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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盛世女相-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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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好,那些人提供的虫蛊有了点作用,让老容王既听了她的话,也无人能察觉出分毫。她不知道蛊虫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用处,她根本也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尤其是老容王那般的认可凤墨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的他立即的死掉。
说起来,她的计划能进行的那般的顺利,实际上也是她不曾想到的,她不知道那个帮主她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但是他说,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相互帮助,各取所需,谁也不欠着谁。
也正是因为那人的插手,她才能将事情进行下去,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但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即便是她现在死了,只要是那个人还在的话,定然就不会放过墨流卿!
墨流卿,墨流卿,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干的好事,一切都是她!
如果不是墨流卿的话,她现在一定还是相府之中的大小姐,早已经寻得如意良人,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面前的容洛爱的那个人也就是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墨流卿,如果不是她从中阻拦,这一切,如何会变成现在这般?她又何以会变成如此凄惨之地?
在墨华染的心中,谁都是错的,她从来不会自我反省,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就是别人的错,不知道自我反省,不知道从自己的身上去找过错。这一种人,即便是给他再多的机会,他都不可能会知道去反省自己,只会是将自己的一切全部的都怪责到别人的头上去。
墨华染便就是这种人,她这般的人,除了死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路可以去走了!
“皇上!”烈风唤道。
容洛向后倒退了数步,冷冷道:“将她带下去,做成人彘,送给玉倾歌。玉倾歌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烈风?”
“是,属下明白!”
容洛冰冷的眼睛淡淡的撇过墨华染呆滞的面容,他并未揭开她的那张假脸,始终让她带着那张脸,声音森冷却极为的轻和缓慢,道:“朕说了,朕不会杀了你。因为,与其死了一了百了,朕更加喜欢的是让敌人生不如死。这笔账,朕会慢慢的讨回来,不着急!”
是了,不着急,那个背后的操纵这一切,不断的想要伤害她的人,他会让他现出形来。
算算时日,无衣也该回来了,不是今晚,便就是明日,他想要的答案,也该带回来了吧!
第169章 疲累的心
无衣回来的时候,是重伤而回的,那一身的伤,真的是让人不忍直视!
“怎么回事?”
容洛沉声问道,无衣的武功他多少的还是知道一些,也询问了凤墨,能够将他伤成这样的人,看样子真的是不能小觑。
“伤及肺腑,若非他本身内力雄厚的话,怕是根本就无法到这里来,敌人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下了死手。”烈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无衣身上的伤势,大概是了解了无衣现下的身体状况。
容洛微微凝神,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派出去接应的人,全部一个都没有回来,照这情形来看,怕已经是全灭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等能力,竟然能瞒过他的耳目,做到这番地步?
“先让人好好的照顾他,等……”
“侏儒族……月氏……夺魂……”
容洛的话还没有说完,无衣忽然的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是,终究是伤的实在是太重,只能勉强的听到几个字眼,却根本就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不等容洛再问,他已经是彻底的昏死过去,他们也就无法真的去询问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夺魂!
容洛眯着眼睛,似乎是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逝,却又抓不住,故而不得要领。
“烈风,你派一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他,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或许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
“皇上,无衣暂时醒不过来,该如何做?”
“对方没有要了无衣的命,是故意留下这个线索,否则的话,杀了朕那么多的人之后,又让无衣受此重伤,你觉得杀一个已经强弩之末的人,有何难?”
故意的让无衣回来,却又恰到好处的不让他们知道的太多,这个人的心思手段,真的是……
“皇上的意思是,对方是故意的将无衣放回来,他们根本就不担心无衣能说出什么来?”要是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敌人可就不简单,且不好对付了。
“呵,说不说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不过是想要争取这点时间来。”容洛冷笑的说道,“看样子,朕要去会一会玉倾歌了,他的话,朕想,朕应该是能知道一些什么才是。”
兖州!
“大缸?那是什么东西?”凤墨挑起眉淡淡的问道。
“这,还真的是不知道,那护卫的极为的严实,谁也不能靠近分毫,且大缸周围都保护的很严密,属下虽然想要去一探,却无从下手。”
北冥坐在下方的位置上,面色冷沉,这还是他第一次不能完成任务,在凤主面前一问三不知,真真是有些气恼和烦闷的慌。
燕歌注意的多了点,接着道:“那大缸之中似乎是装着人,能隐约的听到些许的呻吟喘息声音,就像是频死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而且……似乎是从大卿运载过去的,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还有些说不清楚。但总的来说,应该不会对我方造成什么影响。”
“何以见得?”人?难道是人彘?
“属下深入的跟着过去了,在那缸运进去少顷,南衡的军营之中就发生了不小的骚乱,虽然很快就平息了,但整个主营帐周围都陷入到了一种极为古怪的气氛之中,想来,那缸中之人,给敌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即便不曾查清楚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他们不曾去和兖州的镇守之军汇合,凤墨带着公良策和墨谦来了这里之后,就下榻在兖州中的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干净的客栈中,事先被调来调查这里情况的燕歌和北冥,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向她汇报兖州现在的情况!
凤墨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因为在事先得到消息,说是玉倾歌竟然放下了澜州的战事,而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兖州城外的南衡军队之中,这让她警惕起来,知道事情的不简单,才会放下帝都城中的一切,来这里看看情况。
加上……
“嗯,你们先下去吧!”
赶了多日的路,她这一来都没有来得及休息,就碰上了这么个事儿,真的是一点也不给她消停的机会。暂时是别想知道到底事情是如何了,她也真的是累了,确实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否则的话,她真的怀疑她能不能撑得下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近段时日,总是会没来由的觉得累的慌,百里清扬也看了,说是她忧思过度,要好生的休养生息。可哪有那般的简单?大卿初建就逢上战事,现在说到休息,那真的是为时尚早。
撑着头,凤墨半敛明眸,眉宇间带着冷意和焦躁。
燕歌和北冥见状,相互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便没有多说的退了下去!
“总觉得这次见到凤主之后,她眼中似乎多了些忧郁,是错觉?”一向大大咧咧的燕歌,每每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能准确的抓住一些什么。就像是凤墨的情绪变化,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也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她总是能够第一个感觉到。
这一次,她在见到凤墨的第一眼开始,这种感觉就在心里面不断的交织着,尤其是他们在汇报事情的时候,她竟然注意到凤墨的眉宇之中头一次带着一丝丝的焦躁不耐,这就更加的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了!
从房间中出来之后,北冥听了燕歌的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一跃而起的窜到了客栈二楼的屋顶上。燕歌有些无奈的耸肩,这个嘴硬的家伙,明明很关心,却每次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让他们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燕歌看了眼在屋顶上发呆的北冥一眼,眼睛转了转,然后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手里面提着两坛酒,跟着窜上了屋顶。在兖州,奉命执行任务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当然得时刻的和北冥在一起了,虽然她私心里面更希望的是和褚霆在一起。
将手中的一坛酒递给他,她在他的身边席地而坐,豪爽的揭开酒坛上的封,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笑道:“喝喝看,虽然不是多好的酒,但也已经是这客栈中的上品了。就能浇愁,既然不想说,便就喝些酒,也算是一种解闷的方式吧!”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酒鬼!”冷哼一声,北冥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却还是按照燕歌所说的那般,大口的喝起酒来。
“我好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刚认识我?”她一向喜欢喝酒,且酒品甚好,也不用担心她喝多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耍酒疯这种事情,她可从来不曾做过。再说了,她喝酒向来都是好酒,若不是因为看着他心情不好的话,她也不会舍命陪君子,喝这种味道根本就比不上铩羽骑的酒?
“说起来,凤主酿的一手好酒,好长时间都不曾喝过凤主酿的酒了,军中也就剩一点了,什么时候再让凤主酿一点,给我解解酒瘾。”
“怕是很难了吧!”北冥忽然的低声说道。
“嗯?为何?”
北冥又大口的灌了几口酒,甚少喝酒的他,只觉得喉咙被呛的疼的厉害。燕歌也不阻止,一双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凤主是没有一天真正的展颜笑过,尤其是这一次,眼底的孤寂更深,甚至隐隐的还透着丝丝的决然。燕歌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我都注意到了,更何况是你。”
北冥的话让燕歌一怔,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酸涩,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的是事实,他们都关心着凤主,一直以来,她看到,他们并不是看不到,只是他们觉得,身为同样的女子,她去开口的话,会更好。
“凤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喝了一大口的酒,擦了擦嘴角,摇着头说道,“不过我知道,我们这一次,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会和凤主一直的在一起。无论凤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只要我们一直都在凤主的身边,那不就行了?所以,安心啦,要是你这样的愁眉苦脸被凤主看到了,那可就是在给凤主添堵喽。”
北冥因为她无所谓的话气结,伸手指着燕歌,半晌才恨恨咬牙说道:“你个蠢货,哼……”
蠢货?燕歌嘴角抽了抽,望着他逃跑一般的背影,无奈的叹息……
房间中,凤墨闭着眼睛,一如之前的姿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墨谦没有出去,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双英气勃发的还带着稚气的俊脸上带着一丝丝浅浅的怒气,似乎是谁不小心的惹恼了他一般!
“你这般的看着我,是不打算让我歇息了?若无事的话,便就回你的房间休息,该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我早说过了,不要来这里,你偏偏不听。”墨谦不满的说道。
“这来这里,又如何了?谦儿,你也管的未免太宽了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等休息好了,或者是有人来找你的时候,我再通知你如何?”他已经很让步了,身体不好,就该好好的休息,而不是整日的操劳这操劳那个。
凤墨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墨谦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终究还是年纪尚小,许多的人情世故还是不太懂。从小就被送出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墨家,却又正逢凤墨对墨家动手,又将他送出去好几年。现在倒是好了,十六岁的人了,在感情这回事上,总是转不过来弯。他是整天的跟在她的身边的,可以说他是极为的了解她身边发生的事情的,却偏偏在任何的事情上面都能展现他的聪明头脑的时候,在感情这回事上,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像是凤墨,明明是非常的烦躁,他以为的永远都是政事上面的事情,从来不会往感情上面想。在他的心中,他是极为的景仰着他的长姐的,在他那纯真的心里面,任何的人都比不上他的长姐,更别说是为了小小的感情而伤神了。墨谦绝不认为他的长姐会因为这种小事儿伤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总觉得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要想墨谦真的知道的话,恐怕除了凤墨自己亲自的告诉他之外,就只有等他真正的明白这份感情之后,才能真正的知道她到底是在烦躁些什么!
房间中就只剩下凤墨一个人,刚刚还是有些疲惫的精神,现在没人的时候,反而是不想去休息了。
起身走到窗前,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现在房间中没有别人,之前的清冷疏离终于是散了去,剩下的是孤寂与无助。
伸出手,掌心躺着一块通体晶莹的黑玉,呆呆的看了半晌,然后猛然的紧紧的攥在手掌心,手背上青色的经脉微微的鼓起,可见她此时心中的那层压抑!
师父的话,她从来不会去怀疑,师父也曾经告诫过她,既然是师父说的,那便就是真的,不必去质疑。
可是……她忍不住的苦笑,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到她?上辈子也好,还是这辈子,她难道都没有办法得到幸福?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煞星罢了?
孤老终身,无子无后!
还真的是一个残忍的预言呢。
“师父,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何你会让我在皇后和朝臣之间做选择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原来你又是在告诉我上一世努力的传达给我的信息。”她慢慢的松开手,手垂落在身侧,“可惜,我没有一次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即便是将来后悔不已,至少现在我不会后悔。我所选择的路,我就会一直的走下去,哪怕前方充满荆棘,哪怕是断崖,我也会始终的坚持,一直的坚持下去。所以,师父,便就是现在知道了,我也还是会一直的按照我之前的想法,继续的走下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果然你这丫头还是那般的让人放不下心来,我要怎么说你才好,要是我有天死了,我看谁来管你。”
“师父?”
凤墨震惊的看着突然的从窗外跳进来的人,确实是相当的震惊,她没想到千面神君会突然的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毫无缘由的,没有一点点的通知。
进来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客栈老板的人,凤墨当时不曾注意,自然也就忽略掉了他身上的那层违和感。
如果是以往的话,她一定会在第一眼就能将人认出来,关键是现在,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极差,加上压根一点也不曾去刻意的关注,自然也就忽视了!
神君甩着头,吊儿郎当的看着似乎是陷入了什么迷局之中无法走出来的徒弟,说道:“你这丫头,真的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师父!”
“本来为师不想去插手你的事情,但瞧着你这副模样,为师也就最后的告诫你一句。”他也不见坐下,而是站在边上,“路是你自己选的,是要半途而废,还是坚定的走下去,也是你的决定,谁也无法左右你半分。现在如何,将来如何,也是你自己去创造,将来该是如何,不是你自己亲自的去走过,亲眼的去看过之后,才清楚?”
“在思绪紊乱的时候,不要做出任何的决定,等你真正的冷静下来之后,再做决定。”
“为师曾经说过了吧,无论是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千万切记,不能因为一时的武断,而做出将来后悔万分的事情。为师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忧思什么事情,但为师的话,你时刻的都要铭记在心。如此的话,你再好好的想想,你现在做纠结烦恼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应该。”
神君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这宝贝徒弟心中的迷茫,这才特意来给她解惑来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轻易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神君并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在犹豫一些什么,可他却非常的了解自家徒弟的脾性,别的没有,在某些事情上面,是非常的钻牛角尖儿的,若是放任不管的话,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也正是因为了解她的脾性,他才会一改之前不插手的原则,现身来告诫她。
莲在外面,神君也劝过他该是来见她的时候了,可莲似乎是有自己的打算,总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什么时机未到,暂时的还是不愿意现身。
他就不明白了,到底莲总是神神秘秘的忙些什么?他隐约的察觉到了,莲相比较当初的那个莲,似乎改变了什么,给人一种非常诡秘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师父,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第一次,凤墨在人前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情,一直以来,她总是一个人将所有的一切都扛了下来,即便是再苦再累,她也从来不曾说过一次。
这么多年就是这么的过来着,她很累很累,真的是很累。不只是人累,更是心累。
神君看着她此时脆弱的神情,叹息的说道:“若是累了,便就回来吧,神父早就说过,若是累了,便就回到师父的身边。只要是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永远都有你的家!”
凤墨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而后忽然的笑了笑,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师父,你总是那样……”
门外,一个月牙白的衣角一闪而逝!
莲就这么的从墨谦的身边擦肩而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痕。墨谦下意识的看向与自己错身的莲,那脚底突然窜起来的那股子凉意,让他有些震悚。
那个人……
很危险!
莲一步步的离开了这个凤墨所下榻的客栈,那瘦削的月牙白的身影,逐渐的没入了街上的人群之中。
“家,哪来的家……”
像是叹息一般的声音之后,便就只剩下嘈杂沸腾的人声。
“咦?”屋顶上,燕歌忽然的站起来,眯起眼睛看向下方的人群。“是错觉吗?”刚刚那个身影,似乎很熟悉。想想又摇头,怎么可能的事情,已经去了那般久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啊,果然是酒喝多了,竟然还出现了幻觉,要是被凤主知道的话,肯定得骂我了。算了,还是去查事情吧!”
燕歌摇着头,从屋顶山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脚下一点,就从屋顶山窜了下去。
刚刚的一闪而逝的身影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也只是淡淡的,看过即忘,这便就是燕歌对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态度。
一直到很久之后想起来,她再次的见着他,她才知道,那一日所见,并非幻觉……
第170章 埋伏
嘭——
“殿下!”
高程跪地,这件事情是他们的疏忽,也难怪凤王殿下如此的恼恨,确实是应该恼恨的。一想到送过来的缸中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他就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想要吐。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下来的人,什么样死人不曾见过?更是手中也沾染了无数的人的鲜血,可以说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无数条的人命。但当高程想到当时揭开封闭的大缸所见到的那一幕之后,他真的是很多天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每次一睡觉,那一幕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别说是睡觉,已经好几天不曾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高程还是能认得清缸中的人的,那是墨华染,当初算在棋子之中的一个人。
墨华染没有死,当时他揭开缸盖的时候,虽然浑身上下因为炎热的天气而腐烂发臭,身上更是爬满了各种各样恶心的蛆虫,但他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墨华染的那张脸,从下颚到整张脸,都不曾受过一点点的伤痕,明明脖子以下都变成了让人作呕的腐肉,爬满了蛆虫,偏偏那一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漂亮。这上下的天地差,给人更大的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在面对这一幕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俯身呕吐!
好在高程反应不慢,在第一时间再次的将缸盖盖了下来,但即便是如此,该看到的,玉倾歌还是一分不差的全部都看的非常的清楚。
虽然是及时的做了处理,玉倾歌的心情却从那一日之后,变得更加的让人暴虐躁动。
高程知道,玉倾歌是因为被容洛给摆了一道,心中的愤怒无法发泄!
“呵呵,哈哈哈,好,很好,容洛,本王当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明明都将你诱了出去,你还能在帝都城中兴风作浪的坏本王的好事。”阴郁的眯起眼睛,右眼眼角下的鲜艳的朱砂痣似乎也随着他的眼神的变化,而折射出淡淡的邪气,“本王记得,本王还有一个妹妹!”
“殿下……”高程刷的抬起头,殿下难道是打算……
玉倾歌慵懒的靠在榻上,怒火退去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邪佞,顿了顿,看着高程,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宠了玉玲珑那么多年,给了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地位权势,本来想着,她日后若是成亲的话,定然她的夫家也该给本王提供一点帮助才是。只是可惜……赔本的买卖,本王从来不屑去做,本王也不想要玉玲珑为本王做什么大事,本王只是要她稍稍的帮本王的一点小忙,这应该不为过的吧?”
“殿下打算如何去做?”
“呵呵,不着急,本王听说本王有了小外甥,等她将那个贱种生下来之后,本王再告诉你,要你去怎么做!”
高程望着笑意盈盈的玉倾歌,他是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当初玉倾歌会那般轻易的就将玉玲珑嫁过去了,原来从一开始,玉玲珑就是一枚隐藏的棋子,暂时的是用不上,但真正的需要用的时候,谁能想到,是从内部开始的?
玉玲珑嫁的人是温家,温家和凤墨以及大卿是剪不断的关系,以温子轩的身份,凤墨也好,还是容洛也好,必然是会和他说上很多的事情,那么玉玲珑在与西成脱离关系的这些时日,肯定没有人能想到,从始至终,这都不过只是玉倾歌的一步极为隐秘的棋。似乎是最开的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但真正的到用起来的时候,恐怕是没有人能想到,之前的不过只是小棋,真正的大棋,还在后面!
只是,高程忍不住的有些好奇,这个大棋,到底真正的作用是什么?若是玉玲珑不愿意的话……当高程看到玉倾歌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掌握在手掌心的自信,他想,殿下绝对不会去大没用把握的仗,想来殿下已经是有了万全之策,一个让玲珑公主乖乖的听话的策略……
与此同时,大卿帝都温府!
温子轩正在埋头整理着书案上面的账目,玉玲珑就坐在他的身边,手里面同样的也在翻着一本账册。忽然的,她就觉得眼皮跳动的极为的厉害,却也只是一瞬间。同时,她的心头掠过强烈的不安感,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不是说了,你现在的身子应该多休息,若是被奶奶知道的话,指不准的又得骂我了呢!”温子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抽出她面前的账目,笑着说道。
玉玲珑从刚刚的走神之中缓过来,含羞带怒的嗔了他一眼,微微的噘着红艳的唇道:“我休息的够多了,再被你们这般的养下去的话,恐怕我都要变成一只猪了!真是,又不是多娇贵,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但奶奶和娘都说了,老是这么坐着也不好,要不,我让子柔陪你去走走如何?子柔一个人呆着,想来也闷得慌……”
“子轩,我不是孩子,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边多呆一会儿罢了,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你也不用担心,更加的不用嫌弃我烦的。”
温子轩惊讶的看着她,他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焦虑和慌张,他想,他是不是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给了她什么不安的感觉?想到这里,他爱怜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轻柔的说道:“傻瓜,我希望你能平安,你现在怀有身孕,老是闷在屋子里面,对身子也不好。我从来没有嫌过你烦,你是我的妻,若不是现下大卿事务繁忙,卿儿将这大卿的财政支出都交到了我的手上,我自然是很希望一直都能陪着你了。我知道,这段时日我忙着政务,疏忽了你,若干让你不安的话,我道歉。但是玲珑,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一直都是我的妻,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妻!你还是我将来孩子的娘亲,所以,你根本就不用不安,这样说着,你是否能稍稍的放下心来?”
玉玲珑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明眸半敛,眼底水光闪动,而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玉玲珑轻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道:“子轩,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任何的人伤害你,只要是我的命还在,我就会一直的保护你,保护你不受到伤害!”
温子轩听了心中一暖,却又失笑的摇头,说道:“玲珑,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一个大男人,不保护自己的妻,却反而要自己的妻去保护我,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顿了顿,他的声音倏地低沉下来,“不过,我很高兴,听了你的话,我真的是非常的高兴。”
温子轩将她的话当成了笑话,玉玲珑并没有说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地,无论是发生任何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伤害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
七月初,大卿与南衡较大规模的大战,由南衡率先下了战书,大卿迎战的情况之下,四宇诸国动乱了多年之后,第一次的最大规模的战争爆发!
这场战争,由南衡发起,西成昭告天下,与南衡结成同盟,一齐向大卿展开进攻。
在此期间,东合始终是处在观望的状态下!
所谓的两面夹击,若不是东合不曾出手的话,恐怕现在大卿的局势会变的愈发的紧张。
如果真的只是如此的僵持着的话,如果东合始终还是做壁上观的话,那么现在天下的局势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打破的。但出人意料的是,东合忽然的掉转头,对西成下了战帖。
事情发生的极为的突然,西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与此同时,僵持在澜州的西成和南衡,忽然的一改之前的平衡,西成被大卿的军队逼的节节后退本来为主动的攻势,忽然的就变成了极为的被动。
远在兖州的玉倾歌也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想要赶往西成。
然而……
嗖——
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玉倾歌连忙闪身避开,却没想到那箭竟然在前方绕了一圈之后,来了一个回转。玉倾歌心中已经知道是何人来堵他了,舍弃了身下的马匹,脚下一个使力,猛然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快速的向后退了许远,方才停了下来,稳住了身形。
“呵呵,没想到,竟然是老朋友来了,本王真的是受宠若惊啊!”
玉倾歌的大笑之中,凤墨缓缓的现身,手中紧握着刚刚射出去又回到她手上的箭,而后交给身边的墨谦的手中。
“本相也没想到,不过只是散步,就能碰上西成的凤王殿下。不过,凤王殿下是否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在这紧张时刻,凤王殿下还有时间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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