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政道风流-第1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为企业的掌舵者,黄蓓明也知道合资公司有太多庸员,公司正处在举步惟艰的困境当中,而部分员消极怠工严重,不到下班时间就“消失”。外方代表提出,这样的状况一定要改变,要竞聘上岗,部分不合格的职工就退回中方。
从合资开始,化妆品厂早已停止生产,但凭着在合资公司的投资收益,老职工回去后即使不上班,也能领到比市里其他企业高一倍的工资,在一般人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安排。然而,部分职工却毫不领情。
在围绕处理结果上,这些职工提出,“一人一万,一刀两断”,这批老职工很多都有超过三十年的工龄,一对双职工就要六十万,有的子顶父,三代人都在公司里,具体算下来,就更多,根本就没办法谈拢。外方失望透顶,黯然撤走外资。
引进有足够资金实力的买家重组金童,借以稀释原集体企业职工的股份无疑是个不错的方法。为了这个,黄蓓明曾找过一些港资企业、国内的一些著名企业,然而,方案一拿回绵西马上遭到否决——职工们不容许自己的股权和利益受到“侵犯”,而且认为黄蓓明这么做就是搞假合资,实际是想把公司的控股权转为私人所有。
结果二次重组流产,黄蓓明也被厂里的职工逼走,工厂完全垮掉,为了偿还外债,只有进入破产程序,厂区所在的将近一百亩土地成为其最值钱的东西。最后这块土地以一千六百万的价格被拍卖,似乎是引起了一定的争论,而市中院还曾经就这次拍卖的情况以党组的名义,向市委提交了一份报告,大意为:“好旺拍卖”程序合法。
由于好旺是一家集体企业,并且又已经快要划上句号了,陆政东当时也没太注意,但张林忠这话显然是有所指,看来事情的真相并不像纸面上的东西那么简单。陆政东也就注意了起来,沉吟了一下道:“刚说了,我对绵西的情况还很不了解,张总有什么话尽管讲。”
张林忠也略迟疑了一下道:
“陆市长知道我是很守规矩的企业人士,在省里还有几分薄名,但是负责拍卖的拍卖行以超过报名时间为由拒绝我们公司和其他几家公司报名参与竞拍。但实际是我们在最后截止时间前两天就已经报名了。”
张林忠叹息了一下道:
“于是我下面的人把这事反映到了绵西市中院,中院的法官确认了这一点,但却还是被拍卖行拒绝,对方却反而指责中院搞暗箱操作,并威胁上告,中院遂中止了此次拍卖。
而接替黄蓓明的金童食品厂的厂长龚武洲以食品厂的名义发函致高院,声称,如果食品厂的职工在原定时间没有收到调解书确定的九百万拍卖款,就只有找市里解决了。为确保公正,中院还是通知我们公司参加拍卖,但我还是选择了退出……”
陆政东看了张林忠一眼,张林忠笑了一下道:“后来我才了解到,还有其他几家竞标的企业也和我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据我的一个混进拍卖现场的收下回来给我讲,拍卖现场坐了一排穿黑西装的人,门口也坐了一排,进门的一楼还站着一排,统一着装,看着气势很足,安全第一,所以只好打退堂鼓了……”
张林忠笑得有些苦涩,也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真实的情况恐怕不像张林忠所说的那样平淡,至少是受到口头威胁了。
陆政东表面显得很是平静,实际心里却是非常的吃惊,绵西的情况他已经有所了解,但是也只是了解一个粗略的东西,像张林忠所讲的这样具体的事情是他所不掌握的。
说到这里张林忠也就打住了,陆政东其实知道张林忠能说道这份上,该透露的信息已经透露了,已经是说得够多了。
当然,张林忠如此讲,恐怕也不是为了给他提提醒,而是希望他将来有所动作,他才有机会参与到绵西的市场中来。
张林忠离开之后,陆政东又把关于好旺的资料给翻了出来,管诗章拍马屁很讲究,工作起来却也一丝不苟,将陆政东要看的文件分门别类,很是纯属。
按照他的分类顺序看下去,轻松了许多,很多原来看起来有些生硬的文件,再按他排列的顺序看时,却是豁然贯通。
参与这次拍卖的是两家公司,一家是省里粮食局下属的省粮万鹏地产,一家是绵西一家叫做金永来的公司,报出底价之后开始五十万往上加价的时候,现场仅有的两家公司都不举牌。
拍卖师拍卖师开始降低加价,从五十万元一路降到五万元,才有人举牌,两个公司轮番举了三四回之后,就“成交”了。
很显然,金永来就是一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而让陆政东感到奇怪的是,省粮食局下属的万鹏地产属于国有企业,完全可以通过政府渠道,为什么不走正规渠道而是采取那样的手段?
而金童食品厂和好旺公司方面,黄蓓明有借好旺公司脱离今天食品厂,从而完成好旺从集体到私人的转变,但总体来说还是能做到公私兼顾。
而继任者的作为就有些耐人寻味,之前极力反对将工厂的土地卖掉,而接手之后却是很积极主动的同意破产,而最后被拍卖的价格却是比黄蓓明提议的价格还低了不少。
从种种迹象好旺就是一笔糊涂账,而这样的拍卖就更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里面肯定是有非常多的猫腻,而且肯定也牵涉到公职人员。
但陆政东只是猜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再觉得有问题也只能是猜测。在没有摸到一个基本的情况之前,陆政东肯定不会贸然就对此事下一个定论,更不会莽莽撞撞的就插手此事。
陆政东沉吟着,在市政府开文件,陆政东也大体了解了绵西的轮廓,但真要更具体,更贴近真实的情况,还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才能有更全面的了解,陆政东也准备去下面转一转。
陆政东想了一下,把秘书管诗章叫进了办公室,吩咐道:“你去请明和市长过来一趟。”
管诗章不知道陆政东找喻明和什么事情,也不多问,退出办公室后,直接到常务副市长办公室去请喻明和。
管诗章先来到喻明和秘书韩卫国办公室。
“韩秘,喻市长有空吗?”
管诗章本来作为市长秘书,在市政府肯定也是最牛的秘书了,但管诗章逐渐适应了陆政东的办事风格,低调、踏实、想的东西总是先别人一步。所以他就有学有样,对待其他秘书谦虚平和得很。
韩卫国一看是管诗章,热情地道:
“有空,什么事?”
管诗章回道:
“陆市长找喻市长有事。”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管诗章敲了敲喻明和办公室的门。
一个声音道:
“请进。”
喻明和是那种很平和,很有修养的声音。
管诗章推开门走进了喻明和的办公室,恭敬说道:“喻市长您好。”
喻明和从文件上抬起头来说道:“诗章啊,请坐,什么事?”
管诗章仍然恭敬地站着,说道:“陆市长找您。”
陆政东坐在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看窗外的风景,回想起刚当副乡长那会,自己为了修路的事情,在修路的现场是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现在则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等人来汇报工作,真是恍如隔世!
正在回忆着,管诗章回来了:
“陆市长,喻市长马上就到。”
陆政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顿了一下才说道:“诗章晚上有空没有?有空我们到外面吃吃饭去,天天在招待所吃饭,也想换换口味……不去好餐厅,就去普通的地方,不坐包厢,最好是有点特色,谈天说地的人比较多的,你安排一下……”
管诗章知道陆政东这是交代任务,想来是想多听听民间的一些声音,会意地点点头。
陆政东对管诗章这个秘书的表现还算比较认可,虽然比之郑夏林多了几分圆滑和几分小心思,但总体来说也还是很有眼力劲,陆政东需要这样的眼睛和耳朵。
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陆政东赶紧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整了整衣服,然后示意管诗章可以开门了。
尽管喻明和也知道,陆政东不来当市长也轮不到他来做市长,但这样一个年轻人成为自己顶头上司,他还是多少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过了最初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已经从心里接纳了陆政东,所以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陆市长,找我什么事?”
陆政东道:
“不忙,明和市长先抽烟,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虎口夺食弄来的。”
喻明和也是一杆烟枪,接过陆政东递过来的罐子,取出一只,抽了一口,不禁赞道:“这烟是部队配发的吧,不错,够味。”
陆政东笑道:
“好东西就是要分享才有意思,我弄了几罐,你也拿罐去。”
喻明和也没有推辞,笑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政东这些看似很平常的举动其实也还是有意思的,这样可以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也让谈话显得不是那么正式。
陆政东这才说起了正事:
“我这些天恶补了一些绵西的有关情况,不过完全是闭门造车,所以我想去下面转转,大概需要两三天,市政府这边的工作就麻烦喻市长了。”
喻明和心道,别人都把权力抓的死死的,很怕大权旁落,到任之后就开始抓权,特别是对常务副市长那是既用又防,可这个陆政东却恨不得把事情都推给他,真是个异数。
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表情上却一点不漏,最后想到,只要自己恪守自己的本分,不管陆政东是什么想法都没关系,于是痛快答应道:“陆市长放心,我一定看好家,有什么情况及时给陆市长汇报。”
两个人又谈了一下市政府的事情,喻明和才告辞而去。
临下班的时候,管诗章拿着准备的两顶帽子,显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陆政东心里不禁暗暗点头,这个管诗章确实心思玲珑,如果不是名字的问题,恐怕早就在市政府出头了,陆政东戴上帽子,又换了一副茶色眼镜,两个人趁着还没下班,从市政府的侧门出了市政府,坐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管诗章,出租车也是一个了解情况的好渠道,只是距离不远,陆政东还没和司机说多少话就到地方了。
陆政东打量了一眼吃饭的地方,一家火锅店,店面装修并不怎么上档次,但还是比较干净,也比较宽。
管诗章道:
“这家店味道不错,价格也公道,生意很不错,地方宽敞,不用担心吃得太久店老板撵。”
陆政东点点头,这店挺宽不说,外面还有一个坝子也摆着些桌子,里面坐不下的时候可以坐外面。
看样子生意不错,即便还没到吃饭的高峰期,里面,里面就已经有几桌人在烫火锅。和和管诗章找了一个角落的小桌子坐下之后,老板把菜单递给陆政东,问道:“老板,来个鸳鸯还是麻辣的锅底?”
“就麻辣吧,来一份鸭肠、一份牛肚、一份黄喉……”
陆政东点了些菜然后把菜单递给管诗章。
管诗章又点了一些其他荤菜和蔬菜,然后建议道:“老板,来点酒吧。”
陆政东点点头:
“那就来几瓶啤酒……”
一会儿,火锅上来了,汤色鲜亮,味道麻辣,虽然走的是大众路线。味道却很正宗,两个人就一边烫着火锅浅饮慢酌,一边听着其他食客的谈天说地。
第5章越糜烂就越要有所为
由于客人还不多,火锅店的老板也跟熟人聊着天。
“姚二毛,你这生意可比我们那好做多了……”
“好做个啥,我这店就是看着热闹,你看看这价格,这分量,赚啥钱哟,毛多肉少,也就是找点稀饭钱,那有你们的生意好做。”
“我们那个也难做得很,税高得很,我们都是给税务局打工。真要说赚钱,还是那些做炮手的,你看看刚才走的那几个,就是做那个的,一个个多抖得起……”
在西河的绵西等地,在赌场等地放高利贷的俗称“放高炮”,而“放高炮者”被人称为“炮手”。
绵西赌博盛行,就是政府机关的人打麻将,最起码都是二十块起步,西河流行的不是倒倒胡,而是讲番数,一把牌输个几百上千,一个牌局数几千很正常。而正儿八经的赌博,输赢只会比这个大。
“那些赌博的人,其实就是给别人赚钱,没听说那个赌博发家致富了的。”
“赌博害人,那赚的钱都是昧良心的,你们是看到他们赚钱快,没看到好多人都倾家荡产,就说这街对面那家安福酒楼,原来生意多好,可老板天天打牌不但把生意败了,连酒楼都抵给了那些放高炮的了。”
管诗章看陆政东听得饶有兴致,看了看陆政东,迟疑了一下说道:“陆市长,绵西放高炮的情况很普遍……不过,有些情况不知当不当说。”
陆政东知道管诗章头脑很聪明,不可能只是说说赌博的事情,于是鼓励道:“说说无妨。”
管诗章理了理思路,然后说道:
“那些炮手不仅仅在赌场放高炮,还帮着一些老板收账,还组织那些有钱人去赌博,就像天福酒楼的老板那样,还有他们也瞄准那些部喜欢赌博,但缺少资金的老板,他们的线人会率先发现那些缺少资金的老板,之后会想办法借款给你。
起初的态度很好,讲什么晚几个月还也可以,但是真要借了之后,很快就会突然间就会翻脸,要你偿还,没钱还的话,那就拿你的企业来做抵押,不同意的话,他的手下就出面了。报警没人受理,打官司,根本就赢不了……”
陆政东心里暗道,管诗章还真是用了心的,知道他关心经济层面的事情,没多讲这些人其他的那些勾当,而是直接讲到了经济层面。
陆政东听到管诗章如此讲,心里一下就重视了起来,这些人进入经济领域,其破坏性就不言而喻,沉吟了一下问道:“这样的情况很普遍?”
“不算太多,不过也不少,天福酒楼还算是小的,像光海、金永来这些在市里还有点名气的企业的老板因为还不起债都被迫把企业抵债了。”
金永来公司?陆政东心里一动,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继续问道:“这么说起来,这些人是并不仅仅是为了收取利息?”
“恩,这些企业都是因为手里有好的项目,却缺乏必要的资金,为了临时周转一下,才敢借这样的高利贷,比如光海是准备包一段公路,金永来是代理了省粮万鹏地产竞标金童好旺的那一块地,那些人是看上了这些项目……”
原来如此啊!
陆政东听到管诗章介绍的情况,结合张林忠所讲的情况,也就大体摸清了金童好旺的那块土地拍卖的一些情况了。
张林忠被迫退出,肯定是这些放高利贷的人威胁所致,而放高利贷的人威胁这些竞标人,实际上是为了得到代理万鹏竞标土地事宜的佣金。
接手这些公司,接受这些项目,不但其放出的高利贷本金利息能够得到保证,而且还能利用这些项目大赚一笔,也完成从黑到白的转变。
这只是表象的东西,其实让陆政东感到更为担心的是这些表象背后的东西。
“报警没人受理,打官司,根本就赢不了”,这说明绵西的这些黑色灰色不但再往经济领域渗透,而且已经渗透进了政治领域,已经有其保护伞了。
这一点,其实是在社会急剧变革和转型中的产物,在转轨过程中,不少地方政府依然在一定程度上行使着本应由市场行使的职能:对土地、能源等物资的支配权,对项目、执照的审批权,优惠政策的倾斜实施权等等,这些使得权力寻租大量存在并异常活跃。
往往权力插足的地方就可以给地方经济带来活力,这就成为各种利益团体想方设法接近政府权力、渗透政府权力的极大动力,从而推动了钱权勾结、官黑勾结局面的产生。
权力寻租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职务权力寻租,一是职业权力寻租,有职务的干部伺机利用所掌握的本该用来增进社会福利的公共权力进行谋私,没有职务的普通公务人员或者干部则利用职业权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最典型的就是没有职务权力却有职业权力的政法系统人员。
市场经济部分功能的丧失还表现在没有能力管理调控市场,无力进行产权的保护、合同的执行、债务的追讨等,而在资源的配置上,政府对国有企业比较偏爱,而对私有企业则是相当不足,最明显的是在贷款的问题上,私营中小企业很难从国有银行中争取到贷款,而除此之外,其他融资渠道很少。在经济层面的各种缺位也让一些人有了生存的空间和土壤。
而绵西在这方面的问题就显得更突出,自古以来,地方治理的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地方主官和地方势力的博弈。
这些年实行了干部回避制度,主官基本都是从外地交流、上面派下来的。地方非主管官员的流动,强调不够。因此,形成了大批地方“土官”。
一个市里,市长书记、县长县委书记(甚至包括县长书记)以下,主要负责官员,包括警察这样的强力部门,都是本土人士,或者在当地生活多年的人。
这些人深耕多年,甚至几代人经营。几十年下来,他们相互结亲,纠葛成一团,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些年搞市场经济,先富起来的人,有相当多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或者为沾亲带故之辈,有钱的和有权的,高度结合。在当地人脉广,势力大。如果这些势力大体还能遵守法度,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可是,如果地方势力不听招呼,把持一方,而且为害一方。或者双方因为某些事情谈不拢,一个东,一个西。那么,双方势必会有冲突。
这些地方实力派甚至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结合,尤其是得到强力部门的庇护,那危害就更大。
这样不但必然会对当地的经济发展和人民正常生活是造成扰害,人们无法按照正常的市场规则经营,无法按正常的秩序生活。就是主官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意志贯彻下去。
显然,在绵西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金忠彪在他上任第一天的轻慢,还有公安局长王继山,那也是个人物,绵西赌博成风,社会治安问题严重,恐怕也会此人有关,而就是金童好旺的土地拍卖,明明存在问题,但中院党组却汇报拍卖没有问题,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这些人互相勾结,编织起了一张大网,牵动这张大网的一根线,这张大网就会罩过来。
有关清官的文艺作品中,那里面清官上任,微服私访,惩治称霸一方的地头蛇。而且这种地头蛇,往往有朝里的高官做后台,但清官不畏强暴,惩恶扬善,为民除害,最后大获全胜。
但这只是文艺作品,在现实生活中,情况远远复杂得多,真要做到治理好一方,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要治官,治不住这些官,其他的都是空话。
可真要做到这一点,真刀真枪地把官治了,这绝对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上面派来的地方官,在跟地方势力的争斗中,就算师出有名,行为正当,也未必都能成功。
怀着这样心思的领导干部不少,但最后的结果是,铩羽而归者有之,退避三舍者有之,被人拉下水,同流合污者亦有之,真正靠一己之力取得成功的甚少。
这也就是吴金泉的前任陈振龙为什么始终不愿真正碰触这一块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陈振龙绕了过去,但对于吴金泉和他来说,想要回避这一块却是很难了,一来是原来的发展按照原来的方式已经没有后劲了,不改变就很难保证发展的速度和质量;其二是绵西各种矛盾的累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地步,已经糜烂到相当严重的程度,即使不主动去揭开这个盖子,肯定也会因为一些突发事件而揭开。到那时候,吴金泉和他就相当被动了。
但陆政东还是希望再拖拖,起码拖到自己在人代会上去掉市长前面的代字之后,甚至更久一点,以让自己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充分的准备。
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做几件事,一是要下去调研是了解情况,为将来解决绵西存在的问题和实现绵西科学发展打基础,二是要搞好和陈振龙一系干部的关系,将他们争取过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三是尽量争取和吴金泉在这些事情上结成统一战线。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争取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为自己在绵西真正动作起来做好准备,后面这一点显得特别重要,如果不得到省里强有力的,就算出发点是好的,就算最后赢得表面的胜利,却输掉了最关键的东西——会给领导留下有出风头、好大喜功的嫌疑。
谋定而后动,才是最佳选择。
当然这段时间他还必须要做一些事情,管诗章所讲到的有些私营企业主因为业务的需要借高利贷连公司都丢掉了,这方面也引起了陆政东的高度重视,这说明绵西的私营中小企业融资渠道相当困难。
绵西的国企不多,经济要发展,就必须得要大力扶持私营经济的发展,而在这方面首先要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中小企业融资难,中小私营企业融资就更难,在陆政东看来,绵西已处于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绵西也有几家上规模的企业,但是无论是质地上还是数量上,都无法与发达地区相提并论,就是和省里发达的地方相比也显得薄弱。
而在私营中小企业的融资渠道上,内地更是无法和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相比,国有银行瞧不上他们,农村合作基金和也因为整顿,基本关闭了对他们敞开的大门或者提高了门槛,除此之外他们能有的渠道就少得可怜,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就只有借高利贷祈望度过暂时的难关,而这往往又是饮鸩止渴。
中小企业强,则绵西市强,则西河省强,非有公制经济发展快,则绵西发展快,则西河发展快,这一点,陆政东认识得很深刻。
有些东西需要缓一缓,有些事情必须得要抓紧,无论是从商,从军,还是从政,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失败,不是跌倒,而是心中没有了那种让人为之振奋的激情。绵西越是糜烂,那就越是要有所作为。
绵西市,西河省,乃至整个充满了发展生机的国家,一副波澜壮阔的万里江山图,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指点江山,得从脚踏实地开始。
陆政东的想法是筹建融资资信担保企业。
信用担保,经济发达地区已经出现,已逐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展壮大了起来,他们的经验他们的教训,正显而易见地摆在面前,如果不加以借鉴,实在是一种资源上地浪费要知道,任何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前人的肩膀上的。
这方面现在有三种模式,一是以京城为代表的京城模式,由市政府带头,无论是业务授信,还是与银行间的联系,都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二是南方模式,与京城截然相反,它是一家完完全全的民营企业,但这注定了其一路行来的坎坷历程,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充满了艰辛与无奈。
若说京城那家资信担保企业的建立有一定政治层面的因素,那南方的那些资信担保企业,则完完全全是由市场因素催生出来的。
但这两样模式。陆政东认为都不适合眼下的绵西,京城的国有担保公司,起步较快,优点在于业务稳定、发展稳定,但缺点是很有可能和银行一样,只会对国有中小企业感兴趣,还有让陆政东更为担忧的是绵西这样的环境,搞不好这样的担保公司就变质了;而南方的那些担保公司,起步实在太低,基本上注册资本金都只有区区数百万,而这样的注册资本金实在是太渺小了。
担保的作用在于提供信用支持,从而让银行给被担保的企业提供贷款,而注册资本与信用额放大倍数则是衡量担保公司是否具备担保能力的两个基准,这直接决定了担保行为的风险级别同时也是监管机构必须监管地重要内容。试想,一家注册资本仅为数百万元,甚至不到百万元的担保企业为其他公司、企业提供担保,那它的信用又由谁来担保?!它又如何来提高自身的信用等级?!没有实力,银行凭什么会相信?
所以在后来,担保也逐渐成熟之后,担保企业的起步资金在不少省市规定至少在五千万以上。
在那个金融风险控制得并不严格的年代,或许有其成功运营壮大的土壤,但在现在正在规范金融行业的背景下要完全复制这个模式,几乎没有成功地可能。
陆政东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走中间路线最好,必须由政府层面参与同期的运做,但绝对不能控股,与银行的沟通,研究阶段可以由政府层面进行,等公司完全稳定之后再由市场来决定接下去的发展方向,至于业务的承接、筛选,政府方面尽量不参与看法,不表意见,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这一条相当重要。
当然监管也很重要,不能让人钻空子,利用担保公司从银行贷款用于炒股等投机性的东西,甚至是借出来放高利贷。
至于资金方面,陆政东考虑来考虑去,觉得穆先生等人最为合适,穆先生等人是民间资本巨头,而信用担保除了资本金以外,最为重要的是一整套体系化的风险估算、风险控制流程,这方面穆先生等人也有优势。
资本趋利,而担保业属于绝对的朝阳行业,去年才刚刚颁布担保法,只要运做得当,利润方面并不是太大的问题,穆先生等人应该有兴趣。
至于这方面的手续,他原来是挂着省体改副主任的头衔,省体改委通过没什么问题,至于上面的体改委,也有关系。
这件事的可操作性非常大。
而这样的东西在给绵西发展带来好处的同时又没有触及到绵西地方势力的根本利益。同时也算是到绵西之后带给绵西的一份见面礼。
还有就是必须要在下去了解下面区县真实的发展情况之后,拿出一个全市进一步发展的整体的思路,形成完整切实可行的方案,再提交市委和市政府讨论。
他必须要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来,不然恐怕他在选举中还是有麻烦……
第6章合纵连横
陆政东第一次调研并没有选择微服私访,到市区悄悄走一走看一看这没什么,如果到下面县里去还微服私访,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办法保密不说,还会让下面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陆政东选择了明察,他的第一站是绵西开发区,整个开发区街道宽阔,绿化也好,可见陈振龙当年也是下了极大的功夫的,不过开发区的企业并不多,和长滩开发区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陆政东先围着开发区转了一圈,然后才到了开发区管委会,管委会主任杨之宝等人早已经在那里迎候着了。
一行人又陪着陆政东在开发区里看了一圈,到园区里的两家企业看了一看,加上原来做的功课。陆政东对于绵西开发区也就有一个很具体的印象。
在接下来的座谈会上,陆政东对开发区的工作鼓励了一番之后,话锋一转,说道:“资本都是逐利的,这是资本的本质,这样的本质也就决定了其必然流向能产生最大价值的地方,比如说,我国的改革开放,正是借助了发达国家为了降低生产成本,而将低端制造业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