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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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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光武帝为萧元的打算,也是姜永夜为妹妹的付出。

——

“哥哥动作真快,再过几日,就可以看场好戏了。”

姜永夜打断萧元的话,“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不能沾婆罗花的?”

在返回长安的马车上,萧元便交代他派人去找婆罗花,做成糕点,同时又交代他,让方简带人去把山贼窝一窝端了,却又要派人伪装成山贼。

让堂堂的征天军团战士去打劫,落草为寇,真是丢了帝国的脸面。

“哥哥,知道太多,反而会失了看戏的稀奇。”

她轻摇摇头,不赞许的眼神看着姜永夜,复又拉开车窗,外间天色已经黑透了,长安城的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

“带你去看戏了,哥哥。”

少女娇笑着,抢先跳下马车,一时间整个车队的人的不知所措,只看着孟光长公主拉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轻盈姑娘,这……”

轻盈垂下眼,道“有太子殿下在,自会照顾好殿下,回府吧!”

“诺!”

“快,方简他们该动手了,哥哥,你倒是快点啊!”

萧元被姜永夜横抱在怀里,满脸黑线的提快速度,怀里的少女乐得像只猫咪,他却连只摸汗的手都腾不出来。

“哥哥,你这究竟是轻功还是慢功啊?我怎么……”

“萧元,闭嘴。”男子黑着脸,恐吓道:“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

萧元从衣缝中看到令人发指的高度,以及实际上快得惊人的速度,老实的闭了嘴,从这样的高度以这样的速度落下去,那她还是什么孟光长公主,直接改成肉酱长公主得了。

然而,当萧元赶回公主府的时候,却没有她想象的打闹场面,她蹙起了秀美的黛眉,在姜永夜的陪伴下走回北苑,刚一进院就看到跪了一地的禁军,以方简为首,一个个脸上都是垂头丧气的。

“怎么了?”

萧元的脸色阴沉,难道是有什么变化?

“殿下,属下有负殿下所命……我们没有找到景行止。”

“元儿,你这是闹哪出?”

萧元寒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姜永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元儿,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偏方,指不定是假的。照你说的他连闻闻都会大病,吃了一整盘,还能下地。”

“你们下去吧,本宫自有打算。”

萧元心中也犹疑不定,却不肯相信前世的方法是错的,她往屋里走了几步,复又停下来转身对姜永夜说,“哥哥先回去吧,明日的事别忘了!”

“元儿!”

萧元不理,依旧朝里走,明日他不来便罢,来了,便别想善了。

“轻盈……”

她大声喊了,才记起轻盈还没回府,心中不知道从哪里烧起来的怒火,将手边的杯盏砸了个粉碎,却不妨反被碎瓷器划伤了手心。

------题外话------

好好了,咱们孟光长公主出了长安,小景一路被虐就是难免的,长公主的怨恨可不是好消瘦的

第十九章山贼作乱

次日一大早,公主府的车队就开始整装待发。

萧元起了个大早,打着呵欠坐在梳妆台前由轻盈为她梳着满头青丝。

“呀,殿下,您的手?”

直到清洗的时候,轻盈才发现萧元的手上有一个大口子,吓得不清,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萧元本人却莫不在意,摆了摆手,“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诺。”

当即退出去,去了干净的温水和消炎止痛的药粉以及白纱布。

萧元支着手等轻盈包扎妥当,摸了摸手上的纱布,问:“马车备好了?”

“诺,殿下用过早膳便可以起程了。”

萧元笑,声音有些冷,“走吧。”

“现在就走?”

轻盈有些跟不上萧元的思路,但是殿下已经站起来了,她也就提起裙子,快步的跟上去,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迟钝了,常常不能跟上殿下的思路。

“殿下,没有看到他,他的东西也不见了。”

出了公主府的大门,方简跟随在孟光长公主一侧,压低声音禀报着,他们找遍了长安城的所有角落,却没有发现景行止,原本以为迎接他们的是孟光长公主的勃然大怒,谁知孟光长公主只是点了点头,旋即没有再问一句,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老大,殿下这是?”

方简心中也是迷惑不解的,瞅了那人一眼,“殿下的心思是你我能够揣测的?用心办事就是了!”

他的声音全然没有再萧元面前的恭谨柔顺,带着男子的粗犷和爷们气势。

“方简。”

孟光长公主清颜冷傲的声音从马车中飘出来,方简脸色立刻一遍,像只温顺无比的小狗,“殿下。”

“告诉哥哥,一切如常。”

“诺。”

虽是诺,却依旧不知道殿下在做什么算盘。

出京往脂兰郡的路只有一条,那处必经回长安时遇到的山贼点,萧元在马车中小睡了一觉。

轻盈摇着扇,看着马车里的冰盘,明明天气就好热着,殿下却要去脂兰郡避寒?

正发呆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停得十分急促,将萧元惊醒了。

“殿下,无事吧?”

萧元摆了摆手,“怎么了?”

“奴婢下去看看。”

轻盈当先躬身退出马车,过了好久也不见回来。≮更多好书请访问。。≯

这时,萧元听见马车外的刀剑相击的声音,唇间居然露出一抹诡异莫测的笑容,她粉嫩的手指敲打着马车里的车案,心情愉悦无比,面上的嘲讽之色愈甚。

在此时,马车帘突然被人掀开,满面尘土的壮汉看着马车里含着笑容的少女痴了,就在少女的脸色快要从舒畅变成不悦的时候,他打了个冷颤,大喊一声,“大哥,这里有一个女人。”

那声音,如果仔细去听,其实是发着颤的。

离得远些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穿着比其他山贼略要讲究一些,面相白净,身上扛着一把大刀。

听到男子的话,扛着大刀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看着马车中眉目如画的少女,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是个美人,带回去。”

他转身对身后的那群弟兄们说,“全都带走,今晚上老子洞房花烛夜。”

萧元唇上的笑容越发的重,在男子粗厚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马车中一把扯出来的时候,一声呻吟声不知从哪个马车里的那个箱笼中传了出来。

“老大,箱子里面还有个人!”

萧元笑容愈发的明艳动人,男子的手越发的冰冷,他轻轻咳了一声,才拉高嗓子喊道:“抓起来。”

手下们得了令,纷纷上前。

景行止从一个装着衣服的大箱子中慢慢站起来,伸展了腰身,看清身边的一切,待见到长剑相对的时候,他扬起眼,将目光落在萧元身上。

他看到萧元被一个类似山贼头子的人扯在身侧的时候,眼睛黯了黯。

“元儿。”

他叫了一声,山贼们便将刀剑比划的更紧,勒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已经划破他的皮肤,流出了少量的鲜血。

“别怕。”

若不是知道此时不能笑,萧元是真想放声大笑的,她怎么会害怕,这是她一手安排的好戏,她怎么会怕。

“你们手上的是我南国尊贵的孟光长公主,你还不赶快放了我们!”

人群中,不知是大声喊了一句,原本散漫的山贼大惊失色,面上凶狠显露无疑,为首的头子,笑道:“这笔可大发,弟兄们,把财物收好,杀了他们,我们便亡命去吧。”

山贼们四顾,脸上都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身边的俘虏,脸上露出大杀特杀的预兆。

“慢着,你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迟早还是会被发现的,本宫的禁军就在前面探路,他们若发现迟迟没有跟上去,定会回来查看的。你们有把握赶在禁军撤回之前杀光所有人吗?”

“大哥,他说得有道理。”

萧元微微一笑,道,“你不如将本宫一人抓去,就如你所说,今夜就与你成婚,到时你就是驸马了,本宫总不可能杀夫吧?”

“元儿。”

这一声,萧元听得极清楚的,景行止叫她元儿?元儿是他能叫的吗?他也配吗?

少女被缚住双手,抱上马背,带着那些财物,与山贼们一起消失在树林间。

“景行止,这怎么办啊?”

轻盈急得红了眼,到底还是孟光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长,并没和别的侍女一样,只知道哭哭啼啼。

“方大人他们在前面,这一时半会怕是赶不来的。”

景行止翻身上马,“我去。”

轻盈眼珠子揪着景行止快马而去的背影,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朗声道:“好了,别哭了,继续上路吧。”

那些或惊恐地颤抖的,或嚎啕不止的或瘫软在地上的,全都熟练的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拿好自己的东西,有条不紊的继续上路。

“殿下,多有得罪。”

在飞驰的马背上,萧元手上绑着的绳子早被解开,身后的男子一边纵着马,一边请罪。

“你叫什么名字?”

“臣齐磊。”

“此事了解之后,本宫会好好赏赐你和你的弟兄们。”

“谢殿下。”

“大哥,他跟上来了。”

“好好演。”

“诺。”

齐磊一马当先,飞快的驾着马冲进已经大换血的山贼老窝,翻身下马欲要扶萧元,谁知少女是会骑马的,动作潇洒爽利的翻身而下,比那些武将的女儿还要飒爽几分。

“在下景行止,是长公主的老师。”

“来人,将他抓起来。”

“慢着,”齐磊步履生风的快步而来,对着景行止拱了拱手,倒有些弃戎从笔的书生模样,“既然是长公主的老师,那便请进来为我和公主主婚吧,我是粗人,就怕怠慢了长公主。”

他嘿嘿一笑,眼中有精光闪过,“只是我山寨中还有老小,若老师也学我挟持长公主这一招,那我···”

景行止眼光闪了闪,过了很久才说:“我是出家人,不会滥杀无辜。”

“这可不行,鲁和尚也是号称和尚,那样不照做。”

景行止脸色黯了黯,没有看见萧元的人影,他突然扬起了一只手,虽然长公主说过她有办法让景行止身体虚弱使不出武功,但是年前这个人在南国中有多高深莫测?众山贼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就等着合力进攻。

“嗯····”景行止咬着牙问,“这样可以了吗?”

齐磊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在他面前只手打折了自己的一只胳膊,这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景行止汗如浆出,嘴唇乌紫,完全契合萧元计划。他吃了那叠糕点,明知到使自己犯忌,但是他想起前世,萧元亲手做了糕点,他却一口都没有吃,便不忍心,尽数吃光了。

想到自己可能会衰竭到连床都起不来,又怕因此萧元将他留在长安,一早变躲进了大箱子中。

此时拼着全力赶来,又这番折腾,他再也无力支撑,眼前发白,昏了过去。

------题外话------

我决定把更新时间改到早上七点,这样可以一边上学一边看,一边吃早饭一边看,一边挤公交一边看,我觉得我好贴心啊!

第二十章人皮灯笼

九月末的时候,天气尚和煦,在山中还能听到阵阵蛙鸣。

萧元站在密室的中央,看着镜面反射进来,下面地牢里奄奄一息的景行止。

齐磊半跪,身后是方才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

“他虽没有了抵抗之力,但是还是要加倍看守。”

萧元顿了顿,慢慢的很是斯文的笑着,“去看看他吧。”

齐磊称诺,正要带人走的时候,却听到那已经坐在竹躺椅上的少女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宫说过的话,你可记清楚了?”

“敬诺”

原本一直如影子一样站在萧元身后的方简在众人都离去以后站出来,这是特意为了迎合孟光长公主的要求而重新建造的地牢,在这间房间里,能够将地牢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上前,看着镜面反射的画像,那个天人一般的先生已经醒了。

方简看着那人浑然不知真相的焦灼面容,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正安适躺在竹椅上的少女。

“先生醒了?”

景行止整个人被绑着,双手悬于头顶,衣服上尽是狼狈,目光却是清澈沉静的。

“你们为何出尔反尔。”

“在下环山门下齐磊,家师邵光子。”

景行止的眼睛突然生出怒气,邵光子?

“如先生所想,这一切本就是冲着先生来的,我们只不过是请长公主殿下来做做客罢了。”

景行止在盛怒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在何处?”

“久仰先生大名,却未曾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犯险,在下已将公主安置妥当,只要先生配合在下。”

“什么?”

景行止的神智已经不甚清明,看着齐磊的时候有些迷蒙。

“家师先请先生赐下皮肉。”

就在齐磊拿着一把精致锋利到吹毛立断的小匕首一步步上前的时候,在密室中的萧元起身了。

【‘文】“带本宫下去。”

【‘人】“殿下···”

【‘书】“本宫要亲眼看着他。”

【‘屋】少女的面容温暖缱绻,那漫不经心拂去身上浮尘的姿态优雅动人,好像是赶着去看一场新排出来的戏,从容婉转。

然而实际上她却不是去看一场风花雪月的戏曲,而是鲜血淋漓的剥皮大戏。

在方简的护送下,萧元慢慢走到地牢中,在内的齐磊立刻迎了出来,压低声音说:“这··您怎么来了?”

萧元面容亲和,却没有说话,反而是齐磊拘谨至极,萧元站在阴影处,看着还未动手,就已经被那叠婆罗花糕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景行止,唇上出现奇异的笑容。

她张嘴,无声说道:“动作利落一下,本宫要用来做灯笼的。”

那像是一出哑剧,主演的便是这落落端庄的少女,在暗不见光的地方,她看着齐磊持着匕首,手法熟练的在景行止后背上割开一道血口子,鲜红色的血液汹涌的流出来,那个男子却虚弱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你还记得建武十七年的深秋吗?”

萧元清淡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然而整个地牢的人却在注视那个生生被剥去后背上一整块皮的男子。他面如浆出,身体颤抖不止,却没有一句呻吟。

方简身体一僵,意识到孟光长公主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此时还是建武十五年的九月底,殿下怎么会说建武十七呢?

萧元却已经转身了,方简立刻跟上去,地牢湿滑,长满了地衣,萧元步子一急,脚下一滑,便踩了个空。

“啊···”

那一声有些尖锐,景行止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射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元儿!”

那声音失了风度,异常急促,在景行止耳中,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萧元受了邢,只有一声,便止了,那该有多痛啊?

他心绪紊乱,胸腔闷得难以呼吸,一口恶血喷出来,整个人都呈现一种颓败衰老的气势。

齐磊将那块割得整齐匀称的皮放到干净的托盘中,看着晕死过去的景行止,一双眼睛移到那个小孔中,在那里,或许这一幕正被孟光长公主收在眼中。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个不过及笄之年的美貌贵族少女的心思,并非是他们能够揣度的,又不知这男子是哪里得罪了她,要受到这样永无止境的惩罚。

你还记得建武十七年的深秋吗?

那一年萧元十七岁,是嫁给景行止的第二年,青春年少,灿若明霞。那时候,她还会跟在景行止的身边,陪他下山去讲经。

景行止记得很清楚,在清山百里之外的一户人家,有一个老妇人与她的儿媳生活,唯一的儿子去参军了,那小妇人怀了身孕,景行止在老妇人的嘤嘤哀求之下,留在了那家人为她儿媳养胎。

萧元虽然住不惯那稻草铺的床,但是实在难得与景行止一起,便笑着答应了。

深夜的时候,小妇人肚子疼,景行止去了,再回来时,萧元便不见了。

他很快的找到了萧元,却没有救萧元。

那个环山的邵光子,自幼修习禅法,却嫉妒景行止天人合一的禅意,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和他作对,但是却没有一样比得过景行止,屡屡为败。

可是这一次,他捉住了景行止的妻子,萧元,以及那两婆媳。

萧元被单独装在一个巨大笼子里,她自幼都是被珍而重之的对待,何曾会受到这样的惊吓,而那笼子仅仅用一道小锁锁着,另一半是一只巨大的猛虎。

刚如铁石的猛虎与柔弱无骨的美人,景行止却皱了眉,走向被悬在悬崖上的两婆媳。

他刚一转身,那道锁就被邵光子打开了,萧元缩在角落里,沉默着等待着那只饿虎的靠近。

“殿下···”

那是···那是容焕···

那个少年火急火燎的跳下马背,一把将萧元推开,那只老虎的前爪就拍在容焕的背上,少年的衣衫破碎,鲜血横流。

“焕儿···”

少女眼中泪,这才落下,而在她身后,那只饿虎又一次的扑了过来。

容焕顾不得许多,忍着背上的剧痛,将萧元推出笼中,少年的背生生的被饿虎揭下血淋淋的皮,萧元看得红了眼睛。

在以为自己要葬身虎腹的时候她没有哭,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的贵族风骨,不被折辱,却在少年扑向她的那一刻流出热泪。

“公主。”

他赶回来的时候,笼中的老虎已经被容焕打死了,那是第一次,萧元没有将爱之若渴的目光投向他,而是夺过瘫软在地上的少年手中的剑,一次又一次的刺进老虎的府中,那些血溅在萧元的脸上,衣服上,她却浑然不觉。

那之后,邵光子被太子亲自带禁军抓住,施以千刀万剐之行,刽子手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拼下他身上一千块肉,直到最后一刀,他才断气。

环山上前,在大火中无人生还。

而那两个,被景行止先选择救命的婆媳,并没有如景行止所愿的那样平安生下孩子。

在容焕始终昏迷不醒的时候,萧元的怒气烧到她们身上,两个人最终也没有逃过那一劫,依旧被萧元坠了崖。

“为什么不救我,我是你的结发妻子···”

最终,萧元也没有问出那句话,而是姜永夜,在接到萧元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去,一把揪住景行止的衣领,怒气不知质问他,“我将元儿亲手交到你的手中,你却让她受到这样的惊吓,你何德何能拥有元儿的爱?”

地牢中的灯火逐渐熄灭,男子的眼睛慢慢睁开,带着朦胧的水汽。而在他的头顶,少女捧着那托盘中的新鲜人皮,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流连着,素白的手指,轻轻划弄,脸上是愉悦而又满足的笑容。

那种高贵疏离的气质给她戴上冷冰冰的面具,看着觉得噬人,叫人心生恐惧,却又会在一个恍惚之后,以为那还是年少不解世事的纯真少女。

轻盈端着晚膳进门,放下手中的托盘。

“把这拿去,找个手艺好的,作盏灯笼。”

她笑语言言,端起银耳羹,又慢慢说道,“七文灯笼祭的时候,拿去放了。”

这句之后,是轻盈长久的沉默。

阴涔涔的,萧元的笑声,“怎么,你害怕了?”

咚的一声,轻盈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不敢,殿下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

萧元莞尔,淡淡的说:“端出去吧。”

“诺。”

“莫要存着怜悯别人的心思,即便是佛祖,要救人也得割肉还换,轻盈,你舍不下你的肉,便该做个心冷如石的人。”

“诺,奴婢谨记殿下教诲。”

“下去吧,明日就启程。”

“诺。”

萧元放下说中的调羹,望着窗外的一弯明月,唇间晦涩,过了许久,她才说:“环山那边可以动手了。”

在黑暗中隐匿的方简应了一声,脚不点地的离去,这时,才真正的只剩下萧元一个人。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一碗银耳羹,半点食欲都没有,那些原本的,预想的快乐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

不过九月底,她却已经觉得身体发冷,可是那种要北地的思念愈发深重,像是母亲的子宫,而她便是那个不足月便抛出来的孩子。

------题外话------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女主太过狠毒,可是设定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什么懵懂点,欢迎留言讨论

第二十一章心如冷石

萧元半夜忽然惊醒了,睁开眼睛望着帐顶,过了好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有人在慢慢的像她靠近,步伐沉重,却又坚定不移。

萧元被子中的手,不露痕迹的摸到枕下的匕首,这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也是她夜夜能够安枕的原因。

她将匕首握紧,眼睛看着那团黑影步态缓慢的移动,就在要将匕首刺出去的时候。

那黑影突如其来的扑过来抱住她,“元儿,别怕。”那依旧虚弱低哑的声音,分明是景行止的。

少女的身体僵住了,同时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他是怎么跑出来的?禁军们都干什么去了?他究竟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少女只觉得那团怒火中烧,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一把火,然而男子却已经横抱起了她,嘴中温柔的说:“元儿不怕,我这就带你走。”

少女挣了挣,他抱得很紧,萧元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挣开景行止的禁锢。

他将萧元横抱起,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出,整个院子都是空荡荡的,萧元抓着手中的匕首,静静的窝在男子的臂弯中,眼中沉着光芒,阴森森的,倒像是两只鬼魂交缠在一起。

萧元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背,带着湿意,毫无意外的的听到男子一声闷哼,脚下的步子也顿了顿,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少女,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元儿,我不痛。”

萧元心中的怒火愈发的厉害,谁管他痛不痛啊,这乌龟王八蛋,竟没看出来这般自作多情。

萧元不知道被抱着走了多远,眼瞅在黑夜中已经里山寨越来越远了,萧元几次被树枝划伤,就在第三次抱怨的时候,景行止终于将她放了下来。

“元儿”他脱下身上残破不堪的外衣,欲要给萧元披上,却被萧元避开了。

“你做什么?谁要你这赃衣服!”

萧元跺脚,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清自己身处在密林中。

“山中夜冷,你先将就着披上,我记得再走不远就是山洞,我们先过去避避。”

谁要避避!她在房中睡得好好的,谁要和他呆在一个破山洞里避避!

景行止先走了几步,不见萧元跟上来,顾不得后背上的剧痛,又转身,欲将萧元再次横抱起,被萧元闪身避开了。

“本宫自己会走。”她下意识的厌恶景行止的碰触,把这当作是一种变相的挟持。

她越过景行止,走在了前面,果然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前面便没有路了,在灌木从中,有一个隐秘的洞穴。

“你先坐会,我去捡柴。”

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放到萧元身侧的石头上,面上带着勉强虚弱的笑容,在得不到萧元回应之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萧元嫌恶了看了一眼那肮脏的外衣,恶狠狠的踩了一脚,来回走了几步,想离开山洞,但是却看见外面黑黝黝的,不知道身在何处。

“元儿···”

她听见景行止的声音,渐渐的看清楚了抱着干柴走进的人,也看到了他步伐的沉重,却没有伸手去帮他,而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吃力的将干柴拢成堆,再费力的颤着手点燃,唇上泛着的冷笑渐渐消失了,缩了缩身子,在夜风中觉得格外的冷。

“元儿,过来坐。”

萧元断不会为难自己,依言过去,烤起了火,她这样别扭的样子引得景行止淡淡一笑,看着萧元在火光映照下明媚的容颜心中安然,他仰着头靠着一块干燥的石壁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萧元坐了一会儿,身体已经回暖了,转过眼却发现景行止睡着了,脸色即使在火光的映照下也白得发紫。她心下顿时便觉得愉快,不自觉的便哼起了歌,这一夜倒也过得极快。

萧元再次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景行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沉睡着。

萧元站起来,看着他的脸色又青白变为潮红,豆大的汗珠打湿了他的衣服,心念一起,走出了山洞,这一出去,便看了方简带领的禁军,若不是看到萧元从这里出来,谁都没有发现这里隐藏这一个山洞。

啪的一声,轻盈的巴掌落到方简的脸上,打完之后,她面上又浮现出愧疚的颜色,低声道:“奴婢逾越。”

方简的目光却看向已经上马车换衣服的孟光长公主,明白轻盈这一巴掌是奉了孟光长公主的命令,这位主子即便是发怒也不屑对他们动一根手指。

方简抱着剑,背脊挺直的跪在车前。

过了许久,长公主淡漠入骨的声音才从车厢里飘出来,“今日留着你还有用,你先去把山洞入口封死,本宫不想再见到他。待回长安以后,你便去找方碍吧。”

“殿下,你要方简死可以,但是方简绝不···”

“怎么?你失职了,本宫却处罚不动你了?”

方简这个原本顶天立地的男儿,在听到萧元这句话之后面如死灰。

“方简。”

“属下在。”

“你可不服?”

“属下不敢,属下领命。”

“走吧···记着,一定要盖上三天再挖开。”

萧元按着太阳穴,在晨风扬起的车帘中看见那个洞口在尘土的掩盖下渐渐不可见,不知此时洞中的人醒了没,那是天人啊!能从那黑魆魆的洞中爬出来吗?

真想留下来看看热闹,萧元的指尖按着衣服上的金色花纹,垂着眼,淡淡的笑着,是与天同寿的天人?不能杀了,那就留着慢慢折腾吧,她死了还有她的孩子,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知无尽···

那原本应该去往南方的孟光长公主车驾在悄无声息的转了方向,驰往南国的最北边,苦寒的北地。

在经过长安城的时候,西城门上,静静的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在萧元的车驾靠近的时候,车帘被人用手背掀开,露出南国太子俊秀的面容,一口白牙笑得明朗。

“元儿,这一行甚是愉快吧。”

萧元没好气的一笑,伸出素白柔软的手轻轻的将姜永夜拉上自己的马车,这时倒有一些真正的小女儿姿态,转着手中的珠子,语气柔和的说道:“也就那般了,若不是赶着回来见见哥哥,真想看看他从那洞中爬出来的狼狈模样。”

这一句突然转得阴沉狠厉,那种姿态伸放自如,倒不知她是怎么炼成的。

姜永夜摸了摸少女的头,有些感概的说:“一转眼,你就这般大了,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那会,我从学堂里出来,小太监就喜气洋洋的跟我说,南国的小公主出生了。我一路跑到姨母的寝宫去,你躺在摇篮里,吸着嘴巴,哇啊哇的哭。不过一眨眼,就十五年了。”

萧元微微笑着,也在回忆着那些美好的往事。

“见到姨母的时候,带我请个安。”

萧元点头,“知道了。”

姜永夜不日将会启程去东边诸郡视察民情,这一别可能到过年的时候才能见着,自他们懂事开始,见上一面便是困难的。

“好,我该走了。”

萧元点点头,唇上含着温柔的笑容,提醒道:“哥哥,路上小心。”

“晓得了,快走吧。”

终究是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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