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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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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善作为一名小白穿书者,一没手段二没心计。没有人知道她这一计划是用了几个彻夜才想出来的,这些天她心中慌乱忐忑,甚至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这么成功的挣脱束缚。
  如同逃离牢笼的小鸟,阿善顶着暴雨飞快向外面奔去,身后的嘈杂声很快淡去,她太高兴了,所以并没有看到前方隐约行近的车队。
  滴答滴答。
  暴雨遮挡住的不仅仅是追着‘阿善’在小路越走越远的一部护卫,还有阿善自己的眼睛。在大雨声的覆盖下,等到她发现车影时已经晚了,行在车队两侧的护卫抽出剑指向飞奔过来的黑影,厉声大吼:“什么人!”
  阿善没收住脚跄踉一步,还没好利落的右脚踩入水洼。
  她还以为是容羡收到消息故意来拦她了,直到有人将剑架到了阿善的脖子上,他靠过来借着微光看清了阿善身上的衣服,朝着马车内喊道:“主子,这好像是南安王府的人。”
  顿了顿,他扫了眼阿善的身高体型,“好像还是女人。”
  阿善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还好,这不是容羡派来的人。
  “我……”有雨珠顺着她的头发滴答滴答流到下巴上,阿善张口想要说话,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亮起,天空惨亮间阿善看清了横挡在她面前的精致马车。布帘微微晃动,有人自上面下来,阿善最初没看清来人的面容,直到那人撑着伞走到了她的面前——
  雨夜下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无端就让她想起了某个人。
  此时阿善并不知道,昨日宫中的成烨帝收到嘉王的一封密信,上面写着,重病初愈的他将在今日回宫。


第48章 反派夫君八
  “……”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上帝为了打开了一扇窗,同时又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当阿善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嘉王时; 脑海中全是这句话。
  就像是在开玩笑般; 她才刚从客栈那里逃出来; 现在的她甚至连彩霞口都没出; 就撞上嘉王的一行车队。趁着大雨此时一片朦胧; 阿善穿着一身护卫服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她将头埋得低低的故意放粗声线:“求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小的是从那客栈里逃出来的!”
  雨声哗哗; 砸在地上啪啪作响。阿善看到嘉王的衣摆已经被雨水溅湿,其实她现在心中忐忑的厉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子佛的嘉王有没有将她认出。
  嘉王沉默未言,而站在他身侧为他撑伞的随从插话道:“主子; 这人来历不明; 咱们还是……”
  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 就察觉到前方传来的异动; 似乎有人正从客栈朝此处追来。
  阿善耳力不佳自然没有及时察觉,她反应比那随从慢了半拍,等到发现不对劲儿爬起来想跑时,一把凌冽的长剑在她眼前划过,锋利的剑光刺的她眼睛下意识闭阖,脚步停滞的一瞬间,那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顾善善; 你敢跑?”修墨寒凉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珠砸在剑身上; 阿善浑身上下被雨水浇透冷的刺骨。明明剑刃贴的她皮肤上已经留下了红痕; 但她已经麻木的感受不到疼痛了。
  竟然……失败了。
  阿善睫毛颤抖着,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现在她的前方有嘉王的车队阻拦,后方有执剑控制她的修墨,说起来她现在是退无可退无路可逃,等到后面赶来的人更多后,玉清看到阿善的身影后松了口气,他抓住修墨执剑的手:“够了,你是真想杀了她吗?”
  修墨握着剑的手更加用力,“她早就该死了。”
  “可她现在是我们的夫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在阿善的印象中,玉清温文尔雅一直是很好脾气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厉声说话,而且还是帮正在逃跑的她说话。
  说起来还是有些愧疚的,阿善自计划着逃跑后,最担心的就是玉清和她的两个丫鬟受到牵连。
  其实她计划的逃跑方式并不是只有这一种,其中一种就是在她带着玉清去青山林采药时,设计从那里逃开。
  毕竟佛岐山她都下来了,这种茂密的森林拦得住普通人却拦不住她,但她不想这么做,尤其是从修墨口中得知玉清屡次因她被罚后,她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三娘在听完她的所有计划后就曾问她,“明明你有千百种更好更安全的办法逃跑,为什么偏偏选择最危险的一种?”
  她还能为了什么呢?阿善当时沉默着没有回答,其实她只是为了保住这些真心待她好的人。
  一旦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成功,那么错的就不是玉清或是谁的一人责任,这样容羡就算是罚,他也不能下令将所有人都处死。
  “带回去!”或许是顾忌到面前的嘉王,修墨终于将剑收了回去。
  在两人上前抓着她重回客栈时,阿善经过修墨身边,听到他讽刺的对玉清说:“她很快就不是了。”
  容羡从不容忍背叛,阿善身为他的名义上的世子妃不仅敢跑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跑,如今她逃跑的举动还被嘉王撞到了。
  南安王世子妃?
  修墨嗤了一声,她更适合当暗阁里的阶下囚。
  “……”
  修墨很快将阿善逃跑的事情传信给容羡,他没有亲自前来,只回了三个字:【绑回来。】
  大雨彻夜未停,冲刷着地面留下一个个水洼。
  容羡明明说的是绑回来,可修墨却在收到指令后立刻把阿善绑了起来。那个时候已经到深夜了,他绑的不仅仅是阿善一人,还有她的两个丫鬟以及柳三娘。
  子时的客栈厅堂仍旧灯火通明,因为多了进来避雨的嘉王众人,而显得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为了避开嘉王他们,修墨把阿善和柳三娘她们丢到了二楼同一间房中,他拿剑指着妙灵妙月,吓得两个小丫鬟瑟瑟发抖。
  “夫人逃跑,你们为何不报?”
  妙月见妙灵吓得一直再哭,只能独自解释:“奴、奴婢不知夫人要逃。”
  “不知?”修墨将剑尖移到了妙月脸颊上。
  可能是跟随容羡久了,阿善总觉得他的处事行为和思维模式与容羡最像。
  “一个连主子异常都看不出来的奴才,留着你们何用?”说着他又将剑移向了柳三娘,嘴角微微一勾:“你不是说你看到她从后院跑出去了吗?”
  柳三娘与阿善对视一眼,这质问在她们的计划之内,于是她理直气壮回道:“下这么大的雨,我哪能看那么清楚,我当时也说了可能是眼花了,何况是你过来问的我,又不是我主动过去同你说的。”
  “我和你家夫人非亲非故的,平日里我不过看她是有钱人才同她亲热些,难不成就因为如此你就觉得我是同谋?”
  柳三娘呵了一声,“倒不如你先说说她能给我什么好处,能让我豁出性命的去帮她。”
  玉清察觉到修墨的杀意,自抓阿善回来后他总共就没说几句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拉着修墨出去。“天色已经不早了,一切等回到王府后听候主子的发落吧。”
  等到他们离开,房中就只剩阿善她们四人。
  一时间除了两个小丫鬟的抽泣声就只剩窗外的雨声,妙灵人单纯也最耐不住性子,她带着哭腔问阿善:“姑娘,你为什么要逃跑?”
  这么久的习惯未改,她总是忘记喊她夫人或是世子妃。
  阿善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们。”
  如今她被抓了不说,还连累了别人,正在自责时,妙灵摇了摇头,她抽了抽鼻子回:“妙灵不怪姑娘逃跑,只气姑娘逃跑时不带着我和妙月姐姐。”
  “如果、如果……”妙灵没忍住哭的更厉害了,“如果姑娘真的走了,你让我和妙月姐姐该如何自处?”
  当初顾侯爷在派她们姐妹二人跟随阿善的时候,就曾说过自此以后,她们的主人就有阿善一人,生死相伴。
  阿善没想到妙灵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妙月见此止了止眼泪,也说了同妙灵类似的话,不过她比妙灵要聪明很多,看了眼房门后她小声询问:“夫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要乖乖等死?”
  妙月不会知道,现在的阿善死是死不了的,但免不了拖回去被容羡折磨一番。阿善手臂动了动艰难的将包中的小匕首掏出来,她朝着柳三娘扔去:“三娘你快划开绳子,我有办法助你逃跑。”
  柳三娘闻言赶紧用小指将地上的匕首勾起,等到身上的绳子解开后,她跑过去想将阿善身上的绳子也解开,阿善摇了摇头却拒绝了。
  “你不要管我了,你会武功,拿着这匕首防身快趁乱逃走吧,我包中还有一些半日散,如果有护卫拦截你就往他们脸上洒,总归是能助你逃跑的。”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柳三娘一听有些急,“难不成你要让我丢下你独自逃跑?”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不会武功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何况我还有两个小丫头,你让她们该怎么办?”
  柳三娘看向抽抽搭搭的妙灵妙月,她们虽然哭着但并没有吵闹,甚至还说:“姑娘你就别管我们了,你就跟着柳三娘走吧。”
  “奴婢姐们二人贱命两条,不值得你……”
  “我不能丢下你们。”阿善摇了摇头打断她们的话,她看向柳三娘,“放心吧,我就算被抓回去也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带着我咱们二人谁也逃不了。”
  “三娘,你说过你还没好好看过皇城,你的子络也没有见到,你不能死。”
  一听到子络这个名字,柳三娘果然动摇了,“可是……”
  “没有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阿善很怕修墨会在突然进来。
  她用肩膀推了柳三娘一把,“趁着雨还未停你快些走吧,我不骗你,我是真的死不了,我不仅死不了等我回去后我还会想办法保下我的两个丫头,你就放心吧。”
  走廊中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乎就是朝她们这儿走来。在阿善和妙灵妙月的催促声中,柳三娘捡起阿善送给她的匕首,最后看了阿善一眼咬牙从窗中跳了出去。
  “阿善妹子我走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啪——
  柳三娘的人才能房中消失,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进来的少年一身白衣脚步虚浮,他扶着门框,恶狠狠瞪着阿善道:“你竟然敢跑?!”
  阿善诧异于这个时候出现的修白,她看了看他的双腿,“你能自己走路了?”
  修白高傲的扬了扬下巴,语气极近轻蔑:“我的腿又没废我为什么走不了路。”
  听到阿善‘哦’了一声,他将目光落在了绑在她身上的粗麻绳子上,气急败坏很快又想起了什么。“顾善善谁给你的胆子逃跑,你可想过你这一跑,爷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除了玉清,大概在修白和修墨眼中容羡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世间就不该有人敢违背他。所以对于阿善逃跑的举动,修白一直接受不了,他甚至想过无数种阿善爱上自家主子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场景,唯独就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敢从容羡身边逃跑。
  阿善被抓时修白还在昏沉中,所以他并不知修墨一共绑了几个人,他是在进屋后才发现地上断裂的绳子以及大敞的窗户,等到他喊人去抓逃跑的柳三娘时,柳三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在这彩霞口住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总归逃跑的不是阿善,修墨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就将人撤了回来。天亮之后,彻夜的大雨才开始转小,修墨指挥众人去收拾车马,但为了把阿善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松了妙月妙灵的绳子让她们把她带到了大堂。
  阿善从房中出来的时候,远远就顺着木栏杆看到坐在楼下厅堂中的嘉王。
  此时厅堂内不仅仅是有修墨的人,还有嘉王随身跟着的十几名护卫,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几乎将大厅占满,玉清跟在她的身后,察觉到阿善的目光后小声嘱咐了一句:“一会儿夫人坐在右里侧的桌子,那里都是我们的人。”
  阿善轻轻‘嗯’了一声,褪去那身湿透的护卫服,妙月妙灵帮她沐浴更衣换上了平日在南安王府的着装,水红色的兜帽披风上身,遮住的不仅仅是阿善的面容,还有她披风之下一圈圈捆绑住她的粗绳。
  妙灵在扶着她下楼时有些小心翼翼的,阿善的眼睛被兜帽遮住有些看不清东西,险些摔倒。
  “夫人小心——”还好被身后的玉清手快扶住了,妙灵松了口气将阿善扶的更稳,带她坐到了玉清说的那处角落。
  昨日的事情,因为那场遮人眼睛的大雨,修墨向嘉王解释时只说被抓回去的是客栈老板娘,并没有说是南安王府的世子妃。如今嘉王那边的人看到阿善下楼,见她面容半遮身边还跟着丫鬟护卫,心中将她身份猜了个大概后并没起疑心。
  “主子。”嘉王身边的护卫在他耳边小声道:“下来的那女子好似是南安王世子妃,她为何会来这里?”
  嘉王慢悠悠撵着手中的佛珠,他目光落在窗外没往阿善那边看一眼,冷漠的彻底好似完全不认识她。护卫见状招来一人,瞥了阿善一眼吩咐道:“你去查查。”
  雨很快就停了,嘉王这边的人见状准备离开。这时修墨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家的马车出来,正要去查看时一人匆匆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修墨皱眉,察觉到嘉王那边有人投来了视线。
  跪在地上的人结结巴巴道:“咱们的马车不知为何车轮全都消失了,世子妃的那辆、那辆马车也……”
  阿善听到声音歪了歪头,她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日逃走的柳三娘,弯了弯眼睛有些想笑,她这一笑刚好让修墨撞到了,不等修墨开口,她先一步说话:“本夫人不会骑马,你别想。”
  见阿善都开口了,妙灵有些不自在的小声也说了句:“奴婢和妙月姐姐也不会骑马。”
  修墨神情有些发冷,只是当着嘉王的面不好发作。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把阿善当主子看了,正想一会儿嘉王走后把她强行按在马背上,已经准备上马车的嘉王忽然停下脚步。
  “如果南安王世子妃不嫌弃的话,可以同本王乘一辆马车回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马车宽敞,你的丫鬟也可以跟着一起。”
  阿善:“……?”
  完全猜不到嘉王想做什么。


第49章 反派夫君九
  “……”
  阿善懵懵然最后还是被嘉王的人请上了马车。
  修墨可以对阿善放肆无礼; 但不能抗衡嘉王。眼看着原本两方的人如今合成一队被迫共同出发,修白抿了抿唇有些不解:“嘉王这是何意?”
  修墨坐在马上摇了摇头; “如今嘉王和咱家主子并未撕破脸; 嘉王此番回宫又是成烨帝亲召,此时不能得罪。”
  不管两人暗地里怎么斗,但他们做属下的绝不能在这种时候给自家主子惹事。
  玉清心不在焉没怎么听二人讨论; 他担忧的看了眼行在中央的马车;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
  “总归多留心些吧。”虽然不愿让阿善上嘉王的马车,但他们此时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何况阿善的两个丫头也跟着上去了; 玉清勒紧缰绳开口:“回府之前绝不能让世子妃出事。”
  嗒嗒——
  最前方的队伍开始前进,正中央的马车很快也跟着动了起来。
  修墨虽然不喜阿善; 但因为自家主子的缘故; 他必须要尽职保护阿善的安全,想着彩霞口距离皇城并不算远; 他抬手招来一人:“你快马先回王府; 把嘉王的事情禀告给主子。”
  行在嘉王马车旁的黑衣护卫见状‘呵’了一声; 对比修墨等人的警惕紧绷,他们明显放松太多。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嘉王此举真的只是好心捎带阿善; 一行人悠悠从彩霞口行至皇城边缘时; 竟然半点问题未出。等到车队行至皇城大道,修墨与修白对看一眼明显也放松了。
  一旦进入皇城; 这嘉王要是再想使什么手段就难了; 玉清的目光下意识又往马车那儿看去; 只觉得这会儿阿善过于安静。
  跟随多日,玉清对阿善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每次她做马车都爱掀开布帘往外面看,但这一次她竟然安安静静的一次未掀,是因为马车内有嘉王的存在吗?
  ——还是有别的问题?
  阿善自然不知玉清对她的担心,在玉清帮她松绑送上马车后,她就斜靠在车壁有些困乏。
  被绑了一夜未睡,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她宛如是坐入了摇篮中,尤其是她身侧的嘉王还一下下拨着佛珠,不仅仅是阿善要听睡着了,就连妙灵妙月都跟着打了个哈欠。
  嗒嗒,嗒嗒——
  阿善试图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将目光放在了嘉王手中的佛珠上,发现他的佛珠色泽亮而暗红,当潮湿的寒风涌入时,阿善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
  记得很早前妙月就同她说过,嘉王佩戴的佛珠是他母妃赠予的小叶紫檀,所以他从不离手。
  无端又想起她们一行人去青山寺时,妙月还对她说嘉王除了被逼着从小礼佛,脚腕上还被先帝挂了颗锁心珠,这样想想她忽然觉得嘉王儿时过的凄惨又荒诞。
  当周围传来喧闹的人声时,阿善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皇城。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她自上车后没能和嘉王说上一句话,在这样冷凝的氛围中,二人竟能和平处着丝毫不显尴尬,这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随着马车行至繁华区,阿善没忍住微微掀了掀窗帘,她撩开的那一面正是玉清所在的位置,在目光相对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微微怔了一下,清隽的眉眼荡开一抹温雅的笑容。
  阿善歪了歪头,明明玉清的相貌远不如容羡惊艳好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她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前方忽然传来躁动,阿善还没来得及回给玉清笑容,就见他扭头突然看向前方。于此同时,有几名白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落下时周遭弥漫起大片白雾,修墨与嘉王的人同时拔剑:
  “保护嘉王/世子妃!”
  变故来的太快根本就让人来不及反应,阿善呛了口雾气缩回脑袋,还不等同嘉王说话,一支利箭穿过车帘顺着阿善的头顶过去。
  “小心。”嘉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反应极快的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侧。
  随着周围白衣人的包围,停在路中央的马车简直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修白边挡边往阿善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他极快避过一道白衣人的攻击,咬牙焦急道:“这群人好狡猾,这么大的白雾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位置!”
  弥漫的白色大雾将白衣刺客的身影完全掩住,他们如同鬼魅,在白雾中自由穿梭完全不受影响。
  “不好。”玉清察觉到这群人不主动攻击反倒是想将他们缠在原地,急切搜寻马车位置时,他对靠近马车最近的修墨道:“我替你挡住他们,你快去马车内保护世子妃,她恐有危险!”
  “啊——”
  玉清的话音才刚落下,不远处马车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姑娘!南安王府的人快去救姑娘!”
  风来时,弥漫的浓郁大雾散去许多,玉清只看到有一道白影从他们头顶掠去,那人一身白衣行动迅速,最重要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是阿善。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距离她被白衣人劫持、消失在皇城大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半,吸入太多迷。香醒来的她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从榻上坐起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
  推开房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绿竹椅以及一张方形的竹木桌,院内还种植着许多奇怪的花草以及排排的高竹,有滴答的水声流淌,阿善站在院内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还有一潭清池。
  这里——
  阿善眸子颤了颤,她似喘息不过来般微微张开了嘴巴。
  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那张木竹椅前,她仰头向前方看去,心中的巨石升起后又缓缓下落,如果此时这里还栽种着一颗参天樱柳树的话,那么这院内的建造简直和佛岐山的某处一模一样。
  这里是哪儿?
  阿善按了按额头,有关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在她被嘉王拉到身侧后,马车内很快闯入一道白色人影,那人出手太快而嘉王抬手的也快,微晃中她只看清了嘉王宽大的袖袍。
  根本就来不及她反应,她甚至都没看清那人对嘉王做了什么,一把白烟直冲她面门而来将她迷倒在地,那药劲儿大的几乎是让她瞬间陷入昏迷,她失去意识时唯一听到的,就是妙灵惊慌的尖叫。
  ……她竟然又被人挟持了。
  阿善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抓在木竹椅上有些用力。这小院看似美如画镜安静随和,实则暗藏杀机困人于无形。
  从踏入这间小院后,阿善就看到散在墙角的蓬松白雾,这雾气掩住了院内的高墙蔓延至院门,于是院内一切的美丽都被这白雾包裹起来,然而仔细些观察,就能发现那一小株伸入白雾中的花枝,已经枯败凋零,乌黑的色泽透漏着死气,这手法竟意外的眼熟。
  嗒——
  白雾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似是院门被人推开了。
  阿善站在原地未动,她寻声朝着声源看去,很快就看到白雾中隐隐有一抹红影隐现。
  坠地红袍,病态白皙又过分妖异的一张脸,阿善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握着竹椅的手越发用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人靠近,嗓音有些发涩:“……果然是你。”
  子佛在她面前站定,勾唇时一双眸子流敛暗浓:“看样子善善并不期待看到我。”
  她当然不希望见到他,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了。
  阿善努力调整着呼吸,“是你劫持的我?”
  子佛眨了眨眼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笑起来,“劫持?”
  他向着阿善走近,在阿善一步步的后退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比起劫持,我觉得说救你出火坑显得更为合适。”
  根本就不容阿善拒绝,他拉着她的手腕又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将人按坐在圆椅上后,他倾身用手指缓缓擦过阿善的侧颈,那里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是修墨拿剑架她脖子上时割破的。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子佛拿出药膏在她伤口处细细涂抹,就如同以往她无数次受伤回到他身边时,这人不问缘由也从不训斥她,都会温柔的帮她处理伤口。
  阿善一想到这些回忆就难受,她推了推面前的人,别开头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说,我不跟你走就要杀了我。”
  子佛垂了垂眼睫,不为所动的回问:“那你现在死了吗?”
  阿善无言,又想起南安王府的那次刺杀,“你为什么要去杀修白?”
  子佛帮她上完药将药瓶放回了桌子上,他人高在阿善面前站着时,会遮住一片光芒,他收回手点了下阿善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口吻:“你眼睛倒是厉害,我裹这么严实你都能认的出来?”
  要知道,那时他在察觉有人进来时,杀意外泄根本就没去看来人是谁,所以要不是修白那声慌乱的惊呼,那把剑早已刺穿她的眉心。
  又想起当日的场景,子佛眸色暗幽幽的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就在他沉思时,一只嫩白的小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子佛抬眸就看到阿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局促不安道:“你……胳膊还疼吗?”
  子佛撩开自己的袖袍,只见在他白皙的手臂处赫然还留着一块黑红的疤痕,可想而知当时簪子插/入的力道有多么猛烈,而他又多么没有防备。
  “本来可以不疼,但这是阿善刺的,所以就疼的入骨。”
  阿善攥紧他的衣服,“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潜入王府刺杀修白?”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了回来,子佛收回手臂未答。
  “修白是去青山寺刺杀嘉王,可偏偏你也出现在那里……”阿善看着他,“你和嘉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次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容羡倒是同你说的挺多。”子佛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他这人喜怒无常,心情愉悦时笑意吟吟好像什么事都纵着阿善,但他翻脸冷漠时,看着阿善的眼睛时常冷的彻骨,不含丝毫情绪。
  “容羡还同你说了什么?”子佛转身看向她,背对着光影使他一半身体隐在阴暗处。
  他点了点头,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只属于我的小阿善了,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南安王世子妃?”
  阿善下意识后退,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一段对话。
  那时阿善仍旧渴望着下山每日想着法子,在一次次的挫折与打击后,她爬上祭台高高的扶桑神树,发泄似的对子佛吼道:“你关不住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
  子佛仰着头冷冷清清看着她,他只说了四个字:“你出不去。”
  “万一呢?”
  阿善从不信什么绝对的神话,气够了她渐渐平复下来,歪着头笑眯眯幻想自己以后出去的场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逃下佛岐山呢?”
  大概就是对未来太过期望,小小的阿善神经有些松懈,脚下一滑竟直接从树上跌下。
  那时子佛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他上前稳稳的将人抱住,在把人放到地上时,子佛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后颈,素白的衣衫遮不住他过分妖异的眉眼,子佛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他说:“你只属于我,若有一日你真能从这里离开,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
  “为……什么?”
  “因为——”子佛笑了,他倾身与阿善的额头相抵,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回应她:“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啊。”
  他,也想杀了她吗?
  大概是容羡屡次在她面前提到杀这个字眼,所以阿善在想起子佛说这句话时,除了排斥还有下意识的逃离。
  她不喜欢容羡,也不愿再看到子佛,所以她后退着想要冲出房间。而子佛好似并没发现阿善的心思,他将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忽然问道:“善善觉得这里好看吗?”
  其实挺漂亮的,但主要是和佛岐山太像了,所以阿善回道:“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么?”子佛似乎对阿善的回答有些失望,他睫毛垂了垂,暗红的衣摆被风荡起时泛起一点点涟漪。阿善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她将手搭在房门上把门推开,脚才刚踏入院中,她就听到身后的子佛惋惜道:
  “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
  你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


第50章 反派夫君十
  深夜; 南安王府。
  自容羡回来整座王府就蔓延着一股低气压,昨日街边世子妃的失踪已经牵连无数护卫受罚,今晚跪在院内的是寻人未果的搜寻队; 在容羡还没进院前,一跪在角落的小护卫暗自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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