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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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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雅茹眼见我惊愕,又重复道。
我轻轻扬起一抹笑意,并不答她的话,反而向前走去,“雅茹,同我一起救起的姑娘所居何处,我想去看看她。”
雅茹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为难之色,她嗫嚅的道:“姑娘,那位姑娘住得离这里有些远,等你身体大好了,我再带你去看她可好?”
我冷笑一声,她们再三推托,难免让我有不好的预感,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难道墨公子便是如此招待客人的么,我想要去看看我的同伴都推三阻四?”
雅茹一脸惊恐,忙赔笑道:“姑娘多想了,我们哪里敢怠慢姑娘,只是那位姑娘……”
我横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任性的道:“今日我非见上她一面不可,你不带我去,我自有办法挨着一间一间的找,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
雅茹慌忙绕到我面前,伸出双手挡住我的去路,“姑娘,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主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带姑娘去与那位姑娘相见。”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目光凌厉的瞪着她,“终于愿意说实话了,你们将我这样拘禁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再三要求想要见绿茵,可都被他们以我的身体尚未痊愈作借口挡了回来,起先我也不以为意,可是这几日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她们仍不让我去见绿茵,我就知道她们是故意将我与绿茵分开。
她们的举动难免让我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我与绿茵再也没有相见的一日了。
雅茹的目光惊慌的掠向我身后,我转过身去,却见墨渊信步走来,雅茹连忙向他行礼问安,之前我并未留心这些细节,此时见雅茹向他问安的礼节赫然是宫廷礼仪,心里瞬时便起了另一种臆测。
然而还不待我细想,墨渊已挥手让雅茹退下,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温润的目光里夹杂着几许忧虑,他静静的望着我,“你想见绿茵,我带你去便是”
昨夜想了那么多,此时见到墨渊,我不禁留意起他的神情与举动来,大哥的目光中总带着不容于世的桀骜不驯。而墨渊,他却是一派的温润如玉,给人一种如浴春风般的舒适。
两人给人的感觉南辕北辙,可是却让我觉得很熟悉,仿佛墨渊本就是大哥,大哥本就是墨渊一般。
墨渊静静的在前面引路,我踌躇了一下,终是抬步跟上去,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高大的身影拖曳得长长的。
我踩着他的影子缓步向前走着,突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十五岁生辰那年,顾府里的人照常将我的生辰给忘记了,我也不以为意,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享受日光浴。
思思总是笑骂我活得跟猪似的,倘若换了别家的小姐被家人如此冷落,怕是会伤感许久,偏生我没心没肺,倒落得个清闲。
可是思思哪里懂得,本就没有希望的事,再去盼望无疑是让自已找罪受,我又何苦来哉。
正与思思斗嘴时,大哥自墙头翻了进来,对干大哥从不走正门的习惯,我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谁能想到,风靡京城的顾家大公子是此等宵小之辈,独爱与墙头为伍。
大哥跳进来,照例在我脑门上敲了敲,笑骂道:“懒丫头,又把自已的生辰给浑忘了,快去换件衣服,大哥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去玩去。
听说能出去玩,我眼前骤然一亮,随即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出来时便是一身小厮打扮。
思思见状,不无担忧的道:“大公子,七小姐的性子让您惯得越发野性难收了,今后可怎么是好啊。”
大哥挑起一双剑眉,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些许深沉,扬了扬睫道:“没人娶我便养着她,还叫她受了委屈去?”
大哥对我向来极好,那一天照常出去海吃了一顿,我抚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跟在大哥身后,踩着他的影子,与他漫步河边。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总觉得那一日大哥的背影格外沉重,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我记得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他久久不语,我实在走累了,就坐在一旁的青草地上随意的躺了下去眯着眼晴打盹。良久,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手指在我脸上徘徊,我“咯咯”笑着躲开,半晌,似平有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虚无而飘渺。
“丫头,等着大哥,大哥一定会回来接你离开。”
脚下步伐倏然顿住,我怔怔的看着墨渊的背影,他的背影与大哥真像。
墨渊似乎察觉到我停下来,他回头不解的望着找,温和的道:“怎么不走了?”
我低垂了眸,避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四周,这才发现我们越走越偏僻,此处没有殿宇楼阁,到处都是刚冒出新芽的青草,一片荒凉萧索之景。
我的心突然漾起不安,怡起头看着墨渊,惊声道:“你不是要带找去看绿茵么,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墨渊的眸光里闪过不忍,他伸出修长的手遥遥一指,荒草尽头,一樽新起的坟冢赫然出现在眼际。
我的心剧烈一跳,似乎在下一瞬间便会跳出来般,心中惊痛交加,身子也晃了晃,我与绿茵相识时日虽短,然而她对我情谊却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
她明明可以逃出生天,却为了我折返回来,若不是她,也不会有此刻活着的我。
墨渊伸手将我搀扶住,温声道:“她是个好人,救起你时,她的手牢牢的抓着你,你尚有鼻息,可是她的身体却已经冰冷僵硬,为了将你两分离,她的趾骨都让人扳断了。”
闻言,我更是大恸,脚步凌乱的奔过去,扑倒在她的坟前,哽咽道:“绿茵,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回答我的是风声萧萧,似绵延无尽的叹息声,她再也不能回答我的问话了,我还记得在大火弥漫的船舱里,她柔美又坚决的声音,那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逝者已矣,丫头,你别太难过了,否则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一双大手落在我孱弱的双肩上,似乎想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灌进我的身躯里。
我摇摇头,“我被人劫持,途中船只遇上大火,若不是她舍身相救,此刻我怕是已经死了,我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为何要拼死相救?”
墨渊在我身前蹲下,眸中透着几许精光,“或许是跟你有缘。”
心下一片怆然,墨渊的解释何其虚无,我总觉得绿茵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我眼前的,我还记得跳下海前,她说:“娘娘若死了,我回去也无法向皇上交待,不如将命交给老天,能与娘娘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奴婢莫大的福份。”
她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她口中的皇上指的是谁,君珞么?
绿茵一死,便将这些疑点全部带进了坟墓,纵使我心中疑虑重重,却也没有人能替我解答。
看着那块刻着绿茵之墓的冰冷墓碑,我的心沉痛不已,不管她是谁派在我身边的,她终是因我而死了。
默默的垂着泪,心中难过不已。初见绿茵,她惊慌的将我拉离船窗,生怕我会掉进海里,她的焦急是那样真挚,然而我却以为她是乐意的人,对她很不好。
她默默承受我的坏脾气,仿佛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随后船身破裂,船内燃起大火,她不顾一切的前来救我。
相识短短几日,她为何会拼尽性命前来救我呢,是君珞的旨意,还是乐意的指示?
倘若是君珞的旨意,那么他一定早就知道我被人劫持到仟么地方,他为何不派人来救我,但若是乐意的指示,那么绿茵跳海前所说的话便不成立,那么她口中的皇上又是谁?
一连串的疑虑蹿上心头,可是却再也没人为我解答,清风拂面,只觉得一阵凉过一阵,墨渊解下身上的玄黑大氅,披在我身上。
我感动的睇了他一眼,温声逍:“谢谢你替我安葬了绿茵。”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不过是举手之劳,此处地凉,你大病初愈,实不宜久待,我们回去吧。”
说罢他扶起我,我回晖再次瞧了一眼那座新起的坟冢,忍不住嘘叹一声,她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如若不是为了救我,她还会有大好的人生,然而此时却冰冷的躺在这里,唉,终究是我欠下她的。
再度回头,我已敛了眸中的悲叹,与墨渊向来时路行去,或许是跪得久了,腿有些酸软,抬步时忍不住趄趔了一下,撞在墨渊的胸口。
墨渊连忙将我扶住,担心的道:“小心。”
我朝他笑了笑,稳住身形,此时日光如金色的流纱在我们身上缓缓淌过,平添了一股暖昧之色,我心头大动,慌忙推开他。
挣扎间,他怀中有一物不经意的落下,跌落在新冒出的碧草里,我下意识俯下身去拾捡,然而有一双大手比我更快,他拾起来,也顾不上检查是否摔坏,便匆匆收入怀中。
我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都回不过神来,那是莲花木簪子?抬起头来,我注视着墨渊平静如水的俊脸,笑问道:“公子如此珍爱此物,想来是要送给哪位姑娘的吧?”
这本是极隐私的事,让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问起,实在有些逾越,然而心里实在震动不已,那朵栩栩如生的莲花上的一丝滟红的血迹是那样的熟悉,当年大哥送我的莲花木簪子上也曾有一抹滟红的血迹。
当时思思见了,还说这抹滟红倒是别致,刚好将莲心点缀得生动。然而听了思思的话,我却着急的将大哥的手翻起,果见他手上有好几道细小的刀痕。
大哥向来爽朗,那日却别别扭扭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从思思手中抢过莲花木簪子塞进我怀里,便匆匆跨出院去,心神不定的情况下,竟还撞在院门上。
直到很久以后,思思都还拿这件事取笑他。
回忆起往事,我只觉得全身颤得厉害,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墨渊,等着他回答。
墨渊被我盯得很不自在,他侧过头去,清风撩起他额前一络碎发,竟有几分飘逸之感,他略带怅然的道:“哪有什么姑娘可送,不过是故人之物罢了。”'TXT小说下载:。。'
见此情状,我不由一笑,“我也曾有一只莲花木簪子,是我大哥亲手雕刻送于我的,公子若不介意,可否借我一看?”
墨渊闻言,高大的身躯轻轻一颤,他踌躇的望向我,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可看的,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我固执的看向他,并不言语,他与我对视良久,终于无奈的叹道:“丫头,我早知道瞒不过你。”说罢自怀中取出那只莲花木簪子递向我。
木色的莲花在阳光下似乎散发着一缕金光,越发衬得上面的滟红血迹触目惊心,我颤着手接过它,手指摩挲着因常日把玩而滑润的莲花,满眼泪光的看着墨渊,泣道:“大哥,果然是你。”
墨渊的眼中漾起一丝心疼,他将我拥入怀中,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你知逍大哥是最受不了你的眼泪。”
想到大哥走后,我遇到的种种委屈之事,我的泪流得更是凶了,揪着他的衣襟狠狠的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想将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借着这一哭一并发泄出来。
墨渊紧紧地拥着我,抚着我柔软的发丝,笨拙的道:“哭吧,大哥知道你受了诸多委屈,发泄一下也好。”
闻言,我不由得嘴哧笑出声来,忆起先前的哭鼻子,又满脸赧然,他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又哭又笑的,也不害臊。”
我仰起脸,看着这张陌生的俊脸,却带着兄长般熟悉的宠溺语气与我说话,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慢慢滋生。
我好奇的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脸,手指立即传来皮肤温热的触感,可见这脸是真的,我诧异的道:“大哥,到底哪张脸才是真正的你啊?”
墨渊轻轻的笑开来,将我略显冰冷的手指包裹在掌心,轻声道:“这张脸是我,那张脸也是我,只是我的身份特别,所以不得不改头换面。”
听他提起,我的目光在身后那层层华丽的宫殿扫过,心底已有几分猜测,仍疑惑问道:“大哥,你说的身份特别是指仟么?”
他睨了我一眼,侧过身去,给人一个萧条的背影,“我本是南陈的皇子。”
他的话让我脑门轰然炸开来,一直嗡嗡作响,震惊的望着他,失声道:“怎么可能,倘若大哥是南陈的皇子,那么顾府……”
我说不下去,他却明白我想说什么,“我娘亲莺妃与顾府大夫人是亲姐妹,我流落在外,皇子的身份辗转被北齐先皇知道,便将我囚于皇宫中,婶娘费尽心机才将我救出。那时我娘还是罪妃,婶娘不放心将送我回国,怕我再遭奸人迫害,便将我藏于府中。恰巧那年临凰玩水溺毙,婶娘沉痛之下,只得掩盖消息,让我替之,才保了我这些年平安无忧。”
墨渊虽说得简单,然而我却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形有多难,对干他的身世,我除了唏嘘外,更有着感同身受,前世的我也是自小便流落在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感觉是永生也不会忘的。
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我不由得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腹,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全身的震颤,“大哥,都过去了。”
墨渊动了动唇,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此时的情形温馨而静谧,直到一声娇斥声在身后响起。
“哪里来的狐媚女子,敢勾引本小姐的未婚夫婿?”
第三卷:君心所向,妾心所归 第003章
金色阳光下,盈盈立着一名身着橘粉色蹙银繁绣宫装少女,玉色印暗银云纹,越发显得她身姿飘逸,弱质纤纤。
她柳眉倒竖,骄横的看向我,醋意横生,将一张娇美的脸硬生生憋出河东狮的样貌来。
我心下不觉失笑,听她此言,再忆及南依的话,我暗忖:她定是大哥将娶的女子。
那少女见我并未松开墨渊,顿时怒红了眼,三两步抢了过来,扬手便狠狠的掴向我,我料不到她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时怔怔不知反应。
然而她的手终是没有如愿的落在我的脸上,因为身后的墨渊已经截下她的手,喝斥道:“银曦,不得放肆。”
银曦见墨渊维护我,更是恼怒,一双如水含烟的妙目凌厉的刻向我,似乎恨不得生生将我拆吃入腹,她恼恨的道:“渊,你便是因为她才不愿意娶我么?她有什么好,论脸蛋没脸蛋,论身材干瘪瘪的像只山鸡,论家世……”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忆起什么来,话锋一转,又道:“就这样的人,也配做王妃,乃至今后太子妃、皇后么?”
我知她是误会了我与墨渊的关系,然而听她评论我像只山鸡,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怕她误会渐深,忙忙开口道:“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我与墨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她斜了我一眼,眼中满满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你是什么东西,我与渊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么?”
“够了,银曦,你若再无理取闹,我就让人送你回陵阳去。”墨渊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似乎受够了银曦的捕风捉影。
银曦不甘心的瘪瘪嘴,目光忿忿的掠过我。我心下叹息,看来这仇她是要与我结定了,我张嘴欲辩,想想又无从可辩,磊落之人无需辩解也是磊落之人。
墨渊制止了银曦后,低头看向我,瞧我容色有些泛白,他温然道:“你的身子还未好,我先送你回去。”
说罢伸手过来搀我,我瞧了一眼银曦蓦然撑大的双眸,不着痕迹的避开,已经烧起了大火,何苦再火上烧油。
女子的嫉妒心向来深浓,我可不想今后的日子永无宁日,机敏的避开墨渊伸来的手,我向银曦道:“想来姑娘也是要回去的,我们一道走可好?”
银曦嫌恶的扫了我一眼,脸上流露鄙夷之色,她刻薄的道:“凭你也配与我一道走?哼,不自量力。”
我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墨渊有些僵硬发怒的脸色,呵呵笑道:“确实是我高攀了。”言罢径直向前走去。
墨渊神色不豫的瞪了一眼银曦,连忙跟上来,与银曦擦身而过时,银曦大胆的伸臂缠上他的双臂,娇滴滴的道:“渊,我想去梅园赏梅,隆冬将过,再不去赏,梅花怕是要凋谢完了。”
墨渊瞅了她一眼,寒声道:“梅园竟是你想去便去的地方,要赏梅,只管回了陵阳去。”
银曦不料墨渊竟如此打发她,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全身抖颤得如风中落叶,她不满的嚷道:“渊,人家千里迢迢来桃花岛看你,不过刚到,你就安遣人家回去,你让人家情何以堪?”
墨渊将手臂自她怀中抽出,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的道:“我没有请你来看我。”
银曦惊愕的撑大水样的眸子,眼中闪炼着委屈的泪光,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你……”银曦气得直跺脚,又因我在前面,眼中蓄起的泪珠终是忍住没有跌落,她道:“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归来,好不容易等你回来后,你却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墨渊的眸中泛起一丝愧疚之色,然而终是被更冷硬的神色所取代,“这话你应该去问你爹。”
说罢再也不理她,大步向我跨来。
回到梅园,南依已在屋里等候,见我归来,她连忙迎上前来,看见墨渊时,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片刻后又笑逐颜开,拉着找的手道:“若惜,你身体还未好,怎得出去了,我听雅茹说的时候,还担心不已呢。”
我故意忽略她在见到墨渊时的不自然,遂笑道:“是啊,病了这些日子,借着今天日光充裕,便出去晒晒,省得每天窝在被子里都要生霉了。”
她将我扶到床榻上坐下,端了矮几上的药递给我,“哥哥说你的身休虽然已经大好了,可是药还是不能断,得按时喝。”
我按过药碗,苦涩之味立即浸上舌尖,我看着褐色的药汁,心中一阵发苦,忆及当时在昭阳宫寝殿的温馨情景来,不由得怔怔失神。
南依见我盯着汤药发呆,轻轻推了推我,“若惜,你在想什么,快喝吧,凉了药性就会大减。”
我回过神来,盯着药汁上倒映的苍白容颜,不由心下怆然,微闭上双眸,一口气将药汁喝下去,也将心底逐渐漫上的苦涩之意掩回心底。
南依接过药碗.递了一粒蜜饯塞进我嘴里,满嘴的苦涩之味立即被驱散,然而心底的苦涩却越发浓郁了。
似曾相识的情景,再回首,却只余了满心的苦涩与悲怆。
墨渊在床榻边上坐下,温和的道:“吃了药就睡一觉,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她……”他顿了顿,却是没再说下去。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计较的。”我接过话头,宽慰道。
墨渊望着我,几度欲言,可终是仟么话也没说,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他深深的凝了我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南依坐在一旁发神,连墨渊走了也不曾察觉,我见她盯着我若有所思,知道她是被我先前对墨渊的称呼惊住,遂笑着打趣道:“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当真是心上人走了,魂儿也跟着丢了不成?”
南依脸色一红,倾身坐到我身边来,问道:“若惜,你怎么叫墨哥哥大哥啊?”
我笑睨着她,掩嘴道:“怎么?只许你墨哥哥长墨哥哥短的叫,就不许我叫大哥么?”
南依一双笼烟眉微微一横,作势要搔我痒痒,“你越发会取笑我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被她吓得往床里侧一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求饶道:“好南依,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说了。”
南依叉腰佯装生气,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快快道来,我饶你一次。”
我止了笑,正经的道:“他本来就是我大哥啊,与你称呼的墨哥哥可不是异曲同工,他是我亲大哥。”
“真的么?可是墨哥哥是南陈王爷……”南依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不自在的盯着我,似乎泄露了天大的秘密般。
我笑道:“我知道大哥是南陈王爷,可是我们自小一起在北齐长大,在我心目中,他与我的亲大哥无异。”
南依闻言才终于松了口气,“我曾听墨哥哥提起过,真没想到会是你,若惜,见到你真高兴。”
我盈盈一笑,伸出手拉着她温热的小手,道:“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想想命运真是奇妙,明明是天南海北的人,没想到因缘际会,竟有了再次相见的契机。”
南依向来单纯,并不能有我这样深的体会,她只是笑,忽然又想起仟么来,道:“若惜,你见到墨哥哥将要娶的那个女人了么?”
听她称呼银曦“女人”,我知道她对银曦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遂道:“刚才回来时见到了,怎么了?”
“那你觉得是她美还是我美?”南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发现问得直白,一张俏脸顿时布满红晕,更添了几许娇媚。
我心头一震,忽而笑道:“当然是你美。”银曦与南依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然而真要较起谁美,还是银曦要略胜一筹,她美得妩媚妖/娆,只是脾气太臭,将她的美硬生生的折损了儿分。
而南依的美却是小家碧玉型,与银曦的艳光四射比起来,小气了一点。
南依撅起嘴,不满的看着我,“若惜,你不说实话,银曦比我美多了,世人皆爱美,墨哥哥有一天也会为她倾心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想起顾家姐妹、绯小媛、晨贵嫔,谁不是大美人,可是君珞却并不喜欢她们,仅钟情不甚出色的岚儿。可见男子的感情,也并不是在乎女子美与不美那么肤浅。
想起君珞,心里难免刺痛,岚儿容颜尽毁,可是他却不计较,仍执意封她为后,可见他对岚儿的感情有多浓烈,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南依,我大哥不是那肤浅的人,他必不会在乎容貌美丑。”
“真的么?”南依黯然的脸顿时神采奕奕,一双美目更是流光溢彩,宛如两颗光彩夺目的宝石。
我肯定的点点头,南依顿时喜笑颜开,她站起来,若有所思的道:“那墨哥哥喜欢仟么样的人呢?”
叹息一声,南依的整个心思都放在墨渊身上,也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爱情要两情相悦才是最美的,倘若有一方不爱另一方,都是让人遗憾的。
“自然是心地纯善之人。”
南依闻言,双目添了几许自信,她冲着我笑道:“谢谢若惜,我知道怎么做了。”说罢旋风似的打帘子出去了。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我怅然的摇了摇头,兀自躺下,心中也有同问:那么君珞到底喜欢岚儿哪一点呢?
又将养了几日,身体才总算大好,这日,我与墨渊正坐在紫檀木雕花镂空椅上对弈,墨渊一身烟青色长袍,袍上以金线勾勒出祥云,煞是尊贵不凡,他头束冠玉,越发显得俊逸迷人。
我着一身湖水绿色流云纹褙子,下身着苏锦百褶裙,整个人添了几分精神气儿。
正说话间,南依领着她的哥哥南枫依例前来替我诊脉,南枫长得唇红齿白,刚过弱冠年龄,为人甚是稳重。
他进来时,郑重的向墨渊行了君臣之礼,又向我作了一揖,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他仔细替我把了脉,稍许沉吟,南依已控制不住急性子,摇着他的手臂道:
“哥哥,若惜到底好了没有,你别说话啊,百花节快开始了。”
今日是南陈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墨渊早早的便说要带我们出去看热闹,天还未见亮,南依就激动的跑来将我从床上挖起来。一阵梳妆打扮后,她又急急去寻南枫来替我诊脉,因此一番耽搁,也将近巳时了。
南枫瞥了她一眼,她撇撇嘴,顿时安静下来,可是瞧她嘟得老高的小嘴,我也知道她很是忌惮南枫,遂温言问道:“南大夫,我的身子有无大碍?”
南枫蹙紧眉头,凝重的扫了一眼墨渊,墨渊转眸看向我,温声道:“南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顾姑娘的身子是大好了,可是底子仍旧孱弱,先前因风寒,伤了根本,又在海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说实话,顾姑娘能大难不死,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南枫顿了顿,又继续道:“姑娘身体里仍有沉郁的寒毒未消,须好好保养,但是……”
南枫停下来,目光落在我白皙的手腕上,斟酌用语。
南依性子急躁,已经忍不住催促道:“哥哥,你快说啊,吞吞吐吐的让人听着着急。”
南枫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复回头来看我,踌躇了一下,却道:“姑娘请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替你清除身体里的寒毒。”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南枫言语间有所保留,但是碍于墨渊他们都在,我不好多问让他们担心,便将心头的疑虑按捺住,打算抽空单独去问他。
“那就有劳南大夫了,那么今日出行会不会不妥?”
南枫摇摇头,“只要姑娘且记不要再受凉,便无大碍了。”
南依闻言,立即像只小麻雀似的飞到我身边,拉着我兴奋的道:“太好了,那我们可以出行了,快快快,百花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瞧她兴奋地手舞足蹈的样子,南枫皱紧了眉头,低声斥道:“依儿,不可顽皮,真是越发没有女儿家该有的衿持与沉稳了。”
南依瘪瘪嘴很是不满,不过还是有几分畏惧南枫,立即有模有样的安静下来,可那双飞扬的眉眼,却将她的心思泄露。
我轻叹,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到底不能勉强约束她。
南枫见状,摇了摇头,他站起来,自药箱里取出一个青瓷染莲花纹饰的小瓶放在桌上,道:“这里面是在下专程为姑娘研制的去寒药丸,姑娘出行倘若觉得心悸难忍,便服上一粒,一会儿功夫便会恢复如常。”
我感激的接下,冲他道:“有劳南大夫费心了。”
南枫牵唇一笑,加之他面貌本有些偏向于女子般柔弱,这一笑竟是魅倒众生,我不由得怔怔的瞧着他,直到一双冰冷小手被人握在手里,才惊觉自已的失态,再瞧南枫,他被我无礼的注视羞得耳后根都烧红起来。
我无措的垂下眸光,却瞧见墨渊白皙修长的大手正覆在我手上,我抬眸望去,顿觉他眸光里闪烁着不悦,不由得有些愕然,他的眸光却已经迅速恢复平和,只温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南依刚想雀跃的跳起来,又碍于南枫在场,只得硬生生将自已憋成一个淑女,瞧着她满脸不自在的样子,我轻笑一声,挣开墨渊的手,挽着她道:“走吧。
”
南依喜孜孜的与我向外走去,墨渊在身后顺手取了架子上挂着的紫貂披凤,行至南枫身边,只听南枫低低的唤了声“王爷”。
我心中本有疑虑,见他单独唤墨渊,脚下步伐不免慢了下来,借着南依打帘子的间隙,眼凤斜斜扫过去,只见南枫附在墨渊耳边,神色凝重的说了几句话。
墨渊立即神情大变,看向我的目光充满震惊与错愣。不过须臾,他又敛了满脸的惊色,平静如水。
我心头大震,直觉南枫所说肯定与我有关,莫非是我的病情?心下一阵惶惑不安,前头南依打着帘子,见我久久没有动作,不由得急声催促:“若惜,愣着干嘛,快出来呀。”
我再顾不上其他,大步跨出门去,刚到门外,墨渊已体贴的替我披上披风,在身前熟稔的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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