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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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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尖矛,哪怕没有命中,依旧迅速收回去了,然后随着口令重新刺出,就像是割草一般的将这些攀爬过半的身影,一批批的刺中,哪怕乘着绳索,在光秃秃的船壳上左右躲闪,也不能逃脱,其他人都死伤殆倔,自己成为集中攒刺的目标。

  “杀”

  “杀”

  “杀”

  随着几个音节的口令批次喊完,船帮上已经再没有能够挂住的人体了,只剩下一些拖带着血水,还在海水中挣扎游动的少数伤者。

  但是还有更多的海贼,聚拢在杆舷边上,还没来得及攀爬上来,就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悍勇的先驱,转眼凋零如秋风捎落叶的下惩结局。

  他们如同炸窝一般的,情绪激昂的惊呼着怒吼着,捶胸顿足哀嚎着,然后终于有人想起用弓箭反击,或是将上手的武器泄愤式的抛投过来。

  然后,对准他们的方向再次伸出来的,就不是锋利的长矛了,而是成排斜下的火铳。

  “齐备…放”

  船边上突然喷射开来的烟雾和铅雨,笼罩和吞噬了他们。

  若干的时间之后,靠山我们的几艘武装快船,只有一条在少数吓破胆的残余人手的操作下,拼命砍断挂钩和固定物,撑开半截满是洞眼的风帆,在我排射的送行中,歪歪斜斜的总算脱离开来。

  这期间的战斗,我们所据守的高干舷,则发挥了介于工事掩体和城墙之间的作用,我们等于利用船体为防线,打了一场比较擅长的阵地战而已。

  而由于大海的局限,敌人可以进攻的方向,永远就只有那么两个宽面而已。

  这时正在围攻中,的剩下几只较大的船只,也发现了不对,不顾尚未完全结束的战斗撑开船边,升帆向我们逼了过来。

  这也是一条大海船,并且经过了某种改造和漆装,上面几乎站满了沾满血迹的武装人员,随着某种机械的响动,十几枚疑似石块的东西,从对方的船上翻滚着抛了过来,在近处砸出成团的白色浪花。

  其中最近的一枚,也不过擦过杆舷,打出了一个缺口来,却是对方的船上还有貌似石炮、车弩之类的投射武器。

  但是对于刚刚打出点心得的我来说,却是最好的素材,船上的空间毕竟是有限的,作为近战肉搏部队,他们有站的太密集了,特别是对于拥有大量火器的本部来说。

  固定在船艏和尾楼的炮组,也加入了射击的序列,这些可是水师借来的老练炮手,打远程或许还是个概率问题,但是抵近散弹射击,那是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那些拿着罐装燃烧物,或是短弓和弩机,乃至握着短勾枪和长弯刀,提着宽剑以及其他奇形杂色兵刃,举着手牌和挂索的人,似乎都瞬间凝固了。

  铅弹近距离的密集洗礼之下,对方水线以上的位置,连同甲板上的人和物品,都变成千疮百孔的大背景下,各种血肉混杂的残肢断体。

  随着船体的颠簸摇曳,还未凝固的血水和碎屑,在海浪的冲刷下,化作粉红色的泡沫和污流,从残缺不全的杆舷上像流瀑一般的大片大片流淌下来,显得尤为凄惨。

  仅仅数轮攻击之后,对方的船上就已经看不到任何仍然站立的身影,对此我相当的满意,作为天南和丹戎大洲的战斗和磨练的成果,就算在不这么习惯和熟悉,还不停椅的海船上,也能发挥出排射的基本效果和威力来。

  事实上炮声一响,对方就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妙了,剩下的两艘海贼船,就像是被惊吓的兔子一般,不顾一切的斩断,丢下了正在那些目标船上纠缠的同伴,拼命的操船想要脱离。

  问题是没有合适的风向和海流,想要掉头和加快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变成一场慢吞吞的打靶和追逐练习,在太阳下山之前最后用炮误打误撞的干掉了一根风帆后,再次留下了一艘,他们甚至没有多少斗志的弃船跳海,拼命在黑暗降临前游向岸边。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投献?

  仅仅数个月后,已经辗转了数地的登州“文胆”——邓柯山,就不得不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只是这次伴随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登州镇的毁灭,对于洛都的北朝来说,不仅仅是拔出了一个契入中原腹地的强大痼疾和入骨之患,在登州所获世代积聚的钱粮物资,也大大缓解了北朝东线和南线两面开战,所以积聚的矛盾和隐患。

  而对于登州的余孽来说,则是某种接踵而至的噩耗和打击。

  他们这些幸存者,在邓柯山用最后一点威望和号召力,陆陆续续的努力积聚起来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被隐藏在权利和尊容背后的先天不足,他只是登州二元首脑治下,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谋主,能够靠近权利中枢的小圈子,不过因为他作为老人的渊源和中肯。

  平日,为上位者拾遗补缺,诤谏得失,或许深得其法,但真要到了需要他独立拿主意,做决断的时候,就各种优柔不决,心乱如麻了。

  于是在大逃亡之后,这些登州镇的幸存者在外岛的第一次重聚,最终演变成一场闹剧和噩梦。

  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聚首,因为这次集会上,几个逃出来的实权派,各拥了一班追随者,为前途和去向的分歧而极力争执不休,乃至口沫飞溅,恶言相向,甚至变成大打出手。

  有人主张去安东,有人想去投奔夷州,有人却打算着在扶桑,趁乱占据一片地盘,还有的干脆已经投靠了虾夷大岛的某家海藩,想将剩下的人,都拉过去。

  还有人盯着邓柯山从登州水城,带出来的文书薄册和作为复兴资金的财货,各种软磨硬泡的试探或是堂而皇之的威逼利诱。

  这些曾经在登州境内,还算颇有清名、官声和声望的人物,如今却各有自己的算盘和私心,可就是没有人,想过为那些,还失陷在登州的旧日同袍和旧属,去做点什么。

  作为召集人的邓柯山却对此束手无策,缺少镇场实力和威望的他,无论如何费劲口舌的调停,或是左右摇摆缓频,都不讨好。

  然后意外紧接着,就顺理成章发生了,潜伏在其中的北朝探子和刺客,趁机挑拨其事端,并故作激愤和冲动的,刺死其中一位领头人。

  于是乎,这些原本就心怀异志或是三心二意,剑拔弩张如惊弓之鸟的登州余孽们,如火上浇油般的激烈火并起来,将会场变成了血肉横飞不死不休的修罗场。

  作为召集人的邓柯山,差点没能逃出来,经此事后,登州镇的残余力量,就算是真正的人心散了不可收拾。

  然后是混上岛的刺客,对于这些余孽的袭杀,再加上北朝开出的悬赏,让那些曾经在登州镇鼎盛时代所建立起来的不分彼此的关系和外围势力,都变成某种最危险的存在。

  无论是为了高额的悬赏,还是为了他们自己能在登州镇消失后的新格局中撇清干系,他们都有无数的理由要抹杀和葬送,这些曾经有过往来的登州余孽。

  在这种趋势下,真正忠实可信的人反而难以善了,出卖和背叛才是大多数情况下的主旋律,他身边的人,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的死在这些背后送了的刀匕和毒药之下。

  经历了心灰意冷的失落和自暴自弃的绝望,等等心路历程之后,他决定改名柯山梦,纪念他如梦初醒般,烟消云散的登州生涯。

  就像是某种流传甚广的**【水浒豪杰志异】里,所描述人物故事的一般,他也有被逼上梁山的一天,也只有依仗这八百里水泊草荡,依旧与官军公然对抗之势的梁山。能够成为身心俱疲的柯山梦,放下过往的一切,隐姓埋名的暂时歇脚之地。

  ……

  回家的路上,却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常战。

  从头到尾我们所做的,不外呼将敌人吸引到我们有利的环境下,然后用我们擅长的手段和方式,将他们击败而已。

  这场战斗虽然赢了,但多少是具有某种,难以复制的巧合和运气的缘故,只能算是海上战斗的难得体验,却没法作为一种海上战斗的常态,进行推广和普及。

  但多少也有所思想和启发,比如火铳在海战是适用性之类的云云,大可以写一堆事后终总结和得失陈条出来。

  然后就是清点战利品和收获的时间了,几乎没有俘虏,因为这些疑似海贼的武装人员,还活着的话,都纷纷跳水。

  除了拿他们奋力划动的背影当靶子练手外,我制止了更进一步的追击,开什么玩笑,我的部下大半是旱鸭子,这要是下了海出现计划外的伤亡,那才是乐极生悲呢。

  从仅有几个躲在角落里,被撞出来有没能跑掉的“伤员”口中,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只知道他们从属于一个叫“疤狼”海贼头子,从另一个海域,流窜过来做生意而已。

  只是这位疤狼,似乎已经变成那只大船上,众多不可分辨的烂肉之一,所以就再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为了得到口供,那几个俘虏,也从伤员变成了彻底的尸体。

  除掉已经沉默和逃走的武装快船。

  被留下来的一大两小三条海贼船,虽然甲板以上几乎全毁,帆榄俱损的已经不能再用了,也没法继续航行,只能靠定锚漂浮歪歪斜斜的海面上随波逐流,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舱里的货物,或者说这些海贼的赃物,可没有怎么受到损失。

  派人稍微修理了一下,防止这些残船,被海浪拍打和渗透而慢慢沉掉,踩着脚下血腥狼藉的泥泞,一一的搬运出来放在甲板上清点记数。

  主要都是些比较值钱又清便不占空间的贵货,比如成娄成筐的不知明香药,粗加工的珠宝,带有星辰花纹的波斯绒布和驼毛织物,天竺风的银器和造像,油光水亮的皮毛,什么的胡乱堆在一起。

  还有十几大块灰不溜秋的石头样的东西,敲裂一片露出某种绿色的脉络,却是翡翠的原胚。

  直接被搬了过来充当压舱物,然后将剩下的部分放火烧掉,在其中一只较大贼船上,我还在充满某种暴发户式恶劣品味的首领舱室里,亲自找到藏在九头龙神龛背后的暗板。

  用刀斧强行破开后,银色杂金色的钱币,哗啦啦的流淌了一地,大都是成色上好的宝钱,夹杂着部分番邦外域的各国钱币。

  除了少量金币被我收起来了,其他都被我按人头,就地散发给参战的将士们和水夫船工,顿时甲板上一片欢声雷动,歌颂如潮。

  然后我的关注,开始转到那条广式大船的受害者身上,所谓的广式大船,其实是一种流传最广,设计和建造成本上,也最经济适用的样式。

  比如三桅四帆,猪口式船头和元宝式水面建筑等等,常见的海船特征。

  因此,其产地也不仅仅局限于广南一地,而是遍布两海道,按照不同旳产地技术和原材料特点,可以通过船身一些部位的异同,比较容易的分辨出来。

  按照本船的船头判断,这艘船一个是属于安南交州的产物,作为一艘外州产的船只,其他方面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缩水唯一的优点就是采用了某种当地特产的栎木,运载重要比其他地区的广船,更大一些。

  我们在忙碌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击败了和清除了那些攀上船,失去后援的海贼,并简单的修缮船身破损之处。

  然后在号令下,向我们慢慢的靠了过来,放下一条小船送过来一个穿长袍的中年人。

  “鄙家高通船航社的船东,多谢军爷救命之恩”

  看着我的猫爪旗,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异,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部是神机军,或是海兵队”

  “我们是那部与你何干,刚好路过恰逢其会”

  我身旁的张力铮,闻言大声训斥道。

  “难不成你还想刺探军中情要不成”

  “是,是,是”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忙不住点头如啄米。

  “是我多嘴失言了,别无他意啊”

  然后,在他的示意下,那只被围攻的大船上,也从舱里搬出了几百匹名贵绢绸和一箱其他值钱的贵货,作为我们义助出手的酬劳云云,粗估计也值那么两三千缗。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置可否的哼呛了几声,却下令让两船在极近的距离下锚靠住,轻轻的碰撞和震动之后,架上踏板。

  “官爷”

  看着成群全副武装,踏上对方船板的士兵,他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来。

  “你们这这是”

  “相比于这些东西”

  我轻描淡写的道

  “我更感兴趣你们船上都有些什么”

  我的左右也相当配合的露出了,某种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等我一声令下。

  如果我们想要杀人越货,吞下所以利益的话,只要往大海一抛,那将是我最好的毁尸灭迹之地。

  辛稼轩也不禁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的眼色,却还是忍了下来。

  面对逼过来的甲板上的人,也就是纷纷脸色大变,但在成排的火铳和炮口的威慑下,却不敢抵抗的,他们已经见识过威力了,不情不愿的丢下武器和手中工具,乖乖的蹲伏在甲板上,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然后舱内的人,也被一一叫着名字,喊了出来,丢下武器聚集在甲板的一边,然后随着进入舱下的士兵,突然爆发出某种急促的叫喊声,撞击和搏杀声,夹杂着零星铳击的声响之后。

  随即他们拖着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出来,向我报告,舱下已经肃清,然后更多的东西被搬出来最先只是一些和我们赠礼没大差别的寻常货物,然后是一些来不及组装的弓弩之类武器,不过作为船上比较常见的违禁品,也不算什么。

  然后我看见了从暗舱里取出来的,真正的违禁品,比如:一些精密机械的构件,军工制式的矛头,做工精良的铠甲,上面还在产地和工匠的编号,不过不适用于海上战斗,所以没有被利用起来。

  以及关押在底仓,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动,一见到天光就失声痛哭,或者像动物一样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几十个人。

  显然,被围攻的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如何的良善之辈,从他们船上搜出来的东西看,最多只算是某种程度上,黑吃黑的行业竞争。

  “你是在想,你们究竟是哪里除了破绽吧”

  我看了一眼,被两柄长刀架着脖子,按倒在地上的中年船东。

  “我也不想告诉你,还是去做一个屈死鬼”

  事实上,问题出在他搬过来的那箱贵货里,里面有好些粗铸的银锭,而我当掣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银锭的样式和特制的铭记,我在汇源号的内库密藏里,可是见过好大一批的。

  当然刚开始只是怀疑,不过后来发现的东西,包括一些没来得及烧掉的文书和信件,就让我确信不疑了。

  这些人居然是哪位大名鼎鼎的私贩集团首脑,南海十三部的部下,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烧汇源号的老账,还没算呢。

  “饶命呀大人,我只是名义上的领头”

  “真没做过什么恶的啊”

  “我熟悉船上和海路,对您一定有用的”

  “我还知道许多内情,可以交给大人的”

  “我可以指认他们的身份,作为投献”

  他口不择言的为自己生机谋求着,却冷不放的一个声音

  “老螃蟹,你敢”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忍不装了出来,然后数声铳响被打在前胸,重重向后退去,两眼一瞪当场死去。

  然后一只被手牌挡住的飞刀,叮当一声落在甲板上,似乎进一步坚定了他的信念,声嘶力竭喊道

  “附近就有他们藏货的地方”

  老螃蟹?看着这个佝偻着身子,努力想做出一副皱巴巴的讨好和卑微表情的中年人。

  我却捏着下巴,微微冷笑了起来,真是打草搂兔子啊,一举两得,也算是补偿回来一些了,作为

 …

第二百章 在港

  所谓海岸线,只是一座狭长的岛屿而已,到处都是礁石嶙峋的滩涂泥沼,派出小船在海面上转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淹隐在波涛白浪之中的,一胸灰白的沙滩。

  如果不是在特定的角度和位置,特别用心去观察,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无名荒岛上的一点点陆地征兆,厚厚的贝类碎片和灰粘的粪便沉积,粘结成某种形似岩石,却特别容易崩碎的附着物。

  如果是在靠近大陆的海岛上,会有人专门以敲打挖掘这些形似岩石的附着物为生计,因为这些陈年结板物,是极好的富壤和堆肥原料,甚至不用刻意加工,直接粉碎了洒在地里,就可以充当肥田和育苗之用。

  虽然古人不怎么明白,这些富含氮磷钾的天然肥料的具体原理和成分,但是用作作物壮苗培根,巩固植株,乃至催熟开花上的效果显著,无论在是广州的草木花石市,还是诸多海藩的种植园,都有广泛的需要和应用,因此这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产业。

  岛上植被有限,甚至连高大一点的树丛都没有,只是一丛丛野草滕蔓,夹杂着从岩石缝隙里,顽强攀升出来七扭八怪的不知名灌木。

  看起来就是相当蛮荒不宜人居,事实上在南朝的版图内这样的岛屿何止千万计,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开拓和经营,大多数还算是适宜人类繁衍生息,或是具有相应资源,物产便利的岛屿,都已经被阡陌纵横的人类聚居地所充斥和控制。

  但是像这类,因为远离航道等各种原因,依旧保持恒古以来原始蛮荒的海岛,依旧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就算是那些位于航道上的岛屿,很多也仅仅是一个港口式的聚居点,或是仅仅是临时的避风处、小渔村之类的格局。

  主要的城市和商业活动,还是习惯聚集在大陆沿岸。

  就算是我本家出身罗藩所在的西婆罗洲,号称国人开拓最早的区域之一,在靠近内陆山脉间亦有大片还未征服的山林蛮荒之地和生活其中的土生野人。

  这也为那些海贼或是走私贩子,提供了某种出没和藏身的广阔空间的便利,当然,他们都临时据点和藏身处,也不可能距离正常航道太远,不然光是生存成本就太高了。

  这显然就是一处,然后我在原地等来了另一艘大船汇合,然后派人登岸,在野草和矮树掩盖的洞穴里,蓉了十几箱粗融的金银锭和其他的财物。

  然后,我顺手借助充沛的人力稍作布置,在岛上留下一些东西,相信下一个来到这座岛的人,会遇到一连串的意外“惊喜”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无奇,再没有遇到什么风波了,然后就是挤牙膏一般的反复盘问和聆听,那只老螃蟹所知道关于南海十三郎的每一个细节和日常片段,然后与那些俘虏拷逼的口供相互对照。

  如果回答错误或是有所偏差,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被割开手脚的血管,用绳子站在船后的尾迹里,闻到血腥而来的不只有鲨鱼,还有许多同样是食肉类的鱼群。

  当然,这种这么充满海上男儿和范儿的手段,是老螃蟹给出的主意,他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和效率,适应了这种身份上转变,倒让我有些不怎么踏实起来。

  数日之后已经是天南的海岸线上,是标志性的灯塔在望,士兵们的心情也变得激荡起来,纷纷涌出舱房,挤到船头上去。

  我亲自与正在当地的善留副使甘权会面之后,才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许多事情,比如我走后天南再度有所反复,魏晨亲自带兵扫荡和镇压了好些匪类,以及和他们勾结的豪族大户什么的,以连做法杀的人头滚滚,才平息下来。

  朝廷有意在当地增设数个府兵,以加强对地方的直接控制,府兵照例要给就地授世田,作为口粮分和自备兵甲的用度,而讨逆军的军士,无意识最优先的资格,于是这个消息再次成为某种官军内部争抢的资源。

  此外,还有我以婆罗洲会馆的名义,在天南当地招募的青壮劳力,也有数千人之众,主要集中在安关镇附近一带,圈占或是大家买入的田庄、种植园里,虽然时间尚短还没有像样的产出,但已经有些我的一个分基地的雏形。

  这样我除了婆罗洲的本藩和夷洲的鸡笼山外,又多了一个相对稳定原料物资来源地,手上的人力资源也变得宽裕起来。

  然后是地方平靖后,朝廷派来的赴任官吏,也终于不再“抱病在身”或者舟车身体虚弱,水土不服什么的,开始摩拳擦掌的打算大打一场,毕竟好些人都是花了大代价,从广府谋到这些职位,有人甚至因此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连本带利变本加厉的要收回来了。

  然后于是乎,他们亲随雇员,与军方的善留司,在地方上各种摩擦和争权,让原本有些貌合神离的善留司诸位大人,难得同仇敌忾的联手起来,便是给了这些贪得无厌,有些不晓事理之辈,几番响亮的教训和挫折。

  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情,实在没有功夫和心思管我在安远州难点破事。

  因此,作为我格外关心的事情,那份招还令的背后因由,却是来自广府方面的授意,因此我们上岸稍作停留,放松了一天一夜,补充了食水用品,又马不停蹄的再度出发了。

  不过士兵们却没有什么怨言,反而情绪高涨,因为这次可以真正回家了,转到回程的船队又壮大了许多,卸下部分来自安远州的物产,换成天南当地的特产,一些在当地活跃婆罗洲会馆名下的商人,也将随我们一同返回广府。

  一些本地的船商,听说了我们在海上的遭遇,并亲眼见到那些吊死在港区码头上空的

  俘虏后,也纷纷加入我们的行程,要知道在丹戎(马来半岛)到天南(越南南端)之间,名为小泰罗海的海域,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海贼的消息了。

  万帆林立展幅连云,还是那个熟悉的繁华之都,各种奢靡富丽依旧,不过我们重新的心情和感受,却已经发生了某种显而易见的微妙变化。

  这么一大支船队浩浩荡荡的进港,在来自岸上水客、船工的一一分流和引导下,转眼如同宣泄过后的退潮一般,转眼就剩下我们原本的几只。

  径直穿过拥堵而繁忙的水道,在各种见怪不怪的无动于衷,或是惊异好奇的各种注目下,几条满载兵员的大船,靠上了海兵队驻扎的水师码头,因为广府作为京畿要地的缘故,运载兵员进港的船只,只能在特定的区域上岸。

  并接受来自兵部相关人员的查验点卯,解除兵仗和辎重另行装运,然后分成若干的徒手队,在队官的带领下,返回驻地,因为不是正式的班师,只能例行的调遣招还。

  因此没有多余的仪式和庆典活动,也没有在城区游街享受士民夹道围观欢呼的待遇,只是让海兵队的军容官演奏了一段【长平升】,就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迎接。

  不过留守人员的代表伯符,前来迎接的几句话,就如他们欢呼雀跃,瞬间满棚了。

  “老子已经奉命在驻地,给你们这些兔崽子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宴了”

  “酒水、饮食、女伎、乐班、杂耍,啥都有”

  “须尽兴玩耍,不然不准躺下”

  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换乘上一艘彩棚的小游艇,驶进了我家小象山一侧的专属雄里,有一场属于个人的欢迎仪式,正在等我。

  港区不长的水道中凉风徐然,水波荡漾,我的心情却有些焦灼迫切起来,往来诸州之间的沿海持力式快船,已经抢先一步将我们归还的消息,送回来了。

  只是看着有些冷冷清清的码头和稀稀疏疏的堤岸,我不禁有些失望,难道她们忘了日子,还是搞错了船期,或是有别的事耽搁了。

  各种想法和杂念顿时在我脑中泛滥开来。

 …

第二百零一章 迎送

  我的头上突然洒下大蓬的花瓣和绸布彩带;飘飘洒洒的落满了一身

  “欢迎回家……”

  随着齐齐的轰声响起;原本清冷的堤岸码头;霎那间变得人声鼎沸起来;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一下子冒出来许多人;手持各种器物;

  在人群后面;还有乐班卖力的吹打弹唱起来;写着我的官身和职事的旗牌;也高高的举了起来;虽然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味道;看起来颇为喧嚣热闹。

  笑颜如花的抱头蹲羡慕更是离弦之箭般;当先冲出来裙摆摇曳;轻舞飞扬的一把扑挑进我的怀里;惊的我忙不住伸手去接住。因为洗刷的香喷喷的小女孩儿;就像只树袋熊一般;满是眷恋的挂在我身上。

  直到身后传来几声咳嗽;才有些不甘不愿的放开这种飞禽大咬的姿势;然后将一个精心编制的花环;套在我脖子上;却又紧紧挽住我的手。

  家仆的领头月姐;用带叶的柚子枝;蘸了加了香精的清水;在我身上轻轻抽打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无非是去邪祟;怯霉气什么的。

  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老子又不是刚放出来的;或是死里逃生什么的;不过她们口口声声说是上过战场有凶煞之气;怕冲撞了有妨碍云云;我也只好随她去了;求个心安而已。

  一群人这才簇拥上来;捧着盛着鄙水的银盆;和泡着藿香白蔻的琉璃杯;给我一一净面漱口;用鎏金银的球形挂笼;在我身边熏了好几圈龙脑香。

  最后在我额头和发髻上抹以茱萸和鲸油、桅子花调制的膏油;才算是完成洗净旅途劳顿和拂去尘埃的仪式;簇拥着我往回走去。

  照例打着一支阳伞的谜样生物;一身苏紫蕾边的花褶裙装;缎带结发;环手抱胸;微微仰脸眯着眼睛;看着挂在我身上各种小儿女姿态的抱头蹲;以及被被各种手段如法炮制的我;

  不由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站在人群前列的最正中;却十分自然的没有人敢和她比肩;娇小的身躯在一群成人的簇拥下;一副气场十足的模样;显然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进一步得到某种认可和尊崇;而另周旁之人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者就有被夺权或是架空之虞的担忧和隐患;权门藩家之中雀占鸠巢的权力争斗和勾心斗角的图谋;其实屡见不鲜。

  但是我两正好是唯一的例外;因为我们是这个纷乱世上;唯一两个拥有共同的语言和志趣;来自同时空的背景经历的伙伴;在将来漫长而遥远人生之路中;我们也是相互无法取代也不可或缺的彼此。

  拒如此;我身边的某些人;包括那位颇为衷心的老家臣蔡廖;都不止一次暗示过我;对于谜样生物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赋予;是否要有所保留和其他担忧的态度。然后因为我的坚持;以及谜样生物表现出来与众不同的特质和证明;然后他们又很快走向另一个极端;

  比如;变成对我过人气魄的赞叹;或是暗中对于我待人眼光和处事手段;流露出的某种衷心钦佩;轻描淡写的就用信任和支持;将一个出身名门;家世优越;的未来贤内助就这么给套牢住了。令对方就这么没名没分的倒贴过来;扮演起部分女主人的角色。然后是各种生米煮成熟饭的窜都;让我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的无从解释和辩说。

  不过有些东西;我两似乎已经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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