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后策,狂后三嫁-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今生今世,只要他还活着,云紫璃便休想离开端王府!
    这个结果,出人意料,但是对于云紫璃来说,并不重要凡。
    若是她想要离开,即便端王府再如何固若金汤,她也一定可以找到机会。
    看着赫连远如一阵风般离去,她立身桌前久久无语。许久之后,方才心弦一松,有些无力的轻叹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她从赫连远周身所散发的冷意中不难看出,赫连远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可是今日,因为云紫生的事,她心底茫然不已,自也难受的厉害,真的没有办法顾及太多。
    合作也好,不合作也罢。
    去他的赫连远,去他的赫连堂,去她的青萝太后……
    她如今已然打定主意,等见了紫生,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也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要带他离开京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謦。
    她相信,那个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云紫生,一定不会像无澜所说那般,连她都算计了去。
    即便,无澜说的是真,她也相信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或许,她可以带着紫生去北燕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神医鬼婆,让她解了紫生身上的毒,那样的话,他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等再过几年,娶亲生子……
    打定了这个主意,云紫璃在心中憧憬着以后的日子,闭上双眼将头轻轻抵在了桌子上。
    “王妃!”
    “王妃!”
    阿媚和杏儿进门,看到云紫璃将头抵在桌子上,心头一惊,忙双双上前,异口同声的唤着她,眼底皆都写满担忧之色。
    方才酒壶摔碎的声音,眼下屋里一片狼藉,还有方才赫连远离去时的脸色,她们在外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傻子都知道,王爷和王妃一定又起了争执!
    “本妃没事!”
    云紫璃摆了摆手,随手抄起桌上仅剩的一壶美酒,自斟自饮起来。
    杏儿看着云紫璃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不禁蹙眉劝道:“王妃,酒喝多了伤身,您还是不要再喝了。”说话间,她冲着阿媚使了个眼色。,
    “是啊!”
    阿媚忙也跟着出声:“王妃今儿累了一天了,也该歇了。”
    面对两人劝慰,云紫璃不语,仍旧我行我素。阿媚见状,只得先让杏儿去煮醒酒汤。不久,一壶上好的梨花白,被喝的一滴不剩,云紫璃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因头晕目眩而轻晃了下。
    “王妃小心!”
    阿妹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酒后劲儿还挺大!”
    伸手揉了揉鬓角,云紫璃对阿媚淡淡一笑,刚要由阿媚搀扶着去寝室,却从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色。
    云紫璃闻声,黛眉一紧,微眯着眸子转身向外看去,却见杏儿一脸慌张的引了四文进来。
    “属下四文,参见王妃!”
    自进入厅内,四文始终低垂着头,规规矩矩的朝着云紫璃行了礼。
    “四文?”
    云紫璃在桃园住了些时日,自然认得眼前之人是谁,平日里赫连远这四枚铜钱,可都是堪当大任的,就不知如今四文因何至此!
    “是!”
    四文颔首,仍旧垂首,道:“属下奉王爷之命,自今日起戍守暖园,护卫王妃安全!”
    云紫璃一听,微愣了下,却是哂然一笑:“王爷这是要囚禁本王妃?”
    不久前,赫连远才信誓旦旦的说过,只要他活着,她便休想离开,这会儿子四文便过来护卫她安全了?
    这动作,当真雷厉风行!
    这是他第几次夸赞那家伙雷厉风行了?
    其实,若他的性子能够再稳一点,确实要胜过赫连堂许多。
    “王爷没说要囚禁王妃,不过是让属下寸步不离的保护王妃!”
    四文听出云紫璃语气里的异样,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那昏黄的灯光下,美人脸色绯红,醉意阑珊的倚在阿媚身上,他心下一悸,赶忙又低下头来。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云紫璃直觉酒意上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杏儿腕上,由她和阿媚扶着回了寝室。
    杏儿将榻上的被褥铺好,看着云紫璃卸了妆,面露担忧的轻声说道:“王妃,园子外面被人团团围住了……”
    “我知道!”
    云紫璃轻叹一声,躺下身来,疲惫的闭上双眼:“有他们护卫,暖园里不是更安全?倒也省了你们守夜了,都去歇了吧!”
    语落,她不再作声,借着酒意入睡,昏昏沉沉中,衣袂摩擦声由近及远,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
    这厢,云紫
    璃借着酒意安然入睡,那厢,怒气未消的赫连远在榻上躺了许久,却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脑海中,云紫璃那张宜笑宜嗔的脸,始终萦绕不去,想着他和她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便又闹的不欢而散,赫连远头疼的坐起身来,用手砸了砸自己的额头。
    他素来冷情,善于谋算,在众人眼里,亦表面冷酷无情,背地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唯独在面对小丫头的时候,总会情绪失控……忆起不久前才刚发生过的种种,他不由苦笑连连,事情本不该如此的,为何在她面前,他却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头疼的厉害,却也实在睡不着,他无奈起身,只身着中衣,缓步出了房门。
    端王府的桃花,四季常开,人尽皆知。
    漫步桃园之中,嗅着熟悉的馨香,赫连远心中焦躁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又更胜几分。
    夏日的夜,连风都透着湿热。
    他静静地立身在盛放的桃花海中,有些烦躁的伸手拨动了下挡在身前的桃枝。
    “我以为,你这满园桃花,都是为她而栽……”
    恍惚之间,一道低醇的嗓音,伴着轻叹,徐徐在赫连远身后响起。
    赫连远闻声,轻皱了眉头,转身向后,看着那一身道袍,头髻以木簪简单束起的人,面色微微一变,唤了一声:“先生!”
    “嗯!”
    子真先生应了一声,缓步赫连远身前,与他并肩而立,望着前方满是花蕾的桃枝,淡淡勾唇:“怎么?有心事?”
    赫连远闻言,轻笑:“先生深夜至此,不正是因为知道我有心事吗?”
    “我听说,你今儿夜里在暖园大发雷霆……”子真先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看着赫连远,神情宁静,淡然,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这端王府里的事情,哪件能瞒得过先生?”盈盈凤眸,微微眯起,赫连远对子真先生,并没有隐瞒什么,唇角笑意依旧:“先生的消息,当真灵通。”
    子真先生凝着他嘴角的笑意,眸色深了深,叹道:“我所认识的赫连远,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面对后宫倾轧,亦能面不改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最近的赫连远,情绪波动太大,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赫连远轻笑了下,看着子真先生,满是无可奈何道:“还请先生指教!”
    子真先生说的这些,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今既是子真先生至此,便一定是来开解他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是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么听听先生的意见,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不曾否认,还知不耻下问!”
    子真先生微点了点头,想到早前残月传来的消息,心下喟叹一声,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再平凡不过,仿佛就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远儿,你在害怕!”
    “害怕?”
    赫连远轻皱了眉头,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仔细在心中想着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低柔的声音,如琴弦回声,让人觉得格外好听。
    “远儿,她如今已经成了你的弱点,你的软肋!”子真先生偏头,笑看着赫连远,意味深长道:“自你重见她那一日,便害怕失去她,所以你百般筹谋,让她顺利嫁入端王府,可是即便是如此,你还是在害怕她会离开你。你不敢将过去的真相告诉她,你害怕她会自己走,如此却又不能确定她的心意,自然又患得患失,只要有关她的事情,你都不能淡然处之。无澜对她越好,你心里就越是害怕,怕她的心里会有了别人,独孤煜一出现,你心里又没了底,你怕独孤煜将她带走……”
    “是!我怕!”
    赫连远沉思片刻,十分坦诚的颔首,认可子真先生的看法,唇角的苦笑,带着自嘲之意:“先生,我失去过她一回了,不能再失去她第二回,失而复得是喜,若再得而复失,后果如何,我自己都不敢想!”
    “得而复失?”
    子真先生冷嗤一声,面色微淡:“你确定,你得到过?”
    子真先生此言一出,赫连远英俊的面庞,蓦地便是一僵!怔怔转头看向子真先生,他深幽的眸海,似是有漩涡一般,不停汹涌,旋转:“先生此言何意?”
    子真先生似是长辈在看着晚辈一般,睨了赫连远一眼,挑眉说道:“你即便是将她娶了回来,却始终不曾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整日里自己在这里叽叽歪歪,如此也算得到?”
    说着话,子真先生的手指,还不忘用力戳了戳赫连远的胸口。
    因子真先生的话,赫连远眉毛一挑,微敛了眸子,却仍然难掩心中震动!
    是啊!
    他从不曾跟小丫头道明自己对她的感情,她也始终抱着跟他合作的态度,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只他一个人在这里着急上火,他又如何能怨她不在乎他?
    可是,若是坦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四年前的事情,必
    然会被揭开,到了那时,若她选择跟独孤煜离开,他又当如何自处?
    子真先生静静的,将赫连远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又冷了脸色,面色严肃道:“远儿,前怕狼,后怕虎,这可不像是你!”
    闻言,赫连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恩师片刻,他却是笑了:“先生说的对,远儿真的前怕狼,后怕虎,既害怕她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会弃我而去,又害怕现在这种明明她就在我面前,却不敢跟她明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怒火中烧的无力感,她……从来都是我的弱点!”
    子真先生没想到,赫连远居然会如此坦诚,有些诧异的看了赫连远一眼,见赫连远伸手握住前方的桃枝,咔吧一声将之折断,他微微垂下眼帘:“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
    赫连远回头,看向子真先生,却见子真先生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过既是你用情如此之深,倒不如放任你一回!”
    “先生……”
    赫连远借着月光,看着这个世上自己最为敬重的人。
    “赌一赌吧!”
    子真先生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洒然离去:“这样下去,你们只会越走越远,那样的话,你当如何?其实说白了,你不过是不确定她的心意,既是如此,何不放开胆子是搏一搏?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吧,你还不是很厉害吗?若她爱上了你,也许会为了你留下,也不一定呢!”
    闻言,赫连远眼中忽然掠过什么,看着子真先生离去,他似有所悟的皱了皱眉,随即……笑了!
    先生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如今他们总是这般不欢而散,她只会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是若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该知道,他到底为何如此!
    只要他有心,她便是块石头,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石头!
    思及此,他展颜一笑,一扫方才郁气,自是俊朗无双。
    赌!博!
    这两个字,他喜欢!
    ***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
    一大清早,朗月便到暖园传话,道是王爷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要请王妃到桃园同他一起用膳。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以为云紫璃又要被冷落的杏儿自然喜出望外。俐落的打点好院子里的琐事,她便和阿媚一起来到云紫璃房里,准备伺候她洗漱更衣。
    “王妃,该起身了!”
    将洗漱用品备好,杏儿来到床前,接连唤了两次,却不见帐内有所回应。
    以往,云紫璃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即便嫁入王府之后,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可今日时辰早已比平日晚了些,却仍不见她起身,这让杏儿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来。
    “王妃!王爷命朗总管过来传话,道是让王妃过去桃园用膳!”回头与阿媚对视一眼,杏儿又唤了一声,并将消息告知云紫璃。
    “嗯……”
    终于,帐内传来云紫璃细弱蚊蝇的轻应声,不过只轻轻一声,便再没动静。
    “王妃?!”
    杏儿狐疑着上前,伸手掀起榻前的轻纱薄帐。
    帐内,云紫璃已然转醒,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却因浑身酸疼,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便又躺了回去。
    酒这玩意儿,果然不是好东西。
    她才喝了一壶梨花白,昨儿半夜醒来,便浑身虚汗,嗓子干渴的厉害,好似针扎般疼痛。
    昨夜,她未曾让杏儿和阿媚守夜,难受的厉害,也只是自行下床喝了些水,便又上床歇着,想着睡上一觉就会好转,却不想一觉醒来,她已烧了太久,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
    “王妃可是不舒服?”
    杏儿云紫璃状态不对,心下一慌,连忙上前扶起云紫璃,伸手覆在她的额际,惊觉手心处传来的滚烫热度,她面色微变,微抿着嘴角转身看向阿媚:“好烫!”
    “我去请大夫!”
    阿媚转身便向外走去。
    “水……”
    烧了半夜,云紫璃直觉口干舌燥,要起了水。
    “水!”
    杏儿应了一声,拿了迎枕给她靠着,起身去给她倒了水。
    云紫璃喝过水,又靠着迎枕头歇了片刻,气息稍稳,双眸无神的看向杏儿:“你方才说王爷请我去桃园用膳?”
    ps:今天更新万字,第一更送上,稍后还有第二更,在这里,感谢闻鸡起舞伊利丹的月票和客户端用户的月票,谢谢大家~~

☆、107。哭

素日的云紫璃,清丽动人,眸光若影。
    可是眼前的她,脸色晦暗,毫无血色不说,连那双清冷却熠熠的眸子,也变得无神起来。
    杏儿看着这样的她,向着她有可能已经发了一夜的烧,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的往下掉,轻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的点头回道:“是,今儿一早朗月总管亲自过来传的话,说是王爷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呢!”
    云紫璃闻言,黛眉紧紧一蹙,眼底尽是疑惑之色。
    她心想,昨夜她才跟赫连远一拍两散,那厮又让她去桃园作甚?如今她和他,那就是王见王,死棋凡!
    他这备了一桌子的好菜,又打算抽什么风?
    心中暗暗腹诽着,云紫璃虚弱的后仰着头,见杏儿双眼泛红,不禁轻嗔一声:“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謦”
    杏儿一惊,连忙伸手抹泪,哽咽道:“都怪奴婢,昨儿若奴婢留下来,能够早点知道王妃生病,王妃也不会烧了一夜……”
    云紫璃闻言,颇为无奈:“好了,这事儿不怪你,你也莫要再哭了,眼下赶紧去桃园回话,就道我身子不适,不能陪王爷用膳了。”
    “是!”
    杏儿应声,屈了屈膝,领命而去。
    待杏儿离开,云紫璃伸手揉了揉鬓角,静静地望着头顶上方的绡纱帐子。
    此刻,她浑身像是被车碾过,没有一处不疼的。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她头一回觉得累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此时她却一点都不排斥。
    赫连远要她过去陪他用膳么?莫说她不想去,她便是想去,此刻也是有心无力的,思及此,她唇畔微微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弧度,眼帘轻轻垂下。
    不久,迷迷糊糊中,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微颦了下眉云,紫璃头轻叹口气,她知阿媚定是带着大夫过来了,想着等大夫看过,开~方子熬药便是,便不曾睁眼。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说病就病了?”
    恍惚间,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闻声,云紫璃倏然睁开眸子,侧头看去,却望进赫连远深如幽潭,却写满关切的瞳眸之中。
    他?
    怎么来了?
    此刻的云紫璃她,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孱弱不堪。
    看到这样的她,赫连远心下狠狠一窒!
    从来,他所见到的她素来都是强势的,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再次归来,被他刻意欺辱之时,也不曾如此柔弱。
    “奴婢见过王爷!”
    杏儿听到赫连远的声音也是一惊,自榻前起身,垂首对他行礼。
    “嗯!”
    赫连远只轻应一声,十分自然的坐在榻前,见云紫璃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受惊的小鹿,正紧紧盯着自己,他微皱眉头,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二文道:“还愣着做什么?”
    “属下这就给王妃请脉!”
    二文身子一颤,连忙将背着的药箱取下放到桌上,然后上前就要替云紫璃请脉。
    “等一等!”
    眼看着二文的手,就要触到云紫璃洁白如玉的皓腕,赫连远却忽然出声,惊的二文身形一僵,那伸出的手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赫连远冷冷地,睇了二文一眼,伸手取了搁在枕头边上的一条丝帕,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覆在了云紫璃的手上,然后对二文道:“可以了!”
    二文见状,嘴角猛地一抽抽,在赫连远的注视下,缓缓探出手来,然后飞快的替云紫璃诊了脉,一脸慎重的看向赫连远。
    今日的赫连远,一身亮色锦袍,整个人看上去都开朗了些,那他的俊脸如玉一般,剑眉浓密入鬓,双眼深幽如海,长长的睫毛因垂眸看着云紫璃,如扇一般轻轻抖动,似是羽毛一般,搔动着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却又碍于他的身份,而不敢造次。
    看着这样的他,云紫璃的心里不由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以他昨日愤而离去的架势,她以为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暖园,却想不到才隔了短短一夜,他便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且他的视线还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她真的是他视若珍宝的王妃一般……在他的注视下,云紫璃第一次有了窘迫之感,不禁紧抿了抿唇角。
    “怎样?”
    赫连远似是没有发现云紫璃的异样一般,温热的大手十分自然的覆上她的手,并抬眸询问着二文,。
    云紫璃被他覆着的手微僵,眉心又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颦!
    仅仅一颦之后,她心下便又释然了。
    这阴晴不定的妖孽,莫不是昨夜喝醉了,今夜一觉醒来,把昨夜的事情忘了个干净?不过他忘了,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念及此,云紫璃轻咬干涩的唇畔,竟是有些别扭的想将手抽了回去。
    赫连远低眸,扫过她微撇的嘴角,微皱了下眉头,竟觉有几分好笑。<
    /p>
    感情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只轻扯了下嘴角,他握紧她的手,不容她逃离半分,以眼神询问二文。
    “王爷放心,王妃只是偶感风寒,属下这就去开方子抓药。”二文以飞快的速度瞥了眼赫连远握着云紫璃的大手,暗叹主子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他小心翼翼的躲过云紫璃的手取回腕垫,连大气都不敢喘。
    “去开方子吧!”
    知云紫璃没有大碍,赫连远眉头舒展,轻点了点头。
    “是!”
    二文又恭了恭身子,唤了杏儿,让她跟他一起去取药。
    云紫璃的手,仍被他握于掌中。
    见二文领着杏儿出去,她用力的往回抽了几回,可每回她越是往回抽,他就握得越紧!
    气的她紧蹙着娥眉,抬头狠狠瞪他!
    “奴婢去给王妃准备膳食。”
    眨眼看着床榻上两人来回拔河,阿媚识趣的选择退走。
    这时候,云紫璃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手上,哪里还顾得上阿媚说了什么,试了几次都无法成行,她抽了抽嘴角,气极的唉呀一声,猛地抬眸,有些恼怒的对上他的眸子。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带着些许恼怒。
    可看在赫连远的眼里,却让他不禁心神一震!
    她此刻的神情,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他心疼!
    恍然交错间,时光流转,云紫璃带着几分恼羞的明亮眸色,竟与记忆中那抹镌刻心底的眸色汇集到一起,让他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以前,长路漫漫,他总是会趁她熟睡的时候,偷偷握紧她的手,每次她醒来后,都会用这种神情看着他!
    “王爷?!”
    察觉到赫连远眼底复杂难辨的情绪,云紫璃心下不明所以,眉心微微一颦,又试着往回抽手,但他的手,此刻握得紧紧的,她越往回抽,他就握得越紧!
    可……她就是喜欢跟他拧着干,是以,他越是握得紧,她就更加奋力的挣扎。
    而她越是挣扎,握着她柔荑的那只大手就越是用力。
    直到……
    哎呦一声!
    纤手被他握得生疼,云紫璃惺惺作态的故意呻吟出声!
    因云紫璃一声呻吟回神,赫连远凝着她娥眉微蹙的样子,轻笑着挑了眉梢,手下力道微松了些,却始终不曾放开她的手:“昨日还意气风发夺了魁首,今日却如此弱不禁风,我只道你是铁娘子,想不到也有生病的时候!”
    说着话,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动,竟是细细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眸底闪过让人一抹了然的宠溺:“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吧!”
    云紫璃觉得,赫连远一定是吃错药了!
    亦或是,昨夜他们喝的酒有问题。
    所以她喝多了,生病了,而赫连远喝多了,则神经病了!
    云紫璃紧蹙黛眉,趁着赫连远不注意,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吃痛的揉着自己可怜兮兮的手腕,见其上清晰可辨的手印子,她头也不抬的嘟囔道:“哼!王爷报复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
    她以为赫连远此刻如此,根本是在为昨晚之事借机报复!
    “报复你又如何?”知道她误会了,却并未加以解释,赫连远的语气,仍旧一派温煦,不见昨日怒色:“夫者,天也,身为女子,便该遵循夫君的意思,可你却偏偏是女子中的一朵奇葩……”眉头皱了皱,他无奈摇了摇头:“你好好想想,自你嫁入王府开始,跟我唱了多少次反调了?何时听过我的话?”
    昨夜离去时,他险些被她气炸了,但经过子真先生开解,如今的他,思绪清明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已然做好了决定要如何行事。
    他啊!
    要跟她表明心迹,然后拿他所有心力,爱着她,宠着她,让她也爱上他!
    如此,任重而道远!
    “呃……”
    云紫璃微愣着放下手臂,仰望着坐在床榻前的他,见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仍旧一派温润,含笑看着自己,她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冷。
    “怎么了?”
    赫连远的注意力,一直都全神贯注在她身上,感觉到她的轻颤,他忙一脸紧张的出声问道:“冷吗?”
    “不冷!不冷!”
    眼前的赫连远,一头黑发简单束起,头上的发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固定,白玉晶莹的光泽与他乌黑的长发互相映衬,给人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
    但是,看着这的他,云紫璃却觉得有些惊悚!
    许是她真的有受虐倾向,竟然觉得,比之眼前一脸温柔,笑看着自己的俊美王爷,昨夜那个阴晴不定,随时都像要掐死他的那人反倒更为正常一些。
    想到这些,纵是烧了一夜的她,已然有气无力,她却仍旧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王爷是不是也生病了?”
    否则,怎会如
    此反常?
    “你觉得本王生病了?”
    没有如以往一般被触怒,赫连远轻勾唇角,有些悻悻的看着云紫璃。
    自她嫁入王府之后,他待她极为刻薄,如今忽然对她好,她自然会觉得奇怪!
    “这话是王爷说的。”
    云紫璃强撑着转身向里,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着,不再看他。
    这妖孽,脸色说变就会变,一个不好惹了他,又得是一番折腾,昨夜被病痛折腾了一宿,如今她早已精疲力竭,没力气去惹他,更没力气跟他对着干!
    人不是常说,打不过就躲吗?
    她现在便如是了。
    反正,对他来说,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跟桀骜不驯的他讲理,那也得能讲的清才行!
    云紫璃转过身去,拿后背面对他,摆明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见她如此,赫连远眸色一深,说话的语气,仍旧柔柔的:“紫璃,我们讲和,好不好?”
    闻言,云紫璃顿时觉得,自己后背麻麻的,定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到赫连远的目光,知今儿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厮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她转过头来,有些颓败的望着他幽深的眸子,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终是叹息道:“在这王府里,王爷就是天,用不着如此屈尊降贵跟我讲和!”
    闻言,赫连远眉头轻皱。
    他想好要说的话,因云紫璃这句不用跟她讲和,一时全都鲠在了嗓子眼儿。
    “我现在是病人!想歇息片刻!”云紫璃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赶在他发作之前,提前示弱,有些无力的叹道:“我现在只觉浑身冷的厉害,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闭上眼睛。”
    此刻,他难道不觉得她该休息么?
    赫连远见她再次转过身去,只道她是真的不舒服,紧皱的眉头渐缓。静窒片刻,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温声说道:“倒是我失了分寸,不该扰你!”
    听了他的话,云紫璃心里那个震惊!
    亲亲的端王殿下,不仅得了神经病,还吃错了药了?
    不过仔细想来,新婚之夜,他不就是因为她哭的稀里哗啦,而放过了她吗?感情,端王殿下吃软不吃硬的。倒是她以前太过倔强,忘了以柔克刚的道理。
    “你先歇着,本王晚些时候再来!”
    感觉到她的僵硬,赫连远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眉头一皱,伸手将锦被拉起与她盖上,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赫连远行至外室,正准备离去之时,云紫璃想着打铁趁热,何不趁着生病,装装可怜,让赫连远放过自己?
    旋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因她的哭声,赫连远脚步蓦地一顿,整个后背都跟着僵直的一动不动。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簌簌滚落,云紫璃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唇齿张开,喉间呜咽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没有顾及一点形象!
    赫连远转过身来,注视着这样的她,紧抿着薄唇,连忙折回榻前。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哭泣变成了女人的天性,自然,泪水也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但,对于赫连远来说,女人的眼泪,向来是他所厌恶的。身为王孙贵胄,且俊美无俦,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自然平日里也没少见女人哭。可即便见着了,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竟是靠上前去。
    谁让,眼下这痛哭的女子,是他的心头肉呢?
    听到她的哭声,他的整颗心都要碎了!
    床榻上,侧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