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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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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紫薇星宿主一事,我突然想起君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紫薇星宿主之事,可是他在我面前却只字未提,他到底哦是何用意?
正想着,门外却传来悉嗦的衣物摩擦声,我与雨轩对视一眼,遂看向殿门,喝道:“谁鬼鬼祟祟在外面?”
殿外良久没有声音,我与雨轩惊疑不定,雨轩骇得簌簌发抖起来,缠着声音道:“娘娘,是不是……”
“别胡说,去看看。”我翻身起来,还未走到烛台前,殿门外已经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的男声。
“是朕。”
我微微一愕,君珞?他怎会深更半夜前来?心里又是惊又是疑,我向雨轩使了个眼色,雨轩快速起身着衣,待她拾掇好地上的一切后,我才道:“皇上这么晚了怎会过来,臣妾已经歇下了。”
“小七,朕想来看看你。”君珞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疲惫,沙哑的声音较之往日更显低沉。
我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门扉,他颀长的身影倒映在门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这深夜,无端的起了几抹苍凉萧瑟之感。
我踌躇了一下,思及他在御花园里对岚儿说的话,唇角冷冷勾起,他想来见我,我便一定要让他见么,当我是什么了,遂硬声道:“皇上还是回去吧,臣妾已经睡下了。”
殿外良久没有声音,想来一个妃子拒绝皇帝踏入寝宫是很惊骇的事,因为雨轩正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我,似乎不懂我为何不将君珞迎进来,自我回宫,这还是君珞第二次踏入景泰宫,在众人都以为我失宠之时。
我并不想看到他,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御花园的事,一想起御花园的事,我便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他在我面前对岚儿百般体贴,那么仙子夜访又是为何?
殿外的身影久久未动,我也僵立在烛台边,直到灯芯的噼啪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我才惊回神,此时殿外也终于有了声音,他涩哑的道:“小七,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你忘了你在东吴地宫答应我的事了么?”
东吴地宫,他说:无论如何,让我毫无理由毫无条件的相信他。我当时毫不理由毫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是多么的难。
“皇上,正是因为臣妾相信您,所以才不见您,您那日在御花园的举措,便是要让臣妾不再纠缠于您不是么,那么臣妾依您所愿。”我一句一个“您”字,全是用敬称,再不复当日那样的缱绻柔情。
心中已然生怨,让我如何毫无芥蒂的去见他,见了他又当如何,只怕明日他又会是那个凉薄之人,那么不如不见,也省得自己总为他而牵动情丝。
殿外再无声音,而站在门前的那道身影却不动分毫,我僵站在殿内,雨轩也陪着我僵站着,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或许我该趁此机会跑出去投进他的怀抱,重新争得圣宠,可是想到他对岚儿的柔情似水,我就难以挪动脚步。
就这样吧,楚河汉界,至此划分得清清楚楚,我再不为他伤心难过,他也不需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如此,多好啊。
或许等我学会了后宫众妃的虚与委蛇,我会再度投进他的怀抱,可是那时,我仅仅是为了权与势,绝不再是为了他这个人。
殿外的人良久未动弹,我的身子一寸寸的软下去,就在我快呀撑不住时,那身影毅然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下意思地向前追了几步,身子却软倒在地。
怔忡地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顿时被什么攥紧一般,冷冷作疼,或许对他的感情还未全部放下,所以做不到无动于衷。
顾若惜,你就一受虐狂。恨恨的在心底唾骂自己,说过再不为他伤心难过,可是看他落寞离去,心底还是酸酸涩涩的。
阿珞,既然不爱我,就别再来招惹我。因为我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再度为你怦然心动。
雨轩眼疾手快过来搀着我,低叫了一声,“娘娘”,见我满脸凄苦之色,她怅然一叹,“娘娘这又是何必呢?皇上去哪个宫,那宫的主子不是欢天喜地的将皇上迎了进去,偏偏你就是这样倔强。”
听她语气中颇为抱怨,我笑了笑,苦涩道:“你也觉得我该将他迎进来么?可是那日在御花园里你不是听见了么,他愿意为了岚儿不宠幸任何一宫妃嫔,那么他深夜前来又是为何?”
“可是皇上终究是来了,他并没有弃娘娘于不顾啊。”雨轩眼带不解,在她看来皇上高高在上,肯光临景泰宫便是我的福份,可是我并不稀罕。
“雨轩,你不会懂。”我淡淡地道,“如果他到来,我便欢天喜地的去迎接他,那么他必定会轻视于我,到时我与后宫的诸妃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
他心中珍惜的还是岚儿,因为那才是他久盼才得到的。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得到。
雨轩怔怔的看着我,“娘娘,我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倘若看见皇上来找你,你定然欢喜的迎了出去,可是自御花园之行后,你便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心心念念念着皇上的娘娘了。”
我心中苦涩,挥着她的手腕回到床边,靠在床柱上,喃喃道:“变不好么?”是问她也是问自己。
“娘娘变得睿智精明自然石好事,可是娘娘的心境变了,你再不是以前那个单纯无知只知道为爱向前冲得小七,而是如这深宫的每一位娘娘一样,懂得攻于心计,这样的娘娘已经失了你的本真了。”于迅啊淡淡地道。
她在对待我变与不变的事上一直与云秀意见不合,或许在她心中还有一个小女儿情结,所以她不能明白在这后宫的生存之道。
有时候,感情并不是决定一切的重要因素,正如我喜欢君珞一样,就算我掏心掏肺,他若要弃之如履,我又能奈他何,到头来也不过换来自己伤心累累。
我已经伤怕了,再也经不起他的任何折磨,就暂时过着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吧。
雨轩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没再说话,此时窗外更漏声传来,已然四更天了,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门心,道:“睡吧,雨轩,终有一日,不会明白,如果你的付出得不到等同的回报,你也会变。”
雨轩扬眉一笑,脸上神采飞扬,然而出口的话却带着阴骛,“如果我的付出得不到等同的回报,那么我会毁了他所在乎的人,他让我痛苦,我亦不会让他好过。”
雨轩的话让我倏然一惊,待再向她瞧去时,她的神色已归于安宁,仿佛刚才说那番话的人并不是她。
原来为爱所痴的人都会有这样狠戾的心肠,雨轩前一刻还在劝我不要变,这一刻却又失控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人啊,总是要自己面对了才会懂得,很多事都不是由自己心意而来的。
就像岚儿,曾经她也那么单纯,为何如今会变成一个拥有羸弱外表,实质却凶残嗜血的人呢?
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龙凤喜床上那精美的镂空雕花,突然想起岚儿泫然欲泣的模样来。
岚儿会如此快速的坐上皇后之位,与她的柔弱脱不了干系,她懂得以自己的羸弱的外表却勾起君珞对她的怜惜与愧疚,可是她的心里该会有多强大?才懂得以柔弱保护自己?
宁容华会输,只是输在她不懂得放低姿态,更不懂得去抓住君王也有保护弱小的英雄心理,所以这一仗,她惨败而归。
而我,是否也要效仿岚儿,摆出一副弱者之姿,如此在后宫立稳脚跟?
摇了摇头,东施效颦,焉知不会贻笑大方,再说让我摆出那样柔弱的姿态,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躺在床上思索良久,直到天际泛白,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耳畔似乎传来一声叹息。
昏昏沉沉醒来,天已大亮,抬眸扫了一眼屋内,一个人也没有,我正诧异,却听殿门外传来云秀的声音,“皇后娘娘,娘娘昨日晚睡,此时还未起床,您还是先回吧,稍后娘娘醒来,奴婢会告之娘娘去凤鸾宫向娘娘请安。”
岚儿?她怎么会来?
想想突然觉得好笑,昨夜君珞深夜来访,今日一早岚儿也来了,敢情这两人是约好了?
正在我思忖间,岚儿清清冷冷的声音已在门外冷冷响起,“无妨,本宫就在正殿候着,妹妹何时醒来,本宫就何时与她相见。”
岚儿对喔倒是宽容,倘若换了别人,怕是马上叫宫婢唤我起床接驾了。
门外脚步声轻移远去,我揉了揉眉心,看来岚儿也是忍不住了。
卷三 君心所向,妾心所归 第十七章 侍寝,凌舞难产
云秀进殿来,见我坐在床上,她怔了怔,忙笑道:“娘娘醒了?今儿天气和暖,您倒是睡得很沉呢,瞧这都过了早膳时间了。”
我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昨夜要不是君珞半夜前来相扰,我也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下地的时候,云秀已经来到我身边,拿起紫色宫装披在我身上,道:“天气虽然暖和了,可是娘娘也得顾惜自己身子,这时节是最易患上风寒的。”
我见云秀言词闪闪烁烁,一直不提岚儿到访之事,也由着她装不知道,坐在铜镜前梳理起着满头秀发,云秀连忙过来接过我手上的象牙梳,轻轻地替我梳理起来。
她边梳边打量铜镜中的我,见我没有异色,她才试探的问道:“娘娘,听说昨晚皇上来过?”
我从铜镜里睇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手里拿着一只翡翠如意簪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弄着梳妆台。
云秀忍了忍,终究还是道:“娘娘做得对,虽然对方是皇上,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想来便来,再说这三更半夜前来,还不定把娘娘当什么呢。”
云秀的眉宇间含着一抹薄怒,想来她是很为我心疼地,我叹了一声,回过头去,轻声道:“姑姑,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放心,我再不是之前那个傻傻的小七了。”
其实我一直响不停云秀为何会来我身边服侍我,按理说在昭阳宫当她 的御前尚仪比到景泰宫来服侍我要好得多,可是她却心甘情愿的来了。
云秀蹙了蹙眉头,思忖了一下,才道:“娘娘,奴婢跟了您这么久,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有些话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说?”
见她的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我颔首笑道:“我已经将姑姑当成自家人了,姑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娘娘您初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云秀一针见血的问道。
初进宫的目的?我怔愣住。那时因我是庶出,便受尽家中大小的欺辱,最后差点在小树林失去清白,后来又赔上思思的性命。
那时我便发誓,进宫夺得后位,我要将我所受的耻辱尽数还给她们。
可是我如愿的进了宫,到最后却在这座繁华的宫殿里迷失了自己,渐渐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方向。
云秀见我满脸迷茫,她道:“娘娘,不要迷失,在这座残酷的后宫里,一旦迷失了自己,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那么依姑姑之言,我该怎么做?”手里拿着翡翠如意簪在手心轻轻地划着,手心微痒,我问得漫不经心,或许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才会进退维谷。
“娘娘,与岚皇后好好相处吧。”云秀冷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一时未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如意簪的簪尖就这样刺进了手心,宛如剜心般的痛楚在手心里蔓延,直到心底,我怔怔的瞧着手心不断沁出的血珠,眼底一片斐然。
云秀一时慌了,她连忙唤了人进来去请太医,自己则手忙脚乱的拿出干净的锦帕替我擦着满手鲜血。
血染上素白的锦帕,如在上面绽开一朵朵美丽妖娆的昙花,瞬间便又凝结住。
我知道云秀说得对,与岚儿联手,我才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可是明白归明白,我心里总也不愿意与岚儿有太多交集,总觉得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再加上在东吴地宫里丝丝告诉我的那些话,真正的岚儿已经在三年前难产死了,那么现在的岚儿到底是谁,是吴家那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文】第三个小姐?她千方百计的从【人】东吴来到北齐皇宫,一定不是【书】为了君珞,她应该还有【屋】更大的阴谋。
云秀见我凝着眉久久不语,她叹息一声,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因为封妃晚宴的事还记恨岚皇后,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咱们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些,现在后宫里众妃嫔谁不想巴结岚皇后,娘娘也要看清风向才是。”
云秀的话字字句句为我考虑,我知道要想在这后宫平安无虞的活下去,就必须将个人的喜恶藏进心底,隧道:“姑姑所言极是。”
“娘娘,如今岚皇后亲自前来,娘娘要好好把握才是,娘娘在前朝没有任何权臣可依傍,在后宫,您想要想尽办法得到龙裔,只有有了皇子或是帝姬,您再后宫的地位才会永远屹立不倒。”云秀边为我梳理发髻边提点我。
我心底一惊,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圈,原来有些事已经逐渐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我一开始便该曲意承欢,而不是等到经历了这多么以后,才大彻大悟,爱情对我来说,其实是很遥远很不真实的东西。
来到正殿,岚儿正坐在上首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正殿内德摆设,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她一脸欣喜的探目过来,看见我时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妹妹,你这一觉倒是好睡。”岚儿亲切的语气中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仿佛只是一个姐姐对妹妹的娇嗔。
我带着云秀向她福了福身,告罪道:“臣妾来迟,让皇后娘娘久等,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她虚扶我一把,眸里晶亮晶亮的,似有一抹流光淌过,她大气的挥挥手道:“妹妹说哪里话,我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面前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坐吧。”
岚儿携着我的手向上首走去,我侧眸看了云秀一眼,只见他满脸赞赏,遂也没有挣脱岚儿的手,只谦逊的道:“姐姐说的是。”
这是我第一次唤她“姐姐”,不知为何,岚儿的背影似乎凝滞了一下,半晌她才回眸来看我,眸中光芒大盛,“好妹妹,姐姐……”
她哽咽得出不了声,慌忙拿起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晶莹,我与云秀相视一眼,都不解她为何会激动成这样,可是突然想起在东吴地宫里丝丝说的话,一颗心突然便凉了。
难道她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否则她的反应怎会如此奇怪?
岚儿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脸欣慰的望着我,道:“今日姐姐前来,就是想与妹妹闲话家常的,云秀,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与妹妹单独说几句话。”
云秀望了我一眼,我向她轻点了下头,她才带着殿内一干宫人退了出去,正殿内又恢复一片静谧,窗外一束阳光射了进来,照在窗前的水仙花上,花上的水珠璀璨生辉。
我侧头看向岚儿,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一双墨瞳湛亮生辉,将她那张破败的容颜显得光彩夺目,一下子眩惑了我的眼睛。
“妹妹,我……”岚儿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埋下头看着她青葱般得手指,指节纤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并不像后宫诸妃一样染了丹蔻,素手纤纤,莹润白皙,我下意识转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纤长的手指上套有镂金镶宝石护甲,与她的手相比,却仍是失色许多。
“姐姐想说什么,妹妹听着呢。”我见她盯着我久久不语,遂温言笑问,这还是第一次与她心平气和的和坐在一起,或许有了云秀先前的话,我对她并没有那么憎恨。
又或许是现在的气氛很好,让我想不起去憎恨她,毕竟这是一个与我拥有同样样貌,或许还流着同样鲜血的女子。
岚儿冲我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几许明媚,她展颜道:“不知为何,看到妹妹我总觉得见到家人般,早听说北齐皇宫里有人与我长得很像,现在见了,妹妹的容貌却略胜姐姐一筹呢。”
我的神色黯了黯,这事本事我心中的一个忌晦,可是让她这样明晃晃的说出口,我顿觉得有些难堪。
自岚儿出现后,后宫何人不笑话我是因为神似岚儿的容貌才受尽君宠,现在岚儿正在风头上,君珞冷落我,后宫诸妃有谁没拿这事嚼过舌根,然而&
轻攥紧了手,我故作不在意的道:“姐姐国色天姿,妹妹怎么能及,倒是妹妹见到姐姐后,常常想,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人能长得如此相像。”
岚儿明媚一笑,若无其事的问道:“我听宫里的人说过妹妹的身世,妹妹姓顾,不知可是顾北顾大人之女?”
我心底悚然一惊,她打听我,我是经兰陵王之手入宫的,进了宫又刻意将身份掩藏起来,除了君珞与顾家姐妹,众妃都以为我就是一个平凡的宫婢,却不曾想让岚儿打探出来。
我故作涩涩一笑,道:“倘若臣妾是城北顾大人的女儿倒是好了,至少在这后宫无人敢轻视,可惜妹妹命不好。”
“哦,妹妹如今贵为皇贵妃,也有不顺遂之事么?”岚儿见我不承认,也没有接着追问,只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不瞒姐姐,我在家是最小的幼女,家中兄姐颇多,爹极其偏爱他们,因此忽略了我,我一时气忿,便找上兰陵王入得宫里来,我想进了宫九再难出宫了,与他们也好来个眼不见为净。”我轻轻地道,想起曾经那些不被待见的日子,心里还是有些心酸。
“难怪我们找不到你。”岚儿低声道,我没有听清,便倾身向前,问道:“姐姐说难怪什么?”
“没有。”岚儿连忙抬起头来遮掩道,随即看向我,“妹子性子倒是倔强,先如今妹妹已是皇贵妃了,相比你爹爹也会后悔当日的偏疼。”
我暗含讥讽的笑了笑,怎么?我还记得在金銮殿外,他怒不可竭的抬掌便要像我掴来,他是那么不待见我啊。
“姐姐所言极是。”
“对了,妹妹如果不介意,姐姐倒想请妹妹的家人来宫里一聚,也好让他们瞧瞧,当初在他们眼里毫不起眼的妹妹如今是多么的风光。”岚儿一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模样。
我的心一沉,抬眸望向她,这才是她兜了一圈真正想要说的话吧,“不必了,姐姐,妹妹是小户人家出身的,怕他们等不得台面,冒犯了姐姐凤颜。”
“不会的,正好妹妹也能与家人聚聚,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东吴人士,这一离家,便再也不可能与家人共享天伦,能成全妹妹,也是做姐姐的一片心意。”岚儿满脸惆怅,吴东柱在国破当日便随着先帝而去,是以现在吴家的血脉只剩下她。
她重返北齐皇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认回我这个妹妹么?我想她的目的一定不单纯,可是现在东吴已经亡国,就连余党也被君珞尽数剿灭,她就算想要复国也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她还紧逼我做什么?
“多谢姐姐一片美意,只是没么对家人还有怨怼之心,就算此时相见也未必能欢聚一场,到时不欢而散,倒是辜负了姐姐一片心意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岚儿,她怀疑我的身世大可以调查,何必来逼我?
岚儿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云秀的声音,“皇后娘娘,娘娘,皇上刚才遣了陈公公过来,说南陈使臣将至,请两位娘娘去昭阳宫一同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轻轻地吁了口气,云秀的话来得真及时,连忙站起来道:“看来南陈使臣已经到了,姐姐,咱们还是快去昭阳宫吧。”
我的声音有些急切,不知道为何,我怕岚儿在坚持下去,她若一定要坚持请我的家人来宫里,我到不知道该让她去何处请,君珞当时册封我为皇贵妃时,并没有点明我是顾正言的第七个女儿,因此这也成了我在后宫行走的诟病。
岚儿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唏嘘道:“我有一个妹妹流落北齐,上次回家我听爹爹提起,便起了来北齐寻找太之心,后来见到你,我惊讶于你与我相似的容貌,便在想,你会不会就是我那流落在北齐的妹妹。”
“我并没有任何试探你的意思,羽儿,我只想找回你。”末了,岚儿声情并茂的道,我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瑟,仿佛她会再度回到皇宫的目的全部都是因为找她的妹妹吴羽凤。
岚儿刚走,云秀便走了进来,她见我怔怔的看着岚儿远去的背影,道:“娘娘,皇上那边催得急,奴婢侍候你梳洗一番吧。”
迎接南陈使臣的事本事帝后的职责,可是君珞却偏偏差人来叫上我,我想不通他此举的用意,遂只能与云秀回寝室收拾。
雨轩听说南陈使臣到了,很是开心,眼底眉梢都洋溢着明媚的笑意,我不由得侧目看了她好几眼,总觉得她此时的样子有些眼熟,遂打趣道:“雨轩,什么事这么开心,瞧你笑得合不拢嘴了。”
雨轩边替我整理衣襟,边笑着道:“我是替娘娘你高兴呢,回宫这么久,皇上总算记起娘娘你了。”她话一出口,仿佛又意思到这话说得不对,只咬了唇无措的看着我。
云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娘娘前些日子是静养,皇上不前来相拢也是为了娘娘凤体着想,让你这丫头一说,好事倒成了坏事了。”
“对对对,皇上可疼咱们娘娘了,知道娘娘身子不好天天让太医来瞧,瞧过之后还要去御书房回话,只是累看上了年纪的吴太医,天天要从这个宫跑到那个宫。”雨轩吐吐舌头,见我不甚在意,她才放下心来。
这一收拾下来,便是半个时辰以后,当我领着云秀雨轩到昭阳宫时,岚儿与诸妃都已经到了,看着满殿=身着姹紫嫣红宫装的诸妃们,我突然觉得有些晃眼,我还以为君珞只召了我与岚儿,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君珞与岚儿分坐于上首,两人正小声的说着什么,见我到来,岚儿冲我笑着点了点头,我敛了敛心里的不快,快步走上前去向两人请了安,诸妃也站起来向我请了安,我这才在君珞下方的首座上坐了。
离得近了,君珞身上淡雅的龙涎香徐徐传来,我轻轻皱了皱眉头,此时却听君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景妃的身体可痊愈了?”他的声音淡漠,仿佛问我一句只是例行公事般。
我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问谁,只低头瞧着自己的云锦绣花鞋鞋头看,云秀在身后轻轻支了支我的背,我茫茫然的抬头望去,瞧殿中诸妃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才恍然记起我的封号便是“景”字。
心里不由得有些涩苦,原来仅一晚,我们已经生疏到他只唤我的封号了,连忙站起来,道:“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已经大好了。”
君珞看着我,眼中光华灼热噬人,我仓皇垂下头去,竟不敢与他的视线相触,曾几何时,明明两个很熟悉的人会变得如此疏离了呢?
“既然景妃的身子无大碍,那么今夜便由你侍寝吧。”他的话云淡风轻,就如在诉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我吃了一惊,猛然抬头看向他,他已经转开了眸光,睇向一旁的岚儿,岚儿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乐意,仿佛这事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满殿的妃子无一不艳羡暧昧的看着我,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要将我看穿,我满心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光华如玉的清俊男子,他知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侍寝”二字在脑海盘旋再盘旋,君珞,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我的是他,现在要我的还是他?
而且这等私密之事,他为何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他不觉得难堪么?我的脸庞火辣辣的,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曾经也期盼着这一天,可是现在这个时刻听到这样的话,对我无疑是嘲讽。
“瞧景妃姐姐都乐得傻了,连恩都不知道谢了呢。”宁容华娇美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怔怔的看向她,她满脸皆是讥讽,我知道她还在为昨日之事耿耿于怀,却也不搭理她。
“是呢,说起来这还是景妃姐姐自册封以来第一次侍寝,难怪会欢喜得不不知所措了,是不?皇后姐姐。”顾清风讨好似的望向岚儿,却见岚儿正蹙紧蛾眉扫向自己,她不由一惊,顿时敛了脸上奚落的笑意。
听众妃讥讽我,君珞始终没有回头来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侍寝呢?如果这样不甘不愿,又何必委屈自己委屈别人。
“臣妾谢皇上恩典,只是臣妾……”我刚想找借口推脱,岚儿却开口道:“今儿真是双喜临门啊,本宫有了身孕,南陈使臣又到了北齐,如今还添了一件喜事,那便是妹妹也承了圣恩,如此倒是三喜临门,皇上,你说是不是好彩头啊?”
听岚儿说她有了身孕,我的心瞬间便冰冷下去,就连手足都一片冰冷,众妃没料到会听到这样惊雷似的消息,目光都直直的看向岚儿尚未隆起的腹部,一时大殿上鸦雀无声。
我只听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的碎裂,难怪他会突发奇想宠幸我,原来是岚儿没办法再承宠,他才想起了我,可悲,真是可悲。
原来不管在何时,我都只是备用的,只要他高兴,他随时可以弃之,他昨夜还前来对我说,问我记得在东吴地宫答应他的事么?
我记得,我一直记得,可是现在我宁愿自己不要记得,他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苦衷,当着众人的面将我最后的自尊也糟蹋殆尽,这便是他说的爱我么?
我浑身激颤着,几次都要将满心的质问问出口,却一次又一次的压回心底,问了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么?
说不定答案比现实更不堪,原来我在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是笑话,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身子踉跄了一下,眸中涌起的泪让我逼回心底,我笑看着岚儿,拼尽全身力气才能将哪几个简单的字平静道出来,道:“恭喜皇后娘娘。”
我的声音一出,众妃仿佛才如梦惊醒般,纷纷站起来恭贺岚儿,顾凌舞容颜本已憔悴苍白,此时听闻岚儿说自己有孕,她的脸更白了。
站起来恭贺时,一句完整的话还未从嘴里吐出,她已经晕倒在地,离她最近的宁容华,见她摔倒在地,惊叫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扶,手还未触及顾凌舞时,她已惊恐的尖叫起来。
“血,血,血……”或许是因为小产的打击还未恢复,宁容华的声音除了尖利还有惊颤,她捧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叫着。
此时众妃都看向倒在地上的顾凌舞,她身上的雪纺裙裾已经被鲜血染红,逶迤在地上,仿佛绽开了一朵朵娇艳的似血杜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都还怔怔的,只有宁容华拼命尖叫着。
人群中不知谁轻喝了一声“快传太医与稳婆,凌嫔怕是要生了。”这时菜有人如梦初醒,急急的奔出殿外。
顾清风见顾凌舞倒地,第一个冲过去扶着她,悲凄的唤道:“五妹,五妹,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顾清风现在是惊骇莫名,是以说话也没有往日谨慎。
我似乎听到有人轻哼了一声,寻目望去,只见岚儿正神色清冷的看着这一切凌乱,心底突然发怵。
君珞已经大步上前来,将顾凌舞一把抱起,快步向昭阳宫的偏殿走去,众人怔怔的看着君珞抱着顾凌舞离去,脸上惊恐之色丝毫未褪。
我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全身冰冷,岚儿,她是故意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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