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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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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她只是这样淡淡的、端端正正不笑不闹的坐着,姿态疏远,却一下子就让楚青感觉到,面前这个人高高在上,自己明明平站在她面前,偏就像低了她一等一样。
最关键的是,那沈放竟然也在。
沈放没有穿当日那身华丽的紫衣,但是在姜家姐弟面前,姿态闲适,甚至有半分主人之色。
更有甚者,那平时眼高于顶见了他就没有好脸色看的姜云庭,竟然还对沈放的态度很亲善。
沈放不避不让的跟他对视。
沈放的眼神,让他忽然想起当日的情景,自己拼命地把沈放当做什么高不可攀的对手,最后却得知,对手竟然是面首沈放。
又愤怒,又觉得自己被人故意折辱了。
楚青的手在袖筒下捏成拳头,深吸一口气,才保持了翩翩贵公子的样子,嘴角笑出一个练习过的标准弧度。
“婵儿,我近几日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一看到就觉得适合你。虽然很难买到,但是只要适合你,怎么样我都要买来送你。你来试试看,合不合心意?”
他绝口不提退婚的事,语气和笑容一派自若,仿佛跟姜凉蝉情比金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把那个精美的檀木盒子打开,放到姜凉蝉面前。
那里面是一套首饰,一个簪子,一组耳坠,做工精美,寓意又好,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楚青也对这套首饰很满意,姜凉蝉不是最在意他对她的心意吗?这一套又能表相思之意,寓意又含蓄耐品。
既能表达他心意,哄回姜凉蝉,又不显刻意,让自己尴尬。
而且格外精美,是京城名女们争相订购的那家首饰店出品的东西。
楚青心里有点小得意。
姜凉蝉伸着脑袋看了一眼,视线和沈放的碰到一起。
绝了。
这套,不就是当天她想替沈放和画扇之间牵线,想买做定情信物的那套红豆镶白玉首饰吗?
当日被沈放气到,没送出去,她又退回去了。
结果,又被楚青买来送给她?
第31章
姜凉蝉保持沉默,探着脑袋瞅着那檀木盒子里的东西。
楚青见姜凉蝉似乎对这套首饰感兴趣; 目光停留的格外久; 旁边那个沈放都看着这套首饰不说话,心里暗自得意; 觉得自己果然是做对了。
他开始大声逼逼,这套首饰有多难买,自己的情谊有多深; 对姜凉蝉的爱意有多重。
他还特意重重强调,这上面镶嵌的红豆,就是他跳动而真挚的心。
完全象征着他对姜凉蝉的爱。
姜凉蝉看着盒子里他那跳动而真挚的心。
盒子里盛着两个物件,一件白玉嵌红豆流苏簪; 一对白玉嵌红豆耳坠。
那家首饰店里; 很少有成套卖出的,基本都是单品。若是成套买的,基本都是自己用单品组合起来的。
姜凉蝉要是没看过还好; 可惜她心里太清楚了,同一系列的单品,还有一个白玉金丝嵌红豆贵妃镯。
三件单品中,就属这个贵妃镯最贵了,一个就比另外那两个加起来还贵。
当时她还是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 把贵妃镯也配成一套的。
她不过是为了帮沈放表表情意,都舍得了。
结果,楚青为了不被退婚来求和; 竟然都没舍得?
果然这套代表了楚青跳动而真挚的心,一点也没错。
他跳动的心缺斤短两。
特别像他对姜凉蝉的爱。
可真是个渣得明明白白的人呢。
沈放大概也是想到这里了,斜眼看她,笑容揶揄又调侃,显然就是在笑话她。
——你在你未婚夫的心里,还没有一个镯子贵呢。
姜凉蝉:……
感觉被折辱了。
太特么没有排面了。
垃圾前未婚夫,在线丢人。
楚青一直在观察着姜凉蝉,把她和沈放的两次对视都看到了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沈放几乎都不搭理人,但是每次看到沈放,他都觉得心里十分膈应。
尤其是眼下看到姜凉蝉跟沈放互动,他心里的火更是窜得八丈高。
他忍不住就怼上了沈放:“这是我给婵儿的东西,你跟着看什么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你看得懂吗?”
这话姜云庭第一个就不能忍。
让楚青进来,是他的要求。
因为当日姜凉蝉退婚的时候,自己不在,感觉很亏,就想叫他进来,亲眼看到他巴巴求姐姐却又被姐姐拒绝的一幕,好补上他内心空白的一页。
结果,楚青敢怼他沈放?
沈放是谁?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豹哥,如今屈居在他家里,是他野生的大哥。
就算是有些贫穷。
那也是他贫穷的大哥。
能让这个小白脸嘲讽?
姜云庭当场一拍桌子,就要暴起:“你以为你是谁,连我们家下堂夫都算不上,还敢在我们家大声说话?”
他急眼了,贫穷的大哥反而没急。
沈放视线转向楚青,眉毛挑起来,眼角瞥一眼那檀木盒子,问道:“这是你送给她赔罪的东西?”
楚青表情很横:“我能送这样的东西给婵儿,代表我的爱,你能给她什么?”
姜凉蝉发现,楚青除了人品不正之外,脑子也不好使。
他用这种对待情敌的态度针对沈放,是什么脑残的毛病?
是瞎吗?
沈放也皱了皱眉。
但豹哥见过世面,豹哥很稳。
他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从檀木盒子里夹起那根红豆白玉发簪,放在眼下,看了一眼。
楚青急了:“你干什么!你什么身份,敢动我送给婵儿的东西!”
沈放一手拦住他,一手随意的捏着那簪子,漫不经心的扫了它一眼,道:“就用这么个东西送姑娘?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楚青从来没遇到过力气这么大的人,被他一手这么一按,竟然就动不了了。
他心里气恼的很,又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力不如人,正在暗恼的时候,听到沈放这句话撞上来,立刻找到了碾压他的地方。
楚青鄙夷至极:“你懂什么!这白玉玉质细腻,油润如脂,雕工又精美,这种高雅之物,岂是你这种俗物能懂得好坏的!”
其实姜云庭也看了那簪子,觉得确实是个好东西。
但是大哥出身贫穷,没有见过玉,不认识好坏,也是自然的。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维护大哥。
姜云庭准备挺身而出。
沈放两根手指夹着那簪子,将它旋转了个角度,在楚青面前晃了晃:“玉是好玉,雕工是好雕工,只可惜,是个废品。”
簪子整体光滑细腻,偏偏从这个角度看,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圆点凸起。
楚青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是你?你刚才干了什么?”
沈放淡道:“抛光瑕疵,抛光的时候漏掉了这里而已,所以是个残品。”
不但是个残次品,还是个打折品。
姜凉蝉退回去之后,因为她弄出来的那一出所谓他跟画扇的定情信物,弄得他也不知为何,看着这本来觉得还不错准备修一下的簪子,就越看越不爽了。
他这家店每个月会有一款特价首饰推出来,给那些平时抢不到的贵女们,算发一个福利。
这个月,自然这个特价首饰就成了这个残次品。
所以,楚青不但没舍得多买一个镯子,甚至还是买的特价的。
沈放眼角扫了一眼姜凉蝉,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她今天已经够凄惨的了。
他随手把那簪子啪地扔进盒子里,像扔一个懒得多看一眼的垃圾。
楚青这下子名副其实,脸色真的青了。
姜云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惊喜的睁大了眼。
姜凉蝉的脸色也有点微微的变化,却完全不像惊喜,反而像惊吓。
楚青脸色都青了,沈放却还没放过他。
他想起来刚才楚青的挑衅,耸了耸肩:“别人能给她什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资格关心,不过……”
沈放看着他的脸色,笑得有点恶劣:“这簪子倒确实代表你对她的爱。”
“你的劣质又瑕疵的爱。”
楚青得意洋洋的来了,灰头土脸的溜了。
他的身影虽然已经彻底消失在姜府,但姜云庭一想起来,还是喜滋滋的。
他甚至斗胆想去拍一拍沈放的肩膀。
虽然训练的时候,他每次试图拍他肩,都被沈放轻松的丢了出去。
姜云庭伸出手,试探着去够他肩膀。
没问题的。
这种庆祝的场景下,男人之间就是应该拍肩的!
手伸到一半,沈放的目光转过来,看了一眼他的手。
姜云庭的手十分自然的转而摸向了自己脑袋,自然的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不过这点插曲影响不了他的兴奋:“刚才也太爽了,我看到那小白脸吃瘪就好高兴。尤其是他平时自诩高雅文人,天天装模作样端着一副要登仙的模样,这会被你一戳穿,你们看他的脸色,哈哈哈哈我真是心情舒爽。”
沈放也弯了弯唇角。
姜云庭差点又去拍他肩膀,幸亏及时醒悟,悬崖勒马,又转而摸了摸自己的头:“沈哥,你今天也太厉害了。等跟楚青解除了婚约,我要好好帮我姐挑一下,找个真正好的男人,京城里喜欢我姐的男人可多了呢。”
他想了想,又很兴奋:“不过,下一次,我姐有了新的未婚夫,咱们还是要来镇场子,得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不敢欺负我姐。”
……
沈放刚撩起来的眼皮又落下去,冷冷道:“回去练你的功去。”
姜云庭:……
“哦。”
姜云庭走了,只剩下姜凉蝉和沈放。
姜凉蝉拧着手指,扭捏半天。
沈放用眼角瞥她:“你有事就说。”
姜凉蝉扭捏的问:“我当时买那套首饰给画扇的时候,你也已经看出来有瑕疵了吗?”
沈放:“……嗯。”
姜凉蝉:……
请帮我闭麦谢谢。
过了一会,姜凉蝉又顽强的解释道:“我当时不是为了省钱。”
沈放看她一眼:“我知道,你只是眼神不好使。”
姜凉蝉:……
请帮他也闭麦谢谢。
姜凉蝉闭了嘴,不再试图跟沈放搭话。
一键恢复了反派女配和男主之间应有的僵硬气氛。
然而姜凉蝉单方面决定僵硬了,沈放却主动跟她说话。
沈放侧过脸来,看她一眼:“你是真的想跟楚青解除婚约?”
他本来是怀疑过的,毕竟姜凉蝉对楚青之前是什么痴迷的态度,他也见过了许多年。
但是上次在园林门口,今天在姜府,她看楚青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但毫无情意,甚至那双眼睛里面,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以及,一点掩不住的陌生。
姜凉蝉点了点头。
沈放皱眉:“为什么?”
她以前那么喜欢楚青,对他的厌恶来得毫无征兆。
姜凉蝉理所当然的道:“这有什么为什么?你今日也看到了,他对我是什么样子,品行是什么样,我瞎了也不能嫁给这样的男人。”
沈放很想说,可你一直都是这么瞎的。
姜凉蝉想了想未来没有楚青这种未婚夫的日子,感觉神清气爽,语气中难免就有点憧憬:“等爹爹一来,我就要能他解除婚约了。”
“我姜家对楚家不薄,若是直接就这样退婚了,怕是要落个嫌贫爱富的名声,那就不值当了。等爹爹回来了,就让他出面,想个好法子解决。”
她的爹爹……
沈放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姜平轩的模样,冷笑了一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第32章
姜凉蝉把信送出去之后,观察了好几天; 也没有发现画扇来找沈放。
而且; 沈放最近忙着训练姜云庭,也没有去找她……吧。
白天是没有的; 晚上就不知道了。
感觉可能性也不大。
姜凉蝉托着腮,蹲在旁边,一边看姜云庭训练; 一边发愁。
运气不好,这届主角和白月光的工作态度都比较懈怠。
不过她本来就是险中求生,逆天改命,估计有这种遭遇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 付出十分的努力; 才有可能有一分机会活下来这样子。
没事,稳住,我们还能赢。
一封不行; 那就两封,两封不行,那就三封。
明天她就再写一封,让人给画扇送去。
要学会坚强。
姜凉蝉心里一解一破,很快就开导好了自己。
不过,开导好了这件事; 又有另外一件事涌上心头。
也是一桩愁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姜凉蝉去参加了几次京城贵女圈的聚会。
贵女聚会这种事,按照她死宅的属性; 本身是不太想去的,毕竟里面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认识,也怕露馅。
但是有的她实在推不掉。
姜凉蝉硬着头皮去了,还好,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上,也不过就是大家商业互吹一下,寒暄客气一条龙,关系好的就更亲密一些,姜凉蝉这种跟谁也都是初相识的,就专注于吃。
参加了三次聚会,她一共带回来五道菜谱,姜府厨房已经成功试做出了四道,还翻新出了三个新的花样。
其中两道博得姜家三主人一致好评,成为姜府本季度菜谱上的保留项目之一。
这些也还都不重要,唯一让姜凉蝉痛苦的,就是每一次聚会,都要添一点噱头。
以前是冰上蹴鞠,但是最近天越来越冷,贵女们也越来越不爱动弹,就从武试变成了文试。
比琴比棋比诗,比了一次又一次,姜凉蝉靠着机智的挑选了眼神看起来比自己还茫然的菜鸡对手的方式,顺利的苟了个中不溜。
身为咸鱼,她自己是满足了的。
但问题是,她满足了没有用,总有人要来找点不痛快。
姜凉蝉原身骄纵蛮横,又草包一个,偏还长得美,行事高调,看不惯她的人有很多。
有觉得自己长得比她美,想争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的。
有觉得自己比她有才华的。
或者单纯看着她就烦的。
总之,个个想要压她一头。
赢了之后,这些人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转,向她展开胜利的羽毛。
这里面,还有宋心蕊。
姜凉蝉发现,宋心蕊的心态真的是很神奇。
她一直想着当日在园林前遇上姜凉蝉的事,总觉得自己当日丢了脸,想着要找回来场子。
又怕明目张胆的针对姜凉蝉,会被她把那日的事情当众抖落出来。
既忌惮她,又想要压过她一头,来给那日的自己挣回面子。
又怨恨,又压抑,又怕她,又非要争个高下。
心下暗搓搓的藏着不知道多少计较,表面却还得云淡风轻。
这就让姜凉蝉觉得有点烦。
她都对比过了,这些贵女们在现实中身份高贵,但是在话本中几乎都没有被提过。
大家都是没有戏份的十八线配角,没事争什么镜头啊。
这话本里没有我们的镜头,争了也会被剪掉的,何必呢?
虽然不想计较,但是姜凉蝉实在不想再看到每次比试完,都有一圈孔雀来她面前展示胜利的翎毛了。
可是,明后日就有一次新的聚会。
还要比画。
姜凉蝉重重叹了口气。
刚做错了一个动作的姜云庭听到这一声叹息,脸色一僵,小心的往她那里瞄了一眼。
因为这个走神,就没躲过沈放的下一招。
紧接着,他的胳膊一阵生疼,手里的长棍直直飞了出去,砸向了姜凉蝉。
姜云庭瞪大了眼睛,紧接着飞快的往姜凉蝉那里跑。
但他的速度赶不上了。
那长棍堪堪砸到姜凉蝉身上的时候,另外一根长棍斜着被扔过来,将那根砸了下来。
两根交叠着,险险的掉在了姜凉蝉面前。
姜云庭松了一口气,跑过去围着姜凉蝉转:“姐!你受伤没有?对不起,都怪我。”
这个变故吓了庭院里所有人一跳,尤其是姜凉蝉的丫鬟们,更是惊慌不已,也飞快的围了上去。
沈放站在人群外。
刚才那根长棍,自然是他砸下来的,除了他,这里还没有人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和准头。
只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好莫名其妙。
刚才那棍子就要砸上姜凉蝉的胳膊的时候,她一脸惊慌,却吓得呆坐原地不能动弹的模样,正好被他看到了。
她吓得小肩膀都缩起来了。
那个瞬间,他的心口突兀的一阵不舒服。
等到沈放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姜凉蝉在人群里中气十足的喊:“工伤!我现在受的是工伤。我庄严宣布,明天的聚会,我不去了。”
姜云庭已经跟她顶起来了,显然她是一点伤都没有:“你哪里受伤了,你那胳膊还在灵活的甩着呢。”
姜凉蝉毫不理亏:“棍子的杀气扫到了我,我没法画画了。”
姜云庭:……
姜凉蝉还不退让:“我还受到了惊吓。”
姜云庭:……
姜凉蝉振振有词:“我灵魂的缪斯已经退缩。”
姜云庭:……
姜凉蝉继续陈词:“我智慧的源泉已经断流。”
姜云庭:……
姜云庭开始认真反思。
刚才那个棍子为什么没有打到她?
我现在捡起来重新打还来得及吗?
就在姜凉蝉越逼逼声音越大的时候,一个清淡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她。
沈放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她,问:“什么画画?”
姜凉蝉没有想到,准确的划了重点的人竟然是沈放。
她把姜云庭和沈放带到了书房,拿出她近几日精心画的画,先解释了几句:“这是我画的第十二幅。明天要去侯爷家聚会,帖子上已经提前写了,明日是赏画展,每个人都要带一幅画过去。”
她边说着,边慢腾腾的展开画轴。
姜云庭和沈放低头看着那幅画,场面一时十分安静。
半晌,姜云庭先开了口:“姐,要不你还是从另外十一副里面挑一副拿去吧。”
姜凉蝉默然无声,从身后拿出十一个画轴,一一展开。
偌大的桌案上,排了十二幅看起来明显是同一个题材的图。
从第一幅浏览到第十二幅,总算在最后一幅中,能隐约看出来,这应该是十二幅小鸡啄米图。
一个看起来已经得了半身不遂的小鸡。
身边散落着几颗比它的头小不了多少的米粒。
后面疑似有一个茅草屋。
是画完之后可能就倒塌了的那种。
旁边还有一条走位缥缈的河。
就这么一幅画,竟然还全须全尾的,题了诗,落了款,盖了章,一副被很隆重对待的样子。
饶是姜云庭觉得自己在一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中被熏陶了很多年,这会也受到了灵魂的冲击。
姜凉蝉有点不好意思,但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口:“那个……我想让你们帮个忙。”
沈放反应很快的拔腿就往书房门口走。
但是已经晚了,姜凉蝉的请求已经灌进他耳朵了。
“你们有没有认识的有点名气的文人或者画家?我想请他给我题个词。”
姜云庭从他亲生姐姐这里,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曾经是一个多么狂妄自大而又无知的少年。
他诚恳的发问:“姐,就你这幅画还让名家题词,跟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能做个名将,有什么区别?”
姜凉蝉被沈放和姜云庭无情的拒绝了。
非常无情,非常冷酷,非常不近人情的那种拒绝。
让人十分无助。
姜凉蝉一边卷画轴,一边幽怨。
她毛笔字还能稍微写写,国画是真的不行啊。
她就停留在小学的时候美术课上画了两笔虾和白菜的水平。
谁知道比画来的这么快。
姜云庭还在旁边无情的嘲讽她:“姐,你究竟哪来的自信,还觉得你这画值得题词?”
姜凉蝉白他一眼,有气无力:“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每次聚会,那些少女们都要笑话我。还有宋心蕊,明明是她亏理在先,还每次都要压我一头才甘心。我也不想看每次他们赢了我,就要像孔雀一样在我面前炫耀半天的样子好吗?”
她想想明天,就要深深叹的气:“明天我又要去被嘲笑了,好心累。”
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沈放,忽然开口道:“你找名家给你题词,就能不被嘲笑了?”
姜凉蝉无力地点了下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毛病,每次比试都要场外援助,上次比琴,张侍郎家的女儿自己弹得不济,也不知道请了谁,弹得是好,别人就算到她头上,没人嘲笑她了。”
“上次比诗,有人请了一个人,据说是李鸿儒的弟子,别说不被嘲笑了,全场都捧她,赞她连李鸿儒的弟子都能请来,夸个没完,最后也是她拔了头筹——就跟那诗是她自己做的一样。”
沈放眉眼动了动,姜凉蝉没注意。
她还在垂头丧气:“我也知道我画的差,所以想着,要是我能请个有名气的人题个词,说不定也就混过去了。”
她卷起了画轴,抱着要去往柜子里放,丧气的道:“好啦,我也认清了自己了,你们继续去练吧,我再去画一会儿。”
她手里一空,画轴忽然被人拿走了。
是沈放。
姜凉蝉惊讶的看他。
沈放:“我好像现在的身份还是你的面首和随从,小主人被嘲笑了,似乎随从也有点责任。”
哇,这意思是……
姜凉蝉惊喜的瞪大眼睛。
沈放对上她又圆溜溜的眼睛,看见里面满溢出来的惊喜,轻轻笑了一声。
“跟上,豹哥带你赢。”
第33章
姜凉蝉和沈放坐在马车里。
想到一会可能要见到当代哪位名家了,姜凉蝉又有点紧张; 又有点兴奋; 拉着沈放打听:“咱们要去见的是谁呀?你先给我介绍一下,我也好提前有点准备。”
沈放把她拉住他袖子的手指捏下来; 放回原处,慢条斯理道:“不用准备,估计给你题完这词; 以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姜凉蝉从他的眼神里,精确地品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愤愤不平的坐正了身体。
怎么,你帮忙了; 就可以侮辱我了吗?
姜凉蝉抱紧了手里的小画轴。
想了想里面那只小鸡。
哼; 侮辱就侮辱。
马车一路出了京城,在郊外又行了一段距离,才在一处山脚下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竟然还有这样讲究的房子。
姜凉蝉跳下马车,打量眼前的这栋房子,看着也不是镶金带银的富贵之气,但就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大气雅致。
雅致之余,又显得格外随意,房前有溪; 外面有长长的草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简单的篱笆门。
跟她画的有点像啊。
她实名怀疑里面是不是还养了只半身不遂的鸡。
就是门口也没有个匾额什么的,也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
沈放在马车上没介绍; 这会更是没有多介绍,只是熟门熟路的推开篱笆门,示意她进去。
姜凉蝉对就这样进了别人家门,还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刚走了两步,里面就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出来了。
高大的草木掩映着曲折的小路,姜凉蝉还没看见来人的模样,就先听到了他欣喜的声音洪亮的传过来。
“子执?你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等到拐过那个小弯路,姜凉蝉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来人大约六七十岁,衣着随意,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灰袍,但就算他如此简单随意,那股大儒学者的气质也遮掩不住。
看来,这就是沈放要找的人了。
不知道是哪位不世出的大儒。
沈放与这位大儒应该是忘年交,大儒虽然一直不满的叨叨他好久不来,但明显看到他之后两眼放光,盖不住眼神里的惊喜,就是嘴上还不肯承认,嘴硬道:“正好我新炒了好茶,便宜你了。”
喝完茶,沈放就说明了来意:“我这里有一幅画,想让你给题个词。”
大儒十分傲娇:“我已经多少年不给人题词了,你说题词就题词?”
姜凉蝉心里一颤。
果然还是不行啊……
紧接着,大儒就又道:“画呢,拿出来吧。”
柳暗花明,姜凉蝉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画轴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解开。
有了之前的经历,现在姜凉蝉对于打开这幅画,已经没有那么重的羞耻感了。
虽然顶着这位老先生那么期待的目光。
等到她缓缓的把那幅画打开之后,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寂静。
大儒大概是一度怀疑过是自己眼神不济,俯下…身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眼,眼睛被猛地一辣,不能置信的猛然扭头看沈放。
沈放自如的喝着茶。
大儒指着他的手指都哆哆嗦嗦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姜凉蝉:……
沈放还在喝茶,显然没把他的指责放在心上,从容地道:“你刚才可是自己答应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出尔反尔,让年轻小姑娘笑话。”
年轻小姑娘十分惭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这幅画是我画的,给您添麻烦了。”
大儒连连叹气,在沈放坦然回望的目光下,无奈的让童子去书房研了墨,斟酌了一会,在上面题了一首诗。
笔放下的时候,他还又叹了一口气,用无法言说的目光看了一眼姜凉蝉。
眼神大意,大概是,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这手说残就残了。
姜凉蝉把头埋得更低了。
沈放一眼瞥见了她埋着脑袋的鹌鹑样,屈起手指,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老头,你现在都学会欺负小姑娘了?”
大儒从刚才天灵盖被冲击的那副画中醒过神来,发现小姑娘真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白了一眼沈放:“还不是你自己先头不说清楚。”
沈放笑了笑,把缘由跟他简要说了,又道:“你徒弟欺负小姑娘,你做师父的自然得善后。”
大儒没想到这一出,站在原地想了想,自己转身去八宝柜中翻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碧玉荷花牌,递给姜凉蝉。
“小姑娘,拿着这个,这是我还没有退隐的时候雕的一个荷花牌,当时还小有点名气,可能也有人有些印象,上面有我的章。你戴着,若是再遇上我那些孽徒,或者拿这些事指摘你的,就拿出来。”
……妈呀。
姜凉蝉反应过来了。
合着这位大儒,就是李鸿儒老先生啊。
前段时间聚会的时候,因为有人请来了李鸿儒老先生的弟子,姜凉蝉算是彻底了解了一把这位大儒。
李鸿儒是当代第一大儒,诗画在当今都是一绝,但是五六年前就已经归隐了,现在几乎没有人能请他出山。许多当代的名家也去找过他写诗题字,但不是格外相熟的,根本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他。想让他题字赠诗,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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