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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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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云梯不断的搭上;又被破坏和推倒之后;十多具高耸的登城车;也满载着弓手和甲士;在敢死力士的推进下;缓缓的逼近关城;
又有移动板屋一般;包着数层牛皮刷满泥浆的大型冲车;带着精铁的撞头;沿着那些阵前军役;清理和铺设出来的通道;坚定的冲到城门之下;将城上投下的石块、火把和其他燃烧物;向着两边滚开滑落开来。
外挂泥袋的蜻输车、装满填土驴头车;居高临下观望和攒射的巢车;掩护士卒突进的板排车;。
一时之间;各种五花八门的古典攻城器械;就像是狰狞的巨兽一般;林立呲比的出现在城下攻坚的序列中。
而作为战场的停歇和间隙;在高悬空中的浮舟(载人热气球)指引下;
更多的车弩、石炮;还有管状的飞火雷;也接二连三的标定了射界;而轰击捣砸在关城之上;各种浓烟烈火笼罩了大多数城头;看起来声势浩大;远远压过了我本阵炮击。
显然;虽说是一次佯攻;但战斗烈度和投入;却是丝毫不逊正攻的需要。
我一边欣赏着这种血与火的残酷之美;一边盘算着如果是我的人;来攻克这座雄关的话;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和牺牲;而最终结果;是颇为令人沮丧的;
现阶段我的部下再怎么精锐;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起码在火炮和炸药之类;关键性技术取得量产性重大突破前;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拿人去堆。
毕竟火器部队也不是万能的;遇到这种难以取巧和缺乏伸展余地的情况下;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和途径想办法了;果然炮灰还是越多越好的。
这对于前阶段打得有些顺利;而对于敌人和友军都觉得有些无所谓的我;也是一种警醒。
突然一骑从我身边分众而出;带来了徐庆的最新手信。主要意思相当简单扼要;就是希望我能够承担起外围的警戒来。
理由无他;因为关城内的守军;这次表现的有些后继乏力和气势不足;而有所担心他们在正面拖住我军的同时;另行采取什么额外的举措和谋划来。
而我部;是唯一没有全力投入攻战的军序了。
就在这时;前沿的部队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呼喊和嘈杂声;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下雄关 下
城落了;一片欢呼雀跃的呼啸海洋之中;我和我的部下们还是有些目瞪口呆。
原本说好;友军负责正面佯攻;而我部集中远射的火力;为他们提供掩护和压阵。
但是;未曾想到;原本看起来那么坚挺的虎牢关;居然就这么一鼓而下;轻易开城而入了。要知道;守军之前可谓是战的继位顽强壮烈;大有相持不下的概势。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能够以比预期较少的代价和牺牲;夺得这座雄关;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我在稀疏飘摇的雪粒子中;带队穿过门洞的时候;也不免稍稍驻留片刻;仔细观察了环境;宽高各有数丈的门洞;虽然足够宽敞;但不知道是否死的人太多的缘故;虽然甬道已经被清理过;但在灰暗的天光下;尤显得阴隧幽深
光是包夹关门的内壁;就各有丈余厚;而关门本身也厚达两尺;用厚重的铸铁条贴面;巴掌大的泡钉固定加强;寻常弓弩火铳打在上面;也就是一个白点而已。
若是打算进行火攻或是爆破的话;只怕不知道要烧上多久;堆上多少分量的火药和油料;才能有所效果的。在此之前;已经足够守军顺着门廊下留下来的孔洞和缺口;造成不知道多少杀伤了。
距离关门的十几步外;尚有利用机关和自重封门的千斤铁闸;作为第二道防护措施;
走了一段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之余;却是进入一座方方正正;四面笔直的瓮城;毫无遮掩的空场里;足以容纳稀疏站立的数千人。在城壁上毫无可以攀爬的附着点;而顶端稍稍向外延伸的垛口;却是可以很好的掩护居高临下的攻击手段
显然;就算是成功打破关门的进攻者;在这里一不小心;也要被人瓮中捉鳖给困住;而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遭受居高临下造成的惨重无比的伤亡。
而对于瓮城之类的密闭环境;我多少有点戒惧的情绪;因为这里实在太容易困住成建制的部队了。
而在后世某些影视题材中;这样的环境和地形;也是各种阴谋和动乱中;最容易针对性的策源地;比如关门之后的大屠杀;或是强行吞并的集体缴械什么的。
好在我神经过敏式的担心;并没有变成机会现实;我顺利的穿过瓮城后面的第二节甬道;来到了武牢关的内城。
作为武牢关的关城;其实是分作从外到里三重布局的;既困敌和守御的瓮城及外墙——驻军和贮备物资的内)关城——形同城邑;商旅军民混杂的外(大)关城。
当我带着部下;徐徐走进这座驻军的胸城;才发现这胸城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小;光是那些层叠梯次的营房、仓禀;署衙、大小校场、水渠和池塘等公用设施的基本布局;起码可以驻扎上万到数万兵马;
而在长长的墙根下全是被看守起来的大片俘虏。
里面满是横七竖八;坐卧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前守军;大多是老弱病残;而且骨瘦如柴;只能用麻木或是仇恨或是无奈的目光瞪着我们;却是没有多少人;能够有气力爬起来;与我们这些入侵之敌继续争斗了。
更多是蜷缩在关城两侧的藏兵洞里;早已经被冻的**;抱成一团的冰冷尸体。有相当部分守军;居然就是这么被冻死了。
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焦臭味;久久不散。显然在夺韧占据的过程中;也不是那么顺利的。
随后;我与已经先行入关部署防要事宜的都统制徐庆;短暂会晤后才知道缘故。
事实上开战不多久后;关内仅有余力可以战斗的人员;都聚集到了城头。当他们在登城的对抗中都死伤殆倔;接下来的结果就没有任何疑义了。
虽然还有人努力想做最后一搏;比如烧了关城;来阻挡我们;可惜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助我们;天上重新开始下雪粒子。
经过前番的战斗;他们已经找不到多少;可以点火的器具和材料了。只能绝望的返身冲向;然后被已经形成数量优势;而漫过城墙的先登之士;给砍翻戳死在城墙背面。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则是来自洛都方面;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从武牢关里抽调走了大部分的战兵和剩余物资;因此;余下这些自愿留守的守军;在好几天前就开始出现断顿和死人了。
就算我们不来攻打;饥饿和寒冷也足以消灭这些守军最后的气力和坚持。
也就是说;就是这些困顿于饥寒之中的疲弱之士;居然靠最后的虚张声势;居然把东线尚有余力的七八万大军拌在了武牢关前;至少浪费了十几天的宝贵时间。
这个结果;多少给那些刚沉浸在轻松破城;喜悦和得色之中的东线军将们;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又仿若火辣辣的扇了一脸子;让人既是沮丧;又是愤慨。
然后就是短暂的休整之后;就是各种亡羊补牢;加紧向洛都进军的步伐。这一次;
由于我部并未直接参战;而状态相对完好;倒成了进军洛都的先手之师;集中了各路军马凑集的物淄和补给;就迅速出发了。
而在重新整队出发前;我安排留守的两只辅军大队时;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却是听到城墙下传来某种哀鸣和惨叫声。
却是;有按耐不住的友军将士;开始对着那些已经没有多少反抗之力的俘虏;进行屠戮和虐杀式的发泄了。
于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派人去找了徐庆;用预期的战利品和分成为担保;花了一笔不小代价;买下这些守军俘虏的处置权。
而武牢关既然已下;通往洛都所在的道路;就再无多少险阻;而一片坦途了;但是我还是下令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小心的警惕;
因为;根据地图和沙盘上的演示;关后的这一段狭长谷地;从兵法上说;同样也是适合埋伏和截击的地形。
只是;沿着武牢关以东的河谷行进;才发现之前的小心翼翼和如林大敌;都是多余的;沿途同样满是冻毙的尸体;就同我曾经的来路一般;散落在到路边上。
而且好些都是背对武牢关方向的逃离姿态;显然是不堪忍受而出现的逃兵;
显然;这个冬天并不好过的;远不止我们这些南方人;就算是在北军阵营里也不能有所例外。
要是在这种情形下;还能载着野外打我们一个埋伏;那也只有认命了。
毕竟就算是放在后世;也不是所有国家的军队;都能向长津湖的志愿军一般;仅凭长途奔袭之后;携带极少的补给和弹药;愣是将武装到牙齿;掌握地面空中优势的联合;打的满地找牙。
灰扑扑的天空;铅色的阴云;还有重新飘摇而下的雪粒子;这次不再夹杂着雨水;但是更加冷的渗人;很快无数人的甲衣和牲畜身上;乃至周边万物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茫茫;毛茸茸的浅浅雪色。
“冻杀我也……”
第六大队的序列里;已经升任铳击队正的方宝;抖动身子大声抱怨着;呵出一口白色的烟气;随即又被迎面的冷风吹的消散不见。
“这的天气……还要持续多久”
他是个典型的南方人;和军中许多长期生活在大江以南许多人一样;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气。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一名典型淮北口音的军士;接口道
“待到鹅毛雪下来;你嘘嘘的那玩意儿;都能给冻成冰碴子……”
听到这里;方宝不禁打了个冷战;又想端起怀里的小酒壶;却被一个声音喝住。
“够了……”
却是头戴宽檐毡帽;用围巾裹住脖子和耳廓的方腊;
“不可喝多;不然劲上头来;身上的热度散的越快……”
“只会愈加寒气入骨……”
由于做茶枭和私贩子走南闯北的经历;他对于北地的经验显然要比其他丰富一些
“对了老叔”
方宝有些无奈的道
“昨夜队里的驮畜;又死了好几只……”
分配到他们队里的牲口;相当部分都是从长江以南带过来的;因此;很有些不适应北地的寒冷;一不小心就冻死在路上了。
“照例交处置就是……”
方腊头也不回的拄着手杖跋涉着。
“歇营之后;我会想法子;向本阵再讨要些畜力来……”
按照惯例;军中死掉的牲口;除了割肉做于脯以备万一外;剩下的零碎、下水和骨头;还是可以炖成几大锅油乎乎的荤汤。
想到这里;方宝身上顿时又重新有了劲头;迫不及待的想赶往下一个歇营地了。
幸好相当部分辎重;都留在了武牢关;他如是想到
方腊突然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来;事实上;行进中的大多数人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风停雪消的短暂间隙;黯淡的光晕之下;他们看到了耸立在远方地平线上;那座宏伟的让人不由屏佐吸的;隐隐约约的巨大城池轮廓
“那便是神京洛都么……”
方腊微微眯起眼;囔囔自语道。却觉得自有一股奇怪的情绪和憧憬油然而生。
…
第四百一十二章 白马
没用多久;我的军队就走出了并不算长的汜水谷地;抵达了平原地带。
只是;我们所见名为河洛的中原腹心之地;已经是人烟绝迹了;收割过的田地和四通八达的阡陌里;只剩下那么一座座伫立的堡寨。
原本处于道路附近或是路口位置上的村庄和民户;却是都齐刷刷的不见了;只有偶然发现那么一片或大或小;被翻过的土地痕迹和上面残断的瓦砾碎片;还昭示着;这里可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而派出的游哨;走近侦查了才发现;这些堡寨都是用新旧不一的材料;给胡乱构建而成的;看起来颇为杂乱无章;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味道。
而这些堡寨之中;大多数都是空荡荡的;少数有所发现的;也只找到一些冻死在里头;衣衫褴褛的守军;他们似乎死了并没有多久;青紫泛白的尸身上;还保持着死去那一刻狰狞而诡异的表情。
这个发现;让我隐约能够猜到北朝清野坚壁的手段;无非就是强令拆除百姓聚居的村邑;全部拿去堆建成这种堡寨;然后留青壮以驻守。
拒如此;我军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延迟多久;一鼓作气顺势而下。
轻易攻陷了没有多少守卫和人口的巩县;又夺得同样空虚不设防的偃师;我们才停下来;在城围之内;建立第一个临时性的粮台和传信的军行所;并且得到后方已经有三个军的人马;继续跟进的消息。
在此期间;我们所遭遇的敌人;不过是一只游骑小队;在猎骑营和捉生队的轮番追击下;很快就被射死斩杀殆尽
然后我们也得到比较第一手的消息;河洛原野之上;随着洛都方面清野坚壁和大幅收缩;已经没有像样的防守力量;而只剩下这些外围游走的骑哨;权作某种警戒而已。
然后顶风冒雪;沿着偃师境内的洛河北岸继续前进;并没有走上多久;我们就看到地平线上的神京洛都。
无数人魂牵梦绕的终极所在;
这支军队里;有许多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巨大雄伟的城市;一时之间各种震撼异常或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各般失态;层出不穷。
来自第九大队的倭人们;更是浑身颤抖着;五体投地的趴伏在冰冷而肮脏的地上;用九州土语念着某种祷告之辞
“这一定是天神居留之所把……”
同样目瞪口呆的黑岛仁;双手合十却是喃喃自语道
“不不;就算是高天原上的神居;也未能有如此之雄伟啊……”
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打破他们的憧憬和幻想。
“只要能够打进去……这座城里的东西;还不是仍由你们自取”
而望着这座曾经充满故事和回忆的都城;我也不免沉浸在记忆长河里;再次沉渣泛起的碎片之中;却是在洛都生活和经历的点点滴滴。
我所身处的那个阶段;虽然洛都底层人民过的已然相当的艰苦;但是只要有些钱财;作为外来游学的藩学生;还是可以找到相当不错的乐趣和消闲。
南市子里的参军戏和白剧;京大春明池上的泛蛀饮;东市胡祠的番节庆典;思顺坊里的花酒局子;
乃至上阳宫北的兽苑和锦绣园;北城宣仁门外的天宫院与博物院;大昌兴寺畔的大图书馆;南琉璃子街的鬼市;北断潭的九仞楼。
虽然;已经很有些繁花将尽的征兆和末世萧澜的气象;但却足以⊥人迷醉着;不愿意从这种富平温升的假象中挣脱出来。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就此接受现实;而是一屋子的人明明醒着;却依旧装作在美梦里;而难以自拔。
数年前那场变乱;两学之中那些年轻的人儿;奋起一搏想用自己的血;把梦中的人们叫醒;可惜他们失败了;而剩下的人;则努力装着睡的更熟。
现在;打破他们假作美梦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一切可惜也晚了;迎接大多数人的;也许就只有被权臣把持的北朝;裹挟着一起覆亡的结果。
作为中州之地的河洛;可谓出处是古迹和典故;比如如今我们本阵临时驻扎的首阳山下;亦是一处上古的名胜典故;
传说中不食周粟的;箕子和微子;就是在这里避世而居;躲开周武王的招揽和搜捕的。因此山壁和道途之旁;密密麻麻的尽是各种名人雅士;出游之后;留下的各种手迹和题刻。
大多数主体都是关于气节和风尚;不吝褒奖的赞美之词。
不过;我看了看低矮的一眼就可以看尽山峦起伏的首阳山;很难想象这个破地方;就能藏得住两个前朝帝胄王孙
漫步在这些题留之间;雪粒飘摇而下;自由一股苍然于古的豪情使然;突然有股冲动;也在这里留下点什么。
“回禀军上”
姚仲平走到身边;低声道。
“新的驻地已经择淹安排了妥当了……”
“白马寺……”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前出部队的回报;居然是白马寺?号称东土第一禅林;最古老寺院的所在。
原本是东汉明帝用来迎接天竺使臣的地点之一;结果来了两个装神弄鬼的佛棍;迦叶摩腾、竺法兰两大士;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抵洛;现身说法忽悠了汉明帝;而敕令在洛阳雍门外建僧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该僧院为白马寺。
不过在我骑马;前行数里抵达具体地点之后;才不得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是驻军最好的地点和选择之一。
作为东土佛门始源和祖庭;这个年代的白马寺;是典型佛门中的狗大户;历代增减和修缮的各种殿宇建筑绵连余里;几乎比同一个大型镇子或是一个小城。
虽然期间;已经被拆除的七零八落;并且被抢劫和焚掠过;但是余下的部分和残址;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稍加修善和整理;就可以驻扎上相当数量的部队。
在这个北地的冬天;有建筑和没有建筑遮蔽的驻地;可是某种天壤之别;有条件的话;鬼才愿意住帐篷露营在风雪之中呢。有遮盖的建筑;对于冬日里保全士兵的体能和战力;减少日常消耗;也有莫大的好处。
虽然位置上偏向北边一些;但是距离洛都城;不过近在咫尺的数里地;而且有完善的道路和相对结实易于通行的平地;也适合作为我本阵;设立防线和营盘;以及相应共计序列的集结出发地。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说;
从最初罗浮山驻军练兵的广教寺;到京口大战的金山寺;乃至紫金山下夜战的开善寺;我还是真和寺院有缘分啊;虽然我是来带兵打战且杀人无算的。
洛都东面城头之上;张德坤也在表情复杂的看着原野之中;沿着洛水北岸开过来的那只军队;
赤色的火团;紫色的雷霆;还有居中那一大四小的团子;构成的爪印旗。
…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两重
江宁行在;正是初寒料峭的时节;石头城里却是一片车马云集;喜气洋洋的气氛。
众多穿着合身或者不怎么合身的;崭新品官袍服的人们;正三五成群的聚拢在行在大殿重台之下;表情各异的呵着烟气;小声的交头接耳;静候礼官的传奏声。
然后;按照各自所属就任的地域;和品秩的高低先后;一批又一批的步入大殿之内;团体拜揭着;俨然掌握了他们前程和出身的监国。
虽然人数颇多;且繁复单调;但是作为此间正主的监国;倒也没有什么不耐和懈怠;而是用颇为恰到好处的表情和语气;游刃有余的对应和笼络着;这些新诞生的官僚阶层。
偶尔还会在受宠若惊的表情中;点到某个名字;然后享受对方感动异常或是大喜过望之类的反应和表现。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颇为不错。主要是因为;前方已经推进到洛都城下的战事;虽然其中还有一些不如意和波折;但是北朝的核心所在;已经成了蜷缩一城一地里的困兽;内外孤绝而自乱阵脚也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国朝子正定朝以降的历代先人;久久成憾的宿愿和组训丨在自己手中逐步达成的名声与成就的制高点。
因此;连带他一贯的熬夜和失眠;都少了许多。
例行的团体拜揭朝礼之后;
其中只有小部分人;能够按照亲疏远近的需要;给台下的内侍另行叫到名字;而给留下来参加行宫内苑的后续会宴。
其他人在例行公事参拜之后;就只能带着满肚子心事和憧憬的家人、僮仆匆匆驾马驱车;赶往赴任去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人才代表了监国身边;需要侧重拢络和招揽;乃至扶持的对象群体。也是见过身边;从龙班底小圈子的候补来源和新血。
虽然此时此节;当是最有赏梅供的雅趣意兴;但除了被额外引见;而初步进入监国身边圈子的极小部分人外;留在庭园中多数人的话题;并不在这上头;
当然;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关于这场北伐战事;以及衍生出来的相关事物;
比如用有些神神秘秘的口气;传言着某家海商大行;再度财大气粗的吃下了自少十万缗;最新之期的光复债券额度;却不知道籍此私下里;要什么怎样的特权和便利。
又如他们会羡慕妒嫉恨说起某人;抵押了产业和家族信用;才凑出至少五万缗的开销;来在光复未久的浙西路;活动了一个盐铁监的位置;不知道在任上还要如何的搜刮和聚敛;才能连本带利的给找还回来。
或是;有些不屑的嘲笑;某些不动体制内行情的冤大头;好容易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一个品位颇高;却是在偏远贫瘠;或是汉夷杂处远州外郡的职位;却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到迁转乃至换回谋缺的代价。
乃至某种幸灾乐祸的同情;某某人又被摊上了向军前输送;这种典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是否前些日子乘着光复江南的空白之期;囤集居奇追高斩低而大捞特捞了一把;让人眼红了云云。
洛都城南;管桥驿的中军大营;在这滴水凝冰的天候里;已经是点点霜白一片。
都统制王端臣站在一具抬子前;伸手轻轻盖上一具尸体;有些诡异笑容的脸孔蒙布;这位死者年纪轻轻就满面风霜之色;四肢粗壮而孔武有力;身上伤痕斑驳而厚茧丛生;一看就是走过远路;也打过苦仗的老练模样。
他是以亲将身份;随王端臣前来军前效力的王氏子弟之一;经过了历次的大小战事的磨砺;而活下来;曾经给寄予厚望的年轻后辈之一。
最终还是折在了这里;而且还是因为值夜出巡的疲累困顿;又突然遭遇雪夜降至的寒流;最终裹着毯子靠着墙打盹过去;结果再也没有能醒来了。
作为长辈和直属上官的王端臣;虽然饶是被无数战阵的生死离别;给锻炼的心肠坚硬异常;但也很难说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和他的部下还是有所低估了;攻打这么一座千年之城的困难。
虽然他已经成功突破了伊水的防线;将战事直接推到了洛都城下;但是真正艰难而惨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洛都本身乃是一座占地长宽十数里的超巨型城池;墙高城厚壕深;虽弥久而坚;又有八水出入和流经;等于是在天然地势上;把进攻一方的格局;给分割成十数个大小不等的零碎区域。
因此;王端臣手中虽然号称兵强马壮;但也没法面面俱到;只能集中攻打一段;寻找若于个突破口;重点围困南面;而少量分兵监视和警戒其他方向;防止大规模出奔和迂回绕道的袭击而已。
而今;作为中路先头讨击军的最大成果;也不过是在种种重械和发炮的掩护下;推车覆土而击;填平了当年的一小段城壕;勉强摸到了洛都城墙下而已;
接下来的战斗;也只能是添油式的逐段突入;毫无计谋和取巧可言的拼死战斗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延;从天气到物候的天时;都在逐渐向着对方有利的方面转变着;毕竟;相比温热之地出来的南军;北朝将士的适应性和耐受能力;远不在一个层面上。
而地利上;对方有高大深厚的城楼;可以作为遮掩和依仗。怎么看;也都比顶风冒雪穿过一大段崎岖跋涉的露天空地;强行发动攻势的己方;更加有利的多。
其中的困难和艰辛;就连王端臣这般从不轻言进退的知名宿将和军中资望;也不免要生出某些深藏的无力感和颓势来。
如若没有其他的变数和意外的话;战局很容易就被拖进了;贯穿整个冬天的漫长围困和对峙之中;直道有一方无法承受而崩溃。
但这种惨烈的代价和过程;却是任何一个体恤部下的将帅;所要极力避免的。
好在;他这种情绪还没能持续多久;东线发来数部友军已经从武牢关入洛的消息;就多少将他颇有些沉重的思虑之怀给冲淡了一些。
而在游击军入驻的白马寺外;已经是铳火箭矢往来飞驰了。
刚刚入驻;还没开始修缮;就遇到了风雪之中;来自洛都之敌下马威式的突袭。
他们步骑兼有;几乎冒着风雪;神出鬼没一般的出现在不远处;用四散成猩的轮番突击和顺风放射过来的箭只;奋战杀戮着极力宣称自己的存在感。
留在外围的第五辅军大队;几乎猝不及防的看看撞头过来敌势;粗粗列好阵势;就迎面被打成了数段;而各自在原地抱守成一团。
然后属于重新编建的第七辅军大队;整列迎战后也不免步入后尘;有些更加不堪的被当面冲散了队形;却是一时半会;都聚拢不起来了。
相当部分慌乱的士卒;给风雪之中的敌军;裹挟和驱赶着冲向本阵入驻的白马寺内;然后才在空旷的前苑;给中流砥柱一般的第一营给挡下;并且反冲锋着赶了回去。
圆边盔和缨子连肩都已经变成白色;的第一营正将风卷旗;亦是站在风雪之中的军旗下;配合着有限的旗语;大声的鼓舞着;被冻的有些缩手缩脚的部下们。
第一营出列的三个团;已经就地组成品字型的三个中空方阵;用仓促装填好的弹丸;回击和捕捉着那些;驰走飞扬在风雪之中的敌军身影。
一时之间;烟火弥漫;乒乒乓乓的打的十分热闹;似乎四面都是敌人;到处都有呼号和喊杀声。
“放缓……放缓些……”
“不要急着扣发……”
“听口令;看准了;再成片打发出去……才有准头和中数”
“莫要急吼吼的自乱了阵脚……”
“我们是谁;我们是军资最老的第一营……”
“尽量靠拢;不要怕伤亡……”
“相信身边的弟兄……”
奔走在箭雨和风雪之中的老兵们如此吼叫着;冒着伤亡将遭受冲击和漫射的队列;弹性的维持在一个足以相互掩护的水平先和距离之内。
直到营属的转轮炮;也被推出队列;加入到对击中去;突突突的沉闷炸响;将迎面掩身冲过来的一股敌势;打的血肉飞溅而满地翻滚起来;迅速被染做殷红片片的纯白之庭;各种哀嚎惨呼之声;甚至压过了呼呼的烈风。
顿时将来敌的汹然气焰和势头;给打断了片刻;才匆匆忙的收缩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在白马寺中的第五团步队保护下;布置好阵地和射角的数个炮组;也加入轰击的序列中去。
居高临下对着风雪之中;接二连三喷吐而出的散丸;顿时撕裂了寒风的喧嚣;扯碎了雪幕漫漫;在远出激起连片人仰马翻的嘶鸣声;也打破了他们继续进攻的决心和意志。
只听得呼呼风声和雪落之中;各种喧嚣逐远而去;却是不复再来了。
然后风卷旗指挥着第一营;徐然交替退入寺院;收拢辅军重构阵线后;才迎来了本阵的大堆人马。
…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两重 下
洛都;上东门的城楼前;
五城巡阅使;陵侯张德坤暗自有些紧张而焦灼的;在雪粒飘摇之中来回踱着步子。
时不时的还将眼神;望向城楼内的那一大团火光;那是专属的军士;正在用火烤过的滚烫油脂;时不时的从孔道灌注而下;来保持通往门洞下;机巧复杂的精铁转盘润滑;不至于因为严寒而冻结晦涩起来;而在关键时刻误了大事
作为一座水陆大都会的城门;无论是开关闭合;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前后足够准备和周转的时间。更别说是还要及时接应任何一次出击和归化的部队。
说实话;他只是顺势将自己的发现;通过专属的渠道;转呈上去而已。
但没有却想到;自己似乎低估了大元帅府那位的执念和决心;居然就有这么一番反响和动做;因此;他甚至有些后悔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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