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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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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到这时候多认一桩少认一桩于我有何差别!”没等到宋吟晚反身相求;她就已经动摇,连着声音都不由得尖锐了几分;“我说的千真万确!那日我亲手摸过你鼻息;连身体都已凉透!”
  “亲自?”宋吟晚蹙起眉心。
  周元澜冷冷凝着;“太后一道懿旨赐婚容易,却令整个封侯府忙于筹备应付。云隐斋是四叔的苑;四叔不在,谋命的事都有人做;进出个人又有何难?”
  明明确认过死了的人,后来却好好的出现在栖霞苑,这等冲击下她只能以心急慌张误判才能解释。虽那样想的;可心底却打了个突,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但眼下来不及细想,她只想抓住这唯一机会;“我见过害你的人,必要时我可指证。”
  “她都蒙着面;你如何指证?”
  周元澜惊诧瞪大了眼,心陡的沉了下去。
  “你见的是与碧桃说话的丫鬟,背后之人那样谨慎,怎会叫你看清楚了。而你也不过想要我死,目的达成又何必多此一举招来祸患。你的话只能信这前半,关键便是在那丫鬟。你能笃定,必然是瞧见过其身上特征,而侯府用人不招有残缺者,无非是脖颈耳后裸露处……倒是也好找。”宋吟晚神情一转,“又何须用着你?”
  从心里边想的,到所谓筹码都被人扒得干净,周元澜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死死扒在马车门框那的手收紧,用力到骨节都泛白还是不肯松。
  “你想留著名头,图封元宗念旧情好赌自己回来的一线契机。周元澜,没有人欠你的,只有一个被你辜负的可怜傻子。此生陌路就是他对你提的唯一要求了。”
  “不,不可能的……”周元澜的手被婆子一根一根掰开,发了疯力又附着上,“一定是你们拦着二郎不肯让他见我,除非他亲口跟我说!”
  宋吟晚看着她发疯的样,眉梢一沉,“他今日启程去雍州,原本该是你与他同去的。而今大嫂担心他孤身一人,正好封二郎表妹顾琳琅也要回雍州省亲,搭伙互为照顾也挺好。”
  周元澜如遭雷击般直挺挺的站那,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任由婆子摆弄不再反抗。身上的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被重重丢在马车木板上。
  磕撞的疼痛令她蜷缩起身子,毫无尊严可言。
  她忽然想起那夜里二郎的眼神。
  ——“我母亲是顾家的嫡长女,性子上略有强势,于你也有过诸多苛责,难为你不怨她,还肯这样为她想。”
  ——“她是你母亲。”
  ——“澜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都知道了,看着自己对付他母亲,对付宋吟晚,看到了她如此丑恶的面容。还有……终于能到他身边的顾琳琅,应是得意罢。彻骨的冷意从缝隙中钻进来,像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着,疼得她根本无法喘气。
  自马车传出一声极压抑的嘶哑吼声伴着极淡的血腥气,顷刻随飞扬的尘土化作虚无。
  ——
  长确街路边的茶楼里,乔平暄点了茶果等,等到时辰过了都不见人不免涌上担忧。何况本来她是打算去侯府找她商量事,后另约了这地儿多少有些不寻常。
  这么想,乔平暄就有些坐不住,好在宋吟晚只晚了一刻且安然无恙出现,她才安下心。转而眯起眼犀利问道,“这两天我右眼皮子总是跳,你可是背着我做什么危险事儿了?”
  “……”二姐的直觉仍是准得可怕。
  宋吟晚如实说了事,就见乔平暄越来越冷的神情,这种气势同封鹤廷不准她亲自入棺时诡异重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她这怂怕是受谁影响。
  “去扶掖庵都是便宜她了。”乔平暄最后啐道。
  宋吟晚捧着建盏,白乳浮于盏面,如疏星淡月,神情甚是惬意满足。
  乔平暄觑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又不由叹了口气。如周元澜这样病态的,还真是这样的法子最治人,山里寒苦许是能忍,但顾家的小表妹怕是如附骨之疽,日复折磨了。
  “这才解决了一个又冒一个。当是我先前说错,侯府哪是是非地,都要赶上虎狼吃人了,莫不是想着你和封鹤廷都死了,好爵位旁落?”乔平暄蹙紧了眉,“那对付封鹤廷岂不更快?”
  “她是冲我来的。”宋吟晚抿了口茶,神情自若。
  “你还得罪过谁?封鹤廷可知?”
  宋吟晚:“……没得罪。”她顿了顿,要不是周元澜她还真想不到会是那人,“她背负了两条人命,要自己赎。”
  乔平暄脑子转得也快,当即想到其中一个是被替了芯子的‘宋吟晚’,那还有一个……她不禁想到了封鹤廷克死的那两任。再看宋吟晚歉疚不能言明的模样,“你既已清楚是何人,这事同封鹤廷息息相关,必要时由他去解决,不可再拿自个性命冒险。否则我定把你这秘密跟封鹤廷抖明。”
  宋吟晚被猛地呛着,咳得面颊漫开了红晕,好不容易止住了忙是岔过去,“二姐找我为何事?”
  这回轮到乔平暄扭捏羞红,“前些日子吴家的聘礼送过来,还邀我同吴家几个小辈一块出游,就想着备点姑娘家喜欢的礼,让你帮忙一块拿主意。”
  “吴大哥可说过喜好?”
  乔平暄摇头,“我也没问。只知道他家里女孩儿多,十来个姑娘,最大那个约莫有十三四岁。”
  “十来个呐。”俗话有说小姑子猛于虎,这岂不是成群。
  乔平暄一下明了宋吟晚的打趣之意,笑骂道:“再怎么着都比你眼下的处境强。”
  这话倒是没错。吴家是汴京城里的新贵,在老绥安侯后镇守招安关,后来才回的汴京。多是心性单纯的,而吴闵则是家里唯一从文的,斯文俊逸,一眼就招了乔平暄稀罕。
  两人说说笑笑结伴从茶楼出来,乔平暄却在瞧见迎面走来的一对夫妇时兀的停住脚步。
  不等到跟前,男人暂撇下小妇人跑远了,回来时拿了一包冒着腾腾热气的炒栗子。整包的予小妇人暖手,拿了两颗则一边走一边剥。
  小妇人似是羞怯,犹豫好一会儿才衔住男人剥好的栗子,“早知就坐马车出来了,这样多难为情啊。”
  “谭某娶得莘娘贤良貌美,呵护宠爱,且由旁人艳羡去。”男人言罢,却略挑衅地瞧向了却乔平暄这方向。
  宋吟晚也发现了,轻轻扯了下面色不大好的乔平暄,悄声问询,“被你拒过的爱慕者?”要不然怎这样做作?
  乔平暄闻言偏头,看着身旁那茫然神情突然扑哧笑了,“我倒忘了,你在国子监眼里只有那人,旁的还真一个没记住。谭俞痴慕你两年,在你这儿就是个不具名的。”
  “……”宋吟晚隐约记起,“什么痴慕,他家开的书肆,往常多给我送几本册子罢了。”待想起因此和四叔间造成的误会,又莫名多了几分无语。
  “有人收钱还不知足,私下胡言攀关系呢。被三哥发现教训,就像只疯狗一样咬上,造谣生事全凭一张嘴。”说昭昭倒贴他,也不看看自个什么德行!
  始终侧耳留意的男人恼羞成怒地拦住了二人去路,“你说谁是疯狗!”
  “又没指名道姓,谭公子这样心虚做什么?”
  “你——”
  谭俞被旁边的小妇人拉住,忽而撇了恶劣笑意,回头时变脸温柔朝她道,“这位便是我常说纠缠我那病弱小姐的姐姐,见我与你恩爱,心生不忿罢了。算了,逝者已矣,咱们别同她们一般见识了。”
  这下,宋吟晚大抵能体会乔平暄的心境了。
  正在这时,街上忽而一阵骚动。人群朝涪陵街上的一家铺子纷涌而去,从乔平昭,情诗,画作寥寥几字所透露的讯息,已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汴京城里谁人不识乔平昭,才貌双绝,一字难求。
  其情、事,就更叫人好奇了。
  宋吟晚懵了一刻,猛地想起一桩。要说情诗,她只写过一回,那是给……一想起,当即顾不得旁人,一张脸涨得绯红直往那家铺子去。


第53章 
  那是间上下两层的香铺;门口挂着‘一斛春’的招牌上淬了金粉;极是华贵惹眼。铺子里几个伙计才把乔平昭的消息放出去没多久,门口就已经被图热闹的汴京百姓围住了。
  “‘一斛春’不是制香卖香的,这又是闹哪门子?”
  “听说是从乔平昭的诗启发制成一批新香,憋了有两个月,今儿是造势呢!这样子一搞,也不知又得贵多少,这离上回出的节令香才过去多久!”说话那人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实诚地往上凑,稳稳地扎到了最前头。
  “乔平昭的诗……有什么稀奇的?”有人问。
  “小老弟是外来的罢。乔平昭那一手字写得是极妙;尤其书画这种东西属是藏品;但凡作的人殁了;其所作价值远比其在世时还要高许多。像乔平昭这样的大家闺秀,不为生计犯愁;坊间能得几幅,还早早就被人收了。”
  “前些时候临的一幅《望山月词》就值了五万两;不知是哪位钱多烧得慌的主儿!”
  ——五万两!
  正挤着往前的宋吟晚想起偏苑里挂满字画那屋:“……”
  这一愣神的功夫,乔平暄和反应过来的侯府护卫都到了她身边。有护卫充场面,又有银钱打点;立刻就有伙计领着宋吟晚二人请到了前边专设的席座。
  在两人身后不远,谭俞在听到乔平昭那三字后鬼使神差地跟着护卫一同进了香铺,出神地盯着陈列案几上红布遮盖的那一排物件;连夫人唤他都不曾听到。
  “这不是谭老板么,今儿这场还带夫人一块啊?”旁边有识得谭俞的一边说着一边瞧向了他身边的小妇人;调笑意味明显,惹得周遭几个男人纷纷附和默契地低低哄笑。
  这样的情形无疑令小妇人不自在,“夫君……”
  谭俞被拽回了神,就看到那几个里面带头说话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原来是钱二串子,近来可好?”
  “不及谭老板风流潇洒,想当人赘婿不成这就和旁人伉俪情深。”男人反唇相讥,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周边的纷纷竖起耳朵。
  谭老板的风流韵事还真真能和乔平昭扯一道,坊间略有传闻,谭俞和乔平昭曾有私情,不过将军府要入赘,谭家不允没成。这钱谡和两人同在国子监读书,所言更是从旁佐证了这点。
  “斯人已逝,从前种种从前了,我与平昭之事非外人且能道清楚。钱兄即便是再意难平,也改不了这事实。”
  “狗屁事实,真当没人知道你做的腌臜事了不成,借着书肆便利,拿乔姑娘当幌子好一通杜撰想入赘。也不看看自个什么德行,乔姑娘怎能瞎眼为你寻死觅活,还非卿不嫁?”
  饶是被人如此指怼,谭俞也未改脸色,“就是我与平昭有缘无分,也轮不上钱兄。事隔多年,没想到钱兄还是放不下。”
  这样一说,反而指钱谡是那求而不得污他的小人,直把钱谡呕得只想动手揍人。钱谡的冲动与强势还让不少不知情的站了谭俞那头,纷纷指责起他来。
  宋吟晚也听着了那头动静,不过隔了点距离,且人声嘈杂没能听多少清楚。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那所谓新香上,愈是想,那白生生的小脸儿愈是漫开动人的绯红。
  乔平暄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凑过去小声问,“你这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年少轻狂放浪时?”
  “……你才放浪。”宋吟晚没好气地怼回去,心底仍有一丝侥幸,指望是铺子虚设的花头。
  此时,香铺里话事的拣着人多热闹起了头,“诸位都看到了,今个上的叫‘十二色’,论香,论形,皆是顶好的极品。”
  宋吟晚的目光随着他拿玉杆子挑开红布,那侥幸彻底被浇熄了。
  一列十二件。
  十二件掐丝珐琅镶白玉的香盒完完全全暴露在人眼前,小盒精美更甚以往,盒盖儿扣阖处系了一镂空金片。献岁、酣春、莺时、槐序、郁蒸、林钟、夷则、仲商、凉秋、上冬、辜月、岁杪,整好是十二片。
  如此精美之物衬上极流畅冶艳的字,令不少人已是蠢蠢欲动。独独宋吟晚提了一口气在嗓子眼。
  “这是哪门子情诗?”有人奔着八卦来的,东西好是一回事,事儿却不是先前说的那回事儿,就让人不大满意了。
  “客官莫心急呀,整首词还没完呢。且先容我卖个关子,待这独一批的香盒售出,自会公布。”话事的透了生意人的精明,摇头晃脑道。
  宋吟晚坐在那,只问,“字从何来?香是何人制?”
  话事的被问得一愣,旋即也机警道,“这位夫人,咱们铺里是正正经经卖香的。往常若用上什么画儿也是找门道需得买的。要说这东西确实私密,可赠人的东西难保被赠的没旁的想法不是。”
  被赠的都未必见过!宋吟晚心底窝火,可也恼当时不见后未仔细找过,如今竟是说不清了。
  “这劳什子十二的,我买了。”宋吟晚索性断了源头。
  “‘十二色’以十二时令鲜花制,堪称是独一无二。是以,以竞价得,单只三十两起。”
  “……”
  “我出四百两!”人群里有人冒了尖儿,这一声喊,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叫价一路飙到了‘二千二百两’。
  从上千两起,喊价的就那几个,钱谡就是其中一个,他原本就是冲着乔平昭那字来的。待瞥见谭俞时,露了几许恶意,“谭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莫不是怕最后公布了,所赠的不是你,拆穿你谎言?”
  “你向街坊四邻,酒肉朋友吹嘘的时候可没顾着地下有灵,污人清白,想不到会有被拆穿的一日罢?”
  “谁怕了!”
  “那就不知谭公子是遇着什么难事儿,竟把这等要紧的匀给旁人。”钱谡嗤讽道。
  “什么要紧不要紧的……你休胡言。”谭俞说着看了一眼梓娘,倒像是想叫她别误会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这后面写的什么,也好叫我们先听听。”
  “我凭何要满足你这等无理要求,低俗,无趣。梓娘,我们走。”谭俞稳住心神,要带人往外去。
  只是里外都是张望看热闹的,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而且也不知是否故意,但凡是他要出的路总被人堵着。一开始他以为是钱谡那伙,后来才发现并不是,一个个跟铁疙瘩似的,带着寻常人没有的肃杀气。
  周遭已开始起哄,要叫谭俞说出那后半句。
  宋吟晚叫的‘三千两’都要被那声浪给盖过去,冷着脸睨向谭俞那头。
  “我那妹子性子骄矜得很,非凡夫俗子能入眼,你们问这位谭公子,他怎会知?”乔平暄凉凉启口,痛快地落井下石。
  谭俞自觉被羞辱,脸色差极,“你……枉我还惦念你妹妹名声,你竟如此反咬一口。”
  “到底谁是咬人的玩意儿。”乔平暄怒起,“你要敢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撕烂你的嘴!”
  “将军府的就可这样仗势欺人不成,我夫君怜乔姑娘病弱,不想被纠缠上,还困扰颇久。你这当姐姐的不劝她,反这样诬害人!”谭夫人此时不愿站了身后被保护,与乔平暄据理力争道。
  “嗬,纠缠,是他拿着书肆孤本纠缠昭昭,不仅如此,另一面又拿昭昭做幌子给他家书肆挣营利,哪是卑鄙,根本是不要脸了!”
  谭俞阴沉着面,“是你逼我的。”男人一顿,“那后半句是——十二萤烛轻慢捻,颔首低眉桃花面。心系有情郎。”
  “这是何等的空闺寂寞。我欲给你乔家与你妹妹留颜面,却因我不肯娶而一再受害,今个便当为自个争个公道。我出三千一百两,‘十二色’,留给你慢慢烧给乔平昭!”他咬牙道。当时割肉也要保住脸面。
  乔平暄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发抖。
  “就多一百两?不若我再多出两千两,五千两来对赌,你所言是虚。”宋吟晚笑吟吟的,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五千两,绝不是个小数目。可乔平昭已经死得透透,他打着死人名头赚得也没少,不差这一件。是进来前听到伙计私下的悄悄话,根本就没后半段,得了一半就敢做这样噱头,不一样是求富贵。
  “我同你赌。”
  宋吟晚牵起嘴角,“那就为乔家姐姐要个公道。”
  话落,一纸拍在了桌案上。
  “献岁、酣春、莺时、槐序、郁蒸、林钟;
  夷则、仲商、凉秋、上冬、辜月、岁杪。
  四时月令周复始,发染霜雪枕鹤眠。”
  念完的纸顷刻在人群中传阅开去。如钱谡,‘一斛春’话事,乃至谭俞都知悉那是乔平昭的字迹,与谭俞前面说的,截然是两个版本。
  乔平昭已殁,唯一能认的是字。谭俞那脸色瞬间精彩纷呈。
  宋吟晚因那诗句里的少女情怀一阵脸烫,众人的注意都放在谭俞和乔家的恩怨上,没人发觉她此刻异样羞赧。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一万两。”
  风清玉朗,却又极富震撼平了周遭骚动。许是那人周身的气势使然,还是叫出的价够高,众人无意识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所有人目光在一瞬间都集中在淄衣朝服的男人身上。
  封鹤廷越过人群阔步而来,他身着墨色鹤氅,玉冠束发,通身都是难掩的清贵矜傲之气。只等到停在宋吟晚面前,方才低笑着开口:“既是夫人喜欢的,当值万两。”
  人群里因来人和宋吟晚的身份再次爆出骚动,传闻说两人如何如何,哪比的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看着一双璧人站在一道竟让人不知该羡慕哪个。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谭俞要跑’,众人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这人刚才有多不要脸才能如此诋毁污蔑已故之人!
  而封鹤廷搂住女子,视线从一进来就未移开过,周遭的嘈杂纷乱与他又有何关系。他只凑她耳边缓缓道,“我尤其喜欢你那句‘发染霜雪枕鹤眠’。”
  他听到了!
  宋吟晚整个身子瞬间绷得直直的,一霎面红耳赤。她正要开口辩解几句,又不经意看见了此人眼底藏着的狡猾笑意——
  脑海突兀地划过一个耸动念头,她莫不是又着了四叔的道?


第54章 
  那念头只是一瞬;可当宋吟晚坐上马车;打开那只印着‘一斛春’标识的黑漆嵌螺钿方匣时,一颗心如同落在了极柔软的地方,挟杂了细微的酸涩。
  盛贮香盒的匣子盖里是被撕了一角的诗笺,剪裁了她方才写下的最后一句,粘连后裱在一块,终于变得完整。
  宋吟晚的手指抚过拼接的地方,而后是香盒签子上镂空雕刻的字;轻轻摩挲了一下又一下。心念电转间,已将眼前这人和话事口中那神秘的制香师联系了一起。
  从调香制香;再到纹饰的细节;俱是出自一人手笔。
  能这样温柔周顾;且如此契合她心意,除了封鹤廷不作第二人想。宋吟晚抿住了嘴角:“你不是在忙舞弊私贿的案……”
  偶然见过于直找上门;从他脸色辨析出一二。怎还能在这时候,这些杂事上费神?
  “可喜欢?”
  宋吟晚与他对视;只望见那幽邃眸中毫不掩饰的宠溺与深情。良久,方是克制心绪‘嗯’了一声。
  他为自己倾心倾力做的,怎会不喜?
  封鹤廷看着她那直白的欢喜不觉扬起嘴角;如云霁绽开,衬得清俊眉眼愈发温柔。轻轻一提,便将人带匣子一块圈在了怀里。
  “从知是你;便想着要送你一份世间无二的生辰礼。”他顿了顿,“其他都是顺带。”
  宋吟晚后知后觉地记起被她差点忘记的日子;正是今日。只是下一刻,就把重点放在封鹤廷口中那个‘顺带’上。
  谭俞那恶心人的小人行径,自己是头回见,单看乔平暄和钱谡的反应就知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膈应事。还有四叔……
  “若不是误会,许不会错过了这些年。”要没有死而复生的际遇,岂不叫两人都抱憾余生。她因病而去尚体会不深,却在想到守着一室遗物的孤寂身影时胸口一阵抽疼。
  封鹤廷似是知道她所想,大掌包覆住那只冰凉的手,而后掌心贴合扣住了十指,“往后我都在,夫人若觉得失落,还请——务必找补回来。”
  明明是正经的时刻偏没了正形。宋吟晚放下匣子,羞恼地掐向某人腰身,却因马车突然的颠簸直直扑倒了那人。
  四目相对。
  “……”
  “……夫人继续。”
  封鹤廷的眼里不掩笑意,摆着那任人予取予求的暧昧姿势,腿却牢牢勾住了她的,直等着满面娇羞的女子不稳再度跌回,眸中逗弄兴味正浓。
  宋吟晚反复几回洞悉了那人的恶趣,既是脱力也是泄愤地平压住人,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漏过去了,然而实在被折腾得没了精力想。
  直到第二天一早,宋吟晚用完整海碗的杂锦牛肉粥补回力气的同时,终于想起漏的是哪桩。
  昨儿那只黑漆嵌螺钿方匣从黄花梨木的床柜被挪到了如意圆桌上,宋吟晚开了匣,就直盯着诗笺上曾缺过的一角看。
  半晌,无声咧开了嘴角。想了想四叔那样高山远雪的一人,却为此动摇醋翻,愣是憋闷着费心费时做了那些,宋吟晚的心刹那就变得柔软无比。
  同时也稀罕得紧。
  眠春替宋吟晚梳妆,白皙姣好的面庞无需脂粉就已经透了粉润,气色好极。索性就用一支樱粉玉荷簪,同水纹缠丝的芙蓉玉镯简单作配,反而衬得更娇媚。单是瞧着那娇憨笑意,就极容易被感染心生欢喜。
  “小姐是想用香?”她都看主子摸了好久。
  宋吟晚闻声一顿,阖上了盖,“这一匣子的不准用。”
  枕月没忍住,扑哧乐了一声,待宋吟晚瞥来时忍了作势正经,“姑爷豪掷万金讨小姐欢心买下的东西,怎能说用就用了,自然是日日对着品情思绵长。忘了话事的说的了么,十二时香,通意可是时时想。”
  昨儿一出,可是正正打了那些成日里编排二人夫妻不睦那伙人的脸。封小公爷宠妻如命那劲儿,满京城的,都未必出第二个。姑娘家哪个不艳羡宋吟晚今时的福气。
  “让苑子里当值的丫鬟也莫混了。”
  “是……”
  两丫鬟相视一笑,说不上主子近来变化,只觉得比以前更是通透了。
  眠春笑着笑着,想到一事浮起隐忧,“周姑姑在府里待的日子也不少了,奴婢先前请教她学,她也耐心教奴婢,只是每隔是几日要出府一趟。去的茶楼,但每次见的人都不同。”
  宋吟晚颔首,眼下正是需要她往外递消息的时候。消息流向周家,必然能给四叔送上一把助力。
  “且好好学,她留在府里的日子不多了。”也提了提按手艺涨薪月钱的事。
  眠春一愣,立即欢喜应了。
  正说着话,封戚氏领着丫鬟进来给宋吟晚请安。身后跟着的两名丫鬟一个捧了当季的新衣,另一个则捧了只暗红描金海棠花妆奁匣,明摆了送礼的架势。
  宋吟晚才把周元澜送出府,封戚氏这时的态度颇叫人觉得玩味。
  “这些是婆母的一番心意。”封戚氏从知道宋吟晚真实性情后,便开门见山道明了目的,“先前不知是局,也不知周氏心计,累及怨怪到四婶身上,这些天病在榻上都不安心。”
  “大嫂可还好?”宋吟晚确是听闻封顾氏突然病下,在云隐斋告知布局真相时就摇摇欲坠的样,想是被周元澜的谋算刺激不小。
  “肝气郁结,是气症,大夫说需得静养一段时日调理,并无大碍。”
  与宋吟晚所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大嫂客气了,这事说来也有我的过失,当及早通个气。”当然这也是事后的场面话了。
  封戚氏而今整个人的气质略有改变,当是少言的缘故,内敛许多,“四婶才是客气,替家里肃清了毒瘤,婆母心里很是感激。这些算不得贵重,是雍州那边的新样式,聊表谢意。”
  她说着让人把衣服、妆奁搁在桌上,从妆奁里取了两张纸契,上面是涪陵街地段最好的三间铺面。
  “望四婶能……不计前嫌。”
  说是谢意,何尝不是示好投诚。只是来的有些突然。
  “妄言,恶口终是祸患,报应不爽。我想为妍姐儿积福,婆母亦是这样想。”封戚氏提起女儿,心里边揪了下。
  妍姐儿好转能说话,才知是她自个跑出去意外落水,说是小弟弟要带她去玩儿。听她所描述衣着,叫封戚氏想起自己三岁夭折的孩子,心里一阵后怕寒意。
  宋吟晚不知内情,只看到封戚氏的敬畏谨慎,想是妍姐儿落水那事给吓着。“眠春,去拿上回宫里带来的人参给少夫人带回去。这些我就收下了,替我谢过大嫂好意。”
  封戚氏闻言一怔,心里霎时定了。‘嗯’了一声,但看着宋吟晚的面儿正想起一事欲开口,却听得门外忽而传来通报,道是三夫人来访。
  她作势收住,终究没说,“那……婶婶们说话,我就不作打扰了。”
  宋吟晚亦是瞧见她脸上神情变化,显然是因封沈氏的造访打断了什么要说的。等人出去,便叫眠春收了衣服妆奁,独独留下了香匣。眼底浮起了幽思。
  封沈氏进来后唤了声‘弟妹’,随后瞥见了桌上搁置的,却是停留在空的海碗上,失笑道,“原是担心府里出了周氏那档子糟心事,会叫弟妹郁闷,能吃得好睡得饱真是极好了。”
  “三嫂还是这样会体贴关心人。”宋吟晚笑吟吟的,“叫我想起我刚过门那会儿,三嫂回来来我苑儿,那时就觉得三嫂人好,还十分投缘。”
  “想是眼缘了,我瞧见你也觉得欢喜,同我家里的妹妹一样。”
  宋吟晚叫人看茶,用的是封沈氏头回来时送的佛茶,两人坐了一道。后者浅浅品了一口,“新茶放不得久,可是你喝不惯?”
  “这是最后剩的一点儿了,还想着要问三嫂去采买。”
  “再过几日,是香会,可要随我一块去?”
  “香会?”
  封沈氏后有又觉唐突似的,“香会是感业寺的盛事,都说那许愿极灵验。我一人出门也是出门,便想邀你做个伴。”
  “说来真是,我在感业寺求的姻缘,而今得偿所愿当是得去一趟。三嫂要去时,可别忘差人来唤一声。”
  封沈氏拿帕子拭了拭嘴,笑着应下了。
  而后不由随着宋吟晚那只过于纤白的手落在了漆黑匣子上,‘一斛春’的烫金字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便是四叔所赠‘十二色’?”
  宋吟晚‘嗯’了一声还大大方方予她看,“‘一斛春’的香是不错,却不该贵这样离谱。搞那劳什子竞价的一套,不过千金难买心头好,世上无双的名头就够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封沈氏喃喃,神情露了些许异样。
  宋吟晚自然也瞧见了,“三嫂?怎么脸色有些难看?”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一桩陈年往事,又不知该说不该说。”封沈氏犹豫再三,才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试探问,“四叔可和你说起过偏苑挂锁的屋子?”


第55章 
  宋吟晚懵然地看着她;“什么挂锁的屋子?”
  封沈氏脸上的神情像是意外;又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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