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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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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满怀希望之际,夹住钢钩的顶部重达数百公斤的风化岩石突然应声而裂直砸下来,赤裸汉子头部遭受巨石重击,飞出悬崖,他脚下来不及躲闪的两人人梯被他腰间的绳索传来的巨大力量横拉出去,继续下坠的巨石“嘭”的一声撞断连接石壁上的固定钢环,在地上弹了一下,连同三个悲壮的汉子一起飞入了右侧的万丈深渊。

巨石撞击山体的隆隆声越来越小,最后被呼啸的劲风所淹没,一百多或是圆睁或是紧闭的眼睛里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连长,让我上吧。”惊魂初定的懒猴擦去咬破的嘴唇溢出的血迹,低声请求。

黝黑的艾东连长痛苦地摇了摇头:“谁都可以上,就你不行!你哥哥刚牺牲了……”

懒猴指了指连长身后狭窄小径上的战友,平静地笑道:“连长,你看,悬崖边上的这一窜弟兄们转个身都难,不可能让中间的同宁和翟波两个上来吧?不然恐怕走不过来还枉死在上前的路上。现在队伍前面只有我的爬山技术最高,路小军将军的特种大队还曾经请我去做过登山教官呢,你忘了?虽然我没有我哥哥的技术好,但是他刚摔死了,如今全连就剩我技术最好了。让我上去吧,你信得过我的话,做我的人梯好吗?”

山风将懒猴的话传到了大多数人的耳朵里,弟兄们感动莫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艾东连长看了看表,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指导员恭庆说道:“快,把绳子给我。”

指导员恭庆递上一卷绳索,无畏地望着连长艾东:“你比我壮实,我站在你肩膀上做第二级。”

艾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迅速将绳索的一头紧紧地绑在自己腰间,在唯一的保险钢环消失之后,他所站的前后五米之内,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表层,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保命的固定点,因此他毅然把绳索的一头绑在了自己腰间,意思非常明白,要是这次也失败的话,他会陪着懒猴一起去追逐那三个刚走不久的兄弟。

懒猴看到艾东连长递来短木棍,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用这个,这是我们瑶家违犯族规被行刑时咬的玩意而,可我不需要,要是我真的掉下去了,绝对不会哼一声,更不会让大山把我的哀嚎送到敌人的耳朵里。刚才跟我哥一起走向天国的三哥和黎叔,不用这个不是也一声不吭吗?连长,你就放心吧。”

艾东默默地看着懒猴好一阵,转向身后第三位的副连长,仔细叮嘱了一番,然后慢慢地走到石壁前,在这个只有一平米大小的石壁底缓缓蹲下。指导员恭庆扛着坐在自己肩上一丝不挂的懒猴,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艾东的肩膀上。一百多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三人的每一点细微移动,弟兄们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跳出胸腔,对耳边凌厉的山风声响充耳不闻。

清瘦的懒猴几乎是贴着石壁缓缓踩着指导员的双肩上升的,粗糙的岩石表面,将懒猴赤裸的胸膛和腹部划出一道道血痕,懒猴恍如不觉地贴身摩擦而上,缓缓举起的右手在锋利的岩缝前略作停留,便毅然插入,懒猴的手掌顿时被这唯一的借力处割裂,涌出的鲜血与他哥哥刚刚留下的血迹融为了一体。

“哼——”一声闷哼响起。

懒猴不知道从哪而来的力量,瞬间攀援上升,左手紧握的弧形钢钩“铮”的一声准确插入顶部狭小的石缝,直没十余厘米的尖部卡簧“噌”的弹起,钢钩稳稳地固定在了顶部,只见懒猴顺势发力,揉身直上,上身扑在顶部平坦的岩石上,单薄的腰部猛然一挺,整个人顺利地登上了顶部。

在百余双喜极而泣的目光中,懒猴坐在顶部用力拉扯沉重的绳索,重达六十多公斤的绳梯和固定钢锥缓缓上升。

半小时之后,一百余人终于成功地登上地势向南倾斜的山顶。

一阵忙碌过后,指导员恭庆走到脸色苍白、嘴唇青乌的懒猴身边蹲下时才赫然发现,懒猴的右腕被卫生员紧紧地绑扎住,尚未来得及包扎的手掌肌肉外翻,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恭庆鼻子一酸,喉头剧烈蠕动,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低声说道:“特种分队和连长带领的突击排已经出发了,连长和特种分队队长汤虎城少校让我转达全体弟兄对你的崇高敬意。你立下了大功,此次攻坚战的第一功!”

懒猴勉强地咧嘴一笑:“没什么的,庆哥,我们的功勋在全军中都有名,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想想我们山鹰团那么多死去的弟兄,我现在才发现和他们相比自己没什么。就像我阿爸常说的那样,自从盘王把大将军派来之后,我们大瑶山的汉子再也没有一个懦夫,我们大瑶山的女人再也不用委屈流泪,所有为幸福生活死去的人都死得其所,同时也是归还百年来让数以千计兄弟姐妹被外人随意杀戮而欠下的血债……以前我总不能理解我阿爸这么说的心情,就在刚才我跃上山崖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兄弟毫不犹豫愿意为了我们追求的事业而死,那是因为大将军带给了我们尊严和信念。”

恭庆的泪水夺眶而出:“你……你现在终于知道信念是什么了……”

“知道了,以前你教我写这两个字时候曾问过我,我说不知道,也真的不知道,可刚才我从死神身边走过一回,突然就明白了……”

第777章 蒙尘的心灵

距离中部战线只有二十六公里的迈凯镇,原来是北方军区651团的驻地所在,位于小镇西谷边沿的一座破败小佛寺,原本是651团的团部,如今这个毫不显眼的小佛寺,已经成为了西北战区司令部的前沿指挥部之一,从成倍增加的岗哨和快速进出的车辆中,就能充分体会到大战前那种凝重肃杀的气氛。

“黑鹰报告:顺利抵达预定位置,静候佳音!”中校参谋兴奋地小跑到陈朴面前大声报告,因太过激动,声音显得微微颤抖。

正在不停来回踱步的陈朴缓缓放下抬起的左脚,在数十名将校的注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命令,按原定计划全线展开六十分钟的炮击!别给我省,谁最先打完预定的炮弹基数,我给他记功!”

“是!”

原本还是气氛压抑、沉静得落针可闻的整个指挥部,瞬间便忙碌起来,十几套无线电通讯设备,将一道道最新的命令发往前线各部。

如释重负的刘海澜微微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再次睁开,紧捏着拳头使劲地挥动一下,脸上压抑不住兴奋之色。长达三个小时的无线电静默,把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牵住了,决定着整个战役胜败的黑鹰突击队在规定时间的最后十五秒才发回成功到达预定地点的消息,让压在所有人心上的巨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强大的激励作用取代了忐忑不安的焦虑担忧,必胜的信心刹那间充斥着每一个热血澎湃的胸膛。

刘海澜来到陈朴身边,脸上满是感动:“山鹰团真是了不起啊!我估计他们遇到了重大的困难,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发来电报。我的心还在狂跳,要是他们那边失败了,这个作战计划就要闹大笑话了!”

“是啊!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伤亡情况,那条只有瑞典登山队四年前走过的路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何况我们收集到的地理资料还残缺不全,又没有欧美专业登山家的先进设备,特别是后面三十多公里的路况,通过国内卫星帮助获得的图片比照欧洲登山协会的资料,我几乎看不到那里有什么路,感觉走在上面就像走在刀锋上一样恐怖。这份艰辛我想象不到,现在想起来的确为当初的决定捏了把汗,现在我都心有余悸,实在是老天眷顾啊……”陈朴望着窗外感慨万千。

刘海澜开解道:“好歹总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该看三旅的了,相信这帮早已经憋得嗷嗷叫的官兵不会令人失望。只要他们成功拿下815高地,这场大战就算是基本结束了。”

陈朴点了点头,转过身吩咐道:“只要突击团成功通过北端的2013高地,你就立刻命令缅北边防军各部的两个师又一个旅立刻西进,争取在八小时之内占据印缅边境北段七十多公里长的各战略要地,对于一切敢于抵抗的部落武装全部以罗星珈部叛军论处,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刘海澜微微颔首,突然意识到什么:“明白了……咦,你要亲自上去?不行!作为全军最高指挥官的你不能去,前面有仲明大哥和秦东亮他们,用不着你上去啊!”

“放心吧,我只是到北面的九号阵地去一趟,看望一下即将上战场的友军,这群明显是校尉军官的实习人员中,有不少得和三旅一起冲上去,估计伤亡在所难免了。我去看看,也算是表示表示,你留在这里统筹全局,到如今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只能看着,该怎么打就是基层指挥员的事情了。”陈扑向门边的侍卫长老韩点头示意,老韩默默地转身出去做准备。

刘海澜见陈朴态度坚决,便没有继续阻拦,点点头交代几句,就转身走向各军各师派来的十余名将校之中。

陈扑接过副官递来的头盔,大步走向停车坪。轰隆隆的炮击声就在此刻铺天盖地的传来,周围这片远离战场二十多公里的静止树林,竟然开始不安份地摇摆起来。

浓重如乌云的硝烟,在钦敦江两岸翻滚升腾,瞬间将天际的最后一道光芒掩盖。惊天动地、延绵不绝的炮声,将阴暗的大地震得瑟瑟发抖。距离钦敦江堤岸只有一点三公里的缅军战壕里,数以千计的官兵坐在宽大战壕中一个个坚固的防炮洞里,只等一声令下就跃出战壕,以最快速度渡过工兵营正在冒死搭建的江上浮桥,向对岸的敌人发起猛烈冲击。

在一个仅能容纳三人的防炮洞里,三个身穿没有任何标识的缅东军作战服的汉子也在紧张地等待着。

这三人与相邻五个防炮洞里的十二名同伴是一个整体,这些在原单位最低军衔为中尉的军人们,此刻与缅东军普通的官兵没有什么两样,装备了同样的类似于国内03式突击步枪,一样的战术背心上带有四个弹夹、四颗仿俄制RGD5手雷,唯一不同的是,这十五个军人多了一支缅东军军士以上人员才能佩戴的银星牌9MM大威力手枪。这种做工精致据说是出自缅东军工厂老毛子技师之手的手枪性能优异,外形硬朗,深受缅甸各军种的喜爱,其礼品型特制手枪已经成为缅甸各军将帅热衷的时髦货。

三人中的两人,不停地望向洞外的狭窄天空,不时的大声交谈中神情紧张也充满期待,只有一个脸部线条硬朗、五官分明的汉子若无其事地靠在洞壁上闭眼打盹。两个同伴对这个新调来的同仁毫不知情,只知道此人名叫刘坚,似乎和西南军中令人尊敬的杨清泉将军有点儿关系。聪明的两人在长达四天的朝夕相处中,从未打听过刘坚的任何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楚能够在二十多万官兵中获选来到缅甸这块战火纷飞的土地上锻炼,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荣耀。只要不死在战场上,回去之后就会像上一批锻炼了三个月满载而归的同袍们一样,获得令人梦寐以求无比羡慕的晋升和深造的机会。

闭目养神似乎非常轻松的“刘坚”,远没有两个同伴所认为的那么轻松,隆隆的炮声和劲风吹来的刺鼻硝烟虽然震醒了他麻木已久的神经,但仍然无法拂去他心灵上的蒙尘。此刻的他,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似乎再次清晰地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前的父亲向自己抡起的蒲扇大的巴掌,看到愤怒而伤心绝望的父亲在世叔叶盛文的阻拦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第二天一纸调令把自己从南方的军区调到了西南军区,看到脸无表情的世叔杨清泉在自己的请战报告上毫不犹豫地签字同意……

失去爱情的打击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的,最刺激他的是满腔的爱恋与关怀竟然换来痛入骨髓的背弃。他知道爱情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肉欲挤走了自己的理智,但他却不知道也不愿意接受由此带来的令人无法接受的结局,以至于三十余年保持的自尊与优越感,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毫无支撑。父亲的沉重巴掌和自己鼻子中流出的涔涔热血,让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濒临崩溃边缘,要不是心底深处仅存的那点儿军人尊严的强烈挣扎,也许他就会此倒下、难以再次振作。因此,他在潜意识的驱动下主动选择了上战场,选择了命运对自己的判决——再有十分钟时间,他将和那些头脑简单却嗜战如命的缅东军官兵一起冲进硝烟、冲进枪林弹雨,向对岸那个所谓的815高地进行听天由命式的疯狂冲击。

此刻,他的心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儿对于死亡的恐惧,甚至反倒感觉那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哪怕幸运地活下来,经历了生与死的战火洗礼后也许对自己伤痛破碎的心灵有所麻醉。

两个同伴惊讶的议论声打断了刘坚的思绪,他微微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了一下外面的躁动声,便又再次合上了。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康宁那张诚挚的笑脸,想起当年康宁一面往自己嘴里塞饺子一面和自己谈笑的情景……

“别睡了,刘坚,快出去,战区首长来看望咱们了!”壮实的同伴踢了他一下,站起整理装备后钻出了洞外。刘坚想了想,慢悠悠地扣上头盔钻出洞口,沉默地站在同伴身旁,等待首长的检阅慰问。

陈扑在关仲明、秦东亮、缅甸军暂编第一师三旅旅长廖荣等将校的陪同下,走到了十五位神情激动、斗志昂扬的军人前面。来到战壕中间,他停下脚步,严肃地扫视面前每一张脸,随后在轰鸣的炮声伴奏下高声说道:“感谢同志们的关心和帮助,也对你们杀敌的决心和勇气感到钦佩!但是我希望大家都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像你们的第一、第二批同仁那样胜利凯旋,谢谢!”

陈扑向十五人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冷漠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他清楚地知道,此战比原先的任何一次小规模试探性突击和摸哨抓俘虏都要艰险百倍,也许,很难知道面前这十五名一往无前气势如虹的友军精锐有几个能活下来。

在十五人整齐划一的回礼中,陈扑带着自己的将校转身离去,在五百多米外的隧道口,陈扑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三旅旅长廖荣跟前,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肩上的任务很重,一旅为你压制南面的增援之敌,二旅和四旅三团做你的后备队,有信心在晚上九点以前拿下815高地吗?”

在众多兄弟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廖荣神色坚定地回答:“请参谋长放心,我三旅将士上下齐心,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欣慰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廖荣的手臂,低声叮嘱:“你别亲自冲到第一线去,还要尽可能地保住那十五个友军,相信这场恶仗打完之后,什么阻碍也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廖荣鼻子一酸,倔强地扬起头:“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隧道。穿过这四百米的山腹,就是相对安全的一师前敌指挥部的所在,行进中一个中校参谋壮着胆子走到陈扑面前,表情严肃地道:“参谋长,我有个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陈扑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军情局特派处长:“有事情你就说吧,难道你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刚才我在三旅九号阵地上的那十五名友军当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偷偷询问了四团长,弄清他的名字叫刘坚,于是我更加怀疑此人的真实身份实际上就是原在广西军区司令部服役的刘毅,我曾因协助冷锋局长的某个国内行动,见到过刘毅本人的照片,他们非常相似!”军情处长大声说道。

“啊!?”陈扑大吃一惊,转向关仲明说道:“马上去给我把他押下来!”

“这……万一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关仲明问道。

陈扑生气地吼了起来:“就算是错了也无所谓,要真是刘毅,你让我怎么向国内交代?你知道刘毅是谁吗?他是现任南京军区刘参谋长的儿子……”

秦东亮一把拉住匆匆转身的关仲明,苦笑着说道:“来不及了,冲锋已经发起,没听到震天的呐喊声么?这事儿交给我办把,我派一个分队上去。”

陈扑着急的点了点头:“动作要快!兼顾好廖荣,老子从廖荣刚才的眼神里看到这小子他妈的想要寻死……我立刻与阿宁取得联系,这两个人万一有个好歹,咱们都不好交代啊……妈的!净给老子出难题……”

第778章 惨烈的战役

凌厉强劲的大风,不停地刮过瓦里高里山峰,南面数十公里外炮击带来的浓烈硝烟,在劲风的吹送下滚滚而来,令人无法忍受的风中沙粒,撞击脸部皮肤,生出阵阵刺痛。山峰上一线散开的突击队员,纷纷撕下身上破烂的军服包裹起面部,解下沉重的背囊开始紧张的战前准备。

倾斜的裸露岩石地形的南边,特种分队长汤虎城匍匐在狙击手的身边,用望远镜看着七百米外的木质架线杆,低声问道:“蛇眼,风速实在太大了,很难一击而中,咱们得在这阵风稍停、下一阵风到来之前的数秒之内打断电线,否则残敌很可能把这里的情况报回去,对突击团相当不利。”

瘦小的蛇眼没有回答,而是将左手食指再次缓缓地扣在了12。7MM的狙击枪机上,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的枪声一响,就会打破此地一直保持的寂静,山鹰团的两个排和自己的十余名战友将会在最短时间内,向东面四十余米悬崖下的守军发动最猛烈的打击。要是自己失手的话,很可能敌人会把受袭的消息传递到十七公里外的第四师指挥部,敌人就会在最短时间之内反应过来强占科拉山口,稳稳控制这条唯一的通往丁苏吉亚印控区的咽喉要道,整个北线战役就会因为敌人的大规模撤退而达不到预期目的。

“嘣——”

大口径狙击枪口冒出一阵轻烟,犹如发射小炮的枪声在群山之中久久回荡,汤虎城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架线杆子顶部半米处紧缠着两根通讯线路的那部分被打得木屑激溅四分五裂,通讯线路瞬间被摧毁了。

汤虎城兴奋地蹲起来,拍了拍不负使命的蛇眼,立刻用提前准备好的碎布塞紧双耳立刻卧倒,蛇眼也迅速扔下枪,飞快地掏出碎布塞住耳朵,匍匐在汤虎城身边张开嘴,紧紧地闭上眼睛。

枪声响过之后,分布在近两公里山梁上的突击队各小组点燃了根根导火索,五十个每个重达十五公斤的特制炸药包几乎在三秒钟之内被扔下了山梁。

突击队员们刚刚奋力扑向后方卧倒隐蔽,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声接踵响起,耳塞棉布的队员们只感到耳膜欲裂,山摇地动,觉得自己身下坚实的山峰在冲天而起的浓烟和数百米方圆的激射石雨中不停地摇晃,有十几名队员甚至在声波的冲击之下胸闷头晕,呼吸困难,接着剧烈地呕吐起来。

数十个特制炸药包产生的威力如此巨大,可以想象下方那些正在进行晚餐、毫无防备的三个连藏军精锐部队的遭遇会如何了。

北面山腰上的突击团长范渝从砾石堆中狼狈地爬了起来,顾不上被强烈的爆炸声震落摔倒的狼狈,拔出手枪连开三枪:“冲啊,杀上去——”

匍匐隐蔽了数个小时的三千余名官兵,奋不顾身地冲向狭窄的山道,犹如一条快速游动的长蛇,沿着山腰蜿蜒而上,时不时失足摔下山崖的官兵根本就无人理会,官兵们在坠崖弟兄一声声悠长而绝望的惨叫声中发疯似地一往无前,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在两个半小时之内越过这条十八点五公里长的马帮道,一举占据科多山口,死死地挡住敌人的退路,否则,以旅长之职请缨担任突击团长的长官范渝和自己的十多个兄长般的营团长,绝对会严格遵守他们出发前立下的军令状:集体跳崖自杀!

身先士卒的范渝气喘吁吁地登上山口,转入罗星珈部开辟出来的宽阔道路,出现在他和先头部队眼前的地狱般惨状令他目瞪口呆:在剧烈的爆炸声和冲击波的肆虐下,一个个以不同姿态毙命的敌人面目狰狞、七窍流血,被炸药包中数不清的钢珠击中的成片尸体惨不忍睹,根本就没有半个敌人进行抵抗。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两边的尸体奇形怪状满地排列,某个尸体集中的区域血流成沟,散发出大小便失禁的恶臭,预先组织的一个连敢死队冲在最前面,坚决地用刺刀结束一个个尚在挣扎中的生命。

“别他妈的看了,快给老子冲,快、快快!不想死在终点前的人就给老子跑起来——”

平时稳重从容的范渝竟然也有直逼关仲明的大嗓门,宛如虎吼的声音在群山中回荡,三千多官兵再次咬紧牙关以最快速度通过这一片人间地狱。

上方数十米,灰头土脸的汤虎城缓缓地坐了起来,吐出满口的沙砾尘土,却看到蛇眼正爱惜地擦拭自己的狙击枪。汤虎城戴上震落的头盔,咧嘴一笑:“奶奶的!你刚才丢枪的动作真他妈的快,像被火烧似的,这时候怎么又像疼爱自己媳妇似的抚弄起来了……说你呢,你笑个基巴啊笑?”

“我在笑范旅长的破嗓门儿,我从未听到这家伙叫过这么大声。”蛇眼还在擦拭自己的爱枪。

汤虎城得意地笑了起来:“奶奶的范渝,他跟老子打赌,老子现在完成任务了,为他成功地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出来,这份情看他以后怎么还我,哈哈!我倒要看看,这基巴是不是像军中认为的那么牛逼,等会儿用不用跳崖,哈哈……”

蛇眼笑着问道:“头儿,你说刚才山崩地裂的动静,会不会传到敌人第四师那里?”

“这么大的西南风,他们又处于上风口,应该很难听到的,而且我军全线炮击,到处都是剧烈的爆炸声,他们就算是听得到,范渝率领的相当于一个旅的加强团穿过他们身后最多也就两小时,布置在东边五十公里战线上的敌人距离科多山口最近的也有九公里,山路崎岖难行,反应慢上半拍就来不及了。哈哈,守卫在科多山口那个由老弱病残组成的警备营哪里是范渝的对手啊,一个冲锋就灭了他娘的,真是痛快啊!咱们等会儿就拐下去看看吧,顺便为从对面开始爬上来的二师一旅清理通道,用这么多炸药包震死敌人的事情我只是听说过没经历过,估计场面挺惨的。”满脸污垢的汤虎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蛇眼背上枪,看了看四周,不由莞尔一笑:“头儿,你看前面的弟兄们走路都走不稳了。”

汤虎城扭头一看,发现艾东的队伍和自己的几个队员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汤虎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大爆炸,不由打了个寒颤。

中部战线的德曼迪河口上游,廖荣指挥的三旅数千官兵顶着炮声扑下江岸,踏上工兵冒死架设的两座六十米浮桥,蜂拥向前突击,令人惊讶地是渡江的时候没有遭到罗星珈部的任何打击。

由于长达近一年的相互对峙,加上一个月来缅军在炮击之后都没有采取任何的后续行动,军纪涣散、缺乏正规训练的守军官兵普遍存在着麻痹心理,又因为缅军在钦邦一线大规模集结对南部防线产生的巨大压力,做出误判的印军参谋部和罗星珈部同时决定将镇守中部防线的主力第二师调往南线驰援,随后就将侧翼的第五师补上。自以为占据中部战线有利地形的第一师绝对能顶住缅军任何形势的进攻,哪怕到时缅军真敢冒死从中部发起攻击,再调遣正在休整的第七师和刚刚组建的第八师支援都来得及。

可战场的瞬息万变,远远地超出了罗星珈部和印度人的预料,他们绝对没有想得缅军会在他们的第二师调走、第五师尚在西面八十公里整装出发之际,突然发起意想不到的疯狂进攻,等到缅军异常强大的密集炮火覆盖式轰击刚停,走出815高地观察哨的守军这时才惊恐地发现,夜幕落下前的闪亮江面上黑压压全是快速移动的缅军,另有至少有三个团的缅军前锋已经冲到了自己阵地前八百余米的区域,大规模的缅军正在东岸集结等候渡江。

随着观察哨竭斯底里的报警声响起,混乱不堪的守军阵地上发出了零落的枪声,等到部队组织起来,悍不畏死的缅军前锋已经冲上第一道环形阵地,与匆忙应战的守军瞬间缠斗在一起,数不清的缅军后续部队如蝗虫一般陆续扑来。

震天的呐喊声响成一片,近距离搏杀的残酷程度远远地超过了守军的想象,士气如虹的缅军官兵利用一切手段,毫不留情地消灭自己的敌人,枪声、刺刀捅入人体的呲呲声、枪托沉闷的打击声、怒吼声哀叫声响成一片,成片的尸体倒毙在三公里交战线上,两个团的前沿守军刚钻出掩体奋起抵抗,不到二十分钟就几乎被绞杀殆尽,后续进入战场的缅军飞快越过气喘吁吁的同伴身边扑向守军第二道阵地,在敌军密集的子弹和后方炮火覆盖下不计伤亡地向前猛冲,历经二十分钟的战斗付出上万上千人的巨大代价之后,再次占领了守军阵地,对只剩下最后一道环形阵地的815高地形成了半包围之势,要不是守军丧心病狂地进行猛烈的自杀性炮击,恐怕最后一道防线也要在缅军全线猛烈攻击下丧失。

随着双方炮火的激烈对抗,双方交战部队只能停止前进,就地隐蔽,各自紧急调遣的攻防部队络绎开向前沿战场,一场决定中北部战线命运的大决战随之进入了白热化。

由于缅军的两座浮桥在守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四分五裂,刚刚渡过四个半团的缅军难以在短时间内组织攻势;罗星珈部守军又因缅军在发起地面进攻前的准确炮击,纵深十公里内的多段道路无法通过运兵车,快速向前沿运送兵力,双方只能利用短时间内不间断的炮火对攻来赢得时间。但是此前的激烈战斗,已经促使双方出现了巨大伤亡,方圆数公里的战线上满是硝烟和尸体,在炮火光亮的映照下无比惨烈。

第779章 无法挽回的败局

新德里美国大使馆的大使会议厅里灯光明亮,正在热烈讨论克劳斯和戴维上校发言的官员们,大部分已被克劳斯严谨独到的论证所折服,只有大使罗伯特·布莱克威尔和首席武官克雷尔持质疑态度。两人都很难相信,缅军会从最北线那片野羚羊都难以穿越的崇山峻岭发起攻击。

戴维对来到身后的女助手微微一笑,接过她递来的文件低声致谢。

风韵犹存的女助手嫣然一笑悄悄离去,戴维在同事们热烈的辩论声中打开文件夹,数秒钟后震惊地站起,大声打断所有人的发言:“先生们,今晚所有的争论已经没有意义了,睿智的克劳斯上校所预言的一切已经发生,而且是在两个半小时以前就发生了……”

与会者大吃一惊,全都闭上了嘴巴,戴维在众人的注视中沮丧地坐下:“刚接到印度人的通报,缅甸军队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炮火欺骗之后,于傍晚六点三十分在中、北战线的主要区域发起猛烈攻击,到目前为止,中部战线重要的德曼迪河口上游十五公里阵地正在发生激烈战斗,双方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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