地拿出车载对讲机的话筒大声呼叫起来:“发现走私现场,发现走私现场,位于东兴北拱桥上游十五公里处的河滩岔道,位于东兴北拱桥……”
半个小时不到,四辆警车飞驰而来,坐在家门口选米的农妇一眼就认出,第一个从车上跳下的那位警督,正是早上询问自己的那个人。
农妇看到他带着一群警察神色严肃地跑向河滩,看了一会儿空无一人的对岸就开始破口大骂,一愣之下撇了撇嘴,低声骂道:“果然如此!等自己的侄子走完几十辆车才又跑过来,还做出一副怒气填胸的样子,不是装模作样演戏给人看是什么?啊呸——”
此刻,康宁和阿刚正坐在越野车里,顺着南岸茂密树荫下的小道赶回芒街。
听到车载监测仪里传出警察们不停的呼叫和咒骂,两人哈哈大笑,随即加快行驶速度。
入夜,终于醒悟过来的陈朴和从河内赶回坐镇的徐家伟静静坐在五楼办公室里一言不发,边上的范淮东则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无奈的低叹。
徐家伟轻轻弹落烟灰,想了想对陈朴平静地笑了起来,挥手道:“阿陈,其实这事不怪我们中的任何人。说句实在话,我越来越佩服康宁这个人了,眼下黄文志还躺在医院里,郭鹏的几个大摊子也是忙得屁股冒烟,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做得这么好,我只能说这个康宁本身就是个犯罪的天才!你们想想看,我们和国内上层的关系远比他们强上好几倍,消息的渠道也远比他们畅通,可偏偏就是没有人想得到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康宁偏偏就能看到了,这样的人才不在我们一边,实在是可惜啊!”
陈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徐总,今天是六月一号,如果你的消息来源可靠的话,距离全面封关还有三天时间可以利用。只要我们抓紧这三天,一定能尽可能多的出货,也能稍微安抚一下国内的客户们。唉,眼下这种情况,挽回些面子也是好的。”
“对!我同意阿陈的意见,毕竟我们现在压在手上的货实在太多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足足有三点八个亿啊。要是压上一个月,这中间的利息都会让人心疼欲裂,而且我们还不敢保证一个月之后又会是什么样一种情形,实在是太被动了!”范淮东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徐家伟摇了摇头,随后续上支烟吸了两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也不用急于一时了,往往匆忙之中最容易出错。所以,我看还是休息一个月再看看情形吧。这几个亿的货物对咱们公司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但相对于整个社团来说就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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