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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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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滴滴的从他指缝中流落; 细长的刀伤从容羡的掌心一直划到食指,看着触目惊心。
这次阿善为了逃跑是真的够狠,容羡收拢手心凉凉笑着; 低声吩咐修白:“找到她后不用告诉我; 直接先给我断了她的双腿。”
修白愣愣点了点头,他握着剑没敢再说一句话; 带领一小队人去搜寻阿善时,一名暗卫小声说道:“这花灯街到处都是人,咱们该怎么找?”
放眼望去; 街上披着黑斗篷带着狐狸面具的人实在太多了; 另一名暗卫提议:“不如咱们把这街上的人清走?”
“不行。”修白皱了皱眉,“世子妃失踪不是小事; 大张旗鼓找人只会引来麻烦。”
何况再过一会儿; 埋伏在另一条街上的暗卫也该行动了; 若是计划成功; 嘉王就能命丧于此,这对他们来讲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此时的阿善,躲躲藏藏已经到了另一条花灯街,为了能更方便的行走,她停在一家卖斗篷的小摊前,正想将身上的披风换下,就看到从拐角出来的暗卫。
四目相对,戴着面具的阿善还是引来他们的注意,吓得她拔腿就跑。
“站住!”阿善身份特殊,暗卫们也不能直接喊她的名字。
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空有体力和速度,但架不住街上人太多,他们不可能如阿善那般灵巧的插缝逃窜,没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
前有狼后有虎,阿善跑着跑着发现前面也有暗卫堵截,她心急中直接钻入了一家成衣铺子,趁着店中人多,她直接钻入了一间试衣阁。
“啊——”阿善没想到里面会有人,才钻进去就听到女孩儿的尖叫。
回过身赶紧去堵那姑娘的嘴,她把人压在墙角小声哀求着:“别叫别叫,求求你千万别叫。”
女孩儿满脸愤怒,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瞪着阿善看,她哼哼了两声,阿善觉得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正想将手放开,帘子外忽然传来的骚。动。
笑脸迎人的老板娘捏着手帕‘呦’了一声,她看着进来的几名黑衣侍卫,掐着笑道:“几位爷这是怎么了?这里可是姑娘们买衣服的地儿,不招待爷们的。”
为首的黑衣人板着一张脸,他锐利的目光在店内环视了一圈,冷冰冰下着命令:“给我搜。”
此话一出,很快就有暗卫将出去的门给封住,店内的姑娘看到这架势都有些害怕了,老板娘一眼就看出几人的不同寻常,她硬着头皮凑上去,“几位大人这是?”
黑衣暗卫总算是看了她一眼,还算客气道:“还请老板娘将店内的女客人都聚集在厅内。”
不得不说,阿善选择藏身的这个地方是真的好,店内都是女客,到处还堆满了姑娘们的衣裙,他们不能贸然进去搜寻。
听着近近远远的脚步声,阿善紧张的浑身都冒了汗,此时她与试衣阁内的另一位姑娘大眼瞪小眼,总算是想起了这位眼熟的姑娘是谁,可不就是曾和她大打出手的云芳县主么。
“阁内的这位姑娘可否配合出来一下,厅内几位大人正在查人。”老板娘的声音很快停在了阿善藏身的地方。
窄小昏暗的环境中,与外面的厅堂只隔着一条厚帐帘,阿善这会儿被吓得腿都有些软了,她手掌上还沾着容羡的血迹,哆哆嗦嗦的捂着云芳小县主的嘴,趴伏在她耳边小声求她:“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能被抓回去的。”
这次阿善不仅是当着容羡的面逃走还伤了他,她被抓回去受罚是小,她只怕会牵连出帮她的柳三娘。
“姑娘,您还在吗?”老板娘见阁房内迟迟没有回应,又靠近了一些。
阿善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害怕又不敢尝试放开司云芳,正想着不如拿刀威胁她算了,被她按在墙上的司云芳忽然眨了眨眼睛,还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她这是要帮她吗?
不等阿善下定决心,司云芳就一把推开阿善将她反压在墙上,她很快扯了她的披风将人按在地上,与此同时厚厚的帘帐被人掀开,老板娘在看到里面的人时还惊讶了一下,“云、原来是云芳县主啊,我还以为这阁房内没人呢。”
“谁准你掀本县主的帘子的?”被阿善刚才那么一纠缠,她的衣裙还没换好。
司云芳在皇城内是出了名的刁蛮,她恶狠狠瞪了老板娘一眼道:“给我滚。”说着她踢了下被她按在角落里的阿善,极为嫌弃道:“真不知道带你出来有何用,连个衣裙都弄不好。”
她扒拉了下自己的衣服,像是被气急了,在老板娘看来她是伸手抓起了阿善的头发,实际上她是故意把阿善的头发抓乱,挡住了她的面容。
“给本县主起来,没用的东西。”阿善被司云芳拎着头发站了起来。
有了头发的遮脸,阿善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在看出司云芳是在帮自己后,她颤巍巍努力演好笨手笨脚的小丫鬟,在低着头帮司云芳穿衣服时,她借机将自己的披风和面具藏在了地上的衣裙里。
“怎么回事?”
大概是司云芳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暗卫的目光。
老板娘赔着笑脸两边都得罪不起,她连忙拦住想要过来的暗卫,“没事没事,是云芳小县主教训丫头呢。”
很快,在店铺内搜寻的暗卫回到了厅内,其中一人上前对为首的暗卫道:“头儿,楼上楼下都搜遍了,并没有找到世子妃。”
这可就奇怪了,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她跑进了这家店,难不成又让她逃了?
领头的暗卫马上将目光锁定在唯一未开的阁房上,他上前了一步,对里面的恭敬道:“还请云芳小县主出来一趟,属下正在寻人。”
“你寻不寻人关本县主什么事,滚。”
司云芳长时间窝在这小小的地方也是出了汗,她听到帘子外面没有感情的声音:“属下寻得人非同小可,要是主子知道在县主这儿出了岔子,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帘子内的人默了一瞬,司云芳抓了抓阿善的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她虽然刁蛮但还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若是暗卫将南安王世子的名号搬出都请不动她出来,那才是真正的疑点。
“拼一把吧。”
短短的时间里,司云芳已经让阿善换了身不打眼的衣服,她小声对阿善说了一句,调整好表情才怒气冲冲的掀开帘子,就在这时有暗卫来报:“头儿,一队在前面被不明势力阻拦,有人看到小夫人往南街跑了。”
领头的暗卫只匆匆扫了司云芳一眼就移开目光,听到外面的动静,他领着人很快出去,“继续追!”
司云芳和躲在她身后的阿善同时傻了眼,在一旁干等了许久的大丫跑了过去,她疑惑看了阿善一眼,“小姐不是只带了大丫出来吗?她是……”
司云芳赶紧捂住自己丫头的嘴,她庆幸刚才这傻丫头没有当着暗卫的面把疑惑问出,生怕之前的人又折回,她推了大丫一把,“别说废话,你快带着她从后门溜出去。”
大丫点了点头领着阿善离开,因为情况太过紧急,阿善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离开时她除了对司云芳说了句‘谢谢’什么话也没能说,甚至都没能问她为什么帮她。
等到平她们二人走后,店内的老板娘和其他客人才回过神来。
见老板娘正纠结的盯着后门看,司云芳掏出自己的鞭子抽了下地面,指着厅堂内的人气势汹汹道:“丑话本县主先说在前面,今日的事情谁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别怪姑奶奶撕烂你们的嘴!”
她这样做可不仅仅是为了阿善,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
大丫领着阿善从后门出去后,很快就回去了。
阿善换了身衣服手中还捏着那面狐狸面具,她是有些纠结的,因为柳三娘留给她的字条只是要让她趁乱跑出来,却没告诉她二人在哪里会合,她怕自己一旦戴了面具,柳三娘会找不到自己。
从成衣铺的后门出去,直通暗卫口中的南街。此时那处一队的暗卫正被三四名醉汉拦路纠缠,还有不少人围观。
正在南街的嘉王和长公主一行人看到了前方的动静,长公主疑惑道:“那是怎么了?”
消失许久的青鹤刚刚回来,他凑到嘉王耳边低声道:“南安王世子就在隔街,他派了人手在花灯街寻人,好像是阿善姑娘丢了。”
自那次之后,青鹤可不敢在嘉王面前提阿善是南安王世子妃。
嘉王脸上的恶鬼面具在花灯下仍旧阴森森的,他平静的随着长公主往闹区看了一眼,随意道:“无事,不过是几名醉汉闹事罢了。”
待长公主移开目光,嘉王这才侧过身问青鹤,“丢了?”
他嗓音中很少会透出愉悦,闷声嗤笑时,他沉冷的声音自面具中而出:“你确定不是她跑了么?”
抚了抚衣摆,嘉王从容不迫下着命令,“既然他自己看不住人,那就别怪本王帮他多热闹热闹。”
“去。”
青鹤低了低头,听到嘉王道:“让人暗中阻拦容羡的派出来的人,另外你亲自在城中搜寻,务必把顾善善找出来。”
“是。”
闷雷声由远及近,这天,很快就要下雨了。
容羡不会想到,阿善这次跑后有两方人都在阻拦他的追踪,他以为他还能将阿善拎回去打断腿,却想不到阿善已经失去了他的控制。不仅如此,因她这次意外的逃跑,还硬生生打乱了容羡对嘉王等人的狙击。
乌云压至花灯上方后,柳三娘终于在一条小胡同寻到阿善,她拉着人左拐右拐从后门入了一间客栈,关上房门的同时,外面也下起了豆大的雨珠子。
“下雨了下雨了,快收摊咯。”
闹哄哄的花灯街因下雨很快空荡下来,修白找人未果,他撑着把伞遮到容羡上方,看着已经没有人烟的街道。“主子。”
修白嗓音发涩,“一队二队遭到两方不明势力拦截,最先派出去的暗卫也没能寻到阿善的踪迹,修墨那边……对嘉王的埋伏也失败了。”
噼里啪啦的雨声越来越大,雨水冲刷暗下来的街道,仿佛刚才的热闹繁华只是一场梦。
容羡站的位置留有一小滩血迹,在雨水在它们很快消失不见。疼痛许久的掌心已经变得麻木了,他抬眸扫了眼亮着无数灯火的皇城房屋,忽然就抬步往前走。
修白撑着伞赶紧跟了上去,正想问问下一步怎么做,就听到容羡不含情绪下着命令:“封锁城门,调出人手今夜挨家挨户一个个的搜。”
“再告诉周长余,让他盯紧嘉王和紫宸宫的大皇子。”
想了想,他又道:“去找找柳三娘,把百年络绎书斋的人也全部抓起来,我要亲自审。”
修白快速应了声好,走到马车处他们刚好和守在这里的修墨碰面,修白面露难色,“那王爷那边——”
轰——
一道闷雷伴随着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了容羡冷森俊美的面容,他掀开布帘坐了进去,只回了两个字:“瞒着。”
“谁敢走漏风声,我就扒了谁的皮。”
修白与修墨对视一眼,二人心思各异。
。
雨夜,福来客栈中。
柳三娘关好门窗后直接给阿善来了个拥抱,经过刚才的逃窜,二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感受到阿善的紧绷,三娘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善善咱们安全了,不用怕了。”
叫来店小二提上热水,柳三娘知道阿善近几日身体不好,就推她先去沐浴。她边帮阿善擦背边解释道:“这福来客栈都是子络的人,咱们先放心住着,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掌柜的会带咱们从暗道逃出去。”
阿善两手抓着浴桶,有些疑惑道:“子络?这次是真的子络吗?”
“是他,只是此事说来话长,等咱们出了城我再细细同你说。”
阿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因为不放心,她匆匆擦了几下就穿衣服出来了,柳三娘也没有强求,她收走阿善的衣物扔给她一套粗衣,接着又把一个包袱递给阿善。
“这也是子络交给我的,里面有几张□□,你换好衣服后就赶紧把人皮贴上吧。”
包袱内的人。皮。面具做的极为逼真,薄薄的一层贴上即融,一看就千金难求,阿善选了张面相普通的面具,贴好后又看了看剩下几张,发现人。皮。面具之下竟然还有一些易容用的工具。
“这些是……”
擦拭完的柳三娘换了身男装,她将头发高高束起,贴了张男人的人。皮。面具后回阿善:“这是子络留给咱们备用的,人。皮。面具终究是有破绽,可惜我不会易容,只能等咱们逃出去后再研究研究了。”
阿善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将子络给她们的包袱小心收好,她轻轻地说道:“我大概会一些。”
佛岐山上那漫长的十年,阿善什么都学,也包括这易容术。
“你会?”三娘脸上一喜,贴上□□的她很快就变成一张浓眉黄肤的男人。
她正要说话,楼下传来动静,她走到窗边开了一点小缝,只见一群官兵入了这间客栈。
第80章 追捕逃妻十
阿善贴的那张人。皮。面具; 是一张肤色过分苍白的小脸女孩儿,穿上粗衣再换了发型; 她缩着肩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柳三娘给阿善的设定是哑巴小妹; 与她所扮演的浓眉黄肤男是一对夫妻。
“有官兵上来了。”柳三娘改变了声音,变得又沉又粗。
她早些年前跟着子络学过变声,再加上身形高挑些,扮成男人并不会让人起疑,而阿善学的再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因着身形和气质,她不会变声装男人又太过纤细; 为了不被人起疑,就只能扮成个不起眼的哑巴。
简单和阿善解释了几句,她小心翼翼关上窗门对阿善快速说道:“咱们才刚来客栈; 不到危机关头密道这条路不能选,这样会连累子络和掌柜的。”
“一会儿你只管低着头装哑巴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应付。”
听着楼下传来的声响,阿善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今日能在容羡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
“好; 好。”她连声说了两句好,在听到隔壁房门被人大力拍响的时候; 阿善双腿一软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拉了拉柳三娘的胳膊问:“他们来了; 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柳三娘她们所在的房间与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能很清晰听到走动声和微弱的盘问声,她心里自然也是紧张的,但不能对着阿善表现出来。
“过来。”稳了稳心神,柳三娘扯乱了阿善的衣服将她按在了榻上。
“你裹好被子从这缩着就行。”为了提前适应,柳三娘已经把声音换成了男声。
砰砰砰——
才帮阿善把被子盖好,房门就被人用力砸了几下,有人大力拍着房门高声道:“开门开门,官府查人!”
阿善被吓得一缩,柳三娘也抽了口气。她并没急着开门,而是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粗声粗气的回:“谁啊。”
这么说着,‘他’才不情不愿的往门边走,边走还边嘟囔着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房门被打开,柳三娘看到门外站着一排持刀官兵,为首的那个眼小刻薄,他瞪了眼柳三娘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把人推到一旁就大步进了屋。
“哎呦官爷,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眼小的领头兵进屋后,后面的官兵很快也都跟了进来。
这群兵都是在冒雨查人,所以心烦不耐的他们态度十分不好,左右查看了番后有人将目光落在隆起的床榻上,斥声问:“那是谁!”
阿善躲在被窝中抖了抖,柳三娘挠了挠头一笑,浓黑的眉头倒竖看起来又凶又憨厚,“那是我家婆娘,她胆子小还是个小哑巴,你们可别吓到她啊。”
“胆子小就窝在里头不见人?看不到官府正在查人吗?”小眼官兵十分不好糊弄,他抬了抬手就命令手下,“来人啊,给老子扯开她的被子!”
“哎呦喂官爷们手下留情啊。”柳三娘见两名官兵往榻旁走,激动的跺了跺脚赶紧拦住了他们。
在小眼官兵怀疑的目光中,她嘿嘿一笑凑到那小眼官兵耳边嘟囔了几句,接着她从腰上扯下钱袋子塞入官兵手中,拍了拍他的手道;“官爷们不就是要查人嘛,我给你们看看我婆娘的脸不就行了嘛,被子别扯哈。”
柳三娘说着走到床榻前,她安抚的拍了拍阿善的头,轻轻把她脸上的被子拉下,冲着面前的几人道:“官爷可看清了?小的可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小眼官兵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在看到阿善惊慌苍白的小脸后,对正在提裤子的柳三娘投出淫。邪目光。刚好在其他几间房搜人的手下回来了,“头儿,三楼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二楼也是!”
小眼官兵点了点头,又随意问了几句她们二人的身份后,将钱袋子放回怀中道:“去下一家!”
“……”
闹哄哄的一群人一走,客栈瞬间就显得安静了,只余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柳三娘直至那群官兵入了下一家客栈,才关好窗户松了口气,“吓死老娘了。”
因为太过紧绷,她说这句话时还用的男声,“你刚才也是,怎么只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阿善掀开被子时捂了一头的汗,她喘了口气将自己藏在裙下的包袱拿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还好我反应及时将它塞入了裙子里,不然让那群官兵发现里面的东西,咱们都要完蛋了。”
柳三娘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被子上的包袱,她拍了拍胸口知道她们险险躲过一劫,将包袱抱起来道:“还好还好,这包袱真是能救命也能要人命啊,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着些了。”
官兵搜查过去后,二人压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都放下了些。窗外的雨声还未停歇,丝丝凉凉的潮气顺着窗缝钻入,二人躺在榻上一时间谁也没能睡着。
“睡吧,明早还有场硬仗要打。”此时她们二人还不知道容羡已经封锁城门的事情,紧绷了一晚,柳三娘打了个哈欠却没什么睡意。
“对了。”
阿善想起一事,她们二人为了提防那群人的突击始终戴着面具,对上柳三娘那张凶憨面容,她疑惑问道:“你刚才对那官兵耳语了什么,说完后他为何那样看你?”
一说起这事儿柳三娘更没睡意了,她哼了一声,低声咒。骂道:“又色又脏,这天下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当然了,她家子络除外。
“我刚才给他说啊。”
柳三娘咳了声有些不自在,“我说我和你正在行好事呢,你的衣服都被我扒的差不多了,光。溜。溜的见不得人。”
阿善张了张嘴巴,顿时就明白柳三娘为何会做出提裤子的动作。这话她还真接不上来,她见柳三娘也有些尴尬,就往角落缩了缩道:“唔,不然咱们睡觉吧。”
“嗯睡觉,睡醒一觉赶紧离开这里……”
她这样喃喃着,柳三娘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嫁人了,妹子你怎么还那么害羞呢?”
反正她们二人都没什么睡意,索性就坐起来聊天了。
柳三娘虽然带着她逃了出来,但并不清楚阿善作为尊贵无比的南安王世子妃为什么会逃,被问起时,阿善也只是闷声回了句:“我们二人性格不合,他……他太凶残了,我怕我再待下去会疯掉。”
“凶残?”
柳三娘歪了歪头,她顶着一张男人的脸做出这动作还挺奇怪的,她不太置信道:“难不成那南安王世子打你?”
当初彩霞口柳三娘见过容羡几次,对他仅有的印象都是优雅贵气,虽然他当时戴着面具一直没摘下来过,但柳三娘想得到这男人有多绝色。想想,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又权势滔天的世子爷,虽说让他疼爱娇妻难度有些大,但就凭他那相貌气质,也绝不像是个会打女人的主啊。
好在阿善摇了摇头,“仔细算算,他并没打过我。”
他的确没有打过阿善,但他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比打了阿善还要不像个人。就问把人丢入水里和不给饭吃关小黑屋这种事,有几个人正常人能做得出来。
这些阿善都没同柳三娘讲,所以柳三娘就对容羡还存着分好印象。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总能先入为主给颜狗好感,柳三娘看了看阿善人。皮。面具之下白嫩嫩的脖颈和手腕,她用肩膀撞了阿善一下,偷偷摸摸的问:“难道是那种方面的凶残?”
那南安王世子虽看着优雅,但身为上位者骨子里的强势和霸道在哪里都一样,在看他身姿挺拔修长,反观阿善那弱弱细细的身子骨,柳三娘不由对阿善有了同情。
“和这种强势男人那个,终归是要吃些苦头的。”柳三娘叹了口气,她明白在这种事情上,若是女人得不到愉悦,就只剩痛苦难熬。
“哪个?”
阿善一开始没懂,等到后来明白柳三娘话中的意思,她面具下的脸一红,推了把身边的人道:“三娘你在胡说什么呀,我还没和他那个过。”
“没那个过?”柳三娘有些不太信,但又觉得这是那淡漠冷清的世子爷能做出的事情。
“只是不应该啊。”柳三娘啧了一声,她不太好意思道:“我同你说过我家子络吧,当初我遇到他时,他也是顶温柔君子的一少年,可再温柔君子他终究是个男人啊,虽说我们二人也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亲亲摸摸咳,都是有的。”
甚至有一次差点擦。枪走火。
女人家聊起这种私事总是不太好意思,但还总喜欢聊,阿善听完柳三娘的话后给出一个很重要的提示:“三娘,容羡这人心很冷的,他不喜欢我就算亲我时也很难动情,而我也是,我也不喜欢他的。”
试问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擦枪走火?
哪怕容羡对她比以前亲昵了,但就凭这点微弱感情,她想要撩动这个男人强大的克制力还是太难了。
柳三娘总算是知道了阿善逃跑的原因,“原来你不喜欢他啊。”
她还是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她知道两个互不喜欢的人不仅成了亲还每日被迫亲近,那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当其中一方还有了心上人的时候。
两人聊着聊着,阿善不由就打开了心扉。
“三娘,我想同你说件事。”
有些话她闷在心里很久了,一开始是不敢同人说也找不到人说,后来因为妙月的事情,阿善对所有人都有了防备心,每日将心事藏在心里夜夜难熬。
南安王府就像是座巨大牢笼,阿善觉得自己被困在里面就如同提线木偶,她抓了抓裙摆,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其实……我喜欢的人是容羡身边的贴身护卫,你见过他的,他叫玉清。”
虽然这么说着喜欢,但不知为何阿善说出口时,还是有些迟疑。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玉清?!”柳三娘只吃惊了一瞬,就恢复平静道:“其实这也不让我感到意外。”
初初接触感情的单纯姑娘,对待爱情上向来干净又足够简单,那个时候她们不会去在意心上人的权势与相貌,满心欢喜所中意的只是这人对自己好不好。
玉清与容羡比起来,他没有容羡的身份地位,也没有容羡的容貌和强大气场,但他有一点能胜过容羡那就足够占据阿善的心房,那就是他对阿善好。
但凡是个正常人,在陷入阿善所处的环境中,面对容羡和玉清两种人,都只会投入玉清的怀抱。
“只是……他不喜欢我啊。”
阿善说到这里声音低落了不少,“他还说,他之所以对我好一次次的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他主子的人。”这话怎能不伤人?阿善每当想起一次就伤心一次。
将事情的原委仔细同柳三娘讲了一遍,阿善因为压抑的太久,连妙月对她和玉清的使得阴计也说了。
柳三娘唏嘘王府中的尔虞我诈,她拍了拍阿善的肩膀,“你逃出来是对的,这换做是我也会拼了命的想逃,那实在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但是——”
柳三娘声音顿了顿,在她听完阿善的话后,有一件事很想问:“你实话告诉三娘,当玉清中了妙月的春日烈把你抱入怀中想要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阿善不知道柳三娘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想了想如实回道:“抗拒颤栗,接受无能。”
阿善是真的接受不了,如今回想起玉清抱住她想要亲她的场景,她都浑身发寒极度的不适应,在她对玉清的感觉中,她觉得这不是他该做出来的事情。
“那就对了。”
柳三娘笑着拍了下大腿,“其实你对玉清算不上爱情,你只是习惯了他对你的照顾,对他心生好感想要多亲近亲近他罢了。”
那种亲近中可以有宠溺的摸头摸脸颊,也可以有干净的拥抱,但绝不该存在带着欲。望的亲吻和亲昵。
“善善,真正的喜欢,是想时时刻刻扑入心悦之人的怀抱,想要亲近他想要抚。摸他,你那不过是小女孩儿家的迷恋依赖罢了,玉清既然能成为你夫君的左右手,自然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他拒绝你是在情理之中,不然就是害了你。”
柳三娘口中的害不只只是感情方面的伤害,还有更危险的伤害。
当初阿善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她没想到如若玉清真的默许接受了她,这件事被容羡发现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毕竟刚刚阿善自己也说了,如今的容羡对她没存多少情,所以依照那男人的心性,玉清不会死,死的人一定是阿善。
有时候在上位者的眼中,一个自己心悦但感情不深的女人,往往不如一位有能力能够帮助自己的手下来的重要。
滴答滴答,窗外的雨还在噼啪下着,夜入了深沉已经转亮,二人聊了这么久总算生了些睡意。
阿善自听完柳三娘这番话后就陷入了沉默,她的心思已经开始动摇,不知不觉间竟接受了自己不是真的喜欢玉清的事实。在接受的同时,她内心还空虚的厉害。
当一个人心中无爱时,整个人都会变得虚无缥缈,找不到精神依托。
“好了别想了。”柳三娘帮阿善拉了拉被子,“赶紧睡一觉,天亮后子络的人就会安排咱们出城了。”
阿善看了眼潮湿的窗外,轻轻说了句‘好’。
只要能离开这座皇城,就什么都是好的。
……
睡着之后,阿善是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醒来时柳三娘已经收拾妥当了,见阿善醒了她面色有些沉重,将衣服递给阿善时迟疑道:“刚才掌柜的来找我,他说出城的门已经被封锁了,谁也出不去。”
阿善一愣,穿衣服时手指不自觉有些发抖。柳三娘见状安抚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黑山已经把马车停到客栈楼下,无论如何咱们先去试一试。”
黑山就是子络派来和柳三娘联络的黑衣人,当初就是他将子络的信交给她的。
二人悬着颗心将行李收拾好下了楼,客栈门外黑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一直以来他都是蒙面与柳三娘见面,今日情况特殊他摘了面罩,但明显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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