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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品人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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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也好,省得陈爱娇总放不下杨爱国,陈金花老琢磨着让陈春花取而代之。
说到陈金花,叶知知总觉得她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出来,不过现在陈爱娇已经和杨爱国结束了,她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应该没事的吧!
担心也没办法,现在什么也没生,她光担心也没用,她不是陈金花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干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暗地里提防着。
想通的叶知知便暂时放下,今天她和陈爱红约好了去镇上的缝纫铺子裁衣服。
陈爱红是想再做一身新衣,而叶知知是压根就没有能出去见人的衣服,就是昨天去考试穿的衣服也是找邻居家借的,眼看要去上班了,再怎么样也要给她做两身能换洗的衣服出来。
桥头镇就一条主街,叶知知来过一次,还以为街上只有供销社和政府呢,结果陈爱红领着她穿了两条小巷,就看到一个挂了“国美缝纫店”的牌子的小门脸。
叶知知量了尺寸,把陈奶奶压箱底的布料拿了出来,一块军绿色涤卡布,一块老年人用的青大布,涤卡布能做两件人民装上衣,青大布只能做一条裤子,还得往修身里做。
陈家没有布票,也没有多余的布给她,能有这两块已经是陈奶奶看在叶知知以后的工资份上的提前投资。
叶知知量尺寸和师傅商量裁什么样式的衣服时,陈爱红在另一边挑布料。
裁缝店进门就是一台缝纫机,右边搁了两块门板那么大拼起来的木板工作台,上边铺着画好线的料子,墙边摆着几卷布料,桥头镇有纺织厂,常见的平价布料并不缺,再往里屋里拉了根钱丝,上头挂着做好熨烫好的零星几件衣服。
居然还挂着几条颜色鲜艳的裙子,叶知知到这里这么久,还真没见到过村里谁家闺女穿裙子的,夏天都是清一色的衬衣褂子加青色的肥裤子,裤子还是侧开扣的,连拉链都没有。
现在居然看到几条样式不同的裙子,心里惊讶不已,她还以为这时候只有褂子和裤子呢,原来是她想岔了。
“真好看!”陈爱红拿着条鹅黄色带小碎花的衬衣领的中长连衣裙,正兴致勃勃地往身上比着。“可惜是别人定做的,不能试,我在画报上看到过这样的裙子,真好看!蒋姨你们这里啥时候能有好料子啊?”
陈爱红常做衣服,和裁缝店的蒋桂香处得很好。
陈爱红连连感叹,半点也舍不得放下,可惜这布料只有大城市才有,像她们这样的小镇,就只有直贡呢和青大布这样又暗又丑的常布料,连块白底碎花的的确良都找不着。
“做衣服的同志怀孕了穿不了,这衣服料子少也没法再改大,托我们卖出去,你要是真喜欢可以试一试。”蒋桂香正算着叶知知的尺寸,听到陈爱红这么说,笑盈盈地建议她试一试。
“真的?”陈爱红眼睛一亮,也不等蒋桂香回笑,立马跑到里屋试起来。
裙子做得好看,但穿到陈爱红身上却不是很适合,胸口处有些紧腰身却有些大,陈爱红在镜子前扯了好一会后才沮丧地去把衣服换了回来。
蒋桂香瞅了瞅站在一边的叶知知,这姑娘倒是长得纤瘦白净,不过……视线扫过钉着大补丁的衣裤,蒋桂香摇了摇头。
叶知知倒没有看上这条裙子,这裙子一看就是给人量身定做的,穿上肯定不适合,样式也有些土,虽然后世也有各种复古潮,却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可不是完全复制。
“爱红姐,你不是也带了布料来吗?”叶知知记得陈爱红也带了块布料来着,来的路上她还一直在愁那布料做衬衣怕不好看。
“嗯,可是做不了裙子。”陈爱红翻出带来的混着暗橘色和熟褐色的花布料,料子不大,这还是她大姨特意余出来给她的,肯定不够做连衣裙。
叶知知接到手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复古半身裙的式样,又去墙边堆布料的地方翻了翻,找出块米黄色的的确良布料。
“蒋姨你来看看。”叶知知把布料摊到木板上,“用这块的确良做件荷叶边的衬衣,这块花布料做条这样的裙子。”
叶知知在身上比划了下,看向蒋桂香。“能做吗?”
蒋桂香想了想,一时没想明白叶知知比划的样子,想着就把从铁丝上取了两件衣服下来,一件白衬衣,一条布料拼的伞形裙子,没有褶皱没有设计。
“这是咱们这里做得最多的样式,你看看。”蒋桂香把衣服按叶知知的摆法摆在一起,“哎,别说这样摆着还挺好看的,爱红这块料子做衬衣确实会显老不好看,做裙子倒不错,就做这样的吧。”
叶知知眼睛都瞪圆了,好土!
“不是不是!有没有纸笔,我画一下。”叶知知摇摇头,找蒋桂香要了纸笔,把系蝴蝶结荷叶袖边的衬衣和裙摆前端裙褶设计,后侧包臀的伞裙画出来。
叶知知前世做了近八年的时尚行业,虽然主业是化妆,但服装也接触过许多,她本身也喜欢穿着打扮,虽然画得不好太过平面,但大概意思还是画出来了。
蒋桂香做了一辈子衣服,很快就在脑海中立体地勾画出这套设计。
这样的设计不出格又特别,蒋桂香的眼晴越来越亮,拿过笔自己刷刷在旁边添上几笔,惊叹又有些怀疑地看向叶知知,她是省城来的知青,虽然在桥头镇扎根落户,但见识可不少。
眼前这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想法,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样才华横溢的天才。
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
第二十四章 剪发
小小的裁缝店里,叶知知和陈爱红兴奋地围着蒋桂香,看她飞快的裁剪缝合。
蒋桂香是做惯了的,看到了图样心里有了八成底,又有叶知知在一旁解释,很快便拿起工具画线裁布,紧接着便是穿针走线开始缝纫。
大概是女孩子对美丽的事物存在着天然的幻想,叶知知也是激动又开心,她前世爱买爱穿,有时候也梦想过自己成为有名设计师,一件衣服就能卖出好多钱,不过就她那画画水平,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别说设计,就是这样直接看人做衣服都是第一次,她其实挺想学的。
前世她家里条件不好,家里没有缝纫机妈妈也不会做衣服,倒是舅妈家有一台,但那是老古董,完全没见舅妈用过,她其实一直很嫉妒有的小伙伴妈妈会做衣服改衣服,小学时就有个同学妈妈特别手巧,会做衣服也会织毛线,穿得特别漂亮好看,据说都是她妈妈亲手做的,那时候大家都嫉妒得不得了。
一个熟手做套衣服所花费的时候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蒋桂香急着看成果,手上的度更快一些,不到两个小时衬衣裙子就已经完全做好。
陈爱红很快换上走了出来,叶知知帮她把衬衣掖进裙子里,现在的半裙多是一根皮筋束腰,皱巴巴的特别不好看,叶知知设计裙子完全是按陈爱红的腰围来的,半指宽的腰围扣上扣子留下一指的余地正好贴身。
“……”陈爱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傻眼,荷叶边的公主袖,领口是用裙子余出的布料做出来的小蝴蝶结,合身的衬衣,设计特别的半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裙子到膝盖处,小腿健美纤长……
“这真的是我啊!”陈爱红着迷似地感叹道。
叶知知上下打量着陈爱红,这样的衬衣配半裙其实是十分大众的搭配,适合大部分人,现在的衣裤普遍都做得比较大,合身的很少,陈爱红穿上这一身掐了腰身,又有各种小心机的设计装饰,自然和她平时的形象大不一样,反差非常大。
只是……叶知知觉得自己职业病都要犯了,鞋子不搭配,型也不适合,她更想做的是给陈爱红化个适合的复古妆容,可惜只能想想。
多做了件衬衣已经要花不少钱了,再买鞋子剪头……她怕大河婶回去找她的是非。
“漂亮!”蒋桂香笑着赞叹,看向叶知知的目光有打量有好奇,更多的是惊喜,就是不知道这姑娘是真有本事还是一时灵光了。
她心里是极欣赏叶知知的,不过还得再看看,看看才能做决定。
回家的路上陈爱红一直紧紧地挽着叶知知,小脸激动得通红,一个劲地念叨要去买双新皮鞋配衣服,还要把头剪了,谁叫叶知知一时嘴贱忍不住把心里的意见给说了出来。
“可别,你头留了这么长,剪掉太可惜了。”叶知知摸了摸陈爱红油光水亮的大辫子,十分羡慕,原主从小营养不良,头虽然也长却没有光泽,梢开叉黄,短时间内难以养好。
陈爱红可不觉得可惜,打定主意要绞掉头,正握着大辫子问叶知知留到什么位置好。
“没事,正好剪了卖钱,这回我不剪到底了,按你说的留个胡兰头,反正头以后还可以留。”陈爱红越想越觉得开心,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
“我真是太高兴了!”
叶知知也跟着笑起来,她也很高兴,蒋桂香把那套衣服留在店里挂几天招揽客人,也因为她出的设计,决定出布给她多做一条裤子,她当时不过是感谢陈爱红真心相待不想她太过失望才出手,没想到还有这样大的意外收获。
对现在的她来说一条裤子可比给她钱要实在得多,再说不过一张纸又能卖多少钱呢?如果没有蒋桂香,那张纸一文不值。想到自己不用因为仅有一条裤子而面临窘境,叶知知非常感激。
桥头镇没有理店,只有两个流动理员,属集体合作商店管辖,一般都是挑个担子,一头是架子脸盆一头是工具箱子,挑着走街串巷地上门服务,要想理头得等到理员到了那个村才行。
陈爱娇和叶知知运气好,两人从镇上走回去时在旁村遇到了正给村民理的理员,是个头花白了的老爷爷,就在大路边上一户人家给老人刮胡子,陈爱红立马高兴地走了上去,问过价钱找主家借了凳子就坐到一边等起来。
去惯的高档的型工作室,叶知知还是第一次围观这种俗称“剃头担子”的行业,老式的脸盆架子中间镶了块镜子,旁边搭着有些破的白毛巾,还有一条磨得亮的宽带子,应该是刮剃刀用的。
脸盆里的热水冒着水汽,老师傅三两下刮完,绞了把毛巾一擦,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半点胡茬也没有,推个小平头十来分钟就可以,手艺又快又好,没一会就轮到了陈爱红。
叶知知遥远的记忆里还记得小时候有专门收头的人骑着自行车,架着小喇叭,只要听到“收头哪~~”的声音她就往出跑,生怕被妈妈揪住把头绞得和狗啃了似的。
没想到老师傅这里也收头,陈爱红的大辫子整个绞了下来居然能卖到三块钱,叶知知有些心动,这时候可没有洗水和吹风机,她想养头都没有条件,可她的质没有陈爱红的好,一估价居然也能卖到两块钱。
绞了大辫子又简单地修了修,很快头就剪好了,老师傅手艺确实是又快又好,两个黑亮的蘑菇头面对着面傻笑。
叶知知想要的是有空间感有层次感的中短,她还想提提要求呢,就被老师傅给撵开了,后头又来了好几个要卖头推头的人。
“真精神,可比以前卖头好看多了,整得跟狗啃了似的。”陈爱红得瑟地凑到镜子里拨着丝,正好转头看见个绞掉头的小姑娘,正泪眼汪汪地瞪着她。
这时候卖头就是为了钱,谁也不会为了留着好看像她们这样留下一截来,剪得越到底得的钱越多,头这东西反正还能再长,还能把洗膏的钱给换回来。
尤其是,小孩子是没有人权的。
第二十五章 冲突
同样,在周家原主也是没有人权的。
卖头的两块钱,想到马上要开始宿舍生活,怎么也得买些生活用品,手巾盆这些怎么也得一样备三份,脸盆脚盆小盆都要有,像陈家那样一家子用一个木盆又洗脸又洗脚还……叶知知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可以避免和陈家人共用,就是擦澡巾也是她裁了件穿不了的衣服先将就着用的。
再要有剩下的还要在蒋桂香那里买两块不要票的土布做两身内衣贴身穿,原主的身体今年十六岁了,穿的还是陈爱娇淘汰下来的破旧小汗衫,好在还有陈爱娇这么个姐姐,好在原主还没太育,勉强还能敷衍段时间。可贴身的内裤就没法说了,完全刷新了叶知知对贴身衣物的认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下去了。
仔细算了算,两块钱可能置办不下来,但盆她可以找叔姥爷帮忙做,老人家不仅会竹篾还会做木工,肯定要不了多少钱,剩下的钱买毛巾土布肯定是够的,说不定还能买些别的必需品。
盘算得很好,结果刚回村和陈爱红分开,还没到家,就遇到打着赤膊和玩伴在沟里摸鱼的陈建业,他先是愣了两秒,才双眼放光地从沟里跑上来,边跑边冲叶知知喊,“赔钱货,你理头了!卖头的钱呢,快交出来!”
怎么会遇到这个瘟神?叶知知皱了皱眉,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转身就换条小路走,打算绕过去。
“你敢跑!”陈建业可是记得叶知知不少仇,眼见着叶知知要走,左右看看,从田埂上抓起一大块烂泥巴,狠狠地往叶知知那里甩过去。
“哈哈!你跑呀,你跑也跑不掉,你等着我告诉我妈我奶,打不死你!”陈建业得意地看着虽然没有被砸中却溅了一身泥巴的叶知知。
咬牙闭眼加快脚步,叶知知努力平复自己心底的怒气,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原主的亲弟弟,亲弟弟!是老陈家的宝贝根子,不能打!打坏了自己也要遭殃。
叶知知的沉默隐忍让陈建业愈加得意,他在陈家作威作福惯了,在伙伴面前欺负他的亲生姐姐,竟让他生出无法言喻的快,感,笑得更加起劲,四处找着泥块追在叶知知身上扔。
“不就是进厂上班么,你得意什么劲,你就是上了班嫁了人,那你也是我陈家的一条狗,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赔钱货……”
烂泥混和着污言秽语铺天盖地的追着她落下来,叶知知的脚步再也不能往前挪动,她前世当了一辈子独生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陈建业再混蛋也才八岁,这种话也多是听大人说了学来的吧!
父母如珠如宝地疼着她,连家务活都舍不得让她沾半点,她长那么大不说一点委屈没受过,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叶知知,你都被人打骂到头上来了,你怎么还能忍下去!
叶知知气得头脑空白,等反应过来时,陈建业已经被她抓在了手里。
“放开我,陈二娇你个王八羔子,烂货!赔钱货!死丫头片子……我要告诉我奶!”陈建业尖叫着往叶知知身上挥拳头,叶知知哪里能让他打到自己,看着他手里的泥块,恨不得掏一把泥,直接敷到他脸上去。
到底没有被气到没有理智,叶知知扭过陈建业,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
“我是你姐!我是王八羔子,你是小王八羔子吗?”叶知知气道,也不知道以前原主受了这魔王多少欺负,单她这段时间忍得气都过了上辈子的总和,又是一巴常打下去,“这一巴掌是替你姐打的!”
被啪啪打了两巴掌上,陈建业才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叶知知差点没抓住他,一边哭喊一边威胁着。
围观的几个孩子吓了一大跳,胆子大的边看戏边嘲讽陈建业,胆子小的一溜烟跑回陈家告状去了。
“我告诉你陈建业,你再敢在这面前乱骂,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叶知知举着手正要落下,远远就听到一声怒吼。
妈呀!赵秀菊拿着扁担跑来了。
叶知知打了个抖,这完全是这身体的应激反应,哪里还顾得上陈建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度推开陈建业跳起来就往反方向跑,头都不敢回。
赵秀菊本身就已经很可怕了,何况是被激怒了的扛着扁担的赵秀菊,想到那胳膊粗的扁担,叶知知觉得自己再跑慢一点,只怕会有断手断脚的可能。
此时她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心里盘算着要去哪里躲躲才好,直到跑了好远才敢回头看,赵秀菊没有追上来,抱着哭嚎的陈建业在哄着,叶知知长抒一口气,暂时逃过一劫。
明明知道陈建业是陈家的宝贝疙瘩,她怎么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呢?叶知知在外头躲了一下午,估摸着赵秀菊可能消了气,才悄悄地摸进了陈家,刚进陈家院里,在屋檐下打毛线的赵秀菊就看见了她。
“你一下午死到哪里去了,你还回来干嘛,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赵秀菊脸色阴沉叉着腰站在屋檐下骂她,倒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扑上来,只是这话骂得却是极不好听,叶知知心里一酸,得亏她不是原主,对赵秀菊没有过多的期待,这话是亲妈说的吗?
她倒是不想回来,可也要她有地方去才行,一没身份证二没介绍信,连唯一的庇护人,叔婆都去了大堂姑家里,她除了陈家还能往哪里去!
听到赵秀菊的骂声,陈建业拉着陈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陈奶奶一张老脸阴得能滴出墨来,把叶知知叫进堂屋,指着她冷声道,“跪下!”
陈家只有卧房的地面是平整过的,堂屋和厨房这些地方地上的泥虽然踩得紧实,却像装鸡蛋的纸壳一样起伏不平,跪上去的滋味不比跪搓衣板好受。
叶知知怎么肯跪,陈建业那么欠揍,她只后悔不该在外人面前打陈建业,可半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要是重来,她一定把陈建业抓到没人的地方再打一顿。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跪?”
叶知知站在门边不肯动,看向陈奶奶的目光带着倔强。
第二十六章 不了了之
这时陈家上工的人都已经回来,灶间炊烟渺渺。
长辈教训晚辈是常有的事情,大家并没有当回事,自顾自地忙着,谁也没有料到她居然敢忤逆陈奶奶的意思。
叶知知脊背挺得笔直,她虽然没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想法,但没有犯错却要受到惩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服的,在她看来要跪的人应该是陈建业才对,但显然陈奶奶不是这样想的。
站在八仙桌旁边的陈奶奶削瘦矮小,她身后的墙上挂着陈家老辈的黑白画像,没有神龛香烛,却格外显得肃穆,傍晚的堂屋没有开灯,显得有些错暗,陈奶奶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风干的眼皮往中间挤去,眼晴被挤成三角形,阴狠地看向叶知知。
“反了天了!”陈奶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我还管不得你了啊,老大压着她给我跪下!王八羔子你以为你出息了啊,竟然敢打我爱宝,你还知道你是谁不?读了那些年的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大,给我按住她往死里打!”
叶知知猛地回头才现陈志坚两兄弟就站在堂屋门边,陈志坚是个孝子,这毋庸置疑,早在叶知知不听话时就已经气得额冒青筋,此时听得陈奶奶的命令,刚从田地里回来手里还握着扁担的陈志坚,挥着扁担就扑了过来。
手臂粗的扁担夹着劲风呼啸而来,叶知知下意识地跳开才险险躲过一遭,扁担上吊着的铁勾甩过来还是砸了她一下。
旁边的陈二叔赶紧扯住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陈志坚,把扁担抢到一边。“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大哥,孩子不懂事你教就是了,你这样打也不怕打坏了!二娇你也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还不赶紧给你爸你奶认个错。”陈二叔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被扁担砸的那个小坑,看了眼有些被吓呆的叶知知,又看了眼站在陈奶奶旁边幸灾乐祸的陈建业,皱紧了眉头。
“你疯了!”赵秀菊也吓了一大跳,自家男人力气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万一打中了那是要出人命的,她再不看中两个女儿,可她们也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忙把气着鼻孔喘着粗气的陈志坚拉到一边。
冲到叶知知身边,上手就狠狠地拧了一把,想推她跪到堂屋中间去,没推动。“死丫头,你是要气死我啊,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奶认错,哎呀!你倒是说话呀!……”
“犟!犟!老子打死你!”
叶知知怔在原地没有反应,陈志坚气得又要打人,赵秀菊顾不上女儿,忙回身拦住他,原本在厨房的杨满春也被今天这阵仗惊到,这会反应过来忙跑来劝叶知知,陈二叔则赶紧把扁担收了起来。
“这是在闹什么!”堂屋里正一团乱,陈爷爷推开堂屋后门走了进来,板着脸扫过屋里的众人,落到陈奶奶身上。
听完陈奶奶的讲诉,陈爷爷看着站在堂屋中间愣神的叶知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犹疑,这个孙女儿可是大变样了啊,往后他还能不能拿得住这孙女?
眼看着这孙女马上要去酒厂上班了,陈爷爷心里不是没有顾虑的,招工表的事办起来容易,他也是花了大人情的,不说陈支书那里,村里几个老辈他可都去说了好话送了礼的,为的不就是二娇出嫁前能多补贴家里,以后出息了多拉拔两个弟弟。
如今闹成这样,可不成!像从前那样打,也不成!陈爷爷心里想着事,看叶知知的目光便有些幽深,陈奶奶还在一边骂骂咧咧地讲着她的罪状。
“行了,你少说两句。”陈爷爷不耐烦地打断她,点了根烟卷,看了眼叶知知后垂下眼皮,长叹一口气。“二娇啊,唉……”
那重重地一叹比打了她一下还难受,叶知知眉头蹙起,陈爷爷和陈家其他人不一样,他话不多很严肃,对等孙子孙女的态度都不怎么亲热,即便他同样重男轻女,但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不同于偏心眼到极点的陈爷爷和赵秀菊,对于这个爷爷,叶知知还是很尊敬的。
“二娇啊,你大了也晓事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陈爷爷深抽一口,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眼有些愧疚的叶知知。“我们老了,你奶也管不住你了,可孩子啊,这是你奶奶啊,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让你同我们顶嘴置气的啊,你小时候冬日里高烧要不是你奶抱着你送卫生队,你哪里有命在这里。”
“孝顺孝顺,你知道啥叫孝顺不,你不顺着,哪里来的孝?我们老了,也不指望啥了,你说没错那就没错吧,管不了了啊!眼看着我们也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走吧,自个去想想,你到底做得对不对吧,想得通……是我和你奶的福气,想不通,就算了吧,唉!~~”
陈爷爷这话说得格外心酸,叶知知心里也难受得慌,虽然明知道陈爷爷就是要这样说,就是要她内疚,可她也忍不住反思自己,或许她真的做得不对?再怎么样,陈奶奶也是长辈,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堂屋里气氛有些压抑,大家心里都被说得有些不是滋味,陈志坚倒想上前揍叶知知一顿表忠心,却被陈爷爷的目光钉在原地。
“老头子,你这是说什么,老了老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要受孙女子的气,这日子没法过了啊。”陈奶奶突然一拍大腿哭起来,瞬间打破安静,指着叶知知骂道。“你这赔钱货搅家精,早晓得有今天这一遭,当初就应该溺死你,吃我的穿我的还要打我金孙,你……”
陈爷爷被陈奶奶的话气了个倒仰,猛咳了两声狠狠地拍了桌子,才阻住陈奶奶的怒骂,再看叶知知脸上,愧疚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心累地长叹口气,正要出言屋外传来陈爱娇和李强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叔,婶,爷爷奶奶都在哪,路上不好走,回来得有些晚了,我买了块肉打了酒……。”李强提着东西走了进去,他的话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屋里的人都动起来,陈建业扑到他身边要糖,杨满春笑着接过酒肉去了厨房,剩下的人寒暄起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生过一样,那些沉重的气氛消失殆尽,变得温情美满。
后脚进门的陈爱娇察觉到了什么,悄悄把叶知知拉出了屋。
第二十七章 生恩情债
晚饭过后,送走客人,陈家的堂屋难得地亮起了灯。
陈家早拉了电线全家却只有一个灯泡,因为怕费电,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在柜子里的,陈奶奶瞪了眼坐在一边的叶知知,没好气地同陈爷爷说,“赶紧说完把灯拉了,费电!”
说着便拉着孙子往出走打算出去串门子,堂屋亮堂堂地她看着闹心,要不是老头子给她解释了番利害,她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叶知知,边走边嘟囔着,“说说说,光说顶个屁用,棍棒底下出孝子,打一顿就老实了。”
声音远去,堂屋里就剩下陈爷爷和叶知知两人。
夏日蚊虫多,平时藏在暗处的大飞蛾不要命地往灯泡上扑,还有许多细小的蚊子绕着灯泡打圈圈,灯泡看久了,再看别的地方,总有个钨丝芯在眼前晃悠。。
屋里说话的声音不高,躲在外面的赵秀菊半句话也没听着,心里胡乱地猜着老爷子可能要说的话,焦躁地等等着。
“你爷跟你说了什么?”叶知知刚出堂屋就被赵秀菊拉进侧屋,还没站稳赵秀菊就迫不急待地问道。
说什么?老爷子和老太太不一样,却又一样。不过是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提醒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可以亲手送她上青云路,同样也可以把她拉下来踩进泥里,用大道理和所谓孝道狠狠地压着她,好叫她以后不要数典忘祖,要兄友弟恭,要听话,最重要的是暗示她拿到工资后要交到家里来。
老爷子有成算,自然不会自毁灭长城,眼下陈家暂时只有她一个能拿得出手谋取利益的,轻易不会撕破脸皮。
“你去问我爷呗。”叶知知有些心烦,找凳子坐下,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亲人,所得到的爱也十分的纯粹,哪怕前世奶奶也十分重男轻女,却从不曾谋算过她半分,顶多只是冷漠而已,就算旁观了闺蜜的人生,到底不是真正经过,感受不到那种切肤之痛。
赵秀菊心里有气,伸手又想拧她,被叶知知躲了过去。“你个死犟丫头,我要能去问你爷,我拉你来这干嘛?”
“你以后少拧我!”叶知知揉了揉今天被拧到的地方,赵秀菊下手没有轻重,她刚成为叶知知时,就现原主身上许多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淤青。
“你是我生的,我还拧不得你!”赵秀菊瞪了她一眼,倒也没再上手,坐到一边。“你爷说什么你信个半分就行了,你可别那么傻,你爷说什么就信,听见没?这么大个姑娘了,你也得多顾着家里,你爷那人最偏心,什么好的都被你二叔一家得了去,你二婶那人更是奸得很。”
“还有你弟弟,你多大的人了,他才多大,你也要有个当姐姐的样子,你也要让让他……”
叶知知作势起身要走,赵秀菊忙住了口。“行行行,我不说你,你卖头卖了多少钱?”
叶知知冷笑。
“你这马上要去住宿舍了,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去置办东西,这么大个姑娘了,做事不能没得成算,上回的事我就不说你了,你这大手大脚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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