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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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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将她们送上面包车后,略微伤感地返回屋里,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师叔看着自己的眼神闪闪发光极为欣赏。

第183章 解释

康宁刚一坐下,发现童阿姨轻轻走过来,安静地坐在叶盛文身旁,看着自己的目光和蔼中略含责备,她嘴角那丝看似轻松实则凝重的笑容,让康宁心里顿时想到了什么。

如果换作以前,康宁肯定会惭愧地低下头来,但此时的他已非两年前那个柔善直诚的阳光男孩了,一年多的逃亡经历以及在是非善恶上的诸多磨练,使他看上去依旧显得那么沉静从容、老诚执重。

他礼貌地端起桌上的电热紫砂壶,微笑着给童阿姨泡上杯热茶,整个过程恭敬麻利,但也不急不慢。

叶盛文侧目一看,便知老伴有话要说,微微一笑默不做声地点点头。

童阿姨看着香气茵茵的茶杯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正在品茶的康济民,转向康宁略带挖苦地说道:“小宁真是好本事啊,金屋藏娇不说,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告诉阿姨,你是怎么让两个媳妇破涕为笑的?”

康宁颇为尴尬地笑了笑,对她轻声说道:“这是我的错!我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估计婶婶现在不问,等会儿老爸和师叔也会问起的,还不如我这就说出来,省得等会儿你们轮流责问,我就得难堪好多次。”

三人听康宁如此一说全都笑了,康宁看到身边的康济民收起笑容狠狠瞪自己一眼,连忙认真解释道:

“我先说说刚才的情况吧:刚才在楼上,我先是向她们俩道歉,也许是这半年来她们两人彼此间经常交流,对目前的处境也曾经做过深入的考虑,所以都显得很豁达。再就是我告诉她们,既然这次我回来了,就表明我对自己的案子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请她们再给我些时间,只要我自由了,其他问题都好处理——在没有获得自由之前,说什么都没有保障啊!最后我和她们约定了联系方式,让她们能时不时地获知我的近况。唉,她们两个都很宽容,总是在为我着想,交谈中对我说的几乎全是家里和孩子们的事情,没有一句责备和埋怨,反而在交流之后心里充满希望,正因为这样,我感到自己更对不起她们!”

三位老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童阿姨眼里没了责备,反而是深深的关切:“小宁,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们?毕竟在我们这个时代不同于旧社会啊,我想你爸你妈也很担心这个问题的。”

康宁内疚地低下头:“我对她们说事情不会很顺利的,或许还得一两年才能得出个结果,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出乎我意料的是,苏芳对我说等孩子足岁后,她要到学院去进修,说实话,原先我根本就不算了解她,也没想到她如此善良和坚强,她今天带给我的震动很大……卢静没什么表示,她说自己很满足如今的生活,一个月前她已经和四川的亲友正常联系了,她还说要好好替我尽孝并带大孩子,我知道她已经把几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整个过程她们两人都很安静,甚至显得满足,这让我心里更难受。”

“我对这个卢静一直很有好感,每次见她都觉得她温文尔雅礼数周到,她的谈吐和待人接物的那份气度十分难得,让我感觉她是个很不简单的人啊!小宁,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好奇的童阿姨低声问道。

康宁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发现康济民也露出一副倾听的神色,于是便将如何认识卢静、如何得知卢静的身世、以及到了泪江所发生灾难以及自己的报复等等全都如实说出,听得三位长者感叹不已,大家除了对卢静的身世与遇到的灾难深感同情之外,心里对康宁的责怪也逐渐减轻,就连童阿姨脸上也满是伤感和若有所思的神色。

将事情说出之后,康宁自己也轻松不少,他最后转向康济民解释道:“爸,晚饭前老妈也问起那两百万的事情,当时因为没时间详细解释,我只告诉她让她放心。现在你知道这钱的来历,回去麻烦告诉老妈,别再让她为此担心。其实这钱泪江方面估计是知道一些的,但那个负责办案的杜大哥没说什么,反而在我临走前问我钱够不够花,还要把奖金给我但被我拒绝了,因此我也没有太多内疚。”

叶盛文夫妇大为感叹,没想到在他们印象中一直文质彬彬的乖侄子,经历劫难之后变得如此坚毅果敢。

叶盛文眼里满是掩不住的欣赏之色,童阿姨也惊讶地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康宁,显然是在心里对这个侄子进行重新估量和评价。

略作沉思,她缓缓站起来,对康宁低声吩咐道:“小宁长大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本来我还想问问你,如何处理你和小青之间的事情?如今看来不需要太过担心了,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建议你找个机会和小青谈一谈,或者通过别的什么方式把这事处理好,咱们不能一错再错耽误人家啊!”

康宁站起来诚恳地说道:“婶婶,我会处理好的,说实话我回来之后见过她三次她都没察觉,第三次是我从商厦混出来时经过她身边,估计她当时采访紧张没留意,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其实我一直想把事情向她说清楚,遗憾的是没有机会,因为她的电话和我们家里的电话一样多数被监控了,所以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前不久得知她住到你这来了,看来很快我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像我大哥所说的那样,逸青没有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她,我亏欠她很多,不能再欠下去了。”

童阿姨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几个人有事要谈,于是向康济民道个别就上楼去了。

叶盛文挪动一下坐姿,看着正在给自己和康济民续茶的康宁,低声笑道:“行啊小子!除了风流一些别的都做得不错,哈哈!听了刚才说的那一大堆事,连我都被你吊起了胃口,说说吧,你身上的把式练得怎么样了?我和你老爷子都很想知道啊!”

康宁坐正身子,如实回答:“第一次感觉有进境是一年半前在苏芳家养伤的那段日子,第二次是在几个月前的泪江,最后一次是在觉明师叔祖的寺院里,具体原因我一时尚未细想,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就是似乎每经历一次劫难或者是心境的巨大负担,度过之后功力就上升一些。”

康济民点点头随即问道:“我听小寒说和你搭过一次手,他自认不如你了,看来你长进了一些,你的点穴手练得如何?”

“还行,我一直不停地练,往往睡下之后还不让意念停着,那张奇特的经络图早已经印在脑子里,但和觉明师叔祖所说的境界还差很远,估计没个十年八年很难再有大的突破。”

康宁说完,便将觉明口传的心诀背诵出来,接着一句句地详加解释,对一些模糊的地方还向康济民和叶盛文仔细询问。

三人研讨了近一个小时,叶盛文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康济民爷俩走出屋子来到花园,叫一直站在屋外的刘毅开灯之后,随即吩咐康宁做演示。

康宁依言而行,走到空地上略微伸展便摆出崩拳的起式,一套毫无花销的简单崩拳让两个长辈看得满脸是笑频频点头。突然,康宁招式一变走起了十二行,这种模仿动物形态和神韵的拳术是形意拳中的普通招式,但能将十二行的单式巧妙连接起来施展的人还不多,在康宁时而疾风骤雨而是缓如溪流的演示中,康济民和叶盛文看得如痴如醉,未等康宁收拾完毕,两人情不自禁齐声发出喝彩。

接下来康济民和叶盛文分别与康宁都过上几招,站在一旁的刘毅第一次看到内家高手如此精妙迅猛的对练,一张嘴由始至终张开着,脸上全都是震撼钦佩之色。

叶盛文费了好大劲,才逼得康宁和他对了一掌,一声爆响之后叶盛文倒退半步拿稳桩式,康宁转着圈子退出一大步便轻松走动起来,看得叶盛文大声叫好:“痛快啊!这小子如今滑得跟泥鳅似的,想慢慢拖死我是不?哈哈,要不逼你还真试不出你的真功夫,不错,比我当年强的太多了,好!过来,我和你说说刚才那招‘虎抱头’的想法,我感觉有点意思了。”

看到三人停下来凑在一起详加讨论,刘毅这才回过神来,挥手叫来勤务员准备毛巾,自己走过去站在一旁静静倾听。

等三人说完之后,刘毅对康宁赞道:“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原来以为剑寒老弟已经不得了啦,如今看了你和两位长辈过招,我才知道自己差得太远了!你是怎么练的这么牛的?”

叶盛文拍了刘毅肩膀一掌,哈哈大笑:“我的两个师侄怎么样?比你家老爷子手下的人马如何?”

刘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试过我父亲手下那些人的功夫,不过感觉剑寒和小宁的功夫绝对一流,我在想,要是他们都是咱们部队的人那该多好?”

“好!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什么时候都想着咱们部队。”叶盛文满意地赞了一句,接着转头看了看康宁:“怎么样?反正你目前闲着没事,不如听师叔的先当两年兵如何?”

康宁微微摇摇头,诚恳地回答:“如果当时一毕业就当兵那没说的,可现在都二十八岁了,看样子这辈子难再有这个机会了。倒是我在四川的时候遇到两个成都军区转业回来的,也就是刚才我说的高大哥和杜大哥,那几个月不少和他们过招,很有收获,我从他们身上也学会了许多东西,比如野外生存和陷阱布设之类的知识,偶尔想起来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我知道,他们的山地特种兵很不错!这次把你那媳妇弄回来我没谢人家呢,以后再说吧,走,进屋接着聊。”叶盛文点点头说道。

接过勤务员递来的毛巾擦完汗,大家接着喝茶商议,不久话题转到药物的研究与开发上来,康宁略作询问之后,沉思了好一会终于说出自己的看法和计划。

康宁提出的计划是他在大瑶山时获得的,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产业开发计划,让自己的父亲康济民联合医科大和药物研究所的人力物力搞研究,利用部队303医院进行临床阶段的试验,之后再由哪个部门出面整合就简单多了,反正专利权握在自己手上就行。

康宁的建议获得两位长辈的一致同意,接下来康济民将韩庚到访的事情向康宁细说,康宁一听喜上眉梢,他知道随着蓝建国政敌的出现,自己又多了一份希望。

第184章 救命恩人

爷三个一聊就聊到天色将明,其中的主要议题一是康宁的案子,二是药物开发的事情,其中叶盛文的话语不多,每到关键时刻一两句话就表明态度,除了支持还是支持。

告别时,康宁婉拒叶盛文让他留下几天的建议,与父亲一起坐上刘毅的越野车离开军区大院。

在半路上将康宁放下的时候,刘毅下车打开后车门,拿出一个军用迷彩包递给康宁:“这包原本就是你的,里面有些你原来放在车上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了一下,另外送你两套作训服,比里面那些质量要好很多。好了,你多保重!”

“谢谢你刘哥!”

康宁向刘毅致谢,随后与一言不发略微伤感的父亲打个招呼,目送刘毅驾车而去。

康宁小心地潜回到烂尾楼七楼的小窝里,打开军用背包仔细查看,发现多了两个半新旧的五四枪弹夹,原先装在盒子里的十几颗子弹全都整齐地压在弹夹里,两套陆军作训服是崭新的,还有一条武装带和一条军用腰带,自己那几万现金一分不少,就连那一串偷窃用的钥匙和一台手机也装在里面。

放下手里的东西,康宁对刘毅生出深深的感激,想到那天在电脑市场碰到刘毅与柳逸青一起的情景,康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刘毅是否了解自己与柳逸青之间以前的关系,但是他见到刘毅对待柳逸青的态度很不一般,此时他也不知道该作何理解。

心情烦闷的康宁轻轻移动到楼层边缘,通过间隙向蒙蒙亮的分局大院里观察,发现整个院子只有一个老人在花坛边慢悠悠地打太极拳,康宁一眼就认出这是分局大门的老门卫。

他刚想离开回窝里静卧一会儿,不经意中发现老人的太极拳打得与众不同,那种千篇一律的慢吞吞招式落在一般人眼里谁也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康宁细看之后还是感到非常惊讶——很显然,这个老人有一身真功夫!

康宁拿来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老人的招式流畅娴熟,每一个起始都严丝合缝、十分到位,那轻重和度沉稳灵敏的步伐与太极门的微小差异,那张开的手型和斑节坚韧的五指,让康宁脑子里立刻涌出三个字——鹰爪门!

回到铺位躺下,康宁对这个老人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样一个老人随便竖起一杆旗子,肯定会有数以百计的武术爱好者齐聚门下交钱学艺,根本就不需要干这辛辛苦苦的守门更夫,虽然说是公安局看门的,但一无编制二无保障,每月几百块钱的酬劳也太过寒酸了吧,与他这一身功夫相比似乎让人难以理解。

中午下班前,生物节奏极为灵敏的康宁醒来,他小心移动到间隙处继续观察分局办公楼和整个院子的动静,看到黄炎的那辆桂O牌的黑色尼桑静静停在树荫下,立刻将注意力转到局长办公室,随即看到黄炎带上门,和一位高大孔武的警察一起一面聊天,一面走向楼梯口,两人一起走到停车处向后钻进蓝鸟车,由黄炎驾车离去。

整个下午黄炎没有再次出现,直到下班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和那辆黑色尼桑,就连三楼的几间办公室也没有一扇门开着。

康宁回到角落处坐下,心里在默默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的康宁心中极为焦虑沉重,见过自己的父母和爱人之后,本就极为思念的情怀更加激动和复杂,他觉得自己欠下亲人们太多太多,往日身在千里之外虽然渴望和家人见面,但因距离的问题总能自我安慰,可如今近在咫尺自己却要躲在这荒凉的角楼忍受痛苦的煎熬,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燥热沮丧。

日渐成熟的苏芳那乖巧贤惠的颜容,清减了卢静平静中难掩渴慕的微笑,两个儿子无邪的面容和挥动着的小手,以及母亲强忍的泪水和父亲坚强中的伤感……

所有这一切,都让康宁备受折磨!

康宁在阴暗处来回踱步反复思考,实在难以忍受这份孤独的煎熬和揪心的刺痛,他需要尽快行动起来,争取时间找到突破口,他再也不能强迫自己这样无为地消极等待。

傍晚时分他走到楼下,刚推动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行进两米,就发现自行车的后轮已经完全干瘪,他只好将车子放回远处,走过一段约二十米的碎石空地来到满是锈迹的铁皮大门后,向外窥视片刻拧开铁丝轻轻开门闪身而出,随后重新将门关上用铁丝扣紧。

步行半个多小时康宁来到闹市区,买下一个袖珍录音机便悄然离开,原来买回的那台录音机在警察的突然到来而遗留在了出租屋里。

在较为偏僻的一家小店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康宁将手机和充电器交给店主,礼貌地委托他帮充电,掏出刚买回来的几份报纸仔细翻阅。其中晚报的头版头条的一篇文章引起康宁的兴趣,那就是以副市长韩庚为首的经贸考察团,将于明天上午起程,前往广东深圳等地进行为期一周的经贸考察和观摩取经。

康宁随即联想起父亲所说的事情以及看到的几份材料复印件,感到正如师叔叶盛文所分析的那样,韩庚不可能平白无故自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康家在政界那点不大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可能对韩庚有何决定性的帮助,只能猜测韩庚手里已经掌握了能够决定胜负的证据,以及韩庚自身已经争取到某些人的支持,足以在将要到来的换届选举中放手一搏扳倒政敌,否则,大可不必主动向康家示好,毕竟康家的人脉对地方政务的影响力是极为有限的。

眼下还只剩下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主管宣传和文教卫生的韩庚却领着一大帮不相干的人出去进行经贸考察,而不是利用宝贵的时间进行积极准备,这里面有何玄机?

一个多小时后,康宁回到自己的藏身之地。

走上楼梯时,他小心地查看自己用废模板和水泥绳做出的警戒设置,防线四道设置完好无损便放心地走上七楼。

可接近六楼与七楼的拐角处时,康宁心里顿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在数次遇到危险时都会出现,也为康宁赢得过宝贵的时间和经验,因此他迅速反应过来,悄然无声地再次退下六楼,随即快速移动到为安装电梯而预留的缺口处,借助原本斜斜摆放在六楼和七楼间的两根长圆木,小心翼翼地登上七楼。

康宁伸出半个脑袋,借助远处城市灯火的照映仔细打量七层上的动静,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随即轻轻爬上缺口,一步步小心借助粗大的钢筋水泥柱子的掩护接近拐角,只有通过拐角才能看到剩下的三分之一楼层,以及康宁铺设的小窝。

隐身在拐角的阴暗处康宁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利用自己灵敏的听觉感应背后的异状,不一会,一阵很轻微的呼吸声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康宁确认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之后,随即从另一则无声地绕过去,在墙角处再次窥探便发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在前方三米多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正对着楼梯口方向。

康宁感觉这身影略微熟悉但一时又不能明辨,本着保全自我的原则他渐渐接近此人。

就在康宁刚要发动攻击的时候,身前的人突然快速横移一步随即敏捷地转过身来,手中的短棍指向康宁的前胸,跟随而动的康宁大吃一惊随即拔枪指向他的脑袋,两人相距不到三米相对停下,眼里全是惊讶之色。

来人放下手中的手杖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后生可畏啊!听到你上楼的声音在六楼消失我就感到有异,本以为能守到你上来结果反而被你糊弄了,好身手!”

这熟悉的声音康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年半前的那个晚上,就在他奄奄一息痛苦呻吟的时候,正是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生路。

康宁迅速收起枪,激动地上前低声问道:“大叔,是你吗?”

看门人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你当时那种状态还能记起我的声音,难得啊!下午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一抹反光,这种反光我非常熟悉,七九年越战的时候就因为我及时发现一抹反光,结果救下全班战友的性命。我不知道是你,天黑后上来一看发现这个窝和这些作训服,想了一下我决定自己弄清楚,所以告了几个小时的假就偷偷上来等待,看看是那路神仙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你,真让我意想不到。”

康宁上前拉着他的手一起到铺位上坐下,一个劲儿地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看门人微笑着打量康宁,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一下康宁的手背低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救你前的一个小时,我偷偷上去给你打了一针杜冷丁,否则估计你一时动不了。”

康宁惊讶地问道:“……这……大叔,你哪来的杜冷丁?”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胃癌已经有四年多了,切下大半个胃之后再次发作,所以我一直备有这药以便疼痛难忍时来一针。”

看门人毫不介意地将自己的病情告诉康宁,接着轻声感叹道:“那天你被审讯之前,我就从出警的几位小伙子嘴里获知你的身份和事情的大致经过,听说你失手杀死的人是蓝涛后,我便拿定主意救你一命。你走之后我还详细打听了你的家庭情况,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一面,看来咱们俩有缘啊!”

康宁听说他患的是胃癌心里难过,听完他的话颇为惊讶地略作思索,随后疑惑地问道:“莫非大叔与蓝家有仇?”

看门人抬起头望着裸露的四周和天花板,好一会才转向康宁低声回答:“是的,你猜得一点不错,而且这仇远比你所想象的深得多。下面我就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第185章 冰山一角

看门人接过康宁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用手背擦去水渍,便将瓶子放在地上,用手稍稍梳理一下稀疏的花白头发,黝黑的满是皱纹的脸在悲哀眼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沧桑。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柱子,幽幽问道:“如果我说这栋楼以前是我儿子的,你信吗?”

看到康宁不可置信的表情,看门人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就知道你很难相信,就像外人都以为我现在这副样子至少六十岁,如果我照实说自己只有四十九岁别人很难相信一样,不过等我把事情说完估计你就明白了。”

康宁点点头安慰道:“大叔,你的过度衰老可能是你的病导致的,我觉得你该找个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调养调养会好很多的。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你去找我父亲看看吧,哪怕他一时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法,但他的一帮老哥们儿中就有两个这方面的专家。试试中医吧,毕竟老是用放射性疗法你很难承受。”

看门人感激地对康宁点点头:“这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我跟你说说一些事情,估计对你也有用。我姓王叫王冰,玉林人,从小在梧州长大,所以也算半个梧州人吧。八四年我以副营职从四十一军转业回梧州,和老婆以及十一岁的儿子一起生活,那时我们一家过得很滋润,我老伴的家族在梧州有点资产,除了几家老字号的饭店之外,还经营一个有三十多条货船的内河船队来往于两广之间。我老伴家里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所以我在岳父的要求下辞去公职,帮着家族一起管理生意,不瞒你,在九三年的时候我和老婆的身家就有一千多万。虽然我生活幸福商场得意,但是有件事情始终让我头疼,就是我那日渐长大的儿子王祥麟。从小儿子就是岳父岳母带大的,娇宠太过不愿读书,他十一岁前我在部队难得管教,十一岁后总算和儿子在一起了,可是繁忙的生意又让我对儿子疏于管教,等我有了钱却发现儿子很不成器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看着连连叹气的老王,康宁觉得于心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等待他的后话。

老王喝了口水,接着讲述:“九四年的时候,我那儿子二十一岁,却成为咱们那地方有名的公子哥儿,一天到晚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中,来往的朋友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官员们的儿女,那年春天我那儿子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之后,姑娘的家里人找上门了,结果赔了十万还不敢声张,因为那姑娘的父亲就是咱们那地方主管交通的一位官员,要是弄不好咱们家族的船队就麻烦了。事后我实在忍不住揍了儿子一顿,结果他再也不和我说话。不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好像长进了不少,开始考虑做事了,虽然儿子脾气犟不愿接手家族的生意而另有所想,但为此我暗地里还是高兴了很长时间。其后,他还真的干起来了,在我和老伴的资助下很快收购几处房产,略微捣腾也赚了个几十万,从那时起他迷上房地产,也正因为如此才酿成今后的大祸。”

康宁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指指四周问道:“这栋烂尾楼……”

“正是我儿子接手的!”

老王眼里随即出现怨毒的神色,他沉下脸低声说道:“九五年春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知经过何人认识蓝涛,结果整天不归家就和蓝涛混在一起,还不时打电话向他母亲和岳父母炫耀。半年后,儿子不知为何像中了魔似的回到梧州,死缠烂打问家里要钱搞地产开发,而且一要就是两千五百万,当时我很不理解也反对,但他母亲和外公外婆经不起他的纠缠以及信誓旦旦的承诺,背着我满足了他的要求。后来我才知道,我那儿子花两千一百万,从一个台商手里买下这栋烂尾楼和相应的地产公司。听说之后我吓了一跳,我们一家不放心还特意来看了一次,当时的办公地点就是如今旁边的分局,老实说当时我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完之后也觉得这笔生意划得来,按照当时的价格还算有利可图的。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有个债主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我儿子所在的公司归还两千八百万的借款,法院受理之后立刻同意诉讼人‘财产保全’的要求,一个星期不到查封了我儿子的公司,至此,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

老王停了一会儿,稳定自己激动的情绪,摇摇头接着说道:“儿子刚开始不敢和家里说,但在年底的时候终于回家向我和老伴坦白,请求家里帮他。我这才知道儿子是通过蓝涛牵的线运作的,蓝涛一直给儿子打气,并承诺等儿子收购完毕,随即入股一千万一起装修经营,结果出事之后蓝涛推了个一干二净,不但不履行诺言也不帮助儿子拉关系,反而是我儿子无意中发现那个所谓的债权人,竟然是蓝涛在海南的一个合作者。为此我们家族托关系走后门前后花去上百万,但得到的结果是谁也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大家一听涉及到蓝家,钱都不敢收咱们的,后来我通过兰宁中院的一个老战友,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委托海南的一个生死兄弟找到那个提起诉讼的债权人,那人在我兄弟的威逼下终于把事情和盘托出:蓝涛只支付八百万便挤走了台商,在柳州通过关系给台商弄了块低价地皮,台商稍作开发立刻转手倒卖,获利之后抽身离开了,蓝涛于是就设计这个圈套让我儿子钻,可怜我那蠢儿子一下子血本无归还倒欠蓝涛三百万,这还没加上法院判罚的六十多万利息补偿,我那儿子一下就被击倒了。”

康宁根本就没想到蓝涛的手段如此下作狠毒,可老王下面的话让康宁目瞪口呆之余无比义愤。

“本来,我们全家尽管不愤,但分析过后都认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损失惨重但人还在就算了,可我那娇生惯养的儿子气不过反复去找蓝涛,也不知我那儿子抓住蓝涛什么把柄,蓝涛竟然一口答应会妥善处理补偿损失,我那儿子当时就乐颠颠打电话回去给我老伴报喜,结果……结果在开车回梧州的路上……”

老王老泪纵横说不下去,擦了好一阵的眼泪才平静下来:“第二天上午,家里接到交警的通知才知道,儿子开车冲下河里淹死了!当时我在广州,听到噩耗立刻赶回梧州想和老伴一起到事发地点,可刚回到家就受到更大的打击……我那有心脏病的老伴听到儿子出车祸惨死的消息,一口气接不上来当时就倒下,等医院救护车到达的时候已经去了……我岳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随之中风,至今仍不死不活地瘫痪在床上……”

老王抱着头发稀疏的脑袋哽咽了很久才说下去:“事后我赶到现场,发现我儿子那辆车左边有碰撞刮擦的痕迹,显然我儿子是在高速行驶中被人开车逼着撞毁大桥护栏冲进河里的,当时交警支支吾吾就是不理,结果我不依不饶报警要求追查,还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但是至今没有结果,警方立案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肇事车辆……老婆儿子没了再多的钱有何用?我的心也死了,把生意全都交给两位大姐和姐夫之后,我独自来到兰宁,我发誓一定要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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