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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品人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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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会死!”叶知知上下看了眼陈金花,她可不耐烦像陈金花这样去伺候别人,丢下一句话就直接回了屋。
  脚步都跨进了房门,还听见陈金花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强哥你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她就这样,性子特别不讨喜,不然也不能被人赶回来……强哥,你再给我说说你们厂里的事情吧,听着特别有意思……”
  这是陈春花处了对象,就打算自己上了么?叶知知看头看了眼,耸耸肩膀进了屋。
  屋里陈爱娇正在收拾房间,前屋的方桌上还有一网兜礼品,应该是李强送过来的,“那谁来了,你不出去看看啊?”
  “这不是有金花吗,我收拾好就出去。”陈爱娇没有回头,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掸灰,她这就是瞎忙,哪有这个点搞卫生的。
  陈爱娇把屋子完全清理了一遍后,才慢吞吞地出了屋子,此时李强已经准备回去了,陈金花正在院门口送他,见了陈爱娇,忙娇笑着唤她过去。
  叶知知站在窗口看着会,陈爱娇的寡言沉默和陈金花的热情活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在李强还能分得清主次,陈爱娇出现后,他大半注意力还是在她的身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叶知知把窗户掩上,转身回了房间找蜡烛,她兜里还藏了顾淮安给她写的信呢。
  “陈二娇同志……”叶知知吐了吐舌头,真严肃。
  “你好,近来工作忙吧?你父母亲友全家人都好吗?我已于四日安全抵达……”
  信件很短,只写了半张信纸,但这啰啰嗦嗦的半张信纸里,除了最开始的问候,及末尾一句盼回复,都是些日常琐事,虽然她心里也没什么期待,但这信也太寡淡无味了些。
  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叶知知翻看了下正反面,又掏了掏信封,就这一张纸,字倒是写得工工整整连个墨团错别字都没有。
  撇撇嘴,把信重新叠好塞进信封,陈爱娇突然推门进来,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妹妹和窗台上的蜡烛头,边脱外衣边问,“怎么点上了蜡烛?”
  “哦,看点东西。”叶知知把信塞到衣兜里,伸长了脖子吹灭蜡烛,“人送走了?她们还没回?”
  “没回,今天不是过节吗,杨柳村在放皮影戏,妈她们要晚点才会回来。”陈爱娇知道叶知知问的是谁,把衣服挂在门上,爬上床。
  “二娇啊,我要是嫁人了,家里就只有你了,你别和妈拧着来,你老是她她她的,不好!你得叫妈,母女俩哪有隔夜仇的。”
  “……”叶知知没回话,赵秀菊哪里把她当女儿,当仇人还差不多。
  黑暗里姐妹妹俩平躺在一起,陈爱娇的心情有些低落,一直在说小时候的事情,偶尔提到几句结婚以后的事情,也总是让叶知知像她一样,为这个家为陈建业无私奉献。
  期间,叶知知还听到她哽咽了好几次,叶知知迟疑了好一会,还是伸手握住了陈爱娇粗糙得几十岁妇女的手。
  “二娇,爱国哥瘦了好多……”陈爱娇身体一颤,蒙住被子痛哭起来。
  她低声哭着,好像眼泪流得越多,那些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便能被泪水冲涮干净一样。
  第二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叶知知醒来时,陈爱娇已经快要做好早饭了。
  她脸上挂着和平时无异的淡笑,仿佛昨晚那个在黑暗里痛苦的人并没有存在过,就连赵秀菊问起李强来过的事,也无半点异样地应着声。
  吃过饭,叶知知被赵秀菊指派着顶了她的工去队上收萝卜,她没有反驳,换了衣物,戴上草帽了和陈爱娇、陈春花一起出了门。
  “听说了吗,昨天青山大队夜校的墙都给人挤蹋了!”前头几个中年妇人笑呵呵地议论着。
  “这可是大事,哪能不听说啊,咱这十里八乡的知青们都去夜校上课了吧,好家伙,我家桂香回来给我形容,那是人山人海啊,一教室都站满了,窗户外头全是人,那夜校还是几十年前的好屋,这些年还荒了好几年,能不塌吗!”
  “伤人了吗?”
  “那能伤什么人啊,就几块泥坯砖。”
  “这真是要高考了啊,听说农民去报名也能考,你说咱要不去试试,我也是上过几年学堂的人!哈哈!”
  “就你,哈哈!行了啊,你懂个屁,字都识不全呢,别给孩子们丢人现眼了……”
  ……
  陈春花突然停住步子,怔怔地看着前方流泪。


第七十七章 上夜校
  前边的嬉笑声渐渐远去,原本在田埂上清理沟渠的男知青见到她们,一个箭步跨到路上来,陈春花当即站住脚。
  陈爱娇和叶知知对视一眼,看了看突然落泪陈春花,又看了看站在田埂边上的男知青,叶知知认出人来,正是昨天在村委和陈春花站在一起的那一个。
  男知青一身简单的劳动布褂子,脖子上还挂着顶旧草帽,帽沿上用红漆写的名字已经褪色,裤脚衣摆上的补丁明显,但但整个人的精神焕,脸上的表情明朗,看着格外有朝气。
  原本和煦的笑容,在看到陈春花脸上的泪水时突然脸色大变,急匆匆迎上前来,手足无措地询问,“春花,你怎么,怎么哭了?”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陈春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男知青这才看到站在她身边的陈爱娇和叶知知,脚步未动,强忍着焦急迟疑地改口,“陈春花同志,你,你没事吧!”
  陈春花摇头不肯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一双水濛濛的眼睛还是盯在他的身上。
  这两人倒是有意思,叶知知和陈爱娇默契地往前走了一段,替他们俩个放风,尽量保证不听清他们话的同时,又站得近一些,以防某些有心人看到,产生不该有的误会,到外边胡乱编排。
  公路上这会没有什么人,但沟渠里每隔一段就有人,田地里也有人在清石头,虽然大庭广众之上不会出什么事,但安全为上。
  田地里只剩下平整的稻桩,路边还有杂草没有黄,甚至开着不知名的粉红小碎花,叶知知随手揪了一根在手心玩着,陈爱娇看了眼那边,有些感叹地道,“没想到是他啊,李志勇。”
  见叶知知疑惑地看她,陈爱娇才想起妹妹对村里这些知青情况不太熟,“他是七三年那批分到我们村的,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旁湾村有两个小孩溺水就是他救起来的,他还是夜校的老师呢,我们以前……”
  说到“我们”陈爱娇突然止住了话头,目光看向远处的狂野,半晌没有说话。
  她和赵爱国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但真正暗生情愫,确定关系却是在夜校的时候,目光遥望着赵家的方向,却只看得见一个影影幢幢的矮房子。
  “哦。”叶知知点头,扭头看过去。
  陈春花和那个叫李志勇的男知青之间还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不过看样子李志勇应该在和陈春花说着什么,陈春花抹着眼泪还不时点着头,大概是她听进去了他的话,李志勇担心的表情和缓了许多。
  看着陈春花顺从点头,脸颊微红的小模样,叶知知嘴角微翘,年少时的爱恋真是美好又简单。
  再看李志勇,先不说陈爱娇的介绍,光看他这个人就觉得应该是个立正极正的青年,长相虽然普通,但目光坚定清澈,对陈春花的担心心疼也不似做假,无端就让人觉得这人可以相信。
  就像顾淮安一样……
  什么顾淮安!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叶知知甩了甩头,把不该出现的人从脑子里甩出去,看了眼身边表情羡慕中又带着落寞的陈爱娇,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性格开朗又古道热肠,能舍出性命去救孩子的人,想必品性差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因为高考而冷落陈春花,也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在。
  而陈爱娇,光羡慕失落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如果她自己想不开……叶知知在心中暗叹一口气,陈爱娇和陈春花最大的区别,就是妈不一样,杨满春不管怎么说,对孩子的那份心是赵秀菊永远也比不上的,也因此养成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陈爱娇表面看着坚强能干,其实最没有主意,赵秀菊说东她不会往西,杨爱国会放弃她们之间的感情,叶知知猜测未必不是因为他太了解陈爱娇,才会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而陈春花,她没那么了解,但是会不一样的吧,叶知知看了眼那边已经露出笑容,眼里仿佛淌着蜜的两人笑了。
  难怪陈金花在她去酒厂上班前和回来后的变化那么大,从怂恿陈春花勾搭李强到自己亲自上场,看来是情势所逼。
  因为她们一直等着,陈春花两人并没有说得太久,很快李志勇跳到沟渠里,继续通渠,陈春花则是快步跟上她们,三姐妹这才继续往村西的菜地去。
  陈春花的脸上泪痕未干,脸上却带上了羞涩又甜蜜的笑容,虽然极力掩饰,却半点也掩藏不住,见了她们姐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大家都懂,也没有人追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去了菜地,已经有四五个人在地里忙活着,说是忙活不过是有的拎个小板凳坐着,有的蹲在菜地里,慢悠悠地扯着萝卜,欢快地聊着天,俗称磨洋工。
  三人选了个角落,随大流慢悠悠地干着,三分田的菜地一个普通劳力一天也能收完,近十个人磨叽了一上午,才收了半块菜地,等到下工时间,各自解散回家约好下午再继续。
  下午照旧磨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赶着点儿把分到的萝卜地拔完。
  晚饭后,陈春花主动约叶知知去夜校听课。
  家里除了陈金花就叶知知一个上过学的姑娘,不找她还能找谁、
  醉翁之意不在酒,陈爱娇早些年还上过半年夜校,学没学到什么不说,但总比陈春花要强一些,她是真的一天学没有上过,是真正大字不识半个的文盲,连自个的名字都写不全,但这不能说陈春花不聪明,陈金花还上学呢,但陈家的帐都是陈春花记的,包括家里人的工分和每年分的粮这些。
  论算帐记数,陈爷爷只信陈春花。
  叶知知没有拒绝,她正好也有想法去夜校看看,陈家人晚上没有什么活动,除了串门还是串门,只要活干完了,晚上你去哪里都没人管。
  如果夜校的环境允许,复习的问题就能勉强解决。
  老夜校的房子昨天塌了半边墙,还好没有伤着人,今天挪到了陈家湾的村委院里,为了支持大家进学,村委特意把电灯泡给装上了。
  远远就看见夜色中那盏昏黄的灯,等两人走近了,这才现白天听说的没有错,真是人山人海,窗户外还趴了好些人呢,教室里更是满满当当的。
  堂姐妹俩都头疼起来。


第七十八章 文盲怎么了
  上下两辈子,叶知知从来没有见到过人们对学习这么热情。
  教室里正在上数学课,站在讲台上的男青年正激情洋溢地讲解公式,台下屋外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紧紧跟随着他。
  秋夜寒冷,屋里屋外都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叶知知都看到讲课的那位男知青冻得通红的手,这样的条件虽然说非常简陋,甚至是非常艰难,但没有一个人喊苦怕累。
  两人挤不进去就在外面站着,叶知知也听着屋里的例题公式,自己在脑海里慢慢回忆。
  知识学到了,就是自己的,这话说得果然没错,听到例题她脑海里顿时想起好几种解法,心底默算一遍,答案出来了,教室里的答案也刚刚写出来。
  “女同志,你怎么这么快!”叶知知不知不觉就把答案给说了出来,正好落到身边人耳里。
  “套对公式,答案自然就出来了。”作为只会学不会说的人,叶知知赶紧拉着陈春花站远了一点儿,免得被问更多问题。
  陈春花没什么意见,反正她都听不懂。
  很快讲到下一个题,问话的人想和她探讨一下时,才现叶知知换了个地方,往窗边更近了一点儿,正在踮起脚尖看黑板上的板书。
  “同志,你是不是视力不好?不如你们坐到教室里去。”听完这道例题就是休息时间,男知青追上前去,指了指讲台下比较集中的女同志。
  说完不等叶知知回答,立马轻声喊了个人来,叶知知和陈春花就这么被人领了进去。
  “我们就不去了吧,我们去了干什么啊!”陈春花难为情得很,又不好意思把堂妹一个人丢到里面去。“别占了人学习的地方,还那么多人没座儿呢。”
  叶知知也想拒绝,她在外边听听就很好,可惜盛情难却,两人被按在座位上,给她们引路的男青年收了纸笔出了屋和刚刚那人一起,很快激烈地讨论起功课来。
  屋里的人即便是休息时间,也在争分夺秒地讨论知识点,没有人现叶知知和陈春花出现在他们中间。
  “诶,同志,你看看这道题这么解对不对?”旁边一个长辫子女青年递过写满公式的小本,满眼期待地看向陈春花。
  陈春花手足无措地看着叶知知,小脸憋得通红,忙乱地摇着头,“我不会,我不会……”
  女青年有些失望,很快表情又明朗起来,摆开架势,“没关系,来,我跟你说,这道题应该代入这个公式,然后……”
  陈春花茫然地点头,叶知知握住她的手,让她放松一点。
  “尤丽梅,你瞎费什么功夫,这位可是文盲,你跟她说公式,不如聊聊怎么养猪,至少人家能听得懂。”正听着,旁边一个短女青年突然嗤笑起来。
  “这位眼生的不会就是陈家湾哪位被厂里开除的吧,你和这样的人说这些,不是浪费时间么!”
  陈春花本就紧张,听了这话眼泪都快流了下来,握着叶知知的手微微颤抖着,面上难堪不已。
  叫尤丽梅的女青年愕然,不过也只楞了几秒,面露不悦地呵斥短女青年,“孙敏君!赶紧向这两位老乡道歉!”
  孙敏君显然没想到尤丽梅会让她道歉,脸上白了又青,“凭什么!我又没说错。”
  “这位孙同志,文盲怎么了?一位没有文化的文盲远比一位只会道听途说的所谓‘知识分子’更高贵可敬。”叶知知站起来,居高临下目光直视着孙敏君。“向我堂姐道歉!”
  “……”孙敏君咬牙站起来,“你敢说你不是才从酒厂离开!”
  “我从酒厂离开是事实,私人原因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堂姐,还是说……你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扣上藐视人民群众的帽子?”叶知知冷冷地看向孙敏君。
  屋里顿时有些哗然,要是孙敏君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档案就不会干净,能不能参加高考都难说。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你们凭什么代表……”孙敏君咬着唇说不下去,四下扫视一圈,想要寻求同盟,却现没人和她对视,顿时气的直跺脚。
  “孙敏君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和素质吗?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你马上向陈春花和陈二娇两位同志道歉。”就坐在两人前面不远的李志勇早就站了起来,目光安抚地扫向略有惊惶陈春花。
  “对,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你的行为都是错的,文盲怎么了?人家自学也能成才,只要她有这个上进心,她就能站在这里!”尤丽梅也跟着站了起来。
  孙敏君眼眶通红地看向李志勇和尤丽梅两人,这两个人都不能得罪,李志勇是知青院的代表,号召力极强。而尤丽梅则的学习好,她还想着要多请教她的。
  刚刚要不了为了讨好尤丽梅,她才不会说什么呢,尤丽梅想浪费时间和文盲打交道,关她什么事儿,她巴不得她没时间复习呢。
  现在倒好,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恨恨地瞪了一眼从头至尾都很无辜的叶知知和陈春花,“对不起!哼!”
  这道歉有多敷衍,看她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了。
  “对不起啊,陈春花,陈二娇同志,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别和她计较。”尤丽梅摇了摇头,诚恳地向她们道歉。“对了,陈春花同志,刚刚的问题你听懂了吗?要不要我再和你说一遍?”
  “不用了,不用了。”陈春花忙摆摆手,窘迫地低下头。
  叶知知看了心里难受,陈春花有什么错,当文盲又不是她的错,有机会谁不想学习。孙敏君道了歉又有什么用,留在陈春花心里的伤口是永远的。
  紧了紧陈春花汗湿的手,正好看到李志勇担心的目光,叶知知冲他点了点头,表示会好好安抚陈春花。
  大家的时间紧迫,并没有人一直关注着这里,休息时间过去,大家开始复习起语文来,课堂气氛非常活跃,陈春花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叶知知这才现陈春花并不是不识字,有些字她认得只是不会写,或者说不会用笔写。
  陈春花不好意思地解释她是跟着金花一起学的,就用棍子在地上练习过,叶知知和尤丽梅都双眼放光地大声夸她。
  叶知知感激地看向尤丽梅,她的夸奖对陈春花重拾信心非常重要。


第七十九章 主任来访
  夜校上课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村委的会计把电闸拉了才渐渐散开。
  叶知知边走边回忆听到的内容,顺带把记忆深处的知识点理了理,陈春花和李志勇并肩走在前面不远,低声说笑着什么。
  路上三三两两的男女都有,大家有的在讨论功课,有的在背诵记忆,陈春花和李志勇二人看着并不显得突兀。
  夜校的环境比叶知知想得更为严峻,但氛围又比她想像的更加好。
  去夜校复习有好有坏,不过大家的补习内容以数理化为主,虽然可以梳理一下久远的记忆,但语文政治的复习非常少,而她的短板正好就是这两方面。
  陈家群狼环伺,现在又没有别的理由离开陈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先在夜校呆着,还有陈春花互相掩护。
  接下来,叶知知和陈春花每天去夜校准时报道,现在陈春花再不肯去教室里坐着,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叶知知自己去教室里坐着,她就在外面等。
  和叶知知复习过几次的尤丽梅现,这个听说爱教育程度不高的农村姑娘,不仅思维敏捷,心算极快,数理化这三门功课的掌握程度甚至比知青院里的理科高材生更加深入。
  尤丽梅现后,一有机会就拉着叶知知讨论或者求教,越接触下来,尤丽梅越觉得眼前的姑娘格外深藏不露。
  “哼,跟个文盲讨论学业,我看尤丽梅是要自暴自弃了。”孙敏君看了叶知知她们那边一眼,轻声嗤笑着道。
  “你管她干嘛?让她去做滥好人呗,少了她不正好少一个竞争对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孙敏君处得来的,性子自然也和她差不得太多。“这题怎么看着有些不对?你先借我抄下题目,晚点我去问李志勇。”
  “哼,你不知道吧,李志勇和那个陈春花是一对,陈春花,多土的名字。”孙敏君满意地看向对方惊愕难掩的表情,脸上露出个不屑计较的表情,眼角扫了正填头算题的李志勇一眼。
  “昨天李志勇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哼!要不要我看见他们走在一块儿,还真是白吃了这个亏,哼,既然他这么喜欢一个乡下文盲,那干脆一辈子都呆在这地方吧,反正他喜欢!”
  旁人看了眼李志勇所在的方向,有些犹豫地问,“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做题吧!”孙敏君眉目一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另一边,叶知知把答案递给尤丽梅,“看懂了吗?”
  “懂了!”尤丽梅欣喜地接过演算纸,惊喜又惊讶地看向叶知知,“二娇,要不你来给我们讲讲课吧,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知识渊博的老师,希望你能多帮帮我们。”
  叶知知正要摇头,尤丽梅拉住她的手,表情诚恳地望着她的眼晴,“二娇,你先不要拒绝,你看看大家,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我们都需要你。”
  教室里,没有人在开小差,大家不是在轻声和同学讨论,就是在单独地思考问题,在纸上写写划划着。
  叶知知也确实知道他们需要老师,需要好的老师,但在他们这个县,被下放在农村的老师并不多,有一部分早就活动回了城,剩下的老师几个乡镇轮流跑。
  昨天有个老教师因为走夜路赶着上课摔折了腿,去卫生所打了个石膏还在坚持上课,先前休息的时候还听说男知青们明天下了工要去借单车把老师接过来。
  现在陈家湾村委复习的这七十来号人,不止有各大队分到的知青,还有回乡的知识青年,他们中最优秀的也不过是学生而已,讲课吃力,大家听得也很模糊,有些问题甚至他们自己也不会。
  现状确实比较艰难,但叶知知也很为难,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根本就不会说,就像现在,她也只会干巴巴地告诉她把公式代进去,然后自己运算,让尤丽梅自行理解。
  这样的老师,会被扔臭鸡蛋的吧。
  何况还有陈家那里,她每天来听听课不会有什么,但一站在讲台被陈家人知道,会不会闹出别的妖蛾子来,谁也不敢保证。
  好在尤丽梅也没有强求,让她再考虑考虑之后再做决定,但眼里的迫切半点没少。
  第二天还没有及做决定,下午拔豆桩的叶知知下工回来现陈家院里似乎来了客人,还是贵客。
  这时候乡下来客人,贵重些的,村里相熟的叔伯都会来陪客,现在陈家院外就围了不少小孩子围在一起玩,走近一看,果然他们的父母都陪坐在陈家堂屋门口。
  “二娇!”陈芳芳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叶知知就眼前一亮,跑出来拉住她的手,“二娇,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厂里啦!”
  “……?”一起下工的陈爱娇和陈春花都疑惑地看向叶知知。
  叶知知更疑惑地看向陈芳芳,什么回厂里?
  “余瑞芳被免职了,听说是因为她帐目不清,丢了重要的单据,导致厂里损失了不少钱,还有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税务来查账,你记不记得,好像也是她不懂装懂搞错的……”陈芳芳凑到叶知知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这个结果,叶知知一点儿也不惊讶,正好陈主任和陈爷爷一起走了出来,后头还跟了一溜人,这明显就是送客的架势。
  “陈二娇同志,事情芳芳都跟你说了吧,明天你记得按时去厂里报道啊。”陈主任笑眯眯地冲叶知知说了一句,又转身劝陈爷爷,“老大哥,就送到这里吧,留步留步。”
  送走了陈主任和陈芳芳,陈家人欢天喜地的受着邻居们的恭维,而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个样儿,刚离职回来时,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隐晦,背地里议论她的人可不少。
  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羡慕赞许,甚至带着点莫名的敬畏。
  没有人来问叶知知的意见,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一定会回酒厂工作,就连陈主任也这么笃定,所以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通知和解释。
  “不去!”


第八十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屋里一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知知。
  送陈主任后,陈家院里的客人一直没散,到了饭点才渐渐散去。
  晚上八点才吃过晚饭,饭后陈爷爷让把灯泡装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主要是商量要送些什么东西给陈主任走礼。
  这种会议向来与陈家的女孩子无关,不过因为事关叶知知,她们被特许留了下来。
  陈爷爷很是感慨,看叶知知的目光带着慈爱和期许,陈奶奶盘算了家里的东西,把陈爷爷藏了很久的一瓶酒拎了出来。
  “鸡送两只就够了,家里就这几只鸡就被你们这么造了,都是生蛋的老母鸡啊!”陈奶奶心疼非常,这一回回的,去一次就拎这老些东西,怨念地看了眼叶知知,光往外头送了,也没看见着往家里添些东西。
  “这酒就不要送了啊,那么大一个厂还怕没得酒喝?这酒还是女婿送的,你自个都舍不得喝。”
  “头长见识短!”陈爷爷嗔怪地看了陈奶奶一眼,把酒接了过来,仔细地摸了一遍,这可是女婿送来的好酒,不过送陈主任他心里乐意。
  摸着酒瓶陈爷爷笑吟吟的,看向叶知知,“好!给你爷长脸了!”
  屋里人都跟着笑,领导来访,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支书的陈家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光荣值得炫耀的事,没看见村里人看他们家的眼神里**裸地全是羡慕吗?
  陈家人在村里风评可算不上好,有个能作的赵秀菊,还有个被惯得不像样子的陈建业,陈志坚这个人性独又敏感,二房倒是事少,但耐不住有个一年四季在外头败坏媳妇名声的陈奶奶。
  今天可算是长脸了,大领导亲自来请他们家的孩子去上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时候只有人挤破头想进厂的,没有厂里求着人去的,领导亲自来请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家孩子教育得好,养得能啊!
  要不是女孩子们都长大了,陈爷爷都生出了把女孩子往学校送的想法,还是得多读书啊!家里难得出了个文曲星,结果被见识短浅的两婆媳给耽误了。
  陈爷爷对赵秀菊这个大儿媳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干脆直接略过她,对陈志坚说,“志坚啊,你是当爹的,你明儿和我一起送二娇去厂里,和领导去说说话,搞好关系。”
  陈志坚这时也没有不愿意和人打交道的毛病,忙不迭地点头。
  只是万万没想到,叶知知会断然拒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爷爷眼睛一瞪,看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看样子并没有把叶知知的话当真。
  屋里人表情各异,陈金花翻了个白眼往杨满春身上靠了靠,上了一天学太累,她有些犯困。
  “说得什么鬼话,明天老实点给我去上班!”陈志坚从凳子上跳起来,凶恶地瞪着叶知知,“让你去说去,哪里有你讲话的余地!”
  陈志坚今天心里特别得意,领导不仅来了他家里,还特意请他的女儿回去上班,这是多光荣的事,这死丫头片子居然敢跟他说不去!
  “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赵秀菊追着陈建业,给他喂了最后一块腊肉,阴着眼晴看了眼叶知知,“你以为你多大面的人,还盼着人领导一趟两趟地请?”
  “光天化日尽做白日梦!唉,建业,吃了饭再去玩,把这最后一口饭给吃了……”话没说完,人就追了陈建业出了屋。
  杨满春和陈二叔对视一眼,杨满春转脸看向叶知知。
  “二娇啊,现在可不是你闹的时候,这班该上,你还得去上,坐办公室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在田里打混?最后嫁个泥腿子?”杨满春一边轻轻拍着陈金花,冲着叶知知柔声劝道。
  “你也别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领导都亲自来请了,今天一块来的那姑娘跟你关系处得这么好,她们也不会笑话你。”
  “这机会难得啊,放弃了多可惜!”
  屋里的人都认同地点点头,唯有叶知知表情不变地端坐在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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