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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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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令牌,哪里敢再有半点怠慢,便叫狱卒开了门,把两人撵了出来。

“出来吧,杨将军派人来接你们了。”军士一起哄笑起来,除了他们会心杨真会做些什么,也替自己不再盯着他们而开怀。

瞎子歌与唐英双双拉着手,慢慢踱了出来。

“伸出手来。”狱卒这里拿来两副手镣和脚扣,准备给他们锁上。

忽然,瞎子歌暗中掐了唐英的手心一下,把手往前一伸,就在狱卒要把他扣上的瞬间,他一把夺过镣链,把狱卒狠狠地推向那十几个军士身上,再用镣链到火把从墙上打落地熄灭了。整条过道顿时陷入漆黑一片。

而漆黑的世界,是瞎子歌的光明世界。

“走!”他迅速走到吕曼儿的身边,一把拉上她的手,从手感里,他更加肯定这个就是吕曼儿。

吕曼儿见那么多人看守着的,肯定瞎子歌就在那对面的牢房里,心里也安乐了不少。然后,她也不动声色地等着那些军士把瞎子歌撵出,她看见了瞎子歌,心里更是激动。他们还没有死,她又可以看见他们了。这么多年,都是瞎子歌救她,今天,她终于也可以救他一回。

岂料,瞎子歌居然突然发难,推到狱卒,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牵上她的手,和她一并跑向了牢房外。

吕曼儿来救他,唐英很是高兴;但对于逃狱,他还在犹豫不决,但一瞬间瞎子歌把火把灭了,把他一下子拉下水,他也只好抢得狱卒的佩刀,在漆黑中胡乱挥舞了一番,伤及了不及的人,但见瞎子歌已经在前面唤出走的信号,连忙紧跟而上。

外面还在用膳的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三人已经一阵风似地逃出牢外。牢房的深处已经乱作了一团。

跑到牢外,唐英惊讶吕曼儿也跑得飞快,“吕姑娘,你的脚已经好了?”

“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们促膝谈心,吕曼儿便长话短说,轻哼了一声,眼睛则瞟向瞎子歌的脸庞上。

瞎子歌听了也很是欣慰,他借着月光一指牢外近院墙的地方,“走,爬墙走。”

见两人还精神尚佳,吕曼儿也很安慰,此时,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她也要跟着去哪了。

三人快速跑到墙根下,“你先上!”

瞎子歌说罢,先把唐英顶了上去。再把吕曼儿传上去,最后由唐英拉他一把越墙而过,两人因为没有锁上镣铐,行动倒也便利。

此时,守卫已经传来了喊抓逃犯的声音,衙内顿时乱哄哄了起来。

第98章 爱在雨中

墙后是大街,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到处都是红男绿女,灯火通明。两人虽然衣服邋遢,却也只好将就着穿过闹市,直往城门跑去。

既然是要逃狱了,那就继续往城外逃去吧,反正这里也就是一个虎穴。

“朝侧边的城墙去,那里的兵少!”

经过那一次环城跑马,吕曼儿比唐英还要熟悉城墙除了四大门外,在角落处,也有步梯可上城墙。

有逃犯潜逃,探子马上通知四城门守将,着他们严守城门,不能让逃犯出城。四守将知晓了,马上分布军士下去,严加防范。

瞎子歌他们一行来到角落时,正有一小股军士从城墙上走来这城角的塔楼处。这时候,是该上去还是该隐藏?

要是隐藏的话,那小股军士可能不会那么快离开,而且,后面还有其他士兵追来;要是冲上去的话,那就难免一场厮杀,久了,会引来更多的士兵。

唐英两人就这个问题,也顿时愣了一下。

“不能藏,后面越来越多了,杀出重围才有一线生机!”瞎子歌厉喝一声,顿时惊吓了上面的士兵。

纷纷挺枪奔过来,可此时,瞎子歌已经冲到前面,一把按下他们的枪头,腾起双脚朝他们的面门踢去。

“啊,啊——”一连数声惨叫,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纷纷中了瞎子歌的脚而倒地一片,害得瞎子歌的一只靴子也给踢飞了,只剩下白袜。

后面的唐英拉着吕曼儿赶上来,厉声喝去:“我乃唐振之子,今天我为奸人所害,请你们放我一马,大家同是皇朝中人,我们的敌人是强虏,我不想伤害你们!”

那群士兵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瞎子歌趁唐英跟他们对话之际,捡起他们遗在地上的长枪,拧下两支的枪头,一支一支地往外面的城墙下扔去,不一会儿,扔出了一条滑杆来。只见一支长枪枪头插地,两支没有枪头的在中间相叠,最后他把后面那支枪头向上,用手压着,不让它们中间散开。

“快!曼儿你先下!”他一把拽过吕曼儿的后领,让她双脚夹住枪杆,双手紧握着,慢慢地滑下去。

“那你呢?”吕曼儿仍然不无担心地问。

“我会武功,随后用跳的也行,你甭管了,快滑下去!”瞎子歌此时看见在另一条城墙上,又跑来了一大队士兵,步梯下也聚集了不少的士兵,有些已经冲了上来。他不由气急败坏地冲吕曼儿一喝,但言辞之间,关切之意仍然洋溢而出。

吕曼儿心中一暖,也不再多问,依言滑了下去。

唐英说完,也不理会那些人懂不懂,趁他们一呆之际,也争先恐后地跃过瞎子歌的前面,顺着他准备好的滑杆,滑了下去。

电光火石的瞬间,三路人马一起跑到瞎子歌的跟前,齐齐把数十支长枪,弓箭指着手里还捏着枪头压着滑杆的瞎子歌。

瞎子歌想提起枪反击,可唐英还在那滑杆上不紧不慢地滑下,心里不由一憎,放开那枪头,由得它们散开,摔死唐英。

松开了手,还是无法反击,数十杆枪已经指满了全身上下,外面还弓箭,还有大将在虎视眈眈;往后瞟一眼,约三丈高的城墙,也已经不容许他纵身一跳了。

万般无奈,瞎子歌只好仰天悲叹了一声,举起双手,任由他们处置了。

“来人,把他给捆绑起来!”有将军一声令下,后面几个衙差早就等候在那里,此时一拥而上,把瞎子歌五花大绑。押下了步梯,把没有靴子穿的瞎子歌推推搡搡地朝府衙走去……

却说,瞎子歌那边一松手,果然也吓了唐英一大跳,但是,他毕竟也练过武功,况且他已经滑到一半,就在那临时滑杆将倒未倒之际,剩下那一丈多高,他回身一跳,已经稳稳地跃下了地面。

“你把那杆子弄倒了?”吕曼儿见那些枪杆也随着散落,不由大吃一惊。

唐英刚站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大安,却就这样一问,怔了一怔,“不是我弄的,是林歌松手了。”

“他干嘛要松手?”明明是瞎子歌一手建立的,他怎么会松开?怎么会不想下来了?吕曼儿不相信,走过来圆眼怒睁地盯着唐英,让唐英在黑暗中也感觉到她的愤怒。

唐英吓的机械地点了点头,猜说:“可能被抓起来了。”

“什么?”难以置信的可能,令吕曼儿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十倍。

就在这时,在前面的城门中,忽然“格格”的铁链巨响,城门的吊桥被缓缓地放下,后面恐怕会有追兵赶来。

唐英见状,连忙拉过惊愕的吕曼儿猫着腰地潜走,“快,咱们先隐藏起来。”

“那,瞎子歌怎么办?”吕曼儿却傻了眼似的,机械地由着他牵着,心里早已经茫茫然一片。

吊桥被完全放下,果然跑出来一小股士兵,唐英看了,很是焦急,只好压低声音地说:“没办法了,先逃掉再想办法。”

说罢,要求吕曼儿也低着头地潜走。

吕曼儿随着越走随远,回望刚才滑下的那个角落,上面仍然有几道人影晃动,可就是没有瞎子歌熟悉的身影。

难道,瞎子歌真的又被抓回去了?她想到这里,鼻子一酸,要是他早些滑下来,不就没事了?现在,叫她该怎么办?

她也想过重新再潜入鹿城,继续把瞎子歌营救出来。可此时,见那小股士兵开始朝这边搜来,唐英早已不理三七二十一,拽着她,按着她,一起低着头一路向前越走越远。

黑夜赶路,前路茫茫,后有追兵,唐英也不太熟悉地形,只求不给他们再抓回去,便慌不择路地向着西南方,一脚深一脚浅地亡命逃去,也不知逃去了多远,此时身在何方。

“逃去哪?”似乎远离了那小股士兵,吕曼儿的心却更加牵挂着瞎子歌的安危,没有了他,这个世界还有哪里是她想去的地方。

唐英趁机喘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坚定地说:“去飞雁关,直接找我爹去!”

飞雁关?那个战事最多的地方,她去那个地方干什么?去了能救瞎子歌吗?吕曼儿脑海里仍然思绪万千。

唐英顿了一顿,扭头见吕曼儿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就解释说:“找我爹回来说情,他们肯定会放了林歌的。”

吕曼儿听说能救瞎子歌,眼睛不由一亮,要是真能够这样,那么也许不惜一行。

“真的吗?”她心想,只要传闻中的唐振将军一出马,那冯保唐之流还不马上屁滚尿流?她对这个想法充满了期望,也难免兴奋得要一再确认。

唐英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听唐英再这么肯定地说,愁眉迎风一展,轻吁了一口闷气。

于是,他们继续避开官道,避开官兵,像受惊的走兽般穿荆棘,跋乱石,在黝黑如兽的群山中仓皇穿梭,在羊肠小径上步履蹒跚;不一会儿,没有吃上那黑牢饭的唐英,在奔跑中饥肠辘辘;而新伤刚愈的吕曼儿也因为奔跑过度而伤口创开,开始麻痛不已。

这样的饥寒伤痛,逼使两人不得不在路旁的一块乱石中暂时歇歇脚。

“不行,要歇一歇。”吕曼儿喘着气地在石上无力地躺下。

回首后面的官兵,也就追出二三里后,无功而返;原来的鹿城在黑夜中,依稀成了一尊不开明的雕像,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忽然,一大滴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惊恐地一手摸去,“这是什么?”

唐英也惊慌地茫然四顾。

就在此时,天空中“噼啪”一声巨响,惊雷乍响,闪电奇光,劈云斩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吓得唐英顿时傻了眼。

大水滴继续落下数点在脸上,吕曼儿这才惊呼一声:“要下雨了!”

雨势渐急,容不得他们细想。吕曼儿重新抖擞起精神,拉上唐英就继续往前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顾盼着四周,看看有否可以藏身的地方。

在小道上跑不了多远,拐了个弯,看见左边山上有黝黑的一大块,以为是巨石,便爬上去先避一避雨。

走近一看,却是半间已经破败的土屋,忽然再来一道惊雷,雨势加急,打到他们的脸上也灼痛灼痛的,看见屋里尚有一角落有土瓦完整,可以遮挡,便只好踏过残垣破墙,暂时藏身入去。

土屋里,家具朽断,没有一处可坐之地,已经够累的两人只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雷再来,唐英惊恐得跪在地上,浑身有如筛糠般不停地颤抖,却瞥向靠在一根柱子旁的吕曼儿,害怕遇上她那讥诮的眼神,便强忍着不敢发作,但表情扭曲出卖了他,已经到了痛苦不堪的地步。

大雨开始像小孩号啕般滂沱而下,吕曼儿瞟了一眼唐英,看见了他的异常,脑海里不由闪过了“西帝庙”内那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心想,原来这人还心系着瞎子歌,刚才可真是差点儿冤枉了他。

心中一软,不由朝唐英张开了双手,“需要抱一下吗?”

第99章 救人被救

唐英一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一愕,扭头看见吕曼儿张开的双臂,有些乳娘母性的影子,便惊喜地爬了过来,小狗般点着头,一头扎进了吕曼儿的怀抱里,由着吕曼儿温热的掌心捂着他的耳朵,他的世界才停止了下雨。

大雨滂沱,檐前滴水,滴到地上的朽木上,叮咚作响,却宁静了整个世界。吕曼儿捂着唐英,聆听着这凄酸的雨声,心儿却早就飞到了瞎子歌受困的牢房里去。

此时,他也能够听到外面的雨声吗?他知道我在这里想念他吗?这才逃出强虏的魔掌,却又沦落了冯保唐的魔窟,她也有点憎恨唐英的决定,把他们的性命一次次地悬在刀锋下,让他们一次次地受尽了炎世的苦难,在爱恨情仇之中交织缠绵,死去活来。

像这种日子,她以为自从罗龙一死,就会安定下来,从此她会感激罗龙让她得到了和平的日子,与唐英开展驰骋飞翔的感情;不料,强虏却来的更加猖狂,更加凶猛,唐英在他们的铁蹄下,也手足无措,连连出错,误信奸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和瞎子歌推进水深火热的魔坑里,难以翻身。

她心中的天平倾向了瞎子歌,芳心没有因为唐英贴近她的铠甲而狂跳。罗龙一死,他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不理唐英,他便是她最贴心的知己;如果他一死……

吕曼儿在这雨夜中聆听着惊雷,怀念着两位好友,心神起伏不定,生无可恋之感油然而生……恍惚间,和着唐英,两人昏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明媚,到处鸟语花香。土屋虽破,但野外花香,雨过天青,青黄小花,彩蝶翩翩,一副充满生机的原野画卷展现在唐英的眼前,采来了野果咽下,让他也因此振臂一呼,精神抖擞。

昨晚所幸吕曼儿在那紧要关头,伸出了援手,他才能躲过了惊雷的袭击。他想,吕曼儿是不是原谅他那晚的粗暴了?那柔弱的样子是不是引起她的母性了?她会像乳娘一样,以后都待在他的身边吗?

他扭过头,正想问吕曼儿,却发现吕曼儿握着一个只咬了半口的野果,神不守舍地呆望着外面的残垣破墙,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他不由化疑问为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你确定林歌是被他们抓去了?”吕曼儿醒来后,还是很担心瞎子歌生死未卜,她想了一晚,想起瞎子歌最后说的那句,他会武功,会随后跳下来。

于是,她担心他们先走了,瞎子歌才跳了下来;他们会因此错过了相遇,天各一方而无法再见面;她宁愿他真的被抓了起来,确定是在牢里,她然后找到唐振将军,才可以把他救出来。

唐英见她仍然牵挂着瞎子歌,心里微微一酸,却安慰着她说:“在他松手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们说‘给我捆绑上’的话,这就证明他是被抓了,单凭我们两人,是无法潜入二万多兵的鹿城了,还是先去找来我爹,再救他吧。”

吕曼儿微微一叹,要是真如唐英所说,那么真的可以确定瞎子歌是被抓了起来,那么,剩下的,就让她快些把唐振找来救他吧。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朝唐英轻瞥了一眼,便率先跳出破土屋,重新转到小道上,继续朝前走去。

“曼儿,你能原谅我吗?”唐英从后面追上来,期期艾艾地问。

“从来未恨过,哪来的原谅?”吕曼儿略一沉思,头也不回地答他。

唐英听了,心中大喜。原来吕曼儿心中还是喜欢自己的,一直也没有憎恨过呢,那也等于说,他还是有机会赢得美人归的,这就要看他再加一把劲了。

“那么,这次找到我爹,我们马上就订亲了?”他不由试探地问,要是吕曼儿还想着与他一起驰骋飞翔,一起纵横这个有情世间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订亲后,咱就回彤云府去,不再理这么残酷的沙场,一起去邀游天下,做一对神仙美侣!”

唐英边走边向吕曼儿描绘着他们未来的蓝图。

不料,吕曼儿眉头一皱,向他甩了一句,“找到瞎子歌再说吧。”

他的笑容立马僵硬,暗叹一声,这瞎子歌呀,始终是吕曼儿放不下的石头,是他心里拨不掉的刺。他想就算找到了他爹,他也不要求他爹马上去救他。

“你确定沿着这条路走,可以去到飞雁关,找到你爹吗?”

吕曼儿忽然停了下来,一指前面的小道问他。

唐英扭头回顾了一下鹿城,发现此时他们已经身在鹿城西边的荒山上,夹在与焦城的中间;而飞雁关则应该在鹿城的西北角。

他一指山下的官道及对面的荒山,“下山,再翻过那座山,应该就会看到它的影子了!”

吕曼儿举目远眺,对面的荒山不高,却隐现在茫茫黄沙之中,让人感到穷山恶水,前路险阻。但为了不再投奔鹿城,为了营救瞎子歌,她也只好咬紧牙关,继续以娇小的身躯淌过这曲折山水。

“那好吧。”她微叹了一声,拔腿就往山下的官道跑下去,唐英则笑吟吟地跟在后面。

跳下了官道,又迳自朝对面的山上跑去,不料,就在这瞬间,官道的左边闪出了一彪人马,指着他们叽哩呱啦,眨眼间,堵塞在官道上,就要冲上山来。

他们回身一瞥,看见他们赫然就是强虏!不由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别管他们!快点爬!”

吕曼儿最是快速反应过来,反而加快了向上爬的速度,不让他们追上。

果然,强虏们见无法把他们叫停,就开始派人上山,追赶而来。两人心中大骇,暗叫着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强虏的?手下脚里也不闲着,连拨带爬地手脚并用,亡命地继续向上爬去,不顾一切荆棘灌木地跟强虏展开了爬山赛。

就在这时候,官道上“啊,呀——”地忽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让山上的吕曼儿和强虏们不得不回头看去。

只见官道上,有些强虏们莫名其妙地中箭下马,惨叫连连,再看看对面,竟然又有一彪蓝甲的兵马从天而降。

前面整齐划一地走来一营牌刀兵,看见了强虏们,纷纷掣刀出手,呛然巨响,惊人心魂;牌刀兵后,是一营的弓箭手,一下子“嗖嗖嗖——”数百支箭冷静地射来,前面的强虏们哪有不应声中箭之理?

那些强虏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出现皇朝的军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想整顿阵形,准备抵抗,却又被他们抢占了先机,使他们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又见皇朝军队约有三千多人,比他们多了一倍,主将更是心慌意乱,挥鞭叽哩呱呱一番,遗下地上的尸体,山上的追兵,转眼间便撤得老远。

山上的追兵不由得面面相觑,陷了左右为难的困境,也不再追吕曼儿他们了,均作鸟兽般四散。

吕曼儿这才轻吁了一口气,轻轻地以袖拭去额上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湿透。这才发现,刚才一番暴走,却是心惊胆战,浑身发抖着,几乎站不稳。

这次,幸亏有皇朝的军队出现,不然,他们肯定会落在强虏的手中,性命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但是,他们刚从鹿城逃出来,就是不相信皇朝的军队;这一支皇朝军队,他们到底是该相信呢?还是不相信?

说到底,人家救了你一命,应该说声谢谢吧。

“这怎么办?”吕曼儿不由得望了旁边的唐英一眼,询问他,应该怎样向他们表示自己的感激。

唐英在一旁也喘息未定,却看到此时官道上其他士兵前去清理强虏的尸体,而军队中忽然走出一个赤马黄甲的将军,样子酷似他心中的那根刺。

“曼儿!是你吗?”兵马皆寂,那赤马黄甲小将俨然拢手在嘴,朝他们喊来,声绕山川,靡靡然竟是一把日夜思念的熟络声音。

“是,是瞎子歌?”吕曼儿听着这声音,心中顿时心花怒放,欢乐得几乎晕过来。她不辞千里打算去飞雁关寻找唐振救人,瞎子歌却竟然抢先她的面前,先救了她一把?

“是!是我——”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撇下唐英,高声回应着瞎子歌,又拔腿往山下匆忙地跑来。

越是跑近山脚,瞎子歌的脸庞越是清晰,脸上那温和如昔的两只小酒涡,依然怡然地为她绽开着。

“是,是你吗?”吕曼儿越是走近他的马前,越是几疑自己正在做梦,眼前这位气定神闲,鲜明铠甲的小将,会是被抓去的瞎子歌吗?

“要我让你捏一把吗?”瞎子歌从马上翻身下来,上前去一把拥过这个秀发凌乱,汗流浃背的女子,感受着她这一天一夜的逃亡之苦。

吕曼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拥,脸儿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嗅着瞎子歌独有的坚毅气息,一下子就像回到了数天前,他们在大利县城北门分别的那一幕。

“没错,是你……”这种感觉不会错,这种气息也没有人可以冒充,吕曼儿再次遇见瞎子歌,这一天一夜的无尽思念,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瞎子歌也一任她尽情地把这多天的委屈渲泄出来,对于她来说,又是兵败,又是受伤,又要救人,又要逃亡,几天中件件都是急转直下的巨大转变,他自己也有点吃不消,她一个小镇女子又怎么能够消受得了呢?

半晌,唐英见是瞎子歌,也只好耷拉着脑袋地走了下来,心想,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瞎子歌了?他是怎么逃过冯保唐的抓捕的?难道杨真不折磨他了?环顾了瞎子歌前后的兵马,都是鹿城里的人马,脑里更是满满的狐疑。

第100章 翟国王子

瞎子歌听见他那充满疑问的脚步声,心里就真想笑。

半晌,吕曼儿的嘤哭停息了下来,这几天积压下来的满腔抑郁也得到了释放,拥着真实的瞎子歌,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她要以袖拭泪的空当,瞎子歌却及时递过来一张芬芳扑鼻的香帕,“用这个擦吧。”

她愣了愣,才接了过去。这瞎子歌,哪里来这么豪华的香帕了?

待她擦完,瞎子歌又温柔地把她扶上马,他自己也骑了上去。扭头转向唐英微微一笑,“冯将军指定要把你抓回去,我可不敢收留你!”

说罢,冲后面的士兵一招手,“来人,把他给押回鹿城去!”

唐英听说还是免不了一抓,正后悔刚才跟着吕曼儿跑了下来,两臂即时被士兵架了起来,五花大绑起来,搁到一匹马背上。

“你不是被抓了吗?你是怎么会又能够带兵打仗了?”他不由得不忿地苛问,这只是一晚之间,发生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当然,他一点也不了解昨晚,鹿城里发生的事,存在这么翻天覆地的转变,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你回去问杨真吧。”瞎子歌头也不回地答他,冲着吕曼儿深情一笑,只是轻轻一扬手,唐英就被那马儿驮出了老远,朝鹿城跑了回去。

吕曼儿歪头轻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瞎子歌温柔地说:“不用担心他,我听说,过几天,唐振也朝这焦城来了。”

吕曼儿听了这消息,猛地一震。这可是幸亏在这里遇到了瞎子歌,要不然,他们与唐振相错,去了飞雁关,那岂不是白去了?

“啊,不是,”她甩了甩头,挥走了那一丝余念,也莞尔一笑,“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呵呵,”瞎子歌略一低头,用没有光彩的眼眸对着她,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

“也好,我就趁机跟你商量一下事儿。”

转身传令下去,军队在右边的山边上先行安营扎寨,探子到前后二里处探索。

他们则迳自走到了一棵老树下,轻拥着坐下,一起眺望着远处北方接天连地的地平线,隐现弥漫的黄沙,那背后就是飞雁关——皇朝的边陲戍关。

这时,有百夫长前来,抱拳揖道:“禀报王子,请问要不要筑起防御栏栅?”

瞎子歌扫视了一下官道,这条官道是由鹿城通往焦城的,“不用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会继续赶路。”

“什么?”吕曼儿突然浑身一震,回眸怔怔地看着瞎子歌,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来,直到那位百夫长领命而去,她才瞠目结舌地问:“他,他们叫你王子?”

瞎子歌脸上的笑意一敛,转向她的方向,似乎凝眸了她良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当晚瞎子歌被推推搡搡地押回府衙公堂上,冯保唐一早就明火执杖地升了堂,等待着他;他们的逃狱,似乎让他很生气的样子。

“怎么只抓到一个,唐英呢?”冯保唐主要是针对唐英这个替罪羔羊,要是没有了他,兵部责怪下来的责任就得由他来背负。

“已经派人出城去追了。”有千总上前汇报。

“那也就是没有抓到了?”冯保唐非常气愤,狠狠地把他们训斥了一番。被捆绑的瞎子歌则伫立在中间,气定神闲,置若罔闻。

只要吕曼儿走得掉,他心中自然也没有了牵挂,其他事就由他自己来处理了。

“都是这人,是他把他们给放走的!”那些官员没脸下台,就把责任全推到瞎子歌身上,好像瞎子歌是一个私自放人的狱长一样。

虽然他不是狱长,但他们这样一说,倒也把冯保唐的注意力牵了过来。

晚上的瞎子歌,目光如炬,见冯保唐满脸怒气地望过来,连忙把掉了鞋子的那个脚朝他的面前一伸。

哇,明明已经是个阶下囚,居然朝将军做出这般侮辱的举动,那还得了,不是明显的活的不耐烦,嫌命长了吗?

“你这是在干什么?来人,把他……”

正当大家正想发火,争先要严惩瞎子歌,将功赎罪之际,却被冯保唐喝止了。

“慢着,看看他脚底下是什么再说。”这冯保唐虽然为人护短,奸险狡诈,可是,他毕竟是一书生出身,瞎子歌朝他一举那脚板底中,晃过了一个奇特的图纹,引起了他的注意。

即时有士兵把灯笼提到瞎子歌的脚板底附近,杨真也马上凑近过来,趁机争功。

“老师,上面纹有一株小草……”杨真上前一看,看见瞎子歌的脚底上,果然纹有一株赤色的小草。

“脚上灼草纹,必是翟国人!”冯保唐听了,不由眉头一皱,悠悠地吟出,转而心里一惊,扭头问瞎子歌,“你是翟国人?”

瞎子歌微微一笑,“没错,我就是当今的翟国王子!”

“啊——”翟国的王子竟然从天而降在这里?还竟然是被他关押过的人,冯保唐心中不由大骇,无论有没有关押过,外国王子来到,他如此傲慢接见,就有违国格,有失礼仪。连忙吩咐杨真,“快看看,那草是什么颜色?”

杨真再凑近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是赤色的,老师。”

“但逢赤者必为贵!”冯保唐听了,不由仰天一叹,转而还是怀疑地问:“你果然是翟国皇室中人?”

“你的见识挺不赖的嘛,比他们都行。”瞎子歌轻轻一笑,收回了脚板底,睨视着冯保唐,陡地微仰脸庞,眸光一凝,即使身上不穿华服,仍然透出一股雍容尊贵,不容侵犯的气势。

杨真脸一红,却趁机大拍冯保唐的马屁,“当然,咱老师本来就是太子太傅兼大将军,这点事儿,怎么能够瞒得了他?”

瞎子歌转而一笑,逼视着冯保唐问:“既是这样,冯将军理应懂得两国的使礼,朝见翟国王子应该怎么办?”

冯保唐听了杨真的吹捧,倒是眉头一皱,却审慎地对瞎子歌说:“慢着,虽然你是赤草者,是皇室中人,可是,皇室中人有许多,未必一定是王子,我可不能乱行使礼。”

瞎子歌抖了抖身上的绳索,冷然地问:“那么,尊敬皇室的礼节,也应该有吧。”

冯保唐一怔,心中暗暗一惊,连忙吩咐下去,“这还不好说,快快给王子松绑,赐上座,上好茶!”

士兵马上替瞎子歌解开了绳索,淡然地就座。其他千总等人还没有惊讶完他怎么会由一个囚犯变成了王子,也就分座坐下,静听他的交代。

待瞎子歌坐下,杨真果然率先疑问:“是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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