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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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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与徐州交界的辛安县,丰林驿,
刚刚从辽地回来,正当是风光得意的秦长脚,身边也再次迎来了一位熟悉的说客,却是他太学同年当中交好的故旧兼同僚,官拜秘书监侍学士的陈经济。
“我知道会之还在介怀的事情……”
“国朝之大未免有所不肖……”
“难道会之,就不想扬眉吐气,衣锦还乡么……”
“只要勤于王事而有所表现……朝廷自然是不吝加恩给禄”
“就算是那个女人和区区候第的子侄又算什么……”
“还不是送到你前来面听凭处置……”
“就算是日后的宪台之尊,还是馆阁大学士的崇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啊……”
然后他就如期看到了秦长脚脸上露出的凝重和挣扎之色。
“这实兹事体大,让我再想想好么……”
“那会之可要及早把握住机会啊……”
陈经济意味深长的道。
“错过了此番之后,难道还想背着如此名声,继续苟且得过下去么……”
“这么个名不符其实的御史里行,真的就是会之你想要和所求的么……”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公文来,赫然就是他最熟悉的式样。
“只要会之交代下去,让尊属在这两天保持现状,一切维持不动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自由人会去继续完成的……”
“我……知道了……”
秦长脚不由的重重吐了一口气,就像是整个人精气神都垮了下来一般的叹声道。
“我会马上告病,暂留在此的……” ……
徐州彭城,留后府前庭,
虽然日头高升蝉声习习而越发的卖力起来,但是许多人却是只觉得冷汗不断浸透了颊背,而浑身凉飕飕的充满了寒意。
首当其冲的人群里,辛稼轩看着面前仿若是万钧之重,而缓缓地送过来的朱黄诏旨,以及下下包围过来的使团卫士。
就在听到对方威胁和牵涉自己妻子的那一刻,仿佛是听见和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潜藏的最后一点东西,就此破裂掉的声音,辛稼轩突然只觉得一阵如释重负的轻松,徐徐然的站起身来。
这一刻像是无数电光火石的片刻和过往种种,像是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烁而过,许多想不明白和纠结的地方,都像是豁然开朗一般的顷刻间迎刃而解了。
然后,就见他在万众瞩目当中毫不犹豫的接过诏书,然后甩了甩一把丢在了香案旁边的熏炉里,溅开一片火星和烟灰,也顿时激起一大片哗然大惊和骇然的表情。
“你……”
“大胆……”
“放肆……”
“该死……”
“住手……”
无数的声音如同汹涌海浪一般的在他面前炸响起来,却又像是清风拂面一般的,让辛稼轩根本不为所动的反声喝斥到。
“来人,还不给我将这矫诏假传上意的贼子拿下了……”
“什么……”
“你敢……”
“混账……”
迎面的宣旨使团当中,已经从一片惊愕和震怒,变成了无比暴怒和跳脚起来。但是辛稼轩却是愈发镇定和从容的迎着对方下放挺举的刀枪朗声斥责道
“自古未有闻……大敌当前而敌虏未平,而假以恩赏之名”
“行以诡谲手段擅易其帅,私乱其军,又分其地者……”
“尔辈竟敢假称这是朝廷内旨……又是何等居心”
“还不立马束手就擒,待向朝廷严明真身,明典正刑之……”
这一番迫切定性的话语下来,顿时让站在前庭里恭迎的文武官员们,恍然大悟一般的获得了某种支持和依据一般的,顿时掀起一阵附和纷然。
“制帅所言甚是……”
“这才是中允持重之言……”
“这定是这假阉货的诡诈手段”
“我们定然遇上了个假的国朝使臣……”
“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一次开口的,却是带人站到一边的赵秉渊,他更加直白的劝说道。
“平白耽误了自家的前程和身家性命……”
“住口……”
辛稼轩斩钉截铁的喝断他到……
“亏得平日罗帅尤得看重,而保举前程孚以重任,”
“却是各私心惘然,不分是非,与贼为伍的愚氓之辈……“
然而就算是身处太阿倒持的逆境和生死存亡的威胁之下,他反而更加坚定和无法动摇了。
既然是在这个淮镇首府的徐州城中,那位又将这番看家的重任交付给他了,他又岂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和操守呢;
难道还真的能够任凭这些外来的使臣,凭借一纸轻飘飘的诏书,就随随便便的将淮镇上百万军民百姓奋战多年,牺牲了不知道多少能人志士,建立在敌人和自己的累累尸骨上的一切,给轻描淡写的擅自瓜分处置和夺走了么。
就算是在形势比人强之下拼的粉身碎骨,他也不会让对方轻易得逞的,只可惜了自己身边这些将领和官员,他们都是淮镇难得的财富和宝贵的种子。
而作为占据上风的朝廷使臣方面,好容易获得这个前来宣旨任务的内常侍王忠正,却刚刚仿若是达到了人生最为志得意满的顶峰时刻,
眼看的声威赫赫的北地第一强兵淮镇,就这么在他的亲手参与和威迫下伏低做软,而自从分作数路互不同属的守臣,
然后,却骤然从大权在握的幸福巅峰,给重重的跌落下来只剩下满心的恼恨和愤怨,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不肯顾全大局,为什么就不肯委曲求全,成全国朝那些大人物的心意和所图,
就此低头认服,接受他们的高官厚禄和功名权位,也成就自己更进一步的功名利禄呢。真是一群不知死活也不值得抬举的乱臣贼子,无怪朝廷要费尽心机来打压和对付之。
因此这一刻,他也完全露出了恼羞成怒的决然姿态,而欲下令狠做镇压和捕拿当场之势;
“殿前军何在……”
“给咋拿下犯上不敬的此僚……”
却冷不防被义正言辞的辛稼轩近得身前,骤然寒光一闪的削断了数只手指,而挥刀架临在了他的脖颈上,捂着数条不断滴落的血线而当场痛声惨嚎起来。
“贼首已经就擒了……”
只见辛稼轩一边拖携逼迫着这位向后退去,一边对着左右高喊道。
“你们还要负隅顽抗么……”
左右那些将官也顿时反映了过来,纷纷抽持出身边的刀铳,而聚在一起掩护着辛稼轩所劫持的人质,就向这内里缓缓退去。
而这个突发的意外,也那些进逼的使团卫士们,果不然变得有些迟疑和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候,就听使团当中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一切国朝的大业为重……”
“王公公你就安心为国赴难把……”
然后又喊道。
“赵秉渊,你们难道是死人么……”
“只在站在边上静观,就算是报效朝廷了么”
与此同时,徐州彭城,大国兴寺旧址的联校之内,作为当值学兵队管之一的汤怀,也再次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与关口当中,往复徘徊了许多次。
他突然想到刺史正身在辽东的那位同年,也是颇为想得的旧友郦琼;如果他在此时此刻,身处此种情形又会如何作为呢。似乎答案已经很是明了了,因为他不想就这么籍没无名的沉沦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在心中对着自己远在广府的亲族,暗自默念一声“实在对不住了”;突然就转身抽刀砍翻了前来拉拢的这位教官,又抽出火铳击倒堵在门口望风的护兵,冲出当值的牙房而高声大吼道:
“遇警……”
“敲响警钟……”
“有贼人叛乱……”
………………………………
第1197章 徐州起
徐州彭城,
与此同时,奔赴前往罗府后宅的一小队奇兵,也遇到了意外的妨碍和阻挠,各种明显属于违章占道的遗弃物,让他们七拐八绕了半天也没有达到目的地;
在这中间为了避开街上的盘查,他们还差点儿在绕道当中迷路了好几次;都是靠这一身浅灰色的淮军制服,这才得以得到帮助和问路成功,像是一队例行的巡逻队一般,逐渐靠近了罗氏园林所在的最终位置。
但是,身为领队的四海卫资深校尉凌敦臣,心中已经有些隐隐的不安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正在做得是,一件犯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也因为他本身的底气不足和悲观心态;
虽然因为南下迎亲的缘故,那位宇文夫人为首的罗氏内眷,据说都负气已经去了胶州海边散心,如今府上剩下的也就是淮帅之妹在内的年幼女子而已;而他的任务是需要混入后宅,挟持和劫夺相应的目标制造混乱和口实,让那些军中支持国朝的个人和力量,有所发难和动作起来的籍口。
这简直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虽然,据说事先有内应愿意接应他们,但是他还是格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趋前而入,而是在城坊内外装作巡逻的模样兜来兜去转了好几圈,确认了各处街道和可能出路的方位,这才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偌大园林后方的一处小角门外。
而在角门上,代表安全和可以通行的信物,一处平淡无常的兰草,两只漆红的灯笼,还有墙边看似青绿斑驳的苔痕,却是某种特殊的符信。
看到这个,凌敦臣再次叹了一口气,变得有些犹豫和踌躇起来。
伊塔掌握的情况,这次随使团的队人马一起混入徐州城中的,可远不止他这一路人马;基本上有可能产生意外的重点人物的府上,都派出了相应的人手,或是进行监视或是进行压制;
而他这一路无疑是最重要的,因此不但配备了五房当中抽调出来的,十几位身怀技艺或是各有专长的资深好手,甚至还有做男装打扮别号“迷蝶”的女性成员,来应付可能的突发状况。
只是按照他们长期行事惯例,他们应该先潜伏下来,再在内应的帮助下摸清目标周边的情况,指定出下一步的行事计划和方略来;而不是这样一进城中就迫不及待的马上发动起来。
然而,现在已经箭在弦上而不容他不发了,更没有事到临头却临阵退缩的道理;况且谁知道这队人当中,有没有负责监视和督促自己,乃至拥有临机处置权的密探呢。
当负责打头阵的人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户,确认了里面没有异常之后,凌敦臣这才放松绷紧的身体而轻声踏步而入,偌大的后园边门里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清寂,而旁边敞开的耳房里面,赫然十几套仆役的服装,
“换装……”
凌敦臣断然下令道。
片刻之后,当他们穿过了园林之后,远处女孩儿隐约的声线,还有若有若无的猫叫声,顿然是让他们确认了目标和方向,那是一座温室花房,就像是情报中所提及的一般。
然而当凌敦臣踏入花房当中之后,这些声音就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各种夏日虫鸣声和风动草木的沙沙响,
他豁然一惊转身急退,却冷不防脚下头顶噗噗数声,霎那间视野当中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然后是一股浓重的异味在他们身边绽放开来,呛得他们忍不住咳嗽不已,转瞬又变得消沉下去……
“小心,是迷烟……”
只觉得头脑昏胀的凌敦臣,一边用变得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一边依靠着最后一点方位的印象,而向着另一个窗口方向飞扑出去
然后,从天而降的几张铁索大网已经兜头盖脸的把他们都给罩了进去,顿然天地颠倒的将剩下一些还能站立的身影,都给缠绊住而拖倒在地了。
“这是陷阱……大事不好了”
而凌敦臣仅存的意识如是道,只怕他留在后门等待接应的人手,也是凶多吉少了。而在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颗只听到这样的只言片语。
“好贼子,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这下活的人赃俱获,可以名正言顺的……”
与此同时,徐州城的各处也相继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意外和状况;
清乐坊,同样负有类似任务的亲事官陈成浩,却是跌跌撞撞的从总材官孔吉吉宅院里跳墙奔逃出来,这些女人实在太可怖了,这是他带着乔装打扮的部下,闯入之后遭遇的唯一印象;
别看这位孔材官的家眷都是些颇有姿色的女子,却都是个善于舞刀弄枪的狠角色,二话不说的几个照面,就当场把他们这些横行广府街市的好手,大都给放倒下来了。
只有他因为落在后头而见机得快,得以逃了出来而翻墙的时候,还是被人在股上掷了一镖,痛彻入骨的直到现在都没敢拔出来。
然后还没跑出多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各色手持棍棒和家什的青壮年给围堵了起来,不由有些骇然的想要故技重施得攀上另一边的墙头,却看冷不防被一枚弹子迎面打个满脸开花,霎那间迸溅开来的鼻血和折断的唇齿,让他痛的又仰面摔倒下去。
然后在一片“抓住贼人打死这个恶徒”的呼喊声和满头满脸的棍棒敲击殴打当中,他彻底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
留后府前庭,随着赵秉渊的一声令下,从留后府内部当中再次涌出许多持刀举铳的军士来,只是他们虽然身穿铅灰袍服却是臂缠黑布,显然都是其麾下参与了阴变之谋的军中成员。
却是将正欲退进去的辛稼轩诸多人等,给堵个正着而反向包围起来;
听到城中陆续扩散开来的动静,再次占据上风的使团中人,不由露出振奋和得意的颜色,大声的呼喝道:
“尔等还想要负隅顽抗么……”
“到处都是心向朝廷的义士……”
“勿要在做螳臂当车之举了……”
“难道想要连累你们的家人亲眷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么……”
“还不放下武器跪地来,求情朝廷的宽恕和恩德……又更待何时……”
“至少某家还可以给你求情,落得一个体面的下场……”
而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辛稼轩和陆务观却是冷不住露出某种古怪之极的表情来。而赵秉渊也像是痛下什么决心一般的重重吐出一口气,用力吹响了几声鸣笛。
远出就像是连锁响应一般的,也接二连三的想起了远近不一的鸣笛和哨子声。
这一次,却是街道上也传来了连片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震得地上尘土和石子都微微的抖荡起来了。
………………………………
第1198章 徐州起2
留后府前,
作为投效了朝廷一方的代表人物,第三兵马使赵秉渊很有些为难,说到底他是颇不情愿的对这些昔日的同僚和旧识下手,乃至动则以刀兵相向的;
而他能够说动身后这些人,站出来追随和支持他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能够在国朝面前保全他们的身家,乃至提供相应更多的荣华富贵;而不是被淮地的监察部门看的死死得,只能相对清心寡欲的扮演一个勤政廉洁,甘于艰苦与困顿的角色。
毕竟,他已经内定为这座徐州城(归元府)的镇守使,完全可以说日后的经营和治理,钱粮庶务人役的支应,还是要大量依靠这些已经用熟了的官僚佐员,及其麾下的吏目、吏员、干办人等。
如果因为当场造成的伤亡过多,或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仇怨和嫌隙的话,就算如后能够重新压服他们的手下,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时一个事倍功半,甚至是诸事瘫痪难行的一副烂摊子和混乱局面,那就不是他所愿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恼恨起来这些国朝来人,行事上的粗暴蛮横;他们完成使命之后自然可以毫无牵挂的全身而退,但是却把自己这些主动给朝廷站台的忠义之士,给推到了这城中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上去了。
然而,显然那些朝廷派来的大人们,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们只要最后的结果而已。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赵秉渊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下去了。
赵秉渊字泽琛,原本是江西洪州籍人士,自祖父以藩镇水军部将身份出奔岭外南朝大梁,而得以编配到江西路行司麾下,自此举家得效与军中担任要职的恩主崔氏,也是仅次于四大公室的五脉八叶之一,的顶级豪族支系。
到了赵秉渊这一代,更是以武学特进生员的身份,又被举荐给了崔氏旁系出身的子弟崔邦弼,这才有了在北地一系列波澜壮阔的际遇和突飞猛进的前程;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作为枢密院下属军监司发展的外围秘密成员,以及来自家族当中安排的职责,他当初的任务就是负责监视和协助这位,国朝专门派出去放在模范新军左锋当中的崔氏子弟,能够如期起到分权制衡和掌握局面的作用。
只是后来命运弄人,随着国朝局势的发展和一系列变乱迭起,他所在的那条秘密线路也就此断绝,而自此了无音讯,都让他几乎彻底遗忘了有这么一番职责和安排了。
而当初在徐州城下见到来援的本部人马时,他也像是其他幸存下来部旧一般的感激涕零和泪流满面,自此誓愿再也不离不弃,而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然而,令人感动的恩义和情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薄,但是相应的利益纽带和羁绊归属,却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像是醇酒一般的日渐沉厚起来。
而他的运气显然又比别人稍好一些,那些原本比他更加资深的军中前辈,不是早早的身死阵没折戟沉沙在浩荡的北伐大业当中,或是留下难以治愈的伤残而转退他处,就是因为各种理由犯错掉队;乃至受不了筚路蓝缕的淮地创业之苦,而相继主动请求着转回后方的国朝资序去。
所以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可以以副手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站在了那位崔统制、崔副使的身边了,然后又顺理成章的被以足够的老资格,提携成为淮东六路兵马使之一,如今的淮北留后府下的第三兵马使。
随着他的地位和权势,伴着淮镇与日俱增的地盘和重要性,一起逐年的水涨船高之后,终于也有人再度找到了他;不过,这时候以他的地位和权斌,以及淮镇本身的荫蔽,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本,可以傲然漠视和回拒这段过往。
因此,对方倒也颇为谨慎和矜持的,保持了一副洁身自好的姿态,只是偶然才打着同乡亲族的旗号,请他搬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忙,而一点点的重新攀结和经营起日常的关系来。
因为正所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正因为对方的恬淡与超脱,只论个人之交而从不设计利害关系,也始终避免让他为难的态度;在数年的时光冲刷下,也渐渐让他放开了当初的些许揣度和猜想。
而真心结交起这个风雅高洁的年长友人来,甚至想要辟除在自己的身边,作为破格保荐叙用的对象。却被对方以理念不合而断然拒绝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对方的看重和敬意。
但是,正所谓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哪怕这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很顺其自然和毫无波折,直到突然而至的某一天……
在他前往江西老家招募人手,又受邀前往拜访对方的私宅园子过程当中,他无疑遇到了自己的今生的魔障,也是他最大的劫数,一个令他魂牵梦绕而念念勿忘的女人。
然后他就像是骤然蒙蒙情动的少年人一般,不可抑止的深陷进去了,那段时间无疑是他最为美好和快活的日子,尤其是最后成功私会对方而得偿夙愿的那一刻。简直让他忘却了世间绝大多数的事情了。
对方表露出来的身份却让他有些绝望和失落,这时候,他的友人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循循善诱的给他提供了另一套方案和建议。
可以以更加匹配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获得这位的所有权,但前提是逐步恢复他过往的职责,乃至为国家报效上更多的东西。
霎那间的嘶喊声,再次将他的思绪从缅怀和回忆当中收拢起来,毕竟,面前还在对峙和争斗呢。
这次他能够在城中动用的人手其实并不算多,除了利用职权之便逐渐替换掉的亲兵队之外,他甚至不敢放心调动自己的直属部下来围攻留后府,而直接让他们执行封锁城门和戒严城中的任务。
因此,实际参与到这次正面行动的,其实是他私下通过亲信放进来的,其他几个防戍营主官的麾下人马;因为某些历史渊源,部分地方部队改编过来的防戍营,还存在相当部分的私兵色彩,面对国朝的收买和拉拢手段,也更好驱使和调动起来。
尤其是是以朝廷的大义名分正本清源,镇压和剪除一些深藏在留后府里“奸细”和“叛贼”,而争取更多荣华富贵的时候,他们反而比条例严格约束的正规主战军序,更不容易迟疑和犹豫的多。
此外,还有一些人手则是来自轮驻在本镇境内的外海藩兵,前后大概可以凑出数千人之众,用来压制和控制这彭城偌大一座城池或许是力有未逮,但是作为内应而配合外来的使臣卫队,用作对付留后府在内的几处重点府衙,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某种疑惑,因为响应他的哨声和负责转递信号的鸣笛,正在城坊间逐步的消失当中,或者说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更大的动静给压了过去。
因为,就在这短短几刻之间,整座原本骚动不安的城池当中,忽然仿若是地动山摇了一般,转瞬间爆发和绽放出巨大的声嚣和浪潮来
随后,远处此起彼伏喊出来的口号声,就让已经占据上风和掌握了局面的使臣诸人和卫队,顿是相顾骇然或又勃然变色了。
“朝廷无道,欲残害忠良呼……”
“朝中奸贼当道,谋我淮地士民存在之基……”
“婆罗洲子弟誓死捍卫大帅……”
“安东子弟只听罗帅令喻……”
“江宁、润州健儿唯罗帅之命是从。”
“郓州子弟坚决拥护大帅,誓与****不两立……”
“青沂军民,愿为大帅惩处奸恶……”
“新罗藩兵,只认……”
………………………………
第1199章 徐州起3
见到这些出现在远处借口和墙边上的的旗帜,还有他们此起彼伏的熟悉口号声,赵秉渊不由痛苦的重重闭上眼睛;直到这一刻他那还能不明白,自己连同这些国朝来的使臣们,都已经落入一个事先设好的彀局当中了。
或者说,自己一开始的行事和动作,就已经无所遁形了,就连他费尽心思从图舆厅弄来的那份,《外操辑要》和《防训近案》,都是对方刻意让自己得手和知情的。
不然,怎得解释这些明明被安排远出在外驻防,或又是正当野外拉练和演战的虞侯军和牙兵之属,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徐州城中么。
相比之下,自己利用掌握部分门防之际,费尽苦心分批送进来而隐匿待发的那数千人,简直就是个笑话和把柄了;或者说当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心怀异志,而等着对自己反戈一击的潜隐之辈呢。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人等中,也已经开始弥散着绝望的气氛与如丧考批的表情。
虽然国朝允诺给予的功名利禄格外动人,但是相比关键时刻站错队所即将遭受的,可能失去一直以来奋斗和努力的所有一切,乃至身家性命在内的一系列惩罚与后果,却又是完全不值得一提了。
“反了反了……”
“真的反了天……”
“突围……”
“马上突围……”
国朝使团当中,也是慌了神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
“不用再管他们了……”
“赵秉渊,马上让你的人协助我们……”
“就此突出城去方有转机……”
“对了,把那些人也给带上了……”
“必要时可做挡箭牌之用……”
赵秉渊却是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此辈真是关心则乱彻底急昏头了,到了此时此刻难道对方还能留下,让他们成功脱逃的破绽和契机么;
就算真让他们突出城去又能干什么呢;在众叛亲离之下又在野外遭遇淮军的阻击和拦截的话,“野战善守第一”和“满万不可敌”的名头,岂又是那么好想与的!!作为曾经的指挥官和参与者,他无疑拥有最直观的发言权。
事实上就在远处的街区之外,他以自己的职权临时召集起来的队伍,就已经在如山如潮的呼号和叫喊声中,迅速的崩解利息;而带着各种茫然,困惑和惊讶的表情,纷纷响应这对面的口号,如同劈开的潮水退让在道路两边,又紧接着跟随和汇聚进去。
而在这一片此起彼伏而不绝以耳的口号表态当中,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些来自岭内和广府地方的将官了,他们有些茫然自顾的被留在在沸腾的人群之外,看起来是如此的极少数,又是如此的尴尬和孤立无助。
“唯罗镇帅马首是瞻……”
直到他们看见站在人群当中喊话的汤怀,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奔走过去,接二连三的高喊出声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而成为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而让这个场面彻底鼎沸起来的,则是突然出现的后宅之主宇文夫人。按照原本的说法,她本该负气前往胶东沿海的别业休假和散心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只见她一改常态的穿着一身特制的铅色戎服,简单的束发挽带英气凛然的站在一辆大车上,就像是多次在阅兵和观礼仪式上所做的一般,坦然大方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呼号与礼敬声。
“参见主母……”
“小主母万福……”
“宇文夫人安好……”
而此刻拱卫在她身边除了少数女性卫士之外,居然是那些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兵,之间这些穿着没有任何军衔标识制服的少年们,警惕而凶狠的左右顾盼着,仿佛时刻搜寻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和不安定因素。
而伴随着这位小主母一起出现的,居然还有常驻淮地的随军中使吴穆,只见他举着一只铁皮喇叭,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而义正言辞的呼号道
“国中有奸人把持朝政……一心残害忠良以惩私欲……”
“某虽为残缺之人,却也知道大义和气节所在……”
“拼上身家性命前程,誓与此辈生死不相两立……”
“愿附骥诸军其后,拿下这般呈达乱命,祸乱地方的奸贼爪牙们……”
“夫人可曾满意呼……”
回过头来在别人看不清楚的角落,他对着谜样生物露出一种谄媚的驯服表情来,摇尾乞怜式的讨好道。
“咋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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