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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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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得长其二三者,既是一代劲旅强兵……足以在青史留名了。”

    “如今眼观淮军火器阵战之势,却是更在其上了。”

    “除了尚不见得疾风之势外,只怕孙子六如的要义,已经是独得其五了……”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到手持火铳向上的猎骑兵和横置马槊在前的膘骑兵开始梯次入场,而纷纷演示起原地站立和缓步行进、小跑过程中的马上放射,近距离的加速突刺和马刀劈砍;

    以及伴随骑马步卒在集体下马后的列阵,和交替掩护射击式推进,乃至就地的掩体构筑和土木作业。

    而最是吸引人眼球的看点,无疑是骠骑兵的各式冲锋和掠阵,只见他们密密麻麻的并列在一起,如墙如林的以横队小跑加速着掠过原野,而几乎没有多少松散和变形;

    然后就将挡在面前的预设障碍物和人形靶标,给撞碎砍烂而几乎毫无艰涩的碾压过去,只留下一地碎片和残骸。

    虽然其中不免有所作秀和专门布置过的痕迹,但是也让许多人想起了昔日面对北朝骑兵,形同梦魇一般的遭遇和场景。

    而见到这一幕的李格非,虽然口中依旧是赞谈不绝,但是在心中却是愈发的沉重和复杂起来;虽然此番秋操未尝没有专门向周边各方势力,刻意宣扬力量展示肌肉的威慑意味。

    可是,如此出类拔萃的强镇精兵,放在国朝当中也是林毛凤角的存在,却是始终不得朝廷中枢的大用,而只能一直被动的扮演某种力挽狂澜而四处奔走的救火队角色,这无疑是让人磋叹,又是让人隐隐担心的结果。

    长此以往下去,这只心气十足而功勋卓著却未得善用的精锐之师,对国朝还有多少归属感;除了那位罗藩子之外,又有谁人还能驾驭的住这只独树一帜,而自视甚高的远地大军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再次看了眼一天到晚总是笑容可掬,而被称为“泥菩萨运司”的曾华,只怕这个结果和前景,对方早在装聋作哑默视其成的日常当中,已经有所预见到了吧。

    而如今国朝虽然取得北伐的胜果,但也是国势惨淡而民生凋敝,更兼岭内岭外也是纷乱不断,若是没有人因此生出什么想法和念头,或许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把。

    但是他又能够做什么呢,难道要舍出己身以死报国么,且不说他这么做是否有所效果,对方也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若是在早十几年国朝正当鼎盛的太平年代,年富力强而尚未心灰意冷的他,或许还会有奋力争取和拼死一搏的决心,来打消和阻断这些军中藩镇化的苗头和趋向,

    但是连他可以原本习惯效忠的对象,都已经自顾无暇而分裂成两个之后,他们这些********的臣子和官员,就免不了有些无所适从了。

    好在他本身就是以带罪之身赴任,而近年最后牵挂的女儿也已经接到了身边,岭内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大可能再牵涉到他了。

    当初被下狱又重新开释之后,昔日的门生故旧门人清客,除了愿意随他远赴淮地的少数人之外,基本都已经和他撇清干系或是疏而远之了。

    而习惯了在那位镇帅的强势之下,长期做壁上观的辅从角色,他也不想再主动做出什么的选择。

    然而正所谓命运弄人,当他想要冷眼旁观失态发展的时候;来自岭内的故人却是给他带来一个难以拒绝的建议和要求。 ……

    而在秋操的观礼台上,我一边享受这三枚身体的手感,一边回味和消化着近期来自海对面的消息。

    作为某种意外之喜和所得,随着宗泽在西湾口海战大破来自倭国船团,击沉和俘获至少三分之二船只,其余逃散不复的消息,新罗方面的征战事宜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是初步尘埃落定了,

    毕竟这么一大只船团,放在偌大的扶桑之地,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组织和拼凑出来的,必然还涉及到相当高的层面和足够数量的参与者;

    有这些俘获和证据在手,足以以国朝的名义对扶桑方面进行严厉的质责和追究了,就算目前还没有办法出兵登陆扶桑的北朝,而采取实质上的惩罚措施,但不代表就不能进行后续的交涉和要挟了。

    而在断绝了大规模的外援,又在京畿道的决战被打断脊梁骨,被赶出根本之地的后百济国和扶桑军,虽然在大同江以北还有规模不等的残余力量,却是很难再形成什么气候了。

    日后就算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海上运力,可以突破和渗透船团的巡逻和警戒,对于当地的大局而言,也已经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了。

    这样,我就可以留下一些巡防查禁的水军,而将混成船团的大部分力量都给调回来,毕竟在南方的局面延边下,显然更需要这些宝贵的水面战力。

    当然了,虽说我还可以赶在下雪之前,再加一把力完全将这个后百济国赶尽杀绝;但是这么做固然是痛快一时了,但却并不符合淮镇在后续的利益诉求;一旦没有了外部的威胁和由头,淮镇这次出兵的价值和意义,也将很快不复存在了。

    毕竟,我可不是兴师动众派兵跨海过来,纯粹为了发扬风格善事和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有一致敌人的存在,才有妥协和团结的继续基础。

    剩下的就是后续战果和权益的瓜分,以及各种善后处置的交涉与谈判了,比如对于新获得地盘中所属人民的编管和屯垦安置。

    由于战后的利益划分当中,与京畿道为首实力相对完好北方诸侯的矛盾和压力下,让南方那些邀约和追随过淮军作战的残余诸侯们,本能的进行了抱团。

    由此赵隆为首的东征将官,也获得了一个比原本全罗道藩家联盟规模更大的,继续由淮军负责协调和裁断,并提供相应武力保障和威慑下的,所谓新罗南五道残存的二十六家诸侯,所组成的互助同盟。

    当然了说是互助同盟,其实还是在淮镇的主导下,维持一支择选各家藩兵中的精干健儿组成,由淮镇派遣军官和士官为骨干进行训练和装备,上万规模的常备武装作为日常机动和应急的力量;

    而按照盟约,所属诸侯们将各自领地内的收益,拿出两三成到五成不等,以金钱或是实物收成乃至特产的形式,来提供给同盟作为维持所费,也等于是向淮镇输款纳贡而换取保护的代价。

    因为经过了后百济国之乱后,大多数幸存下来的地方诸侯领下,可谓是相当贫弱和空虚,就算他们通过淮军地武力仲裁和分配酬功,瓜分和吞并不少那些家系断绝或是卷入叛乱的“无主之地”,而获得更多的地盘和人口,但也是急待休养生息和解除军役来获得更多劳动人口。

    而淮镇也在新罗南方诸道,通过土地置换和有目的的强制人口迁移,得到了从全罗道、庆尚道道江原道,沿海的连成一片的平原地带,大概十五个小郡的地盘。

    目前被按照地理走势和城邑分布,在全罗道以外暂时划成四个权设的大州,进行直接管理和屯垦。这时候,通过击败后百济国,所俘获的弥勒教信众和解放的大量被裹挟人口,就得以派上用场了;

    再加上,后来报复和惩罚性得从北方诸侯的领地上,以通敌和协从叛乱为由所挟带回来的大批青壮年,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通过交易和土地置换,落到了东征军的支配下。

    因此,这权设的四州之地并不缺乏人口和劳力,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保证他们大多数人,能够活着度过这个冬天了。

    因此,为了降低新占地盘内的压力,除了追加一笔六万石粮食和其他物资过去之外;这些新罗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将分批渡海,送到相对温暖一些的淮东境内充作官奴,再按照惯例编配在各个屯垦区内进行编管劳役和日常改造。日后再择捡表现好的重新填充回去。

    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形形色色的新罗人在接下来的编派和安置当中,大都表现的很是顺服和耐受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多少国内那些流民中,常见狗皮倒灶的是非和争端。

    显然,作为愚昧盲信难教化著称的新罗土人,他们显然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在亲眼目睹一惯坚信的弥勒教及其神乎其神的光环,被枪炮从精神和肉体上碾为扉粉之后,就迅速转变成对使用火器的淮军,各种无限的膜拜和由衷的服从意识了。

    因此,维持他们生存下去的消耗和需求,甚至比中原大地上的流民还要少一些。也多少造成了那些新来流民的压力和竞争意识,这就是后话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第二批南下的船团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编组完成了;二十条各式功能的千料海船;包括海兵队、骠骑、猎骑、车军等加强过的三个主战营。

    与此同时,我也可以考虑见上一见来自岭外的某个人了
………………………………

第1000章 跌宕3

    原野之中的秋操声还在轰然继续着。

    而我却不得不有些百无聊赖的,听着自称是新朝通政司左使的来人站在我面前,声色俱全的痛陈

    厉害。

    他约莫四十多出头,生的是一副精明干练外貌而老于城府的气度,说起话语来也是颇为煽动性和

    感染力的。

    “如今正是天大的机缘和变局啊……”

    “国朝的人怨都归于幕府,而天子始终品德无暇……”

    “因此只要能大政夺还之后,自然是重聚人心。而励精图治了。”

    “这对大帅亦是天大的好处,……”

    “不但可以光复家名,洗刷启年公当年的……”

    “还能为宗藩之表率……”

    “……”

    虽然对方还在口如悬河的夸夸其谈,说实话,我已经很有些失望和不屑了。

    阿萌的兄长之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就因为这些猪队友一般的存在,反衬出来的只有黯淡无光的前

    景和未来……

    而这些读作正定党人,实为保皇派沿袭下来的这些残余力量都是什么货色啊,眼里只有夺取政权

    之后的各种好处和便利。

    却从来不谈也说不出来,如何进行政权和组织上的建设,如何平稳的过渡权力和保证中枢的权威

    ,更别说解决眼下一连串社会问题和矛盾的决心或是腹案。

    连个长远规划都莫有,只有模糊的憧憬和理想而已,以及一厢情愿的干劲和莫名其妙的信心。

    好像推翻了幕府的管领之后,就可以将国超内外积累下来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这种天真和幼

    稚,我建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怪幕府一直以来并不把他们当回事。而始终将其针对的重要性,也一只排在那些朝野非法势力

    和反对派的最末。

    “此乃天子亲封的敕书……”

    “无论是东海社的船运,汇源号在岭外的专营……”

    “也无需贵部如何动作,只消做出声援朝庭的态势就好……”

    “将来无论是列土封疆,诸侯一邦,或又是叙功论赏,登阁拜相,自当是贵不可言呼……”

    好吧,我终于听到了有点实质性的东西,稍稍打起精神来做出一副有点感兴趣的样子。至少,我

    还要和他虚以委蛇几天时间,直到我南下的船团有所消息回复,才能决定如何处置他。

    然后作为两手准备,设统调和马统调也在背后深挖,他这一路过来的背景被线索;

    毕竟,虽然在南边已经乱成了一片,但是能够穿过名义上还在江宁方面控制下的势力范围,而及

    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显然是处心积虑的事先准备好的手段了。

    而这个线索,现在又再次隐隐指向了东海社,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

    到这个庞大的半官方组织的身影呢。

    “夷州也生变了……”

    第二天,我就得到另一个意外的消息,却是第二批南下的加强船团,到了外海半途突然紧急反馈

    回来的。

    原因是他们在南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视为淮军实质控制下可靠据点和安全区,的港口驻泊地

    和中转点之一,夷州桃山港进行整备和补给的时候,却遇到了当地驻留粮台大使郑艇的求援和通

    告。

    就在多日之前,有一只规模不等却装备精良的人马,在夷州南端登岸后一路攻城掠地,而迅速在

    里应外合的配合下,镇压和控制了当地的数家分藩;而他们打出来的旗号居然是四大公室之一的

    澄海公家。

    因此,夷州地方上一片哗然大惊,澄海家虽然一度是东海三藩的总管领,也是如今夷州藩名分上

    的宗藩上家,但是实际上管领夷州已经好几十年前的事情;因此,在地方上也是反响不一的。

    再加上海峡对岸的闽地已经大都沦陷,一时半会主持东南的江宁行在和相应的水师,也是一时半

    会没法顾及的上这里了。

    但是相对已经是各种牵扯自顾无暇的江宁方面,由此受到影响和波及更大的则是我控制下的淮镇 。

    要知道,夷州一直都是淮镇所经营的,南北海域大三角贸易的重要节点和中转地;而夷州本地相

    对丰富而稳定的产出和资源,也是一贯被当作大后方来经营和渗透的重要理由。

    同样的,淮镇的老兵安置地和荣军疗养所在,也是部分预期规划在夷州地方上。更糟糕的是南北

    之间的航线和传讯往来,还有派往岭外先遣部队的后路,也由此被截断的风险;

    因此,这一乱起来那就不免牵连甚广了。但正所谓风险之中也蕴含着机遇和变数;

    这显然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对应的当并且能够及时掌握事态的话;就可以成为全面插手和

    武力介入夷州藩五府十六州,而将其大部纳入实际控制当中的理由和借口。

    毕竟,我也是国朝亲封的副管领兼善后处置事宜大使,拥有与之对抗的身份和地位;

    而作为承平日久的夷州各藩,领下藩兵,或又是那些地方上乡勇、团结兵的战斗力,除了用来监

    管和镇压藩奴之外,其他方面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倒是那些形形色色长短期受雇于各藩,而相

    对经验丰富的东海义从们,或许还有些棘手和麻烦。

    因此以现今淮军的体量,全面压制和介入夷州藩从来就不是问题,缺乏的只是大义和名分上的理

    由。现在,显然这个理由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

    只是前后几次分兵之后,我手中可以运用的实际军力,也变得紧巴巴起来;虽然境内还有五只军

    序约八万多名军额,但是经过北伐之后的损耗之后,实际的在编率大概只剩下差不多六万左右;

    其中守捉军大部随赵隆东征去了新罗之地,模范后军和前军都缺损的厉害,现有编制以补充的新

    兵居多,实在不敢放心用在一些特殊用途上。

    剩下两个军序的部队一方面要支持对河北的压制,对海对面那几片飞地经营和维持,另一方面要

    聚集在沿淮,以对应南方的变局。

    而我直属部队的衙前兵和左右虞侯军,也已经被抽调出来分成两批相继南下了,

    但是这次作为淮上就粮地的夷州生变,却也给了我一个全面动员地方备战的理由,正可谓是利弊

    兼有了。

    “召集留守将官升帐……”

    我当即下令道。

    “传令二路船团……分兵就地协助。”

    “务必守住相关据点,直到更多后援前来……” ……

    夷州,都兰县,

    年久失修的屏山关外,一场短促的伏击战刚刚结束,而边上的深溪里,已经满是漂浮的尸体和血色了。

    在弥漫不去的火器烟气当中,别号肥孔已经改名为宇文基督的小孔特里诺亚,也在皱着眉头打量着战场。

    那些打着澄海家旗号的叛党,果然分兵一支攻杀过来自己这边了;好在对方明显有些轻敌更兼是良莠不齐,居然是一路大张旗鼓毫无掩饰的,人人大包小包的顺道一直抢掠过来。

    因此,被葛兰港当地仓促聚集起来的民壮、巡丁和一只守备团,在关口外埋伏起来以寡敌众的打了个大败亏输,至少留下了一千多个人头。

    但是因为临时仓促的配合和衔接未能尽如人意,还是有一小部分的敌人,利用各方向伏兵一拥而上产生的混乱,沿着来路强行突出去而跑掉了。

    审问俘虏才发现,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外来人,主要都在见势不妙跑掉的那群当中;其他居然都是本地投靠驻军或是被裹挟驱使在前的藩兵;

    这个结果也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显然下一次在过来的敌人,就不会让人这么轻松了。

    “宇文副使……”

    那名守备团的都头,也凑了过来询问道。

    “下一步该怎么打算呢……”

    “死守下去看来是绝无幸理了……”

    小孔特里诺亚叹声道

    “只怕要暂时放弃这里的产业……北上避一避风头了”

    “港中能征用的船都尽量用上,把能带走的全带走……”

    “在此之前,只怕你我还要冒险再做一件事才行……”
………………………………

第1001章 跌宕4

    蒙蒙亮的天色当中,李富贵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又要打战了么……”

    黑暗中女人用悉悉索索动静回应道

    “只是寻常的上番而已……”

    李富贵用一种平静的声调安慰道。

    “各地的守备团,由开始选人了……”

    “需要我们后备役,过去接替和维持一下……”

    “只是这次去的稍远一些,要出州外了……”

    “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来回花销都是公中所出……”

    “据说还有车船可以坐呢,也算是过个瘾头了……”

    虽然李富贵看起来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今年大半数时间都是在外服役的,可谓是聚少离多的

    让女人总是有些不舍溢于言表了。

    “倒是你多睡会儿,还要给大女和二子准备辰炊呢……”

    李富贵只能轻声细气的劝说道。

    “细面饽饽和疙瘩汤隔三差五的不能断……”

    “鸡子和吃剩的腊干都被蒸上,不要舍不得……”

    “你自个儿平常多吃些糙米和粗面才有奶水,不要老拿那些薯干芋块咸鱼凑合。”

    “这是为了三儿也是为了你好……”

    “上头的告示一定要早知道……”

    “不识字就让别人念给你听……”

    “等大女上了工读所……就能给你读字和写信了。”

    “好了好了,你怎比我还哆嗦……”

    女人却是忍不住嗔怪起来。

    “轻声一点儿别把三儿给闹醒了……”

    虽然外间在不断的打战,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形同风向标一般,由老移民为主的屯户而言,日常生

    活的水准却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甚至因为进入冬闲的季节,而各地全力开工的缘故,通过零敲碎打的外快和置换剩余的物产,还

    有所提升一些。

    比如在外间的屋檐下新添的几大串黄澄澄的晾干苞谷,还有红艳艳的干椒和白蒜,结结实实的对

    垒在一起,让人看着就是安心和舒服。

    更别说新修的棚子里为了生了孩子的日常调理,还破天荒买了供销社的曲子,埋了一大新酿的缸

    包谷酒,一想想就让人直流口水的。

    这次灌了足足一大葫芦,足够他路上小口小口的品咂而一直喝到上番的地头了。

    好在现在已经接近冬闲时节,作为淮镇潜在军事动员基石和后备役存在的屯户,就算是被大量动员起来变作各种地方勤务和役使,也不至于对于大多数人的生产生活,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和影响。

    作为接替主战和二线部队的地方维持力量,他们甚至可以做到自备武装和行头,最多就是一些物资补贴上的支出增加而已。

    时隔数年之后,淮镇这个不断积累和建造起来的战争机器,终于到了全力露出狰狞和爪牙的时刻了。 ……

    江宁行在,已经是兵戈隆隆一片肃杀的景象。

    而在刚刚被转为平定东南及岭外叛乱职能的大本营当中。

    随着几个牵涉避嫌的枢密和参政们,相继知趣的告老和请退,乃至不告而别的出奔在外;也是很是换了一批面孔,而让这个充斥这资深元宿的军国重地,变得有些年轻化起来。

    “这么说,淮北他们也派人过去了?……”

    “行平卢河北河南河东安东五道大都督,实食万户的卢国公,尚书右仆射,检校太子少保,从二品特进。开府仪同三司……”

    “……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须有名头而已

    “除了关内道和蜀中行司之外,其他几路军马都已经有所回报了……”

    “这些贼子还真是无孔不入,却又肆无忌惮啊……”

    “地方上居然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么……”

    “只怕早有人与逆党,沆瀣一气而私下为之张目了……”

    而监国只是在沙盘前面无表情的聆听着这一切,却是在心中不住的叹息。

    先比军中眼线相继送回来的线索和端倪,最先做出反应和表态的,居然还是那个毫无征兆的淮镇;如果不是对方虚以委蛇的扣下来人,又直接把叛党给的诏书马不停蹄的送到江宁来,他只怕还要更晚上几天才知道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而相对之下的,是他手下江南地方官僚体系和各路军队,对此的反应却是迟钝和淤塞的令人担忧,或者说有些不寒而栗了。

    而这一次广府发生的叛乱,也让人忍不禁惊醒过来,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身边的情报系统,特别是针对岭外的掌握和监控,早以及是名存实亡了。

    这个结果,无疑是在他不惜代价全力将一切资源,都投入二次北伐大业后,就已经埋下来的祸根和隐患把。

    因此,这一次的叛党派人潜入军前游说,也成了某种意义上是否忠贞体国或是立场坚定的试金石;由此获得的各种私下反馈和回应,既有让人欣慰和乐观的方面,也有失望和担忧的结果。

    但是就算可能发现一些不好的端倪和迹象,他同样也要投鼠忌器而行事多有所束手束脚;

    因为,在暂时失去岭外诸道所提供资源的情况下,他还要靠这些将领和军伍继续卖力,一边镇压和收刮地方,一边为他夺还被乱臣贼子所窃据的朝廷中枢和都城呢;

    因此,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微妙局面下,他甚至不能采取过于激烈和稍微高调的手段,来处理相关的人和事。

    而只能步调平稳的进行一些人事上的变动和迁转,或者干脆以传召受赏为由,下令让具体对象前来觐见和听用;然后在一个有限的范围,进行冷处理和变相隔绝起来,把相应的影响控制到最小。

    但是有一点,他必须马上兑现和行事的;就是对于主动执获逆党信使的淮镇,进行褒奖和传告天下的事宜;总不可能,在叛党都开出看似极为优厚的条件面前,国朝依旧对于忠于国事的方镇,却是无动于衷或是毫无表态的。

    但是除了大义名分和职权上的授予之外,江宁行在暂时已经没有办法,给与对方其他更多的东西了,反而还要从淮镇的配额消减下更多资源来,并且;

    因此,对于淮镇的嘉奖和叙功,就成了他这两天有些纠结和烦扰的事情了。

    毕竟他心里还有最后的底限,正所谓是“唯名与器,不可假人”,这种东西一旦授放出去,想要再轻松的拿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很可能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和报偿。

    因此,他对此最终采纳了谋臣所献,一种有所妥协和折中的做法,就是私下派出内使持信物,而以口诏默许其行事的权益之便,但是绝不在任何官面往来和朝廷文案中体现出来;

    “恭喜君上……”

    一名常服打扮的通事,走到他的面前低声禀报道。

    “那些云梦水贼之中,已经有好几家首领都接受了招抚和官职印信……”

    “愿意在接下来官军的行事中,配合反正以报效国朝……”

    “甚好……”

    监国的表情也微微有些松动,听了太多的噩耗之后总算见到那些一丝的转机。

    “只消这些当地的水贼不再提供协力,那些大云乱党也不过时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

    这样也意味着盘踞在荆湖到山南两道方面的北伐大军,可以比较方便抽调出一只比较善战的精干部伍来,南下与他从江宁派出的数只讨伐部队会师;然后成为他重新平定岭内而夺还广府的基本盘了。

    当然了,随着局势的不断恶化下去,就算是有些许残贼流窜地方,也是暂且顾不上了。

    最晚也要确保抢在北方开始下雪,而淮河以北大地开始封冻之前出兵岭外,不然届时陷入缺衣少食的北伐军,将反过来成为他麾下最大啊的不按稳定因素了。
………………………………

第1002章 跌宕5

    “许以在大江以北的便宜行事之法……”

    “并征发东海诸藩之利,以助国事?……”

    “臣自当谨遵上命,戮力以赴……”

    然后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手持专门信物前来传达口谕的随军大使吴穆;看起来这位已经隐隐背上日后作为替罪羊的锅了。

    既然是口谕那也就意味着日后反悔和反复的可能性,虽然在太平年代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这个沙发专断的乱世之年,就充满了某种不确定因素和可虑之处了;

    而在事后如果事情有所不谐,或是上位者决定壮士断腕而撇清干系的话,需要推出来顶缸的,自然是“窃符矫诏”的某人了。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收缩和整顿,作为用兵重点的新罗之地,已经进入了名为治安战的收尾阶段;

    仅仅靠淮东陆续分派过去的守备团,这种用缴获和淘汰装备武装起来,配有少量火器的地方武装,也足以吊打那些因为战败或是灾荒,散落在乡野之中的乱兵和流寇,山匪之流了。

    这样又是一个放大版本的辽西五州模式,在渐进过渡和消化下来的成功模版和未来方向。

    等到各地外来移民屯户为核心,编管和支配当地土人劳役出产的屯垦团,相应建制初见规模之后,地方防务和治安维持的压力也就大为减轻了;

    届时,除了少量轮替机动的主战部队,连同数倍于此直接管控和编练下的当地藩兵,需要对当地周边诸侯势力继续保持威慑,防止他们有所反复或是别生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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