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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品人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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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你是想叔婆了吧,叔婆一家都去吃满月酒去了。”陈爱娇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就有了小半背篓的树叶,“听三堂婶说,明天就能回。”
没见到叔婆,能得到准确的消息也是不错的。
两个人一个负责勾树枝,一个负责撸树叶,没一会就摘了一满筐,陈爱娇往里压了压,打算再多弄一点回去。
猪并不是什么树叶都愿意吃的,长在路边猪能吃的树叶整被村里人扯得差不多,想要扯得多,还得走远一些,叶知知也不认得这种树叶离杆会有白色汁(粘手)液的树叫什么。
跟着陈爱娇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陈支书家的院坪前。
他家院里坐了不少客,余瑞芳和刘卫国都在,看来都是来看侄女婿的,支书媳妇拉着余瑞芳的手笑得特别大声,陈支书看见叶知知姐妹,笑着招呼两人进屋喝茶吃瓜子。
“大河叔,我们还得赶回家剁猪草了,下回再来你家坐。”陈爱娇笑着拒绝。
陈支书没有强留,一人给抓了一把炒瓜子,才让他们离开。
走远了,叶知知回头看了眼点着电灯在夜色里格外显眼的支书家,她没记错的话,和赵秀菊说话的人,那会就是拐进了支书家。
会是谁呢?
第五十四章 遭贼
赵秀菊在邻居家坐着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刚刚听的事,她那个二女儿出息了,听说给人做衣服赚了不少钱,难怪她没事就回家里住一晚,问她做什么也从来不说。
想到越来越不服管教的二女儿,赵秀菊心里又气又怒。
当年就不应该留下这个祸害,生下来就该掐死了,白费了这些些年粮食不说,现在还专门跟她做对。
回想起她被陈家人逼着回娘家要钱时,爹娘兄弟看她的眼神,话里话外的嫌弃,赵秀菊心里就像在油锅里煎着。
娘亲舅大,这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现在她巴上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对她这个当娘的看不上眼,给二房的人掏心掏肺,她倒要看看以后二房那两口子能对她有多好,那两个老不死的能不能护着她一世,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攥死了家里的钱不松手。
夜里回了家,赵秀菊也没有理会陈家任何一个人,包括陈志坚,当然陈家其他人也没把她当回事。
“她这段时间一直这样?”看着赵秀菊完全无视陈家人,就算见到陈爷爷也昂着头走过的样子,叶知知有些傻眼,她还以为赵秀菊就对自己这样呢。
陈爱娇担忧地点了点头,赵秀菊这一段时间以来,虽然还在陈家生活,但似乎一直流离于陈家之外。
其实这种状况和叶知知被冷待时非常相似,只是陈爱娇当时不觉得,似乎女孩子在陈家天生就低人一等,就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赵秀菊不一样,她生了陈建业。
在这里儿子就是女人的底气的年代,赵秀菊这些年来一直是挺直在背在陈家过日子的,就算是面对杨满春时也从来没有低过半分,她生的儿子是陈家长孙!
因为陈建业,陈家爷奶对赵秀菊也没有什么要求,陈爷爷平时更不会和媳妇们打交道,唯一的大山陈奶奶,也因为杨满春的‘不识时务’而和赵秀菊结成天然的同盟。
在陈爱娇以往的印象里,赵秀菊在家里几乎能当大半个家。
“二娇,你以后……别那样对妈了,她以前日子过得特别苦,怀你的时候日子更是不好过,你多替她想想。”陈爱娇还是想劝劝叶知知,虽然赵秀菊从来没有给过她多少关爱,但她特别心疼她妈。
叶知知看了陈爱娇一眼,和她闺蜜一样,资深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重度患者,劝也劝不回来。
其实说实话,叶知知也不想和赵秀菊为难,她虽然极力想撇清自己和陈家的关系,不愿意陷在这个泥沼之中,但她心里也知道,赵秀菊是这身体的母亲,在保全自己的同时,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她好一点。
就连陈爷爷和她讲大道理的时候,也会说一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他应该也是看出自己对陈志坚夫妻的漠视了吧。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同赵秀菊相处,不开心就骂,上手就打,因为她是女儿就该为她的家庭和儿子奉献终生……
原谅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尤其是那天看到原主的记忆片段后。
见妹妹愣神,陈爱娇不停地叹气,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就这样了呢?正好赵秀菊搬了椅子坐在院里歇凉,喊陈爱娇给他倒水,陈爱娇赶紧起了身,进灶屋倒水去了。
叶知知坐着没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赵秀菊的眼神,有事没事地总往她这里扫过来,那眼神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味道,像是在探究着什么,让人心里有些毛。
原以为赵秀菊会找她说些什么,但叶知知一直没有等到她。
回到厂里,除了工作,叶知知开始完善手头上的设计,蒋桂香那里没有合适的纽扣,她还是去县里纽扣厂找搭配的纽扣等配件,好在黄民知家里条件确实不错,亲戚到处都有,就连纽扣厂也有关系在。
周末下午,叶知知和黄民知去了一趟县里,纽扣厂果然不是蒋桂香那里能比,各式各样的纽扣都有,只是相对来说都比较土气,叶知知找了好久,才找了几颗大的牛角扣和纯大红色圆形塑料扣子。
牛角扣是备用,叶知知打算着料子有多的话还能做件小斗篷出来。
刚回来厂里,就遇到了在门口急着打转的杨秀丽。
“你可算回来了!”杨秀丽拉着她就往宿舍走,“下午你妈妈突然来了,宿舍里没人,她找陶大姐要了钥匙,开了门,哎,你进去看看吧……”
宿舍里被翻得乱糟糟地,叶知知床更是被翻了个遍,被褥上还有黑色的鞋印,陈芳芳和陈姐在收拾自己的床铺,见到她进来,都苦着脸看向她,瞅着眼前的景象,叶知知心里一咯噔,“你们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那鞋印看着不大,绝不可能是赵秀菊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陈建业的。
“没事没事,你先别着急上火。”陈芳芳担心叶知知气坏,先出言安慰,见叶知知执意想要答案,才和陈姐对视了一眼。
“没有钱财上的损失,就是攒的牙膏皮和膏皮不见了,陈姐丢了一个铜饭盆,秀丽给她弟弟买的胶鞋不见了……”
果然是陈建业,叶知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杨秀丽忙上前拍她的后背。
“你们点算清楚,看还有没有别的。”叶知知缓了缓,找出纸笔,把大家的损失一一记上,杨秀丽几人仔细点了点,有些不确定的都没说,确定的就陈芳芳说的那几样。
“就是蓉蓉这里不好办,她的床也被翻了,她人不在,也不知道少没少。”杨秀丽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一直没回来的段蓉在的上铺。
叶知知看了一眼,脸红地冲着她们几人说,“今天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我……”
话有些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人忙出言安慰。“没事没事,那个铜饭盒本来就是在废品站收的。”
“没事,几个破牙膏皮而已。”
“你先别急,我们真的没事儿。”
……
叶知知点点头把眼泪擦干,“我没事儿,我就是气,放心吧,这些损失我都会负责,我,芳芳姐你帮我请个假,我要先去把事情搞清楚。”
“唉,你去吧,别和你妈闹啊,有事说清楚。”陈芳芳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她。
叶知知没再说话,捏紧了手里薄薄的纸张,愤然转身。
第五十五章 差点车祸
“哎哟!”陶大姐听了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正好撞上转身出门的叶知知。
站稳了身形,陶大姐忙拉着叶知知问,“你妈妈给你送坛酸菜来,结果宿舍没人,她一路问到家属区,我看她提的东西确实多,就把钥匙给她了,她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啊,你见着人了么?我怎么听人说你们屋里遭贼了?”
说着话,陶大姐进了屋,陈芳芳她们的床铺都整理好了,被踩脏的被褥也拆好线放在一边,只有叶知知的床上乱糟糟地,明显就是被人洗劫过的样子,房间的水泥地上还有不少脏脚印。
“这……怎么会搞成这样!”陶大姐也有些慌了,钥匙从她手里拿的,出了事她肯定是要担责任的,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随便把钥匙给了人。“哎呦,都怪我,我要是跟着过来就好了,这可怎么好呀!”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说起这里头的责任,无论怎么算都是陶大姐更大一些,宿舍一把大锁,钥匙却只有两把,一把放在晚上还要回宿舍睡了叶知知身上,另一把放在陶大姐那里。
如果陶大姐不轻易把钥匙给别人,或者给了钥匙陪着赵秀菊一起过来,等锁了门离开,无论如何也不会生这样的事情。
她们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时宿舍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
“小陈哪,你看这事……”陶大姐面色为难,迟疑地看着叶知知,眼神里隐有责怪,“这不是你妈妈过来了么,我寻思着没什么问题,这,生这样的事,我也没想到……唉!可这钥匙我就给了你妈妈一个人,她,她不能干出这事吧~”
叶知知苦笑,是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明明她拿了钥匙没一会就给我送来了呀……你看看,这事情弄得。”
赵秀菊还钥匙去的时候到底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或者她拿到钥匙开了门就真给还回去了,但她没锁门让陈建业去翻东西,但无论怎么说,这事都有陶大姐疏忽大意的原因在里面。
“你们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吧,要我说小陈你也是,你妈妈来,你怎么不在宿舍呆着呢,唉……”陶大姐一说三叹的样子,明显就是想推卸责任,杨秀丽几人正要帮叶知知说话,被她拦了下来。
“陶大姐,这事不怨你,我会负起责来,但我现在得先回家一趟,你看行不行,我,能走了吗?”叶知知咬着牙一字一句努力地把意思表达清楚。
有了叶知知的保证,陶大姐的表情立马缓和了下来,脸上起了笑意,“你看看这事闹得,行!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别着急啊,厂里没事,我给你请假。”
叶知知冲她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因为放假留在厂里的人并不多,但这不多的几人此时都聚集在了她们宿舍门外,看她要走,主动让出路来,虽然她们并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但一路从她们的注目中走出来,几乎花费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从纽扣厂回来时,黄民知直接去了县里,自行车给她骑回厂里,此时自行车被她踩得飞快,暖风扑扑吹到脸上,吹不散她的心焦。
从没有这么羞耻过!
某一刻她真的有气得想杀人的冲动,为什么要让她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弟弟,即便她从不肯承认,可在所有人眼里,她们是一体的,她姓陈!她是陈二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叶知知,也没有人会承认她的身份。
心底涌起的无力感,让叶知知非常非常沮丧。
她都可以预想到她再回厂里后要面对的情形,有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母亲,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从手脚不干净延伸到人品问题……叶知知苦笑。
人们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家学渊源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的品性好坏并不是天生的,和她生长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密不可分,息息相关。
好吧,就算你品性好那又怎么样?人们习惯戴上有色眼镜看人,君不见那么多的牢改犯的孩子们终其一生,也很难抬起头来做人么,甚至许多被逼着走上了和父辈们同样的道路,他们有错么?他们唯一的错处,大概就是投胎时不能睁开眼睛看清楚。
摊上了那样的父母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前世闺蜜总是羡慕她有一对爱她的父母,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叶知知努力把眼泪逼回去,默默加快了骑车的度。
有时候你越是心急,越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咯吱……”岔道上突然冲出一辆吉普车,叶知知慌忙转弯却刹不住车,一头撞进路边的一丛灌木丛里。
叶知知卡在树枝桠里没动,好一会才被人拉了出来,单车还卡着,那人又去拉单车。
仿佛慢镜头似的,叶知知动作缓慢地去摘沾到身上的小树叶,顾淮安把单车拉出来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你没事吧,我……”喇叭按得那么响,你怎么还想不开往上撞。
“你说有没有事,你有病吧你,车开得那么快,大岔路上的不会按喇叭吗?不会睁开眼晴看看吗!神经病!赶着去投胎啊!”叶知知抢过他手里的车,自己检查起来。
看着看着叶知知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车龙头上突然就痛哭了起来。
顾淮安都被骂懵了,很想解释一下,冷不防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就大哭起来,这是心里憋着事啊,难怪他喇叭按得那么响,这姑娘半点动静都没有,还直直往上冲呢。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撞坏了你赔得起吗!呜呜……”说到这里叶知知哭得更凶了,顾淮安手足无措地站到一边,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哭了一会,情绪缓和过来,叶知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推着车走,走了十来步才现走错了方向,掉转车头,擦了把眼泪,跨上自行车往陈家湾赶。
全程下来,除了瞪他的那一眼,就再没理会过他,顾淮安原以为碰上个难缠的姑娘呢,乡下丫头能有什么见识,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性子他也不是没见识过,没想到这姑娘一通骂下来,居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走了。
叶知知撞到灌木丛里,大伤没有,但身上有几处被树枝蹭到了皮,痛是痛,但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这路上也没什么遮挡,是她自己想事太入神没有注意到车来。
倒是那年轻司机,没头没脑地被她骂了一通,才是真委屈。
第五十六章 就只是看了看
目送着叶知知拐进路边一处民居,顾淮安才一脚油门踩下去,加往省城赶。
这次本就是公务途中挤出的时间,原计划是给爷爷奶奶扫完墓就马上离开,没想到在村里和亲戚们寒暄耽搁了不少时间,又在岔路口差点撞了人。
他原本都做好赔钱了事尽早离开的打算,没成想人小姑娘直接就走,反而让他放心不下,内疚起来。
想到小姑娘把自己给哭懵了走错方向的样子,顾淮安忍不住失笑。
回到陈家,家里没人,跑去地里一找,陈家人今天也没见着赵秀菊和陈建业二人。
“我好像见着我秀大嫂带着建业侄子在镇子上。”田间的老树下,一群叔伯辈的男人围在一起歇脚抽烟,不知是谁伸出头来冲叶知知说。
又扭过头笑着打趣陈志坚,“二狗子你家日子算是过起来了啊,我二娇侄女上班挣不少吧,秀大嫂今个可没少买东西啊,啧啧……”
说着,好几个人都调笑起陈志坚来,到底顾及了叶知知这大姑娘,没有说太露骨的荤话。
“胡咧咧什么类,走走走,上工去。”陈志坚跟那几人甩了个白眼,起身瞪了眼还杵在原地的叶知知,“赶紧回家去,这么大个姑娘屁事不懂,这是你来的地方。”
说完背着手趿着草鞋就走了,叶知知没多留,转身就往回跑。
赵秀菊在镇上买东西,陈建业偷的那些东西换不了几个钱,她们也没有放钱在宿舍的习惯,想起自己被翻了个透的床铺,叶知知叹了口气,她一时竟然忘记了黄民知放在她那里的钱票。
因为急着去纽扣厂,她就放在了枕头下面,肯定是被赵秀菊摸了出来,现在她只庆幸昵料还放在黄民知那里没拿过来,不然还不知道被怎么糟蹋。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了。
陈爷爷原本在沟里挖淤泥,一边同人闲聊,见叶知知这马不停蹄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别是大儿媳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此时也顾不得工分什么的,赶紧喊上俩儿子跟上,陈志坚不乐意,只有陈志国跟上了。
跑回陈家推了自行车出来,继续往镇上赶,能拦住赵秀菊就拦,拦不住这损失就让整个陈家背吧。
还有陈建业,叶知知嘴角冷冷地勾起来,有恃无恐是吗!那我就把你所有的倚仗全部打掉!
这会她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大闹一场的想法已经完全消散,闹如果有用的话,赵秀菊早该收敛了,只有一棍子把人打痛了,才行!
在镇口遇上赵秀菊母子的时候,两人满脸的笑容收都收不住,陈建业口里鼓囊囊地包着糖块,冷不防就见着叶知知站在她们跟前。
赵秀菊脸色大变,立马把陈建业拉到身后,拉平了嘴角搭耷着眼睛看向叶知知。
叶知知冷笑一声,这是心虚了?
赵秀菊见叶知知也不声,瞅了眼她神色不明的脸色,拉着陈建业往旁边走,想绕过她离开。
叶知知横跨一步挡在这二人面前。
“你这副样子是想干嘛,想逼死我啊!”赵秀菊看了她两眼,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揪着胸口的衣衫哭起来,陈建业抱着肚子,也跟在一边嚎,“妈啊!妈啊!……”
她俩这一哭,顿时引来许多人围观,叶知知也不拦,就看着她闹,像看戏一样,脸上冰冷的笑容丁点没变。
赵秀菊眼皮一掀,心陡然就沉了下去,她这是越来越摸不准这闺女的脉了,她早在做出那样的事时,就算好了会要被女儿找上门来,就像上次工资那事一样。
她生气、哭闹这回她都能接着,背着老头子藏钱,这事捅到陈爷爷面前,叶知知也讨不着好。嘿,这回她把钱都花儿子身上,还给家里两个老的都扯了一身布,这回可没有能说她的吧。
两个老不死的性子她太了解了,老太婆死抠死抠,但心疼孙子,老头子好面子,钱花光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叫陈志坚打她!想到这事赵秀菊就恨得牙痒痒,她女儿挣的钱凭什么不能交她手里,既然不给她,那就都花了吧。
明着说是一碗水端平,心眼偏到胳肢窝去了,暗地里不晓得贴补老二家多少,她这回把钱尽数花在自个这一房头里,看他还能怎么偏。
赵秀菊心里美得很,她不光是摸出二十块钱,还有一沓布票呢,可不老少。
围观的人听着音,晓得这是当女儿的把亲妈当街给堵上了,又听赵秀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自己怀孕生子时有多辛苦,为此落下月子病不说,为了奶大她更费了老大力气,再哭如今这女儿上了班,见了世面就看不起她这个当娘的,嫌她这个泥腿子给她丢了脸……
“没良心啊,送你读了几年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老天爷啊,你劈死我吧,我还活着干嘛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可惜这招只对在乎有顾忌的人才管用,叶知知对赵秀菊没有半点在乎,似乎也没有了可顾及的东西。
叶知知特别想怼她一句,那你去死啊!别光打雷不下雨!她不知道如果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陈二娇,面对着以死相逼的赵秀菊时,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旋即叶知知摇了摇头,如果是陈二娇或许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遇到此时的场景,她是陈二娇,可她又不是陈二娇,每一个选择都导致了她们截然不同的命运。
其实挺悲哀的,她感恩自己通过陈二娇延续自己的生命,却又不得不因此而被扣在陈家在这烂摊子里。
围观的人全都对叶知知报以谴责的眼神,摇头叹息的样子似乎在说,你这闺女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还有好管闲事的大妈去扶赵秀菊,冲着叶知知呵斥,让她给赵秀菊道歉认错的,更有人给赵秀菊出主意,诸如打一顿就老实了,不给饭吃,找个厉害的婆家管教她,受了婆家的苦才晓得娘家的好的。
“你除了拿死来要挟,还会做什么,你敢把你自己做的好事说出来吗?”叶知知完全不想理会这些连事情原委都不了解,就武断判定她错了的人,眼睛直视着杨秀菊。
“有哪个当妈的会趁着女儿不在时,去她的厂里翻她的东西,拿走她的钱物。”
说到这里,叶知知冷哼一声,“还穴不走空地,把整个宿舍都翻了个遍,怎么?在你的想法里翻女儿的东西不是犯罪,那翻女儿室友的东西呢!”
正哭着的赵秀菊猛然抬头,眼睛睁得老大,“我没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陈建业往她身后挡了挡,“看看怎么啦,我就是看了看!”
“对!我就只是看了看!”
第五十七章 送派出所!
“看看?”叶知知视线落到低着头的陈建业身上,从知道他爱偷些小东西起,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把手伸到她的身边。
其实早该料到的,陈建业的反叛、对自己的仇视早有苗头,只是她觉得自己并非真正的陈家人,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愿意同他计较。她一直认为陈建业会这样的原因,都在于陈家父母,她提醒过,无果,所以她选择了漠视,心里嘲笑着等着看陈家人以后吞苦果,没想到这苦果来得这样早,竟是她头一下往下吞。
周围的人有些懵,转过神来的,主动消了声站退了些,真正旁观看起戏来,而有些人却依然指着叶知知说着诸如子不言父过、家丑不可外扬这类的话,谴责她不顾生恩养恩,粗暴地对待母亲,弟弟,简直就是不孝不悌。
叶知知腻歪得很,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先把自己脸上看戏的表情收收再来说这些话吧。
淡淡地赵秀菊,“你要是只拿了我的东西,我认命不跟你计较,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妈呢!但是你不该动旁人的,更不该纵容陈建业偷东西,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派出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赵秀菊不敢置信地看向叶知知,额间开始往出冒冷汗。
她心里不知为何,完全相信这个女儿绝不止是说说,她说的肯定就是心里想的,而且她一定会做到。
围观的人群瞬间静下来,牵扯到找公安的事情,大家皆不敢出言,有几个先前叫嚷得厉害的,已经找不见人影,更胆小的干脆已经悄悄遁走,围观的人瞬间少了很多。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派公所的存在基本只有象征意义,桥头镇上的派出所就是两个六十岁的退伍老大爷管着,压根不管事,而管事的更多是革委会,送派出所,基本就是进了革委会的大门。
提到革委会大家心里都有些惧怕,经历了前些年的动荡,大家对派出所、革委会这些地方都怀着深深的敬畏之心,就是寻常路过都恨不得绕道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秀菊的声音有些尖利,不像方才演戏时带着拖腔,此时声音颤得厉害,这是真的感觉到怕了。
进了派出所,没事也要脱层皮,桥头镇这两年平静了不少,但早些年批斗游行树典型的事可不老少,大家心里都怵着呢。
这要是陈建业被定了罪,他们一家子都要完,那是直接要去蹲大狱啊!陈家在陈家湾还怎么抬得起头来,陈建业还怎么娶媳妇,陈家人还不得吃了她!……
万一还要被树典型被批斗的话……赵秀菊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去年已经拨乱反正,但上头的意思一天一下变化,谁知道接下来的世道会怎么样。
此时,陈爷爷领着陈二叔才匆匆赶到,正好听到叶知知那句去派出所,陈爷爷往中间一站,“今天老子在这里,看谁敢去派出所!”
他痛心疾地看向叶知知,“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闹到外头来好看吗?啊!这是你亲妈,你弟!你就不能放过她们!走,都先给我回家去,有话回家说!”
“爷,我早提醒过你的。”叶知知看着连原因都没问明,头一个就是想粉饰(。)太平的陈爷爷,晒笑一声,旁边陈二叔一个劲地冲她使着眼色,她只当没看见,指向赵秀菊,“她打着去给我送东西的愰子,从别人那里骗了我们宿舍的钥匙,不仅偷走了同事放在我那里的钱票,还把宿舍里另外几位同事的财物搜刮一空,其中一位同事不在,没有办法确定财物损失。”
“而我们宿舍的同事,虽然不是各科室的科长主任,但也都管着事儿,万一有厂里的机密文件无意中丢失的话……”叶知知意味深长地看向陈爷爷。
你不是想糊弄吗?那就让你糊弄不下去。
“到时就不是我让她们去派出所自守争取宽大处理了,而是派出所亲自来抓人,要我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她领着陈建业往厂里走一趟,有没有想过我还要上班,还要做人?”
“……”陈爷爷看向一边低着头,瑟瑟抖的两母子,无力地叹了口气,看向叶知知的眼神已经没有的先前的气势。
“二娇啊,有话咱回家再说行不行?”陈爷爷抖着手摸出根烟,火柴划断好几根也没点着,陈二叔看不下去,接过来划了根给他爹给点上,陈爷爷深深地吸了口烟,思虑了几秒。“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拿出个章程来,绝不会姑息。”
叶知知没动,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陈爷爷,或许年轻时他是这个家里的支柱,说一不二,但是现在年老的他无异于拔了牙的老虎,就连赵秀菊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然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干出这种事。
“二娇,回去吧!”陈爱娇从人群外挤进来,满脸眼泪里扯着她的袖子,祈求地看向她。
叶知知没动,人群里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心狼啊!”,大家都在等她做决定,因为安静,所以格外清晰,叶知知听得一怔,看了在场的人一圈,明明犯错的是赵秀菊母子,在这些人眼里心狼的人居然是她了么?
正要说话,突然有个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这是生了什么事啊,来,我给断断!”
老大爷一身朴素的农民装,裤脚挽起,头上戴着顶旧解放帽,须都已经白了,听了旁人喊她叶知知才知道,这就是她们桥头镇派出所的公安。
“……”这和青港镇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陈爷爷看上去和这老大爷有些交情,立马上前开烟说话,讲了一会就见老大爷抬眼看看叶知知,点点头,抬眼看看赵秀菊母子,摇摇头,然后和陈爷爷一起往叶知知这里走过来。
“姑娘,你们这家务事,派所出不管,回家去吧,听你爷的。”说完背着手又走了。
“回家!”陈爷爷颤抖的心微定一锤定音,带头先走了,赵秀菊不敢看叶知知迅跟上,先前搁地上的东西也没落。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地散去,陈爱娇打着嗝儿扯着她的衣袖不放,“回家。”
还能怎么着,那就回吧!
第五十八章 反口
一行人进了屋,陈爷爷就命陈二叔把院门给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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