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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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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这几只看起来完整的样品;其实都是用战场所获的火铳的零件拼凑而成的;真正打起来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若是……若是;我军也练出这么一只铳队如何……”
他用一种有些试探的语气说道;然后看着左右的将属。
“岂不是也可以善于坚守无虞了……”
“令公……明鉴”
众将面面相觊之后;方有一名胡子半百的将领;声音沧桑的道
“军中换装器械;且重新改操全新战法;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但凡是新军械营造;就须得重起炉灶;所投入无算……”
他们七嘴八舌的罗列了一大堆现实的困难和不足之处;总而言之就是敌人之战法虽有可取;但是对于现今的国朝来说;却是远水不解近渴的非现实之想。
“怀恭言之有理;此事无须在意”
张叔夜摆了摆手将此事揭过;却是暗自微微叹了口气;军中的旧习成规;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啊;哪怕当面吃了许多亏之后;依旧有许多人宁愿固守这传统的既成手段不放。
或者说;让他们这些老行伍放弃熟悉的战技和经验;像是新卒一样去学习新事物的风险和代价;让他们觉得难以承受。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其中有太多的新晋之辈;都是在国朝那些老资格的将领相继阵亡之后;在内外攻守的战事中被火线提拔起来;因此;哪怕之前还只是都头;队正;甚至只是个白身;但只有有命活下来;最后都被超格拔辍若于阶;而步入郎将;中郎的阶层。
而这些新晋之人;虽然失之底蕴不足而粗鄙不文;但同样对于对于已经既得的事物;显得既敏感而警惕。
对于这一切;就算是战后声望逻如张叔夜;也不可能悖逆大多数人的意志。
而且;他们刚刚取得了一场尾衔追击的“大捷”;大破那只“满万不可敌”的后队;而杀获数千首级。虽然只是个局部追击的胜利;但也总算是一衬舞人心的捷报。
因此;在具体请功的报捷之中;就不免顺应人心变成了杀获“各”数千人;大破南朝新军所部;而至其不敢回蹿;而经过了大内润色之后;再度露布宣传的口径;就变成了大破敌军数万;至其溃亡不可收拾。
因此;堂下这些奏表中的有功之臣;都急切的等待着大内的论功行赏呢。
他们都在有些急切的盘算着;却又不知道在其中;会诞生几位大小使君;又有多少位镇守、守臣;又有多少人摇身一变成领兵专主一方大将。
最少大夫、侍郎的头衔;也会颁下几十个;爵位上也会封赏一批吧。
“令公;”
突然一名军将传报了进来
“底下有儿郎闹将起来了……”
“这又是所为何事……”
张叔夜有些不满的挑起眉头。
“难道是给他们的犒劳和赏赐……还不够么”
“却是军中河北籍的将士思乡了……”
这名军将赶忙回答道
“他们多以担心远在河北的故里和亲族为由……”
“是以联名请命;询问何时才是归期……”
“当值的统制官不敢擅专……也无力安抚下来”
“是以他们已经聚到了行台外……”
“口口声声要亲见令公……要个说辞”
听到这个结果;张叔夜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第四百六十四章 归亡12
很快我就得到了;来自徐州方面的侦查情况;在抵达徐州城附近的这一路上;至少看到了**家塞外诸侯的家徽和旗色;此外较大的部帐旗幡;更是以数十计。
据说那里已经变成各种塞外入侵力量;瓜分战利品的狂欢盛宴了;因为某种仓促和慌忙;不少还在路上输送的军需物资和人员;被遗落在城郊野外;让这些来自塞北的各路武装;好生争夺和火拼了一番。
在化妆侦察队所过之地;至少撞见了大小七八起;因为先后来到的分配不均;而导致刀剑相向的冲突;还被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中。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就被冲了出来。
因此;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徐州城;就被人当作苍蝇一样;尾随着大队捡便宜的杂胡小姓;给态度十分强硬的驱赶了回来。
因为那里;已经被塞外诸侯的大姓氏族;给联手包圆了;各自划定了进攻的方向和控制的区域。但至少冒险从远处确认了;作为水陆转运枢要的徐州;城头上插得还是国朝的旗帜。
说到塞外诸侯的直领藩军;与他们麾下编管的部帐军;完全就是两回事了。就好比放养的畜群和刻意训练出来的猎狗的巨大差别。
迄今为止;我们所见到和击败的;大多数是那些纪律性和组织度;装备和训练都相当有限的胡马游骑。他们比较突出的就是马背上的机动力;而就算是从小到大就天生擅长的箭术;照样要在我的火枪列阵前吃瘪的。
却是继白马寺外的那次攻防之后;再一次见到这些;来自塞外诸侯的核心战力;
塞外各藩诸领;这些颇具特色的直属部队;在塞外风霜雨雪和相互争斗的磨砺下;并不缺乏战斗意志和经验;各家传承上的装备和训练也不差;只是因为受限于环境和条件;数量相当有限而已。
因为塞外诸侯同样拥有;相当不错的矿业和其他资源出产;但在民生经济上;除了牧场之外;就严重缺乏养活足够人口的肥沃耕地。
因此;若是不能联起手来;根本无法与拥有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装备和技术优势的中原朝廷争雄;而长期只能扮演某种袭扰侵并的角色。
徐州;隶属新设未久的行营左护军备将冯浪;小心翼翼的看着城下潺动的人头;还有各种腔调狂厮乱吼的声音;不由脸色愈加的凝重起来。
作为海兵队出身的老铳手;他虽然他那个样姓冯;但是与那个在水师中枝繁叶茂的;所谓”海上龙王“后裔们的关系和渊源;都实在是在太远了。因此才会在想办法去参加新军铳手的选拔;然后籍此参加到北伐大业博圈名的序列中去。
他突然贴着城垛伸出铳管;眼疾手快的对着墙下扣发;一个攀附在墙边上的身影;顿时惨叫了一声;拖出一蓬血线栽落下去;又很快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随后几只反击的箭矢;却也已经沿着他缩回去的垛口;叮当作响的射落在墙砖上;
只是;相对于他们这些守军今日奋战到现在;所击杀的数量;这些敌人依旧不见得又减少多少;随着伤亡的增加;对方也变得更加狡猾和谨慎。
他们部分人甚至都已经像模像样的披上不怎么合身;却足够厚实的铠甲;拿起了盾牌和一些攻城器械;在同样缴获而来的制式弓弩的掩护下;向着城墙缺口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的攻打。
唯一能够让冯浪稍稍庆幸的是;
迄今为止;几个争夺的焦点;尚在城墙的额那些缺损处。感谢前些日子的青徐镇战役中;攻打徐州实在是太过卖力;至今好几处缺损的地方;没能修复过来。只能用各种临时堆砌起来砖石、栅栏什么;匆匆抵作防线。
在此期间;
所谓游击军出身的铳兵;野战善守第一的名声;再次被事实证明实在不是吹嘘的。特别是在有足够城防的掩护下;足以⊥以点对面;以寡敌众而丝毫不落下风。
相比之下;比较令人烦扰的是;他们这些受过专门训练的铳兵和辅卒数量;实在太少了;只有一个不满编的老营底子和一个辅军大队;外加上大量填充进来的;在战斗意志和装备上都;良秀不齐的各种友军残余;构成了所谓三只行营护军之一的基本成色。
原本的情况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投入来编练和梳理;这些有所占地经验和基本训练基础的补充兵;至少还可堪一用;只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而且;就算是满编状态下来的整只行营护军;相对聚集在城下的那些敌人;也实在有些杯水车薪的味道;因此;他们只能集中那些老三营的将士;当作城墙的救火队一般的;疲于奔命在各个告急的险段。
所幸;得益于彭城作为帅司的驻地所在和中转枢纽的身份;城中的物资器械还算充足;并且滞留了大量的后勤和辅助人员。就算什么都不做;罗列在城墙上也能起到某种虚张声势的作用。
而那些原本属于被占领状态下的城中居民;也在外部烧杀掳掠的巨大威胁和压力下;一反冷漠和不合作的常态;主动帮助其这些之前的侵略者和占领军来。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作为南朝的占领军;虽然不乏各种严酷的管制和高压手段;至少还是需要他们这些本地人;来承当劳役和提供赋税的。但是真要让那些肆无忌惮的胡马儿破城进来;那会发生什么样的残酷和凄惨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光是从城外的胡马子营地中;那些被赤条条拖在马背后;嬉戏取乐的男女老少;就可以预见到某种令人绝望的下场。因此;他们不得不又拼命的理由。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令人堪忧;但至少多少解决了守军的某种后顾之忧。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
虽然名义上帅司的旗帜;依旧飘扬在空中;但是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人都知道;那里早已经成了个空壳子。只剩下了对城外掩人耳目的欺敌作用。
而在徐州城内;帅司名下堆积的大量辎重;连同他们这些新旧不一的行营护军;就成了吸引住这些胡马儿大部的某种蜜糖和饵食。
这是经过了最初的混乱和无序之后;他们用这一路退下来的血得教训和!心得。这些胡马子并没有比较严密而统一的指挥调派;而是按照各自出身的地狱和藩领;各自有塞外诸侯们;裹挟一大部分游牧部众分头行事。
所有的目的;也不过是以劫掠和剽抄为主;并没有具体的战略方向和进军规划;只是本能的会攻击和消灭;一切挡路的对象而已;不管他们是北朝还是南军;或是那些墙头草一般的土团、义勇等地方武装;还是那些结寨自保的豪强、大户们。
只可惜;知道这些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帅司紧急下达让各路兵马回撤收缩的命令;在错误的形势和各自理解下;最终变成了一个无比糟糕的败笔和灾难。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行军;与这些更加吃苦耐寒胡马子;比拼机动性与脚程;无疑是一件自曝其短的事情。
许多归还的队伍;才走到半路就因为士气消沉;和物资匮乏的饥饿疲乏而散了架子;或是运气好带了足够的辎重;却因为遭遇敌袭频频而直接溃灭在了转进的道路上;最终能够抵达徐州汇合的;几乎十不存二三。
拒如此;这些坚持下来的人马;如果能够齐心合力;至少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只可惜;失败悲观的情绪已经笼罩了自上而下的大多人;几乎人人都想办法逃离这个已经注定失败和绝望的死地。只是在帅司的动员和组织下;被压制了下来。
然后;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帅司以反击为名;抽调了大多数精锐和所有的坐骑;在敌势尚未彻底合拢之前向南突出后;就头也不回的向着淮水上;最后一座桥梁的方向绝尘而去了。
而他们这些行营护军之中;明显既是是步战序列;又比较善守的铳军;就被“格外开恩”留了下来;继续坚持战斗和吸引敌军了。因为在那些胡马儿重重包围中;他们这些步军连时候放弃一切;突围逃亡都求之不得;只能在作困之中苦苦支持着。
而如今的帅司里;最高级别的留守人员;也就是一名因为生病而被留下的判官;和若于被临危受命的不得志属僚;以及一堆级别太低而被放弃的;明显没有资格知情的文职吏员而已。
这个缺少信任的事实和结果;让这些当初被上官的威逼利诱劝留下来;自诩成为帅司直辖心腹力量;而本以为有了更好前程出路的前游击军第三营将士们;不免有些灰心和各种大失所望。
一些人甚至后悔当初听信了许诺和劝说;犹豫不觉的没去投奔本阵;虽然同样很可能身陷苦战的绝境;但起码不用担心背后的问题。
这种追悔复杂的心情;却又令他们在绝境中激发出某种狠劲和逆气来;作为老龙州团左的作风和传统;岂有让对手平白捡了便宜的时候;就算最后难逃覆灭;最少也要让这些敌人;付出足够刻骨铭心的惨烈代价;来作为陪葬才对
这个念头和于劲;支撑着这些已经数量不多的老兵;身先士卒着一直战斗到现在;也已经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了。
他突然咦了一声;就看见城下的攻势;出现了小小停顿;那些胡马儿有些不情愿的缓缓退后;让出一片被冰雪和尸横枕籍交叠的空地来。
紧接着;一名打着素色旗子的骑士;径直驰骋到了城墙下;高喊着要求交涉的请求。
紧接着他抵进城下后;却当嘲话劝降起来。所言的内容无非就是;城中的守军早已经上位者们所放弃了;能够孤守奋战到现今;已经赢得他们足够的尊敬和额外看重了。
只是再这么守下去也是徒然无益;反而平添彼此的伤亡。塞外各藩入关;也只是为了物资财帛;消灭他们这些南朝的残余之师;兴趣不大;还不如放其归去。
故而最后;以塞外八大藩家的名义联手作保;只要能够和平让出城池;便令他们这些南兵安然归去;毫不做作拦阻和截留;并准许自带兵器和随行的物资财帛。
为表诚意;城下各部可以纟统一停止攻打一日;让他们自行收拾行礼和安排后事。
如此宽厚的条件;顿时让乘上的守军们;面面相觊着;表情和心思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冯浪的第一反应是;显然城中出了内奸;有人泄露了城中的虚实和详情。
其次是;这些塞外藩家提领下的胡马儿;什么时候也会玩这种公然动彝分裂人心的机谋了。
再者;则是城下这些藩军和胡马子;显然有了足够初步统一号令的存在了。与之前各自划定区域;轮流攻打的局面相比;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最后;敌军既然敢这么大而言之;至少代表某种底气和自信;不管是虚张声势的威逼;还是故作姿态的假意麻痹;在徐州城中很可能已经有所对方的潜在呼应了。
从中举一反四;得到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冯浪已经无心再呆在城墙上了。
“速速禀报崔统军;须防城中有变……”
…
………………………………
第四百六十五章 归亡13
郓州巨野县;
“去徐州……”
在休整期间的最后一次军议上;我一锤定音道
“只有去徐州;才能取得我们所需的更多辎重和补给……”
这是我能够给出的最重要的理由。毕竟;我麾下追随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相当的规模;每日的消耗也是与时剧增。
而冬天剩下的时光还很漫长;若不能找到新的补充来源;行壮士断腕之事只是迟早。而我;自然要尽量避免走到这一步;
“只要徐州还没有陷没的话;……”
我对着他们如是总结道
“那就值得我们博上这一把……”
当然;如果我在我重新调集军队;重整攻势方向的期间;徐州城就已经限摩的话;那我也只有想办法南下突破了
很可能最后得以保全下来的;就是我的部分核心部队而已。
因此;这虽然是一个概率和判断上的问题;却牵涉到这数万人马的存亡安危所系;全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当然了;还有一个私下比较神神叨叨的理由;就是在某种无形的大手作用下;让宋江等人都相继聚拢在我麾下;也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提示着;我需要去梁山一趟的无形征兆。
而在数百里外的徐州城;帅司所在的牙城;已经变成了某种墟模的内讧战场。
被团团簇拥在亲兵之中;的行营护军统领;兼徐州权留守崔邦弼;却正在捂着泄上淡开的血团;看着对面盘踞在借口和建筑之中;明显杂乱无章的武装;不由惨白的苦笑了一下。
所谓的坚城据要;都是最先从内部被攻破的;古人诚不欺我;他泄上的伤口;就是这些曾经的自己人给留下来
若不是那些哨位;按照操条的规定及时发现不对;在被杀死之前发出了警讯;只怕连他也要栽在了这里。只可惜了为了掩护他脱离;而留在府衙里的那些;从殿前班一路跟随他过来的老部曲了。
他们既没有因为害怕战地凶危的风险;而在广府成军时临阵退缩;也未曾被敌军的刀枪箭矢夺去性命;现在却倒在了来自背后的袭击下。
虽然事先得到警讯;先行在城墙上采取了某种应对措施;但是还是不防这次在内城之中;给出了意外;
这一次;却是徐州内城的部分居民;与那些淮上征发来的辅助人员;居然勾结在一起发难;他们直接就近抢夺了武库;只是为了城外那些塞外藩军所许下的条件;
原本想开门作为呼应;被及时识破挫败之后;却又同时在内城袭击了中军所在驻地;乘乱占据了附近这些仓房和署衙;而试图以此为条件;将这些南军将士;给逼迫退让出城去。
但这怎么可能呢;这是关系到他们这城中万余孤旅残师;生死存亡的根本大事。
这些已经利欲熏心;明显昏了头之辈;又怎么会明白;来自敌营的所谓承诺和交换;也是要靠具体实力和拥有的资源做筹码;才可能有所实现的基础啊。
相对于一只百战之后的浴血孤师;与一群仓促聚合武装起来的乌合之众谈条件;完全是两回事啊。就算是卖身投靠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来;更别想能够得到对方的重视。
不过;城外那些敌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仅仅用了停战休整的短暂一天;就轻易的让这座城中陷入某种内讧和混乱。
就算时候付出了足够代价;被强行镇压和平定下来;但在短时之内人心上的分裂;是不可再弥合的;只能在严厉的警惕与高压下驱使;再也没法像之前那些同仇敌忾的行事了。
原本就是非脆弱的临时联合的根基;再也不复存在的土壤了。仅仅就是一个停战期间内外呼应的计策而已。
而在远处的城墙上;冯浪所部的人马;也到了某种生死存亡的关键处”放……“
冯浪几乎是红着眼睛;对着城墙下怒吼道;在他身边顿时齐举起许多的长短铳子;
噼里啪啦排射而出的弹丸;已经稀疏了许多;但是在根本不用瞄准的足够距离内;还是迅速贯穿着几乎是拥挤在一起的血肉;夺走大片的性命。
只是这些成片的伤亡;对于那些如决堤之水;狂涌而入的藩兵、胡马来说;也只是片刻的压制和停顿而已。
然后就很快被沿着缺口涌入的后续人潮;毫不犹豫的踩过那些尚未冷却的尸体和还没断气的伤员;又身不由己的被后队向前推动挤桑着;几乎是迎面用身体顶着伸出来的刀枪;猛然撞上那些木栅和后面的守军兵士;顿时将这条最后苦苦坚持的最后战线;全力推动的摇摇欲坠。
然而;到这一步;以冯浪为首的城上守军;也已经无法在提供更多的援助和阻截了。
他们就不得不在短促的号令声中;迅速倒转过尚未装填好的铳口。用事先装好的尖刺;对着墙头外重新冒出头来的敌兵;猛地迎面戳刺抽打上去;
居高临下的抵近距离内;使出浑身的解数和各般手段;奋力将敌虏登城的努力;一一扼杀在垛口之间。
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时光飞逝的数刻之后;城头上就在没有站着了的敌虏了;但剩下来的人;也是疲惫有加的又增加了许多伤创。
仅仅这数度照面的反攻;他们这一部人马;顿时又减少了若于;都是在争夺城垛的过程中;被毫无差别杀伤的箭矢所中;或是被那些悍勇的敌兵缠住;而没能及时摆脱就一起拖抱这坠入城下。
当他们这些铳军;也要陷入近身格击厮杀的时候;也意味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头儿……”
“已经挡不住了……”
一名满身是血的部下沙哑着嗓门;突然拖住了正欲反攻别处城段的冯浪手臂。
“第五、第七队已经没了……”
“第三、第四队也早已失去了联络……”
“城墙上已经多处为敌所破;眼下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冯浪这才发现城墙下;设置在缺口内的最后防线;早已经被人给强行冲破了;那些被武装起来的辅助部队和城中居民;也彻底溃败不见了。
来自城外的那些敌虏;正在源源不绝通过废墟瓦砾和尸骸堆叠起来的斜坡;大呼行的涌进城里;开始在尘烟滚滚中烧杀。
只是一时还未顾得上;他们所据守的城墙这端而已。
“沿着最快的线路去内城……与统领汇合”
冯浪咬着牙齿吼道
“我们还没有输败了……”
然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片刻的重整和收容之后;他们再度发现自己的退路;也已经被那些皮袍毡帽的身影所截断了。
“是条汉子;就随我继续战他个娘;”
到了这一步冯浪倒是平静了下来;心中像是走马灯一般的闪过许多事情。
从年幼失估的寄人篱下;到年长后依旧蹉跎于军中下层的失落与郁郁;再到获得全新前程的鼓舞与雀跃;获得第一份军功的沾沾自喜;临阵拔举为头目的狂喜;最后是划归为行营护军之后;在升官和犒赏的酩酊大醉中;与同僚们对未来的期许与指望。
“不就是死么;那也要死他个鸟朝天罢……”
“呵呵……”
剩下的人大都露出某种惨白或是惨淡的笑容;然后振奋起疲惫伤痛的身躯;鼓噪着呼应起来。
“愿战他个娘的;多拉几个垫背……”
“便就死个鸟朝天罢……”
又是一番后劲乏力的激战之后;再度突围失败的他们;已经被三面包夹的敌人;给压制到了城墙边上;在敌人参差不齐的劝降声中;面面相觑的叹息着
“这一次……真心是栽了”
“栽了就栽了;也杀得够本了……”
“就算是下去也无妨了……”
“这是最后的关头……”
“可不能堕了我们;满万不可敌的名声啊……”
他们一边这么相互鼓励着;一边把手中打光子药的铳子;对着城垛砸下去;按照操条撞歪砸扁了铳管之后;这才倒拎着用铳托对着;那些跃跃欲试的敌人面孔。
那些胡虏倒是不再急着攻击;只是一边用充满生硬腔调的喊话;继续劝降着;一边刀枪齐举着缓缓地逼上前来。
“尔等可当为勇士……”
“我家藩主最是敬重;那些忠于职守的壮士……”
“就算是归降之后;必当给予足够的厚待和优裕……”
“就算是重新编做一部;官职厚禄同样不吝……”
“只消你们放下兵器就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那些弓箭手已经高举起来;对准这些努力用身体掩护着同袍的残兵们。
突然某种急促的号角声;在城外此起彼伏的作响起来;而那些围上来的胡马儿;也像是遇到了什么十分惊讶和错愕的事情;顿然参差不齐的停住了脚步。
然后在呜呜一阵急过一阵的螺号声中;这些藩兵经过了内部争执和分辨了一番之后;才在某种新的号令之下;如潮水一般的重新退下城去。
却是沿着进来的缺口重新鱼贯而出;只留下少部分守在阶梯处;持弓搭箭的人马;对着他们这些残余遥做警戒而已。
就这样退出去了?。冯浪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绰约离去的身影。脑子一下子就有些不够用了;而随着他们松懈下来;已经麻木的疲惫和伤痛;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看着原野中那面突然出现的旗帜;虽然只是那孤零零的一面的;这次这些粗壮军汉却是突然禁不住;各种泪流满面起来。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归亡14
无数铁底钉头的军靴;踏过了徐州平原上上薄薄的新雪;很快将行进的地方变成一片泥泞。
这些成群紧随在车马后面的士兵;以战斗负重的姿态;背负着双份的弹药和应急口粮;从容不迫的保持着某种小跑速度;进入前方与敌交接的战场。
而在最先遇敌和交火的先手部队;则在来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胡马儿;怒涛狂澜的突击和飞蝗如雨的流矢中;努力巩固着这么一个突入徐州附近的支撑点。
他们是如此接近徐州城;以至于光靠肉眼就可以轻易看清楚;城上依旧还在飘摇的旗色。而敌人就像是被惊动的蜂巢般;劈头盖脑的钉死在他们附近。
然而;作为先手团的任务;就是要在这里的土坡上;牢牢的保护这面竖立起来的军旗;好让徐州城上的守军看到;以获得坚持更久的信心和鼓舞。
而在这片喧嚣直上的鏖战尘烟之中;单手撑地的都头谷老四;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强忍着撞倒的眩晕感;还好;他只是感觉嘴里某个地方被磕破了而已。
而铳子还牢牢单握在另手当中的感觉;让他顿然安心了不少。
而挡在他身前又将他撞开的那名持矛战兵;已经被迎面踏下的碗口大马蹄;踩烂了胸口;又重新对他示威般的挥起了蹄子。
谷老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没拔出插入的通条;就屈身斜向上挺起长铳的刺端;猛地撑步趋前顶向;抬腿重新挥踏下来的马蹄。
这一次对方的坐骑有些惊慌四措的;在怒喝的御手提控下拼命侧转身体;试图用前腿将身前的障碍扫开;却依旧没能躲过迎面刺进胸膛里的尖锐物。
谷老四只觉得手中一滞;猛然抖卷着向上挑起;迎面就是凄厉惨烈的嘶鸣和喷涂的口沫;然后手中重重的顺势偏向一边;一大股血泉连带着不知名器脏的碎块;迎面浇淋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
谷老四丝毫不为所动的侧转头颅;避过这些可能影响视野的红色污渍;然后重新抽举起已经弯曲的铳刺尖端;对着半条腿被压在侧倒的马下;努力的挥刀乱挡想爬起来的胡马子;扣下扳机。
沉闷的蓬的一声;那胡马儿;手臂软软的垂落下去;却被谷老四眼疾手快的抢过;挡隔住一把从另个马背上戳刺过来木矛;却是稍稍用力就削断了生铁尖头;真是一口上好的短刃厚背弯刀;他赞叹着
反踩着犹有余温的死马垫脚;一手抽握住断头;另手沿着矛杆倒削上去;顿时将来不及收手的对方;半截小臂连同手掌斜断而下;不由凄厉的惨叫起来。
拒如此;这么胡马子却十分悍勇的另手放开缰绳;猛然扑抱兹老四;一同滚落在地上;直到肚子被嵌入的弯刀;狠狠搅得稀烂才颓然断气。
谷老四重新爬起来后;几步上前拉住对手还没来得及跑开坐骑;堪堪挽在身前权作掩护;就听的惨痛的嘶鸣;却是十几只呼啸的飞矢;都集射在这批坐骑身上。
然后是再度想起的成排铳击声;将那些呼啸的飞矢;顿然给压制下;这时却是;谷老四身边受冲击的队列已经得以再度重整;持盾的白兵再次挡在他们的身前。
身后的同袍们也七手八脚拉住;这些有点过于突出局部的剩余排头兵们;不管死者的还是伤员;都重新退回到大队方阵的保护中;再次休整和装弹。
而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跟进人马已经从疾走的行进队列;变成了黑压压的密集列阵步进姿态;在飞驰而至的胡骑袭扰和阻挠下;像是推开水流的巨石一般;向着他们所盘踞的这块平原腹地;缓缓而坚决的靠拢上来。
然而这一切;对于刚刚从打下徐州的巨大欢喜和欢呼中;被重新惊醒过来的十一藩家联军来说;就是某种不折不扣的噩耗了。
“外围的游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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