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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鉴(打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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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专的是哪项?”没等齐老回话,甘亚夫就出言问道。
    古玩文物类别众多,仅是大项都分为青铜器、陶瓷、字画和玉器这四项,其中杂项包含的范围的最广的。
    假如把古玩再分成“大古玩”与“小古玩”的话,那么“大古玩”的概念是包括陶瓷器在内的所有非纸质收藏品。
    “小古玩”的概念,就是指除陶瓷器之外的玉器、金银器、铜器、竹木器、牙角器、琉璃器、料器、珐琅器、紫砂壶、鼻烟壶、砚台、古墨、印章、钱币、翡翠、琥珀、珊瑚、水晶、珍珠、玛瑙、果核雕等等。
    俗话说人力终有穷尽时,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古玩这么多的类别,想要全懂的话,那就是全不精,所以很多鉴定师,一生往往只专精一样。
    像是甘亚夫,他专精的项目是青铜器和杂项中的金银器,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专家,文物分级的时候,他的意见往往就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算是齐功,他也只是在字画和玉石这两项上造诣很深。
    另外齐功还涉猎一些杂项中的钱币、古墨、印章等几个小类别,至于别的物件,他也不敢冒然去帮人鉴定,实在是因为懂得不多。
    “我对杂项还有青铜器和字画,基本上都懂一些……”
    齐老爷子给搭好了台子,怎么唱戏就是秦风的事儿了,秦风知道没点真才实学甭想被别人认可,当下也不谦虚,居然将古玩四大项说了三项。
    其实秦风这还是藏拙了那么一点,因为对陶瓷类的古玩,他也是很精通的,尤其是烧制赝品瓷器,从宋时的四大名窑到明清的青花官窑,那些配方几乎全都在秦风的脑子里。
    “你精通青铜器和玉石字画这三项?”
    不过旁人可不是那么想的,秦风此话一出,场内几位年龄都在五十开外的老鉴定师,脸上不禁有些难看,甘亚夫更是开口说道:“年轻人,大话可不是那么好说的?”
    要说懂得字画的精通印章砚台和古墨,这倒是能说得通,因为都是相关的东西,古代许多大画家的印章,往往都是自己篆刻的。
    但秦风所说的青铜器字画和玉石这三项,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关联,很多人究其一生都无法完成一项的研究,秦风竟然敢夸言懂得三项?
    “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罢了。”秦风的话虽然说的很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众人,这三项都能拿得起来。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秦风再谦虚也没用了,不在这些老头子面前显露一手,怕是根本就得不到他们的认可。
    “那好,我对青铜器有些研究,咱们就从青铜器这个展馆开始吧。”
    甘亚夫也想看看秦风是在吹牛还是有真才实学,当下带头往会所展厅方向走去,原本站在茶室门口的众人,也只能跟了上去。
    “我这好好的会所开业,怎么就成了考验那小子的考场了?”跟在人群后面的韦华,此刻心里却是有些郁闷。
    原本他请这几位专家来,只不过是想让会所的影响力在行业里能更大一些。
    但自从秦风出现之后,会所开业的主题和焦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秦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身上去了。
    
    第197章 鉴定(中)
    
    “小韦,你这里的好东西不少啊,并不只是局限于咱们国家的青铜器吧?”进入那间青铜器馆后,甘亚夫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虽然这个青铜器厅大小不过三十来平方米,摆放的东西只有四五十件,但是里面青铜器的规格却是很高,甚至有两件不属于中国的物件。
    青铜器是由青铜,也就是红铜与锡的合金制成的器具,诞生于人类文明的青铜时代,因为青铜器在世界各地均有出现,所以是一种世界性文明的象征。
    这个世界上最早的青铜器,是出现于5000年至6000年前的两河流域。
    我国的青铜器发展的时代,则是在商周时期,因为其制作工艺精美,在世界青铜器中享有极高的声誉和艺术价值,代表着我国在先秦期高超的技术与文化。
    青铜器以其独特的器形、精美的纹饰、典雅的铭文向人们揭示了中华民族精美的铸造工艺、文化水平和历史源流,因此被史学家们称为“一部活生生的史书”。
    不过在国内,青铜器却是禁止买卖的,市场一直都没有放开,就算是收藏,也只能收藏传世的青铜器,至于买卖出土青铜器,那是违法行为。
    摆在房间正中的那个青铜鼎,就让跟在秦风身边刚走进门的李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脸看向韦华,说道:“华哥,这东西可是国家重器,你也敢搞来?”
    作为古代礼治社会政治、经济权力的象征,王、侯所制造的鼎,青铜鼎无疑是青铜器中价值最高的器皿了,这个也是我们国家所独有的。
    早在解放前的时候,青铜鼎的价值就极高,甚至有一鼎万金的说法,如果鼎上要是镌刻有铭文,那更是一字千金。
    不过由于器形比较大,青铜鼎流失在国外的并不多,像摆在房间里的这个三足鼎如果是真的话,那肯定就是韦华私自买卖得来的,是以李然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韦华虽然背景深厚,但家族中也不是没有政敌,得势时固然不怕别人用这个攻击他,只是万一失势,这个或许就是一个被人拿捏的把柄了。
    所以像李然这些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暗地里谁都做过一些龌蹉事,不过在明面上,却是很少授人与把柄的。
    “你对青铜器懂的不多,别乱搀和。”
    韦华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然的话,看向甘亚夫说道:“甘老师,您看这鼎怎么样?内壁可是有不少铭文的,算是国之重器吧?”
    “韦总?考我不是?”
    甘亚夫还没有齐老的那种地位,对韦华比较客气,当下笑道:“今儿我可不是主角,老师说了,让小秦来鉴定……”
    “秦风?真让他来?”
    韦华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他之所以请了齐老等人来,是想把他这个会所做成古玩行的一个高端品牌,是以并不怎么想让秦风这无名小卒出言点评。
    “当然,老师的话我可不敢不听。”甘亚夫打的一手好太极,将事情推到了齐老的身上。
    “好吧,小秦,你来看看。”
    韦华有些无奈,他在政坛商界固然都是有头有脸,但是在古玩行这圈子里,和齐老的地位实在是差的太远。
    “韦总,不用看,这鼎是假的。”
    秦风走到鼎边,说道:“青铜鼎是由红铜和锡等金属铸造而成的,硬度很高,一般就算埋在地下几千年也不会损毁的,不过那种绿锈,即使出土再早,都是无法消除的。”
    敲了敲那个内壁直径足有一米的青铜鼎,秦风笑道:“韦总你这物件打造的金光灿烂,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是个仿制品吗?”
    秦风这一席话有理有据,听得场内众人都是暗暗点头,能说出这番话,看来这年轻人还是懂得一些青铜器的知识。
    唯有李然被秦风说的涨红了脸,他本科读的是博物馆系,这才摆在齐老门下的,但现在都读到研究生了,见识居然还不如秦风这个入学刚一个月的新生。
    看到李然的脸色有些难看,秦风不由笑着说道:“然哥,物业有专攻,搞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您要是拿出来个‘大明乾隆年制’款识的瓷器给我看,说不定我也会当真的。”
    “臭小子,埋汰我不是?”听到秦风的话后,李然也是笑了起来,秦风所说的这事儿,还有个典故,在圈子很多人都知道。
    从进入到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京城兴起了一股收藏热,这玩收藏固然需要眼力和常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但财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九十年代中期的有钱人,大多都是些早年下海经商的暴发户,那些人甚至连王羲之齐白石是谁,就一头投入到了收藏大军之中。
    要说古玩商最喜欢的,还就是这种人,换到十年后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人傻钱多”,遇到这样的凯子要是不宰,那忒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于是各种赝品仿制品层出不穷的出现了,有些人投入了几百上千万,却是收了一屋子的假古玩,冯永康的家族,正是把握了这个机会,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这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们买了东西之后,自然还是要显摆的,于是笑话就出来了。
    有一位早年批发服装发家的董老板,跑到当时还不是很兴旺的潘家园,花了三万块钱买了一个梅瓶。
    这个瓷器形态非常优美,看了几本陶瓷鉴定书籍的董老板,自以为捡了大漏,于是在一次古玩圈子里人的聚会中,珍而重之的将那梅瓶拿了出来。
    说来也可笑,最开始的时候,那一帮子暴发户居然谁都没看出款识的不对,没口子的都在夸奖董老板捡漏了,羡慕者大有人在。
    既然是古玩圈的人聚会,总是也要有那么一两位专家的吧?当最后梅瓶落到一位专家手上时,那哥们一看落款,差点没失手将瓶子给打落到地上。
    如果是个小瑕疵,那位专家或许也就装个傻,满足这些爆发们的炫耀心理。
    不过这梅瓶错的也忒离谱了,大明年间什么时候出现的乾隆朝?专家要是不指出来,那以后他自个儿也甭在这圈子里混了。
    当那位专家说出款识不对的时候,董老板还曾经大发雷霆,说专家没文化,不过打电话让秘书一查,顿时不做声了,连带着刚才夸奖董老板的人,也是面色悻悻,一场聚会是不欢而散。
    这事儿一传出去之后,顿时被真正的古玩行引为笑谈,深感伤了自尊的那些暴发户们,都去找了专家到自己家里做了鉴定。
    鉴定的结果如何,专家们并没有多说,但自那次事情之后,京城的“文化人”数量骤减,董老板更是对古玩讳之莫深,基本上是谁提和谁急。
    “行了,小秦,来看看这些东西吧……”
    听到秦风提起的这个典故,韦老板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因为那几年他虽然没有秦风说的那么不堪,但也着实买了不少赝品,花了很多冤枉钱。
    还有就是,韦家那位打江山的老爷子,也曾经干出过一件笑人的事情来,那是当年打土豪的时候,老爷子从地主乡绅家里搜出来一幅唐伯虎的真迹。
    那会闹革命的人,基本上文化程度都不高,老爷子对这些写写画画的东西更是不感兴趣,居然拿去了擦屁股,用完后还直嚷嚷纸太硬不舒服。
    后来这事儿被太祖知道,还把韦老板爷爷喊过去教训了一顿,并且在全军发文要求保护文物,从那之后这样的事情才没再发生。
    “小秦,我这里的东西,有一大半是从国外拍卖会上拍来的,还有十多件是现代仿旧的青铜器,你看看能不能给分辨出来?”
    韦华的话,却是有些难为秦风了,因为古玩鉴定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这里一共有四五十件青铜器,想要全部鉴别出来,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对秦风印象还不错的韦华,现在只想让这小子出丑后赶紧滚蛋,因为在晚宴的时候他还安排了记者采访,到时候总不能让秦风当主角吧?
    “好,那小子就出次丑吧,要是搞错了,各位可别见笑。”
    秦风闻言挑了挑眉毛,他自然感觉到了韦老板心中的不耐烦,但是向让他秦某人当众出丑,秦风也是不愿意的。
    “对了,你们这里有碳素笔吗?”秦风转过头看向门边的礼仪小姐。
    “你要笔干嘛?”韦华皱了皱眉头,对着那位穿旗袍的利益小姐说道:“抓紧点时间,给他找一支碳素笔。”
    “呵呵,一会韦老板就知道了。”秦风也没多言,径直往房间的第一个展台走了过去。
    “青铜器种类丰富,但最有收藏价值的,不外乎就是青铜礼器和兵器铜镜杂器……”
    秦风一边走向那些摆在台子上的青铜器,口中一边说道:“青铜礼器又分为食器、酒器、水器、乐器四种,韦老板眼界高,收藏的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啊。”
    说话的功夫,那位礼仪小姐已经是一路小跑的进了房间,将一支碳素笔交到了秦风的手中。
    “好的古玩,作假的自然就多,越是品相好的,赝品的几率也就越大。”
    接过那支碳素笔,秦风随手就在一个敞口、高颈、圈足制作精美的虎尊青铜酒器上,毫无顾忌的打了个叉!
    
    第198章 鉴定(下)
    
    “哎,这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青铜器厅里是有工作人员在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到秦风随手拿着支碳素笔在摆放的物品上面乱画,自然不会答应了。
    “小刘,不要管。”
    韦华眯缝起了眼睛,作为老板,他当然知道自己这里面那件东西是真,那件东西是假的,秦风刚才打叉的那个虎尊酒器,就是一件现代仿品。
    说实话,秦风那毫不犹豫的动作,让韦华也是吃了一惊。
    因为这里面的仿品,从烧制到做旧,都是韦华请人专门做的,每件器皿的造价都高达上万,纵然是赝品,那也能称之为高仿的艺术品。
    韦华收起了心中那一丝对秦风的轻视,开口问道:“小秦,打叉的意思就是假的,你是如何辨别的呢?”
    “青铜酒器一般是在商周时期盛行,秦汉时基本上就极少用了。”
    秦风继续向下一件器皿走去,口中却是解释道:“这件虎尊从工艺和做旧的手艺上而言是很高明的……
    不过商周时期的虎形大多比较抽象夸张,这只老虎镌刻的却是惟妙惟肖,和明清时期的有些相像,商周的年代明清的老虎,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了,这虎尊酒器是假的!”
    秦风的话掷地有声,将这器皿的时代背景和特色都给阐述了出来,听得场内不管懂不懂青铜器的人,都忍不住连连点头。
    “小秦说的没错,这虎尊酒器的器形的确不对。”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青铜器鉴定专家,甘亚夫开口说道:“现在的制假工艺的确非常高明,但那些人还欠缺了一些历史知识和底蕴,造成来的物件未免有些四不像了……”
    甘亚夫也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学者,否则也不会在学术上有那么大的成就了,这说话,未免是有点过于直接了,他没看到,这番话说出后,韦老板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东西是韦华让人仿制并且做旧的,甘亚夫如此评价,岂不是说他没文化嘛,韦老板这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甘老师,话也不能这么说,韦老板应该是故意做出这点破绽的,否则那就不是高仿,直接就是作假了骗人了……”
    秦风知道自己今儿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他也不想被韦华这种人给记恨上,当下开口给了韦老板一个台阶。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接着看别的物件吧……”
    韦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刚打了一巴掌,这反手又往自个儿嘴里塞了颗红枣,偏偏韦华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个青铜觯的器形就对,还有这个青铜角,都是真品无疑。”
    走过另外一处放置两个酒器的地方,秦风停下了脚,将其拿起后,说道:“古代人很讲究辈分尊卑,尤其是在宗庙祭祀的时候,一定是尊者举觯,卑者举角的……”
    一件件的青铜器上手鉴定后,秦风随口就给出了真假鉴别,不过他这会没刚才那般托大了,即使是假的,秦风也会拿在手上端倪一会。
    和别人鉴定物件不同,秦风放大镜用的极少,反倒是经常将青铜器拿在鼻端去嗅闻,有时候还会用舌头去舔一些物品,看得场内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鉴别的方法虽然很独特,但秦风先后看了二十多件青铜器,居然没一件看错真假的,这从韦华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了。
    而且秦风没看完一个物件,甘亚夫都会拿在手里进行一番鉴定,他没说话,这也说明秦风的判定没有错。
    “嗯?这青铜剑有点意思。”
    秦风走到一个架子边上,从架子上取下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青铜剑,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口中喃喃道:“这工艺简直逼秦汉了,如果制剑的人放在古代,肯定是和欧冶子那些人一个等级的大师……”
    秦风拿在手中的这把青铜剑,长约90公分,剑首、剑格、铜、铜彘等附件一样不缺,只是剑柄上的木头早已腐朽掉了,剑刃锋利,寒光熠熠。
    “秦风,你的意思是,这把剑是假的?”一直跟在秦风身后的韦华,闻言眼睛不由一亮,心话可抓住你小子的把柄了。
    秦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是假的,虽然器形对,出土也有相似的青铜剑,但这把还是假的。”
    “哈哈,小秦,你这可看走眼了。”
    韦华大声笑了起来,声音畅快之极,笑声过后才说道:“这把青铜剑是我在英国一个小镇的拍卖会上得来的,那位卖主的爷爷,当年曾经来过咱们国家……”
    韦华曾经在国外生活过几年,在国内古玩热兴起的时候,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商机,不过韦华并没有在国内和那些古玩商人们竞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国外市场。
    因为韦华知道,在近代的这一百多年里,由于各种战乱,流失在国外的珍贵古董,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内现有的文物。
    当韦华不动声色的在欧洲各国收购文物的时候,他发现,和自己有相同想法的人还真不少,在好几次的拍卖会上,他都曾经遇到过国人竞拍。
    这把青铜剑就是如此,本来韦华用三万英镑就能将其买下的,就是因为一个同胞的参与,韦华最后花了整整八万英镑,换算成人民币,足足有一百多万。
    现在秦风竟然敢说是假的,韦华自觉抓住了秦风的小辫子,他想看看这小子还能不能再嚣张?
    看着满脸得意的韦华,秦风悠悠说道:“韦老板,国外的月亮,未必就比国内的圆啊……”
    “嗯?小秦,你话是什么意思?”
    韦华这次是真生气了,看走眼就走眼呗,谁也不会拿秦风怎么样,但是看错了不承认,这品质就有些问题了。
    韦华也是久居上位的人,他这一绷起脸来,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像是秦风身边的冯永康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不自然,这就是一种由财富和身份地位营造出来的“威势!”
    “没什么意思,韦老板,假的就是假的,我不能说他是真的吧?”秦风微微眯缝起了眼睛,韦华身上的气势,对他起不了半点的作用。
    随手将青铜剑摆回到了架子上,秦风说道:“这青铜剑的器形什么都是对的,用料的配方应该是出自古方,各种金属的搭配都没错,做旧也能以假乱真……”
    “不过……”
    秦风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战国晚期大学者荀子曾经说过:刑范正,金锡美,工冶巧,火齐得,剖刑而莫邪已,然而不剥脱,不砥厉,则不可以断绳,剥脱之,砥厉之,则劙盘盂,刎牛马忽然耳……”
    场内不乏大师级的学者,秦风话声未落,甘亚夫就出言问道:“秦风,你说的是荀子的制剑论?”
    “不错,甘老师您看,这把剑的材料配方都对,但工艺师却是出了点问题。
    甘老师,你看这里剑的纹理走向,显然这是从被剥离出来的,也就是说,制造这把剑的材料,远不止做了这一把……”
    指着剑身上美丽的纹理,秦风摇头道:“可是在古代制作青铜剑的时候,都是用剑范浇铸出来的,真假还用多说吗?”
    道理其实很简单,像这种高仿的青铜器,制假成本太高,造假者自然不愿意一次只打制一把。
    所以他们会先用材料烧制出那种青铜来,然后再用机器将其切割成一把把宝剑的形状,最后进行磨制,但机器切割出来的痕迹,却是无法完全消除掉的。
    “小秦,你说的没错……”
    沿着秦风所指的地方看了足足有十分钟,甘亚夫长吁了口气,看向韦华,说道:“韦总,这……这是把高仿的战国青铜剑。”
    “这……这不可能啊,我……这把青铜剑可是从国外收来的!”
    韦华闻言脑子有些发蒙,在他的思想里,国内古玩行造假无数,但是在外国人是很遵守法律的,他从八十年代初就出过国,从来没买到过什么假货。
    “韦总,小秦说的没错,国外的月亮,未必就比国内的圆!”
    甘亚夫重复了一遍秦风的那句话,苦笑道:“这几年我们鉴定了不少从国外回收过来的文物,也发现其中有许多赝品和高仿品,应该是那些不良制假商,已经将目光盯在了国外……”
    “真的是假的?”
    韦华的声音有些苦涩,今儿这面子可真是丢大发了,幸亏自己没对人说过这把青铜剑是多少钱收的,否则恐怕明儿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古玩行了。
    “是假的……”
    甘亚夫点了点头,说道:“韦总,以后去国外拍古董,最好还是参加那些大的拍卖行举办的拍卖会,那些地方,制假者是渗入不进去的。”
    在国外,经过会有一些家庭式的拍卖会,往往在一个小镇或者一个村子里举行,那些制假者就会抓住这种机会,花钱买通当地的居民,来演出这么一出戏来。
    而那些世界知名的拍卖行,为了自身的信誉,对拍品的审核却是十分严谨的,像这种高仿赝品,是很难进入到大型拍卖会上的。
    “小秦好眼光,要是带着你去,我也不会上这当了。”
    韦华为人还算豁达,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这物件就算是交学费了,甘老师,我这学费交的还不算多吧?”
    “那当然,在这个说个笑话吧。”
    甘亚夫听出韦老板是在找台阶下,当下笑道:“去年的时候,有位老板请我去他家里帮他鉴定古玩,好家伙,那栋别墅从一楼到三楼,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古董。
    我整整给他鉴定了三天,将所有的物件都过了一遍,你们猜,这里面有多少真的东西?”
    没等众人搭话,甘亚夫就说道:“三件,四百多件古玩里,只有三件是真品,而且还都是清末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咱们这行当,打眼简直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
    “嗯,小甘说的没错。”
    从进入到场内一直都没说话的齐老爷子,忽然开口说道:“小韦啊,你也不用太介怀,当年老头子我也没少花冤枉钱……”
    有了齐老爷子和甘亚夫的话,韦华的表情顿时自然了起来,当今古玩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都曾经买过赝品,他看走一次眼算什么啊?
    想通了之后,韦华对还在鉴别着青铜器的秦风,倒是生出了敬佩之意,别人刚才托大,那是有真才实学的,而非是哗众取宠。
    秦风鉴定的动作很快,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走到最后一处地方,铺着红绸缎的台子上,却是摆放着十几个古镜。
    秦风在那处古镜处看了足足有十分钟后,抬头问道:“咦?韦总,您这古镜是从什么地方收来的?”
    “这……这是早年从一处地摊上买的,没花几个钱。”
    看到那些古镜,韦华的神色有些怪异,解释了一句后,反问道:“小秦,这些古镜怎么了?难道也是假的?”
    说实话,为了让这青铜器厅显得更加充实一些,这些古镜还真是韦华找人去做的。
    不过这会韦华有些摸不清秦风的套路,生怕自己多言再说错话,干脆就说是收来的了,反正这玩意严格论起来不算是青铜器,而是杂项中的一类。
    “韦老板,好眼力啊,您这漏可捡大发了!”
    正在韦华胡思乱想的时候,秦风忽然一翘大拇指,说道:“这些铜镜应该是出土的东西,不过也有些年头了,都是真品!”
    “什么?是真的?”韦华这会大脑有些混乱了,他本以为十足真金的东西是假货,而这堆找人做出来的玩意,居然是真的?
    “没错,应该是真的。”
    整个鉴定马上就要结束了,对秦风专业知识已经是辩无可辩的甘亚夫,这会也拿着铜镜在鉴别着。
    指着手上的一面镜子,甘亚夫开口说道:“小秦说的没错,这应该是隋唐或者更早一些南陈的铜镜,不过这东西价值并不高,小秦你怎么说是捡大漏了?”
    作为杂项中的一个小类别,国内铜镜的收藏者不是很多,即使是真正的古镜,价格往往也就在几十到几百之间,并不被那些收藏爱好者所重视的。
    “等等,两位,这……这东西真的是真的?”韦华打断了甘亚夫的话,他实在是没闹明白,这找人做的假镜子,它怎么就能变成真的呢?
    不过韦华却是不知道,由于古镜在这时候的价格很低,而制作的工序却非常麻烦,不光要做出器形打磨,还要另外做旧,这花费的时间和工钱,足可以在市场上买一堆了。
    接了韦华业务的那哥们,就是动了这个心思,刚好他认识一帮豫省盗墓的家伙,花了六百块钱买了十二面刚出土的古镜,其中还有一块碎成两半的。
    只是那哥们收了韦华几千块钱的制作费,自然不会说这些铜镜是他收来的,拿到铜镜后的韦华还夸了那人几句东西做得不错呢。
    直到秦风今儿的鉴定结束,韦华将那人找了出来追问,才得知了真相,心中那是对秦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韦老板,东西是真的无疑……”
    秦风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拿起了那两块破碎的铜镜,说道:“而且这两块铜镜,还是大有来历啊!”
    “大有来历?”
    这下不仅是韦华一脑袋浆糊了,就是甘亚夫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别说这是碎成两半的铜镜了,就是品相再好,怕是也就值个千把块钱吧?
    秦风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你们可听过破镜重圆的故事?”
    “什么?破镜重圆?”
    “这……这竟然是那块镜子吗?”
    “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风此话一出,场内顿时轰动了,几乎所有人都涌了上去,就是为了去看那碎成两片的镜子,就连齐功都坐不住了,在李然的搀扶下也挤了过来。
    实在是破镜重圆的这个故事太深入人心了,故事讲的是南朝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与妻乐昌公主恐国破后两人不能相遇。
    所以徐德言劈开一面铜镜,两人各执其半,约于他年正月望日卖破镜于都市,希望借得铜镜能得以相见。
    后来陈朝灭亡亡,公主没入隋朝越国公杨素家中,徐德言依期至京,见有苍头卖半镜,出其半相合,才得知妻子的下落。
    杨素也是性情中人,得知这件事后,将公主还给了徐德言,使得二人重聚,偕归江南终老。
    到了后世,人们就多用“破镜重圆”这个成语和故事,来比喻夫妻离散或决裂后重又团聚或和好。
    古玩行最讲究的就是传承,越是有故事有传承的物件,越是珍贵,就算一个马桶,只要你能引经据典证明它是乾隆爷用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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