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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男神,撩上瘾-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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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一个翻身从小隔间的床跳下来,匆匆披了衣服出来,见苏葵没睡,也不意外。蹙眉轻声道:“主子,您看……”
苏葵抬了抬下颌,“放她进来吧,可怜见的。”她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拨弄着从窗外溅进来的雨滴,百无聊赖道。
流萤听不出她的情绪,但想到外面雨下的那么大,这种天气里,虽然闷热,但淋雨淋久了,也是要生病的。
在冷宫,若是得了风寒,那只能硬生生熬着,没人会进冷宫这种不祥之地,来给这些被遗忘抛弃的女人看病。一般得了重病,基本剩下一条路:等死——
是以,流萤匆匆穿好鞋子,撑开伞小跑着去开门。
不一会儿,陶婉姝一身湿漉漉的,打着哆嗦跟在流萤身后进来了。她站在门口,小脸都是水渍,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眼眶红彤彤的,带着无尽的恐惧,可怜兮兮的望着苏葵。
“姐姐,好可怕。”她指的是那些女人,苏葵知道。
她勾了勾手指,轻轻的道:“过来。”
陶婉姝亦步亦趋的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将脑袋放在她膝盖,忽然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
她身湿漉漉的水气,顿时将苏葵轻薄的里衣弄湿。流萤担心陶婉姝会把潮气过度给苏葵,担心的张了张嘴,被苏葵无声的挥退。
谁知道身边的女孩儿在哭什么呢?哭再也见不到的家人,哭无望的未来?
苏葵漫不经心的靠着椅背,一手轻轻拍打女孩的背部,眼神空茫茫的望向漆黑雨夜里,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陶婉姝哭了很久,最后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苏葵笑笑,浑不在意的吩咐流萤带她去洗漱。
在冷宫里,她算是过的很体面的那一类了。
虽不宽裕,但该有的,也没有短缺过。
这一晚,陶婉姝在苏葵的房间睡下,而苏葵,在窗口,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天光乍破,远方泛起层层叠叠的鱼肚白,火烧似得日头从云海里钻出,绮丽壮阔。
当晨时的第一束阳光洒到房间内,照到老旧的拔步床,陶婉姝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苏葵,她迷迷糊糊道:“姐姐,你起这么早啊?”
苏葵勾了勾唇,淡淡“嗯”了声,便起身走去外面洗漱了。
在这里,她不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的大家小姐,受尽万千宠爱的贵妃,只是一个自食其力的普通人。
陶婉姝见她去了外面,也赶紧起床跟了出去,雨在后半夜停了。来的快,去的也快,被雨水清洗过的天空湛蓝清透,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院子里的菜苗什么的,果然如苏葵所想,被摧残的一塌糊涂,她心疼的在菜地边站了许久,才动手将死掉的菜苗一一拔出,打算明日重新播种。
☆、1767。第1767章 将军,榻上有请(九)
1767。第1767章 将军,榻上有请(九)
在冷宫里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天气好时躺在杏树下,嗅着清香的果子味儿,酣然入睡。心情好时,则坐在湖边左手黑子右手白子,与自己对弈。连陶婉姝都不明白,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为什么会过的如此悠闲自在。
受到她的感染,陶婉姝也越来越喜欢往她这边跑。
遇到下雨天,一定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苏葵院子里睡觉,久而久之,她干脆也不回她那个破旧的院子了,反正冷宫里没什么规矩,抱着被褥,挤进了苏葵的院子,在偏房住下…
深秋即将到来,澄黄的杏子一颗颗垂挂在枝头,十分茂盛。
苏葵拿了一把芭蕉叶子做成的扇子,坐在树下瞧陶婉姝跳舞,她底子不错,在现代应该是学过几年古典舞的,苏葵眯着眼打鼾,心思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陶婉姝跳完,眨巴着大眼征求苏葵的意见,“姐姐,我跳得怎么样?”小脸白皙清秀,虽穿着简单,亦难掩其丽色。
“嗯,听好,”苏葵昏昏欲睡,闻言,眯着眸子点点头。
陶婉姝看出了她的走神,不满的撇嘴,“姐姐,你整日里睡那么多,怎么还这么困!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注意!我要生气了!”她跺跺脚,跟苏葵挤到一张躺椅,半是撒娇道。
“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一晌贪欢。”苏葵扫了她一眼,干脆把扇子丢到她怀里,赤着脚起身。
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每日流萤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踩去凉凉的,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十分舒服。
“被你吵得没了困意,过来,我教你跳一段,”她拂了拂衣袖,道。
听闻此言,陶婉姝惊喜的抬手望向苏葵,“姐姐,你会跳舞?”
连流萤也被这句话吸引,放下针线活,搬了小凳子过来围观。
苏葵笑着斜了她一眼,“不算会,只是难得起了兴致,权当消遣了吧。”话音刚落,她缓缓舒展躯体,做出了起舞的姿势。
陶婉姝一见她这副架势,便知道,说什么不算会完全是自谦,对方完全是专业的舞者啊,哪怕衣着简单,动作随意,一举一动,也充满了柔美之姿。
流萤早听闻主子还未进宫时,已经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多才多艺,这回一看,果然传言不虚!
她捧着下巴,看的入神。
陶婉姝怔怔看了一会,也兴奋的丢下扇子,加入了进去。
秋风徐徐,杏树的叶子已然泛黄,枯叶被风卷着缓缓飘下。
青石板,一身着青衣的女子赤着雪白的双脚,随意起舞,好似是想到什么动作,便跳什么动作,姿态从容优雅,行云流水。
另一个女孩便娇俏许多,跳起来也有几分年轻的韵味,叫人看着便好像年轻的几分。
最令流萤新的便是,明明是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跳起舞来,居然也异的融合到了一起。
苏葵跳了一会儿,便觉得身出了虚汗,她摆摆手停下来,“不跳了不跳了,这种消耗体力的活,我这个老人家是跳不动咯。”
☆、1768。第1768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
1768。第1768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
陶婉姝不依,“姐姐,少妄自菲薄,依我看,你的舞姿,早练到出神入化。 再说了,你不过虚虚长了我两三个年头,怎么自称老人家了?”她拽住苏葵的手臂,“不管不管,姐姐,这舞真好看,你教教我吧,我也想跳!”
苏葵无奈挑眉,含笑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我是真的老了,跳不动了,你这个小丫头不要再来折腾我,我谢天谢地了!”
说罢,拿过茶盏轻抿了一口。
陶婉姝还想再说,流萤抢先打断她,替苏葵道:“我的陶贵人,您不要折腾主子了,她身子骨不好,跟你一起疯一会儿还行,你还真把她当成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整日蹦蹦跳跳精力十足了?”
“您消停点,坐这儿喝口茶怎么样?”流萤赶忙递给她一杯茶,拉着她坐下。
以前的池盏身子骨更差,本来精神状态不好,又打娘胎里带了病根。之前被娇养着,各种养生滋补的药品不间断的时候还没有察觉,等这补品一断,身体里隐藏的病根立马不安分的跑了出来。
苏葵来了后,每天坚持在院子里走走散步,晒晒太阳,气色以前好了很多。
要不然,流萤也不会放心让她种菜吹风,这会儿还跟着陶婉姝疯了起来。
陶婉姝瞧了瞧苏葵,见她两颊因为热带了丝丝红晕,但唇瓣确实是不太健康的肉粉色,失望的点点头,理解道:“好吧,不过姐姐,你得好好锻炼一下了,身体居然这么差,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知道啦,小管家婆。”
陶婉姝是个闲不住的主,她咕噜咕噜喝下一杯茶,眼珠子转了转,古灵精怪的对苏葵道:“姐姐,你不跳也可以,那你能不能教我跳?我真的太喜欢这个舞了!刚刚我看你跳学了一点,我在旁边指导行,好不好?姐姐~”
她撒娇的晃晃苏葵的手臂,黑黝黝的眼珠乱转。
流萤蹙眉,看了看苏葵,苏葵扬眉,点头,“好啊,你先过去跳一段给我看看。”
陶婉姝立马喜形于色,连连点头,“好!”
说罢,便重新走回刚刚跳舞的位置,脑海里想着苏葵刚刚的动作,慢慢跳了起来。
女孩确实有几分天赋,只是看她跳了一会,把动作记得差不多了,一段舞而已,苏葵也不介意教一下。见她哪里不对,耐着性子指正,陶婉姝也认真吸取建议,很快便跳得有模有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过几天便是秋佳节。而那个跟陶婉姝缘分匪浅的德贵妃在昨日成功诞下龙子,皇帝大悦,当场赐名,并且给每个宫里都送去了打赏。
连冷宫里,都沾了光。
陶婉姝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她才进的冷宫,对送来的那些精致的糕点和布料没了兴趣。焉巴巴的翻了几下,丢到一旁。
反倒是苏葵捡过来,调笑着说了一句,“好好的料子,扔了做什么?平日里咱们和摸不着这么好的东西,拿去给流萤,让她给你做身新衣服穿。”
☆、1769。第1769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一)
1769。第1769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一)
陶婉姝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嘟囔道:“我才不稀罕呢!”
本来莫名其妙穿越过来也算了,没有所谓的女主光环,一穿越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晚睡觉时,周围全是鬼哭狼嚎,只要一想到这冷宫里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她浑身战栗。
现在,那个害她进了冷宫的女人生了孩子,皇帝居然还给冷宫里送了赏赐,这不明摆着往她脸打,讽刺她吗?
虽然皇帝很可能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但,陶婉姝是心里不舒服。
“啧——”苏葵浑不在意,收起料子递给流萤,“收起来,改天给她做身新衣服,秋了,本应该是团圆的日子,咱们也沾沾喜气。至于我那一块,留给你了,给自己做身衣服吧。”
“我才不要!”陶婉姝反而犟了,虽然原主被打入冷宫时她还没穿来,可是,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她,光想想穿这身衣服,浑身不自在。
流萤没理会陶婉姝,听了苏葵的话,忙摇头,“不行主子!都说了要做衣服,怎么能少了你了!”
苏葵嗤笑,“这颜色我不喜欢,粉嫩嫩的,正好适合你们小丫头,好了,别争论的,我也不贪图这些。若是剩下了边角料,便给我做身里衣吧,简单的行。”
说完,看了还在怄气的陶婉姝一眼,状似无意的道:“过两日是秋节了,每年的秋,皇都会到御花园走一走,万一皇心血来潮,逛到这边来了呢?你打扮的好看些,若是皇见了,兴许会欢喜。”
言尽于此,她不再说话,悠悠然的打着扇子进了屋。
流萤是不在意这些,都进了冷宫了,哪里有这么容易出去。她权当是主子在安慰陶婉姝罢了。
可陶婉姝不这么想,她一听此言,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对啊,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女主穿越到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身,而后因为一首歌,或者一支舞,被阴差阳错走到冷宫的皇看到了。
最后,成一段千古佳话。
对!是这样!
陶婉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穿越,也不是毫无理由的,万一她是那个冥冥之天注定的女主呢?
越想越兴奋,尤其在记忆里,还知道,皇帝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这要是在现代,她肯定想都不敢想。
“流萤,衣服能先给我做吗?我亲自设计,你帮我做出来,好不好?”
流萤还在想着该给主子做什么款式的里衣,忽然听到这句话,抬头看到陶婉姝亮晶晶的眸子,不仅抽了抽嘴角。
她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一副死活不愿意要的模样,这会儿倒万分期待起来了?
不过她没多想,便点头,“好啊,我等会给你量下尺寸,你画好图样交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陶婉姝连连点头,“能!肯定能!”
流萤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之间跟打了鸡血似得,见她这副模样,干脆取出软尺,早点给她做完,也好早点给主子准备衣物。
☆、1770。第1770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二)
1770。第1770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二)
正好她的那些里衣都旧了,干脆做两套换洗好了,流萤如是想。
量完尺寸,陶婉姝兴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到午时用饭,也是伺候她的宫女给她送进去的。
下午,阳光太烈,苏葵靠在窗前看一本破旧的话本,听流萤吐槽,“主子,您说陶贵人这是怎么了?一开始还说不要的,后面不仅说要,还让我赶紧给她做出来,对了,她还要亲自画图样,真是搞不懂她!”
说罢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苏葵闻言,但笑不语。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她知道,陶婉姝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女主不愧是女主,一点通,看样子,对方也不似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还是很有野心的嘛。
她不过随便提点一句,对方心了。
古时候的衣服做起来很简单,陶婉姝设计的衣裙有点类似现代改良式的汉服,全身采用了纱质,苏葵可以想象,跳起舞来,一定翩翩欲仙…
秋如期而至。
今晚的夜色格外好,银盘似的月亮高高悬挂在枝头,皎白如纱的月光倾泻了一地,将地面硬照的一片亮堂。
晚饭时,陶婉姝表现的明显魂不守舍,不时看看苏葵,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似得。
苏葵眼帘未抬,淡淡道:“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陶婉姝一愣,对方都没看她,是怎么发现的?她有些慌张的摇头,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生怕再待下去露出破绽,她心如擂鼓,放下碗筷,匆匆起身,“姐姐,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你慢慢吃。”而后,仿佛后面有人追她似得,提起裙摆跑。
流萤抬头,只看到她的背影,无语道:“主子,陶贵人她怎么了?”
苏葵笑,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拨弄着饭菜,悠悠道:“也许,是想家了吧——”
“是吗?”流萤似懂非懂的眨巴眨巴眼,再次埋头苦吃起来。
秋的饭菜,以往丰盛多了。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荤腥了,苏葵不吃,陶婉姝又走了,剩下的全是自己的,流萤觉得自己要感动哭了,哪里还能想别的。
秋除了饱餐一顿外,对于主仆二人来说,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纪念的。所以,用完饭睡下了…
翌日一早,苏葵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流萤急慌慌的冲进来,差点把苏葵撞到。
苏葵侧身躲过,头痛的摇头,“怎么了?这么着急?”
流萤喘着粗气,气急败坏道:“主子,您猜猜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咬着牙,一副心气难平的模样。
“昨晚?”苏葵整理了一下领口,浑不在意道:“昨晚发生什么大事了,说说看。”
“哎呀,主子!”流萤跺脚,“您怎么什么都不在乎呢?您想想,今早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苏葵嗤笑,见小丫头着急了,便认真地想了想,“嗯,是啊,婉姝呢?”
见苏葵总算提到正题,流萤才开始了批判。
“我道昨晚她为什么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去皇面前献殷勤了!您知道吗?昨晚陶贵人出去后没回来!她好像在映月湖跳了一支舞,而后便被皇带走了!”
☆、1771。第1771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三)
1771。第1771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三)
她见看门的小太监连说带划,几乎可以断定,陶婉姝跳得那支舞,是主子教给她的。 ()
“她的舞还是您教的呢!难怪昨晚偷偷摸摸的,原来还提防着我们呢!”流萤光想想她的所作所为觉得很受伤,这是怕说出来,她们会坏了她的好事吗?
苏葵闻言不在意的摇摇头,淡笑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亘古不变的道理,她能出去,你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对。”
毕竟,十八九岁花一样的年纪,若是在冷宫里了却一生,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也许在陶婉姝的选择里,应该是听进了她的话。不过,苏葵并不会感到愧疚,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之后会走到什么样的高度,看自己的造化了。
流萤见苏葵不在意,她跺跺脚,生着闷气走了。
她还是觉得,陶婉姝是偷了她主子的东西跑去跟皇献殷勤,她倒好,现在好吃好喝,荣华富贵。只怕把主子,当成一块垫脚石了吧!
自从陶婉姝被皇帝接走后,连续三天都夜宿在她寝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传得沸沸扬扬。连冷宫里,也因为有看门小太监的缘故,传进苏葵的耳朵里。
流萤一直闷闷不乐,反倒是苏葵,丝毫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整日里悠闲自在,看的流萤光着急也没用。
她想的是,陶婉姝那种女人都能被皇看,把她从冷宫里接出去。若是换成惊才绝艳的主子呢?岂不是可以把皇的心牢牢栓住?
也许有可能的话,还能为池太傅平反,还池家一个清白。
苏葵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流萤这个小丫头脑袋里,居然会想这么多事情…
夜深了,长欢院住的偏僻,距离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又远,是以,也算冷宫里一处难得的安静之所。
苏葵睡眠浅,头脑昏昏沉沉的觉得仿佛屋子里有除了她以外的人,身体打了个激灵,猛地从床坐起,惊醒。
抬头,恰好与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撞个正着,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男人着一身夜行衣,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他戴着银色的面具,头是一张狰狞的狼头,跟他那双子夜似得深邃凤眸相得益彰,透着凶气。
孟知安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他只是仓促之下,不小心拐进了这座偏僻的院子,没想到居然有人居住。
而且,这个女人他还认识——
苏葵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男人忽然凶狠的欺身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粗重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冰冷冷如重金属似的声音,“闭嘴!现在,冷静下来,不准发出一点声音,否则——”
大掌卡在她纤细脆弱的脖子处,微微一用力,苏葵闷哼一声,呼吸悉数被他的大掌禁锢,威胁之意,不必多说。
“点头,或者摇头。”
他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格外突兀。
苏葵几乎要喘不来气,她吃力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1772。第1772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四)
1772。第1772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四)
男人松手,她登时伏在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嗓子发干,她捂着嘴巴,咳的声嘶力竭。
孟知安捂着受伤的胸口,静静立在床边,她的身子,居然已经如此差了吗?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两人虽是旧相识,但接触并不多。尤其是在她入宫以后,更是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池家出事的时候,他还在边关,族老也告诫他不要插手此事。殊不知,即便他有心插手,也来不及。池家下二百余口人命被满门抄斩,连她,也被打入冷宫。
孟知安知道她的性子,柔弱善良,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也许,早香消玉殒。
可他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撞进了她的寝宫,这算是缘分吗?思及此,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苏葵察觉到他的眼里的异样,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眼珠,对方认识她?可,仔细搜寻记忆,并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她咳嗽过后,脸色更加苍白,捂着嘴巴,她缓缓抬头,仔细打量他。
那张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你——”
“嘭嘭嘭!开门,快开门!”
苏葵一个字刚出口,院子外忽然灯火通明,震天响的敲门声让她一怔。狐疑的侧眸望向男人,有外面的火把硬照,男人欣长高大的身形与面具下棱角分明的半张脸便显现在眼前。她眼神闪了闪,男人薄唇紧抿,匆匆扫了一眼她的房间。
房空荡荡的,软塌书桌,衣柜桌子,除此之外,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
只是思考了一瞬间,苏葵当机立断,赤着脚下床,拉住男人的手臂。
“现在不能出去,否则你肯定会被抓个正着,”苏葵说罢,抿唇道:“跟我来。”
略带凉意的指尖透过单薄的衣料,清晰的传递到他的小臂,孟知安在昏沉沉的光线里,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挣脱她的小手,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相信她。
如果她在那群人闯进来时,揭发他,他绝无生还可能。
但,他在这一刻,是信了,并且没有丝毫怀疑。
“嘭——”
寝宫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身着精铁铠甲的羽林卫们手持刀剑,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一抬手,“搜!”丝毫没将匆匆跑过来的流萤放在眼里。
话音落,立马有几个带刀羽林卫开始在房内四处搜寻。
流萤看在眼里,着急道:“大人,您要找什么,也不可能在冷宫里呀,我们主子身子弱,经不得吓,您——”
“闭嘴!再多说一句,小心你的项人头!”
男子约莫三十下,五官方正,身量高大,看去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他听到流萤的话,冷声呵斥了一句,立马吓得流萤捂着嘴不敢开腔了,只用担忧的眼神,望向内室。
“啪嗒……”
瓷器砸到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男子眼神微凛,立马大跨步握着刀闯进内殿。
“不可以,大人!”
见他要闯入内殿,流萤慌了。
☆、1773。第1773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五)
1773。第1773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五)
主子夜晚寝时,喜欢仅着肚兜里裤休息,若是被那么多男子看到,她还活不活了?
这时,流萤已经顾不得许多,立马紧随男子的步伐冲进去。
下一刻,便听男子大吼,“都站在外面,里面我亲自查看便可!”流萤心一松,脚步已经迈了进去。
内室的女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她衣着单薄,外头披着件青色的长衫,因想不到会有外人闯入,故衣衫不整,露出半个雪白的圆润香肩。
她大抵是起来喝茶的,此刻,那粗糙的瓷杯已经躺在地,碎成了几片,水在她脚下缓缓流动。
苏葵抖着唇,怔怔道:“宁大哥?”
宁麟回神,立马别开眼,僵硬着身体,吩咐流萤,“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披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握着刀的大掌缓缓收紧,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流萤这回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连忙飞奔过去,从衣橱里取了件披风,将苏葵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回想起苏葵方才的话。
“主子,您认识这、这位大人?”
苏葵勉强一笑,拢了拢披风,轻笑,“是我逾越了,戴罪在身,也不敢攀交情。”
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问道:“宁……宁大人此次过来,是为何事?”
宁麟大掌松了又紧,连同内心紧绷的心弦一起。听到对方说出的话,更是难过万分,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嘶哑着嗓子道:“宫里进了贼,偷了军机阁重要的机密,所以……”
苏葵已经明白,她点了点头,轻笑,“那、宁大人还请随意便可,我这边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有劳宁大人了。”
宁麟点点头,见到眼前女子恢复正常,心底即有欢喜,又有酸涩,物是人非,便如当下。
宁麟见到她,已经信了她房内不可能藏人了。又因为心有了杂念,匆匆扫了一眼,便道:“是属下逾越了,还请娘娘赎罪,这里属下已经一一检查,还请娘娘今晚不要出门,注意安全,属下这便回去回禀圣了。”
多可笑,两个曾经情同兄妹的人,现在站在这里,彬彬有礼,故作不识。
“无碍,宁大人慢走,我这里多有不便,不送你了。”
宁麟忙摇头,“无事,无事,你好好休息吧,改日——”他想说改日再来看她,说到一半,又苦笑着咽了回去。
她在怨他曾经对池家见死不救,所以,铁了心要跟他断了往日情分,他怎会不知?
以前浑浑噩噩时,他也不是没有偷偷来过,可是,每次她见到他,都会精神崩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大喊着让他滚。后来,他也不敢出现刺激她了,只能悄悄打点一番,叫冷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不要刁难她。
变故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群举着火把气势汹汹的羽林卫如来时一般,匆匆而去。
很快,整个寝殿便又陷入了昏暗。
☆、1774。第1774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六)
1774。第1774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六)
苏葵眼帘微垂,知道流萤有很多话想说,可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便道:“流萤,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睡吧,今晚没事不要出去。 ”
流萤动了动嘴唇,看得出苏葵的心情不是很好,她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但对宫外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所以,虽知道苏葵跟方才的羽林卫统领可能认识,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是,主子,奴婢扶您躺下再走。”
苏葵颔首,躺下后,流萤给她整理了下被褥,便转身出去了。
房间陷入沉寂,仿佛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稍有意外便要血洒当场的事情是在做梦。她静静躺了一会儿,外间没了声音,流萤似乎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来,她神色微凛,掀开被褥下床,绕到了拔步床的后面。
那里,又一个按钮,打开便是一道暗门,空间不大,恰好够藏一个人的空间。这个地方不知道存在多久了,至于是谁做的,更是无法得知。
但也是苏葵发现了这里,算冥冥之,救了孟知安一命。
开了密室,一眼便瞧见靠在石墙,闭着眼呼吸微弱的男人。她抿唇,轻轻走过去蹲到他的身边,因为点了烛火会有身影倒映出去,为防止被发现,苏葵的寝殿里,还是昏暗一片。
男人黑色的夜行衣被划了许多口子,伤口渗出殷红的血迹。但这都不是最致命的,致命伤在他的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粘稠的血液已经将他的衣服染成了深深的黑红色,入手一抹,满是粘腻。
苏葵蹙眉,“你还好吗?那些人走了,醒醒。”她轻轻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在这时,借着零碎的月光,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张狰狞的狼头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鬼使神差的,她微微伸手,缓缓靠近他的脸。
“唔——”
刚刚触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狠狠钳制住,同时,那双如鹰隼似得犀利眸子也已然睁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孟知安抿唇,他不过因为身体虚弱小憩一会儿,这女人胆大包天的想趁机摘掉他的面具。
两人虽然不熟,但只要她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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