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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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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3 平静
自那日后,皇宫上下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氛围里,可这样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暗藏着惊涛骇浪,随时等着爆发撕碎这粉饰的太平。
每日陪伴在皇上身侧,他几乎都忙于批阅奏折,偶尔疲累时也只是靠在龙椅上阖目休息一下。
边关的情形他虽未言,但从他日益凝重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应该是战事将至。
平西大将军与兵部尚书几乎每日都会到御书房来商谈,而每当这时,皇上都会将我们遣出去,不再让我们伴驾。
这日我与陈公公又被遣了出去,我突然忆起皇上早先赏赐了些绫罗绸缎,让我给晨贵嫔送去,以表这几日不能天天去探望的歉疚。
我与陈公公交待了一声,便去偏殿拿了东西,向颐华宫走去。
行走在青石铺就的甬道上,闷热的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缕缕花香,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
转过一条林荫小道,眼前便是巍然屹立的颐华宫,华奢的琉璃瓦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刺目的光芒让我忍不住微眯了眼眸,此时恰瞧见顾凌舞扶着宓儿的手腕,从肩辇上施施然步下来。
下意识便想起那日御药房外见到的鬼祟身影,我嘴角不由得噙着一抹冷笑,看来顾凌舞是沉不住气了。
只是一月有余未曾见到晨贵嫔,不知她是否已出怀,思及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我不由得黯然,倘若我没重生,我的孩子也该有三岁了吧,他应该会奶声奶气的唤我“娘亲”了。
至死都未曾瞧见他的模样是我一生的遗憾,哪怕只一眼,我都满足了,然而……
心猛然揪痛起来,再度探目过去,只瞧见顾凌舞雪白的纱裙翩然消失在朱红的宫门后,我敛了敛心神,大步向颐华宫走去。
行至寝殿外,便听见顾凌舞与晨贵嫔的欢笑声透过门扉徐徐传来,殿门前,宫人见我到来,连忙进去禀报,只片刻功夫,她就小跑着出来,恭声道:“莲尚义,娘娘唤您进去呢。”
我轻轻颔首,抬步走进去,殿内轻纱飞舞,绕过屏风,便瞧见正倚在床头上的晨贵嫔,她的精神倒是很好,如玉般晶莹的脸上透着一抹红晕,缓缓的流淌着母性慈爱的光辉。
她一手轻放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另一手与顾凌舞亲密的交握着,而顾凌舞也浅浅的笑望着她,闻得脚步声,两人都侧过头来望着我。
我脚下顿了顿,终是迈步向前,“奴婢参见两位娘娘,娘娘吉祥。”
顾凌舞叫了起,巧笑着望向我,道:“多日未瞧见莲尚义,莲尚义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是不,妹妹?”《
正文 084 讥讽
晨贵嫔也笑望着我,附和着顾凌舞的话道:“可不是,莲尚义的肤色白润有光泽,这御膳可真能养人啊。”
晨贵嫔虽笑得明朗,可眼眸深处却寒气闪闪,眨眼间,便又是笑靥倾城。
我暗暗心悸,耳畔却再次传来顾凌舞阴阳怪气的声音,“妹妹说得有理,莲尚义如今圣宠正浓啊,什么时候也指点我们姐妹一下,也叫我们能讨了皇上欢心去。”
晨贵嫔亲昵的倚着顾凌舞,双眸内隐隐闪过几丝嫉妒,“姐姐啊,我们可是正经人,岂能随便学些狐媚手段,这不平白降低了我们的身份。”
两人一唱一和,我不恼亦不怒,这段时间皇上处理边关军事一直到深夜,自然没有翻任何妃嫔的牌子,她们芳心寂寞因而生怨,我是十分理解的,反正损几句也少不了几块肉,她们高兴,便由她们去。
“娘娘谬赞了,皇上吩咐奴婢前来探望贵嫔娘娘,这是皇上早上赏下的,皇上还让奴婢带话给娘娘,皇上得了空便会立即来探望娘娘,还望娘娘好生将养身子,为北齐添一脉皇嗣。”忽略顾凌舞骤然迸发出来的狠戾,我笑得怡然自得。
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迎上来的千寻,晨贵嫔的眸底已染上喜悦,她笑道:“皇上国事繁忙仍不忘本宫,本宫感激涕零,莲尚义,劳烦你替本宫捎句话给皇上,国事虽重,但皇上的身体更重要,请他亦好好保重自己,他的健康才是万民的福祉。”
“是,奴婢一定将娘娘的心意带到,如果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晨贵嫔点了点头,我向她福了福,然后又向顾凌舞福了福,才缓步退出寝殿,走出殿外,我轻勾起唇角。
后宫倾轧我不是不懂,然而我却无力阻止,瞧顾凌舞与晨贵嫔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算提醒她注意顾凌舞,她是否又真能信得过我?
而且晨贵嫔也非泛泛之辈,在后宫中,能三年都一直圣宠不衰,她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虽然担心她腹中胎儿,但我不想惹麻烦上身,如今后宫中的妃嫔,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防了顾凌舞,也防不了后宫那众多居心叵测的妃嫔。
缓步走出颐华宫,还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道迟疑的呼唤声,“莲尚义?!”
回过头去,正瞧见宓儿局促不安的立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她见我回头,微咬了咬唇,神色有些惊慌的道:“莲尚义,我能不能与你单独说几句话?”
瞧着她的模样,我心里微微觉得讽刺,难道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我记得顾府时的宓儿,可不是如此胆怯怕事之人,当时瞧我喝下掺有媚毒的粥,她可是眉头都未皱一下,看着我去送死啊。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听你说话。”心底暗忖她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出宫,别在宫里妨碍了她家主子得宠。
正文 085 哀求
抬步欲走,她却急急的追到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急声道:“七小姐,我求求你,就几句话,绝不多耽误你的时间。”
斜睨着她,往日意气风发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想来在宫里的日子,她并不好过。不知为何,我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向小花园方向行去。
小花园里,我与宓儿背阳站在假山后,这一处风景如画,倒是一个挺好的赏景点,只是此时无人有心情赏景,空置了这美景。
宓儿咬着唇,吱唔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也不急着催促她,只将目光投向那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中,看着看着,又想起那日午后的情形来,唇角不由得绽出一抹笑来。
宓儿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她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坚定的道:“七小姐,奴婢求你在皇上面前替凌妃娘娘美言几句吧,皇上很久没翻过凌妃娘娘的牌子了。
微惊的张了张嘴,我诧异的望着宓儿,纵使想过许多她要说的话,也未曾想到她会说这个。
宓儿见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她,脸上闪现一抹尴尬的晕红,她急促的道:“七小姐,你别误会,这些话不是五小姐让我来说的,而是我看见五小姐……所以……,七小姐,我听说皇上现在很信任你,只要你说,皇上一定会翻五小姐的牌子的。”
听着她这意思,是我一手阻了顾凌舞的前途?我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只是淡漠的望着她,“宓儿,你觉得是我一手阻了你家主子的圣宠是么?”
宓儿慌张的摇头,她急声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七小姐,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替五小姐争取个机会。”
我缓缓笑了,笑容里含着满满的讥讽,目光微凛的盯着她,我一字一句的道:“宓儿,你给我听清楚,这后宫中没有人能阻挡皇上想去的地方,如果你家主子够聪明,就别清高的坐着等宠幸临头,否则老死宫中是她唯一的去处。”
恶狠狠的说完话,我再不理宓儿,转头便走,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凭什么顾凌舞要一面扮清高一面让下人来指责我,呵呵,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会让皇上将后宫的所有女人都送出宫去,也省得这宫里无所事事的女人们成天勾心斗角。
步子还没迈开,身后便传来‘扑通’声,紧接着我的双腿被人抱住,我惊异的回过头去,正瞧见宓儿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我的双腿。
我又惊又怒,喝斥道:“宓儿,你这是做什么?”边斥责她,我边俯下身去要掰开她的手。
宓儿却是丝毫不松,她紧紧的抱着我的双腿,仰着脸近乎哀求道:“七小姐,我求求你了,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求求你帮帮五小姐吧,你怎么也是她的亲妹妹,你不能看着她深陷囹囵而见死不救啊。”
“宓儿,你起来,不是我不帮她,而是皇上想去哪里不是任何人能左右得了的,我不过是御前宫女,我有什么本事去左右皇上的一举一动?”我从未见过宓儿这一面,以前她都是淡定从容的,为何此刻却这样反常?
正文 086 诡异
宓儿固执的抱着我,只是低声哀求道:“七小姐,求求你,在这宫里,就只有你能帮五小姐了,我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啊。”
火冒三丈的瞪着宓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进了宫,谁不是已经走进了深渊,莫说顾凌舞没有回头路,我亦没有。
“宓儿,这是她选择的路,前面是深渊也好,是悬崖也罢,无论如何都得往下走,这条路上,除了靠她自己,无人能帮她。”我声色俱厉的道,宓儿是个明白人,可是她为何要做糊涂事?
求我?并不能达到她的目的,反倒只是将顾凌舞显得很可悲。
宓儿怔了怔,小脸上尽是茫然,她讷讷的道:“七小姐,你当真是见死不救?”
她的声线中夹杂着一股绝望,让人蓦然心酸起来,可我无能为力,终是硬了心肠道:“当初见死不救的是你们。”
说完我甩开宓儿的钳制,向后退了几步。
宓儿绝望的看着我,眼中腥红一片,她突然诡异的笑了,笑声犹如那晚乱葬岗上夜枭的哀鸣,凄厉而惨烈。
无语的凝望了她许久,她只是笑着,眼角滑过温润。我骤然转身,仓皇离去。
刚转过假山,便瞧见晨贵嫔的婢女千亦鬼鬼祟祟的在回廊上探头探脑,见我出来,她怔了一下,转身便走了。
我心乱如麻,也不曾追究她无礼的举措,只大步向颐华宫外走去。
行走在阡陌交错的甬道上,脑海里回想起宓儿绝望的惨笑声,我心里不由得漫过些许不安。
宓儿的举动太反常了,她向来谨言慎行,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心如明镜,可今天却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是看顾凌舞不受宠,所以替自家主子着急了?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通宓儿如此反常且诡异的行径是为了哪般。
回到御书房外,殿门已经被打开,透过夕阳的余晖,御案后静静伫立着一道颀长秀雅的背影,金色的光芒洒落一地,却掩不住他全身散发出来凝重。
边关战事将至,前几日兰陵王南宫沐潇已经奉诏调集二十万精兵前往边关,这场战事是平静了将近二十年的首起战事。
两国休养生息多年,终究避免不了对峙战场,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到最后孰胜孰败,或许正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才使得这场战事格外让人忧心。
皇上从兰陵王带兵出征那日起,便再没有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此时他的背影透着几许憔悴,瞧着让人心疼。
缓步迈进殿中,他闻得脚步声,身子动了动,却未曾转过来,只轻语道:“朕曾许诺过,终有一天,会踏平东吴为她报仇。”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爱恨情仇,让我全身陡然一震,苦笑随即漫过唇际,原来即使她死了,他也不会忘记对她许下的承诺。
正文 087 自伤
迟疑了一下,我复迈步向他行去,离得近了,才发现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股血腥之气,我皱了皱眉,目光却被地上那堆破碎的瓷片吸引了去。
只见白玉般的瓷片上绽放出一朵朵血红色花朵,我大惊失色,抬头望着他,讶声道:“皇上,您受伤了?”
他左手下意识拢了拢衣袖,我急步走过去,执起他的手,修长白皙的大掌上血迹斑驳,我吃了一惊,嗔怪的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自己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替您包扎伤口。”
刚转了身,腰间却传来一股大力,我猝不及防的跌进身后那具略显冰冷的怀抱里,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将下颔搁在我的肩窝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道:“朕无碍,你不用担心,只有这样流血,才能让朕心里的歉疚少一分。”
心蓦然颤了颤,他对她的情该有多深啊,唯有自伤才能减轻痛苦?
心里缓缓淌过一丝悲凉,人们常说,帝王之爱如镜花水月,看不到摸不着,可他的爱却是这样的深浓缱绻,倘若有人爱我如此,我死亦足惜。
前世未曾盼到那一份深情炽爱,这一世我还能存有这样的念想么?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便吧。”安慰的话甫一出口,我便觉察不对。
身后紧贴着我的高大身躯陡然一颤,他稍稍推离了我,神情莫测的盯着我的双眸,鹰眸内闪过惊诧,“死?谁告诉你她死了?”
全身狠狠一震,他说她没死,可既然没死,他与兰陵王为何会露出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
想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他浓眉紧蹙,蓦然松开我,背转过身去。
怅惆的抬起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他泛着无边落寞的背影,目光触及明黄衣袖上刺目的血渍,我轻轻叹息一声,“皇上,奴婢帮您处理伤口。”
圣颜面前,懂得进退才是做奴婢的本份。可是为何,在进退得宜时,我的心却轻微的疼痛起来。
等了半晌,他都没说话,我刚要转身时,他却道:“内室的第二个紫檀柜里有一朵血红色的彼岸红莲,你去拿来给朕就好。”
正文 088 小产
静静的立于一旁,血红色的残阳照在御案上那朵同样血红色的彼岸红莲上,枯萎的花沿漫着丝丝缕缕诡异的红光,我下意识离它远远的。
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骤然无限扩大,总感觉这朵妖艳的彼岸红莲会吃了我似的。
皇上瞅了我一眼,缓缓笑道:“你不是要帮朕处理伤口么,躲那么远能处理好吗?”
我这才惊觉自己离御案已经有十步之遥,心里顿时有些窘迫,缓步上前,还未走到御案前,殿门前便传来骚动,我回过头去,只见千寻一脸凄楚的奔进来,嘴里嚷嚷着“皇上,皇上。”
也不怕冲撞了圣驾,冲进来便跪倒在地。
皇上皱紧眉头,目光犀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千寻,冷声喝斥道:“哪里来的奴才,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御书房也是由得你胡乱闯的?”
陈公公跟随在后,瞧皇上不悦,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噤了声。
我惊诧的盯着跪倒在地的千寻,她眉眼皆染上悲凉,她惊惶的道:“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晨贵嫔她…她小产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皇上立即变了脸色,他自御案后绕到大殿正中,“该死的奴才,还不快带路。”说罢已经急急的步出御书房。
千寻连忙爬起来,追着那道明黄色身影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那抹明黄色身影渐渐消失,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晨贵嫔小产了?怎么可能,午后瞧见她时,她还好好的,难道……
心莫名的不安起来,我连忙拾起裙裾追了过去,我要亲眼看看,晨贵嫔是不是小产了,又为什么而小产?
颐华宫寝殿外,皇上焦灼的来回走动着,殿门紧闭,偶尔有一两个宫女端着热水进去,又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我不安的站在回廊里,瞧这情形,晨贵嫔的孩子似乎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晨贵嫔怎么会小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威严的声音在廊道尽头传来,我侧过头去,正瞧见她扶着如意的手腕急步而来,雍容的面容上浮现几许焦急。
皇上立即上前去向她请了安,我同身后的一干宫人也齐齐向她请了安,她却是扫都未曾扫我们一眼,径直朝紧闭的殿门行去。
“给哀家把门打开,哀家要进去看看。”
殿门应声而开,透过层层粉色纱幔,宽大的床帷旁,宫女们脸色惨白的替晨贵嫔擦拭着,晨贵嫔虚弱的靠在靠枕上,一脸灰败,神情木然的瞪着粉色帐顶。
众人瞧太后与皇上都来了,齐齐跪倒在地,太后也懒得理他们,径直来到床榻前,瞧见床边那盆血水,她的眸光凝了凝,转头看向晨贵嫔,叹息道:“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如此温情的一唤,晨贵嫔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扑倒在太后怀里,嘤嘤哭起来。
正文 089 治罪
太后一边理着她披散在肩的长发,一边轻声安慰着,在场的宫人都难过的垂下头去,不忍再瞧晨贵嫔那苍白而绝望的小脸。
皇上登基以来,虽有几位妃嫔曾有幸怀得龙裔,但最后都以小产告终,所以皇上到现在为止仍没有一子半女。
太后劝慰了晨贵嫔后,严厉的眸光掠过束手站在一旁的吴太医,森冷的道:“吴太医,晨贵嫔为何小产?”
吴太医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替贵嫔娘娘把过脉,脉象平和,竟也瞧不出什么来。”
“既然瞧不出什么来,晨贵嫔为何会小产?”皇上脸色铁青的瞪着吴太医,刚才他从侍候晨贵嫔的宫人嘴里得知,晨贵嫔下午时突然嚷嚷肚子疼,没过多久便小产了,如此没有征兆没有意外的流产,在宫中是少有的。
吴太医的身子颤了颤,他俯低了头,言词闪烁的道:“娘娘胎象一直不稳,这段时间臣也想了许多法子,但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胎儿,皇上恕罪,是臣无能。”
太后闻言顿时大怒,她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吴太医,厉声道:“该死的东西,晨贵嫔胎象不稳,你为何不来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担当得起么?”
吴太医跌在一旁瑟瑟发抖,他连忙爬起来跪好,急声道:“太后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瞅着他,深黝的眸底没有丝毫波澜,他挥挥手,就有两名太监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夹着吴太医,吴太医惊恐万分,嘴里直嚷着“太后饶命,皇上饶命”,声音颤抖到极致。
然而皇上却是未再看他一眼,不耐的挥手道:“没用的东西,给朕拖下去砍了。”
两名太监不敢迟缓,拖着吴太医就向殿门走去,吴太医凄厉的嚷着自己是冤枉的,额上冷汗滚滚而落。
寝殿内静极了,众人都被骇得大气也不敢出,我站在离皇帝十步远的地方,眼瞅着吴太医被人拖到眼前,我不忍的撇过头去。
皇宫便是如此残酷,生死向来不由人。
恰在此时,吴太医像发了疯似的挣开那两名太监,跌爬至我脚下,我被骇得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是双脚却被吴太医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
一颗心骤然急遽跳动起来,我以为吴太医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好让皇上改变主意,却突然听到他大声狂笑起来,他边笑边道:“皇上,太后,臣找到原因了,臣终于找到原因了。”
我心惊胆颤的低头望去,却瞧见他正小心翼翼的自我的宫鞋上取出一小块血红色的花瓣来。
那抹血红突然便在眼前无限放大,我还来不及反应,耳畔已传来太后的厉喝,“那是什么?呈上来给哀家。”
正文 090 骤变
如意快步自吴太医手上接过那瓣花瓣呈给太后,太后细瞧了瞧,却是不知这花的来历,“吴太医,这是什么?”
吴太医扯过宽大的袍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他谨慎的道:“回禀太后,此花名为彼岸红莲,是西域的一种奇花,本是治伤圣药,但若是有身孕的人误食,便会滑胎。”
随着吴太医的话落,太后凌厉的目光便扫向我,我一惊,太后已道:“如此说来,晨贵嫔小产是因为这花?”
“是的,前几日臣为娘娘把脉,她的脉象就极其古怪,但却没有滑胎的迹象,今日突然滑胎,极有可能是误食了此花。”吴太医的话虽说得隐晦,但字字如针。
晨贵嫔闻言一扫先前的柔弱,突然挣扎着下床跪在地上,哀伤的请求道:“臣妾求太后为臣妾做主,为臣妾早夭的孩儿做主。”
太后倾身将她扶起,声音温和的道:“晨贵嫔,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回榻上躺着吧,至于此事,哀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说罢目光犀利的射向我。
我的心不由得一颤,下意识望向皇上,他此时抿紧了唇,却是瞧都未曾瞧我一眼,他盯着吴太医,冷声道:“吴太医,此话可当真?”
“臣不敢有丝毫妄言,看到此花,臣倒想起前些日子莲尚义曾拿着此花来向臣打听过,臣当时没有多加揣测,此时看来……”吴太医话未尽,太后暴怒的截了他的话。
“莲尚义,你可知罪?”
我吓得双腿一软,跌跪在地,连声道:“太后娘娘息怒,奴婢并没有加害晨贵嫔,那日奴婢去御药房上药,在御药房外无意拾得此花,当时奴婢不知此花的用处,所以拿去问了吴太医,太后娘娘,请您相信奴婢,奴婢绝不敢加害帝裔。”
“吴太医,是这么回事么?”太后的话里分明夹杂着不信,也是,她一直想寻着机会整死我,又岂会白白放过送上门来的机会。
吴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臣不知,臣当时还在奇怪莲尚义为何会有此花,便去药房查了查,但是却发现药房里的彼岸红莲不见了,当时以为是哪个太医拿去治伤了,便没在意。”
吴太医的话无疑是把罪名往我身上扣死了,我急声道:“太后娘娘明查,就算奴婢得了彼岸红莲,奴婢也没有近身加害晨贵嫔的机会,更逞论是放进她的饮食中。”
太后一怔,神色有些缓和,正在此时,侍候晨贵嫔的宫女突然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奴婢有话说。”
探目过去,跪倒在地的正是午时在回廊上探头探脑的千亦,我心里的不安突然加剧起来。
正文 091 加害
“太后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千亦瞧了我一眼,那神情里分明夹杂着愤恨。
太后点点头,道:“说吧。”
千亦再次瞧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道:“莲尚义是未曾接近过娘娘,但是柔福宫凌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宓儿午时却给娘娘奉过茶。”
太后的眸底存了一丝疑虑,“宓儿奉茶又与莲尚义有何关系?”
听千亦如此说,我突然想起午时我与宓儿在假山后谈话被千亦撞见,她该不会因此而捕风捉影吧?
“回禀太后娘娘,宓儿奉过茶后不久,娘娘便说肚子不适,接着没过多时便小产了,当时奴婢们未曾在意,此时细想起来必是宓儿给娘娘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在宓儿奉茶前,奴婢曾瞧见莲尚义与宓儿在小花园的假山后商量着什么,奴婢不敢妄议莲尚义与娘娘小产一事有关,但奴婢恳请太后娘娘将宓儿宣来一问究竟,还娘娘一个公道。”千亦俯下头去深深一拜,隐在阴影里的神情越发莫测起来。
太后闻言,神色凌厉的道:“来人,去柔福宫宣宓儿。”
太后话落,便有人急急的小跑出寝殿,往柔福宫而去。
寝殿内,空气似乎在这一刹那便凝结住,压抑得可怕。夕阳如血,铺洒在床榻边那盆艳红的血水上,显得诡异极了。
太后说完话,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如炬的视线让我如坐针毡,我不安的动了动,心慌的道:“太后娘娘容禀,奴婢的确与宓儿在假山后说过话,但是奴婢绝对没有唆使宓儿去加害晨贵嫔以及她肚子里的帝裔。”
千亦的话字字将我陷入险境,我不得不出声辩解,此时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虽然我未曾接近过晨贵嫔,可若是宓儿一口咬定我指使她将彼岸红莲放进晨贵嫔的茶中,那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祸害帝裔,其罪可诛啊。
太后厌恶的扫了我一眼,冷声道:“莲尚义毋须这么着急的声辩,等宓儿来了,哀家自然会知道一切。”
我的心骤然冷了下来,我侧头去瞧皇上,他正坐在床榻边,将晨贵嫔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的心如坠冰窖,他从头至尾都未看我一眼,难道他也相信我与晨贵嫔小产有关?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明镜似的地砖映出我略显仓皇的身影,我无助极了,此时我只能奢求宓儿能还我一个清白。
可是想到她午时的异常行为,我更加不安起来,直觉她的到来会让我陷入更深的绝境中。
正文 092 加剧
去传懿旨的宫女不多时便回来了,可是她的身后却没有宓儿的身影,只有一脸凄楚不安的顾凌舞。
她抬眸扫了我一眼,眼中怨恨交织,她规规矩矩的向皇上太后请了安,然后哀凄的道:“皇上,太后,臣妾教导无方,致使宓儿被莲尚义盅惑,犯下此等滔天大祸,罪婢宓儿已在柔福宫自缢以谢皇恩,这是她留下来的血书,请皇上、太后过目。”
看着顾凌舞手上那封血迹未干的血书,我的脑子一下子轰隆隆炸开来,宓儿死了?她怎么能死?
血书被陈公公呈上递给皇上,皇上只淡淡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道:“此事由母后做主便是。”
陈公公立即将血书呈到太后面前,太后细细看完,指着我勃然大怒道:“莲尚义,宓儿已经一五一十的交代是你拿彼岸红莲逼迫她放进晨贵嫔的茶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双腿一软,我心乱如麻,面对宓儿临死的指控,我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宓儿为什么要陷害我?
思及午后她的反常行为,原来她竟是布的这样的局,只是这局原本是否又是顾凌舞所布?
“太后娘娘明查,奴婢没有教唆宓儿加害晨贵嫔,她诬陷奴婢。”抖着唇,我仍是将这些话完整的挤出,虽然我知道此时再多说无益,但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处死。
“诬陷?莲尚义,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那你说说为什么吴太医会从你的宫鞋上取出彼岸红莲来?倘若你没教唆宓儿,她为何临死也要供出你来?”太后冷冷的睨着我,似已笃定我百口莫辩。
“奴婢与宓儿无怨无仇,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陷害奴婢,午时,宓儿说找奴婢说话,奴婢瞧她神情憔悴不忍拒绝,于是便去了小花园,宓儿见四下无人,便央求奴婢替她家主子凌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奴婢身份低微,主子间的事奴婢不能妄言,于是拒绝了她,当时宓儿二话不说便给奴婢跪下了,奴婢无能为力,仍是拒绝了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宓儿才对奴婢怨恨上了,太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瞧着顾凌舞神情冷诮的在一旁看戏,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今日我死,我亦要拖她来垫背。
太后冷冷的扫向顾凌舞,顾凌舞一惊,连忙俯下头去请罪道:“太后娘娘明查,臣妾没有让宓儿去央求莲尚义,再说宓儿已死,莲尚义所说的话已经死无对证,我们谁也不知道她与宓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宓儿临死前也要写下血书,可见死人是绝不会说谎的。”
顾凌舞字字句句陷我于不义,我却找不到半句话可以反驳,是啊,宓儿已经死了,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不利证据面前,又有谁信我?
正文 093 信我
目光不期然的与那道一直淡漠的目光相对,动了动唇,我很想问他,他信不信我,可是话未出口,我已断了念头。
他怎么会信我?如今死去的是他的孩子,在这诸多不利的证据面前,我自己都百口莫辩,又逞论让他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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