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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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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瞧了瞧映绿的脸色,微笑道:“那我便做了这个媒可好?反正姑姑也二十五了,虽然还没到三十岁退返还乡的年纪,可跟皇阿玛求个恩典还是会特许的。只是……怕就怕额娘身边少了可心的人。”

映绿听了眼中一滞,瞧得出失望之意。

良妃看了,温婉地笑起来,说道:“这事儿,若真能成倒也是桩美事。绿儿,不用听老八揶揄你。我这边不是还有兰欣嘛,实不打紧的。”

映绿听了,满面霞飞,羞道:“主子也来打趣奴婢。兰欣毕竟刚来没多久,奴婢实在不放心。”

胤禩又晒然笑起来:“映绿姑姑操心了,便是嫁了出去,还是可以回宫来探视额娘的。况且你就这样信不过兰欣姑姑么?她可是我跟额娘推荐的人诶。”

映绿惊了一跳,赶紧说:“奴婢该掌嘴,说些浑话,八爷恕罪。”

胤禩不在意地轻轻一笑,这才转头看向楚笑寒:“兰欣姑姑,你瞧我帮了你说了这许多好话,怎地没一点表示?”

楚笑寒兀自发呆,丝毫没听见胤禩的话一般。

良妃瞧了楚笑寒那呆样儿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说道:“这痴儿从前几日开始便是这副傻样子啦。不晓得是不是也同绿儿一般,动了春心了呢?”

映绿见眼前两个主子调侃的对象换了一个,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笑道:“果然是的。这都好几日了,每日就这样傻傻愣愣的。兰欣,兰欣,魂兮归来!”映绿一边唤着,一边走近前去拿正手在楚笑寒的眼前乱晃一气。

楚笑寒一下子回过神来,眼瞅着映绿在自己眼前不住挥手作扇状,傻了一下,便嗔怪道:“映绿姐姐,你做啥啊,今儿天又不热,费这力气作甚。”

这下映绿实在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胤禩都轻声嗤笑道:“映绿姑姑这是在给你唤魂呢。我叫了你多少声,理都不理,你的眼里哪有我这个八贝勒?”

映绿立马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这点奴婢可以作证。八爷真是唤了你多次。要不是八爷好脾气,换了另外一个爷,兰欣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便是还端端正正坐在堂上的良妃都捂着嘴笑起来道:“我的老八也就这点好,不会仗势欺负底下的人。”

囧。说得来好像真的一样。

“兰欣姑姑一副子断然不信的表情。”胤禩忽然凑过脸来说,微带嘲弄的神情。

“奴婢不敢。”楚笑寒赶紧端端正正地回话,只敢在肚子里诽谤一下。

胤禩嬉笑了一下,状似轻浮地特意凑在楚笑寒的耳边轻声说:“我把映绿嫁了,你便可上位。是不是很好?”言毕还略带讥嘲地轻轻笑,看来十分暧昧且不怀好意。

楚笑寒微微皱眉,轻轻后退一步避开说道:“上位很有意思吗?还不是一样吃饭睡觉过日子。奴婢只求头有片瓦,衣可蔽体,食能果腹,心中快活足矣。”

胤禩听了轻哼一声说道:“若你的日子过得这般苟延残喘,还能快活倒也奇怪。”

良妃在一边放下了花茶,温和说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悄悄话,胤禩,过来陪额娘说说话。”

被良妃打断,胤禩终于放过了楚笑寒,衣袂飘动间便到了良妃身边,寻了一张搭着出炉银红椅搭的楠木圈椅施施然坐下,对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额娘,这几日秋风渐起,可别再吃这金莲花茶,拔毒总也得等明夏。”

“这孩子,莫要对我灌**汤,先哄好你媳妇儿再说。昨儿又来闹了一回,生怕我把兰欣给了你。偏你也不知道点忌讳,总去逗引那丫头,额娘知你没那个意思,可墙里墙外的这许多眼睛瞧着,总会腾点浪花儿出来的。兰欣是个好孩子,你莫再为难她了。”良妃柔柔软软地,竟说了这样一段话出来。

楚笑寒听了十分窘困,这事可不能怨胤禩,本来就是她那日口不择言瞎说八道出来的。

映绿捂着嘴笑道:“主子心里明镜似的,奴婢倒是觉着兰欣挺欢喜跟八爷暧昧不清的。所以这可不是冤上爷了不是?”

囧……。天地良心。

“真是宠坏你啦,这样没皮没脸的话儿都能说出来。”良妃婉然说道,语气里倒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旁人听了,又怎么想兰欣呢。莫不是你自个儿有好人家着落了,便不顾姐妹的名声了。虽然兰欣来了没多几日,情分原是浅着些儿,可也不能这样作践玩笑的。”

映绿脸容一正,急急地说道:“是奴婢无状了,主子恕罪呀。”

楚笑寒听了赶紧表白道:“主子莫怪绿姐姐,兰欣才有不对的地方。原是兰欣急于脱了八福晋的罪责,所以说了不少混账话。”

“听说拉藏汗的使者快要到京城了。”胤禩在一旁却漫不在乎地扯开了话题,“说是解押了假达…赖过来。估算一下,下个月便可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却目光炯炯地瞧着楚笑寒。

什么?

假的达…赖?可是,拉藏汗杀了桑结嘉措后,又抓了仓央嘉措,不是早在去年就押送过来了吗?半路上仓央嘉措在青海的扎藏坐化,然后就地火葬了不是?怎么……怎么就又生了一个假达…赖出来?竟然还押送来京了?这是什么事情?不懂……实在不懂……

“兰欣姑姑瞧着十分惊愕啊。”耳边远远地响起胤禩语有深意的说话声,不知道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只知道他刚才这话必然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正文 寒风摧树木

此时,唯一的对策只有闭嘴闭嘴再闭嘴。总之多说多错,不说至少不会错。谁知道自己胡扯八道的时候会漏出一些什么情报来,自己虽然不明白,胤禩可明白得很。

当然了,和平日一样,但凡是当着人前,胤禩是断然不会做得很绝的,似乎只会点到即止。

直至第二日,楚笑寒依然蹙眉想着这拉藏汗、第巴的这一堆烦心事。用尽了力气思考,好像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寻找记忆的碎片。只是虽然她尽了力,却终不能像前几日突然回忆起布拉宫的铁棒喇嘛一般寻找到一些仁增旺母的过往零碎片段。

原本心存了几分侥幸,想着在阿昭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隐隐想起胤祯和胤禩的身影脸容;想着在仁增旺母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掠过阿旺嘉措的面目声音……可是再多想下去,还是没法获得更多信息碎片了。

转眼,听说假的达…赖喇嘛已经押解到京城了。

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地过了几日,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楚笑寒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到来的时候,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从腊月初一就开始过年了?简直比在四爷府更惨……轰轰烈烈的过年活动竟然在十二月初一就拉开帷幕了……囧。

康熙皇帝一开始在初一开笔写“福”字,这后宫就开始闹腾了。周杰伦签名会都没这样热火吧?大家都在如火如荼地抢福字,搞得我也好想要!!!囧。忽然脑袋里浮现出2000年的时候,温兆伦来杭州工联大厦,那个爬到门口玻璃棚子上要跳到温兆伦怀里去的女孩子!当时亲眼目睹狂潮,结果自己也被鼓动得很兴奋,虽然不迷温兆伦,都也一起汇入人流想去抢签名!!!…_…|||,这叫做从众心理。

眼下也是一样。看着她们一个个地去求那皇帝亲笔写的福字丹砂绢布,四周还有金云龙花纹。确实……确实……蛮漂亮的。而且,康熙皇帝的字写得……还真好看。比自个儿强太多了。

而从皇帝写福字开始,王公大臣们也开始敬献吉联、画轴、椒屏、岁轴。经过内务府绘制景物图画,并在上面题词,做成吉祥字画,向后宫进献张挂。

楚笑寒暗暗叫苦。自己眼下可不是以前那种闲散人士,毕竟是良妃的贴身,虽然有映绿在,可也不能所有事情都往映绿的身上推。所以当钟粹宫里也开始人气陡升,天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楚笑寒也感觉自己开始像陀螺一样,忙得滴溜溜转了。

居然还有小年!现代的杭州很少有人提小年这样的风俗呀,甚至连过年都被淡化了。在小年前四天,钦天监选个吉日让皇帝封印,把皇帝的御玺放到交泰殿,呃,说明皇帝开始放年假了。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的问题是!小年开始后,一直到新年,这可全是家宴。所谓家宴,就是康熙皇帝要和他老妈——太后以及所有的老婆——大小妃嫔、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一起吃饭。

“主子,……奴婢……,”楚笑寒嗫嚅了很久,不知怎么开口。

良妃依然沉静温婉,一点没有过新年的那种劲头,她柔柔地问:“兰欣,你有什么事吗?大年节的百无禁忌,你有什么便说。”

“奴婢能不能……能不能……不跟了去家宴?”楚笑寒终于问道。

良妃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过年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家宴,也吃不到什么东西,又累时间又长。你若不想去,我另带别个便是。”

映绿斜睨了楚笑寒一眼,摇摇头叹气,说道:“虽然兰欣是八爷带来的人,可奴婢真真觉得,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兰欣你这性子也是个锯嘴闷葫芦。你可知家宴上有好多的机会,既可帮自己又可帮主子。”

楚笑寒干笑了一声,说道:“映绿姐姐,我只求太太平平过日子,又懒又馋,还是窝在自个儿的窝里最舒服,旁的事我不想也不要,也做不来,生怕弄巧成拙。所以便要辛苦映绿姐姐了,所谓能者多劳便是指这样的。”

良妃眼波如丝,掠过楚笑寒笑道:“兰欣就这个性子,那边随她吧。到时候映绿你跟庆儿陪我去。”

虽是逃过了一劫,只是楚笑寒心里也知道老这样并不妥的。什么都不做好吗?就是躲了这一次,能躲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会撞见皇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得厉害。死,也许可以不怕,但是有些情况就是死也不愿遇到。或者换个说法,现在也不一定会死,所以嘴上可以说不怕死,但是总预感到,一旦碰见康熙皇帝,便是真正的死期到了……

除夕夜,钟粹宫中冷冷清清。东西各宫的主位和偏殿各妃均前往乾清宫参加家宴。可以听到远远传来鼓乐喧阗的热闹,只这边寂静无声,悄澈入骨。

早早点了火烛,用了简单的膳食,一个人坐在榻上瞧出窗外去,只见院内古树参天,冠若华盖,满目白雪盖地,映衬天际昏黑,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安详和恬静。

只是这安宁却没享受多久,正当楚笑寒昏昏欲睡,和周公谈点小暧昧却还没有真正入眠的时候,外头却传来唤声:“兰欣姑姑!兰欣姑姑!”

昏……现在几点了?

良妃娘娘回来了?咕~~(╯﹏╰)b,我该叫良主子,不是娘娘。没法子,汉人的习惯就是叫娘娘。

楚笑寒揉着眼睛出了梢间,往明间正堂走去。

走到殿内,瞧见庆儿正和另外一个低级宫人喜圆扶着胤禩,后头还跟着胤禩的贴身侍监。赶紧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姑姑,八爷醉了。良主子让奴婢给送到这儿来歇一阵。”庆儿回答道。

楚笑寒倒吸了口冷气,问那个侍监:“那,那八福晋呢?”

那侍监倒是十分客气,赶紧回道:“姑姑,福晋还在参加乾清宫的家宴哪,暂时是退不了席的。”

“那,先扶到那随安室内良主子的床上去。”楚笑寒赶紧吩咐庆儿和喜圆,“麻烦这位公公也搭一把手,毕竟咱们女人力气不太够,怕万一不仔细把八爷给摔了。”

等到那三人七手八脚地把那胤禩扶到了明间后内室的随安室,里面是良妃的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平日常常在那休息,此刻几人将胤禩扶入上了床,见他早沉沉睡去。

楚笑寒早去膳房那边着了留守的宫人拿了醒酒石和酸汤、浓茶之类的过来备着,又让人准备去烧些热茶水和洗脸水。

待忙了一圈,所有物事准备齐全,这才让庆儿复又返去乾清宫,喜圆和那侍监留在外殿,自己则在床边的雕漆椅上十分郁闷地坐下,真是倒霉哇!







正文 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除夕的家宴都能喝醉!康熙皇帝的诫酒之训,皇宫里还是非常明确执行的。这样都能喝醉掉?实在太不可能了吧?莫非他有什么打算计谋?

呃,楚笑寒自嘲地笑起来,自己怎么快变成巴普洛夫的实验犬了,条件反射到胤禩做一件事情,自己便要非常用力地思考一下,这位爷到底背地里打算干什么来着……囧。

除夕家宴喝醉嘛换言之就是年夜饭喝醉了!二十一世纪的杭州抓酒驾这么严,年夜饭堂表兄弟姐妹们都改喝果汁了……囧,很长时间没听说年夜饭喝醉的情况了呢。

真的很想问问庆儿和那个侍监,还有没有其他人喝醉,要是大家伙都喝醉了,那倒也干净。如果就他一个喝醉了,那可就奇怪了,难道胤禩不知道要在自己老爸——康熙皇帝面前收敛一点?维持一个美好的形象,为了他的皇位征途而加分吗?真奇怪。

好好儿的喝醉干么呀。还要害得自己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看雪景,做做大头春梦的,结果就这样跟个肥皂泡一样破掉了。

“再帮我去取坛烧酒来。实在没有,燕酒也可以。”突然听到床上的胤禩如此说道,差点把楚笑寒从雕漆木椅上震落下来。

回过头看去,只见胤禩斜斜靠在满雕四季花卉和团纹蝶饰的床围背板上,漆黑的眼眸清澈闪亮,明若夜星,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奴婢只准备了醒酒石。”楚笑寒谦卑地说道,对胤禩刚才的取酒令示直接无视之。

“去取酒来,要两坛。”胤禩清清朗朗地说道。

“奴婢还备了很香浓的蒙顶仙。”楚笑寒认真地说道。

“再一坛酒局井酿的黄酒,要五年陈的。”胤禩说道。

楚笑寒皱了皱眉,说道:“酸梅子汤还是奴婢刚刚暖着的。冷热正宜口。”

“一坛烧酒,一坛黄酒。你这奴才耳朵没聋吧?快去取了来,不然爷立刻杖毙了你。”胤禩的语气越来越冷,似隐隐带了雷霆万钧。

楚笑寒觉得有点胆寒,仔细看了看床上那人,发现灯光下虽然不太清楚,可是确实脸颊上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异样红丝。

莫非,他,真是喝醉了?并不是装醉来着?

一头冷汗的楚笑寒匆匆跑出了随安室,耳后听到里面传出来陶瓷器皿被砸碎的声音,在安静的雪夜里分外刺耳。

出了房门,就看到那胤禩的侍监一脸紧张地候在门口。楚笑寒一把揪住他,压低了声线说道:“八爷还要酒,那可怎么办?他当真喝醉了不成?”

那侍监一脸难堪窘迫的样儿,嗫嚅了半天,终于说道:“钱姑姑,八爷确实喝高了。但是他既还要酒,那这酒是必然要给他的,不然若是惹得他发了性子,咱只怕闹得太大,收拾不起来那等场面。此事若传到上头那里也实在不妥,就算是良主子性子好,晓得了也是会责罚的,此外,还有福晋呢。”

囧。

风四娘有个毛病,喝酒越多眼睛越亮。搞得人家以为她没喝醉,其实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莫非这胤禩也和《萧十一郎》里的风四娘一个毛病?

“那你去找酒去。”楚笑寒无力地指派那可怜的侍监,虽然同情却也无能为力,万一出点事情,自己作为良妃的贴身也是脱不开责任的。

那侍监应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

“喜圆,你去膳房找找看有没有料酒。”楚笑寒郁闷地跟一旁的喜圆下命令。良妃不喜饮酒,膳房从不曾备酒,只偶尔有些不知哪儿送来的乳酒,楚笑寒心里邪恶地猜是太子胤礽拿来的吧?

既没有酒,而那侍监也不知几时拿酒回来,万一里面那个发酒疯,便用做菜的料酒顶一下。记得老哥有时候馋起酒来,确实连料酒都喝的。囧。酒鬼难缠啊。

“都死哪儿去了,一个一个的奴才都不见踪影。”只听得里面胤禩在叫骂。

楚笑寒脑门黑线迅速滑落。偷偷移到那随安室门口张望,可不敢进去。

“好奴才!躲在这里偷懒!”踉踉跄跄的白色身影几步抢过,倏忽便在眼前,一把捉住了正在门口的楚笑寒。

楚笑寒哪里知道这喝醉了的人还能如此迅捷灵活,见他翻身下床欺身上前极其灵活,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说道:“八爷,奴婢……奴婢……已经遣了人去给您取酒了,请您再稍待片刻。”

“哼。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定是在敷衍我!若是……若是……他们……几个唤你去办差,还不泼皮猴儿样地谄媚去了。偏是我使你,便使不动了不是?莫要以为我年纪小,便看不穿你们的嘴脸!”胤禩冷冷地说着这些话,脸上阴云密布,瞧着神情极是诡异不定。

“八爷,您醉了。又解了外衫了,还是回屋里头去吧,免得受了凉。奴婢没有敷衍您,确实派了喜圆去给您取酒了。再说了,您是主子,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奴才,哪里会看低您呢。”楚笑寒努力跟他讲道理,一边推他进随安室的屋内。

不过,和喝醉了的人很难沟通的,唯一的方法好像是不能跟他硬顶。但是有些最麻烦的醉鬼是软硬不吃的,只求胤禩别是那种最麻烦的就好。

“哼。少说些违心的瞎话了。”胤禩倒是没有使太大力拗在那儿,虽嘴上并不饶人,但是还是就着楚笑寒推他的力顺势走回了随安室,“你这奴才,道我不知你的底细?你是皇阿玛派来看住我的。我若是不成器,你便可回了皇阿玛,了了他的心事,这一切可就太平多了不是?”

楚笑寒暗暗心惊,今儿听到的可不是该听到的话。只要被第二个人知晓自己听了这些话,只怕小命就难保了。但是眼前这位八贝勒,却又怎么让他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再说些胡话呢?且不用说他到底还是有心、或是无意说这些话给自个儿听,无论哪种只要他清醒过来,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先把他弄床上去哄他躺下,然后自己赶紧去取酒,再将他灌得醉些,直至明天酒醒完全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为止!

虽然自己没喝过酒,不过根据酒量甚好的楚凌风所言,真正醉了,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喝醉之后的事情。

把胤禩复又扶到了那黑漆蝶纹架子床上,低头便瞧见那酸梅子汤被打翻在地,叹了口气,看来要等下才有时间收拾,只得先哄了胤禩再说:“八爷,您先歇一会可好。”

“不!”胤禩紧紧皱了眉头,坚决地摇头,“躺下头就晕得很。我不躺。”

我汗一个……楚笑寒囧囧地瞧着非要站在床前脚踏矮几上的胤禩,看来真的喝高了。

“姑姑,姑姑。我回来啦。”门外传来喜圆的声音,楚笑寒大喜,赶紧起身要去瞧,却被胤禩牢牢扯住,走都走不得。

“八爷,您快放手,您的酒来了啦。”楚笑寒忙放柔了声音轻声哄道。







正文 严霜结庭兰

“等下再喝,”胤禩看着口齿清晰,可一点儿不像喝醉了的样子,“你过来。”说着猛拉楚笑寒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要把楚笑寒的手臂扯到脱臼一般,所幸这次楚笑寒十分乖觉,见他一拉扯,便立刻顺势紧走几步跟了过去,枉是如此,依然觉得小臂似小时候和同学们玩绞萝卜丝一样,麻辣辣地疼。

胤禩凝神盯了楚笑寒一阵,忽而笑了起来,柔声唤道:“阿昭,你可是生我气了?”

(⊙o⊙)哦……楚笑寒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一大清早便去替你采了满满一筐子霞草来,放在你的屋里,你欢喜不欢喜?”胤禩紧紧地抱住楚笑寒,喃喃地说着,“你不是最爱看那白色的石丝竹吗?星星点点,好似漫天繁星……”

楚笑寒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额头涔涔,只是被他牢牢抱住动弹不得,又闻得他吹气吐字间尽是浓烈酒气,顿觉几欲晕醉过去。

猛觉有异状间抬眼看到门口,只见喜圆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和胤禩,神情十分的尴尬,瞧她的样子是进退两难,走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其实我也很尴尬呀,楚笑寒心里说着,但见喜圆似乎抬步想走,来不及多想便叫道:“喜圆,快把八爷的酒拿进来。”

只见喜圆脸色越来越青白,竟是浑身发抖起来。忽听得“当咄”一声,喜圆的耳旁也就没几寸处的门旁钉入一把包金红木柄子的蒙式短刀,上头还用银链子悬着一个斧状火镰,十分华美精巧,此刻兀自随着飞射过去的劲道在刀柄下来回晃动。

听得耳后胤禩粗声喝道:“滚出去。再敢进来,爷用刀子剜了你的眼珠子!”

当然,胤禩的话音未落,那喜圆早就迅速万分地遁匿掉了,速度之快,简直是堪比鬼影幽魂。

楚笑寒傻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嗯,刚才听着胤禩这酒话,他和阿昭关系蛮好的呀。脑子里浮上当日苏云说的话,阿昭原是很喜欢八爷的,后来却在八爷被立为多罗贝勒后,就变得很怕八爷了。这么说,原来他们还是有瓜葛的。

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胤禩。他若真心喜欢阿昭,又何必把阿昭送到胤禛身边去?做眼线这种事情,还可以找别的女人嘛,皇子贝勒的,找个做事的奴才还不容易?又或者,他故意这样说话?谁知道此刻他的话是真是假,谁知道他此刻到底有没有喝醉过去。

“阿昭,你怎不说话?”胤禩一边呢喃说着,一边将嘴唇凑在楚笑寒的耳廓耳垂边上下轻轻厮磨,“你还在气我将你推给十四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快受不了了!!!楚笑寒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倒竖,快要爆发。我不是阿昭啦!!!眼见胤禩手臂用力将自己的肩膀按下,打横翻抱过来,明显跟着就要凑上嘴唇来亲,赶忙抬手挡住胤禩的脸,急急说道:“八……八爷,奴婢不是……不是苏格格。奴婢钱兰欣,是良主子身边的宫人。八爷您有些醉了,还是先含了醒酒石吧,用点蒙顶仙茶吧?”

胤禩顿住,双眸略有点茫然,细细看了一回,却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嗤笑着说道:“果然……果然不是阿昭。你……,钱……兰欣?不对,你这奴才可不是兰欣。兰欣虽好,可样貌却实在不上台面,哪里有你这般样子的?你是哪个旗哪家的?我以前怎从未见过你?”

楚笑寒见他终于认出自己不是阿昭,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赶紧挣扎出他的怀抱,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回禀道:“回八爷,奴婢……奴婢原先在热河的狮子沟行宫,刚刚被良主子带回宫里来的,所以八爷没见过奴婢,也是应该的。”

“跪得这么低做什么?”胤禩坐在床边,微弯身伸手一把将楚笑寒跟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起来站着说话!趴在那儿都瞧不清你的脸了。”

囧。为虾米他们的力气都这样大?是不是因为这些人都从小习武的缘故?看着也不是身材魁伟的壮汉,可举手投足的力道却不容小觑。上次被胤禩轻轻一握竟能折断手臂骨,也……也是比较……恐怖的。还有那胤祥,听说他**岁就能打一头黑瞎子,是不是真的呀?……

“样子倒是还算不错的,跟了本贝勒回府吧。”胤禩随口调笑着说道,却吓得楚笑寒魂飞千里外。

“奴婢……奴婢……还要伺候良主子。”

“这宫里几千宫人,内务府还年年甄选,额娘还会缺个使唤奴才?”胤禩哼哼冷笑道,“果然你这奴才,暗怀异心。还说不是皇阿玛派来的?”

“奴婢,从未见过皇上的面。”楚笑寒费力地解释道。

“是啊,像你这样的低等奴才,怎么可能得见皇阿玛圣颜呢?”胤禩笑道,一把拽过楚笑寒,凑在她耳边轻轻低语道,“随便使个管领知会你一声事宜不就是了?你去告诉那奴才,你八爷眼下羽翼早丰,可不是他能除得掉的了!”

楚笑寒头大如斗,想了半日终于说道:“福晋,……福晋不会允奴婢进府的。请八爷饶了奴婢吧。奴婢给您去取酒可好?您再吃点杏花村的汾酒如何?”

天可怜见,楚笑寒认识的酒种类实在不多,茅台、五粮液、剑南春、杏花村……问题是,清朝有这些酒吗?不过杏花村的汾酒应该有了……囧,听说历史悠久啊,君不闻: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眼下爷不想吃酒,爷想吃你。”胤禩低低地轻轻哼笑着,将楚笑寒一把按压在那架子床上,一手封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脸颊,趁势整个人倒在她身上重重压落。

“八爷,阿昭会生气的。”楚笑寒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心中只有八爷一人,为何八爷还要负她?”

胤禩听了竟然当真身形僵住,只见他双眉紧蹙,支手撑起上半身,还抬起一个手去按揉自己的眉心轮穴。不知如何竟是一个闪手,猛地倒下扑在楚笑寒的胸口。

呜……好沉,压死我了。楚笑寒只觉得胸口重物猛压,差点喷出一口血来,疼死了啦。勉强支起脖子抬头看,却见胤禩星目紧闭,眉心兀自拧锁绞作一团,但是听得鼻息沉重,可见是终于睡着了。

生怕又吵醒这喝醉的酒鬼,过了半晌楚笑寒才抬手想推开身上的人,……囧,好重,好像很难推得动。

正在努力之时,却听得外头传来不少人声,楚笑寒大为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进来一个人,瞧见自己现在和胤禩的这个样子,总是大大不妥的。只是那胤禩刚才倒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太巧,头枕骨正压住了楚笑寒的手腕,他那肩头正抵住了楚笑寒原先断臂处,而且还紧紧压实在架子床的床围木板上,没有多余的空地可以让楚笑寒抽出手臂或者挪开。除非她能单臂举起胤禩的半个身子,囧,这明显素不可能滴……

于是,楚笑寒努力未果之际,就听得房门“当啷”被推开,眼角里冲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胤祯!







正文 奈何风云生突变,翻覆云雨颠黑白

大概有快两年没瞧见这位爷了。

隔了这么久忽然看到认得的面孔,真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情绪涌上心头。记得曾和初中时候互相别苗头,甚至还干过架的同学在三五年后街头重遇,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是欣喜万分地冲口叫出他的名字。两个人颇有点陌生地讪讪于多年后重逢之际尽释前嫌。难怪班主任那时候在任何一组同学干架闹吵的时候,总会叹气说:“唉,二十年后回过头来,你们就会觉得自己如今很可笑。”

你这两年好吗?十四爷。

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冲口而出的,更何况是处于眼下这种境地。

“八哥!”胤祯用满语唤着胤禩,所以楚笑寒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字的汉语读音完全是某种鸟类而发笑。在胤祯一边唤着胤禩一边冲入房门内的同一时刻,他也看到了床上被压在胤禩身子底下、一身宫人装扮的楚笑寒,他自然没能看清楚这个宫人的相貌,只能瞧见从胤禩身子底下留出来的一抹绿色宫装衣袂。

“呃,八哥。弟弟冒失了。”说完这一句,他便要转身离去。

“十……十四爷,请暂留步,”楚笑寒分秒必争地叫住了胤祯,“八……八爷醉了,睡熟过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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