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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相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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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不免生疏,今天看到你们姐妹几个和睦,也就安心了。”
秦婉听到这里,不禁诧异,这李家四小姐小小庶女获得李老夫人宠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平日里几个贵妇名媛在一起谈论时,也都说这个李四小姐看上去像是有些门道,竟然能巴到李老夫人这颗大树。对于一个庶女来说,已经是无上荣耀,将来求老夫人找一个好人家嫁过去,总比跟着苦命娘亲窝在桃园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要好。
秦氏本以为,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身份背景的庶女,即使再过于受宠,终究是不得嫡母姐妹们喜爱的。如今看到她们这般夸耀李琦吟,心中更是一惊,更加觉得李琦吟深不可测。
正在谈话间,李琦吟已经走到了几人的身边,她浅色的罗裙在收腰处勾勒出了纤纤细腰,整个人站立的时候宛如一朵亭亭玉立的牡丹花,娇美大气,娴静时似是春花秋月动人,行礼时静静而立,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气韵。饶是见惯了上流世家大家闺秀小姐的秦婉也是眼前一亮,心里面不免对刚才的对话又揣测了几分。
“说曹操曹操就到,四妹今日的打扮如此出色,可是把我们大家都比下去了。”李琦闻狠狠的盯着李琦吟身上的绸缎面料,心里暗暗比较一番,更是火大。她早就料想到老夫人对这个四妹疼爱有加,肯定会赠与不少好东西,可是想到的和看到的到底是有差别的,如今李琦吟猛不丁的出现在她眼前,就像一根刺,扎在眼里怎么能不痛?
跪下
同样是庶出小姐,对方的生母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妓子,可李琦吟吃饭用度哪一样不比她好?这面料和裙子的做工,哪一样不是按照嫡女们的用度来的?老夫人竟然偏心到这种程度!
“见过母亲和各位姐妹们。”李琦吟盈盈下拜,虚跪在地上。
“你身子弱,前些日子又伤了手臂,就别在乎这些虚礼了。”赵氏微微含笑。身边的娟儿立马虚扶了李琦吟一把。
娟儿的动作自然就是赵氏的意思。李琦吟借着娟儿的力站了起来,一双深色的眸子假装不经意的盯着赵氏,想要从她的面色上看出来一些异样。
“这位是孙大人的正妻秦夫人,今日听说你哥哥刚从京都历练归来,所以前来探望。你且唤一声秦姑姑便是。”
“琦吟拜见姑姑。”李琦吟也不怯弱,行礼时不卑不亢,单单这神色淡定在世家女子里面就是难得的出挑。
越是出挑便越是容易犯错!赵氏冷眼一笑,冷傲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一个慈母一样执起了李琦吟手暖言细语。
“瞧瞧你这孩子,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就日夜操心,老夫人的伤寒自然有大夫会去医治,堂堂李家小姐没日没夜的采摘晨露像是个什么样子?这些个下人也是,不帮衬着点,劳累坏了主子,李府养他们有个什么用。”赵氏冷哼一声,“莫不是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婢了?这样得意忘形下去还不爬到主子的头上来?”
听了赵氏的一番话,身后的阿碧黛兰两人连忙跪下身子。
“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凭借一些小聪明就能够麻雀飞上枝头成为凤凰了!”李琦倚红唇微翘,好不张狂。虽然是对着奴婢说话,可是眼光却是瞥向李琦吟的,“巧言令色却不知贵贱有分!一日为婢就终身为婢,下贱胚子也敢存着不该存的心思。小心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高!”
跪在地上的黛兰阿碧虽说是奴婢,可是入府以来还没有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辱骂过,立刻就红了眼。
“大夫人明鉴,我和阿碧两人从入府到现在尽心尽力服侍小姐,绝对不敢有丝毫怠慢。”黛兰哭喊道,“若是我存了什么不轨的心思,不用小姐动手,干脆就让老天爷下雷把我打死算了!”
“忠心?若是忠心,怎么会让主子自己采摘晨露而不劝阻呢?尽是一派胡言!”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母亲宽厚之人,日日是吃斋念佛的,自然不会苛待下人,你们两个就先起来吧。”李琦吟不待赵氏出声,就将阿碧和黛兰扶了起来。
“妹妹就是过于良善,才会被这些下贱之人欺骗。要我说,对付这种刁奴,就该掌他嘴,抽他皮,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才会老老实实的办事,不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李琦倚仇恨的目光看向李琦吟,“妹妹可知晓了?”
“阿碧和黛兰这几日打理事务,无一不周到,我又何必罚她们呢?”李琦吟温顺的笑了笑,“姐姐言过了。”
“妹妹可是要知道,这种小户出来的下等人家可是最肮脏的。出生不够高贵,就连骨子里都是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量,完全上不了台面。”李琦倚眯起眼角,射出一道冷光,“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穿上龙袍也不能装太子。”
一句话打死了一屋子的人,就连李琦闻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了。在这里除了秦夫人和赵氏母女三人,又有谁是真的出生高贵呢?就连身为长子的李律,生母也不过是一个落魄世家的千金而已。
“二姐说得对!”李琦闻最是会见风使舵的人,咬碎了牙齿还是往嘴巴里面咽,“这些婢女最是油嘴滑舌,二姐何必为了他们生气呢。照我看,每人杖责五十赶出府去便是了。”
“三姐果然是最秉公执法!”李琦吟不但辩解,反而笑得诡异。“照顾主子不周到按李府家规确实应该杖责五十。”
李琦闻见李琦吟竟然调转枪头帮自己说话,难免心中有些惶恐,料想这个狡诈的庶女又在想什么诡计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李琦吟仿佛胜券在握的声音。
“若是主子觉得奴才们服侍不周到,自然是可以秉公处理的。可这阿碧黛兰是我院子里的人,好不好自然是由我来说的算,怎么三姐竟是比我还着急。敢问三姐一句,究竟是我这桃园已经易主了?还是这李府上上下下都已经归三姐你掌管了?”
“三姐莫不是忘记了上次老夫人赐的板子?”
果然是登不上台面的棋子,吃过一次亏还是不懂得避其锋芒,莫不是嫌之前的五大板还没有挨够吗?赵氏眯起眼打量了一番李琦闻。无用的棋子若是用的实在不顺手的话,她不介意就此舍弃。
“你……”李琦闻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也不敢大意,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啐了一声。
“侍奉长辈自然是需要事必躬亲,我只是想尽我的绵薄之力为老夫人解忧,所以才不肯让阿碧黛兰她们插手。母亲最是明白事理的人,一定是能理解我一片孝心。”
“这同样也是母亲一直以来教导我们的孝心,为何这几日女儿为祖母采摘晨露,却反而牵连了无辜下人也要受罚呢?女儿不懂,还望母亲当着秦夫人的面给女儿一个解释。”
李琦吟双手伏在地上,竟是毫不犹豫的朝地上跪了下去,抬起头一脸哀痛的望着赵氏“若是母亲真的像三姐说的那样,觉得阿碧黛兰她们有错,那就将我也一并惩治了吧。”
李琦吟声音悲痛,眼角还溢出了一些泪珠,模样甚是楚楚可人,仿佛赵氏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这般决绝的态度,反倒让赵氏下不了台。
这丫头之前说她最是明白事理,后来又演出这样一场苦肉计。若是她不答应,岂不是要让秦夫人以为自己是个心胸狭隘的妇人,刻意针对庶女。
赵氏没想到李琦吟说跪就跪,半分也不犹豫,只能忍住心里的恨意搀扶着李琦吟起来。“你这丫头真是较真,你姐姐们只是与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说完赵氏又拔下来手中的玉镯塞进了李琦吟的手里,“这阿碧和黛兰既然是你的人,自然是谁也动不得,若说有人想要无缘无故把她们赶出府去,我是第一个不依的。”
布匹
说罢,赵氏又吩咐身边的娟儿给阿碧黛兰两个丫鬟一人赏了十两银子,好言相待,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且不说李琦吟刚才跪在地上,单单说阿碧这丫鬟跟在老夫人身边侍奉多年,赵氏也是赶不得的。若是被有心人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说她赵氏对老夫人不敬,阿碧刚从梅园调到桃园就被自己赶出了李府,还指不定要受到李潇多大的苛责。原本只是想要吓一吓李琦吟,让她服软,没想到这小小庶女倒是毫不畏惧,反而将了自己一军。赵氏的表情有些僵硬,却很快就缓了过来。
惩治奴才毕竟是个小事情,不服软便不服软。接下来,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哭!赵氏暗暗一想,又重新端起了嫡母的架子,细细的询问了李琦吟的手臂恢复的如何,院子里面的下人伺候的是否称心如意。
李琦吟起身后也不骄不躁,耐心的回答的赵氏的问题,说的话滴水不漏,老练的像是已经在红尘中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一样,稳重的神色更加让秦婉欣赏不已。
真是可惜了是一个庶女,若是生在大户人家里的嫡女,便是侯家贵族争相想要的正妻人选!
“我这次来,特意带了些江南布匹回来。李家的小姐一个个都是天仙似得人物,这些料子穿在你们身上,想必会更加好看。”秦婉看够了这一出热闹,于是笑着将奴婢手里捧着的绸缎盒子一一打开。盒子里面五光十色的绸缎立刻晃花了小姐们的眼,就连自视甚高的李琦倚都恋恋不舍得拿起一匹泛着光亮的蜀绣不肯放下。
“这匹绸缎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紧密柔和。不管是晕针、铺针、滚针、截针、掺针、沙针、盖针都是整齐伐一,足可以看来是出来自大家之手。最难得的是,这匹蜀绣上面还泛着点点银光,做成衣裳必定是夺目出彩。”李琦柔微微一笑,“二姐穿上这件衣服,一定会衬得肤如凝脂,美艳动人。”
被李琦柔一副恭维的话语说的心神荡漾,李琦倚更加是喜爱这匹绸缎,用手掌贴在布料上面摸了又摸,一副中意的不得了的表情。
“这匹唤名为夜宿流光的蜀绣确实是难得的珍品!”秦婉轻扯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这匹蜀绣是十个老绣妇花了一年时间绣出的底面,这布匹上的图案,都是绣神吕四娘一针一线亲自动的手。吕四娘的作品千金难得,秦府里也才只有那么一匹而已。”
竟是吕四娘的作品!李琦倚听到更是将夜宿流光抓在手里。要知道,吕四娘从祖上五代起就一直是宫廷御用的刺绣师,织出的绣品可是后宫妃嫔都争相相要的。若不是前几年告老还乡,恐怕她的绣品也流传不到民间来。哪怕是小小一个香囊,都是价值千金,更何况是成匹的布料。就连宫里面受宠的妃嫔,也没有几人能够有这个殊荣。
吕四娘的大名又有谁没有听过?且不说那些庶出的小姐们,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也都是羡慕的看向李琦倚手上的锦绣,恨不得能够抢过来好好地端详一遍。
夜宿流光这种布匹虽然精致,但一看就不是她们这些庶女可以消受的起的。就如同后宫妃嫔的三六九等一样,客人送礼也是有讲究的。通常最豪华的礼物摆在正中间,给老夫人和嫡母嫡女;次要的就摆在旁边,给一些不受宠或受宠的姨娘庶女。
李琦闻贪婪的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绸缎,手已经先伸出去了,刚要碰到一匹色泽微蓝的广绣,却被李琦倚半路抓住了手腕。“我看三妹皮肤微黑,湖蓝色最是挑人,三妹还是穿这匹灰色的湘绣好了。”话未说完,李琦倚已经将湖蓝色的布匹也给抱在了怀里,凤眼微微向上轻挑。
李琦闻眼中带着不甘看向李琦倚怀中的布匹,微微地不满,“二姐已经有了蜀绣,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俗品的,不如就让给妹妹又如何?”
两人正在争执间,李琦柔也是不时瞄向一匹成色上佳的鹅黄色布匹,又不敢当着嫡母客人的面伸手去拿,仅仅只有李四小姐站在赵氏后面不争不闹,仿佛如老僧坐定。
“倒是我的错,来时没有考虑周到,让李二小姐和李三小姐争执了起来。”秦婉抿了口茶,淡淡的笑了。
赵氏也笑,笑容不见眼底,“让秦夫人看笑话了。这些个丫头没规没据,真是应该让教管嬷嬷好好教教。好在秦夫人也不算外人,若是在别人面前也这般胡闹,到让客人觉得我们李国公府上的小姐没教养。”
李琦闻听到“教管嬷嬷”四个字,顿时止住了口,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愤之色,连眼神都不敢往这一片布匹中瞥上一眼。
教管嬷嬷是每一个大家闺秀成人学习礼仪之时都必须配备的,若是小姐们不听话,她们完全可以代替嫡母惩治小姐,那些惩治的伤口往往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不会磨坏一丁点皮肤。比如说指甲缝里面戳烧红的细铁丝,用带着倒钩的皮鞭抽打脚底板。李琦闻自然也是知道厉害的人,明白赵氏这是在警告自己,于是忐忑不安的不敢言语。
“这些布匹参差不一,而且四位小姐的喜好有不同,也不知该如何分配。”秦婉为难的蹙了蹙眉,“不知道四位小姐以为如何?”
“自然是先母再女,先嫡后庶,按照尊卑礼仪来选。”李琦倚略扬眉头,“母女之分,嫡庶之分尤为重要,万万不可逾越。”
若是如此分,恐怕到时候自己连一个荷包的布料都得不到。李琦闻在心里啐了一口,无奈赵氏先前的警告,也不敢轻易的说话,只能干瞪眼。心中却是不甘心到了极点,面上却是装的极为顺赵氏的意。只是心思不够,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夜宿流光,却是怎么装也装不像。
李琦柔一双眼睛紧紧地随着那鹅黄色的布匹,心中是喜欢极了,却也只能应声附和李琦倚。
分法
“二姐说的是。”李琦柔不舍的看了看这些成色上佳的布料,柔美的脸庞划过一道失落,像是一滴墨进入了水池,令人心中渲染开一大片怜惜之情。
李琦柔本就美的娇柔,再加上这种表情更是让人心里心里痒痒。蓝白色的长裙和头上的成色不佳的玉簪虽然破旧无比,可李琦柔的美貌依旧不减风姿。就连李琦吟身为女子看到的时候都划过一丝不忍,更不用说是李府外那些皇卿贵族的公子哥们。
若不是庶女的身份是个累赘,恐怕来李府为李琦柔提亲的人儿不会比李琦倚少,中原第一美女的称号归谁也是有待考量。
“哼!一副狐媚的模样。”李琦倚本来是在细细的抚摸着夜宿流光的,看到李琦柔的表情时忽然脸色一变,轻声啐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是足以让一圈人听的到。“下贱胚子,也不看看什么德行,还真当自己是李国公府里面的小姐了。”
若是要比美艳,京都里面谁又能敌得过李家二小姐?清晨用花茶洗颜,花钿首饰都是用十足十的金锭子做的,穿着的桃红罗群上的颜色都是用数百朵开得最艳的牡丹中提取出的颜料染上去的,日日山珍鱼翅漱口,燕窝阿胶暖胃,这派风头,中原第一美女的名号也没有算是白给。
可是褪尽铅华后,人前人后风光正浓的李二小姐是否还是这么艳丽就无从得知了。李琦柔这般清丽出尘的气质正是李琦倚这辈子穷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得到的,自然是一直怀恨在心头。
李二小姐讨厌李四小姐貌美,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了。别说一帮李府亲眷,就连下人们一个个也看在眼里,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李琦柔说话。
李琦柔没有想到李琦倚会在众人面前这么毫不留情面的诋毁她,一下子眼圈红了一大半,也不敢反驳,只能委屈的站在那里偷偷抹眼泪。
“吕四娘的绣品虽好,也不是谁都可以穿戴出这份气度的,若是穿的失了风范,岂不是成了麻雀装凤凰的笑话?就为了那么几匹布匹就坏了你们几个的姐妹情,可真是得不偿失!”李律冷眉一扫向李琦倚,“都是一家人,二妹妹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呢?若是让父亲听到,恐怕又要责怪嫡母教管不严了。”
李律这话语暗含警告,已经隐隐露出威胁的趋势。李琦倚听了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在赵氏的凌冽眼神下也只能应声说了声“是”。
对于这个大哥,年纪轻轻就已经露出了一派威严,可是说是李潇和老夫人的心头肉。作为李家子嗣唯一的继承人,别说李琦倚,就算赵氏也是怠慢不得他。索性这几年来李律一直跟赵氏这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的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被李琦倚一搅局,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四小姐以为如何?”一片静寂中,秦婉对着李琦吟淡淡一笑,眸子里面有着不明的光。“四小姐是否赞同二小姐的分法?”
“姐姐说的自然是极好的。”李琦吟露出温顺的笑意。
“怎么?连四小姐也觉得李二小姐的分法不错?”秦婉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杯子,似是随意的看向了李琦吟。
李琦吟向着秦婉微微一俯身,“秦姑姑是执掌过后院之人,自然比起我们这些姐妹们更加明白事理。琦倚一个小小女子,不敢在姑姑面前班门弄斧。尊卑礼仪不可乱,二姐说的句句在理,琦吟自然是没有道理反驳的。”
“那便好了,流莺,找人将这些布匹搬去我的红苑。”李琦倚把玩着手上的指甲,张扬的一笑,“这些布匹一匹匹都价值万金,当真是要感谢秦夫人。”
秦婉也笑,“不过是些小小的心意,李二小姐和夫人喜欢便是。”这二小姐好不知趣,分明是谢,可这眼里脸里那里有一丝一毫的谢意在?如此张扬跋扈,简直不像是个大家闺秀里出来的。
“慢着!”李琦吟忽然厉声对着搬运布匹的奴婢大喝,“你们这些奴才可真是蠢笨,一个个都已经是在李府干活过好几年的老奴了,怎么还分不清院子在哪里啊?”
流莺一直呆在李琦倚的身边,在一群下人里面是顶出类拔萃的,听到李琦倚的辱骂当场便又些不服气,“四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小姐的红苑就在对面,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哪里是走错了?分明是四小姐你记错了!”
“我记错了?!”李琦吟冷哼一声,“老夫人的梅园分明就是在左边,你们都往右边走,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客人送的礼品自然是应该先尊后卑,求老夫人定夺后再分给各个主子。你们直接就把布匹送到二姐的红苑。这不是摆明了给二姐难堪吗?”
众人这才懂得了李琦吟唱的是哪出,李琦倚的脸色微变,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李琦吟没有说话。
“二姐是最注重尊卑的人,早就说了要先母后女,先尊后卑的挑选布匹,自然是应该老夫人在先。更何况李府家规上也写了,所有客人送上的礼品都要计入仓库,报给当家主人听了之后才可以拿走。你们这样子随意搬运布匹到红苑,不是让二姐陷入了不义不孝的地步吗?你们这群奴才究竟是用意何在?”
李琦吟说煞有介事,披头就是将这些奴才骂了一顿。好一顿生骂后,才转头向李琦倚,“若不是我们都知道二姐不是这样的人,岂不是要掀翻了家里。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点把布匹搬到梅园去?”
搬运布匹的奴才多半都是李琦倚的心腹,自然是不敢调转方向,生怕回去被李琦倚一顿挨打。可是这李四小姐有老夫人撑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所以一帮人就一直僵持在那里。
李琦倚心中怒火焚烧,可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李琦吟,只能气的咬牙。
冲撞
李府里面的家规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要将客人之礼如数充公。可是这几年赵氏独揽了大权之后,老妇人渐渐的吃斋念佛也不再管家里面的琐事。这些条条框框也渐渐的松懈了下来。每每遇到客人之礼,只要是有好东西,赵氏都会私下克扣过来。余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从来没有管过。只是今日在大庭广众被说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将这些布匹在秦婉面前运了过去,倒是显得李府家教不严;若不运过去,那这些布匹就真的与自己无缘了。
李琦倚狠狠地咬了咬牙,暗想怪不得刚才李琦吟全然不说反驳之话,一番温顺的样子,原来就是打算在这个时候留有后招。
“父亲可是最注重家宅和睦的,若是让他知道有奴才这般行事,还不是要责怪母亲二姐吗?我这是替二姐担心啊!”李琦吟眼眸流转,“父亲如今正在右迁的关键时刻,若是因此被人诟病,说成不孝不能升职,那就是大罪过了。”
李琦吟说话虽然不多,但是招招都刺到了赵氏的软肋。本朝以孝治天下,若是传出李国公不孝的名声,可以说李潇的仕途就这般毁于一旦了。若是让李潇知道自己这般行事……
赵氏想都不敢想,连忙开口。
“琦倚也是害怕这些奴才去的太久,这边没有人伺候,所以就先把东西暂时搁在红苑里面。既然琦吟这般说了,那就先送去老夫人那里吧。娟儿你去二姨娘那里借几个人过来伺候便是。”
“是,大夫人。”
大夫人都开了口,下人们自然照办,将这些布匹都往梅院的方向搬去。趁着这个当口,李琦倚朝着流莺使了个眼色,流莺立马会意的点点头。
“阿碧,既然人手不够,你也随着他们一起去搬运布匹吧。”李琦吟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阴冷一笑,“这可是二姐交代的事情,你可是要全力做好,可不能辱没了我的脸。”
“是,四小姐。”阿碧是李府院子里的老人了,主子们这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也看得多了,自然明白李琦吟的意思。四小姐是害怕二小姐表面上说是搬去老夫人住的梅园,暗地里偷偷搬到别的地方,所以让自己看着点呢。
阿碧应声跟随着流莺她们这些侍婢一起过去了,可是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阿碧姑姑可是老夫人放在四小姐身边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等这四小姐出了嫁就会重新回到老夫人身边,可是得罪不得的。流莺也不敢真的让阿碧搬东西,只能让阿碧站在身后当个摆设。
望着一行奴婢远去的背影,李琦倚不可谓不生气,这李琦吟一个小小庶女仗着老夫人宠爱平日里无法无天就算了,今天竟然还敢主动冲撞自己,好一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样子!这院子里面都是碎嘴的下人,难保不会传了开去,说自己和母亲怕了这个小小庶女,到时候自己的颜面还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呢?
好一个李琦吟,明着是让阿碧去帮忙,暗地里还不是害怕自己会做什么手脚!
李琦倚越想越生气,对着李琦倚冷哼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开了。
“母亲,你看二姐。”李琦吟委屈的皱眉,故意当着秦婉的面对着赵氏抱怨,“我本就不是无意冲撞于她,二姐刚才还对着我哼了一声,莫不是嫌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若不是为了爹爹的仕途,我又怎么愿意枉做小人呢?”
“你这孩子多心了。”赵氏笑了笑,“你二姐自是明白你的苦心的。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难免冷的心情低落。”
奇怪的是,赵氏的笑容毫无破绽,丝毫没有李琦吟想象中的郁郁,反而好似是真的慈母一般。“你这孩子身子骨最是不好,在桃园那么多年又受了累,这几天也是要注意保暖。明日让身边的丫鬟们到嬷嬷那里去领一些棉布做成小衣穿在外面,再冷也不怕。”
“谢谢母亲。”李琦吟盈盈下拜,暗中观察了下赵氏的表情,竟然还是没有从赵氏的神色中看出一点恼怒。反而赵氏嘴角微微含笑,双眼有神,仿佛是对哪一件事情笃定一般。
李琦吟看到赵氏,总觉得心中总有一种揣测不安的感觉,好似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天色不早,那便不再打扰赵夫人了。”秦婉话虽是对着赵氏说,可是目光还是好些心不在焉,流离着看向窗外。按道理来说,秦婉出生秦氏名门,是最重视这些繁文缛节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尊重主人的事情来。
秦氏一族支系庞大,可是说是掩藏在萧王朝官场内的一个巨大地龙,只要这头地龙一经振动,就是整个朝堂抖上三抖。而李国公李潇只是不握重兵的文官,论地位比不上秦氏,金银财物上一袖清风,论人脉也处于下风。两家素来交情不算好,更别提是历练了好几年才回来的国公府大少爷,秦婉这次突然登门拜访,实在是来得有些蹊跷。
若说是秦婉这次是为了李律而来,可两人到现在快要走也没有谈上几句。还一开口就是夜宿流光这么大的礼,实在是有些玄虚。一想到赵氏刚才的表情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李琦吟就一怔,仿佛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忘却了一般。
李琦吟心中越想越不对,都快要将秦婉送到大门了,也还是理不出来头绪。
“秦夫人请上车。”小厮是一个年纪约是十岁左右的男娃,长得黑黑壮实的,看到了女眷,立马就利索的蹲在马车车门口,准备让秦婉踩着他上去。
“若是日后还能拜访赵夫人,自然是要讨教一些泡茶之方。”秦婉上了马车,浅笑盈盈的跟赵氏告别。
“秦夫人这可就找错人了。”赵氏慈祥的拉过李琦倚,“要论起泡茶来,我家的四姑娘才是一绝呢,老夫人余式的嘴就连御赐的茶叶也能挑出毛病来,而她现在可是天天念念喝着的都是琦吟泡的茶。”
惊慌
“当真如此。”秦婉吃了一惊,庶出的女儿又是个不得宠的,原本以为李琦吟也没有学习什么大家闺秀该学的礼仪,没想到竟然还茶艺了得。“这么说日后可就一定要尝一尝了。”
“若是秦姑姑有空,琦吟自然是随时愿意效劳的。”李琦吟讨喜的一笑。
三人正在谈话间,忽听到身边的丫鬟在一旁喊叫,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喜鹊在天空中引颈交欢,频频地发出鸟叫声,欢快的抖落了身上的羽毛。
“喜鹊本是鸟,有着迁徙的习性,这个季节还没有迁居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一对鸳鸯鹊儿。看样子是我李国公府里有喜事了。”赵氏拿出丝帕掩口而笑,“秦夫人一来就出现这样百年难遇的好征兆,还真是福星啊!”
秦婉看着喜鹊飞去愣了半响,这才下定了决心的对着赵氏神秘一笑,“可不就是有喜事了吗?”
“秦夫人说的是。”赵氏和她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哑谜,两人相视一笑间,李琦吟低头看了看地上零落的羽毛,喜鹊掉落下来的羽毛上还挂着一滩血丝,很明显是被人扼住了翅膀不能在适当的时候迁徙。
李琦吟望着地上的羽毛很久很久,半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目光中隐晦难辨。
秦婉刚没有送走多久,老夫人余式就派人将把李琦吟叫去了梅园。
如今本就是初冬,梅花烂漫的时候,李琦吟走到院子外边就看到一株株粉色的佳丽迎风招展,分外喜庆,便让黛兰折了一大束带回了梅园插在鎏金紫铜花瓶里,惹得满室都是昂扬之意。
李琦吟来的时候,余式身上穿着的是新做的灰色苏锦小褂,不知跟一旁李潇争执些什么,表情甚为凝重,见到李琦吟后两人同时敛下了神色。
李潇近来政事繁重,难得有空陪陪她们这些女眷,连夫妻几十年的大夫人赵氏近日也总是在嘴上跟其他姨娘抱怨。今天在老夫人这里看到了李潇,李琦吟不得不说是惊讶的。可是再惊讶,终究也没有在李潇面前表露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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