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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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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同学们大声嚷嚷着杭州治安太差了、一年不如一年什么的,但实际上和每个人依然隔得太过遥远,所以根本没有对危险的警觉心。

自己是府邸的格格,就算再怎么改扮穿成一个侍女的样子,难道这么门口的侍卫会瞧不出来吗?自个儿小区门口的保安两三年下来,总是基本认得几千号人了。这所府邸内的人也不过两三百人罢了吧?是的,他们必是认得的,却没有拦下自己。

慢慢走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吉兰、塔纳、苏拉均在。李侧福晋也没过来,她本就不为药。可笑自己还真为她儿子,那弘时的病而担忧焦急来着呢。

“格格,您回来了。那,药可曾拿来?”苏云在那里小声地问。

“拿来了,给李侧福晋了。”楚笑寒疲累地回答。何苦要她们几个下人心上着紧呢?“吉兰你去歇下吧,别挂心这事了,过去了。”

躺在自己睡了快两年的床上,只觉得疲劳和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很想洗个澡,可是这里擦洗还要让小厨房烧水,再由苏云她们抬了进来,还要苏云给自个儿仔细擦洗……

那个……是守宫砂吗?怎么清代还有守宫砂吗?(笨蛋楚笑寒,给你普及一下,守宫砂就是清代搞出来的东西啦)一直以为是胎记什么的东西。

可是,我楚笑寒不知道,阿昭是知道的,那么……苏云也该知道的。她怎么从未提起过?也对,毕竟是主子,不太好直说吧?所以她也明示暗示了多次,侍寝、求子之类的……

现下,胤禛不在府里,所以不能给苏云看到自己的手臂!楚笑寒的心猛地缩紧了。她记得的,记得那日胤禛说的话:“但你既已是我府里的人,只我在一日,倘出些有辱圣听的丑事,皇阿玛、众阿哥、各位娘娘乃至诸大臣、天下人容得你,我却容不得你。你明白吗?”所以,绝对不能让苏云看到。否则她若报给了胤禛知道这事,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吗?

但是,好像又不是。

刚才胤禩的意思,就是胤禛让她去的,这能怪她吗?

不管这些,不知道跟随皇帝出巡塞外,多久能回来。待他一回来,就立刻换了仁增旺母的身体,至于阿昭……楚笑寒握紧拳头,浑身抖颤起来,也顾不得了。

日子转瞬到了三月。康熙皇帝从塞外出巡回来了。自然随行扈跸的皇子们也应该都回来了。可是总没瞧见胤禛再来她这屋子里。

后来过了几日,听苏云说,最近宫里宫外的都在忙着给八贝勒准备娶嫡福晋的事儿。

“但是八爷二十五岁才娶嫡福晋,倒也少见。”苏云在屋里似无意地说着。

一提到胤禩,楚笑寒胸口一阵憋闷,只觉得翻江倒胃地难受起来。

“格格您怎么了?”苏云奔到了楚笑寒的身边,惊恐地问。

“没什么,只是胃里难受得很,有些恶心。”楚笑寒说道。

苏云的眼睛一亮:“莫非是有了爷的……孩子?”转瞬就暗了下去,续又说:“这日子也不对呀。”

没错,日子完全不对,所以只是想到那时候的事情,觉得太恶心而已。楚笑寒心里默默地回答苏云,又开始感到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来。

虽然胤禛回来了,但也不是那样容易就能见到的。

所以楚笑寒开始想,不如去找苏培盛。只是,这苏培盛却也常常跟着胤禛办事,既然找不到胤禛,那么要找见苏培盛也是有些儿难的。

不过,他毕竟是首领太监。

有一些府邸的事情,他还是要管的。楚笑寒终是找了一日府内执事太监聚会议事的月例时分寻见了他。

“苏格格。”苏培盛的眼里带着一丝丝莫名的差异。

“嗯。那个,就是去年岁尾回府的那日,四爷让你安置的事情,他说我来找你就可以了。”楚笑寒也不想废话,直接就说了来意。

苏培盛吃了一惊,说道:“这个事情,奴才不知。须得爷来拿主意。”

楚笑寒有些气闷,但依然辩道:“四爷原说过我若决定了可以找他也可以直接找你。我寻不见他,就来寻你,怎地你反而拿不了事呢。”

苏培盛陪着笑说:“格格,真真折杀奴才了,奴才哪里能拿得了事呢,这府里,拿事的自然只有爷一个。这样吧,您若找不见爷,奴才给您传个话就是了,格格看这样如何?”

楚笑寒盯住苏培盛,说道:“你也同她们一样,认为我是个无用的人,所以原当不上一回事,随便拿两句话打发了是吗?”

说完,掉头就走。

难怪了。难怪林黛玉好好一个巡盐御史家的千金小姐,到了贾府那种地方,也是会被生生养成刁钻刻薄、处处防范的性子,这里的人,果然很会看人下药。只是那林黛玉,最后也是活活气死在贾府。不知道自个儿的下场能不能稍微好着那么一点。

回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可是想了多次,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阿昭,阿昭,你在吗?我该怎么办呢?

去福晋那里候着……

脑中忽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楚笑寒翻身起来,这是个方法,心动不如行动。







正文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但是连着赖在乌拉那拉氏那三天,都没瞧见胤禛回来。到第四日楚笑寒请完安又一屁股赖坐在多棋木里那里的时候,魏嫲嫲都开始捂着嘴儿笑起来了。

乌拉那拉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苏妹妹连着四日都在我这里呆着,可是在等爷吗?”

楚笑寒立刻点头。

魏嫲嫲这回直接就噗嗤了。

乌拉那拉氏无语了,半晌才开口:“苏妹妹的直率坦白还是一如往日让我吃惊。”

这有什么好小心谨慎的,现在反正只想赶紧离开。目的若能完成,此后的事情也就顾不上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说道:“四爷也不一定就会到我这屋子里来的。有时候在宫里就不出来了,也有时候回来晚了,就直接宿在几个妹妹的屋子里,也有时候就在他自个儿的书房寝了。”

呃……是这样吗?楚笑寒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但是不管怎么说,候在这里概率总大一些吧?总不能去李侧福晋或者宋格格耿格格那吧?

“这两日,四爷都在宋格格那里。”乌拉那拉氏淡淡地说着。

楚笑寒听了赶紧说:“福晋您放心,我等到四爷,就求他个事情,只要一点点时间,马上就把他还给您,绝不多占一刻。”

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眼中却有一点恼意:“苏妹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既你要等,就等罢。”

这一等,足足等了有半月多,直到了快四月,这才又瞧见了胤禛。

那日已是初春,阳光甚是明媚。楚笑寒记得正在发呆地看着几个丫头婆子正在帮着把采来的新鲜重瓣桃花插入那大大的青花釉里红海水龙纹天球瓶内,她也不知这算什么花瓶,只是觉得好看。阳光照得暖暖的直让人想打瞌睡。福晋正自饮茶赏花。

只记得耳边朦朦胧胧传来说话声,紧随着帘儿一掀,进来那个穿着石青色行袍,锦绣圆领、捻襟、对衽,四面开楔,黄色带子束腰,扣绊干净整洁,箭袖笔挺。多日不见,这脸容倒是又瘦了一些。目光在屋内一转,投射在楚笑寒的身上,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却倏忽隐去,只坦坦地走进了屋子。

这人一进来,只把楚笑寒正在蔓延开来的“春眠不觉晓”一扫而空,她紧紧握住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正在思索怎么开口说话,福晋已经温温婉婉地说话了:“四爷,玉儿等您多日了,说是有事情要求您允诺。”

“哦,是什么事情?居然要到等在福晋这里那么急?”胤禛淡淡地问。

“是您跟了皇上出巡塞外之前说的那事,您说等您扈跸归来再说。”楚笑寒轻轻地咬住嘴唇,强压住心里的怨愤说道。

“这几个月都很忙,宫里、皇阿玛又都在准备八弟的婚事。颇有些政要国事都有太半落在太子爷和我们几个闲人兄弟身上了。前阵子出了些事儿,二月里的塞外之行给阻搁了下来,只去了京外畿甸就归了,所以塞外之行延到了下个月,不如等五月后再说吧。”胤禛依然平静地解释说着。

福晋微微地笑起来:“既如此……”

未等乌拉那拉氏说出让楚笑寒回去的话,楚笑寒已经说道:“我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原只要爷允了就行,事情可以让苏公公做的,您之前也说过的。玉儿只是来求爷一个允字,无需爷劳心处理。绝不会耽误您什么正事的。”

福晋又微微笑起来,这次则是看着胤禛:“既如此……”

依然没等她说完整句话,胤禛摆了摆手说道:“玉儿,你先回你自个儿的屋子里去。这事我会尽快处理的。”

“尽快是多快?今日之内?三日?五日?”楚笑寒第一次直愣愣地顶撞,“玉儿不愿意再等一个月。”

“钮钴禄氏!”胤禛提高了声音,皱眉喝道。

“阿昭!”福晋乌拉那拉氏都锁紧了眉头,出声阻喝。

楚笑寒踏上一步凑近了胤禛,踮脚附耳说道:“三日内,爷要是不来,我就自个儿死在屋子里干净。反正都一样。”

说完,楚笑寒怒气冲冲地朝着福晋福礼告退,急匆匆地离开了福晋的屋子,在外院大步地跑了起来。这些日子赖在福晋那边,就是没带苏云。一个人来去就是方便一些。这样才好,没有人会劝自个儿要注意什么,不注意什么。注意不注意有什么用?反正都一样,说到底,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

“苏格格,请留步!”背后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楚笑寒的身形一顿。难道,难道他同意了?原本也是,这个事情有什么好不同意的?除非,除非他还想要利用自己。可是自己这次也明确告诉他了,不会让他利用了,要么赶紧换身体,阿昭也许会死;要么就自个儿死了算了。

“四爷同意了是吗?也难为苏公公了。否则这么像玉儿这种这样不容易办的事情还要麻烦您可真是太辛苦了。”楚笑寒站住,冷冷地说着,自己以前从没试过这样说话,但是看起来,人总有第一次的。说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事我亲自办。”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他没在福晋那里?楚笑寒微微诧异了一下,但即可转身说道:“那真麻烦四爷了。奴婢在这里谢您了。”

“你可以去收拾一下,我等你。”胤禛走近前后,用一惯的低声说道。

“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楚笑寒说道,“如果四爷确实此刻有空,那便立刻起行吧。”

“好,那就走吧。”胤禛淡淡地说。

走便走罢。

楚笑寒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周围,这个府邸,也住了快两年吧?原本在心里渐渐地生出亲切如家的感觉。只是……这几日以来,突地又陌生起来。包括走在前头那石青色的人影也是如此,曾几何时,似乎觉得亲密如斯,而如今却像是看着不认识的人一样。

“突然决定了?”胤禛在身前三四步处慢慢地踱行着,一边却不回头轻轻地问道。

“是的。呆在这里觉得不自在。怕哪天忽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还是换个身体,您不是说,那位宫人快能出宫回乡了吗?”楚笑寒低声地回答,尽量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地枯然回答。







正文 偏安一隅求孤孑

“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还有八年。按照行宫的规矩大概只得三年。”胤禛想了想照实说道,“但那边正在兴建中,算算年纪要提前请旨回去也不算什么难事。”

“这么久。”楚笑寒看着地面说,“我又不懂行宫的规矩。”

“那钱氏宫人,乃是行宫的掌刑姑姑。可这行宫开建也不过是癸未年的事情,而今也不过刚建了没几处殿阁,宫里但凡有点能耐的也都想了法儿不过去,所以分拨过去的大体都是新人。唯独这钱佳氏,是个汉旗的,许是被想了法儿的三旗包衣给顶进来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什么亲友,原在宫里听说也甚孤僻不与人往来的,结果就被分去了热河行宫。行宫人少,待到全部建好只怕也要七、八年之后。那时候你早可以返乡了,有什么可担心的?”胤禛一边走,一边匆匆说着。

到了大门口,见苏培盛早就备好了马车,正等在那儿。

楚笑寒呆了一呆,却决然地低头上了马车,也不回头。随即上了车的却是胤禛,他撩开朝服前褂衣袂,不言不语地坐下。

马车走了很久,久到楚笑寒几乎有些儿后悔的时候,停下了。下车一看却是似乎到了城外郊区的样儿,那是一座山庄门前。

七进八进走走停停到了一处院子,进了屋子里,走到内室,到了床前,看到那具身躯,这才忽又迟疑起来。真的要这样做吗?

“其实,我只是想回去而已。”楚笑寒紧紧咬住自个儿的嘴唇,喃喃道,“没有想到竟然连真正的佛王都做不到。看样子真是没指望了。”

胤禛在楚笑寒的身后静静地站着,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请四爷回避一下罢。”楚笑寒摇摇头驱赶了脑子里的妄想,直接要求道:“那日仓央嘉措说的话你也听到的。你知道我需很努力才能完成这件事情。”

楚笑寒听到身后的人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因为只有房门嘎吱响了一声,随即又被关上了。楚笑寒这才转身,去把门扇心板关上,走到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大床前,帷幔高高挂起,床上那女子已然换了一套鹅黄的流云镂花轻衫,想必这庄子里也有人帮她擦洗换衣,只是不知那人是否害怕,毕竟是个气息全无、却犹有体温的女子,犹如刚刚死去的尸身。

楚笑寒记得那日仓央嘉措说的,将这唤作仁增旺母、却与自己一般面貌的女子的身上衣服一一除去,再缓缓解了自己的全部衣衫,这才盘坐在床上,与她手心脚心相抵,闭上眼睛以口渡气。

这是第二次,接触到其他人的赤…裸肌肤,楚笑寒浑身颤抖起来,虽然一再克制自己的思想,却无法遏制地想起那日的胤禩。

不行,必须要镇定下来,排除一切杂念……

楚笑寒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有血水流了下来,才狠狠地啜吸了一下。忽然之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虽然闭着却全部都是七色光彩的金星,完完全全是晕厥的感觉。

但是……似乎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似乎,那日,妈妈和韶颜叫我吃饭的时候一般,只觉得喉头一甜,眼前一黑,似乎就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猛看见映入眼帘那人竟是平日里照在镜子里那阿昭的豆蔻葱嫩的容颜,马上明白,果然是换了过来了。

这才觉得身上凉凉的,赶紧将床上那些亵衣、中衣和鹅黄流云镂花轻衫尽数穿上。然后才将适才以阿昭身子过来时穿的衣服给那阿昭穿上。

她也有十四五岁了……楚笑寒第一次细细地以另外一个角度看着这个复杂的女孩子。她面容也是颇为娇美,圆圆的脸,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细细娇小的嘴唇,白皙的皮肤……这唇,那日胤禛吻上的就是这粉嫩娇艳的唇瓣。包括……那日胤禩所强抱的女子身体,也是眼前的她,并不是自己……

总之,一切都可以脱开了。

忽然觉得,应该感谢仓央嘉措,那个英俊笑着的藏族男孩,那时他那样年青,会曾笑着说:“你比莲花还要好看!”

心里忽然痛了起来,猛地剧烈咳嗽,竟然怎也止不住了地咳嗽……

房门却在这时候开了,那石青色的衣袂飘过,一个手扶住了自己,另一个手则在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背。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怨气,只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可是因为用了力气,于是更加急剧地咳嗽起来,直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许是肺里进了空气,连咳带呕起来,竟然喷出了几丝血沫子,这才停住了咳嗽。

楚笑寒不由得苦笑起来,果然仓央嘉措说得没错,这身体原是残损了的,不知道能用到几时。

她推开了胤禛,挣下床去,然后倚在床边看那钮钴禄·苏昭的情形。但见阿昭的脸容倒是没有变得太差,楚笑寒稍稍松了口气,微微颤抖着手臂将食指背放到阿昭的鼻下:竟是有气息的!

太好了!

“阿昭!阿昭!”楚笑寒不自禁地在床边唤起阿昭来。只是没叫得几声,却被身边那人捉住了手掌,迅速地拉出了屋子到了正厅。

被拉着到了正厅,看他停住了步伐,楚笑寒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戒备地问:“四爷,为何不让我唤醒阿昭?”

胤禛目中隐含深意,脸上覆着一层寒冰:“楚笑寒!你可知,你现在这般无礼对我,我若不给你钱佳氏的烟户帖和宫牌,你会怎么样?”

楚笑寒不为所动地回视他,说:“我没有户籍,会被官府查禁。就算府衙抓漏了我,也会无处可居,连空窑、古庙都无法暂居,只能流离失所,可能最后冻饿而死吧。”

“那你还屡次意图激怒于我?!你这样求死心切吗?”胤禛的语气里开始掀起阵阵怒意。

“人都想活着的。”楚笑寒答道,“只是,既然四爷早就想着送我去死,又何苦玩那猫捉老鼠的游戏,直接让我死了不更干净。我不是不想活,只是活不了。既然活不了,那还有什么可忌讳的?现下我已经不是您的府邸格格,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已死之人身份,您想怎么弄死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胤禛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知道,有时候痛痛快快地死掉可不是那样容易的一件事。”

楚笑寒打了个寒战,忽而在眼前浮现“满清十大酷刑”的字样……檀香刑?血滴子?……一阵恶心袭来,只觉得脾胃一阵难受。

“我知道。”楚笑寒忽然又想起那电影《风声》里的种种酷刑,腹中酸水如泉涌般上升到喉头,直到实在撑不住就开始弯腰大吐起来。







正文 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身边的人只看着她,不知多久之后突然听得他长长喟叹了一声:“我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莫要多思多虑。”言毕踏上一步,扶住了楚笑寒,全然不顾她吐出的秽物。

楚笑寒知道他素日极爱清洁,竟然不管污秽上前扶她,倒也有些动容,但是思及近日的事情,便难以冷静自处,忍不住依然出口:“那四爷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自知四爷能耐,四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世上原也没剩多少事儿是皇子阿哥们做不到的了。”

胤禛眉头微拧,知楚笑寒这刻十分烦躁,也不去与她多说,只沉声冲着门外道:“刘玉,给格格取套清爽的衣服来。”

楚笑寒本待再反驳抗辩,只是刚才大吐之时,确实弄脏了自个儿的衣服,酸臭之气闻之扑鼻,实在难受,确也想立刻换了衣衫,便不再言语。

只是片刻,就进来一个颇为眼生的小太监,捧来一套干净整洁的女子衣物。楚笑寒正自担心他要上前来帮自己换,所幸那唤作刘玉的小太监放下衣物便出去了。楚笑寒见状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正要解衫换衣,却见胤禛兀自在一旁不知思索着什么事情。只得抬头道:“四爷,请回避一下。”

胤禛冷哼一声,说:“回避什么,又不是没瞧过。”

“……,”楚笑寒语结,明知会踢到铁板却忍不住气问,“你什么时候偷看的?”

“用得着偷看么?”胤禛略带讥嘲地笑起来,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穿着那套白色的藏边服饰,你现下身上那黄衫子可不就是我给你换的。”

楚笑寒噎住,依然不太相信:“你自个儿衣服还要别人帮忙给穿呢,你会帮我穿这种繁复的女子衫服?”

胤禛的眼里立刻泛上更加明显的笑意,却是愈加淡然地说:“本是不太会穿的,所以在扎藏寺的那日研习了很久。后来么,反正一通百通,原也不难。”

楚笑寒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脑门数条黑线刷落:“扎藏寺……”那套复杂无比的蒙古服饰,……还以为是侍女给穿的……。

“我可是和罗卜藏丹津亲王说了极宠你的,倘若被侍女发现你臂上的守宫砂,这就不太妙了。”胤禛淡淡地说,

一提到守宫砂,楚笑寒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胤禩的脸庞,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揪心和刻骨钝痛立刻从心底麻麻地传上来,不假思索地抓起桌上的茶杯,连盖一起砸向眼前的人。

胤禛皱眉,闪身避过,那杯子砸在地上,啪地摔得粉碎,里面的茶水立刻汩汩地湿了一地。

“那你现下该很高兴了,那守宫砂没有了。”楚笑寒狠狠地咬牙说道。

“藏边没有点这个的习惯。但是入宫的秀女均是有的。所以目下你虽没有了这颗守宫砂,却得点上去。”胤禛说道。“若你是钱佳氏,便得有。”

“我不要点!”楚笑寒见他避了话题,心里郁郁,只是说不出口。“反正点了还是会没有,要它干嘛。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匆匆说完,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便将胤禛推出去几步。心里却也知道也用强不了他,他若不肯出去,也不是自己能让他出去的。只得将他推开了去,这才抓起衣服往内室跑了进去,想要闩了门扇心板。

……

门扇坏了。囧。

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是上了门扇的。这心板必是他后来冲进来的时候弄断的。囧。耳边传来熟悉的冷哼:“你以为这种普通门扇心板闩住了,我就进不来?”

一气之下,楚笑寒狠狠摔上了房门,亦不管那房门被震得又半开,直接在内室扯了那鹅黄流云轻衫,所幸中衣不曾污湿,便直接穿上了刚才送来的三蓝绣百蝶纹春绸衫子,元青花罗珠边裙。

忽然耳边微微一声呻吟,楚笑寒猛回头看,却见那躺在床上的阿昭的身体正在轻微抖动。

楚笑寒大喜,正要呼出:“阿昭……”却感到自个儿被人整个凌空抱起,一下子失了平衡,把她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喉咙口。等她想起来要反抗挣扎的时候,却发现早已在屋子外头。

抱自个儿出来的那人将她轻轻放下,却相当利落地关了房门,同正候在门外的那个刘玉说道:“落锁。”

楚笑寒眼睁睁看着那刘玉极为轻巧地将一把硕大的铁锁挂上了房门口门把子上,咔嗒一声极伶俐地上了锁芯子。自己却还来不及阻止已经被身边那人一把拽住急急往左厢走去。

“放开我,你为什么要锁阿昭?”楚笑寒被拖得只能急步才能与他堪堪并行,“你放手啊。放手!”

身边石青色的颀长身影充耳不闻,只往前走。

楚笑寒又气又急,只得低头狠狠一口咬去,恰牙齿正紧紧隔着那袖口咬在他左手手腕上。身前那本大步前行的男子终于停下了,却毫不挣扎,只回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楚笑寒见他竟然并不挣脱,不由得有些儿寒碜起来,齿下力道不知不觉竟松了,最后竟然就不由得离了口,讪讪站着想着挣开手去,却发现对方依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怎也挣不开去,这下便又有些急了。

正待又要一口下去,却见他微微一蹙眉,说道:“很痛的,别再咬了。”

楚笑寒不禁尴尬,说道:“那你放手,我便不咬。”

“放手那可不行。”胤禛扬眉道,“你疯颠颠地去拍门叫阿昭,可不要弄得全京城都知这事么?”

“那你锁了阿昭做什么?”楚笑寒说道,“莫非你要杀了她?虽然她是八贝勒的人,可是也没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情。”

“你单独见过八弟?”胤禛忽而皱眉道。

楚笑寒一阵反胃,心里忿然,只是此刻不知是否要再次激怒他,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自己完全讨不了好去。刚才固然很硬气,实际上自己也晓得太过冲动,求生的本能还是产生效用了,此刻时过境迁又有点后怕起来。

可是思来想去还是平不下心头那口气,便低低说道:“不是你让我去的么。”

“没有的事。”耳边男子一口否认。

“不可能!”楚笑寒想都未想,立刻脱口而出。没有他的首肯,没有他的示意,哪里会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安排得这般奇巧?

“我再说一次,没有的事!”眼前的男子的眉弯紧紧拧住锁紧,眼眸中一波又一波的愤慨情绪慢慢蔓散开来,似乎极力压抑着满腔一触即发的怒火一般。

楚笑寒愣住了。







正文 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真的?”楚笑寒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如果不是他,那么一切都说不通,唯有是他,才能圆满解释一切。

“你不信我的话?”

此刻眼帘中的人,眉宇间淡淡地,却正在缓缓布上一丝阴戾,令人不寒而栗。带着逐渐增加的戒意和一抹抹的疏远。

“你这样说,我自然信。”楚笑寒咬牙说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说,只是隐隐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表示相信,只怕对面这人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难以预料却感不祥。但虽然被迫说着这样的话,这心里却实在不服,实在不信。

“可那日李侧福晋说弘时病了让我去隔壁药铺拿药……”楚笑寒低低垂眼说道,不能不想起来那天的情形。

“隔壁只有八贝勒府,哪有药铺。”胤禛打断了楚笑寒的话。

“是的,可是除了四爷,又有谁知道只有我不晓得隔壁只有八贝勒府、没有药铺?!”楚笑寒忽而抬头问道。

胤禛忽然不说话了。

“用这样的法子帮阿昭去了守宫砂,倒也奇特。”楚笑寒微微颤抖,轻声说着,“往日不知谁那样在意自个儿侍妾的身子,而今却是极大方。不过你不用,放着阿昭也挺浪费,她本也是八爷的人,你也没啥可说的。可是,这事儿与我何干?与我何干?为何要拉上我?你可以同我明说的,我若知你打着那样的主意,我必然急急换了过来,决不再占住阿昭的身子。想来你觉得那反正是阿昭的身子,本不是我,也不太要紧,对吧?可是,可是,就算换了身子,我忘不掉!我忘不掉!那日被凌…辱的人依然是我!现下身体是干净的,脑子里却坏掉了。四爷,你以为换个身子就是换件衣服吗?”

瞧见对面那人神色似动未动,面部肌肉僵硬,楚笑寒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捧住那脸容,放肆地嗤嗤笑起来:“我本以为四爷待我尚算不错,却不曾想连提前知会一声的人情都不肯卖给我。也许您以为去甸畿之前问我一声给了选择的权利,便是尽了人事了么?”

胤禛微微蹙眉,将楚笑寒的双手前臂握住,轻轻拉下抚住自己脸庞的那双手。似乎觉得这样的举动极为好笑,楚笑寒不禁大笑起来,却复又拿双臂圈住胤禛的脖子:“四爷,我现下个子高很多吧?我确实不是阿昭。可我也不是现下这身体原本的主人仁增旺母,我也不是四爷给我安排的宫人钱佳氏,我到底是谁呢?不过这些事儿本是尘泥小事,原算不得什么。其实,就算您不给我烟户帖,我想,这个世界上,惟有女子是必然能活下去的。八爷教得很好,光凭这个,我都一定会得活下去的。四爷您要不要头一个试试?我能伺候得很好的,若能得您满意,尽可以打个赏。”说着,楚笑寒吻了上去,那双唇紧闭,触及冰凉。

却感到自己双臂环住的人忽地一抖,伸出手用力一推。楚笑寒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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