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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妇当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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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然站在窗格下,没有去门口送行,只远远地看着北方,随即流下眼泪。
“怀卿,你觉得此番北上意义何在?”
章怀卿摇着折扇,轻轻地摇头,他实在看不出这将近酷夏的时日怎地预料今冬的寒霜,除非是天神降下,否则这相差半年之久,如何预测将来?
“臣不知。”
太子说道:“孤也不知。”
“但孤相信她。”
她自然是赵安然。
不光是太子,就是章怀卿看不出丝毫的未来,却也是相信赵安然的。
赫连家的发家之迹犹在耳,楚家传来的消息,丝帛棉绸卖的并不好,存积许多如今已是无处安放,太子虽心急但未尝不能赌一把,靖王已经失势,赫连家的钱财即便分文无回,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转眼三月已过,秋风飒飒吹面,赵安然算计着日子。
喃喃道:“不远了。”
第191章 天罚
“菊儿,今年的秋蚕似乎缠茧不错。”
菊儿不懂姑娘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养在闺中生于富贵的姑娘居然也关心起了农事。菊儿每日都在太子府邸自然也接触不到农事,好在今年的收成似乎很好,天天地听着传言她也知道一些。
欢快如莺般说道:“很不错呢姑娘,老百姓怕都合不拢嘴了。”
安然突然沉着脸,暗哑道:“焉知世事无常,这欢乐又能持续多久。”
菊儿不知怎么接话,以往她侍奉姑娘好在还算了解姑娘的心思,可自从来了太子府姑娘就变得深沉了,她越来越不懂了,索性便没有开口。
赵安然并没指望菊儿说什么,她看看天色,如今这天比酷暑也只好上几分罢了,这般异常的天色谁会想着过后会是那样风暴,多少人的伤亡尚未可知,她能做的也只是提醒表哥提前做好准备,希望还来得及。
赫连希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只要是安然的主意都坚决地支持,但他有一天可以确定,太子对安然的信任超乎想像,这分信任对他亦是莫大的帮助。
十日后的清晨,微风徐徐地吹着,却在猛然之间呼啸了起来,就连窗格都被吹得碰撞之声乒乓直响。微亮的天空浓云遮蔽了初升的日头,厚厚的层云如同一池黑水粘稠地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清晨浓云蔽日,白昼如同黑夜般愁浓。
“啪!”
一声巨雷穿越苍穹入耳,惊醒了沉睡中的梦人。
“怎么回事?”
内侍急忙地进屋来报:“陛下,天天突然黑了。”
不怪这内侍磕磕巴巴,这等白昼变黑夜的事在当时看来却是天怒的表现,何况靖王的事刚了,这边就有了天怒之事,他作为皇帝就算是要保靖王怕也难堵悠悠之口。
武德一瞬间便想到了诸多的事。“开窗!”
内侍见陛下铁青着脸,也顾不得劝说陛下身子要紧,急急忙忙地推开窗子,只见呼啸得风将刚刚打开的窗子砰地一下合上了,内侍赶忙再打开窗子,风太大,他只能手支撑着窗子。
“陛下,这天变乃常事,您”
祝云非站在陛下的身侧,武德抬眼看他。“这次怕是有大灾难了,云非,朕如今谁都不信。你全权打理赈灾之事吧。”
祝云非没有推辞,他知道陛下对太子有隔阂,虽然陛下为太子肃清前路而将靖王发配,到底是心疼了那么多年的侄儿,陛下对靖王的情意岂是那么轻易放下的!
这样也好。此番赈灾太子不出面反而容易立足,朝堂之上尔虞我诈,靖王虽贬谪却并未削减实力,他不给太子下绊子是不可能的,但若主事的换成祝云非就不一样了,靖王对祝云非只有尊敬。何况就算是祝云非办的不好。也怪不到太子头上。
此时的太子只要保持低调,不冒险进取,他就会稳坐储君之位。将来的君主也只会是太子而不是残暴的靖王。
靖王不是没有机会,但他却把机会推给了太子,是他太过看重了陛下的宠爱,也有些过分的恃宠而骄,需知陛下的宠爱从来不是无休止的。他宠爱的基础是靖王本分。
这本分无关竞争储位,在武德看来。有志气的都会去争这天子的宝座,但竞争可以,却不能肆无忌惮地滥杀无辜,靖王或许不知,他的动作从来就没有瞒得住武德的眼睛,赫连家根本谈不上怀瑾握瑜,这般就着了靖王的忌讳而遭到屠戮,那太子多年来同他之间的暗斗,武德真的不能保证靖王上位太子的下场。
虽然他疼爱靖王多一些,但太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唯一的骨血丧命黄泉。
※
武德有意地将这场冰雹归于自然,却不知怎地民间竟然流传起“天罚”的说法,原本稳坐宫中的武德此时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从不怕灾害,因为只要人活着他就能重建家园,但这场灾难若是按着百姓的流传,“天罚”这样的罪名却不是他能承受的,更让人气愤的是,这罪孽的根源竟然是已经贬谪的靖王!
稳坐大殿的武德顿时眯紧了眼睛,只留出一条细缝微瞥了一眼太子,暗想道:希望不是太子。
这件事武德同样交给了祝云非,因为他实在是不相信别人,只有祝云非对他忠心。
结果却是教武德更加的震怒了,当他看到祝云非递上来的宣纸时脸色瞬间铁青,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作孽呀!”
祝云非此刻默不作声,他没办法安慰武德,更不知道说什么。
靖王对自己如此的狠,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这一招若真的算在太子头上,只怕这储君异位也不是不可能,终究祝云非心细如尘,调查的结果也很是确凿。
武德苍白着脸色,一口鲜血吐出。
祝云非连忙上前,“陛下!”
武德摆摆手,“我没事。”
他良久不语,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武德陛下动动嘴唇,说道:“是朕害了轩儿,他他本是善良的孩子,是朕误了他。”
武德的话在祝云非看来有几分道理,若不是武德陛下的溺爱,靖王不会长成如今跋扈嚣张的样子,更不会是这般的凶残之人,可是他却不能说武德陛下的不是,只能安慰道:“陛下,这只能怪世事无常,您对靖王殿下已经是厚爱了。”
武德心里清楚祝云非是在安慰他,也没多说什么。
不管他心里有多么的不舍,此间之事他必须给个说法,就算不是为了太子,只为这江山社稷他也不能任由着靖王胡作非为。
“云非,传令下去,靖王无道招致天罚,特撤去靖王封号,于鄞州王府圈禁荣养。”武德微微一闭眼睛,再睁开眼,眼中多了一分的坚定,“朕教导靖王无方,自觉有愧天下,于珏林禅寺吃斋一年,朕吃斋期间太子辅政。”
一石激起千层浪,武德的诏书一下顿时传开了。
不论是帝党还是太子党都是震惊的无与伦比,且不说武德陛下正当壮年,就是太子这般懦弱模样一旦上位,靖王的党羽岂会甘心?
不管大家怎么想,太子辅政却是事实。
第192章 刺杀
圣旨的传递也须得时日,等靖王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太子已经辅政七日了。
这中间自然也有祝云非的一点小意思,他要是快马加鞭马不停地的传旨,当然用不了七日,但祝云非明显的看好太子又如何能为靖王考虑?
至于京中靖王的党羽,想要传消息也并不容易,太子殿下不是吃素的,到手的政权岂能拱手?祝云非根本就没想过靖王的人能将消息传出京城。单靠人们口口相传,等消息到了鄞州,靖王得到消息也已经晚了。
祝云非亲传圣旨,就是靖王心中不忿也不敢拿祝云非撒气。
靖王听到圣旨的消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转而面对着祝云非,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努力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祝侍卫远道而来,在府里歇歇脚再动身回京复职吧。”
此时祝云非自然不会忤逆了靖王,他心中所想,祝云非也能猜想一二,看到他怨毒的眼神,祝云非暗自摇头,陛下为靖王费尽心思,只怕这位也不会领情,多年的叔侄情分怕是也耗尽了。
“云正,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李云正看着有些恍惚的靖王,他是真的伤心了。靖王虽然为人狠辣一些,对陛下却是真心的敬爱,毕竟是陛下养育了他,又那样呵护着长大,比之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宠溺。到最后,陛下竟然为了太子舍弃了靖王,这如何不教人伤心。
李云正也很想说这不是真的,可偏偏它就是真的。
“殿下,眼下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陛下既然下旨,那殿下自此就不得出此门,王府虽奢华终究不是一生之地。殿下要早做打算才是。”
“此时此刻我还能如何,皇叔已经下旨了,难不成要我抗旨?”
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殿下敬重陛下,但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子孙后代计,陛下能容忍您于世,太子却未必有这份心胸,您不能只安于眼下,将来百年千秋长远。不能不考虑。”
靖王湿润的眸子顿时冰冷一片,寒光乍现,教一旁伺候的侍女忍不住一个寒颤。
李云正看了一眼身侧的侍女。靖王摆手让她们下去,这才缓了缓心神,问道:“云正可有妙计?”
“妙计谈不上,却是下下策。”
靖王不禁蹙眉,他能容忍李云正在身边如同兄弟般的待遇就是看好了他的心计。若是这事却首先想到了下下策,要他何用。
但靖王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有有些疑问道:“何策?”
李云正知道靖王不高兴了,但他不得不说,形势所逼,他不能不看得长远。“殿下可曾想过,若是陛下不再了,这帝王之位”
靖王不解其意。
李云正略微凑近了靖王。低声耳语道:“太子殿下假传圣旨,逼宫谋害陛下,殿下为救陛下挥师北上,正义之师讨伐不忠不孝之人,乃顺应天道。”
若靖王还不明白就真的白痴了。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冒险了,尤其是太子根本不可能谋害陛下。又哪里来的逼宫谋害之说,若要此事成立,只怕他也要有所动作才是。
可是要他动手去谋害皇叔,靖王到底有些不舍,“皇叔待我恩重如山,本王本王岂能忘恩负义。”
“殿下,陛下已经年迈,再活也不过几年罢了,可您不一样,您有王妃和众位侧妃,更有世子殿下,您不能不为将来打算,难道您的子孙都要在这高墙之内一生一世?您忍心他们一生都如困兽一般在这里苟活?”
李云正的话说到了靖王的心坎上,尤其是世子
他可以一生都圈进,但他的儿子呢?难道也要像他一样一生都出不得院门?
不,绝对不行!
靖王紧攥着拳头,口中呢喃道:“皇叔,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此时,靖王的眼中多了一抹坚毅。
※
京城太子府邸,黑衣人闪身进了院子,一晃神便入了太子的书房。
“靖王殿下派人要暗杀陛下。”
“可知道时间?”
“属下不清楚,不过靖王一定是调集京城的人马行动,属下让人盯着京里各位大人的动静呢。”
“很好,你下去吧。”
黑衣人又是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太子一个转身看向了躲在屏风后的章士卿,“靖王要动手了。”
章世卿略略叹了口气,这骨肉相残、残害长辈,靖王的心果然够狠。抬眼看向了太子,靖王动手他能理解,靖王不过是陛下养在膝下的侄儿,同亲生儿子却是不能比的。
他见太子的脸色并无丝毫的不妥当,抬眼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将这消息告诉陛下?”
“不必了。”
“”章士卿几不可见地摇摇头,太子殿下的手段和心肠,怕是太庙里的那位如何都闭上的,靖王想要竞争王位,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靖王派人刺杀陛下他能理解,但太子既然清楚了整件事,为什么不去阻止,哪怕是先结果了靖王身边强大的几人也好,可太子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该喂鱼的喂鱼,丝毫不担心靖王的举动。。
章士卿此番前来怕根本就是来查探虚实的,不过靖王的决然表情倒教她不好多嘴多舌了。
“殿下打算何时进京?”
章士卿的底气和语气都很坚定,甚至有些笃定的意味。
靖王会进京吗?此时进京好吗?
“过阵子吧,等等皇叔的消息传来,我们再即刻进京也不算迟。”
章士卿看着面色煞白眼神痛苦的靖王,知晓靖王心里不好受也没再多嘴,既然靖王答应了进京,那么进京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一晃神,一连着三天过去了。
漆黑的夜晚,庙里依旧亮着灯光,两个下侍卫缓缓地靠近正坐在参禅的靖王,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停下,这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抬头看看天色,如今还早,两个杀手便一屁股做在地上,任由着风吹也无济于事。
“拿命来!”
一条长长地黑影俯冲而下,正专心参禅的陛下竟然是恍若未闻,依旧坚定地坐在远处不停地敲着木鱼诵经。
第193章 拖延
武德陛下恍若未闻,稳坐如钟,脸色不见恐慌,眸中一瞬间的犀利闪过,只是冷冷地背对着黑衣人跪在软榻上敲着木鱼。
眼瞧着黑剑尖直指武德陛下的脖颈,千钧一发,仅仅一拳的距离就要刺入咽喉,只见身后猛地一人突然砰地一声将指着武德陛下的剑打落到地上,挥手之间剑尖指向了黑衣人的心口,“谁派你来的?”
见他不言语,猛地将剑刺了出去,嫣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下,滴落到地上,“说!否则,死!”
此人一窒,一时间失措当场。
武德陛下此时幽幽叹息一声,温声开口说道:“放他走。”
武德陛下的声音很温和,仿佛此人不是来刺杀他的,倒像是儿子派来问候的传话人,温声细语地就这么放他离开。
保护武德的侍卫不是别人,正是上善乐凡的家哥哥上善乐明,上善家族明面上是不搀和朝中势力,其实暗地里却是陛下的信任之人,他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连上善乐凡也是不知道的,家族中知道这些秘密的只有家里的族长。
而且能位居族长之位的人都是从小培养的文武双全之人,一旦定下就是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哪怕上善乐明投靠了任何势力,家族之人也必须听从服从,在上善家族里,族长绝对是凌驾一切之上的。
也正因此,上善家族才能长胜,这样的团结的家族不论成败,都能一心。
上善乐明剑指黑衣人,有些不明白陛下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纵然陛下的声音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地清幽,上善乐明又岂是那么轻易地就放他离开的,眼睛轻轻一抬,微微冲着黑夜里点点头。只见这黑衣人刚刚出去,随后就一阵风地跟出去一个黑影儿。
※
清晨的风有些冷凉,吹在身上顿觉得凉意丝丝,小丫鬟服侍着靖王殿下起身,梳洗好了,这才端着铜盆出门,刚抬脚到侧边的院子里倒掉污水,却不想正看到一直血淋淋的脚,猛地尖叫了起来。
院内靖王及李云正连同着侍卫闻声而来,此时看到这黑衣人死去的惨样。就是靖王杀伐果断也有些微寒。
李云正连忙让人清理了,这才同靖王一道进了正厅。
“殿下,此时怕是陛下有所察觉了。”凝眉。凝重地说道。
“我说不要刺杀的,这下可怎么好?”
两人面对面彼此拧眉心中有些战战兢兢,此番露了心思,怕是陛下容不得靖王殿下了,即便容不得也不会打杀了。但在靖王身后的他们这些人怕是要被陛下推出去了。
……
想了许久,李云正缓缓道:“殿下不必多虑,这事,臣一个人担下就是,定不会连累殿下。”
靖王听此言,心中到底松了口气。
轻声道:“云正。你…是我身边的得意人,纵然此事要有人出面承担,本王也不希望这人是你。”
万不得已。靖王是不会将靖王推出去的,但这事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顾,心思一转就想到了一人。
李云正见靖王面色骤然好转,就知靖王心中有了谱。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靖王眼中的欣喜李云正看得明白,这才有此一问。
“柯云嵇……嗯。他不正是好人选?!”
李云正庆幸地明媚一笑,猛地记起这柯云嵇。可不正是好棋子。
柯家……
靖王微微托着下巴,想起那柯峰坚决的样子,他心底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柯家不选择他,那他何必在意那么多,至于柯云嵇会不会认罪,他根本不担心,有赫连家做筹码,不怕柯云嵇不答应。
一旦柯云嵇伏诛,赫连一家的性命,他是断不会放过的,若不是因为赫连家的插手,他又何至于此。
赫连家和柯家既然都向着太子,他就算是不能改变太子为储君的事实,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朝太子身边之人葬身,太子为江山而不能保全忠臣,来日即便他登基也一样会落得朝臣心中一丝薄凉。
来日,自有他出头之时。
很快地柯云嵇就收到了靖王的来信,他看着手中的纸卷,心里沉甸甸的。
对靖王此人,他是不会完全相信的,若果真他死了赫连家的人得救,他自然不皱一下眉头,实际却是靖王心狠,他柯云嵇要是殒命了,更不会有人知晓赫连家尚在靖王手中,更不会有人愿意为赫连家舍弃性命。
……
太子府的房檐上,柯云嵇一身夜行衣趴在房顶之上,轻轻地移动磁瓦屋顶,露出一块光明,俯身贴在房上。
屋中曼妙女子正着丫鬟梳妆,轻涂脂粉,略微梳了个简单的法式,铜镜中女子愁眉紧锁,凝皱着眉头眼圈微红,声音黯哑说道:“菊儿,表哥可回来了?”
菊儿轻轻地摇头,“表少爷去赈灾,听说灾情严重怕是没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
“听人说朴家的人无偿献上了不少绵帛丝绸,太子殿下对朴家很是厚待。”
听出姑娘口中略有的情绪,菊儿不明就里,却也懂得察言观色,略一沉思回话道,“朴家是上川新起的商家,丝绸铺子开了不知道多少间,献上来一些不过是拿着银钱买的管路,同表少爷自然是不能比的,姑娘又何必耿耿于怀。”
菊儿以为姑娘是因着朴家抢了表少爷的风头,这才有了这般的话语,殊不知,赵安然对朴家的成见不光是因着这些,更深层的是因赵安静同朴大少的事情,再者若不是朴家的人内里藏奸,她的外公和舅舅如何能…
“我大姐如今还没回京?”
想到赵安静,赵安然有些茫然。
一直以来她根本没机会同李云正搭上话,更别提说服李云正脱离靖王一脉了,此时,寺庙里传来的消息,怕是假不了,靖王居然动手杀武德陛下,暴露之下怕是李云正难以保全。
“大姑娘同大姑爷一道随靖王去南,没个年月怕是不会回京。”
对眼下的形势菊儿倒也有几分的了解,靖王失势,李云正出京是必然,他能否在这场争端中活下来都是未知,谈回京…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这些话菊儿是不会同姑娘说的,免得姑娘忧心。
她不知的是,赵安然比她心里更有数。
第194 柯峰的犹豫
赵安然纵然心中牵挂,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柯云嵇正病恹恹地蹙着眉头躺在床上,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谁没病喜欢煮着药喝,这几天偏偏二少爷就愣是要他去抓药,这抓药也就算了,偏偏要他将病情形容的那般的严重,娄海颇有几分愁云惨淡的模样,生怕被家主逮到了,到时候就算有小主子护着,他也免不了一番责罚。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正思索之间,就听门外小厮说道:“二少爷,家主来看您了。”
娄海捏着额头,抹去额上的冷汗,心中默念,真的是小祖宗害死他了。就算是千般不愿,他也只得去开门。
刺鼻浓重的药味冲出来,迎面的柯峰蹙眉冷哼说道:“怎么回事?二少爷病了,怎么不去报!”
柯峰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娄海只好看了看左右之人,柯峰见他眼神躲闪,知道其中有内情,将人谴下去,迈步了屋内,娄海随后将门一关,这才跟着进来。
“二少爷并无病痛,这药…是少爷命人抓来,煮…煮了熏屋子玩,玩的。”
娄海没办法解释,只能拿着少爷的原话来搪塞家主。
一番责罚是少不了的,但他是奴才只能听命主子,想来家主不会太惩罚于他。
果然,柯峰蹙眉冷声道:“二少爷人呢?”
娄海抬头迎上家主的眼睛,“奴才本想跟着二少爷的,但二少爷死活不许奴才跟着,二少爷他…离府已经两日了。”娄海见家主脸色不愉,忙接着说道,“虽奴才没跟着去,二少爷却是带了不少护院小厮。连着暗里的高手也带了些。”
柯峰抚了抚额头,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孙子,行事自来我行我素,他的话他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没放在心上。若他出门只带了小厮护院倒也不惧,可他竟然带了影子,这可就值得深思了…
怪罪娄海…柯峰就没想过去怪一个奴才,主子要做的事他一个奴才如何拦得住。
柯峰想寻人也不知从何处寻,便将此时搁置了下来。
※
却说这段时日祝云非极尽地调动人马赈灾,还是出现了大批的流民。有些甚至冻死饿死,他千方百计地作为在天灾面前显得很是不足为道。
太子辅政以来天下就没有平静过,南方刚刚发生冰雹灾害。又有不安分子蛊惑人心,竟然掀起了不小的一波反抗权势潮涌,南方诸多地方的县衙府衙都不同程度地收到了袭击,这让太子这几日格外地忧心,夜不能寐。
“士卿。赈灾迫在眉睫,但这起义军也不能任其发展,你看孤该派谁前往剿杀?”
太子初掌政权,朝廷中尽管有大多数的臣子对他恭敬有加,但也很有多在暗地里下绊子,甚至有些朝臣在大殿之上就对他的作为多有不满。指责之声频频。
若非太子不想引起武德陛下的不满,他早已经将刀子架在了这些个老顽固脖子上。
“太子何必忧心,柯家频频对太子示好。这不正是他们表现的机会?”
章士卿并不知道赫连家的人没死,若他知道就不会推荐柯家的人,纵然他有试探柯家之心,却不敢拿着江山社稷来冒险。
太子略有犹疑,“柯家可以信任吗?”
他记得柯家二少爷同靖王有来往。柯家家主柯峰更是对这个二少爷宠爱有加,柯家是太子暗党不错。但太子也并不完全信任柯家。
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是最教人不放心的,稍有不慎一个绊子,太子就是万劫不复。
“柯家此时定不会有暗手,他柯家既然向您投诚,这一场战役就是最好的证明,柯家不会傻傻将到手的机会错失,须知这机会来之不易,再有下次却是不容易的。”
太子想想也对,他既然开始辅政,这江山社稷早晚是他的,柯家此时不投诚,错失了雪中送炭的机会,将来锦上添花时他焉能将他柯家放在眼里?
“柯家大少爷柯云展颇有城府,不若就他吧。”
章士卿对柯云展此人印象不错,感觉此子确是才能之人,他若真心投靠太子殿下,接受他也不是问题,何况柯家乃是临州第一大家族,有了这样的支撑,就算靖王殿下复出又能如何?
大势所趋,靖王还能妙手回春不成?
“柯云展少年英才,却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此人可为副将,这主将帅仍需斟酌。”
太子低头沉思,半晌抬头说道:“卿以为祝云非怎样?”
章士卿眼睛一亮。
“祝云非乃陛下身边第一侍卫,其武功谋略自然不在柯云展之下,他是陛下身边第一得用人,身经百战更是多番随陛下征战,若祝侍卫能亲自领兵自然是上上之选。”
奈何,打算是很好,但祝云非此时正领命赈灾,围剿起义军太子只得另做他选。
用人之际太子才知良才稀有,他同章士卿斟酌了几个时辰,最终只选出了柯家四爷柯承昭。
若说此人眼下并没有多少名声在外,却是实实在在的栋梁之才。武德陛下曾在太子跟前赞赏过几次,太子犹记得柯承昭不卑不亢地样子,挺直铿锵的脊背
“柯承昭是柯家人,靖王将柯云嵇拿来抵罪,柯家同靖王即便不是不死不休也不会没有丝毫的间隙,殿下此时起用柯家人,既是对柯家的看重也是给柯家机会,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柯家家主不会眼看着机会错失,何况,柯承昭确有才能。”
章士卿的几句话简直说到了太子的心坎里,拉拢临州第一家族柯家,对他来说是一大筹码,太子自然乐见。对章士卿的眼光见地,太子很是佩服,此事交与章士卿来办他很放心。
柯峰听章士卿一席话,不动心是假的,但此时的太子可谓如日中天,柯家此时投靠太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虽说柯家并不在意这些,到底为长远计他也不能不同太子亲近。
太子登基已是必然,然而柯家此时立旗并非明智,须知太子能用柯家,将来也能将柯家拉下来。
但是,柯峰却也不能拒绝。
第195章 妙计
关关家里接连有事,真的抱歉,打今儿开始正常更新了,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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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既然派谋士章士卿亲自来见柯峰,柯峰他就不能拒绝。
拒绝,柯家将来面临的将是灭族之灾。
此时,并不是柯家风起的好时机,然柯家不得不浮出水面,打上太子党的标签。纵然武德陛下深知其中意,靖王未必能看透。
靖王的火势焉能不冲向柯家?!
柯峰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一如常时,微微笑道:“章大人乃太子身边第一得意人,柯家往后只仰仗章大人在太子面前多多美言了。”
章士卿自然听出了柯峰话中意思,这便是说他应了。
章士卿同柯峰又细说了太子的打算行兵之策,柯峰见章大人眉宇间并没半分对他乃至对柯家的看轻,心中的不悦郁闷稍稍减去了少许,但到底柯家不同章大人这般,他踌躇了些日子却将柯家放在了刀口上。
柯家四爷柯承昭领兵剿匪,柯家彻底打上了太子的标签,朝臣将官对柯家有几分的不忿,尤其是众人见柯家不曾为太子谋划却得太子重用,将来太子登基必定是炙手可热之忠臣。
妒忌之心不免口中不留德,民间朝堂越传越是混乱,甚至流言柯家早在武德陛下在位时就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太子,柯家表面上忠于陛下,不过是一个面上的身份,如今太子立为储君,武德陛下避世入寺院,丝毫不理朝堂争端,摆明了态度禅位于太子,柯家完成了他的任务。自然要归于主子。
柯峰很是恼怒这些流言,但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地约束手下之人,柯家上下行事越发地稳妥。
京城里柯家仿佛是火上烤一般,出京剿匪的柯承昭一样是焦头烂额。
太子殿下派兵剿匪,却并不给足了兵马良将,柯承昭奉太子旨意务必要将匪徒悉数抓获,他本事是有,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虽不是单枪匹马,可千人之师如何能抵挡得千军万马?
柯承昭扶着额头蹙眉看着跪地三位副将,大侄儿云展亦跪地。
“我何尝不知此番之役必是一场鏖战。只是我不得不硬撑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白,若此番不能获胜,我等皆是无命,不拼一下怎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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