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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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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奇妙的东西,公主是如何想出来的?”
“哦,我在一本兵书上看到过。”我胡诌着,“何大人竟然不知?”
“何某确实孤陋寡闻了。”
“那么,捕兽夹有吗?”
“捕兽夹又是何物?”
“就是一个钢圈,扭曲,变形,蓄力。”这个就更复杂了,我也捡了个石块在地方画起来,“然后踩上去,啪地一下夹住了……”
何予恪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看着我,难得露出了一点欣赏:“公主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废话,因为我开外挂了嘛,浓缩上下五千年的精华啊。“嘿嘿,我就是喜欢看些冷门的书籍。”
“早知道应该先让工匠打造一批出来看看。”
是啊,讨论了半天还不是啥都没有。最后,我和何予恪商量的结果,拉些绳子绊绊马腿也是好的,阻一阻他们的速度,为我们切西瓜多争取点时间。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邯丘城头狼烟四起,何予恪把我送到了一块安全的高地上:“一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
“嗯。”我只想观战,做个旁观者。
他转身就要离开,我冲着他的背影道:“何予恪,我不欠你什么了吧。”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却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你的真爱是谁?”
“啊,怎么问起这个?”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倒霉。”
倒霉什么,被本姑娘看上的人幸运的很,只是目前还没有答案。我不高兴道:“你只要知道不是你就行了。”
“那好,等打完这仗,救出云遥,我们去把蛊毒解了。”
“一言为定。”
“呵,”他笑了一下,凑到我耳边说,“不然我看到你还是会很冲动。”
画面一下子被拉到肌肤相亲的那一幕,我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我像赶鸭子一般催促道:“快走快走。”
他幽然的目光忽明忽昧:“藏好了。”话音未落,人已快速离去。
我所处的位置视野很好,看到何予恪下去之后对着几千骑兵将士,用铿锵有力之声宣传了一下慕容云遥忍辱负重的事迹,顺带煽动了一下士气。
又过了许久,我站在高地,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起来,那是一种无数脚步声汇聚产生的共鸣,我看不到山岭那头的情形,脑子里却清晰地反射出几万骑兵如洪潮般汹涌而来。呼吸放缓,心跳也忍不住随之共振。
不多久,马蹄声缓滞,气壮山河的人吼声,鸣镝声,骏马嘶鸣声若远若近,在山岭中无数次回荡。像汹涌的浪潮一次次拍打在岩石上,厮杀有多惨烈,我不可想象。
几千骑兵已排成方阵从两翼举弓对着豁口,每个人都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紧张的气氛似乎令空气都凝固了。
一阵微风穿过,像击穿凝固空气的光波,马匹的踢踏声随之而来,越来越近,似暴风雨前滚滚而来的闷雷,不知何时炸开,石破天惊。
我已经可看到他们了。
“希律律~~~”的马嘶声传来,是马匹受到惊吓的声音,显然敌军已在一箭射程之内,我们就是在那个位置设下了障碍。最前方的犬戎骑兵立时人仰马翻。
而我方士兵正对着天空四十五度角将箭矢破空射出,穿透空气,发出嗖嗖之声。箭一离弦,第二排士兵又立马交替而上,继续射出。
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是很快,混乱的人马被一种强势冲击所替代。我们围堵,他们突围。犬戎人知道多犹豫一秒就多几具尸体,于是迅速地往外推进,用血肉之躯撕开一条出口。
“进攻!!!”
我方下令进击,缠住他们厮杀,两军终于胶着在一起。
真实的战场在我眼前展开,嘈杂之中,我甚至可以听到利器戳入肉躯的“噗嗤”声,四肢飞溅,鲜血四溢,我立刻感受到这不是巨幕电影,不是红药水,不是假肢,那种好奇立刻被悲悯所替代,血腥的战场让我晕眩,好像每一刀都屠戮在自己身上。
但我依旧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麻木地看着生灵之间的厮杀。脑子里闪过几个关键词,动物世界,自然规律,优胜劣汰。
我看到千万人之中,迅速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圈,那应该是犬戎军队的精锐所在,他们的突围速度实在太快,凡是企图阻拦的臻朝兵卒都被迅速击溃,我看到处于队伍核心的那名猛将,骑术精湛,长刀豁亮,眨眼间已饮血无数。他身后的亲卫携带着一团黑色的事物横在马背上,还在蠕动,像是用黑色旆旗将人裹得像条蛇。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那是何予恪,只见他直插核心欲截住那名猛将厮杀,奈何其身边的护卫殚精竭虑地为其挡刀脱身,让何予恪无法近身。
那个猛将一定是允弥,那么他身后那条黑色人蛇就是慕容云遥!何予恪那么拼命,却怎么样撕拉不开这堵前赴后继的人肉护墙。
允弥在精锐军的掩护下带着几千人马穿梭出豁口,像冲垮堤坝的河流直涌向旷野之地。
“追击!”何予恪带着本朝骑兵迅速跟进。
据说犬戎大军有八万之众,竟只得这几千人逃出生天。犬戎人在臻朝骑兵的追击下且战且退,看方向是往邯丘城而去。
我伸长着脖子四处张望,却不料哪里跑出个贪生怕死的犬戎小贼,也来此处避祸。两厢撞见,大眼瞪小眼之际,对方抽出了马刀。我直摇着双手道:“别,别这样……”
对方瞪大着眼珠子,呲牙咧嘴地举刀扑了过来,冷厉的刀锋豁然从耳边穿过,噗地一声,利器入肉,鲜血四溅。
“啊!”我大声尖叫,却发现犬戎小兵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被一支利箭戳了个窟窿,慢慢倒了下去。
下首处传来声音:“公主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屠杰已经领着人马从后方杀将出来,刚才那一箭就是由他射出。现在他率领一众人马支援何予恪而去。
第14章 要冷静
我接过屠杰的手纵身上马,直抵邯丘城下,远远就望见臻朝的大队人马立在离城门几十丈开外,却静如林峰,巍然不动,似在等待什么。
直到屠杰穿过方阵,来到最前方,我才知道为何僵持了。
被逼到城门下的犬戎王允弥持刀挟持着被包成粽子般无力回击的慕容云遥,大声道:“你们臻朝人民就这么对待来自远方的客人吗?”
何予恪面容沉肃不应答,屠杰怒道:“客人个屁,对待烧杀掠夺的贼人,我们臻朝将士一贯都是扒皮饮血以对。”声源太近,我的耳朵嗡嗡直叫。
允弥大笑,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穷途末路:“问问你们慕容将军,我可有曾亏待过她,都是好吃好喝供着的,是不是该酌情报答一下?”
刀锋寒光直逼慕容云遥颈项,这是匪徒挟持人质对付警察的剧情?
这厢沉默了。
于千万人的静默之中,慕容云遥突然开口道:“一个将士最好的下场就是死在沙场上,你们不必顾及我。”说完脖子一扬突然朝刀口扎去。
“云遥!”
“云遥!”
“慕容将军!”
几声怒吼同时响起。幸好允弥不是真的要杀她,见她有舍身就义的迹象,眼疾手快收回刀锋,慕容云遥的脖子堪堪被划开了一层皮肉,鲜血依旧流了下来。
这一下引起群情激奋了,人马躁动不安,蓄势待发又逼近了一丈,马蹄踢腾起一片尘土。
屠杰也抽出刀来:“我要杀死这个狗贼!”
犬戎兵慑于我军士气,个个矮了一截,允弥情急之下,当着众人突然用刀划开了慕容云遥的衣裳,黑色的布料从领口撕开,像突然盛开的黑蔷薇,花瓣垂落在腰间,女子美丽的*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不忍直视。
这男人竟然这样伤害自己心爱的人,也许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的权势。
我听到了无数口冷气倒抽的声音。何予恪脸颊上的肌肉抽动着,握着剑柄的手骨节狠狠凸了出来。屠杰也好不到哪去,我感到他的身子在抖动。
“还要继续吗?想看你们的慕容将军被当众疼爱吗?”允弥无耻地将手捂上了慕容云遥的胸口,慢慢地往下游走。
“住手!”何予恪吼道,“传令下去,全军后退十里!”
“哥!”屠杰纵马蹿上前一步,“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他!”
“这样我们只能得到云遥的尸体。无论如何我要她活着!”
允弥挟持人质成功,带着慕容云遥和残军退入城门之内,巨大的城门在眼前慢慢闭合,他那带着一丝诡谲笑意的脸也随之消失。
臻朝骑兵后退十里,又回到敖山,龙霆云已经率本部将士清理完了战场,犬戎人八万大军只逃出几千人,几乎全军覆灭,而屠龙联军六万兵卒只损失了不到一万,算是完胜了。若不是慕容云遥还在允弥手上,此刻应该是庆功宴时分。儿郎们受此奇耻大辱,个个都很颓唐。
全军依敖山山脚安营扎寨,生灶开伙。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他们都没有心情就餐,正在商量对策。我看了一天的残肢脑浆鲜血,胃口也好不到哪去,听他们在那边讨论了到底是围困还是攻城。
我说:“奇怪,邯丘是座孤城,允弥为何要画地为牢把自己逼入绝境。”
龙霆云盯了我一眼,好像突然发现我在这里:“可否请公主回避一下。”
还真把我当奸细了啊,我的身份真那么扑朔迷离倒是可以用反间计了。我抬眼望去,三个人用同样坚持的眼神看着我,好吧,我说:“我出去吹吹风。”我需要冷静。
何予恪打了个眼色,两名护卫很有默契地跟了出来,不近不远地跟在我身后,这算监视呢还是保护呢?管他呢。
山谷中厮杀声早已平息,却依旧有余音绕梁的错觉。军需官在清点战利品,其状喜形于色,收获最多的是马匹。
经过一处浓荫庇护之地,忽闻痛苦的呻吟不绝于耳,我走进那个大营帐,许多兵卒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在那里抽搐,有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原来这是伤兵集中营。
我只知道打胜仗了,只有数字的概念,却没想到伤亡的士兵一样的可怜,一样的令人心痛。
“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帮忙!”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军医朝着这边吼道。
我看了看四周,只自己穿着小步兵服:“在,在喊我吗?”。
“就你,四肢健全,活奔乱跳的,快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腿。”
“哦!”我跑过去搭把手,看身下之人裤腿全是黑乎乎的血迹。
山羊胡军医抽出一把长刀,冷冷道:“膝盖以下没用了,要砍掉,要不就烂了。你按住他。”
“啊?”
话音刚落,银光一闪,手起刀落,小兵卒“啊!!”的一声惨叫,残腿飞起,鲜血溅了我一脸,小兵卒疼晕过去。
“快,撒药。”军医丢了一包药粉给我,自己收拾绷带。
我忍着要作呕的冲动,对着那个血洞一通乱撒,“好了,让开。”军医动作利落的缠好了绷带。又丢了块布给我,指了指脸,“擦擦吧。”
我才抹了一下,军医又塞了一包绷带给我,指了指角落:“那些伤势比较轻的,你去帮他们处理了。”
“哦!”轻伤好处理一点,像刚才那么血腥暴力的,我有些吃不消啊。
我四下包扎止血,忙碌了很久,虽说我是新手,他们还是很喜欢我包扎呢,作为女子,动作自然要轻柔一些。还有个伤了眼睛的小兵,发着高烧神志不清,非说我是他娘,抱住我不肯松手呢。
看他的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我抚了抚他的背:“乖啊,娘知道你最坚强了,一定会马上好起来。”直到哄着他躺下。
处理完所有伤兵已经天色大暗,山羊胡军医赞道:“你这小兵年纪轻轻,倒是机灵,长得也干净,哪个营的?我把你去要过来。”
我说:“大丈夫志在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岂可轻易脱离组织,先生何时有需要,我过来搭把手就好。”
山羊胡捋了捋胡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等我走出集中营,发现何予恪和两名护卫正站在月色斑驳的树荫下。
我问他:“商讨完了?”
何予恪侧头看着我,没有回答,神色有些迷茫地说:“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反问道:“那我应该是怎个样子啊?”是不是他突然觉得我有些圣母啊,21世纪每个热血青年都会这么做的好不好,只不过这种事情由公主来做确实有些高风亮节了。我不以为然道:“大少爷,你总不能拦着人家从良吧。”
何予恪倒退一步,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玩啊?”
这事情能和好玩扯上关系?我有些生气了,“神经!”懒得理他,径直往中军大帐跑去。
第15章 被俘虏
我被安排自己单独住一个小帐篷里,门口还有两个护卫守着,总之,还挺有安全感的。
一大清早,帐外人马来来去去,吵得我不得安睡。
我掀开帘子,刚好看到屠杰经过,拉住他道:“发生什么事了?”
屠杰一脸焦躁道:“我们这次出军只带了三日粮饷,所以昨日就派人回硕鸠岗运送粮草,谁知北狄人趁机占领了硕鸠岗,抢了我们的粮草辎重。”
“怎么会这样?”
“看来犬戎人和北狄人早就互相勾结,怪不得允弥有恃无恐。”屠杰年轻的脸上掩盖不住的义愤填膺。
“那现在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粮草被截,进退两难。本想围困犬戎,却反被他们围困了。”
我说:“那我们去把粮草辎重夺回来啊!”
“谈何容易,北狄人那里是五万骑兵,地形上又占优势,我们这里只不到一万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若是不动只能坐以待毙,北狄人是肯定要打的,而且力求速战,这样一来允弥这边是看不住了。”屠杰有点沮丧地说着,“诶,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点兵去。”
说来说去就是兵力不够,尤其是可以与之相抗衡的骑兵不够。我突然灵光一闪,拉住屠杰道:“风鸣山在哪里?”
“在硕鸠岗北面。”屠杰疑惑地看着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极了!先别急着出兵哦。”我丢开一脸困惑的他,快速跑到中军大帐,果然看到何予恪和龙霆云还在商措着对策,一筹莫展之中,整个沙盘上面划来划去已经做了各种记号。
龙霆云看到我进去,警惕地皱起了眉头,我不去看他,直接对何予恪道:“何大人,借一步说话。”
何予恪目光幽微,不动声色道:“有什么话这里说。”好像刻意避嫌似的,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嘛。
我说:“二位,我们有援军了!”
“援军何来?”
我干脆无所顾忌道:“何大人可还记得赵将军,你让我随便给他指个错误的方向,我让他到风鸣山去了。风鸣山距离硕鸠岗不过二十里路,我记得他那里可都是骑兵啊!”
龙霆云听不懂,直问:“什么错误的方向?”
“龙将军,”何予恪忙道,“这个我日后再跟你解释,当务之急是谁能劝赵将军协助我们破敌。”
赵会琛此行目的不过是救慕容云遥,谁知扑了个空,此时正在气头上呢。何予恪和屠杰一个鼻孔出气,都是赵会琛的政敌,只有出身行伍刚正不阿的龙霆云合适。
我说:“此大任非龙将军不可。若是不拖住北狄人,是救不了慕容将军的。”
何予恪也点头道:“赵将军那里有两万精骑兵,加上我们这边一万骑兵,应该可以拖住北狄人。至于粮草,我们可以效仿犬戎人从绵黎平原上搜罗。”
哦哟,我突然又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我说:“看允弥坐困孤城还老生定定,原来是在等北狄人救援啊,我们也不必围困他至粮草耗尽,找个适当时机直接冒充北狄人叩开邯丘城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我把我的美好设想说了出来。
何予恪眸光一亮点头赞许道:“不错。”
我心中得意扬扬,哈哈愣头青,终于对姐刮目相看了吧。
何予恪低头思考了一下又道:“龙将军,你营里可有会胡语的?”
“有一些新兵,常年生活在边境的,会胡语。”
“那就张罗一下此事。”
龙霆云本来是有些犹疑的,但听何予恪这么说,也就不再纠结,又唤来屠杰一番商讨,立时策马向风鸣山而去。
四月朔日,北方有异象,红霞晕染天际一派流光溢彩,北狄军团的铁骑在赵会琛和龙霆云的阻击下终究没有碾压过来,传信兵送来捷报,顺带运来了一批北狄俘虏的兵服。
看天色渐暗,屠杰在夜幕下点兵,我军骑兵本就不多,有的也都去支援硕鸠岗战场了,幸好从犬戎人那里虏获了不少马匹,临时组建起一支能骑马的步兵,每人一支火把,浩浩荡荡地涌向邯丘城西门。其余步兵在夜幕掩护下徐徐推进,分别埋伏在东南西北四城门附近。
全营拔寨,何予恪依旧不肯带我,既然人家都说了会冲动,我自然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他又把我丢给了屠杰,小伙子不乐意道:“怎么又是我,我的目标是要杀死允弥这个狗贼,带着公主怎么方便行事。”又把我丢给了南门小分队。
在黑暗之中据守,兵士们呼吸相闻,个个眼放狼光,盯着城头动静。不多久,城内鼓声大作,火光冲天,愈演愈烈。
我们料定届时城中大乱犬戎人定会往西北老家方向逃窜,所以东门南门是相对安全的,排布的兵力也薄弱些。岂料允弥这厮向来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径直于南门杀将出来。好彩头,这种感觉真像中奖了。
战马嘶鸣,邯丘城中精锐尽出,护着允弥一路厮杀,浴血南门,允弥亲自带着一身黑衣的慕容云遥,凶悍刚猛,于千军之中大开杀戒,其势更是万夫难挡。
幸而何予恪和屠杰也相继赶至,两人截住他大战,不知战了多少回合,允弥周围的保护圈越来越小,犬戎人一批批倒下,而允弥以一敌二也渐渐抵挡不住,突然将慕容云遥往身后一抛。
“云遥!”
两人都追随慕容云遥而去,何予恪抢先一步,纵马飞起,欲用双手接住慕容云遥,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清丽的呼喝:“小心!”
何予恪闻声一顿,那疑似慕容云遥的一团黑物唰地从空中散开来,棉絮之中无数条麻绳一般的东西掉了出来。
“娘的,是蛇!”屠杰啐道。
“我在这里!”火光之中一道人影从城门走出,玉面阎罗一般肃杀冷厉,虽然身着犬戎小兵的服装,但其英姿无匹,乌发四散,动人心魄,令人移不开目光。
“云遥!是云遥!”屠杰和何予恪激动万分地迎了上去。原来她早已脱身了,这该死的允弥还在故弄玄虚。
慕容云遥却顾不得久别重逢的喜悦,剑锋直指允弥:“我要杀了他!”
而允弥趁放蛇之乱已经单枪匹马朝外面杀将过来,我见状只顾抱头鼠窜,都是逃命,本也相安无事,不知道哪个队正脑袋发热振臂一呼:“保护好公主!”
这一呼,保护我的人还没聚拢过来,允弥倒是目中精光大现,我见状心脏漏跳一拍,拔腿便跑,只听“驾”地一声狂吼,耳边劲风刮过,像一个追赶不休的噩梦,瞬间将我吞噬,允弥眼疾手快将我捞起,“就你逃得最欢,抓到你了,哈!”
“放开我!”我竭力挣扎,无奈蛮人力气太大,臂弯像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呯地一声,允弥挥刀将慕容云遥射出的箭隔开,笑道:“云遥,我等着你回心转意!”
慕容云遥愤怒的声音破风而来:“混蛋,我绝不会饶了你!”
允弥把我夹在腋窝下,不再恋战,极力逃脱,策马狂奔之下,不忘高喊:“公主是帮助我过的人,我定不会亏待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允弥的马跑得太快了,如果何予恪的玉龙还在,或许还能追踪个一时半会,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马能跟上它的脚程,跑在平原之上气势如虹。
我被颠晕了,怒道:“你逮我做啥?”
允弥哈哈大笑道:“听说你的父皇视你为掌声明珠,不知你这颗明珠值几座城池!”
“疯了,你疯了!”
“我是疯了,乐疯了。你们中原人不是说悲极生乐吗?我允弥全军覆没,到头来得了元筠公主,还是赚的。”
去你妈的悲极生乐。本来想着穿越以后把恶毒女配的命格扭转一下,到头来还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麻烦精”。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哪个憋足货教你的汉语,我们中原人只有乐极生悲,你这个叫苦中作乐。”
“好,总之是乐的。等回到西域,要公主来教我地道的汉语。”
我身心俱疲,抗议道:“可不可以不要再夹着我,你那里很臭。”
允弥把我放回马背上,嗅了嗅自己粗壮臂弯下的胳肢窝,“臭吗?我觉得还好。不过你们中原女子爱干净,我若是不洗澡,云遥就不让我碰她。”
我刚恢复了正常姿势,脑部充血终于有所缓解,突然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气血又唰地一下涌到头部:“碰她……你的意思是?”
允弥得意道:“我已经占了她的身子。我触及不了她的灵魂,就只能触及她的*了。”
啊,女一号竟然被你这男n号给睡了?这太不科学了,你以为你是尹志平啊!我怒道:“你丫真不是男人,竟然用强的。”
“我没有强迫她。是她用身体诱我,想趁机杀我,你看,”允弥说着豪气地撕开了肩头的衣衫,露出血迹斑驳的绷带,“我肩头这一刀就是她砍的,差点要了我的命。”
原来这是色戒的节奏啊。
第16章 异域地
古代女子是视贞洁为生命的,慕容云遥为何如此牺牲自己?我突然想到她被当众侮辱的那一幕,忿然道:“都是你啊,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侮辱她,你做得太过分,你这么对她,怎能不让她恨你入骨!”
允弥不以为意:“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允弥的女人,又如何?”
“诶,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感,尊严和面子啊!”我看允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算了,跟你这种未开化的蛮人说不清楚。”
“是,我就知道你们中原人在乎这些虚礼,所以故意让他们难堪。没想到还真的挺管用。”
我为男女主小两口默哀,还未修成正果,两个人都被迫那啥了。一部三观如此不正的小说该如何继续?不过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无奈,两小无猜一击即中两情相悦你侬我侬一帆风顺白头携老的概率1%有木有?原来这是一部很现实的小说。
我说:“中原人重贞洁,你这样会让她难嫁人,会让她不幸福的。”
允弥浑不在意:“这样更好,她随时可以回来找我。”又说,“公主你既然这么关心她,当初又为何帮我得到她?就因为这事我也该感谢一下公主,请公主到我们西域玩上几天,你说,是不是呢?”
遇到这样无耻的人,我几乎无法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了,你扯淡,我就更扯淡:“你太小看我了,我那不是出卖军情,我那是跟慕容将军早已协商好的诱敌之策,你看你们犬戎兵不是因此全军覆没了吗?”
“呵。如此说来,公主倒是也让人刮目相看了。”
两人一骑,胡说八道之间已不知不觉绕过敖山,穿越绵黎平原,盘过几条小道,直抵西域。
又一日,方才见识这一方圣洁灵动的天地。
这里的天空很低很蓝很辽阔,白云似乎触手可及。天光从云缝中漏下来,有如神袛手中银壶倾倒下来的神露,让人充满希冀和向往。牦牛和黑猪在山道上闲逛,牛羊成群在夕阳西下的原野上奔跑。
允弥乘着夜色拉我进了寨子,走进一座屋身最高进深最大的木宅,两颊高原红的小姑娘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允弥很兴奋的样子,扑过来抱住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胡语,又用警惕的眼神直勾勾地打量我。
允弥态度宠溺地对小姑娘说:“朵尔,不要对公主无礼,向公主问个好。”
小姑娘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肤色略黑,有一双和允弥一样深棕色的大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她用脆生生的发音不那么标准的汉语问道:“你是臻朝的公主?”
我说:“是啊,你是犬戎的公主?”
她怯怯地说:“我是大王哥哥的妹妹。”
我说:“那也是公主,我们一样。”
朵尔羞涩地笑笑,从屋里拿出一些吃的喝的招呼我,我也不客气,如今没有体重负担,更是无所顾忌的豪吃海喝。
允弥坐到我身边来,自己也吃上了,一派和谐的样子,看着我笑道:“公主倒是既来之则安之。”
废话,你以为我会像慕容云遥一样倔强清高不屈不饶不卑不亢软硬不吃抵死不从吗?我这个莫名乱入异世的人,自然要超尘脱俗,随遇而安一些,用高瞻远瞩的角度来看问题,我捧着陶器喝了一口手中的马奶酒道:“我喜欢和平。”
他哈哈大笑起来。
外头又陆续回来几个散兵,犬戎族民知道他们的大王铩羽而归了。那些老年丧子中年丧夫幼年丧父的乡里乡亲免不了一番哭天抢地。更有疯狂大妈上门来扯着允弥的颈子哭闹不休。允弥倒是很有耐性,叽里咕噜开导了一通,他这个大王当得还挺窝囊的,和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一面截然不同。
不知道允弥怎么跟他们的子民交待的,总之民愤暂时平息了。
我说:“看你们的牛羊都膘肥体壮的,可没有挨饿受冻啊,为什么要侵略中原,让你的子民去白白牺牲呢?”
他站在屋宇硕大的木梁栋之间,望向远方,视线十分开阔,“我们的祖祖辈辈,每当谈起中原那个地方便目露向往,那里有肥沃的土地,富饶的城镇,丰盛的物产,适宜的气候,子民不会挨饿受冻,金帛财物数之不尽。他们眼中的渴望告诉我,想让我们的子民后代过上好日子,一定要向中原发展。所以,我不想像我的祖先一样在兵强马壮的时候不思进取,等到饥寒交迫时再垂死挣扎。”
倒是个好领导,不过要侵略别人的地盘,那是不行滴。来来来,让我来给他灌输一些正确的理念:“是,我们有肥沃的土地,但是你们会种地吗?我们富饶的城镇是勤劳聪慧的中原人一点一滴建设起来的,你们会建造亭台楼阁吗?你们缺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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