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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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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的只有星散的残兵败将;以及他们带来的消息。追索残敌的左旗营居然败了?败给了南朝的一只马军。
根据他所知晓的情形;所谓的新军右厢;就是一只马军构成的。李处温只是稍稍犹豫和耽搁了下;就决定迎战上去;试过风色再作打算。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只听得天天滚雷一般的隐隐震响;前阵接敌的败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骤退下来;然后又被他的本阵给拦住。
“前军败了”
“南逆在阵中用了炮……”
“每发糜烂数十人;一队人马就这么几炮就打散了啊……”
“属下们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然而;迎接他们语无伦次回报的;就只有督战队不由分拿下;阵前行刑所举起的雪亮刀斧;
“敢言退且自乱军心者死……”
李处温如是宣称道;于是有些浮摇的军心遂定。
然后他看着对面缓缓推进的漫漫战线;和两翼奔筹起的烟尘;忍不住就想砍了回来报信和前出侦敌的人。
这哪里是新军右厢的那只马军啊;这分明是那只“满万不可敌”的左厢本阵;给杀过来了。
而且还是车马步炮;都一齐出现在战场上了;虽然是早有预谋的情景啊。
响起此起彼伏抽冷子的声音;或是咽口水的动作;在日常标识鄙视和不屑是一回事;但是事到临头亲自见了对方的阵容;还能继续没心没肺的嘲讽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结阵”
“稳住……”
然后他听到对面再次发炮的声响;几道细碎的弧线;带着沉重铁球落在李处温的不远处;只见鬼哭狼嚎的惨号声中;残肢断体还有喷涌的血泉;随着落地又弹跳了好几下的沉重球体;一下子在列阵中绽放开来。
待命的射生兵列阵;一下子被削出了;若于个深深凹槽;顿时散乱了开来;有人被见了一身血肉林立;却是不知所措的呆呆留在原地;有人四下奔逃想找地方躲避;有人想救助那些被打断手脚的伤员;
毕竟;没有人可以对着身边;各种死伤狼藉而无动于衷。
然后才是由远及近得到密集弹丸;从远处横扫过前排列阵的动静和反应。
只听得无数噗噗作响的手牌被穿透和碎裂声;以及打中人体后此起彼伏的闷哼惨叫声中;那些站在排头的士兵;无论是持矛还是举旗;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枯叶;零落纷纷的扑身栽向前去;或是仰面倒在了后排人的身上。
“射生诸营前出;徐进对射……”;
李处温也很快做出自己的判断;
“跳荡、选锋各部火速跟进掠阵……”
“右旗营居于左翼;奇兵队居于右翼;伺机掩杀向前……”
只见得那些河北弩士和安东步弓手;在少量大排手的掩护下;英勇无畏的迅速迎上敌军的阵线;在付出部分伤亡的代价之后;开始张弓挽弩搭射出大片嗡如蜂鸣的箭雨;如同快速移动的阴云;呼啸着落入对面的阵列线中;顿时在血花四溅之间;肉眼可见的倒下好些身影;也将对阵放射的批次和节奏;变的凌乱起来。
这个局面;让李处温不免有些乐观起来。
这样的话;在这些射生军都损失殆尽;或是受不住伤亡;崩溃下来之前;应该可以为选锋、跳荡各部争取到足够近的突击距离;进而为两翼掩杀的后手;创造更多的战机。
毕竟;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有所证明;这些装发不快的铳器被近身之后;就难以如期发挥相应的威力和效用了。
但是;
仅仅在半天都的鏖战之后;在亲兵的拼死护送下;仓皇而遁的李处温;终于明白了这所谓的“满万不可敌”的真正用意。
这些使用单兵火器的南朝新军;单论个体和小部的战斗力;不见得有多么突出和明显;但是一旦形成了足够的数量和规模;就可以通过多重列阵和战术;组成绵连不断的交替打击和密集投射。
更何况对方还有炮队和马军的配合;足以牵制和杀伤那些试图迂回侧击的偏师;然后令其中一部完成转向;继续杀伤和压制任何试图偷其不备的部伍。可以说;连战阵上最大的破绽;也给有所补足;而具有了多方位攻击和守御之势。
所谓的野战守御第一;果然是不负盛名;他们所用的铳器;虽然射速上比起弓弩快不了多少;但是数量多到可以排成阵势;便是另一种情形了。
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着展开的横阵和交错不断的轮替攒射;压制和杀伤大多数正面之敌;将那些轮番冲阵的狂涛怒岚;死死挡在那些仓促用大车围成的;仅有齐胸高的低矮防线之前;
因此;剩下来的便只有;要么忍受不了伤亡;而失去组织和秩序彻底崩溃;要么能够在战场上;及时控制住无谓的情绪和冲动;见事情难有可为;在造成更大损失之前;及时收手保全实力知难而退的;通常情况下的二选其一而已
或者说;若无足够压倒性的兵力和装备优势;无论攻守皆要受制于人;而难以取得主动和上风;因此;他这场战实在败得不冤;
只是明白这些关键;已经有些太晚了;代价也是十分的惨痛;至少目前的他;已然失去了可以挽回的底气和基本盘了。
他这部从安东行营的威化军;拆分增扩而来的两只新军号之一;已经被他折损了大半进去;当作为军中脊梁;那些安东带出来的老兵;都在冲阵攻防中死伤殆尽之后;那些在河北就地扩充的兵员;士气和斗志就不免驰泄而下;开始畏战怯敌不前了。
若不是危急关头;他的堂弟李处兴;穿上他的袍甲接过将旗;领头发起最后一次绝望而悲壮的反击;籍以掩护李处温以侧击为名;点齐军中最后一点马队;在对阵的南军合围之前;拼命跑了出来;只怕他这位主将也要搭了进去。
但放下这一时的得失来看;作为一名边镇出身的资宿大将;李处温并非没有遇到过;比这个更糟糕的境况;仅凭这次大败;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心志和信念。
只是他还有些遗憾;损失了这些宝贵的部属人马之后;却没有能够尽到全力试出;南朝新军的新式火器战法;以及相应军阵的上限和余地;乃至发现期间可能的破绽和不足之处。
不过;他已然知晓;这些持铳新军;和大多数远射兵种一般;在城内的巷战中颇为不利;就不晓得;在相对狭窄局促山地之间;又当是如何的表现。他依锨得这些铳军;同样需要足够的空间和场地;来展开火器投射面。
因此;他格外期待退回到巨野县;只消汇合留守的少数人马;依托城墙和居高临下的屏护;应该可以抵消部分这些南军的铳器杀伤之威。
他如此思虑着;依然是城墙的轮廓在望;只是城楼上冒起了烟柱;让人不免心中一沉。
随后;一排细微的尘烟;在门楼上升起;让这些有些惊弓之鸟的骑兵们;堪堪勒住前冲的坐骑;这明显是属于铳器发射的征兆。
“绕过去;我们们去郓城……”
在部下请示的目光中;李处温咬着牙;做出决断道;
然后;站在城头上的车团别将张宪和捉生将牛皋;望着一行北军骑兵;拍马绝尘而去的身影;都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被吓走了。
对方至少有好几百骑的规模;而事实上他们这只前出的奇兵;也只夺下了门楼在内的有限区域;然后乘着对方的敌情不明;与盘踞城中的留守北军对峙而已;若是被这些生力军加入内外交击;那只怕真要凶多吉少了。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再战2
随着南军的三面紧逼;洛都之中;也是一片风声鹤会;
相比那些社会底层的斗升小民;举步维艰的日常生计;随着各种短缺和困顿;更加的度日如年;每天都有更多饿死冻死;或是不堪忍受而举家自尽的尸体;给运长青门外的市井日常和情形。
作为洛都的中上层;也不免充斥着各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和暗流涌动;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有足够的心态和信念;坦然面对的日益紧张的局势;和南军威胁临近的现实。
因此;
在洛都大内;紫寰殿前;几摊混合着黄白之物的新鲜血迹;正在提醒着散朝的列位臣工;之前的例行朝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敢有言北狩者;当如此辈……”
摧金断玉的声音;还似乎在殿中因盘旋着。
新进给自己加九锡礼;距离那位名分和位置;有更近了一步的大摄政;用突然从朝班拖出数人来;当场殿外行刑的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心情。
当然这种处断方式;据说是气学一脉的关西学派;所留下来的某种那个传统;自从出自关西学派一代气学宗师;人称韩大锤、菜园子的韩玉昆;在殿上暴起抢夺骨朵;击杀了发动朝变的枢密使之后;
历代的乾坤独断的权臣;都有样学样的沿袭和效法了;这种充满打地鼠风格的;名为“锤杀”的处刑手段;特别是看着那些身价尊贵的朝臣;被重器打成肉酱肉泥的模样;足以震慑任何潜在的野心家和异己分子了。
而作为朝臣中的统制派;在心忧战局维艰的同时;却也在庆幸着;来自南逆的征伐;却也将彼辈的从龙大业;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大野泽北岸的郓城;巨野县威远的惨败;暂且还没有来得及传到这里;暂驻当地的怀化军并一些地方武装;还在抓紧这短暂的间隙休整部伍;置备物资。
新军左厢的副材官;孔吉吉鼻青脸肿的蹲座在一群俘虏中;就像其他人一般的垂头丧气的没有出声;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落到这步境地的一天;明明就是去整备和调运一批器械;结果就遇到了这种倒霉事。
然后在城中的乱战;为了将带有技术含量的器械和装备毁掉;不至于落入北军手里;而耽搁了脱离的时间;结果连身边安排的护卫;也在在乱斗中与他失散了。
他靠一双铳剑;打死打伤了若于北兵之后;也不得不在更多赶来北军的搜索下;跳墙夺路落荒而逃;跳进一口枯井里躲藏。
好在;被那些北军重新搜出来之前;他已经颇为先见之明的;将自己显目的武器和代表身份的袍服都藏了起来;因此;暂时没有暴露身份之虞。
也好在他们这些随军匠人之类的辅助役;不是看的特别紧;也没有太多堤防;只需看好不让他们跑掉就行;其他方面可以说是松垮的很。
因此;可以任由他偷偷观察着;这些岗哨布防的人数和位置;暗自筹划这乘机逃走的打算。
但是随着一批又一批;被带出去甄别和指认的人;有些重新被送回来;有些就此不见了下文;他也变得有些不怎么淡定起来。
说实话;孔吉吉心中也不是没有矛盾斗争过;主动出首以获得更好待遇的念头;但是又担心被人拷逼凌虐。
更何况;他自认好歹是圣脉后裔的子弟;又蒙罗将主扶助于危困;又委以要任;断然做不出这种主动献敌的没脸皮事情。
各种复杂的念头在他心中盘绕翻转着;
“扈二爷……”
守卫的招呼声中;数名军士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听说你们俘获了一些匠人工役……”
身边的一名军士;低语道
“奉命过来讨要几个……另作公于”
“这是祝军候的手令……”
说话间;居中的那个年轻军将;也在顾盼打量着这些灰头土脸的俘虏们。
他生的身材高挑;手足修长;皮肤白皙;穿了一身亮银的锁子甲;站在一群军汉之中;自有一股子出类拔萃的英挺和俊俏味道。
孔吉吉只来得及对视上一眼;心脏忽然抽动了一下;呼吸紧促着;只觉的没法挪开眼了;
因为;不知为什么;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某种莫名的吸引力。
“看你个鸟……”
随着守卫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一鞭抽了过来;在他侧头让过的脸边;火辣辣的留下一条迅速肿胀起来伤痕。
“贼南佬;你狗眼儿往哪儿放……”
抱头挨了好几下之后;孔吉吉按捺驻荡的情绪;心脏砰砰的抖荡了好一会;才缓过神;重新蹲回到人群里。
忙不禁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抽痛的脸颊;蒙心自问道;孔吉吉;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男人了把;还是个敌阵的人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作为圣脉之后的孔氏传人;难道本房要在自己这支断绝了?我明明是想找个腿长腰细能生养的
他一时间;脑中闪过了重重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是暂时忘却了之前的煎熬和焦虑。
“那就加上这个……”
突然一只木杆点到了他的面前;却是那名英姿飒爽的年轻军将;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道。
“看起来也是能于精细活的……”
孔吉吉平复的心情;再次有些荡漾起来;这难道是孽缘么;却又生出些期盼;这莫不是乘机脱逃的机会。
“这可不好办啊……”
守卫的队头;不由面露难色道。
“这一堆;可都是还未甄别过的……”
“要是夹杂了什么紧要人物;小的们也吃罪不起啊”
“那边算了……”
这位年轻的“扈二爷”也没有太过坚持;却是再次看了一眼孔吉吉;随即带着挑出来的数人;将他泡在了脑后。
突然间;随着此起彼伏的鸣号和鼓点声;原本有些平静的郓城城中;顿然骚动了起来;成天群结队的北军;顶盔掼甲或是衣衫不整的;在街头巷尾;宅第房舍中冒了出来;
小队汇成大队;轰轰隆隆的奔走过街道;向着城墙方向急匆匆的赶赴而去。
那些看守的北军;也突然换了人;从原本松松垮垮的团结兵;变成一群威严正襟的甲士。
“我等奉命前来接管这些俘获……”
领头的虞侯;冷着脸道
“这是军牌和凭信……”
有些灰心丧气的孔吉吉;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心脏再次猛然跳了几跳;生出几分希望来。
童昊;却是那位将主身边;曾经见过一面的某位亲兵。他穿了一身北军的袍服;操着含糊淮上的口音;像模像样的混迹其中。
然后;乘着交接的扯皮过程;不动声色的靠近那些哨位。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再战3
只见这临时的看押地里;此起彼伏的闷哼和惨叫声;却被街道上的嘈杂声响;给压了过去。
战斗几乎一个照面开始数个呼吸之后就结束了;因为这些守卫国语松懈的缘故;有人想着向外奔逃报信;却被从背后用手弩给射倒。
孔吉吉这才看清楚;名为童昊的亲兵;从守卫的队头身上;抽出带血的尖刃;寒光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显然是是一柄可以伸缩的袖剑。
然后;他用兜帽将自己遮掩了起来;从高墙上一跃而下;消失不见了。
信仰之跃?
孔吉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冒出这个一个字眼来。
随即;他们这些俘虏;被安排着捡起守卫的兵器;穿上上他们沾血的衣袍;然后跟着这些装扮成敌人的救兵一起;整队小步跑了出去。
身上用白灰掩盖过的血腥味;虽然依旧刺鼻;但是孔吉吉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虽然失去了很多同伴;但是至少本阵那里;并没有用放弃过;营救他们的努力;这就够了。
所谓一饮一啄;出死力报效的理由和传统;也不过是如此了。孔吉吉如此想着;却发现自己再次被和大队分开;拐进一条僻巷里。
“这是……”
他忍不住开口道。
“奉将主之令;入城之后一切以寻获孔材官为优先……”
童昊;从巷口的墙后;再次冒了出来;满身血腥味浓重的落在他身前。
“其他诸事皆可顺延……”
“请随我来……”
而在郓州城中;已经是一片大乱;就像是历史再一次重演的一般;这一次运气轮到了梁军方面而已。
而这时城中的北兵们;正在抓紧修整的间隙;按照例行的传统;对于郓城内的所谓通敌叛国之家;进行喜闻乐见的例行抄掠活动。
当然了;当初所谓献城便可保全的约定;也在这个自行扩散的过程中;变成了翻脸不承认人的残酷笑话。
那些怀化军的那些将士;固然是没有食言而肥亲自下手;但是随同而来的那些濮州和曹州的兵马;却不在此约束之中。
他们几乎是加倍的将自己家乡;被南军屠戮和烧掠的仇怨;奉还在这些首鼠两端过的郓州人身上。
哪怕他们掩护了潜入城中的北兵;又在水门开城的出了大力;还将城中四散隐藏的南军残余;都搜献出来作为投效。
但是事后;迎接他们卑恭虚膝;强颜欢笑表情的;是挥舞的雪亮刀剑和破门而入的任意肆虐。用血淋淋的现实;充分阐释了所谓的墙头草;该有的下惩结局。
而对一路奔走转战过来;而积累了相应疲惫和压力的北军将士来说;集体放纵抄掠活动;也是一种必要的放松和发泄。
而那些安东老兵;虽然有些不屑参与这些勾当;却也在抱手环臂着;冷笑看着这些悲欢离合的乱哄哄闹剧丨
因此;当去而复还的南军;假扮逃归的威远败兵;混入城中故技重施四出骚动的时候;却再也没人敢出来提供任何协力和帮助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杨可世带着疲惫不堪的部下;从一片废墟上默默离开;从汴州一路退到这里;还要保持残余的队伍不散;已经耗尽了他大多数的心力和精神。
这几日南军再次全面发力;先后在卞水沿岸;爆发了郭桥大战、武城之战、万胜镇大战;虽然他率领新旧部属;不知疲倦的奋力作战;依仗有限的地势;给与了南军极大的杀伤;
但还是架不住南军不计伤亡的强攻和强渡;分别突破卞水上下游;而渡过河来的敌军越来越多;
最终;杨可世还是不免陷入独力难支的境地中;又担心腹背受敌;让人合围包了饺子;而不得不;相继放弃了汴州一线的诸多要点;
依靠熟悉的地势和事先布下的临时营寨;一路节节抵抗着;保持着最后一点次序和建制;退到了郑州境内的管城附近;重新驻留下来的时候;他这个商人不过几天的卞前都统制麾下;所余人马不过初之二三了。
即使不断地受到后方兵员的补充;这时的北军也远远不是;兵力更加充沛的南军所拼得过。
在交替抵抗和依次反攻的战都中;杨可世又损失了亲率的八千人马中大部分;现在他手里掌握的正规军序;已经所余无几;身边的将佐们也零落殆尽。
首先战死在郭桥的;是他心腹大将高世宣;高世宣乃是杨可世从镇西军中带过来的资深部将;也是北朝的镇西将校中;公认的第一名射生手。
早年在延边诸羌、鹘多少勇将锐士;丧生在他的一箭之下;以至于在那些边虏藩军之中;他的名气甚至比在本军中更响亮;但他就这么血战脱力;坠进了河水里;再也没能浮起来。
此外;统领修武军的副统制石洵美、右统领李侥;分别在抢夺渡口和武城下的反攻中;死于矢石乱射;
河营漕军的统将刘正彦;在乘船支援沿河战斗时;北南朝的飞火雷所击;举船化作了燃烧的火炬而鲜有幸存者脱出。
带领籴阳军来援的辛兴宗;杨惟中;也在交替撤退战斗中;一失踪;一重伤。毕竟;想要铳敌军的优势攻势之下;坚持基本建制而退下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作为杨可世本部盛勇军的将佐;也损折了好多名;因此;失去了这些骠勇悍战的中层之后;再在再指挥那些反攻时;却已有些踌躇不前的迟钝和麻木了。
这一次乘着雨水甚大;敌军的轻重火器皆受影响;而威力和效用大减之机;冒险发动了反攻;捣毁了其中大半;但是参与袭营的亲兵队和马队;能够收拢回来的也不足半数了。
而余部虽然还有些编制;但都严重缺员;并且疲惫不堪;短时之内只堪做守御之用了。
而地方上新募集的乡兵、义勇;固然人数很多;也不乏勇敢和斗志;但毕竟没有经过正式的战阵;能够奋勇于一时;时间长了;就难于坚持。
负责指挥他们的是部将吴革;但在损折了一批本军分过去的队将、哨官以后。就再也无人可派;而陷入组织松弛、队形混乱的局面;实在担当不起最艰苦的战斗任务;而只能充作帮运输送营造的基本辅力来用了。
感受着风雨中刺骨的凉意;“凛冬将至”已然成为了他们奋战在在一线;而精疲力竭的将士们;自上而下相互鼓舞;或是聊以自慰的口号和最后指望的心灵支撑。
只要能够入冬;只要能够熬到第一场雪下来;虽然一片残败的都亟道和河南之地;固然在这个冬天不好过。但是对面更加不耐苦寒的南蛮子;也相比再也无力发动更多更大的攻势吧。
只是;
战争接近到这个关键阶段时;双方战士在体力上和精神上都疲乏到这等程度;他们都认为自己不可能支撑到战争结束;都认为自己是垮了;无能为力的了。
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援师;援师的希望又是那么渺茫;这个时候;只有出现奇迹才能把他们从已定的败局中拯救出来。
但是显然到处都在用兵;到处都在要求援军;甚至私底下有传闻;在都亟道内屏护洛都的金锁八关之一伊阙关城的外围;已经被南朝中路军的重装火器;给抵近到城下不计伤亡的轰破了;因此;洛都方面正在全力堵上这个缺漏。
虽然北面通过黄河一水之隔;与河北、河东道诸道的联系往来;依旧畅通;但是阴影还是不可避免的蒙上这些一线将帅的心头
“援兵呢;我要更多的援兵……”
杨可世再次对着;来自洛都的使者;有些失态的咆哮道。
这一次;这位满脸奔波疲色使者;没有说些安抚或是推托之词;而是对他保证;援军已然到来了。
不多久;一只打着“九原”和“韩”字大旗的部伍;冒雨徒手轻装浑身湿漉漉的;抵达了郑州前线杨可世的驻地。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再战4
………………………………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战5
无数只脚;吧唧吧唧踩过不知道是泥泞;或是血浆混合而成的软绵绵的地面;将那些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尸体搬开;以清出一条适合车马通过的坦途。
披着满是污渍和泥点的胶布雨罩;尾随着车队行进的我;也一边跋涉在烂唧唧的泥泞里;一边有些声音嘶哑的继续发号施令到;
“我要确认第三营的具体位置……”
“第五营到了哪里了……”
“不要和我说困难……”
“就算是在泥水里爬;也要给我爬到郓城去……”
“从哪里摔倒;便从哪里爬起来;我现在给你们这个雪耻的机会……”
“除了机动的标兵团和炮团外;其他都给我加入追击捕亡的序列中……”
“亲直团只消留下一个队就够了……其他全给我去支援第四营;”
“给你们的新装备就是要用在刀刃上”
“奇兵队也不要吝啬马力;累死多少我这里给补多少……”
“给我不停地追下去;不要给敌军任何喘息的片刻……”
“最后的战果;就看你们能增色多少了……”
相比敌阵的一片溃乱;显然又打赢了这一阵的我;却很有些不甚满意。
理由无他;因为原本计划中;应该一鼓作气达成的歼灭战;因为这场突降的雨水;最后居然变成多段式的击溃战和拖泥带水的遭遇性乱战。
雨水对火器的削弱影响;虽然因为士兵的日常保养和防护手段;而并不显著;但是铳兵的作战距离和有效杀伤半径;却显然是因为雨水被严重缩减了。
毕竟铳器有足够的杀伤效果;但是作为使用的士兵;却需要足够的视野来索敌和寻找目标。
相对而言与我们对阵的敌人;作为北军老牌部队的坚韧和组织效率;却在这场有些乱糟糟的对战中;充分体现出来。
只要不能一鼓作气击破一阵;或是给他们机会脱离火铳的射距;就会自发的重新聚拢起来;组成交替掩护的战阵;甚至籍以发动一次次的反击和迂回冲锋。
有个别团队;就因为追击忘我而突出太前;结果被那些一动不动趴在泥水里;装死尸的北兵给打了个埋伏;顿时陷入近身的缠斗;然后又被前端返身回来的敌人冲进队列里;狠吃了一个大亏;彻底败下阵来。
因此;我也不得不临时改变;徐然全面推进的战术;采取重点粘附的战法;紧紧的纠缠住敌人大队;然后利用前后的脱离和间距;一点点吃点那些突出部的敌人。
而原本我军惯用的迂回包抄和侧击的手段;也因为雨水造成视野和鼓号传令距离的阻隔;而变得有些失去控制和紊乱起来。
负责侧击左翼的第四营三个团又一只辅军大队;在雨中偏离了方向而差点就和几十步外的敌军檫身而过。
然后另一只辅军大队;则与迂回的强袭部队脱节;径直撞上了郓城里赶来支援的敌军后队;混战成一团。
最后我连新组建的骑兵队和新测试的火器;都提前投入战斗中;才得以打开局面;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似乎是因为骑兵队;在某次阵前突击的乱战中;把对方的将旗给冲倒了。附近的北军部队;才在某种严重动彝慌乱的情绪中;放弃了最后的坚持和努力;各自四散溃退而走。
不过因为高强度使用;新式火帽长枪和转轮快枪;也发生了炸膛或是局部龟裂;乃至其他原因;而损坏了好几十只。
拒这样;最大限度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还是没有能达成;
那些被击破的敌军被打成两段;以骑兵居多一部;成群结队的向西逃亡;剩下都是步军的一部;则沿着大野泽沿岸;没命的想退逃到了郓城里去。
然后;战斗重心就开始转到;以传统冷兵居多的辅军大队和散兵团;对于袭夺和控制部分城墙的郓城之内;各种肃清作战。虽然他们与留守的杂牌部队会合之后;想凭据那城中的复杂化状况;做那最后的困兽犹斗。
但是随着新扩充列装的掷弹兵;也投入和加强到战斗中去之后;城中残敌的最终结果;就在没有什么异议了。
随着一枚枚火油弹或是火雷弹;给丢进那些正在顽抗;或是可疑的房舍据点之后;那些北兵就只能在被炸死炸伤;被七窍流血的震晕过去;或是被烈焰烧死之前;慌不择路的冲出来;倒在预设好阵型的刀矛劈刺;火铳的排射之下
点燃了小半座城池之后;剩下的北兵终于绝望的放弃了抵抗;成群结队的丢下了武器;高举着白旗走出来;在喝令下双手举过头;成片成片的跪倒在街道上。
至于;战斗过程中那些直接或是间接的附带伤亡;则丝毫不在我的考虑之中;哪怕是最有道德洁癖的陆务观;对于这座曾经里应外合杀伤了我许多部下的城池;也没有任何求情的立惩理由。;
但令我遗憾的是;时候统计被打死和俘获的北军将领之中;却并没有这只怀化军的主将萧思轸;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显然这些北军将帅打战固然很有一套;但是逃命起来也是很有些手段的。
而战后叙功赏;却出了一个小插曲;
我已经对这些从徐州新征募的散兵们许诺;若是在攻城中的战事表现出众;空出来的两只辅军大队的序列;就将从他们之中递补上来;不论出身背景和先后资序。
作为我和帅司交涉的条件和争取的结果;如今的辅军大队;也享受在编官军的待遇和补给配额;拿的是标准士卒的薪饷;而不是辅助资序的半饷。
发现居然是黑岛仁带领倭人散兵团;也在其中;这些倭人因为在外负责搬运和输送的劳役;因此倒是侥幸躲过了北军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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