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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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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发现,女人还带来了热腾腾的饭食。掀开漆花笼盖的精致食盒里,赫然是分排在数格里的精致小菜,还有一续光是闻到加热的气味,就有些熏人的酒。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金哲也不避嫌的,迫不及待接过去去,用铜勺挖舀着大快朵颐起来。

  “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然后打着饱嗝和酒气的金哲,用慢条斯理的声音到。

  “不会是仅为了请我这一顿饭把……”

  这位神情有些复杂的庶姐,还带来了外面的消息,

  首先是那些被淮东兵占据了的兵营和武库,始终没有能够拿下来,金氏的年轻子弟,反而伤亡了不少。

  这让金氏家族中某些人的想法和心思,不禁发生了某种变化,重新想起这位代家主来。

  而更大的促因和催化,则是来一个自外部的突发消息,让老藩主的控制力和威望,被进一步削弱了。

  因为刚刚就在昨天夜里,让金氏上层有些惊慌失措的是,那些还没打下来罗津港来的两藩联军,已经迫不及待的决定班师北归,而仅仅留下一小部负责继续围困的人马。

  据说是因为北边的全州城方面,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了。

  这不由让金哲,既是幸灾乐祸,又是有些担忧起来,金氏一旦覆亡之后,他这个家族成员,又能如何独善其身呢。

  “这时的我,对你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作为某种表态和证明,这位庶姐慢慢靠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拧熄了幽暗的风灯,然后是衣物脱落的西索声。

  “只想要一个机会和可能……”

  幽暗之中的女声细细道

  “让金氏家名有所代价的,从庶支继续传续下去的机会……”

  这时候,外面响起的巨大嘈杂声,却惊散了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

 …

第六百七十二章 出援22

  猎猎的北风之中,富氏一族屈指可数的宿将富津,也在望着几成白地的罗津港。

  虽然放眼所见,都是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又被一点点的拆毁铲除城白地,但港区末端那面烟熏火燎的紫红纹风雷旗,依旧顽强屹立在风中,似乎在冷冷嘲笑着他们这些围困者的颓然与无力。

  在炮火铳雨当中,富氏至少死了十几个部将,而蒲氏也折损了近半的得力家臣,而更让他忧心的,是已经拔营离开士气低沉的大队人马。

  事实上,

  得到分作两批抵达的北方噩耗之后,在几度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持续了一整夜令人精疲力竭的争吵和叫骂,各种推诿和指责之后,两家的当主富宗礼和蒲世权,还是颇为艰难的做出了那个回师的决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多数的人闭嘴和服气。在失去存身之地的威胁下,大家是如此的狂怒与激愤,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到全州城去。

  而不愿在罗津港这个,已经得到海路后援的弹丸之地,浪费更多的时间。既然已经无法断绝对方得到海陆支援的可能性,那最初的目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还不如集中力量,利用熟悉地理和内线优势,歼灭淮镇在内陆的主力,然后一张全罗道的内陆纵深,再和那些重新渡海而来的敌人,慢慢周旋和应对。

  这也是大多数人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对方得到的后援数量,似乎相当有限的事实,也印证了他们的主张和看法。

  至于海洋成立那个貌合神离的金氏藩,管他去死又如何。也只有富津在内的个别人,对于继续攻克罗津港,表示了坚持的偏执态度。

  于是,作为少数异见和杂音的他,就从当初一路攻掠而下的先锋大将,明升暗降的变成了“保证后方安全”的后路留守一职。

  因此,

  随着富津被留下来的,除了一千余名,长期受雇与本家,深受信重而编制较为完整的义从之外,还有来自员全州各大家的从属武力?这样,他们不至于在重新夺回全州之前,有机会成联军中潜在的变数和隐患。

  当然了,在他最低程度的估算和判断下,

  以四千之众虽然依旧打不动也冲不破对方,但是包围一群被压缩到港区一隅的数百残敌,应该还是不成问题了。

  抱着这种隐隐的不安,他一遍又一遍的巡逻和检查了包围圈中的防线。亲自安排更多的警戒和巡哨,勉励或是训诫那些驻守的藩兵们,亲眼看着他们把刀枪和弓箭,都收拾停整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是随后在夜里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出他的意料。当富津在巨大的叫喊声中,匆忙披着衣甲跑出营帐来的时候,

  有些气急败坏看到的却是营地两侧,笼罩在火光和烟气中中奔跑的人群。

  对方居然主动反攻了!

  对方似乎避开了他驻守的西面,直接将东面和北面两线都被击溃了,那些费力挖掘的壕沟和布置的拒马也没能派上用场,而是随着驻守在后面的士兵一起,在一片烟火和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彻底放了鸭子。

  直到富津带着一千义从,像是救火队一般的连赶两场,才将这些炸了营的部众,给重新勉强定安收拢起来。

  然而对方却也没有如他所愿的就此突出去,要是这样的话,他倒可以安心了。而是就这么大肆杀戮纵火了一番之后,又从容有序的,在来自海上有些漫无目的发炮掩护下,重新退了回去。

  而那些吓破胆的藩兵,甚至是宁可在皮鞭棍棒下嚎叫打滚,却打死也不肯在夜里追击过去了。

  这不由让人气炸了肺,但是富津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愤怒,而没有更多的催逼他们,只是亲自监督着他们,将被打破的防线缺口和焚毁的营帐,给重新修补起来。

  这些毕竟都不是富氏本家的藩兵,他还必须顾虑到某种适得其反的结果。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主帐,还没有等到最终损失的数目统计出来,却又听到风雪中送来的另一个噩耗。

  “海阳城前来求援?”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传令的藩兵,大声的质问道。

  “又是哪来的敌人啊……”

  那些虽有盟约在先,却一贯对外来大军戒心甚重的金氏藩,居然也会跑来求援?,那只怕也是遇到极为危急的事情了。

  “说是城中的那些淮兵开始突围,……”

  “海阳城中一时猝不及防,就没能抵挡住……”

  “已经被闯入了聚居的内城……”

  “真是该死,……”

  他重重的挥手锤在桌面上。

  “真是一群废物中的废物……”

  虽然口中骂成废物,但是稍微冷静下之后,作为多次参与外道作战的家族宿将,本身所具有某种眼光和远见,他还是决定派人支援海阳城。

  别人或许觉得这个金氏藩上下,都是一群眼高手低,实在扶持不起来的庸弱污烂之辈。

  但是有所考虑到全局观的他却知道,至少有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金氏藩存在,在海对面的报复来临的时候,至少可以首当其冲的给已经回师的家族大军,争韧拖延更多的时间和缓冲。

  乃至成为最坏的情况危急之下,成为自己脱身的某种保证和契机。因此,他还是分出三百名义从,又匆忙收罗了一千名藩兵。

  指派着自己的副手,长期受雇富氏的义从头领腾海,连夜赶过去支援,最不济,也要在那群废物,将内城丢掉之前,占下一个城门来。

  这样万一金氏那群废物实在不堪用的时候,自己还有一个重新介入和干涉的机会。

  天色刚刚开始泛白,忙碌了大半夜还没合眼多久的富津,就不得不从温暖的营帐里出来,盯着明显的眼袋,而继续巡视自己兵力缩减后的防区。

  用鞭笞和棍棒教训了一番那些乘机偷懒犯困之辈后,有些疲惫不堪的富津,又掏出一只风磨铜的咫尺镜,开始打量起退守回港区内的那些淮兵。

  除了用拆除的建筑物和堆起来的工事,和高高飘扬的旗帜之外外,里面几乎一片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他顿时下了一个决定,将弓箭手聚集起来,分成小批掩进射箭。这样就算是没有直接攻克的能力,也要籍着人数的优势,反骚扰和牵制的对方,片刻不得安生才是。

  然后,他又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海面之后,却让他哪怕是穿着厚厚的裘衣,还是禁不住血液倒流,手脚冰冷起来。

  时断时续的风雪之中,另一路大军,也在北上的道路中缓缓跋涉。

  两藩联军回师的整体速度其实不快,主要因为启程的仓促和准备不足,掉队和走散的人头委实不少。

  在经过一些领下的城邑村落时,那些饥肠辘辘的藩兵,甚至会偷偷离开行军的翻土大路,而主动的去劫掠沿途地方。

  然后,才在队官装模作样的呵斥声中,带着稻秸捆起来的米包或是装着豆薯的草袋,以及少量的鸡鸭风腊,甚至还有捆扎起来乱造的衣被什么的,慢吞吞的赶上队伍的末梢。

  这也是藩家之间战争的某种常态和拉锯下的惯例。当然了,至于这些还容易从蒙山贼的祸乱中幸存下来的,蝼蚁一般的卑贱小民,会不会因此被饿毙冻死,就在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考虑的范畴之内了。

  因此,原本就不怎么规整的队伍,很快就被慢慢的拖成,前后长长的涣散数段了

  而从全州城里跑出来的,前后两批相继返还的幸存者,所带来相互指责与矛盾,还是进一步扩大了在主从次序上,原本是抱有相应警惕和戒惧的,两家之间的裂痕和分歧。

  因此,作为各自的家臣和部曲,也乐的泾渭分明的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和分野。

  当然了,做诸侯大藩的领头人,他们也不会真正被热血冲头,而带着本家绝大多数的力量,一头扎进以逸待劳的敌人怀抱当中。

  为了获得资源,他们们果断抢劫和占据了,洪山郡和山光郡之间,曾经约为盟应的邓藩领地居城,然后才将一路涣散的士气和建制,给稍加收拢回来。

  这样从德津郡出发的两万八千人马,居然还有两万五千多人。其中归在富氏下辖的一万四千人,从属于蒲氏的一万人出头。只是次序大都混杂在一起,而不免相互争斗冲突,又闹出不少矛盾和事端来。

  好在,作为时代经营的大藩和处于本土内线作战的基本优势,他们起码在全州一带的地方上,并不缺少眼线和消息的来源。

  而按照这些来源提供的大致印象,那些淮镇兵马,在拿下了全州之后,就在没有更多的大举动过了,而是急着在城里大肆搜掠和拷逼钱财。

  然后放纵部下各种寻欢作乐,甚至主动在城中大开集市而不亦乐乎。

  他们甚至没有彻底封闭门禁,而让那些藩军来把守门户,是以内外交通之下,一些依旧心向故主的暗线,很容易就送出后续的消息来。

  这个消息让人既是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却又是不免在有所知情的中上层中滋生起,更多小看轻视的情绪来,正所谓外界穿的颇有名声的淮镇兵,也不过是如此云云。

  而在邓藩聚居的回城外,

  穿着白色大氅,而垫着毛毡趴伏在雪地里的谷老四,也正用咫尺镜仔细观察着城内外,有些乱哄哄的场景。

  “没有必要留活口了……”

  说话间,几名同样披着大氅的军士,顿时用铳刺捅穿了捆绑俘虏的脖子,或是用带锯齿的短刃军刀,给抹了脖子,在用雪花盖起来,就基本毫无行迹了

  反正在这种乱糟糟的次序下,失踪个别士兵,乃至一小队人马,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第六百七十三章 出援23

  当联军从回城再度出发的时候,头发半白的主帅富宗礼身边,已经多了一位面如槁灰的邓藩之主邓茗。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倒了大霉的邓氏藩主,也算是富宗礼的姨表亲,又同样取了来自尚庆道封氏的女儿,而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连襟。

  但在所谓存亡的利害得失面前,这点亲缘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血脉亲近的舅家母族,也不是不可以待价而沽的。

  因此,在失去了对居城和领地的控制力之后,包括邓茗在内的数十名家族成员,依旧要被裹挟在富氏军中,作为变相的人质,而继续发挥某种傀儡的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说,富氏来到新罗分藩的历史较晚,

  富氏的先祖富弼公,乃是熙宁朝的权臣。以恩科贤良俊才科开始入仕,被榜下捉婿,而取了显赫无比京畿梁氏之女而开始发达。,整整做了十七年的次席右相,以协助梁氏把持朝政,镇压异己的功劳和苦劳,最后做到了爵受五百邑的郑国公。

  然后在不惑之年的权位高峰上主动急流勇退,而以此为代价和交换条件,得到了当权梁氏一族某种变相的酬赏,得以将后世子孙的退路,与那些后妃国戚一起,安排在了分藩的海东/新罗之地上。

  算是变相避开了后来数代政争中的清算和追索。

  而原本只能算是中望之家的富氏,也因此在全罗道的茂朱郡,开枝散叶重新发扬光大,进而利用张保皋之乱开始在郡内做大,又逐步用联姻和权谋手段,吞并了那些远支紧邻,成为横跨全罗道北的茂朱、镇安、长水三郡,屈指一数的地方实力派藩家,

  然后以新派分藩的代表,率领一众附近的藩家,与据有全罗道西北的南原、罗郡、以及部分的广平郡的本土老牌诸侯蒲氏,世代相亲相近的明争暗斗了好些年。

  才在突然崛起而新罗半壁山河的蒙山贼面前,不得不捐弃前嫌而携手共抗对敌,又在利益均沾的前提下,对战后格局下如何瓜分,进行了某种交换和妥协

  比如,用手中武力和资源作为威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养敌自重;号让地方上那些饱受荼毒的中小藩家,在各种困境和绝望当中,都不得不成为两家联盟的变相附庸和间接从属,

  然后再慢慢用联姻分家等手段,消化和吞并他们,直到全罗道最后只剩下这两家主导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被海阳金氏藩的那个混账,给引狼入室而来的淮东军,给彻底打破了。这些外来者可不懂的,两家联盟的用心和苦衷,也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图谋和策划。

  只会蛮横生硬的用武力来解决一切问题,打得那些蒙山贼是狼奔鼠突,沿途所过杀得是满地人头滚滚。

  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也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而已,作为据有全州府的两家,倒也不是不可以暂时的相忍为谋。耐心等待直到对方发泄够了,带着暴掠的人口和财货,从哪来就回哪去好了。

  但是,对方在暗中筹划南方七家联盟的消息,从中部某个藩家内部传出来之后,他们也就再也坐不住了。无论是富氏的当家人富宗礼,或是蒲氏的家主蒲世权,都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这些毫无跟脚的外来者,就凭扶助了几个破落的藩家,就还想要在全罗道和他们这些老族大藩,争夺地方的主导权么。

  这才有了两家决定,重新联手对敌和驱逐外来势力,破坏和瓦解还未成形南方联盟的一系列行动举措,

  开头固然是好的,过程也是让人欣慰和乐观的,然后接下来就在没有让人顺心如意过了。紧接着就连全州城的老巢,都让人给抄了。

  一方面咒骂那个留守富宗逊,真是个废物草包,一方面又只能在众望思归强烈要求的裹挟下,匆匆踏上回程。

  只是来的时候,固然是高歌猛进的人人干劲十足,但是徒劳无果退回去了的时候,却又不免各种疲惫拖沓而行动迟缓了。

  好容易在回城勉强补充休整停当,重新拔营行军穿过了天长、广乐等中部各郡之后,却在湖原郡和容山郡的交界,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先头发现东津江上的桥梁,都已经被拆毁了。

  不有大为警惕起来,要知道过了东津江,就是容山郡裴氏藩的领地了,而穿过容山郡之后,就算正式进入富氏的基本地盘了。

  所谓的江,不过是一条封冻的大河而已,不过对于两家合计起来的数万人马而言,就不是那么好逾越的了。

  看来只能冒险从冰面上通过了,而这显然是半渡而击的好机会。

  看着洁白泛光的冰面,富宗礼断然下令道,让那些全州府当地征募来的白衣队,先行过江探路。

  江对面传来隐约的喊杀声,果然是有所埋伏,这一刻富宗礼反而放下心来了。

  很快消息回例来,一只来自裴氏藩的人马,在对岸试图阻截他们过江,而那些白衣队因此陷入了苦战。

  “快,渐进速度……”

  “冲到对岸去……”

  在他的亲自督促下,大多数富氏的人马都开始穿越冰面,而随着陆续登岸的后援,那些裴氏藩兵也在节节败退当中,逐渐被追逐的逃向了远方而去。

  这时候,风中送来了另一种异样的气息和喧声。

  却是后方传来了隐约的喊杀声,在滚滚雪尘之中,居然是一只骑兵袭击了蒲氏人马为主的后队,一时间杀声震天,却是在蒲氏的阵列里乱成一锅粥。

  “该死,居然是在南岸……”

  “那些淮军,不是还在全州么……”

  “我们上当了……”

  “这是个陷阱……”

  如此惊慌失措的言语,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响起。

  “慌什么……?”

  富宗礼大声呵斥道

  “我们不是还没有接敌么……”

  “下令南岸剩余人马继续过江,加速与后队拉开距离……”

  然后他顿了顿又道

  “让磐津(义从)队掉头去援应,兼作打探情况好了……”

  “其他人马不得妄动,……”

  于是,在一层层的喝令和训斥之下,散布在冰面上的骚动和不安,总算是被勉强压制下来,而继续努力推拉这辎重车马,小心的沿着看起来还算厚实的冰层,蹒跚着向前进发。

  作为全罗道屈指可数的大藩,富氏所掌握的武装力量规模更大,也要更加成色复杂一些。

  日常除了分别驻留在各处城邑里,那些脱产的藩兵和守卫藩主居所的戍士之外;尚有三只常年雇佣的义从,规模从上千人到数百人不等;

  在日常的情况下,这些私雇的义从,则被当作某种藩家武装的补充,而从事一些藩家不便出面的**勾当和脏活。使用寄钱和权势喂养出来的变相走狗。

  后来,在拿下全州府之后,富氏又获得了当地受六家联合雇佣的东江义从,而令会洗啊可以支配的义从达到了四只。

  只是,其中一只本家的博山义从和部分藩兵一起,被留在了全州城协助维持局面;另一只本家出身的左勇义从,则指派给了富津。

  因此,留在富宗礼身边的,就剩下磐津和东江两只义从队,也是除了藩主的戍士队之外,某种意义上比较得力的应急和机动力量。

  此外,还有来自茂朱郡和镇安郡一带山地的所谓山民弓手,这些地方除了少量野味和皮毛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产出。因此富藩通过控制了盐铁输入的渠道,

  这一次征发了近两千自备武装的弓手,也等于是将这一带山民的青壮,给抽调了大半之数,不过,因为其装备简陋而不善长途跋涉的特点,其中一部被留守在了全州;一部随大军出征后,也留在罗津港外的富津手下。

  此外,就是战时从领下民众中,临时征召起来的白衣队,因为他们毫无护具,只有一身缺乏染料而素白发黄的衣服,以及最简陋的矛叉等武器而已,故而得名。

  因此,具体统御起来想要指使如臂,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起码,作为家族根本的六千藩军,是不能擅动的。

  只要有这些子弟兵作为凭据,就算是全州府攻而不复所得,起码也退据一方,而重新生聚实力。

  而派出只有八百人的磐津(义从)队,也是以盟友的身份,对陷入苦战的蒲氏稍尽人事而已,若是事不可为的话,这支人马还可以拿来断后。

  富宗礼饱经谋算与利害得失的大脑,如此在电光火石间急速的思考着,而且或许这还是一个契机,与蒲氏就此分道扬镳,而直取全州府独占权益的良机。

  在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和这些淮军交涉和谈判,以蒲氏为代价和祭品,进行更多的利益和交换。

  这时候,原本败走的裴氏藩军,似乎又重整旗鼓掉头杀了回来,再次与前沿的白衣队,战成了一片。

  这不由让富宗礼在错愕之余,又在心中染上了一丝阴影。

  然后,就像是被风吹过一般,那些裴藩的旗帜纷纷连片的倒了下来。

  但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另一种密集而熟悉的呼啸声,就在那些裴氏藩军的两侧,骤然响起。

  在重新升起的紫红纹的旗帜下,那是无数披着白布,在雪地路缓缓前行的身影,看起来就像是雪后的大地,在轻轻颤抖和蠕动一般。

  随着这些白色列阵之中不断绽放的火光和烟尘,霎那间无形的死亡风暴,席卷了那些尚在横越冰面的密集人群。

  而正在队伍中央的富宗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富氏藩兵,就这么毫无遮掩和反抗的,在起此彼伏的惨叫和哀呼声中,颓然无助的倒在了滑溜溜的冰面上,流淌的鲜血将晶莹的冰盖,迅速染成了殷红的一大片。

  这一刻,他再也不复表面的努力维持的从容淡定和了。,

  “警戒西侧的东江义从呢,”

  他几乎是失态的对左右咆哮着

  “他们的人在哪里……”

  “为什么没有阻敌和示警……”

  “接站之前,东江义从就已经溃散不见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应道。

  “主上,我们该怎么办啊……”

  就连那些家臣和亲卫们,都露出惊慌和失落的表情来。

  富宗礼忽然有了后悔的情绪,后悔居然把家族屈指可数的宿将富津,给留在了后方。可谁又能想到,蒲氏的遇袭不过是虚晃一枪;那些淮军的目标,居然还是自己的本阵。

  身为家主的他虽然有足够的威望,也有御下的手段,但在行伍战阵之事和临机应变的决断上,却不是他的所长领域。

  而他手下几个将头,却是都缺乏老将富津那般服众的威望。在正常情况下,这种分而治之的状况,固然有利于身为家主的他,继续有效掌控这些人马和全局。

  但在现下突发的局面中,却也成为了这支大军之中,不容忽视的弊端和弱点了。

  缺乏足够面敌的应对手段和灵活机变,而只能教条呆板的一层层等待上级的命令。

  而在远方,

  带着临阵脱逃的一众部下,背驰而去的东江义从头领马继隆,也在暗自心惊肉跳和后悔赌咒当中。

  真心不能和人胡乱打赌和许诺,赌咒出阵遇上老对头原本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但居然会应验在那只“满万不可敌”身上,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罗蛮子、罗要命、罗催死鬼,亲自带领的本队。那一刻,他只觉得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还是河北沧州保宁军一个镇将的时候,就亲眼见识了自己所在的阵列,是如何在成片的火焰与轰声雷动中,颤抖崩溃进而覆灭的

  然后死里逃生的他,所相继投奔的数个军序,都被同样的旗号,给碾压追打的屁滚尿流,以至于他在最后一次侥幸脱逃之后,痛定思痛的下定决心。

  聚集了一群散兵游勇之后,就没再归还建制,而是变成了所谓一只到处流窜的义军。然后随着北地胡马的乱犯,他们这种走一路吃一路的义军,也越来越生境窘困。

  于是,不得不又辗转北上到范阳一代讨生活,虽然当地募兵保境正急,却是不想卷入与安东的征战,再次带人开了小差,阴差阳错的遇到当地招募义从的新罗藩家代理人,顺势渡海来到了全州府,由此逐步做上了东江义从的头领,又在当地包养了个想好的,好容易才安生下来没几年。

  正是流年不利,在海东这个偏远藩外的地头,怎么也能遇见这个煞星。

 …

第六百七十四章 出援24

  如同蛛纹一般破碎之后重新冻结的冰面上一片片交叠的尸体和淡开的血水,一起冻成**的各色造型,还继续凝固在空气中。

  “联军闻讯骤退,被截击于道,数万人马尽溃于东津江畔,”

  或许在当地的后世记录上,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描述。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分作前后多个层次和步骤,正所谓狮子搏兔,尚用全力,

  从最初情报的释放和主动约为内应的故布疑阵,真真假假的混杂在一起,最终间接促成了对方的仓促行动。

  然后在放纵部伍大开集市的掩人耳目之下,再分批次的将主战各营的兵力给一一的抽调出来,然后潜行一百多里,抵达裴氏的领地,再易服城裴氏的旗号,将当地藩军替换出来,进入预设的阵地。

  这一切,看起来虽然自有一种按部就班的顺理成章,但是却需要相当的执行力和行动效率,也就只有身经百战的劲旅和老兵,才能达到基本的目的。

  好在经过了一连串变故之后,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不堪。此涨彼消之下,再加上以逸待劳,以从容之师对仓促之敌,还有武器和战术上的优势代差,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敌方的数量优势,还是大都散布在滑不留手的冰面上,而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果断投入绝大多数的力量。威慑和压制行动迟缓的后队,而集中主攻已经上岸的人马,就成为最合适的选择。

  虽然对于外围之敌未战先溃的举动,很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敌军主动露出了破绽,作为身经百战的老牌部队,也自然不会不懂得抓住稍闪即逝的战机,更快的促成最终胜利的结局。

  当沉重的火炮也被拖上来,喷吐出呼啸的弹丸,开始炸裂在冰面上的那一刻,也是这支军队的士气和军心,开始走向崩解离析的开端。

  望着一片又一片失去斗志,而跪倒在雪地里举手就擒的富氏藩兵,居中坐镇的我,也不免吁了一口气。

  所幸是大部全歼,而不是击溃的结果,这也就省却了日后散落在地方,变成继续反抗的力量或是困扰治安的因素,而需要慢慢收拾的麻烦和后手了

  我可没有打持久战的本钱了,虽然普通物资尚且可以就食于敌或是就地征发,但是铳炮子药的消耗,却是暂时没法补充的,真正的打一点就少一点了。

  “粗计俘获一万一千余人……”

  “截获了所有的辎重车马行装……”

  “随军富氏一族三百多口,除藩主富宗礼下落不明,尚在追索和辨识之外……”

  “自六家老、四管带以下,尽数已经阵没或是束手城擒……”

  “暗中传话下去……”

  我点了点头道。

  “将士们捕俘捉生的功劳照算,”

  “然后辨认好具体身份,就不要留多余的活口……”

  对我来说俘虏活着的富氏高层,还不如失踪和战死的结果更好一些,也更加省心的多。

  反正我需要足够数量和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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