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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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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这日头那样大,衣服一歇歇工夫便能干透。眼下这说话的工夫都已经有些半干了。”楚笑寒憋气说完,便待爬了起来,只刚才喝了不少水,又昏了一阵,腿脚发软,刚爬起便复又跌入胤禛怀里。

“哦,都已经半干了?”胤禛目光闪动,似笑非笑地说着。

楚笑寒心中油然而生又一种不祥之感,只是来不及作出反应,立时感觉到胤禛横抱着自己轻松站了起来,竟是又往湖中走去。只急得她双手挽抱住胤禛的脖颈肩膀,死死闭上眼睛惊惶大叫起来:“不要……四……四爷……胤禛,我不要再下水。”

耳边男子轻轻柔柔的声音,似乎温柔万分却又坚定无比:“水里很好。我很欢喜你在水里的样子。”







正文 此情惟付天边月

所幸这次没有再游去湖心,只在靠近岸边的低浅水洼,总是让楚笑寒稍稍心安,可浸入水底依然是非常难受的。胤禛轻轻吻住她的嘴唇,却必然将她压入水底,整个人被水完全覆住,呼吸十分艰难,只能靠憋住一口气。但不到窒息至最后地步就是不让她起来吸气。

胤禛,你变…态!楚笑寒只敢在心底骂道。从水底看上去,青色的天空竟是荡上一层暗哑的蓝绿色,扭曲地荡漾着,景物有些变形。温柔而致命的水波温温和和地漾入眼内、耳内、鼻内、口内,毫不刻薄却是慢慢致死之利器。

见她彻底瘫软在水下,毫无力气动弹的样子,胤禛终于将她慢慢扶抱在怀内,竖将起来,只是两人兀自蹲坐在湖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生怕还要下水,楚笑寒勉强吐气求道:“四……四爷,我……我受不住了。我很冷,很难受。”

胤禛微微笑了起来,抱起了楚笑寒,走到了岸边,在自己的皮甲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囊子,递到楚笑寒的唇边:“这是宫里酒局的酒井酿制的,藏了好几年的烧酒,喝一口。很怯寒。”

一股子辛辣的白酒烧刀子的味道扑鼻而来,楚笑寒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我不要,我不会喝酒。”

当然,由不得她说什么不的,抱着她的那位早已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轻轻一捏颌骨,嘴巴自然就被迫张开,酒囊子里的白酒早就顺着喉咙迅速地滑入食道,腾地烧起一阵火,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而身上即刻开始隐隐冒汗。

连着灌了她好几口,直到呛了起来,这才罢了。

被折腾得半死的楚笑寒拿手指住胤禛,瞪圆了眼珠,只说不出话来,隔了半天才闷闷说道:“还不回去么?我早上什么都没吃,好饿。早过了午膳的时间啦。”

胤禛笑出声来,说道:“跟着我,你还怕没东西吃?放心罢,便是不做贝勒爷,也是养得活你的。”

囧。

只觉得真无力。很不适应他突然变回了京藏线上那个人。

“那……那……我们现在就走,你说好吗?”楚笑寒脱口而出,“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再不回京城,也不回营帐。”

这句话逋一出口,楚笑寒便知不妥,只见他原本轻松调侃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蓦地染上一层阴戾的神色。仿佛被一下子点了死穴,变回了那个严谨慎重、思虑周全的四贝勒。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走到那湖边的芦苇荡,原来衣服鞋子一应都脱在那边了,不知何时他竟在水下脱掉,又放在芦苇丛里,这高高白白的芦苇挡着,自己自然没瞧见……眼下他直接套上了亵衣、中衣,套上靴子,再慢慢穿上那镶白旗的盔甲,却丝毫不管里面身子是否湿漉漉的尚未干。只见他走了几步到那一直悠然站在湖边吃草的青骢马边,一手牵起了缰绳,一手放到嘴边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声。

远远传来骏马的嘶鸣声,湖对岸黄绿丛林深处远远奔来一匹马儿,冲着两人而来。须臾之间,那一身雪白如玉龙般的高头大马便轻松沿着湖边弧线跑着迅速到了面前。

胤禛将那桃皮牛角筋木弓和弓箭囊挂上了那白玉马的前鞍,这才走了回来默然抱起楚笑寒将她扶上白马马背上,旋即自己也翻身上马,立刻牵带着青骢马,策马往着前头远山而行。

原来自己猜得没错呢,那个方向真是回去的路。楚笑寒坐在马背上,不禁苦笑起来,猜对了,宾果!

那白玉马和青骢马急急驰骋一刻,奔近那山脉附近,便能闻听如山震响,看来大家还在热情洋溢地热烈狩猎中……囧。

忽觉胤禛的手抓起了前头的弓箭,左手臂绕在自己胸前引开弓,右手搭上一支齐梅针箭,开弓射了出去。这箭足有一米来长,箭头沉沉镞铁,这一射出去,破空之声尖锐,直中前方一个物事,不知是什么动物,立刻翻倒下去。

他没带猎狗……楚笑寒心里想着,却不敢开口说。正想着,身后的人已经翻身下马,还把自己一下子也拽了下来。

“去把那只鹿拖过来。”胤禛淡淡地下令。

…_…||||,得,我成了那只狗了。楚笑寒郁闷起来,但是此刻气氛十分沉重,也不敢反驳,只能乖乖地往前跑过去。

很沉……真的很沉……所幸距离不是很远。楚笑寒一边在心里问候康熙老爷子和德妃娘娘生了一个好儿子,一边靠着酒劲把那头肥嘟嘟的麋鹿死命拖了回来。

好容易抓着鹿蹄,把那死肥死重的鹿弄到了那醒目的白色和青白色两匹马所在的地方,放下死掉的麋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站起身来,却发现胤禛已经在两三米开外用火镰点了一堆火起来,竟然还用石块堆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出来,动作真快!

胤禛也没看楚笑寒,只转身过来优雅轻松地单手拎起了那麋鹿,用的居然是单手!郁闷!四爷啊,您的力气这样大,干么要我去拖那死鹿?我明明可以干生火这种比较轻松的活儿的嘛……

胤禛没有理会楚笑寒脸上的抗议神色,只从腰间拔出一把攮子短刀,喷了一口烧酒在刀刃上,然后开始拾掇那麋鹿。

这短刀……也是蒙式的短刀……却是鎏金嵌边桃木柄子,下垂金色链子,连住火镰皮袋。但是式样非常像,和胤禩那把刀。

胤禩的那把刀,到底去哪儿了?

正费力思索着,因为有些醉意,昏昏沉沉的理不清思路,猛地鼻尖传来一阵肉香,低头看去,却见刀子上插了一块鹿肉,用火烤得焦嫩适中,兀自滴着肥油,递在自己眼前。

“你……你自己……不吃?”楚笑寒吭哧了半天,说了五个字。

胤禛脸上神色不动,过了一刻说道:“我不饿,不是你刚才说想吃东西了吗?”

囧。刚才是很饿没错,可是眼下突然没有心情吃了啦。谁能看了您老人家现在的脸色还能开开心心地大吃大喝啦?!就算有这样的人,可铁定也不是我楚笑寒哇!!再说,人家也没得罪你啊。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

越想越郁闷,楚笑寒终于接过了胤禛的攮子叉肉,只死死咬住鹿肉,咀嚼半日,浑不知是何滋味。

“你不愿意走便算了,何必生气。”楚笑寒含着鹿肉,想想郁闷,终于忍不住闷闷说道,“我也不过因为你以前曾说过的话,以为你肯的,所以试着一说。就算时机不对,也不用摆脸色给我看啊。”

反正也到地头上啦,再不会迷路。楚笑寒把小刀插在正烤着的麋鹿身上,长长吁了一口气,用力站了起来,这会子身上可全干了,又是太阳又是火堆的,掸掸灰尘,向着青骢马走去。还是快些回良妃那边吧。

“以后就算想这样说,恐怕也说不了啦。哪还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楚笑寒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嘀咕着,“再说,过个几个月,谁知道我还能不能站着说话,死人是不会开口要求的。”

不过,他原本就不可能跟了自己走的啦。历史上终归是有个雍正皇帝,而不是胤礽登基得承大统。

倘若,真是胤礽做了皇帝,倒也不错。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荒淫无道的人呀,又精明机智,颇有几分乃父康熙皇帝的干风。







正文 那堪梦短难常亲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事情要出去,所以晚上的活下午便做掉了吧……  不过,良妃娘娘像是他的死穴。

这个死穴一点,他就立马疯了。囧。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没有亲眼瞧见胤礽口中说自己如何疯狂鞭挞诸王,动辄斥打仆从臣工,可是光瞧瞧他那日晚上去钟粹宫的安排,就已经能体会一二了。又叹了口气,楚笑寒慢吞吞地爬上了青骢马,开始驾马慢奔前行。

这大规模群起围射可称得上是规模浩大,声势雄伟。

不管如何,总得绕开了走。绕过这山,沿着山下转一圈,总是能找着营帐的。楚笑寒慢慢想着,略略加了点驭马的速度。

小心翼翼地望向右方,草海漫漫,绿海无垠。暗自心下警惕,这次可别又走迷了路。正想着,却听得身后马蹄得得,似是有人策马追了上来。

“我先陪你回营吧。”果然是胤禛的声音,他似是极其轻松便赶上了她。

楚笑寒心里暗暗不服,悄悄用力夹了夹马腹,嘴上说道:“不用,奴婢识得路。”青骢马极是聪敏,骑者稍稍用力,便已知道须得加速,立刻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直有把胤禛的白马甩了下去的趋势。

嗯,当然,只是趋势,囧。

胤禛微微一笑,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只是略略弓身,那白马竟是倏地猛提速度快奔起来。几秒钟便在楚笑寒的青骢马前头了。

气死人了哇!

楚笑寒赶紧抱住了马儿的脖子,更加用力地夹紧马腹,让青骢马更加提速前奔。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越不过前头去,偏那人还一副好整以暇、轻松自在的样子。

嗯,其实也没啥好生气的,人家骑马可是骑了几十年了吧?自个儿满打满算不过几十天……哪里比得过呢!要是比骑自行车,你一定不见得比我强了吧。楚笑寒心里很鄙夷自己的阿Q自我安慰法,但是却不得不采纳如此补血的政策。

算了,大概是喝醉了,楚笑寒泄气地想,竟然会傻到跟他比骑术,自取其辱来着。这样想着,便调转马头换个方向跑去。不过这方法也是收效甚微,胤禛的白马依然在她前头,似乎她调方向,他便也转头,始终无法甩开。

楚笑寒勒住缰绳,索性停了下来。

胤禛也立刻策停了白马,微微笑道:“怎么突然不走了?”

喝了烧酒,又被火烤了一下,眼下还吹了风,楚笑寒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好像醉意愈来愈浓,迷迷糊糊地看过去好像眼前的人成了双份一样。

远远地听到他说:“你醉了?”

又听得自己的声音说:“没有呀,这一点点酒算得了什么呢?便是再喝一囊袋子都可以。”

竟然当真感觉到唇边有酒袋递过来,辛辣甘香的味道传过来,清凉温润的酒水顺着嘴巴汩汩地流入自己的肠胃。只是,一泻入食道,和方才那几口酒一样,原本的柔和温顺立刻升腾成熊熊的烈火,烧灼着心肺。不由自主地渴望再用刚才的清凉润泽去浇熄那丛火焰。

大脑愈发晕乎乎起来,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感觉像是刚才仰躺浮在水面一样,一切都是那么温柔舒适……

又忽远忽近地听得一个声音:“四哥!”

这是谁的声音啊?听着,听着……像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声音。再后来,再后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待到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星辉下的夜晚。四周藏蓝藏蓝的夜黑铺满了整个空气,夜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飘过,便瞧见不住抖动掠入眼内的丛林枝叶。

头兀自是晕晕的,太阳穴不住生疼。只是所躺的怀抱非常温暖,所以不禁眷恋得不想动弹。偶尔听到劈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爆裂声,这才意识到旁边不远处该当有黄暖的篝火光芒。这里是哪里?楚笑寒茫然地抬起头,在自己的眼幕内,胤禛的脸容出现了一半。

“四,四爷?你……你干么要把我灌醉啊?”楚笑寒依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只能口齿不清地说着。

“不是你自己抢了我的酒喝的吗?一袋子酒都被你喝得干干净净。”周身似乎映染着金黄火光的胤禛眼里的笑意十分的显著,轻轻地哧鼻哼笑着,仿佛非常开心一般。

“月亮,银黄色的样子,真漂亮啊。”楚笑寒喃喃地说着,“人说‘月是故乡明’,但我这样瞧着,和家乡的月亮,也没什么两样啊。只是我怎么就突然到了这里呢?”

“你喝那样多,我还真担心你便醉死过去,再醒不来呢。”胤禛完全不理楚笑寒的话茬,只顾自说着。

“兰欣姑姑的家乡是在哪里啊?”忽然胤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篝火边传来。

楚笑寒怔了一怔,这才想起醉倒过去前似乎若有若无地听得胤祥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是胤祥。上一次见胤祥,差点死在他的手里。和以钱兰欣的身份第一次见他时候一样。虽然他温文祥和,却不见得儒雅无害。他既能以稚龄猎熊,必然对于克敌制胜之机掌握精到,而且绝对残忍果断,没有妇人之仁。

楚笑寒下意识地始终闭嘴不语。

“兰欣既然是我从藏边带来的,她的家乡自然是逻些城。”胤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淡然不动声色。

哇!仓央嘉措都没说过仁增旺母是哪里人啦,所以连楚笑寒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仁增旺母的家乡在哪儿。咕~~(╯﹏╰)b,胤禛,你就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说着谬论?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兰欣姑姑一直期待回逻些城,她的家乡。眼下藏边局势已定,四哥可想过送她回家乡?”胤祥同样淡然问道。

胤禛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结果八弟插手,把兰欣弄去他额娘良妃那里,这宫里头的人,内务府年年都要核查清点,哪里有这般容易脱身的?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能有机会送她回去吧。”

胤祥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过了一阵,却又开口道:“晌午的时候,二哥和八哥打起来了。刚才见你一直在忙,所以忘了提了。这会子你说到八哥,我倒是想起来这事儿了。”

囧。二哥,八哥,就是胤礽和胤禩?无缘无故打起来做什么?这俩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啦。若说十四阿哥跟哪个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的打起来,倒是非常有可能啦。但是那两个,怎么都不可能哇。

胤禛竟然毫无讶异,只略带冷冷语气地说:“你倒是提的很是时候。”

胤祥似乎颇为尴尬,半天没有再开口。

楚笑寒望着高挂在天空的一轮月亮,迷迷糊糊地思考着,为什么胤禛这样不悦?为什么他说胤祥提的不是时候呢?这里头有什么用意呢?还有,胤礽和胤禩,怎么会打起来呢?虽然,他们两个,很明显是宿怨已深,但是胤禩自控能力这样强;而胤礽,便是瞧在良妃的份上都不会去动胤禩的呀……

这是为什么呢?







正文 露宿风餐寒夜里

“你饿不饿?”昏昏沉沉地酒劲未消间,却又听得耳边胤禛的问话,也从鼻间传来熟悉的烤肉味道。还是鹿肉也!

“下午那只肥鹿你没丢吗?”楚笑寒晕乎乎地问道。

“嗯,十三弟又去取回来了。鹿是新打的,肉也并无问题,为何要丢掉?”

“……嗯,你还真节俭。”楚笑寒傻乎乎地咧嘴笑着,“节约可是好习惯啊。只是,只是……天都黑了,为什么你们还不回营啊?……我不回去,良主子会记挂的。可是……可是,我也走不动。头还是晕得很。”

夜凉如水,月光如银波洒落人间。四周寂寥无声,完全不如白日里围猎之时的喧嚣嘈杂。

听得胤祥不满的声音传来:“诶唉,什么你啊我的,兰欣姑姑的说话,是越来越没样子啦。四哥也一点儿不管。”

“十三爷……对不住啊。”楚笑寒还有点意识,赶紧道个歉,“让你瞧不顺眼了,一定费了不少力气来生气吧,真是我的罪过。可是,……我喝醉了嘛,说的话都是醉话胡话来着,干么跟我喝醉的人过不去啊。”

“你……!”胤祥郁闷了。

胤禛吃吃地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于胤祥的吃瘪,他笑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这个理儿,十三弟你同一个吃醉酒的女子斗什么气啊。若不是瞧清楚了确实是你,那股子劲头真让我以为是十四弟呢。再说,兰欣的主子是良妃,好好儿的我横里插一杠子去管良妃的贴身宫人做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起十四弟,这些日子还在可着劲儿打听阿昭呢。”胤祥闷闷说着,明显是扯开话题。

阿昭,楚笑寒混里混沌的脑海里钻入这个名字,不由得震了一震。抱着自己的胤禛似乎感觉到了,手臂竟然是紧了一紧。

“还不回营吗?”楚笑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轻问道。

只听得胤禛凑在耳边轻轻说道:“天明再回。此刻回去,必有侍卫盘查,惊动众人,不妥。”

说的也是。楚笑寒摇了摇头,想要赶掉昏沉的感觉。

“头还晕得很吗?下次再不敢让你喝酒了。”又是轻轻的话语声,总觉得像是夏日池塘的蛙鸣莺唱,呢喃不清。

“很饿,可是却吃不下东西。”楚笑寒喃喃地说道,月亮爬上树梢头,正挂当空,粼粼月光披洒下来,只觉得眼前人的周身除了火光,还笼着一层淡淡的银色辉芒,眉目分外漂亮。不觉便伸出了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轻轻地亲了上去。

胤祥在一边瞧得目瞪口呆。

钱兰欣这女子,委实太不像话。先不说她毫无宫人的自觉,说话乱七八糟,光是今日穿着男装便是不成样子,竟然还敢对四哥主动邀吻。便是蒙古各部的豪爽北地女子,都没有这样不知羞耻的。

可是却又明明觉得她似乎天真烂漫,毫无城府心计,虽然都已是二十几岁高龄的老女人,却还是一派孩童单纯的样子。

虽说她和四哥确实纠缠不清,而今夜也好像喝醉了的样子,但是……但是还是觉得这样太过离谱。

是因为她是藏边的女孩子的缘故吗?也不太对啊,自己也曾陪皇阿玛巡游四地,藏边的女孩也见过不少,可没她这个样子的。

胤祥只得尴尬地咳嗽两声,站起身来,往旁边走开去暂且回避。

胤禛笑了起来,继续压低了声音配合这静夜说道:“你瞧十三弟都不好意思走开了。”

楚笑寒双眼迷离,只觉浑身无力,虽想控制住自己却十分困难,只能勉强说道:“这会子,我倒是想去那七星湖里浸泡一下,想必立时便就清醒过来。”

胤禛脸上笑意更加泛开,轻道:“这夜里寒气重,你若下去醒酒,回头上来只怕需得喝更多怯寒的烧酒啦。我身上虽没有,那白玉龙马背上却有带许多,你可放量喝,无需担忧酒不足。”

“谁……谁会担心酒够不够啊。”楚笑寒警觉地说道,“我刚才胡说的,你可别当真啊,我不去七星湖了啊!”

自然眼前的人若是真的动了念头,断然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楚笑寒只觉得浑浑沌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阻了他的脚步呢?眼见他脸上笑波渐浓,竟是微微挺了挺身,看是随时会起身出发的样子,楚笑寒大急,顾不得许多,再次伸出双臂环住眼前男子的脖颈,还好他不知何时脱了头盔了,没有如同下午带着那镶白旗的白甲护头盔盘来得碍事……心一横便将唇印上去的同时,把自己的舌头也送了过去。

被“轻薄”的男子明显一怔,竟然有一刻僵住了。

趁着对方怔住的片刻,立刻捕捉住他的舌头,牢牢吸住。咕~~(╯﹏╰)b,记得法式热吻是旋转式缠绕舌头,但是,但是……眼下只是要打散他那去湖边的念头,所以……所以总得变通一下。

吼吼吼……隔壁寝室的小风风每天都在各个寝室传播法式热吻的概念、定义和方法,听多了,难免会知道……囧。

锵锵锵……小风风传授知识课堂开始:法国式的拥吻技巧分别有吹气吻、螺旋吻、深吻、吸吮吻、齿吻、真空吻……话说,你们一共掌握了多少啊?寝室众人一齐丢了淑女风范大吼:你够了吧,快滚蛋!

想当初,自己也是高吼着让“臭名昭著”的小风风滚蛋的那一拨,楚笑寒强压着醉意歉疚地想着,自己眼下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不过,并不认为这招就能奏效,还是得另想转移注意力的招数呀。

月光下抱住自己的男子很明显初时并不习惯,脸上满是愕然,但是随即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刻便回抱过去,亦是热热吻住。

而一边走得已经很远的胤祥似乎又尴尬万分地咳嗽起来,竟是又往远处走去,可是他如此大力咳嗽,这咳嗽声倒是听着益发近了。

半晌之后,楚笑寒只觉瘫软无力,再没余气可以持续,赶紧伸手推开面前人大口喘气。

“亲完了?可是可以出发去湖边了?”眼前的男子令人恼恨地嗤笑起来。就知道他会这样促狭。

“不去!”楚笑寒断然拒绝,“你又不肯陪我离开,去那里做什么?你做你的贝勒爷,我做我的小宫女。”刚才长吻期间早就打定了主意,便用他介意的约定去激怒他,下午他便怒了。便是气氛沉重一些,那又如何,等到天亮也就分开了,到时候就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果然如愿瞧见他眼中一抹恼怒的神色。阴戾阵阵泛滥出来,脸容也沉了下来。可惜,楚笑寒还没在心里窃喜超过三分钟,便被实实在在地打击到了。

胤禛一脸冷然,却将原本抱住她的手抽开了……可怜的楚笑寒同学便滚到了地上的落叶堆里。嗯,虽然有落叶,不用直接接触冰凉泥地和带着露水的冻草,但是寒冷透骨的地气在夏末近秋的夜里,升腾得十分猖獗。

尚未等她挣扎着爬起来,那穿着白甲的男子已经俯身下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脸庞重重地压了上来。







正文 相邀月每临风出; 谁道山须仰面看

有句老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嗯,他学得非常快,融会贯通得相当纯熟,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只稍稍斜脸,便能用鼻子压住楚笑寒的鼻子,再闷压住整个檀口,太过标准的窒息式热吻劈头盖脸地空降而至。

囧。这是楚香帅用来对付水母阴姬的招数好不好?!

口中空气转瞬便殆尽。

不用去湖边啦,就在这林子里,立马重温下午呼吸困难,双眼发白的可憎感觉。最糟糕的是,力气对峙根本不成比例,完全抵不过他的力量嘛。

初时,楚笑寒还用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只一会会,没有氧气供给的她便失了所有力气,软软瘫下,连双脚都无法再动。

糟了啦,快……快要……死了。

“四哥,她……她快不行了。”最后传入耳朵的竟是胤祥的声音。他跑那么远还能天眼通瞧见这边的情形?居然还赶过来救场,楚笑寒瀑布汗一个。

胤禛似乎含糊应了几声,似乎终于起了身。

“晕过去了?”胤祥居然还要细细发问。…_…||||,好像是半晕半厥之间,楚笑寒心里说着,只是发不出声音。

听得胤禛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依然坐在地上楚笑寒躺着的身边。

“……嗯……当时三哥是即刻便把二哥、八哥他们争执的事情偷偷禀知了皇阿玛,只奇怪的是,皇阿玛却没理会。四哥,你说这事儿怪不怪?皇阿玛最恨这样无缘无故闹了大动静的兄弟争端来着,又当着蒙古各部王爷贝勒的面儿,怎会坐视不理?”

“皇阿玛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胤禛淡淡地回答道。

胤祥默然,良久方说道:“刚才那兰欣姑姑说的,要你陪她离开……这,四哥你可曾起过心念?”

“她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没肯陪她走。”胤禛依然漠然回答。

“那……去年,中元节的夜里,四哥,你还记得吗?在那热河的狮子沟离宫,她说的话……惹你大怒的那……我倒觉得,未尝不可行之……”

“胤祥!”胤禛大怒,竟然厉声喝住这个他向来疼爱的弟弟。须臾,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重着些儿,同往日一般立刻放缓了情绪慢慢说,“天将亮,你先回营吧。皇阿玛素来疼你,晚上寻不见你,必然心有牵挂,睡不安宁。”

胤祥半日哂笑道:“昨日皇阿玛虽无动作,却必然为二哥八哥之事烦恼忧心,怎会记起我来。况且,当真……当真……真心疼……我么……,我以为他心里只得二哥一个。”

但话虽如此说着,却还是听得胤祥踩着落叶枯草的声响,似是翻身上马得得地走远了去。胤祥也骑了马来吗?倒是没瞧见……真可惜,不知道他骑什么样的马儿,用何等的弓箭,可以疾驰马上左右开弓,斩杀虎豹如寻常事。

四周复又静谧无声。

果然古人说得不错,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这林中月夜,安宁无比,方圆几里内稍稍有些声响,即刻洞悉听闻。

耳中听得良久之后,胤禛似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心情不佳。必是为了胤礽和胤禩的事情吧?若胤礽当真当着诸王公、诸大臣的面和胤禩打起来的话,也确实形状无端,令人嫌憎。就算胤禩有错,只怕旁人看着,一个身为兄长,又是储君之人,竟然毫无宽怀仁量,多半还是怪胤礽的人多吧?

这样的人,能得众臣众王的拥护顺利登上帝位吗?

康熙也必然头疼万分。

而胤禛,虽说这一两年里,只需胤礽登位,便可撒手一切,陪自己离开。眼下瞧这情形……竟在这木兰夏苗的场合。不用说朝中大臣暗暗不满,便是那些已然臣服的蒙古部落,也要暗起别个心思吧?连自己这种无知妇孺都能猜到的事情,想必皇家的其他人等看得更为清楚吧?

忽听得胤禛俯身低低说道:“我知你不曾晕去,快些醒来吧。”

楚笑寒颇有些尴尬,心道你怎知我没晕去?但是既然他这样说,自己是睁开眼睛还是不睁开呢?正犹豫未决之际,听得耳边说道:“不许装晕,再装我便让你真晕了去。”

他语气虽不严厉,却已经笑意减去,楚笑寒虽觉无力,且脑中晕眩感觉仍盛,依然尽力挣扎张开眼帘,勉强说道:“我没装,确实很晕。我本来就不会喝酒。”

“可以再喝一些,便没那样晕了。”胤禛的嘴角又微微地扬了起来。

楚笑寒只能无力地驳斥道:“你胡说。”

“真不骗你。要不要再喝几口试试?”胤禛说着将手指扣入唇内以哨唤马,只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近,可知是那白马小心走着山路近来。

“四……四爷,别……别再灌我酒啦。真的很醉很醉了。”楚笑寒有气无力地软软央求道。

只见他从靠近两人身边的白马马鞍后扯了又一个鹿皮酒囊子下来,楚笑寒正无奈心惊之际,却见他并不来灌自己,仰脖自个儿喝了起来。只一阵阵工夫,便喝净了那袋子酒,令楚笑寒咋舌不已。可还不停下,又伸手拽下一个别个颜色的酒囊壶子,悠悠然地喝将起来。

见他一口气喝空了四五袋烧酒,楚笑寒既震惊于他的酒量,又不由得担心起来,扯扯他的护肩皮甲小心说道:“别……别喝了。”

眼前男子虽是周身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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