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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盛世女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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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都不可能是毫无破绽的。今日一战,本王甚是满意,本王今日将话撂在这里,再次相见之时,本王会让你看看,本王是如何破了你的九霄雷阵和凤墨的凤凰诀!那个时候,本王就以你们的人头,祭奠本王今日之耻!”
玉倾歌非常的明白,今日一战,他是输的非常的彻底。
三日之前和凤墨一战之中,他已经是落于下风。不曾想到,容洛的武功竟然到了这番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一战他输了,输在自己的自负之上。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战并不是毫无所获,至少,他知道容洛的后招,也暗暗的想好了下一次的计划!
这一战,此时此刻对他是极为的不利,他向来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明知道会输,那么自然是早些的撤离。
本来以为能一口吞下的肥肉,不曾想到中途来了这么个程咬金,真的是……
玉倾歌在落地的时候,整个人踉跄的差点摔倒在地上,甚至当着两方大军的面,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身上的衣袍被划裂了很多的口子,整个人显得尤为的狼狈。
高程连忙上前去想要扶住他,但是玉倾歌一如既往的摆手,他这一次的伤势前几日还要严重,此时的他,面前的靠着手中的长枪杵地,才勉强的能站稳。
饶是如此,他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仰起头,额前的细碎的发丝向边上散去,露出右眼角下那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不知是因为脸色苍白,还是本身就是红色的缘故,此时此刻,瞧着那鲜红的朱砂痣,似乎是愈发的红艳,感觉上,极为的诡异邪魅!
“容洛,今日之耻,本王绝对会加倍的讨回来!”冷冷的看着容洛的方向,又似乎不是看向容洛,而是看向不知名的方向,他抬起手,“撤军!”
西成的兵就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去,烈风询问是否要追的时候,容洛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穷寇莫追!
事实上,不是不追,而是根本就不需要……
玉倾歌回到军营的时候,正打算打坐疗养内伤,可还不等他稍作休息,八百里加急却突然的来到。
“启禀凤王,东合集结八十万大军,对我兖州进行大规模的进攻,已于三日之前攻破城关,兖州被攻破了,凤王!”
玉倾歌一听,气怒攻心,一大口的鲜血就吐了出来,整个人就这么的倒在了来使的面前。
“殿下——”八大将军惊呼一声,高程毕竟常年的跟在玉倾歌的身边,反应极为迅速的将其扶住。
玉倾歌咽下喉咙间的腥甜,在失去意识之前,下了最后一个命令,道:“即刻……回京!”
他终于知道,之前容洛在他撤军之时嘲弄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本来以为是容洛在嘲讽他技不如人,输掉了这一战,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容洛是在嘲笑他只顾着打击大卿,却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东合。
失策,当真是失策!
容洛,云凌,到底这两个人是何时达成了同盟的?为何他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果然啊,这两个人是他大业路上极大的绊脚石。
不除之,他将寝食难安!
他发誓,等他重整旗鼓,他必将让那个这些胆敢算计他的人,一个不留的连根拔除……
还不等容洛他们将战场打扫完毕,千万探听消息的探子就匆匆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早已经是在容洛的意料之中,西成玉倾歌甚至都不曾休整,就率兵拔营返回。
相比较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将军们,容洛却并未解释,只是淡淡的勾起唇。
实际上他和云凌并不算是合作,只能说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要玉倾歌乖乖的滚回西成帝都,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打大卿的主意。而云凌确实志在这天下,正好也算是一雪当日在西成之耻。他一点也不会怀疑,若是玉倾歌和云凌有某种利益上面的合拍的话,他不会与西成联合起来,再来对付他大卿!
他们这样的人,实际上若是相交的话,也算是与虎谋皮的一种。
他是知道的,天下四公子与公良策齐名的公子缘,已经是在了东合云凌的名下。惊无缘有大智大仁之才,他既然选择了东合,那么他必将是会倾尽一切的为云凌谋划,那么,终有一日,他们将会和惊无缘正面的交锋。
四绝之一云凌太子,天下四公子之一公子缘,这两人……怕是比玉倾歌更加的难对付!
此时,远远的山岭上,两个一坐一立的人,遥遥的望着峄城。
站着的那个年长一点的男子,望着坐在悬崖边上,微微的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搭在手肘上的背对着他的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道:“十世轮回之苦,换的十年守护之痛,我是应该说你傻呢?还是应该说你痴?如此做,当真值得?”
地上坐着的男子并未搭话,山顶上面的风极大,且又是冬天,这一阵阵凛冽的寒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割着人的的血肉一般,生疼生疼的。
但两个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始终维持着一如之前的姿势!
好一会儿,地上坐着的男子终于缓缓的开口说话:“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知道该怎么去做!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的选择,会让我心安,我便就这么做了。就像是你当初为了给她逆天移魂一般,以你五十年的阳寿来换,那我现在问你,你可后悔?”
他的声音极为的好听,清润温和,就像是他周身气质给人的感觉一般,淡雅如莲一般!
千面神君摇摇头,道:“你我不同,我不过是以这一世的寿命为换,谁知道我下辈子是不是投胎成了个富贵人呢?你是用你十世之命,换你这一世的十年阳寿。你要知道,你那十世,将会带着这一世的记忆,不死不休,永远的这般痛苦下去。你说说,到底是谁不值得?”
“呵呵,何必这般的计较?如此也正好,那样的话,以后我便就能每次都能找到她,一直一直的守在她的身边。”那人依旧不清不淡的说道,因为山上的风大,他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若不是耳力极佳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听到他说的话。明明事实是那么的悲烈,可是偏偏他说出来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从容。他似乎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所以,他心甘情愿。
神君背着手看下下方,“容洛这个人,你如何看?”这个人是得到他的肯定的吧,否则如何会让他再她的身边?
男子微微低下头,肩上松散的系着的白色发带随着风飘荡,他的头发极长,也极其的黑,因为风太大,吹散了的头发,遮挡了他的大半容颜,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到底是如何。
他始终是一如之前的姿势,冷冷静静,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轻轻的说道:“如何看啊……当然,他比楚风然要好很多。容洛这个人,一旦认定,便就是生死不离,为了她,他做了很多,虽然从来嘴上不说,我都看在眼里。明明早就猜到她的身份,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为她安排那一切,他的心,足以证明。”
“这样的人在她的身边,我才能放心,放心他守在她的身边。”
“那你呢?你准备这十年的守护,算什么?”神君愠怒的问道。
“我?”他摇摇头,微微的抬起头,“我啊,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非常的清楚,可是,我更加的知道,她对我和我对她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清楚自己应该止步于什么位置。神君,十世啊,我又千年的机会,我可以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
神君抖着唇,胸膛起伏不定的好一会儿,才冷冷的丢下一句【疯子】,甩袖而去。
疯子?是啊,或许确实是疯子!
无论是他,还是他,彻头彻尾都是个疯子。
神君离开之后,他也就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就这么的坐在那里,过了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听到身后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微微的侧头,他道:“未曾想,大卿的皇帝陛下,倒是警惕性极高啊!”他说话的语气始终是清润淡然,极为讥讽的话,偏偏从他的最里面说出来,却反而让人挑剔不出来任何的不妥的地方。
容洛走到他十步之遥的位置上站定,不靠的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这是他对他的尊重!
其实早在他和玉倾歌打斗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们。因为察觉到这两个人的视线都不曾带有恶意,所以他才会并不去理会。可是,当战争结束之后,两个人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觉一闪而逝。追随着本心,他来到了距离峄城并不是太远的山尖上。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的,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极为的瘦削的男子。
容洛微微拱手,“被这般的盯着,只要是有点武功的人,怕是就不会视而不见。公子引我来的目的,所为何?”
一直都不曾改变过姿势的男子,忽然的就开始动了。
他缓缓的抬起头,从山崖边上站起来,道:“我引你来的?何以见得?”说话间,他已经缓缓地转过身。当那一张脸露出来的时候,容洛的眼睛一闪,这个人的容貌……
苍白却绝世的面容,眉心一点火莲,将他整个人承托的像是烈火之中的清傲的莲一般,一个男子,却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若非是故意引我前来,就这之前那人的武功,想要不被我发现的话,也是易如反掌,何必那般明目张胆的盯着?公子所谓何意,请说!”
男子抬脚向容洛走来,容洛也不动弹,就这么的站在原地。
而就在这时,男子忽然的抽出腰间别着的青玉洞箫,站在距离容洛五步之遥的位置上,突然的就吹了起来。
容洛神色不变,手中却已经捏住了黑玉骨扇,身形快速的动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容洛稍微的还有些不适应,右手上面被风刃割出了好几道血口子。但是很快,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是什么的容洛,马上就做出了对抗之招。
去而复返的神君,隐在暗处,背着手看着那一白一黑,一静一动的两个身影,眸子中闪烁着汹涌的波涛。
“玄音,虽说是没有那丫头的力量,但也不是那般轻易的就能抵挡的了的。容洛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只是几招下来,便就能让自己在玄音攻击之下,毫发无损。”
神君叹息的低声说道,他的心在抽疼,命格变化太快,即便是他会观人命数,但不过几日,便就变了几变的命数,他是如何也参不透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本身已经命定下来的命数,却在逐渐的开始向着不知名的方向改变,前面一片雾蒙蒙的,无人能参透!
箫声停止,容洛忽然直指着他,欺身上前,眼看着扇子就要击向他,但是却在那惊险一刻,扇尖一转,瞬间收势!
“虽然不知你目的为何,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值得相信!”
容洛转过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玄音,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伤人伤己的东西,终究还是少用为好!我感谢你治好我的内伤,但也只是感谢而已。你的身份如何,我不会多说,既然你这般做,显然也是不希望她知道。如此,我也不会多这个嘴,你放心!”
容洛心底翻涌,这个人,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便就是……只是,他不是……为何……
男子在容洛的身影消失之后,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血,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
“按照我的意思,我就应该将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省的我闹心。真的是,我怎么说你好?容洛什么武功?那点子的内伤,也不过是休息一两日罢了,你去逞什么能?”神君扶住倒下的男子,“上一次若不是你非要给丫头致伤,你也不会一下子昏睡那么长的时间。你现在醒来实属不易,这一觉也许就能睡过去十年,亏得你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男子除了咳之外,根本就无法说出一个字儿来。
因为咳嗽,整个脖子都仰了起来,那原本包裹在围脖之中的脖子上,靠着咽喉的位置上,一条长长的狰狞的疤痕横过了整个喉咙,显得极为的可怕!
神君无奈,只能抱起他,脚下一点,转而跳下了悬崖,消失在了山顶……
铮——
一声清脆的声响,本来在静静弹着琴的凤墨,忽然的弹得好好的琴,琴弦突然就崩断,甚至还将她的手指割了一条细长的血痕!
望着右手食指上的血珠,凤墨心中微微的沉了沉,果然,普通的琴就是不好用,只是稍稍的用了点力气,就这么的断了。
欢呼声,她不是没有听到,重伤了玉倾歌,且逼得玉倾歌不得不退兵,只是短短的一上午,战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事实上,容洛似乎是极为的适合战场的舞台啊!
容洛进来的时候,看到出神的凤墨,眼底快速的划过一道流光,然后再次的抬眼的时候,眼底依旧还是那醉人的温柔。
“墨儿,可是在想我?”
上前笑呵呵的坐到她的面前,他此时已经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右手上的伤口也经过了简单的包扎,本就不是多严重的伤,其实根本就不用在意的,但因为怕她担心,他才会矫情的包扎一下!
“受伤了?”皱着眉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眼底浮现冷意的问道。
“没有,只是擦伤。”
“是吗?”她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他手上的右手,卷起他的袖子,细细的查看了一下,确定他不是在说谎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容洛笑弯着眼睛,就这么的随便她摆弄,一点也不反抗。等到结束了,他才笑着问道:“不是骗你的吧?”
她收回手,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容洛叹息,尤其是见到那个人之后,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在隐约的发生着改变。
“什么时候回去?”凤墨问道。
“明日一早就启程吧,到时候我们先走,他们毕竟经历了打仗,有些人的身上还有伤,等他们稍稍的好一点之后吧。我们先回去,将事情准备准备如何?”容洛提议道。
凤墨点头,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着的,便也就没有什么要反对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人是谁也没有带,一人一匹马的离开了峄城。
林枫是因为有伤的缘故,所以压根就没有打算让他回去的意思。三个月之内,他是都要留在峄城的,也顺道训练一下这里的散兵。而温子柔因为担心林枫的伤,说什么也不要回去,所以凤墨也就做了主的让她呆在这里!
至于其他的人,不是他们不想跟着一起走,但是瞧着那两个人之间,他们是不想去耽搁他们。加上无论是铩羽骑还是凤鸣骑,都是有伤者,当然也就得好好的让那个个受伤的将士们修养一段时日,然后他们再前往与其汇合,随意,最后离开的人,也就只有凤墨和容洛两个人了。
这一路上,他们并未打算多么的赶路,毕竟距离登基大典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足够他们在路上稍稍的放松一下,并且看看大卿的民情!
凤墨并未穿男装,而是换上了女子的装束,容洛则是一如既往的装束,本就不是多显眼的装束,自然而然不担心被认出来该如何。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是赶在日落之前,来到了距离峄城最近的城镇落脚。
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落脚的客栈的时候,顿时就让原本嘈杂的大堂瞬间的安静下来。
无论是凤墨也好,还是容洛,这两个人即便是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可那一身气质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且两个人的容貌都是上等之姿,衣着更是华贵非凡,引人注意,自然是非常!
“小二,一间上房!”
无视四周的各异的视线,容洛笑着对发呆的小二哥说道,同时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他看向凤墨的痴迷眼神。
那小二脸一红,而后结结巴巴的连忙道:“是,是,是,客官您随小的来。”
容洛微微低头和凤墨说着话,两个人便就转眼之间消失在了楼梯道的入口处。
而此时,大堂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之中,一桌人围着做成一圈,在看到凤墨和容洛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整个就变了,兴奋和激动,以及隐含的杀意,竟然让容洛他们两个人都不曾感觉到。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第152章 登基前夕
夜幕落下,凤墨和容洛呆在房间中,摆弄着从店主那里借来的棋盘,并不着急这般早就去休息。
“玄音,是否只是局限于琴这一种乐器?”
容洛漫不经心的问道,说话的时候他并未看向凤墨,就像是突然的好奇玄音。凤墨也并未怀疑,夹着棋子的手微微的顿了顿,微微摇头,道:“不是!”
“不是?那也就是说,实际上是任何的乐器都可以了?”
“你怎么忽然的对这感兴趣了?”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有要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实际上玄音并未要求到底是用什么乐器,只要是会玄音的人,任何的可以用的乐器,都是可以使用。我只是比较的习惯琴,也用惯了琴,所以此会每次再使用玄音的时候,都是用琴。也或许是我每次弹奏的玄音都是以琴使之,故而让天下的人都以为玄音只能用琴。”
说起来,她忽然的想到,当初莲在奏出玄音的时候,用的却是箫,箫声空灵,却也极为的有着攻击力。箫毕竟比较的容易携带,相比较琴来说,小了很多,用起来也就方便了许多。她的手上的那支翠玉洞箫,正好的是当初莲遗留下来的,或许她应当可以试一试!
容洛望着出神的凤墨,大约的眼睛猜出了她的一些意图。他今天的这个问题,似乎是给了她一个提醒,即便是他现在扣住了她的琴,就像是她所说的那般,只要是有乐器,变就能够奏出玄音,如此一来,扣住她的琴,也就没了任何的意义了。
忽然,他的眼睛一暗,啪的一声落下一子,嘴角勾起清淡的笑痕,道:“有客人来了,墨儿,可想见见?”
话落,刷的一声,一枚刚刚被他内在手指尖的黑子,就如闪电般的向着屋顶激射而去。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房顶竟然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大洞出来,却并未看到任何的人!
碎屑撒了整个棋盘都是,容洛摇摇头,道:“啧,好不容易能赢了墨儿一次,就差一子而已,就这么的被破坏掉了,实在是让人生气啊!”
两个人都不曾动弹分毫,可是那掉落下来的灰尘,却愣是一点也不曾落在他们的身上,当真是奇怪,似乎灰尘瓦砾在掉下来的那一瞬间,都故意的避开他们两个人一样。
“你确定你能赢?”一语双关的问道。
“当然,墨儿不信?”他抬眼笑望着她,“可惜了这盘胜券在握的棋局了,我好不容易能在墨儿的面前扳回一城,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
她冷冷的勾起唇,眯着眼睛看着上面能一眼望到天上星辰的大洞,凉凉的说道:“那就要问问他们,为何要挑在这个时候,找上我们?是找你,还是找我?早些的解决掉了,早些的安寝。”
“这个提议不错!”容洛手中黑玉骨扇一展,玩味的笑了笑,轻轻的扇动了两下之后,他却忽然的将手中的扇子从那洞口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原本坐在凤墨对面的人,却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墨微微的仰起头,望着天际的行程,起身走到窗前,倏地推开窗。
本身就已经过了就寝的时间,这突然的开窗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极为的响亮。
顿时,很多房间的烛光都亮了起来,紧接着便就是开窗户的声音!
骂骂咧咧的同时开窗的人实在是太多,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首先那般大力的推开窗户将他们吵醒了。遍寻无果的情况下,又嘟囔着的关上了窗户!
从始至终,凤墨就倚在窗户边上,神情淡淡的,瞧不出来喜怒。
突然,她本来沉静的眼中划过一丝神采,容洛一闪身的就进了这破了个洞的房间中!
“我能以为这是墨儿为我留的窗户?”容洛一身锦缎,丝毫不见褶皱,面色如常,笑的极为的畅快。
凤墨依旧还是之前的姿势的靠在窗前,上下打量着容洛。
她想,这或许就是容洛最为真实的一面,不是淡漠,不是清冷,不是孤傲,而是有一种非常无赖的一面!
她突然的伸出手,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扭了一下,惹得他痛呼一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明显的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是真人,不是被冒充的。”嘟囔了两句,却非常不巧,两个人靠的很近,自然这嘀咕声也就全部的都收入到了容洛的耳中。
容洛微微的抽了抽嘴,无奈的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捏着她的鼻尖,宠溺道:“墨儿在想些什么?谁能冒充我?谁又有那个本事敢冒充我?”
摇了摇头,避开容洛的动作,凤墨扬了扬下颚,道:“现在不管是什么其他的事情,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说,今晚我们怎么睡?难道要这般的睡在这冒风的房间中?”
从容洛回来到现在,她是一点也没有过问刚刚的事情,也一点也没有想知道的欲望!
也是,以凤墨的性子,很难让她多什么事情上心,一旦上心的话,那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很显然,那些个来历不明的甚至她都没有瞧见真面目的人,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过问了。
“我去换一件房间。”
这刚刚入住就将人家的屋顶弄了这么大的一个破洞,当小二哥前来看的时候,目瞪口呆的将容洛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和凤墨这个漂亮且气质高贵的清冷女子瞧了两眼,店小二是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将两个人才能够到的屋顶弄了那么大的洞?
但再多的疑惑,都是闭嘴在了银两的面前。
给了店小二双倍的钱,店小二也就欢欢喜喜的为他们两个换了一间上房,态度上比之前还要客气万分。在他的心中,这两个人显然是个金主,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继续的将屋顶捅破的,反正会给这么一大锭的金子,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弄了这么大的动静,等到他们就寝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容洛和凤墨两个人并未同床,这家客栈倒也不错,分为里间外间,外面放置一个软榻,容洛晚上就是在那上面将就着一晚上的。
之前的时候凤墨就说了,让他再要一间房,可是他不愿意。然后凤墨又说,她去睡软榻,他睡床,可他也是不愿意。最终无法,她说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她独自一人的躺在里间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凤墨醒来的时候,容洛已经是醒了,刚巧的是在桌前弄着早膳。
“醒了?梳洗一下就来用早膳吧,用完早膳之后,我们立刻就启程!”
容洛指了指边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水盆,递给她一盏盐水,让她漱口。
这一过程,他的动作神情,就好似以前经常这般做一样,一点也不显得扭捏,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是满满的温情。
凤墨低下头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心中暖洋洋的,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扬!
毕竟是外面的吃食,早点也不是多么的精致,就是简单的油条小米粥,加上一小碟的酸菜,吃起来倒是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加的让人觉得香。
这事实上是容洛比较喜欢的简单吃食,以前在容王府的时候,老容王喜欢自己种点东西,自己将就着吃。这些大概是他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说实话,已经是很多年不曾吃过了,今早看到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就买了。他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吃过这些东西了,这多年之后再次的吃起来,似乎是味道变了一些,只是却依旧还是那般的好吃!
他喜欢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和所爱的人分享,他想要告诉他爱的人,他的一事情,哪怕只是曾经喜欢的某一样东西。
凤墨不挑食的,或者应该说,曾经娇生惯养的在去军营之前的她,是个挑食,对吃的用的极为的看重的人。但是自从参军之后,这就是一种奢侈!很多的时候,若是行军被困的话,吃一些馊掉了的干粮,那是常有的事。甚至是有很多的时候,他们被困的时间长了,连野草根都挖出来吃了,哪里还有那般的讲究?曾经娇生惯养出来的陋习,就这般的在磨练之中,被彻底的改变了。
凤墨出身本就高贵,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盛华,明明非常的随意的动作,却给人的感觉异常的优雅!
凤墨望了眼面前的东西,然后微微挑眉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也喜欢这些东西!”说着,便就已经动筷吃了起来,没有一点点的不自在,或者是食不下咽的样子。
容洛托着下巴望着她,笑着道:“我可是自小吃这东西长大的,要知道当初在边疆守卫的时候,我每天早膳一定是一根油条,一碗小米粥加上一个水煮鸡蛋。我当时在那个军营之中的待遇,算是最好了,现在想想,那大概是一生之中,从我爹娘去世之后,我最为开心的几年。”
那个时候,在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谋划算计,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你的身后使绊子。
可是,这一切的无忧无虑,随着他决定回京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的破碎!
他还记得,那是他的爷爷老容王第一次的动手,第一次的打了他,只是为了让他放弃这样的想法。可是没用,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明知道坚持下去爷爷会伤心,他还是会坚持下去。
这就是容洛身上让人吃惊的魄力,他永远都会向前看去,他作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拉弓没有回头箭,这就是他一贯做事的准则!
以前是,现在是,只是以后……谁又能说的清楚?
用完早膳之后,他们也就没有再耽搁的启程了。
一路北上,向着帝都的方向行去!
事实上,这一路上,容洛带着她走了很多的地方,带着她看了很多的美景,告诉她很多这个国家之中传说的一些故事。
将近十二月底的时候,他们才回到了帝都,而那个时候,迟了他们十来日的铩羽骑凤鸣骑的众人,早已经等在了京都之中!
瞧见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趟回来,凤墨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现象,似乎是温子轩和玉玲珑之间的关系不再如之前那般的貌合神离。这两个人在看向彼此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一丝浅浅淡淡的情意,虽然说不是多深,但有至少好于没有。
她是知道的,这中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这两个人的心中多少的还是将彼此给印了进去。至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一点也不想要知道!
和温老爷子温老夫人说了温子柔的事情,也顺带的稍稍的提了下林枫,这两个老人马上就是眼冒精光的,已经是在讨论着让他们何时成亲的事情了。这让她觉得,她是不是做了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这一次,从开始到最后,凤墨都不曾带过面具,故而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曾经的那个少年状元,带着面具并不是因为脸被毁了,也不是貌丑无盐,而是因为实在是俊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再看清楚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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