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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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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还没死?”

  却是紧步来到了一个仓房边上;盛放的杂间里;这里已经被改称临时的拘禁地;由数名标兵队成员;郑重其事的看守着。

  刚推开门;我就问道某种浓重的血腥和新鲜药物的味道;然后见到一个半靠在草堆布垫上;灰白头发披散的身影;肋上的伤口;只是双手被绑住。

  赫然就是之前;在长街上率部阻挡我们的那名老将;本以为他已经阵没军中;只是没找到尸体;却没想到他倒下后还有一口气;被几名忠心的亲兵;拼死救护出去;然后脱掉袍甲;藏在某处仓房里。

  但没想到;后来的就官军;如此不济;反被我们扩大了控制范围;给顺带搜了出来;却是闷声不响的;继续待在伤兵堆里自生自灭的;直到偶然被人指认出来。

  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位人物;藏在其中;只是他面容仔细看起来;只是沧桑了些;其实不算太老;属于某种少白头的类型。

  “不知余下如何称呼……”

  我顿了顿开口道

  “吴ij……”

  等等;他叫吴ij;我忽然想起就是另一个时空;那个在和尚原大败金兵兀;却又英年早逝的名字;作为旅游景点;我貌似还去过他的祠庙。

  “难道你别字叫晋卿?”

  我有所试探的道

  “那又如何……”

  他露出某种警惕和戒惧。

  我不由嘿然一声;与中兴四大将同时代的人物;居然在这个又能遇到一个;结合之前的表现;我忍不住收藏癖又犯了。

  “为今如何打算……”

  “既然有负所托;只求一死……”

  对方毫不含糊的回瞪道。

  “多说无益……”

  “若是一死能够了之;到也好了……”

  我意味深长的道。

  “只怕没法善了的……”

  “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你不会不知道把……”

  回应我的只是呸的一声;就再也不说话了。

  重新出来后;我悻然摸了摸鼻子;看来眼下我个人的声望值和魅力;都还不够啊;连开口招揽的机会都没有啊。

  然后我得到通报

  “海兵队那里又派人来了……”

  我有些心情不好的摇了摇头

  “想办法让他们滚蛋……”

  “这是这位说是事将主的故交……”

  不过对方也不是没有对策;很快就又派了人过来;这下我却是没法不见。

  “务观兄……好久不见”

  见到他的时候;我不由微微吃了一惊;赫然是副手辛稼轩的那位准大舅子;与历史同名的陆游同学。

  “你这么会在这里;”

  随即我反应过来;以龙雀园那位鹿公的权势和地位;把他送到某只军队中;混一混资历;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怎么会在海兵队里。

  “我本在参事府麾下做一名前参;随队前来……”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得已;受人之托尔……”

  “实在兹事体大……”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无序

  老老王左手提刀;右手握牌;时不时的还轻轻晃动着身子;侧过一边让手牌遮住上身的大部分要害;这种本能掩护自己的简单动作和条件反射;却是长年军旅生涯中浸淫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丨

  可以比较省力的保持行进的警戒之态;稍微调整角度就可以挡格远射来的箭矢;或者把当面劈砍过来的刀剑;卸力到下盘去。

  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可算是一名老兵油子了;从十几岁为了一口吃的;被骗进辎重队里做了代马输卒的夫子开始;他在军中厮混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而只剩下这个日常称呼的绰号。

  跟在军中那群肆意妄为的公子哥背后;给他们善后;为虎作伥什么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忍受他们的嫌恶和嘲弄;做牛做马;也有些腻烦了。

  他最后一刻;自暴自弃砍死了疯狂督促他们这些掉队的士兵;拼死断后争取时间的都头;转身对着这些手持长铳的敌人弃械投降;所以他得到了某种观察留用的身份;然后成为这些不这么可靠的前官兵一名队官;。

  他轻轻用舌头舔着发于的嘴唇;虽然刚刚才饮过水的。才不过短短时间;就换了一种敌对的身份;去面对那些名义上的官军同袍;不由让他有些情复杂;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不知道前途该如何的茫然。

  他再次看了眼伴随行进走在前面的那些海兵;这些轻装的部队;赤膊短胯仅着半身环锁背心;挎着利于近战的弯刀或是利于投掷和格斗的短枪;半数人还背着弩机匣子或是短弓;看起来最是显眼。

  在遭遇、驱散和俘虏了大小十几股正在趁火打劫的乱兵;看着那些幸存的男女老幼;哭哭啼啼或是畏畏缩缩从各种街道建筑中跑出来;各种哭诉和求助;然后被辅兵驱赶成一队队;带到后方去之后。

  他这种郁结和坎坷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一些;似乎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些比较正确和隐隐符合某种良知的事情。

  在某种厉害关说和妥协之下;最后我还是决定派兵协助那些海兵队;进入城区。而陆游就被留了下来;充作为我的联络和协调人;也算是我对于龙雀园那位鹿公的一点心意把。

  港区和城区之间;除了堤岸之外;还有大片的湖塘和堆叠在一起的民居;海兵队打前站;我们跟在后面压阵;慢吞吞的清理街道;布置路线。

  屋顶上和房檐之间;还有人在攀爬跳跃着;跟随着大队的行进步骤;他们是居高观察的斥候。

  列队踩进一片惨败的城区;不禁让人眉头大大的皱了起来;虽然这种场景我们已经见的多了;但是依旧还是让我有所触动和嫌恶;无他;满目所见;这些官兵做的活实在太糙太滥了……

  我们在这里转战各州;虽然也抢劫;也不是没有于过焚村灭寨的活计;但是属于那种有秩序有组织;尽量避免意外和多余反抗的技术活;

  我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洁癖;也不是假惺惺的圣母清洁;我同样也需要战利品和其他各种收获;来鼓舞士气和培养士兵们的向心力。

  只是在我看来;放纵士兵肆意烧杀掳掠来恢复和鼓舞士气;显然是一件得不偿失;性价比极低的事情;

  不但浪费了原本可以就地利用的物资和人力资源;杀鸡取卵的留下一片无法回收和创造价值的废墟和仇恨;还打破了军队的纪律的约束和道德下限;

  所谓军人当然也有道德;只是不同于常人的道德范畴;属于大集体之下;不折不扣服从和执行命令;生死之交中培养出来的特殊道德观而已;毕竟;军队同样也是一个纪律为核心的暴力机器。

  上下的尊卑和阶级次序;战友之间的亲善互助;同样也是秩序体系中的一部分。让他们相互协作去杀戮战场上的敌人和拿起武器的反抗者;和毫无来由的屠戮那些毫无防备的平民百姓;根本是两回事。

  主动放开的控制力一旦失去后;就没有那么好在收回来了;让士兵习惯了对弱者施暴来发泄之后;就算主官再有理智和权威;也很容易被部下的独走和暴行所裹挟;在偏离的丧乱之路和自取灭亡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近代的霓虹军队;就是最好的反面典型和经验教训丨

  所以我宁可多废点功夫和波折;也要保持我对军队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他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必须用严格的纪律和条件反射式的操条;自发的控制在;我意志制定的基本框架之内。

  毕竟我没法把部下们;都输灌洗脑成;和我一样的现代道德观;所以必须给他们一个理由;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基本的荣誉和纪律;再配合物质和口头的鼓励褒奖什么的……

  我这么想着;直到前方再次传来喧闹和厮杀的声响。

  “报;海兵队遇上大队乱兵阻道;正在激战……”

  “第三都的白兵队铳队;已经上去支援了……”

  “第四都第一二铳队;开始投入战斗……白兵队正在取道迂回”

  “第一都准备接应……”

  不过;随着几声显然是装在大板车上;充作攻坚利器的两门小炮响过后;这场战斗的嘶喊声;再没有持续多久;就仓促结束了;随着一阵毫不掩饰欢呼号叫声。

  “报;海兵队已找到目标人物了;开始回撤了”

  跑腿传信的旗兵;再次汇报到

  “通知我部策应一二。”

  我看见海兵队的将士们;如临大敌紧张戒备的簇拥护送着几个身影;徒步走了过来;直到进入了一架临时加固加厚的大车;菜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还有一些被搀扶的伤员和抬在担架上的人;显然也是属于先前失陷和受困在城区中的海兵队成员。

  这就是他们所谓神神秘秘的;让这些不善巷战的水师官兵;不惜代价数度突入城区寻找和搜救的;牵涉厉害的大人物以及保护他们的海兵队?

  不过这都与我关系不大了;完成和水师的约定后;移交防区和俘虏;他们将“协助”我征集港口内的船只出海;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毕竟运输一整只军队及其装备、辎重出海;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我这么想着;正想叫他们变队收拾回家。

  突然听到一声距离颇近的闷响;然后是什么东西破碎倒塌的动静。我不禁扭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只觉得海兵队那头;有些骚乱起来;他们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却是与我的人马参杂交错在一起;有些拥堵起来。不由相互推搡叫喝着。

  然后又是一声闷响;这次距离更近也更加分明;大多数人可以确定是什么了

  “是炮击声”

  “海上发炮了么……”

  左右惊闻道。

  “方向不对;……”

  我断然道

  “这也不是船上能打到的距离……”

  话音未落;就听的某种空气潺动的咻一声;不远处海兵队的人群里;突然像是涌泉一般的;炸起一大蓬血肉;

  又像是平地绽开的一朵硕大的血花一般;不知名的残骸碎渣抛洒开来;噗噗有声的如雨点般喷溅在周边人群的头脸身上;染出一大片鲜艳的红白斑驳来

  看起来血腥残酷至极;这时趴跪滚躺在满地狼藉中;各种惨叫惊呼和哀嚎声;方才传入我们耳中;

  “赶快散开;寻找遮”

  我至来得及说这一句;然后又听蓬的一声;另一大片血花;离我近处的地方喷溅起来。

  我只及举手做出防护的姿态;就觉得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抽打在脸上;顿时目不能视;昏天黑地的呻吟一声;失去平衡滚倒在地。

  趴在地上;让人窒息的几个呼吸之后;各种忧急无比的呼唤声。

  “将主”

  “提辖……”

  “司阶……”

  “都知……”

  我才被七手八脚的搀扶起来;抹掉脸上粘连的污物;然后才看到一片满是关怀担心紧张的的面孔;然后变成某种发自内心的庆幸;和如释重负之类的表情。

  只觉的脸边酸疼无比;嘴唇和鼻子;都是火辣辣痛的失去触觉;该不会是破相了把;我如此想到

  “伤亡怎么样……”

  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了街边屋檐下;紧接着问道。

  “大伙尚好;只有些皮肉伤”

  我的身边的一个声音回应到;却是第一都副张立铮;

  “就是你的坐骑”

  顺着他的视线;我这才看到;原本坐骑红老虎的位置上;就只剩下肝胆涂地连着鞍子的后大半截;马头和前肢部分都已经不知所终的。

  再转头找一找;却吓了一跳;红老虎的硕大马头却是搁在了墙头上;瞪着毫无生机的瞳孔;用一种相当严肃和惊悚的姿态;望着我们。

  好吧;红老虎你再次安心的去吧;我默念到。

  而在街头的对面;那些海兵队的人;已经是死伤一片;各种断胳膊断腿的士兵;躺在几个放射状的血泊里;各种呻吟攀爬着。

  还有人似乎看不到伤痕;染了一身血在地上一动不动;或是各种爬不起来的要死要活;一副凄惨的景象。

  “快去帮他们一把……”

  我喊了一声

  “诺……”

  一些身影弓着腰飞奔过去;看到他们灵活利落的身影;我吁了口气;平时的房炮训练;总算没有白费。

  “过来搭把手……”

  “使死力啊……”

  这时借口的另一端;却传来各种怒吼声;而那辆装载了“重要人物”的特制马车;似乎是轮毂被激起的碎片打坏了;直接翻倒在地上;一名头戴笠帽的海兵军官;指挥这十数人正在努力想扶正抬起来。

  却不防墙上彭的一声巨响;尘土碎片飞溅中;半边瓦檐的支柱被打断;稀里哗啦的成片砸在他们头上;顿时惨叫连天的;头破血流的纷纷翻倒地;连带马车也埋了半边去。

  “杀;”

  这时街道另一头;再次出现大波的乱军;怒吼嘶喊而来。

  街道上剩余海兵队的人;几乎是勇猛的冲上前去;摘下弩机扳动匣子;哧哧快射起来;顿时将这些前排的敌人掀翻了不少;然后抽出弯刀迎前挥砍厮杀起来。

  但在他们身后稍远的地方;似乎是因为刚失去主官的缘故;又被炮击惊吓的缘故;还有数量更多的海兵;却是连声大叫着转身就逃;直接丢下了这些奋战的同袍。

  “铳兵……”

  我心急如焚的怒吼道。你妹的这些海兵队;果然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还有老子的炮队呢……”

  “在这里”

  标兵队穆逻喊着;领这一队人马经制冲过我身边。然后像是风潮一样纷纷从躲避建筑中冒了出来

  还有那两门绑在大车上的斤弹小炮;几乎是一边推着小跑着一边装药填蛋;然后将一个封膛的木饼;塞进去。

  对着那些已经被斩杀殆尽;遍体鳞伤跪倒在地海兵队稀疏的不屈身影;点燃了线香。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归还

  我也冲上前去;将埋在瓦砾里的海兵们;给扒拉着拖了出来;却发现那名军官头上;已经被砸了一个偌大的破口;血流不止;染湿了一大片。

  好吧;我终于又有机会重操旧业一番;将反卷开的皮肉重新按住;抹上白药膏用布带缠紧;然后就只能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这时车厢里传出了些一些动静;我赶忙叫其他人转而去推压住半边的大片墙体碎块;却发现已经卡死了;便将注意力转到车窗的位置;用刀砍斧凿这里;弄开一个可容身过的出口。

  然后将困在里面的人;一个个拉了出来;不过显然马车足够结实的缘故。这些灰头土脸的要人们没有受什么伤;只有有些惊吓而已;个个脸色煞白煞白;手软脚乱的;嘴唇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想要道谢什么就免了……”

  我对着惊魂未定的他们道。

  “赶紧先离开这儿再说……”

  “海兵队呢;”

  其中一个眉头很粗的中年人;最快恢复镇定道。

  “留下来的都死了;其余跑了……”

  我轻描淡写的道。

  “我的人还在拼命呢……”

  “还是让我赶紧送列位贵人到后方歇息把……“

  我继续道。

  “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勉励撑起身体;忙不迭的向后方走去。

  “不知将军如何称呼……能否”

  其中一人停了脚步下来;却是那位粗眉毛。

  “龙州团左兼前军火器都知罗夏;……些许微名无足挂齿”

  我按下有些不耐烦的心情;拒绝了他陪同离开的暗示

  “我还得和我的人在一起呢……”

  “明白了;且保重……”

  他有些惊讶;又有些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车里还有人……”

  留在半毁的车边上最后一名士兵;突然喊道。

  我咦了一声;当先走过去;却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似乎被人给疏忽或者遗忘了。我探身进去试探了下口鼻的呼吸;然后稍微拍了拍对方的脸;沾了一手尘土。

  好吧;对方终于醒了;却似乎有些脱力站不起来的样子;还有些惊慌看着我想缩进去;我只好伸手把托住腋下;把他强行架了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重;看来我在军中的锻炼;增长了不少体能和气力啊。

  拖出来的时候;对方脚软了一下;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某种气息将我熏了一下;不由汗毛都站立起来了。

  女人;我惊讶了一下;在居中带的久了;所谓某种老母猪变貂蝉的缘故;对于这种东西格外的敏感。

  我们需要保护的“重要人物”;居然还混了个女人。虽然她穿着正儿八经的男装;里面估计还垫了不少改变体形的东西。脸上也满是灰土;只有眼睛还算明亮。

  我刚想张口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突然抛过空中一枚弹丸再次击中街角;直接打塌了半间洞开店铺;霎那间尘土碎石像是浪潮一般的喷涌而出;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提醒着这里还是战场。

  “见鬼;”

  我一把将几乎半挂在身上的“她”;推给了护兵。

  “带下去……”

  笼罩弥漫的烟气中;街道上战斗的声音尤然继续;随着铳队赶到完成列阵之后;就开始在下蹲矛手的突刺掩护下;开始放射起来;随着排射声响逐渐密集整齐起来;逐步压制住对街而来的攻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城区的街道;并没有足够展开火力的空间;四通八达的规划;很容易让敌人找到其他绕道迂回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显然更适合小团体相互配合的突入作战;

  更何况这次只是替海兵队压阵;轻装进入武装搜索而已;携带的弹药相对有限;更没想到海兵队会那么于脆利落的卖队友;乘着炮击威胁和大乱;四散得七七八八。

  “以火为限;就地各自编做战团……”

  我下令到道。

  “铳手辅兵居中;白兵掩护两翼;矛队居于前后……”

  “各自交替掩护后撤……”

  “伤员和运送阵亡者先行……”

  “第四都准备接替第五都迎敌……”

  “第三都;第二都沿街收集大件重物;逐一构筑街垒和障碍……”

  “传令留守的第六都第七都;前出城区边缘;就地土木作业;为铳手和炮队构筑阵地……”

  “第一都随我留在最后……”

  “标兵队负责收容掉队和失散人员……为预备队”

  “教导队回撤到堤下大道机动;准备策应……”

  “我们还有多少烟球和火油弹?……”

  我转头对着穆隆道

  “五十六个烟球和一百七十三具火油弹……”

  他不暇思索的道

  “留一半和炮队编在一起;以防万一……”

  我摇了摇头;最讨厌这种敌情不明的遭遇战了;特别是和一群明显装备训练还不错的官军打。

  突然他咦了一声;

  “海兵队回来了;”

  我转头过去;看到成群结队的海兵;在长矛和火铳的驱赶下;还有军官在骂骂咧咧的

  “听到炮响;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带队过来了……”

  留守的风卷旗;迎上前来道。

  “正好撞上这些逃兵;……”

  突然久违的震响;再次打断我们的对话;

  “闪开。”

  “。注意回避”

  “已经很近了……”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我的护兵夹起那些腿软脚软的“大人物”;飞快的像街道后方跑去。

  就见一道咻声掠过街边的墙头;噗的跳跃起来将一处刚筑好的街垒和背后的人;打的四分五裂;然后一枚冒着白烟的硕大铁球;滴溜溜的滚到了街道中间;

  看到这枚铁球;我反而松了口气;这是十二寸的攻城炮;发射起来颇费周折;对军队的杀伤力其实不过;主要是某种威慑力和士气上的打击。

  “给你个任务……”

  我随即叫过穆隆来;

  “带一队身手好的人;爬到房上去”

  “去找出指引炮击的观察哨来……”

  我做了个抹喉的动作

  “得令……”

  他点头转身高喊道

  “给我几个能攀爬跳得远的人……”

  片刻之后;铳击声再度成排的响起;却是那些被击退的乱兵;开始举着大排推着板车作为掩护;再次逼近了过来;看来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对策。

  于是堵字倒的墙垒背后;也停止了铳射;改用具有抛物线的弓弩;咻咻如飞蝗一般的;落在他们身后的队列里;溅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但是他们的前队;还是坚定的逼上前来。

  然后慢慢加快脚步变成小跑;这时候;站在街垒后的队官;猛然挥动三下小旗;两侧的房檐上突然抛下了十几个正在燃烧的烟球;落在车板上和人隙间迅速弥散开来;让他们冲击的势头一滞;然后有些散乱开来。

  笼罩在烟雾中的激烈呛咳声;让一些人不禁放开了手中的推吧;或是手牌;然后铳击的铅雨;横扫了这些失去掩护;露出破绽的身体。

  前人成片的倒下;后面的人就毫不犹豫的踩踏上去;就这么相互推挤着无意识的穿过烟雾笼罩的街道;用尸体铺出一条直到街垒前的血肉之路来;然后随着打孔最后一轮装药;后退十步重新装弹的铳兵们;将阵线让被两翼合拢的矛队之后;穿插在矛尖上到人体;或是被撞断砍折的长杆;激烈的肉搏再度爆发。

  这时候局势有出现了变化;乱病的队列里;突然丢出了好些个冒着烟火的物体。

  “掷弹兵……”

  “小心快退……”

  老兵和士官们凄厉的叫喊着;拉扯着左右拼命向后退去。但是那些杀红眼的士兵;又那里听得进去;或是退的下来。

  只见清脆的碎裂生和火光四溢;整道街垒上不分敌我的烧成;惨呼哀嚎的一片。之首少数及时拿起手牌抵挡溅射的火点;才退了下来。

  仅仅这一个照面;我们就失去了半队人马。横列在街道正中的铳队;再次开始射击;将那些大步越过火惩燃烧尸体的敌兵;当空击中掉落在火焰中;或是掀到在街垒之后。

  他们前赴后继的血水和尸身;几乎是迅速将熊熊燃烧的火厨压灭过去;铺出一条坦途来……

  “见鬼了……”

  我一边指挥他们;努力保持交替退后和射击的阵形;一边忍不住咒骂到;

  这批士兵虽然旗号与先前无异;却多处某种狠辣果决的精悍来;至少应该是属于延边驻泊部队的序列。一下子让我们亚历山大起来。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烟柱在远处升了起来;然后还有声音更小一些噼里啪啦爆鸣声;让正在厮杀纠缠的双方惊顿一个极小的片刻;随又奋起拼杀起来。

  “掷弹兵何在;”

  听到这声响动;我却振奋了起来;

  “该我们反击了……”

  话音落下几个呼吸之后;就见激战街道后方的两边房顶上;突然落下一大片投掷物;霎那间火光四起;热浪顺着街道喷涌而来。

  再坚忍的战士;也无法抵挡烈火焚身的绝望和痛楚;我们乘机发起了反攻;用枪刺和矛尖逼迫戳刺驱赶着;这些被截断后援又失去斗志的乱兵;将他们一搽搽的刺倒砍翻在地;或是慌不择路的冲进燃烧的街道中。

  有些脱力的一屁股在街垒之上;灌了一大口淡盐水后。

  “幸不辱使命……”

  身上满是血迹的穆隆对我低声道。

  “我们还发现了发炮之处;于是顺手烧掉了他们的子药……”

  一个多时辰之后;我感受到清凉的海风;和略带咸腥的新鲜空气味道;不由嘘了一口气;总算带队脱离出来了。在城区这种地方打巷战;实在太吃亏了

  然后;我看见对面严阵以待;满脸肃然挺举刀枪的海兵队;不由呸了一口;难道我们还要再打一场么。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离去

  海风习习,鸥鸟清鸣,吃足风力而鼓起大半的白帆猎猎,和船身起伏破开浪花的哗哗声响中,我已经舒服的躺在了随着甲板摇曳的吊床上,一边享受着风吹和阴凉,一边用折叠的刀匙,享受这有些走味的水果罐头。

  大多数人都因为各种昏船或是翻浪症状,躲在底舱里各种挺尸了。

  事后才知道我们需要搜索和护送的那几个人的身份,其中包括了广府派来的一名海兵署副总监苏轼,兵部左侍郎兼西南水师观阅使周敦颐,一名西海道的水师都督冯克。

  这位苏副监大人在海兵总署一正四副的资序中排名第三,是专职负责所有海兵队后勤总务和日常输送调配的直接管理。

  而那位兵部左侍郎,作为兵部的一级次官,也是可能继任尚书的热门人选,同时他兼任的西南水师观阅使,虽然只是个临时差遣,但却可以直接影响到,西海道三大主力舰队,十几支地方驻泊水师,五年一期的考绩年评结果。

  至于这位水师冯都督,虽然品秩位阶排在最后,但他是这支水师的直属上官,也就是真正意义上能做主的人。

  所以无怪那些水师船队拼了老命,一**送人上岸,哪怕用不着陆战的水手来补充海兵队,不惜炮击城区和民宅,也要想办法把人弄出来。

  真是命运坎坷的“大人物”啊,据说他们只是随行调动的水师船队,路过驻泊本地以舟船劳顿为由,受邀上岸接受招待和宴请。

  谁想在官军云集的重地,会发生哗变和兵乱,结果被当成重要人质和筹码,差点被扣住,好不容易损失了绝大多数随员和跟班,才脱身出来。

  先前他们已经在海兵队的护送下,且战且走冲到了港区外围,结果遇到了另一路,前来抢劫的官军,差点被冲散,不得不重新退回到城区去。

  因此,且不管他们私底下是如何的性情和态度,至少明面上恩结拉拢人的作秀功夫是很到位的,连带我们也受了不少好处。

  除了水师现场兑现的诸多承诺之外,我们还收获了,来自大人物的感谢和赞赏若干,不过对于这些在位的当权者的人情什么,不要指望太多,随着时过境迁,或许就变成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无关紧要的嗅。

  特别是对于你的需求和价值,随着环境和条件变化,发生贬值之前,所以我还是尽量趁热打铁,将之变成更加现实的东西,比如五只三千料的水师后勤伴随的辎重船,两条已经达到使用年限,而“海损”掉的两桅三帆式轻巡斗舰,当然是没有任何武装的。

  随船若干就地退役的老海兵和水夫、船工,数组有经验的水师操炮手一年借用期,以及导航、测量,修造的相关专业人员数十名等等。

  为此,本来我可以丢下港区内,那些多余的百姓和俘虏,用水师给我征集来的船,带着部下们先走的,但我鬼迷心窍似的有多留了好几天,做了一些计划之外的事情。

  比如,在海兵队的协助下编管那些逃亡的居民,从中动员和组织人手,封堵仅有的几座城门,制造出足够的隔离带和缓冲区,用强制性的佯攻和骚扰,阻止城中仍旧数量不少的乱兵,逃散流窜到城外去。

  为此我甚至用十几门便于机动的水师小炮,建立一支联合机动部队,然后在城外的几个出口处,虚张声势的树起旗帜和营地,然后将斩获的首级,像是树苗一样的用长杆竖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新生丛林。

  至少对方暂时被吓阻住了,或者他们对我们这只部队已经有了足够的深刻认识,偶然尝试着派出成建制的人马,就在几响炮声轰鸣中,忙不叠的缩回去,似乎在坚固的城壕里,才能找得到某种安全感和信心。

  期间只有一些零星猩的乱兵,才得以趁夜逃脱,然后在暗哨响动的铳击声中,变成教导队追逐的猎物,然后血肉模糊的出现在那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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