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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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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厮杀怒吼声中,从各条河巷三面杀出不同旗号的伏兵,已经将突入的金求德所部,给团团围住了,而甚至有小划子渗透过外围船只的防护,而径直撞上了金求德的座船。

    “等我……阿糖”

    金求德信手砍倒一名扑上前来的水贼,在心中默念到。

    “我一定会带着足够的人马回去找你的……” ……

    含嘉城内,名为开仓的群体寻获活动也逐步进入了尾声。

    继续开仓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虽然接下来大部分仓窖都是空的,但是剩下的部分还是多多少少有所发现和收获的。而且是各种物资应有尽有有,相当的丰富和全面。

    看起来为了北朝中枢为了能够坚守下去,可谓是煞费苦心而没少做准备了,只是现在都落到了我的手中;虽然其中清点出来的数目,还不到簿记帐目上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有不少错漏和缺失,

    但光是起获出来的那近二十万担束的粮食和草料,就足够让我的人马加上随行的民夫和俘虏,按照战时的标准一直吃到来年春天去;这样淮东出阵的粮食支出,一下子就赚回来了还有所盈余。

    此外还有一整仓库的硫磺和硝石,以及一千多桶的火药和炮药,数以千计用大缸贮存的猛火油和未经提炼的石脂水等火器半成品和原料,显然为了后续的守城所准备的,现在也都便宜我部;

    只是在仓储的地方,也偶然发现了北军撤走前所留下的机关和埋伏;只要用暴力强行打开门户的话,就会引燃内部凹槽里的药线,而让整个仓房连同传入这一起付之一炬再炸上天去。

    然而这显然难不倒负责开仓的工程团,他们直接绕过了大门,而从仓房的后侧用铁钎扎入墙壁,凿开缺口在将转头一块块撬下,最终直接打开了好几个方便马车通过的出口,而完成了开仓和搬空的任务,就连作为机关的那几桶火药和猛火油,也都没有放过。

    虽然北朝的火药比起淮东的精炼产品,品质成色要差上许多,没有多少通用性,但是加上从圆壁城的满地废弃物中,搜检出来的那六千多条北朝火铳,还是可以稍稍武装一下补充营和辎重队的辅卒。

    对了,城墙下满地堆积的废弃物中,还找出来几十门被抛弃的大小炮,从几百年前到几十年前,乃至数年前的款式都有,只是大都被使用过度而导致磨损烧蚀严重,准头和射程就不能过多指望了。

    也就放到城头上可以略微充作吓唬人之用。这时候,另行绕道前哨的部队,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路线并且开始进入宫城之内,

    与此同时,继续向东面搜索的侦查小队,则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作为占据城东的友军,河南别遣军已经垮了,而且是被洪水冲垮了,就算是城墙上没有被洪水淹到的部队,也被大水困住后而士气迅速崩溃了。

    因此,见到我淮东军搜索队,并且得知有足够补给的时候,那个激动和热切的泪流满面也毫不为过。因为大多数辎重被水淹掉的缘故,他们这些残部已经在城墙上饿了好几天了。

    于是,我名正言顺的再次拥有了吞并,不……应该是收拢友军于水火,拯救他们与饥寒交迫中的理由和契机了。

    这时候又有新的发现传来, ……

    上东门城楼附近的阶梯转角处,被横七竖八的尸体都填满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站在堆积尸体背后的先锋官索超,挥动着手中的折铁大刀,一边怒吼着努力挡格着将面前的对手狠狠推到出去,又惨叫着滚落在墙根下。

    “这是犯上作乱……”

    “那索先锋你也别当我们的道……”

    对面有人也大声呐喊道。

    “看在都是同袍的份上,就让我们分了辎重各自上路好了……”

    “国朝大军已经完了,魏大使也没了,你我又何苦在这里拼的两败俱伤……”

    “不行,此乃我的职责所在……”

    索超犹豫了下还是断然喊道。

    “你们要走就自己走,别妨碍了我的值守……”

    “这些军淄乃是备敌之用,非得手令不得妄动……”

    “岂有此理,冥顽不化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对面的领头人也越发的躁动起来。

    “拿铁臂弓和弩机上来……”

    “把榆木脑袋的这厮给放倒了再说……”

    “这厮既不想让我们得活,我辈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眼见到这一幕索超也发急了,霎那间他咬咬牙却是反身冲进那些乱军之中,左右开弓的大肆砍杀起来。
………………………………

第957章 破釜10(前章 才是破釜9可惜没法修改

      身上中了好几箭的索超是在墙头上,某个陌生的营地里醒过来的,不过身上的箭头已经被取出来了,创口也涂上药膏而仔细包扎好了,其中的手法让他很是熟悉。

    毕竟类似的地方,总是身先士卒而屡屡受伤的他,也已经是数进宫了。

    “老索,合该你发达了。。”

    一个声音让他艰涩的转过头去,却是外表粗豪的旧识郦琼,手里还用网兜拎着着几个大罐头。

    “你真是说笑了。。”

    索超无奈的摇摇头。

    “眼下这个模样,又谈何发达。。呀”

    “当然是有更好的前程了。。”

    郦琼也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就算你的宏威军没了,还可以到我淮东军来继续仕任啊。。”

    说话间,他已经熟练的用带背齿的短匕,挑开一个罐头的封口,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桃肉,以及果子罐头特有的香甜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

    霎那间,索超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我可是别遣军的锋将。。”

    “我们罗帅已经放下话了。。”

    郦琼微微一笑到。

    “能够一片大乱人心涣散的危难之际,依旧坚持职守的人可是尤为难得了。”

    “所以愿意破格给你一个前程。。”

    “更何况,魏大使也首肯了。。”

    “魏大使?,,”

    索超终于注意到这个关键了,急忙追问到。

    “魏大使还可安好乎。。”

    “魏大使尚且安在。。”

    郦琼有些轻描淡写的道。

    “只是别遣军就不好说了,只怕已经名存实亡了。。”

    “怎会这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涉及到他存身的根本,索超急忙追问到,就连面前开封的果子罐头都忽略了。

    按照郦琼的说辞,在镇压了叛乱的宏威军所部,就出了奄奄待毙的索超之后的第二天,淮东军就在西市里找到了,被积水困在了一座摇摇欲坠望楼上的魏晨一行人。

    却是没想到身为一路管军大使的魏晨,也居然会被部下的军伍给狠狠坑了一把,接到告警的宏威军,却没有及时告知魏晨所在的本阵和殿前军,而是仗着驻守在城墙上的又是,以派人前去核实为名,浪费了接下来的宝贵时间;

    然后大水从洛水两岸飞涨起来的时候,魏晨居然还在北郭里指挥前沿的攻战事宜,就这么看着正在城坊里鏖战的敌我双方,被不声不响涨起来的打水给淹了过去。

    狼狈不堪的好容易逃回到西市所在的后方营盘中的时候,局面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就连他的亲兵都被冲散了,又撞倒在地上。被找回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几名跟随的家将而已。

    而他昔日的部下不是或死或逃,就是被淮军给看管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拒绝淮军那位罗镇帅的邀请,与对方联手和合署办公。

    。。。。。。。。。。。

    而在另一个地方,作为淮军中另一位选锋牛皋,带领着一队人马也在一片又一片的宫台楼宇中,迷失了方向。

    所谓的皇城大内,是一个占地范围极广的区域,几乎占了洛都北郭的四分之一强,这还是不包括作为外围和屏障东西夹城、隔城、圆壁城、燿仪城和含嘉仓城的面积在内

    其中又分为百官署衙和朝会所在的前朝,天子起居理政的后朝和中庭,以及以陶光园、九州池、凝碧池为代表的内苑等三大部分,然后还要加上宫城主体右侧的东宫,左侧的宫内省等附属区域才算是完整的大内。

    因此,他也在追击一股残敌的过程中,在宫城之中迷了路而误打误撞的冲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

    “真是乖乖。。这就是天子的居所么”

    他看着眼前在诸多宫台建筑群落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高大宏伟的建筑。

    “真是老鼻子了高了。。”

    “这就是天子坐明堂的明堂啊。。”

    另一个声音有些激动的道,却是同行的捉生将李铁牛,身为北朝降将出身的他显然见识更广一些。。

    “也是昔日大唐会见万邦使臣和藩属的所在啊。。”

    “久闻大名了了,今天才得以一见啊。。”

    洛阳城中轴建筑群上著名的“七天建筑”中最高大的两处建筑之一,乃是武则天时期太初宫的外朝正衙主殿,由隋炀帝时所建的乾阳殿改建而成的。

    又称万象神宫或是通天殿,因为这座宏伟的建筑虽然只有三层,但每层高达数丈;

    第一层方方正正的朝会大殿四面各施一色,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中层十二面效法一天中十二个时辰。顶层为圆形,四周环绕九龙雕塑。中间有周长十五米左右的巨型木柱,上下通贯,地下则以河川之形铸铁为渠,四季流水而调剂物候;故此又名为万象神宫。

    在其中又设置了近两丈多高的九州鼎及十二神人金像,以为镇压气数;到了玄宗开元年间改名乾元殿后,又在上层建筑加筑了八角楼式的外延,楼上设有捧着火珠腾空而起的八条鎏金铜龙。

    由于,正好位于号称“紫微城”的宫城中轴和中心位置上,因此,又被称为二十八宿之一的心宿宫;自建成以来,凡祭祀、朝会、庆赏、选士等大礼典均在此举行,一直沿袭至今。

    这也是史上体量最大之木构建筑,代表着大唐全盛时代的建筑技术之巅峰巨作;据说当年附近本来还有一座更高的五层巨型建筑——天堂,内部用来供奉百丈立佛,只可惜后来被一场大火给彻底少了干净。

    因此,如今在洛阳大内之中,能够以明堂有所比肩,甚至有所超过的,只有前代又前代的大摄,在附近为自己所另起修建的端明楼,隐隐以示压过天子一头的意味。

    只是在前一次的洛都攻战中,被突入到大内的淮军前身——御营左军的一发飞火雷给烧毁了,至今废墟上也没有能够重建起来,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某种预兆和怔状呢。

    “俺这辈子也没见过天子的龙座,是啥个摸样了。。”

    牛皋不由有些激动的在嘴里嘟囔着,加快脚步向上走去

    “现在居然可以过过眼瘾了,回去定然馋死他们才是。。”

    突然当先行走在高高台阶上的几名士兵,被一阵急雨般箭矢仰面射到而滚落下来,而明堂的高台边缘两侧,也骤然冲出了许多高声喊杀的敌兵来。

    “敌袭,”

    “结阵。。”

    “快告警。。”

    他们一边叫喊着退到宫台后面去,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烟花焰号,咻的朝着天上射出一发来,

    这时候李铁牛已经抄起背后的宣花大斧,将一名冲的最近的敌兵,连同手中试图挡隔的兵器一起斩断之后,又狠狠砍飞了半边肩膀而倒在地上。

    而牛皋的一双铁鞭,也早已经闯入敌阵而挥舞的密不透风起来。

    。。。。。。。。。

    都亟道西北,缺山镇,

    在天明之后,满地残垣断壁和尸横遍地的狼藉中,张德坤也只是苦笑着望着这一切。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对这只军队的控制力。

    虽然已经快刀斩乱麻式的,将大摄身边那几百名羽林孤儿出身的死忠,几乎给斩杀殆尽,但是余下神标军、黑鳞骑、北衙诸卫和漕营等各部。一听说了大摄病重不能视事,还是忍不住质疑和鼓噪了起来。

    不得不让他狠下辣手镇压了下去,但是未想到他这边才堪堪平复,那边又起来了意外,张叔夜麾下的一只人马却是闯入中军所在,大肆抢夺起他们带出来的辎重物资来。

    然后事情就彻底失控了,变成一场没头没脑的火拼和内讧,

    最后等到天色发白,他所能够控制住的不过是神标军为主一万出头的人马,其余的人马不是逃散一空,就是像黑鳞骑的余部一般投奔了张叔夜的麾下。

    然后果断的裹挟了大半辎重,头也不回的向西直奔宿元景所部而去,却是把他和他的部队给丢在了原地。

    “折向北走,我们去河阳桥关”

    眼见着这些新部下,有再次鼓噪起来的趋势,张德坤不得不断然决定到

    “与杜相公汇合。。再想法子过桥去河北”
………………………………

第九百五十一章 沉惊

    宫城之中,烧得只剩半截的端明楼附近。

    杨可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和惊讶起来。

    “挡不住了啊,杨都管……”

    “杨帅!该怎么办……”

    铳炮轰鸣声中,支派出去的人马几乎是一波波的败退下来。

    “是那些淮兵,”

    “是那只满万不可敌上来了……”

    “那些花帽子和白羽毛太凶狠了……”

    “儿郎们根本近不得身啊……”

    “快逃吧,我们实在挡不住的……”

    他们如此一边叫喊着,一边却是不由自主的拔腿就像反方向奔逃而去,顺便将那些还不知晓淮军厉害的其余军卒,都给一并裹挟而去了。

    转眼之间杨可世苦心聚拢而来的兵卒,就已经溃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满脸焦灼和忧虑的甄五臣等若干旧部还留在身边,用一种期盼和等待的眼神看着他,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撤退……我们也撤了吧……”

    杨可是有些颓然无奈的摆摆手道。

    毕竟,在外无援应内无甲械粮草之下,他凭借一群仓促聚拢起来的部众,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尤为难得的事情了。

    “暂且避其锋锐,退到前朝的银台门和百官行署再作打算……”

    “告诉他们一声,千万避免在开阔地方与淮军争战……”

    “多收罗弓弩箭矢,据扼地势险要才有可能一争长短的……”

    然后他有很快给自己鼓劲和振作起来,都已经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了,断然不会因为这眼前的挫折就轻易放弃和气馁的。

    “且放心,某家拼尽全力,也会把你们带出这个死局和险境的……”……

    数个时辰之后,在金光万丈的夕阳余晖和青绿一片的宫城反光背景当中,

    我也在前呼后拥的将官们,各种惊呀、震撼、呆滞、失神、敬畏得合?拢嘴的表情纷纷当中,穿过高耸的宫院院门、宫院步廊;外环护渠上的三道玉带式的引桥、牌楼和坊道;又攀上每重八十一阶,共计五重叠加的宫台后,最终缓步踏进了明堂之中。

    “明堂坐天子,月朔朝诸侯”明堂正好位于宫城的中心最高处,于此宴赐君臣,赦天下,乃至纵民入观。

    与外间远眺的辉煌万丈相比,走进了四面通透而宏伟空旷的内部看,却是又有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因为,只有正朝入口附近的梁柱和门楹看起来是新漆的,其余内间的种种不免失之年久斑驳的沧桑感,而让描金绘彩的宫殿呈现点点剥落而层次不一的厚重积淀。

    而斜阳的余辉,透过四面皆空的如林巨柱,以及顶端的开口和窗格,点点碎碎的散射在巍峨庞然殿堂之中,自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压抑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低声线,变得屏息静气乃至谨小慎微起来。

    事实上,走进了仔细观察起来才会发现,大多数梁柱只有在位置较低的部位,一遍遍的修缮和上漆,而与缺乏保养和维护的上端部分,呈现出某种又深到浅的渐进层次,而在柱头楹梁的部位,只剩下光秃秃的木质原色了。

    而摆在这里镇压气数的九州鼎和十二神人金像,早已经逸失在了历史当中,据说是被某代财计窘困的天子,给熔铸了去制钱和造炮了。

    剩下来的那些泥金铜色的麒麟仙鹤朱雀等瑞兽造型,也是浮尘黯淡难掩上面的细微裂痕和剥裂;就连数丈宽上千人同时举行朝会的进碣大道两侧,那些斗拱垂架阑干上的雕花和贴饰,也被剥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团团一片片青绿相间的底彩。

    这一切所见所闻,就像是现今摇摇欲坠乃至开始崩解离析的北朝,某种外强中干的写照和缩影。

    而在正进大门的尽头,为名为铁渠而模仿五岳五镇四海四渎,却已经干涸落满尘埃的人造河川的环绕之下,九五之数的云纹玉?升阶之上,描龙织金的天子御座,就背靠着中庭巨柱而立。

    在巨大的对比反差之下,显得既是渺小又是巍峨。

    用金红黑三色帷帐环绕起来的巨柱上,除了龙凤呈祥踏云而起的彩色雕纹之外,还阴刻有东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班固写的明堂诗: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

    圣皇宗祀,穆穆煌煌。

    上帝宴飨,五位时序。

    谁其配之,世祖光武。

    普天率土,各以其职。

    猗欤缉熙,允怀多福。

    只可惜,御座左右一片凌乱和七倒八歪的旗鼓、团扇、屏风、熏炉,打破了这种最后一点庄重和肃穆感,满地狼藉的废弃物件和上面密密麻麻的脚印污渍,昭示着这里最后的时刻,曾经发生过的争抢和夺行为。

    轮番触摸和观赏完御座之后,光是围着巨柱的中轴,绕着这第一层的乾元大殿,走马观花参观上一大圈,也足足花了我们小半个时辰。

    “带路把……”

    然后我对着顺路抓来的几名哭丧着脸的内侍道。

    “引我到上面去看看”

    明堂的布局乃是“上为严配之所,下为布政之居”。因此上面的楼阁中层层叠叠供奉和祭祀了,不少历代皇帝的神主牌位,也是明堂之中相对保存完好的部分。

    站在顶层的外延角楼栏架上,在硕大的檐下风铃声声中,欣赏完整个荒败凋零为主色调的紫薇城,所特有的落日盛景之后,从上层建筑下来之后已经是天色昏暗了;

    正当大多数人还沉静在某种目眩神移或是陶醉难以自拔,我突然开口道;

    “可以了,我们动手吧……”

    “什么……”

    “动什么手啊……”

    刘延庆、王贵、崔邦弼他们纷纷露出某种诧异或是惊疑的表情来。

    “大帅……这有些不太妥当吧”

    看起来硬着头皮的风卷旗,对我低声劝谏道。

    “好歹是昔日大唐天子的朝会之所,古今难得的杰作,就这么毁了实在有些可惜……”

    “你们误会了,这明堂当然可以留下来了……”

    我笑了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但是里面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继续留着把……”

    “除了御阶以上之外,自己去选些满意的纪念品”

    “带回去作为手信岂不美哉,也不枉我们这一行的留念了吧……”

    然后我又继续道。

    “此外难得有这个机会,那些士官和老兵的代表,以及奋勇争先的功勋之士……”

    “也都可以叫进来,好好的参观和浏览一番……”

    “然后带个小物件回去好了……”

    当然了与我而言这种集体活动,对于打破某种对于皇权的敬畏,以及心理上的迷信和愚昧,也是大有好处和裨益的。

    于是,夜幕中的明堂,再次被往复出入的连云火光,给照亮在深沉的暮色之中……

    而在更远一些的江宁府,

    石头城中行在上下,都被笼罩在了某种戚风厉雨式的低气压和氛围当中;就连行在期间的内宦和宫人,都是小心翼翼贴着墙根,而连动静和大气不敢发出一声。

    作为行在中暴风中心和源头,坐镇当地的监国,也是好几天没有正常的进食和休息了,也别自从听说了大军为洪水所困,进而消息断绝的噩耗之后。

    因为情绪不好而杖刑和处置了的近身人员,已经多达十数人了。

    然后,突然就听到了他有些嘶哑的大笑声,

    “好干得好……”

    “不愧是我赋予众望的劲旅……”

    “来人,告召天下,洛都已经拿下了……”

    “即刻着枢密院和兵部,拟定善后和功赏陈条……”

    “赶快进膳,余要好好的吃上一顿,再饮上几杯且做同庆……”

    “召虞淑人入侍……”

    而在若大石头城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满脸肃然的内侍,也在对着一名奴仆打扮的人细声交代道

    “快去禀告你家主人,把消息最快速度传回去……”

    “须得抢在大本营开始叙功和颁赏之前……”

    “不然就晚了,”

    “千万告诉他们,这乃是最后的机会了,”
………………………………

第九百五十二章 沉惊2

    广府,通政司管下的重要部门——飞讯局,最核心的机务房中,十几个大缸组成的原始电池一字排开,而负责日常维护的匠师,则正在逐一的更换其中的配液和铜芯金属棒。

    因此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隔壁收发间某处线路关闸上,突然跳动起来的哒哒声;不久之后,有当值的堂官行色匆匆离开,又从后门走了出来。

    然后半道突然换过辆马车之后,来到广府一处颇为华美的厅堂之中,几个换了便装临时汇聚过来的人,也在脸色拘谨而凝重的窃窃私语。

    “消息已经初步确认了……”

    “我已经让人以山洪为由,将梅岭以南的几处线杆放倒了……”

    “而在江宁那边,也会以进一步核实消息为由,暂缓公诸天下。”

    “只是以我等之能……也不过时稍阻其消息的传达。”

    “委实不能拖得太久……”

    “至少走在道路上的传捷露布,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拦截的”

    “一亦这大捷的消息回到广府,让人心和舆情都发生了变化……”

    “那想要在逆转其中的大势,就基本再无可能了……”

    “还马上请得诸公早下决断才是……”……

    与此同时,在龙雀园的虽寿堂中,

    “现在务观已经放出去了……返回任上了……”

    满脸难掩颓老之态的鹿公,也在对着正身端坐儿子陆侍郎,一字一句的慢条斯理道

    “我的心事也得以了却了一桩了……”

    “什么时候再把唐氏也送去团聚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辈的那几个族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选什么路子”

    “我也不再妨碍你们了……一切姑且好自为之。”

    “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

    “万事皆由你们,却尽量不要扯到稼轩身上才好……”

    “你若是还愿为阿霓着想的话……”

    “大人所言甚是……”

    陆侍郎只能唯唯诺诺道,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闪过。

    鹿公这些年一直在提携后进来为本家铺路,因此在厚积薄发之下的人脉和资源,怎么可能等到身后慢慢的浪费掉呢。

    而在城中的另一端,心事重重的辛稼轩,也在一次赴宴回程的路途中。

    “辛军候,可知这精忠报国之志……”

    “却是精忠的是谁人,又报效的哪一国呢……”

    “究竟是淮东一隅的些许地方私利,还是这国朝亿兆子民的福祉成败”

    “其中孰重孰轻,想必军候自有思绪了……”

    “陆氏满门世受皇恩,断然不会坐视军候,就此走上歧路的……”

    听到这里,辛稼轩突然就冷静下来。

    又想起了,回到岭内之后的沿途所见种种惨状,当权之人的骄奢不法与肆意无忌,以及淮东治下的蓬勃兴旺的气象。

    却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马车的壁板上,震的一条细细的血线流淌下来……

    而在江宁,国朝的北伐大军攻克洛都的消息,也在余波荡漾当中发酵和酝酿着。

    至少当晚的秦淮河和两湖画舫之上,各种买醉和宴请的局子,一下子变得应接不暇而火爆起来了。

    似乎在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人人都想通过各种途径,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和好处。

    特别是那些在淮东遥领的寄禄官,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而成为了各种宴请和会面场合中的焦点和风头。

    因为,只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随着北国的轰然倒下,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些国土和人口,以及由此产生的官缺和职位,这将是一场利益瓜分的狂欢大潮。

   lt;p而这些遥领淮东的寄绿官,无疑是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小批人了。因此,不免有人开始私下运作,用相对优厚的职位外加一大笔补偿,来交换其中一州刺史或是退而求其次的司马、别驾、长史的位置。

    而在消息最为灵通的蔡候别府之上,也是高朋满座而宴乐声声。

    而在露天的馆园当中,围绕着主人的核心小圈子里,也在窃窃私语的相互交换和传递着最新的消息,比如关于某个让人羡慕妒忌到心情复杂的淮东统帅的消息。

    “合该他要封侯了吧,”

    “为什么不封……”

    “当初国朝有言在先,先破城者候……”

    “更何况这厮已经打到宫城里去了。”

    “若是不能有所表示的话,那还怎么取信于军民呢。”

    “接下来只是看监国的心情,而定封邑的大小多寡了……”

    “毕竟,就算是一个小乡邑也是可以作为这厮……”

    “够了,不要再这厮这厮的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蔡候郑养突然开口道

    “立下这番功劳之后,他已有与我等同殿为臣的进阶资格了……”

    “再怎么看不惯,也不要自取其辱或是自贬身份……”

    “更何况,接下来”

    蔡候意味深长的道

    “他的婚事也该重新抬上议题了。”

    石头城中的行在,负责前来召对的宗正寺少卿梁壁,也在监国面前讨论同样的问题。

    “身为国朝的勋重,又是元勋八叶的嫡系后人,”

    “怎么可能不多结广几门亲事,而只是在家中名不正言不顺的养着几个小女子呢。”

    “如今消息一出,与之往密的陈氏、宁氏,只怕都已经动起来。”

    “宗室那边或许不好说,但是国族这边却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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