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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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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珞脸色铁青,怒气腾腾的瞪着跪在他面前的宫装女子,只听那女子低低能哭泣着,求饶道:“皇上饶命,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嫔妾只是想要扶皇后娘娘,谁知…谁知……”
我寻声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宫装女子赫然便是宁容华,思及她先前的伎俩,我摇头叹息,岚儿假怀孕的事迟早都会找个替罪羊,而她竟蠢到自已送上门生,无怪乎会被岚儿再次算计。
君珞气得一脚踹到宁容华身上,疾言厉色的道:“倘若皇后与她腹中的孩于有任何的事,朕绝对饶不了你。”
看着君珞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样,我的心紧了紧,兀自垂下了眸,看来宁容华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只是不知道君珞发怒之下,会不会连累她的父亲漕州刺史?
想到这里,我心底一惊,似乎有些明白岚儿为什么会挑宁容华下手了,难道她要毁灭的不是宁容华,而是宁容华身后的势力,更是君珞的江山?
思及此,我的手脚顿时冰凉起来,岚儿竟比我还要狠么?昨日在御书房内,我眼见她脸色苍白、泣然欲泣的奔出去,我还一度以为她爱上了君珞。实际上她谁也不爱,她是抱着报仇的决心入宫的。
我一直都在奇怪,她为什么动顾凌舞而不动顾清风,原来她是知晓顾凌舞在顾家两老心日中的地位的,只有顾凌舞死,才能挑起顾正言造反的决心,也正因为现在,只有宁容华死,漕州刺史才会对君珞真正的寒心。
若顾正言再与宁容华之父一挑唆,君珞无疑又多了一个劲敌。
冷汗涔涔自额上滑落,君珞啊君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宁容华被踹倒在地,疼得额上直冒冷汗,她连忙跪好,声泪俱下道:“皇上,嫔妾真的不是有意的,皇后娘娘脚下一滑,嫔妾想去拉她,可是反被惊惶失措的皇后娘娘给撂倒在一旁,以至干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自阶梯上摔下去,嫔妾真的没有想谋害娘娘及娘娘腹中胎儿。”
听宁容华这祥说,众人的目光才落在那染满鲜血的阶梯上,一道道艳红的血迹婉延在阶梯上,如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吞噬着一切。
殿外岚儿的尖叫声适时传来,君珞拧紧了眉,在殿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就是当日顾凌舞难产时,我也未曾见到他如此无措的样子,看来岚儿在他心中的份量真是不轻啊,只是倘若他知道他在岚儿心里不过是个敌人,他又会有着怎样的悲哀?
宫女们端着热水进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盆潋滟的血水出来,让人心神皆震,我看着那一盆盆鲜艳刺目的血水,有一刻是恍然的,那夜我明明见到岚儿并没有怀孕,何以现在却像是真的小产了?
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联想起顾凌舞难产时的事来,我没有进去,这本就不关我的事,我何必惹得一身腥。
宁容华还在悲悲凄凄的声诉着自已是无辜的,却没有注意到君珞越来越铁青的脸,他终子忍无可忍,厉声吩咐下人将宁容华先关进暴室,听候发落。
宁容华神色已近疯癫,她拼命抱着君珞的双腿求饶,君珞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直直的瞪着那紧闭的殿门,双手握得死紧,门内每传来岚儿一声尖叫声,他的眉头就皱紧一分,仿佛他也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见他这样,我心里那最后一分眷恋也烟消云散,真的能了无牵挂的离开了,这座皇宫里曾发生的一切,就当作是我做了一场华丽的梦吧,梦中爱过恨过伤过痛过,到头来只不过是黄粱一梦,黄粱一梦而已。
有两名太监上前将宁容华架离,宁容华的神智已近崩溃,她目光散乱的落在君珞狠戾的容颜上,幽幽的道:“皇上,您杖毙了嫔妾孩儿时,您曾对嫔妾说过,不管嫔妾犯了多大的错,您也不会弃嫔妾于不顾,可是今日,您却为了她,要杀了嫔妾么?”
君珞没有回头看她,手握得很紧,紧到似乎能听到骨骼的清脆声响,良久,他道:“雅儿,很多事朕也是身不由己。”
我心底冷笑,好一个身不由己!从前他也是对我这样说,没想到如今对宁容华也是这样,这就是他为自己的薄情寡义找的借口?
宁容华惨淡一笑,不再乞饶,甩开那两名太监,很有骨气的道:“不用你们押着,本宫自已走。”
她的模样狼狈又苍凉,让人见之心酸,身边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妃嫔,这时也不由得同情起她来,而她却视这些目光于无物,只是很认真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
我心酸的看着她,还记得那日在昭阳宫君珞的寝殿里初次见到她,她是那么的活泼有朝气,然而不过短短一年时光,她已经被这里的一切磨得身心俱疲,或许死也不错,至少她解脱了。
她走到我面前,目光幽幽的望着我,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来,有羡慕有嫉妒有怨恨也有同情,良久,她才缓缓启唇道:“景妃姐姐,在这整座后宫,你才是最幸运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解她为何会说出这祥一番话,正想问她何出此言,却贝她拿出匕首向我刺来,银光划过我的眼际,她的面容泛起一丝狰狞的诡光,恨道:“所以我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四周顿时响起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我看着她狰狞的模样,忘了挣扎,忘了躲避,甚至忘了呼吸,原来为爱所困的人都会如此疯狂……
033 爱情输家
一道迅疾的破空声在耳畔响起,那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停在我胸口,被恨意染红了双眸的宁容华挣扎着想将匕首再往前送一寸,只一寸就能让我跟着她一起沉入地狱。
然而她的手终究是无力垂下,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大口的血沫自嘴角喷涌而出,她恨恨的瞪着我,脸上带着不甘。
此时一道明黄色身影迅捷的掠过来,将我稳稳的孢在怀里,他的身躯犹自轻颤着,似乎仍在后怕,我怔怔的看着口吐血沫的宁容华,心底一片悲凉。
这个如夏花般灿烂的女子,她开得绚丽多姿,败得委靡荒凉,她看着我身后的君珞,空洞的眼神中挤出血泪来,她张了张嘴,大口大口的血沫便从嘴角滑出。
四周静极了,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全身染血的宁容华,我想向她走去,但是腰被君珞牢牢的箍着动弹不得。
宁容华惨然一笑,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芍药,瞬间便凋零下去,断断续续的道:“皇…皇上,你…你输了,我…我也输了,终究在爱情里,你我都是输家。”
搂着我的身子候然紧绷起来,宁容华的话音刚落,她已经向后倒去,那把迅疾而发的匕首穿胸而过,她眼神不甘的瞪着远方,慢慢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无,只剩下无边的灰败。
此时周遭响起慌乱的尖叫声,似乎刚回过神来,君珞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宁容华,薄唇掀了掀,冷酷的道:“宁容华伤皇后腹中胎儿在前,行刺景皇贵妃在后,罪大恶极,现将她贬为庶民,丢去乱葬岗,以做效尤。”
听着君珞字字冷酷的说完,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宁容华临死前的一番举动太过怪异,她并非是这样行事冲动的人,为何会在众妃嫔面前刺杀我,低眸看着脚边的匕首。
我挣开君珞紧箍着我的怀抱,弯腰给起那把匕首,匕首并没有开锋,尖端也是平平的,并不能伤人,我满眼震惊的看向她,她为什么会拿这样的匕首来刺杀我?倘若她是真心想让我死,绝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
她是在试探谁,试探君珞么?联想起她死前那句话,我越发不明白她的动机,然而再也没有人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宁容华已死,看着左右宫人上前拖着她的尸首向外走去,我连忙旋身阻止,跪在君珞面前,一袭紫裙在地上盛开出妖娆的花朵。
“皇上,请收回成命。”宁容华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她的一切举止都不过是想要求死,因为她的心是那么的绝望,绝望到再也无法生活在这座皇宫里,与其活着痛若,不如一死。
君珞目光危险的看向我,冷冷的抿着唇,看着令日的宁容华,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倘若每一个深爱君珞的女子都得不到善终,那么我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她以下犯上,伤了皇后又想杀你,罪有应得,朕没有诛她九族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君珞声音冰寒,半点感情也不带,双手却握得青筋直跳。
我的心悠悠一颤,心底那股悲凉越来越盛,帝王之无情,如此可见一斑。
“容华妹妹服侍皇上一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若劳,此番她并不是故意害皇后跌倒,也并非有意伤我,望皇上念在往日情份上,保留她的封号,让她能葬入皇陵。”这是我仅能为宁容华做的。
其实我并非这样好心,只是看她死了,还没有一个裹尸埋葬的地方,不由得心有凄凄然,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若是犯了错,君珞是否也会如此无情的对待我,便无法袖手旁观。
越是这样想,便想将君珞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以前我从未看清楚过他,直到慢慢死了心,才渐渐的看到了自己以前盲目看不到的东西,或许那时并非看不见,而是自己选择无视。
君珞眸华清冷的看着我,他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抹不被领情的恼恐,道:“小七,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朕金口玉言,此话既然已经出口,断然不会收回。”说罢他挥了挥手,那两名宫人连忙拖着宁容华下去了。
我知道自己多说无用,沉默的站起来,看着宁容华风光一时的面容此时苍白泛青,心里竟隐隐有些恨君珞的凉落。
片刻功夫,又有许多宫人拿着清洗用具,涮洗着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青石地面,不一会儿,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除了空气中还飘浮着一丝甜腻的血腥味,这里再也看不出刚才有一个正值花季般的女子在此陨命。
我静静的立于一旁,殿内岚儿声嘶力竭的哭叫声再也入不了我的耳,君珞满脸焦躁的在殿外走来走去,或许是察觉到我情绪低落,他时不时也睇来一个眼神,只是我不看他,他又焦躁的扭回头去。
心底似被挖开了一个大口子,空空落落的,我木然的看着阳光自树叶的缝隙间投下斑驳的影,终于那沉重的殿门拉开来,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
君珞大步走过去,揪着吴太医的领子,厉声道:“皇后怎么样了,腹中胎儿怎么样了?”
吴太医骇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道:“启禀皇上,微臣无能,没能保住龙裔。”
恰在此时,殿内传来惊惶的哭声,还有雅琴的尖叫声,君珞一脚踹向吴太医,啐了句“没用的东西”,便急急忙忙的冲进寝殿。
看着他明黄色的衣袂消失在殿门内,我幽幽一笑,转身向凤鸾宫外走去,此时一直静默的安华夫人走过来,道:“景妃不进去瞧瞧么?”
我拾头望向她,她的眸色温和如昔,似乎丝毫不受刚才那接二连三的变故的影响,我勉强笑了笑,“皇后身子孱弱,此时有皇上陪着,便已胜过千万人,本宫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旋身将走,安华夫人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去打搅,便与景妃一道走吧。”
出了凤鸾宫,狂风呼呼而起,席卷着地上的落叶,候忽窜向半空,一会儿又急速坠了下来,擦着地面打着圈儿,一下又窜得老高。
“姐姐在宫中多年,可有见过皇上如此失控过?”我淡淡的问道。
安华夫人似乎陷入回忆中,她的双眸有些迷蒙,幽幽的道:“三年前有过,那时岚贵人被人栽赃说与东吴勾结,皇上一怒之下将岚贵人打入西翠宫,然而话一出宫,他便后悔了,可是君无戏言,当他终于明白不过是自己冤枉了岚贵人,那时岚贵人已不知去向。”
“皇上对皇后一直心存微疚,此番皇后不计前嫌归来,想必皇上也是明白个中因由的,只是他三年前有负皇后,因此多纵容现在的皇后,宁容华两次找在皇后手中,也是她咎由自取,并不得人同情,妹妹为她惹怒皇上,到底是不值。”安华夫人看向我,眸色幽幽如一潭古井,分辩不出其中情绪。
安华夫人到底是个明镜似的人儿,将后宫的利害关系看在眼里,只是不参与其中,可是即使如旁观者安华夫人都能看得出的地方,为何君珞却被岚儿蒙了心,看不清真相了呢?
“值与不值我并不计较,只想尽力而已,皇上如此作法,到底令后宫诸人寒心,也让宁容华之父漕州史寒心。”即使宁容华罪大恶极,也不该如此处理,君珞这样做,只会让拥护他的人寒心啊。
安华夫人怪异的扫了我一眼,叹道:“妹妹本是个玲珑的人儿,此时怎么犯了糊涂?”
我怔了怔,“姐姐是指……”
“我与妹妹一道过来,皇上虽着急皇后的情形,可到底也没有为难宁容华,只说听候发落,皇上真正对宁容华失望痛心是在她要刺杀你时,我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惶失措的样子,他射出那柄匕首后,手仍在不停的颤抖,似乎生怕自己晚了一瞬,便再也救不了你。”安华夫人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底一震,当时只来得及注意宁容华满目的悲凄,旁人反应如何倒没放在眼里,怔怔的道:“姐姐想说什么?”
安华夫人长叹一声,她扭过头去,看着那不断在空着回旋的枯叶,幽幽道:“我在后宫生活了四年,一直陪伴在皇上身侧,皇上外表越绝决,内心的痛若便越盛。作为帝王,有时候他不得不对自己狠,也不得不对身边的人狠。”
我看着安华夫人娇柔的侧脸怔怔出神,她跟随君珞多年,应是最了解他的人,然而她却只是默默的陪伴在他身侧,看着他宠爱别的女子,她的心底就没有过怨恨么?
“妹妹是幸运的,皇上很多时候看似对妹妹极狠,却是在用另一种他以为对妹妹最好的方式保护着妹妹,正如令日,倘若宁容华要刺杀的是别的妃嫔,皇上怕是不会如此震怒。”
我摇了摇头,并不因安华夫人的话而有所动摇,这段感情我已经走得很累了,不管君珞真正的心意为何,我不想再猜,也不想再等,就这样当鸵鸟离去吧,至少再也不会受伤了。
“姐姐,爱一个人绝不是做着伤害她的事还说是对她好,我有些累了,就先行告退了。”我的位份虽高于安华夫人,但我敬她是宫中的老人,又曾于我有恩,向她欠身福了福,撑着云秀的手向肩辇走去。
安华夫人并没有拦我,她轻轻一笑,撑着贴身宫婢的手慢慢的走了,风撩起她浅绿色的裙裙,就如一只只自由翩飞的靖蜒,舞出绝美之姿。
我回眸望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郁郁葱葱的树影里,怅然一叹,弯腰进了肩辇,云秀此时才道:“娘娘,是否要过慈安宫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我愣了一下,想起先前在子午门前太后的话来,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道:“太后刚回宫,想必身心都还没有调适过来,此时去打搅怕是多有不便,待会儿回去你让人备上厚礼给太后送去,别让人寻了妄自尊大的由头。”
手垂下来触到软榻上的坚硬,我低下眸看着那盒千年灵参,再瞅了眼凤鸾宫,犹豫了一下,道:“姑姑,把这干年灵参给皇后娘娘送去,她小产体虚,正该是养精朴气之时。”
云秀见状,不赞同的蹙紧了眉,“娘娘,这是太后送给你的礼物,你若是转赠他人,到时太后怪罪下来,娘娘可如何是好?”
“这样贵重之物要用在该用的地方才能显出它的价值,我相信太后知道也不会怪罪我的,拿进去吧,这天色越渐阴沉,怕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我们可要趁暴风雨来临前回到景泰宫,否则被困在路上就吃罪了。”我抬眸瞅了瞅乌云密布的天空,催促云秀赶紧拿进去。
云秀跺了跺脚,最终没能扭过我,拿着锦盒进了凤鸾宫,不一会儿她又出来了,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我见状,道:“怎么了,瞧你不高兴似的。”
“娘娘,你一片好意送了千年灵参进去,可人家丝毫不领情,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让搁在一旁了,依奴婢看啊,这东西就不该送给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云秀忿忿不平的道。
我转眸看了一眼凤鸾宫,什么也没说,只吩咐起轿,这场雨信了许久,如我所料,我们刚到景泰宫门前暴雨和着雷鸣滚滚而来。
守门的太监倒是伶俐,连忙拿了雨具出来,可是狂风席卷,雨伞根本就遮不了乱窜的雨点,当我们走到正殿门前,全身已经湿透。
雨轩自内迎出来,见我们狼狈的模样,赶紧道:“娘娘快回寝殿换身衣服,要不很容易着凉的。”
我拂了拂额上的雨珠,向寝殿走去,一路上狂风大作,吹得人眼晴都睁不开,屋檐上淌着一串又一串晶莹的水晶帘子,大雨倾盆,似乎要将这座污秽的皇宫清洗得一干二净。
换好衣服,我呆呆的靠坐在软榻上,想着令日发生的一切,我万万没想到太后会带莫凡归来,更没想到太后对我的态度竟然会一改往日的怒目相向,变得如此温和,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正沉思时,云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笑道:“娘娘,刚才淋了雨,我让小厨房熬了姜汤,娘娘喝一碗,祛祛寒。”
我瞅了她一眼,心里很感动,不管云秀跟着我的初衷为何,她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将我当成她的主子,对我的事越发上心了,“谢谢姑姑,你也淋了雨,也下去喝一碗吧。”
云秀将碗捧到我面前,眼中升起氤氲的赛气,似乎想起自己不该在我前前失态,眨了眨眼晴,道:“娘娘放心,刚才奴婢过来时已经喝过了,娘娘趁热喝吧。”
我接过姜汤,闭着气一口气喝完,只觉得满嘴都是一股辣辣的味道,云秀自一旁的果脯盒里取了果脯递过来,我接过含在嘴里,才将那辣味盖了下去。
“姑姑,你有没有发现太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我躺回软榻上,懒洋洋的问道。
“是啊,奴婢也正觉得奇怪呢,以前太后是看娘娘一眼都嫌费力气,可是如令她竟然主动向娘娘示好,着实让人想不通。”云秀脸上带着些疑惑,似乎也想不通。
“莫不是太后日日伴在佛前,终于改了性情了?”我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想着这个可能性。
云秀“扑哧”一声笑了,她道:“娘娘真会说笑,一个人的性情岂会在短时间改变?依太后娘娘的固执,除非……”云秀没再说下去,我却明白她想说什么。
太后憎恨岚儿的因由我是清楚的,这恨延续了几十年,不可能因为去了趟皇寺就有所改变,除非现在的太后不是真的太后,否则她对我与岚儿的憎恨就会只增不减。
“姑姑,派个机灵点的人盯着慈安宫,我要清楚太后的一举一动。”太后归来让我逃出宫的机会又减了一半,如果太后时时要寻我的麻烦,我自顾不暇,又从哪里来的时间安排逃亡事宜?
“是,娘娘。”云秀应承下来,突然似想起什么,道:“娘娘,本来定于今晚给太后娘娘接风洗尘,可是如今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此事要全权交给娘娘处理,娘娘可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这事是一早便商议好的,你支个人去问问皇上的意思,如果不改期,便吩咐下去淮备,对了,太后回宫,兰陵王可会来?”那日兰陵王绝决请辞,不知道是否已经离开京师。
云秀的眸光闪了闪,她道:“兰陵王于三日前已经离京了,不过南陈肃王爷倒是在邀请之列。”
我略有些惊诧,太后回宫举办的洗尘宴本是家宴,君珞为何会邀请一个外人参加?
突然想起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要杀了墨渊的事来,我一阵心寒,难道他真的要动手了?
034 助我离去
云秀派人去请示了君珞,那人回来说君珞已经吩咐下去,洗尘宴改期。
我轻轻的松了口气,似乎这洗尘宴就是一道催命符,如果它如期举行,墨渊的命便随时都保不住,现在改期,倒是合了我心意。
暴雨一连下了三天,第一天时外面的路就一片泥泞,我刚踏上肩辇想去向太后请安,太后便派了如意前来说,雨势太大,路不好走,怕各宫主子摔伤,这三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我怔了怔,倒是没料到太后会这样善解人意。若是换作以往,太后怕巴不得折腾我多跑上几趟。现在的她,倒还真有几分佛性了。
百无聊赖的窝在太妃椅里,看着云秀做着绣活,雨轩抱着帝姬逗弄着,只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宁静又惬意。
天气渐渐放晴,早上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到下午已是艳阳高照,一湾七色彩虹横贯空中,煞是迷人。
我怔怔的瞧着这美仑美央的奇景,耳畔传来雨轩的嘀咕声,“皇上也真是的,一连冷落咱们娘娘三天了,听说这三天他都是在凤鸾宫过夜,以前晨嫔跟宁容华小产,也没见皇上这样上心过。”
云秀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回头斥道:“雨轩,不准碎嘴,主子们的事还容不得你我私下里嚼舌根。”
我知道云秀在担心什么,其实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自那日从凤鸾宫回来,我就彻底心寒了,对那人再不抱任何希望。
雨轩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只是替娘娘抱不平,姑姑,你不也觉得皇上这样做很过分么?想想那宁容华还真是可怜,风光一时,没想到却换来这样悲惨的下场,看来皇宫里的女人也不尽是风光的。”
云秀见雨轩越说越上劲,伸指狠狠的戳向她的脑门,急道:“让你别说,你还越发上劲了不是?小心待会儿娘娘把你的舌头割去喂狗。”
雨轩吐吐舌头,调皮的道:“娘娘才舍不得呢,是不?娘娘。”
经雨轩这一唤,我才醒过神来,愣愣的道:“雨轩,你说什么?”
雨轩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娘娘,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容易发呆了,对自个儿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我失笑,知道她在抱怨什么,故作不解的看着她,“我一天吃好穿好玩好,还有什么好上心的?”
“唉。”雨轩看了我良久,最后长吁短叹起来,似乎颇为无奈,我也不理她,目光廖落的投放在轩窗外那被雨水洗涮得洁净的梧桐树上,争得一时盛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如宁容华一样。
正在愣神间,前院传来太监小越子的尖细的声音,“娘娘,太后娘娘派了人过来,请娘娘去慈安宫走一趟。”
我与云秀互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终于来了”的讯息,我微微一笑,太后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道:“小越子,告诉来人本宫马上就到。”
换了一身衣服,我带着云秀赶到慈安宫,宫里气氛一派样和,并没有往日那种戾气,我带着云秀到达正殿时,太后正与莫凡说着话,莫凡依旧身着白袍,从承德殿过来,难得的是脚上衣摆处都没有泥污,真叫人佩服。
哪像我,在宫外下了肩辇,只不过步行进正殿,绣鞋与裙摆处已是一片泥泞,显得好不狠狈。
太后与莫凡见我到来,止了话头,我向太后问了安,太后叫了起,莫凡只是站起来向我领了领首,并没有向我问安,我知道他是方外之人,对这些宫廷礼仪必是不看在眼里,于是也不责怪。
太后站起来,笑吟吟的走向我,脸上丝毫不见忿恨,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她身边的软榻上坐下,道:“哀家在皇寺祈福时,时常想起景妃,以前对景妃太过苛责,不知道景妃是否还在怨恨哀家?”
我垂低了眸,看着她一双白哲的手,两根小手指都戴有镂金镶红宝石护甲,其余手指指甲都染有丹红豆蔻,显得极是高贵,然后那双手总给我一种错觉,那并不像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能有的手。
即使太后保养得好,也不能让浆洗了十几年衣物的手恢复这种白皙滑腻。
“臣妾不敢,太后是因爱生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太后不过是想让臣妾能更快的适应宫中生活。”我低眉顺眼的答道,并不以太后对我的亲和态度而有所骄傲。
太后摇头笑了笑,对一旁的莫凡道:“景妃倒是个七巧玲珑的人儿,往日哀家也是因为一己之私,好在还没有与景妃造成太大的嫌隙,先生,你看我这儿媳怎么样?”
莫凡只是淡笑,并不多言,太后也不强迫他说什么,又回过头来打量我,叹道:“这皇宫的生活真是括燥乏味,瞧瞧景妃这张脸是越发的尖利了,景妃,跟哀家说说哀家不在宫里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太后对我的态度越是亲和,我越是觉得别扭,总觉得这样的太后似乎在算计什么。我反倒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对我怒目相视,至少我还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也能避开她,可是她现在的态度,倒让我觉得云里雾里,摸不清方向了。
依太后的话,我将近来宫中发生的大小事事无巨细的回禀给她,她只是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末了,我想到太后的洗尘宴,遂道:“太后回宫已有三日,医着这三日天气不好,未能及时准备太后归来的洗尘宴,还望太后恕罪。”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哀家岂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再说宫中连日来出了这么多事,终究不知道是福是祸,对了,你说的南陈肃王爷哀家倒是想见上一贝,在皇寺里哀家没少听关于肃王爷的传言,据说此人晓勇善战、足智多谋,人又长得英武不凡,只可惜了哀家没有女儿,否则倒是可以结为姻亲。”太后面露可惜之色,似乎真的很欣赏墨渊。
我不知道太后此话是什么意思,她若知晓我被劫出宫的事,应该也知道我曾在南陈住过一段时间,难道她的话是在试探我?
想着,我全身一震,陪着笑道:“肃王爷确实是难得一遇的人材,只可惜了不能为皇上所用。”
太后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道:“景妃不必紧张,哀家只是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有几分好奇而已,莫先生,一路上听你大赞肃王爷,你可也想见见这位传奇的肃王爷?”
莫凡清远的目光落在太后脸上,并没有一丝波动,道:“在下对他的好奇倒不似娘娘这般浓烈。”
明明是很清淡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我却从莫凡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悦,遂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可是他疏离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如那古井幽潭,们乎再也不会起丝毫的涟漪。
太后的唇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脸上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来,她看着莫凡,笑得好不惬意,我心底又是一震,太后与莫凡……
努力控制自已不要往歪处想,毕竟这太后与莫凡的年龄相差好远,怎么也不会有我所想的那种私情存在。
“太后若对肃王爷好奇,待得明日,可以宣肃王爷来宫里一聚,到时就能满足太后娘娘的好奇心了。”我低声建议道。
太后却道:“后宫毕竟是女眷居住的地方,怎能容旁的男子随意出入?罢了罢了,看看皇帝怎么安排吧。”
我淡淡一笑,低头不语,太后此话真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嫌,她可以让一名陌生男子堂而皇之的住在承德殿,可是却对召见一位外来使臣颇有微词,看来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不过我倒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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