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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老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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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王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桔黄色的烛光映在手掌上,红红的象血。

这就是帝王,帝王一怒,伏尸千里,这只是夸张,自己命令一下,近千人死于非命,尽管这些人都该死,可是王福心头还是感觉心中好象有点堵得慌,这些人毕竟现在还没有投降满清,自己就这么杀了他们,会不会太过残忍,所有人都是为了活命而已,自己一心逃跑,比起这些人又高尚得了多少?

若是阎应元,黄得功这些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逃跑,不知会有什么想法,还会把自己当成皇帝看待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若是能够中兴大明,我何尝不想做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可是英雄与活下去之间作选择,我更想活下去而已。

不,自己没杀错,不杀这些人,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们手里,想活命没错,可是这不是转过头来屠杀自己同袍的理由。

“啪。”马士英手中的茶杯滑到了地上,这个官窑出品价值不菲的瓷器变成了粉碎,茶中热水洒在马士英脚上,可是马士英却毫无所觉,他耳边只有四个字在回响,天要塌了。

今晚摔掉茶怀的又何止是马士英一人,王铎、高弘图、刘宗周、姜曰广、张慎言、祁彪佳……这是朝中大臣得知皇帝派羽林卫将刘良佐、刘泽清两人斩杀时,无不觉得天晕地转,所有人都觉得天要塌了,他们从没有想过皇帝会如此疯狂,至于高杰和黄得功两人,有人说也被皇帝杀了,有人说只是暂时被皇帝软禁,刘良佐、刘泽清被皇上杀了却是确切无疑,两人的宅院内杀声震天,附近胆大的居民亲眼看到羽林卫将尸体一具具拖出来。

许多东林党人都对马士英、卢九德等人破口大骂,当初若是立潞王,如何会有这样的事,同时心中又隐隐有点快意,若不是江北四镇率先支持福王,福王如何会当上皇帝,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死于非命,今晚,注定是一个让无数人失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所有大臣都早早来到皇宫外,自从王福改了早朝的时间后,还没有哪天大臣们来到这样早,这样齐,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许多大臣的眼眶明显有黑影,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首辅大人。”

看到马士英过来,王铎、钱谦益、赵之龙、刘孔昭等人纷纷给他打招呼,高弘图、刘宗周、姜曰广、祁彪佳等东林党骨干出身的官员却故意将头扭到一边,彼止交换着眼色。

因为皇帝对刘良佐等人动手太快,昨晚接到消息的大臣都来不及与其他人沟通,甚至有一些大臣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他们需要抓紧上朝前的时间与其他大臣赶快交换意见,不一会儿,皇宫外仿佛变成了集市,各个官员三五成群低声商议起来。

“咦,那不是靖南侯吗?”一名眼尖的官员看到黄得功的身影,马上喊出声来。

众人都停止谈话,向四周望去,靖南侯,这个江北四镇兵力不是最多,但是最精,实力也是最强之人,不是说也被皇帝软禁起来了吗。

此时的黄得功虽然不是满面春风,哪有一丝软禁的模样,最为欣喜的莫过于马士英了,江北四镇既是支持皇帝登基的拥立之臣,也是他这个首辅的得力外援,如果皇帝一下子将江北四镇都打掉了话,不用等左良玉或者其他人起兵,他这个首辅就得摇摇欲坠。

“靖南侯,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要杀广昌伯和东平伯,还有兴平伯究竟在何处?”马士英一连串的问题马上冒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竖起耳朵,想听黄得功说些什么。

“首辅大人,非常抱歉,这些事只有皇上才能解释。”黄得功的回答让众人大失所望,只是却无法强迫黄得功回答,只得重新分成小圈子,低声讨论起来。

马士英怔怔的看着黄得功,他悲哀的感到自己这个首辅毫无威信可言,内心泛起一种无力感,这一刻,一向热衷权势的他甚至蒙生去意。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王福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昨晚同样没有睡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过之后,大殿上呈现出诡异的平静。各个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想第一个发言。

“既然大家不说,那么朕就自己说吧,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勾结清虏,图谋叛国,昨日朕本想给两人一个辨驳的机会,没想到两人得知阴谋败露,竟然暴起发难,意图挟持朕,结果被护驾的侍卫当场格杀,此事靖南侯可以作证。”

说刘良佐,刘泽清两人杀良冒功,荼毒地方毕竟是过去之事,不管王福承不承认,这两人都有拥立之功,如果拿以前的错事来惩办两人,所有大臣即使口服心也不会服,干脆直接给他们安个投降清虏,意图挟持自己的罪名,至于有多少人相信,王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刘宗周使了一个眼色,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启禀皇上,皇上说广昌伯,东平伯已经勾结清虏,不知有无证据?”

“当然有,刘良佐其弟正在清虏处任高官,两人很难说没有联系,此番两人凭借手中的兵力压迫朕同意借虏平寇之策,这都是证据。”

听到借虏平策,许多官员都不由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就在昨天,大家在朝堂上还热闹讨论此事,而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确实有咄咄逼人之意,难道皇上是因为这个才杀两人,一些大臣不由脖子发凉,自己昨天好象也随声咐合过。

“皇上,刘良佐确有其弟在清虏处任职,只是要说他们有来往,皇上只是猜测,不足为证,借虏平寇之策朝中诸臣正在商讨,皇上若是以此对广昌伯,东平伯治罪,微臣认为不妥。”

第32章 朝堂争论(下)

御史隶属于都察院,只是正七品的小官,御史官职虽小,职责却不小,可以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等,而且人数众多,大明规定御史数目为一百一十人,这些当然不全在京城,还要负责巡按地方,通常京城至少也有四五十人,每次朝会,属于都察院方向的朝官都是黑压压一大片。

御史可以弹劾百官,在百姓心中,御史都是清官,能为百姓作主,因此名声通常很好,御史也一向以清流自居,可以说谁掌握了都察院,谁就掌握了话语权,如果一百多名御史群起而攻,不要说大臣,就是皇帝也受不了。

东林党人在明朝后期无论民间还是朝堂都能拥有巨大的声誉,正是他们一直牢牢掌握着都察院,否则若是单凭读书人的话,淅党、楚党这些地方型结成的党派读书少也不少,可是无论是声誉还是民间的影响力都无法和东林党相比。

此刻这名七品的御史站在朝堂款款而谈,直指皇帝话语中的软肋,刘宗周等大臣都听得缓缓点头,东林党人不畏强权,诤诤铁骨的精神依然没有丢。

看着底下那名御史嘴角露出的得意,王福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在后世可没有听到清军攻占南京时有什么抵抗,这家伙十有八九也是降官中的一人:“朕不是说了吗,刘良佐、刘泽清是在朕喝破他们的阴谋后,意图挟持朕才被侍卫格杀,你既然连朕的话也不听清,如此耳聋眼瞎,如何做御史,来人,剥去他的官服顶子,拖出去庭杖十下,革其官职,永不叙用。”

两名殿前武士应声而入,将正在发呆的那名倒霉御史按倒在地,将他的外衣脱去,刚才还一幅铮铮铁骨的御史顿时面无人色,口里大喊道:“微臣口不择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王福没想到这名御史是一幅软骨头,自己后世在网上看到许多明朝大臣都是以挨庭杖为荣,可见也并非全然如此,脸上厌恶之色更浓:“拖下去。”

两名武士更不迟疑,将那名还在哀嚎的御史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庭外就传来啪啪的声音和御史杀猪般的惨叫声,十下庭杖打完,那名御史的叫声已经变得微弱之极。

整个大殿一片安静,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慈眉善目,看上去碌碌无为的皇帝会刚开始就行雷霆之举,王福知道,自己杀刘良佐两人既没有经过审讯,又没有与大臣作过沟通,今天早朝肯定会有大臣跳出来责问,若不开始就将他们震住,自己恐怕难以应付。

刘宗周暗叹失策,若是那名御史刚才在皇帝下令革其官职,庭杖之后还能咬牙坚持,他还有办法将人救下来,没想到自己选中的御史骨头这么软,被皇帝一吓就先认错了,他向其余御史的方向看了看,见到刘宗周的目光看过来,那些御史连忙低头装作没有看到,一头是上司,一头可是皇帝,得罪了那一头都没有好果子吃。

见手下御史都不出头,刘宗周无奈,只得自己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爱卿但说无妨。”

“刘良佐,刘泽清两人意图挟持皇上被斩也是罪有应得,只是羽林卫没有兵部调令,擅自调动,围攻朝庭命官府第,有违朝庭律法,如今两刘伏法,其属下数十万大军必定不服,为安抚军心,臣请斩围攻广昌伯、东平伯两人府第的羽林卫首领,将羽林卫解散,派出官员赴军中宣慰,否则一旦数十万大军叛乱,朝庭将有不测之祸。”

王福狐疑的看着这个老头,没毛病吧,眼下扩军召兵还来不及,这老头竟然要自己自断手脚,安的是什么心。

王福刚想说话,马士英、王铎、高弘图、姜曰广等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请皇上安抚军心,解散羽林卫。”

在马士英,高弘图的带领下,朝中大半朝臣都跪了下来:“请皇上安抚军心,解散羽林卫。”

“你们?”王福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马士英、王铎一干人竟然与东林党人一起联手向自己施压。

皇帝刚组建羽林卫时,虽然有不少大臣感到不妥,只是却没有人对其太过放在心上,毕竟京城有六万大军,多三千人不多,何况这是皇帝自掏腰包,众臣一时找不到理由,除了马士英怒气冲冲的责问一番后,也没有人多加反对,没想到才一个多月就做下如此大事。

谁也不相信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真敢刺王杀驾,如果没有这三千羽林卫,皇帝绝不敢瞒着众臣做下如此大事。皇上今日可以不经内阁,不经众臣庭议就斩杀两名手握重兵的藩镇,谁还有安全感?

“你们这是做什么,想逼宫吗?”殿中一声暴喝,将一干大臣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却是黄得功站了出来。

眼下刘良佐、刘泽清已死,高杰没有出现,多半处于软禁中,能收拾局面的唯有黄得功一人,看到黄得功站了出来维护皇帝,一些跪倒在地的大臣偷偷摸摸站了起来,刚才还在犹豫的大臣更是无人下跪。

王福松了一口气,虽然殿上还有近半大臣要求解散羽林卫来安抚刘良佐、刘泽清部众军心,王福却已不在意了:“各位请起,羽林卫是天子亲军,一切都是奉朕之命所为,有什么罪也是朕来承担,若是诸位觉得朕不配做皇帝,你们大可以另选贤能。”

另选贤能,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只是君臣名份已定,我们当真敢另选贤能,马上一顶叛乱的帽子就会被扣下来。一干东林党大臣心中暗中嘀咕。

皇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除非当真是另立皇帝,否则不可能解散羽林卫,马士英心中叹了一口气:“微臣不敢。”首先站了起来。

见马士英起身,其余官员也无奈的站了起来,刘宗周依然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年龄已大,这些天,一直感觉头晕眼花,精力不济,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实在力不从心,臣想向皇上乞骸骨,告老归乡。”

刘宗周乞骸骨,告老归乡的话一说出口,又是一大半官员跪了下去,齐道:“臣想向皇上乞骸骨,告老归乡。”这些人年龄不等,最让人可笑的竟然有不少三四十岁的官员也跳出来要乞骸骨。

第33章 你不做自有人做

看着黑压压一群向自己乞骸骨的老少朝臣,王福心中冷笑,真以为朝庭离了他们就不能转了,老子就不信,有官还会没有人当吗:“各位真想乞骸骨?”

“臣垂垂老矣,留在任上只会尸位素餐,还请皇上恩准。”

“好,朕准了,今日爱卿就可以脱下朝服,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臣多谢皇上恩典。”刘宗周脸上抽搐了一下,缓缓起身。

跟在刘宗周后面的一干大臣顿时傻眼,他们当然不是真心辞官,十年寒窗苦读,不知挤掉了多少同样的士子才金榜题名,又苦熬多年才能站在朝堂之上,如何愿意轻易就脱去这身官服,大家本以为这么多人告老,皇上一定会挽留,没想到皇帝根本不按常理,有几名年轻一点的官员左瞧右看,看看是不是趁人不注意时悄悄起身。

不过皇帝接下来的话马上让这些跪在地上的朝臣心如死灰。

“吏部给事中章正宸何在?”

“臣在。”

“从今日起爱卿接替吏部左侍郎之职,统计一下今日要告老归乡的官员名单,尽快收回他们的官身文诰。”

“臣……”章正宸迟疑的看着地上的朝官,除左都御史刘宗周外,这里还有一名吏部尚书、一名户部尚书、一名吏部右侍郎、一名右佥都御史,还有七八十名各部郎中、员外郎、主事,都比他这个给事中官职要高。

“怎么,你也要乞骸骨?”

听到皇帝冷冷的话语,章正宸吓了一大跳,从吏部给事中一下子跳到吏部左侍郎,这可是连跳八级,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机会,章正宸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但毫无疑问,面对这样的诱惑,章正宸不想失去:“禀皇上,微臣年富力壮,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又如何会想乞骸骨。”

“很好,爱卿赶快统计吧,免得漏过了,让别人以为朕不近人情。”

“微臣遵旨。”

许多并没有想到当真要辞官之人心下大悔,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偷偷起身。

“户部给事中熊汝霖。”

“臣在。”

“从今日起,你接替户部左侍郎之职,务必精打细算,为朝庭掌管好钱粮。”

有章正宸的前例,熊汝霖没有犹豫:“微臣遵旨。”

“对了,凡今日辞官的官员,爱卿可以多拨给三个月俸禄,以示朝庭恩典。”

那些还跪在地上的这官员心中一阵郁闷,谁都知道大明官员俸禄微薄,靠的全是下面的效敬,没有了官身,谁还给效敬,三个月的俸禄能够花几天。

“兵部给事中陈子龙。”

“臣在。”

“从今日起,你接替右佥都御史。”

“臣谢主龙恩。”

皇帝一下子将三名给事中连升八级,那些被皇帝批准辞职的人眼中差点要冒出火来,这边自己刚刚走,位置马上就被人占了,其余众臣也都莫名其妙,不知皇帝为什么对三名给事中青睐有加,许多官员心中也打起算盘来,朝中官员一下子走了将近三分之一,这么多职位空缺,没准过两天自己也能往上动一动。

唯有黄得功知道皇帝为什么对三人如此提拨,这三人正是给皇帝上奏,指出朝庭偏安局面不可行,要求朝庭锐意进取,收取河南,山东两省之人。

“对了,朕已经准了你们的告老还乡,各位爱卿可以起身了。”

“臣……臣……谢主龙恩。”几名实在不想辞官之人不由呜咽出声。

这次辞官之人多是东林党人,他们一去,东林党在朝堂上的力量十去七八,重臣更是只剩下一个钱谦益,马士英望着一干对头失意的脸,心中却无法高兴起来,皇帝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即使他仍是首辅,权力恐怕比以前还要弱,不过,他还是感到一丝庆幸,若他刚才也加入到乞凡骸骨的人群当中去,说不定这个兵部给事中陈子龙接替的就不是右佥都御史而是兵部左侍郎。

等到那些官员一走,大殿上顿时空了一大片,看着那一片空位,殿上的官员心情复杂,多少有一点兔死狐悲之情,整个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诸位爱卿,眼下刘良佐、刘泽清两逆被处死,两逆在军中多年,必有一部分人死心踏地追随,举旗造反,只是也有受两逆蒙蔽的忠勇之士,军事上,自有靖南侯一力当之,无论谁敢谋逆,等待他们的下场都是灭亡,只是这些受到蒙蔽的忠勇之士朝庭必当安抚,户部可准备五十两银子到前线犒军,有哪位卿家愿意到寿州和淮安走一场?”

王福本来准备的是五十万两内库银,只是这五十万两银子是他最后的家底,轻易不能动用,如果户部尚书还是高弘图,王福肯定休想从户部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这银子不用也不行,如今高弘图既然乞骸骨,换了他刚提拨的熊汝霖以户部左侍郎身份主理户部,王福就老实不客气,让这笔银子从户部出了。

寿州是刘良佐的驻地,淮安是刘泽清的驻地,虽然给人送银子是好事,只是朝庭刚斩了他们的大帅,谁知道这些军头会不会杀了朝庭的使者祭旗,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应答。

“魏国公徐久爵。”

“臣在。”点到名的徐久爵心中暗暗叫苦,只是却不得不应。

“魏国公一向德高望重,仍京城所有勋臣之首,寿州就由你走一趟如何?”

“臣……臣年迈体衰,恐有负皇上所托。”说完,徐久爵还假装咳嗽了几声。

老家伙,给我来这一套,王福心中暗骂,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没关系,朕可以封徐小公爷为副使,一路陪伴爱卿前去寿州好了,有徐小公爷照顾,朕相信爱卿一定会圆满完成朝庭所托。”

徐久爵吓了一大跳,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要陪上自己儿子,他连忙推辞:“多谢皇上关爱,臣虽然年迈,只是理当为皇上效力,一定不负皇上所托,臣儿子……儿子就不必去了。”

“哈,哈,就依爱卿所言,魏国公愿意去寿州,哪位愿意去淮安?”

见皇帝的目光扫过来,所有大臣都暗暗叫苦,连忙低着头看地板。

第34章 募兵

“忻城伯赵之龙。”

“臣在。”赵之龙站了出来。

“淮安就由你跑一场如何?”

“臣遵旨。”赵之龙愁眉苦脸的应了一声,有徐久爵在前面的榜样,赵之龙不敢不答应,何况上次皇帝去京营视察时,他本该在营中却不在,而且京营操练松驰,他有痛脚抓在皇帝手里,不答应也不行。

刚刚辞官的原户部尚书高弘图府内,坐满了失意之人,对于他们的官衔现在只能称原了,原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姜曰广、原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右侍郎张慎言、原右佥都御史祁彪佳、还有这次辞官的发起人原左都御史刘宗周。

张慎言叹了一口气,首先开口:“这次真是失策了,我们本来想解散那支羽林卫,防止皇上以后再胡作非为,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各位大人,以后我东林党人何去何从?”

“当初我们就不该同意让他登基。”祁彪佳狠狠的道,他连皇帝也不肯喊了,祁彪佳是立潞王最积极的推动者,在福王得到江北四镇支持,登基为帝大势已成的情况下,祁彪佳还试图让福王只做监国,不登皇位,不过,以他个人之力终究没能阻挡大势。

“各位,我们其实不用如此着急,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糟。”刚刚丢掉吏部尚书之职的姜曰广脸上却没有多少沮丧之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

高弘图和刘宗周等人都诧异的看着姜曰广,姜曰广在文官中以颇知兵事而闻名,高弘图连忙道:“居之,你为何如此说?”

姜曰广不慌不忙的道:“很简单,大家以为刘良佐,刘泽清部得知他们的主帅被皇上斩杀,而且是以意图挟持皇帝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会不会反?”

高弘图不确切的道:“这个,居之,你莫非断定他们会反,皇上不是派徐国公、忻城伯前去招抚吗?”

“子犹兄问得好,不错,皇上是派人招抚了,可是莫忘了,这些武夫早已只认他们的上司,根本就不认朝庭,徐国公和忻城伯的招抚有多大成效就可想而知,子犹兄难道不知皇上要人主动去两地招抚时根本没有人应声,徐国公和忻城伯也是皇上强行要求才不得不去。”

“这个,就算他们的部下反了,又有何用,皇上有靖南侯撑腰,靖南侯兵力本来就比刘良佐、刘泽清强,如今两人身死,他们的部下群龙无首,就是加起来也不是靖南侯的对手。”

“他们的部下加起来当然不是靖南侯对手,何况徐国公,忻城伯两人都携带重金招抚,也不是全然无用,必有一部分人重新投靠朝庭,愚弟所言,并非希望他们能击败靖南侯,只是只要拖住靖南侯兵力,各位别忘了,宁南侯就在上游的武昌,到时宁南侯举起清君侧的大旗,从武昌顺流而下,谁人可挡,我等重新位列朝班之期不久矣。”

如此浅显的道理高弘图等人不是想不到,而是昨日他还站在朝庭的立场考虑问题,左良玉虽然出身于东林,可是对于这样的武夫,文官们都下意识的不愿信任,自然不希望左良玉会带兵到南京,今天皇帝出乎意料的准了他们所有人的辞官,一下子将他们的步骤打乱,这个时候还会去冷静分折的人可以说极少,不过,姜曰广一说开,所有人马上就明白过来。

高弘图一扫刚才的沮丧之色:“居之,你们等等,老夫马上就给左良玉写信。”

“招兵了,招兵了,皇上的羽林卫召军,普通军士月例银五两,军官加倍。”

在杀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的第三天,羽林卫终于腾出手来,向王福预定的一万人目标扩充,整个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来差役们敲锣打鼓后的喊声。

好男不当兵,可是听到月例银五两时,许多大汉眼珠着都要瞪出来,这年头,在城里做工拼死拼活一个月才挣一两银子不到,至于种地,如果租用东家地的话,每年填饱肚子后能积下四五两银子就不错了。

“五两银子一月,真的假的?”

“这是皇榜,皇榜懂吗,就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哪还有假。”差役不屑的看着问话的壮汉,说实话,若不是担心自己选不上,他也想去参军,一月五两的银子啊,比他做差役的薪水高多了。

“嘿嘿,差役大哥,我这不是不放心啊,这召兵到哪里去啊?”

“直接到各个城门口的空地,只有十天的时间选拨,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这个当兵吃粮还要选拨啊,你看我行不行?”

差役双眼一睁:“当然要选拨,你以为谁都能拿五两银子一月,行不行,你去选过不就知道了吗?”

“嘿嘿。”问清楚了的壮汉对差役的态度毫不在意,憨憨的一笑后,指差役所指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

“别挤,别挤,排队,一个个来。”城门口,负责召兵的羽林卫满头大汗,人实太多了,仿佛整个应天府的人都挤到这里来了,这当然是他的错觉。

“皇上,你看,这么多人报名,皇上是真龙天子,深得百姓拥戴。”内侍李祺在王福身边拍着马屁,此时王福正站在城楼下往下望,粗估算了一下,这个征召点至少有数千人围着报点,总共设了七个召兵点,也就是说,如果不挑选,仅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将羽林卫召满。

谁说大明百姓不愿参军,只是没有足够的利益而已,这笔帐人人都会算,五两一月的军饷足以抵得上他们干数月的活,当兵虽然有危险,可是对普通百姓来说有没有危险又拿钱高的活吗。

王福只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儿就放下心来,差不多可以二十选一,这次羽林卫招的兵员应该不会比那三千出身于江阴的子弟差吧。有了这一万羽林卫,加上田成从澳门买来的火器,只要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训练,即使清兵南下,保护自己逃跑总可以吧,就是不知道田成能从澳门召来多少葡萄牙雇用军,自己是不是要从中选出精于热兵器作战的葡人当教官呢。

第35章 剑舞

玉香院内高朋满座,不时传来阵阵采声,在金陵,玉香院的名气虽然不如秣陵教坊,不过,最近几个月来玉香院却是声势渐涨,因为玉香院新来了一个年方十六岁,不但容貌绝色,而且文武双全的清绾人葛嫩娘。

南京号称金粉之地,每年都有不少容貌绝色,才艺双全的清绾人涌现,可是容貌绝色,才艺双全,又会武艺的女子可是绝无仅有。

这个葛嫩娘原本是出身于边城的武将家中,不但喜爱琴棋书画,而且受父亲的影响,又喜爱上了兵法武艺,若是太平盛事,即使他父亲是武将也不会让一个女儿家练武,可是这些年来大明一直是内忧外患,她父亲对女儿好武也就听之任之,长到十六岁时,葛嫩娘除了力气稍小外,其武艺竟然不在其父之下,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也讲得头头之道,其父常感叹葛嫩娘不是男儿之身,否则大明就多了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

十六岁的少女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可惜数月前李自成向北京进京,攻陷京城,而清兵也在吴三桂的引领下入关,葛嫩娘的父亲战死沙场,葛嫩娘从一名武将家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得家破人亡,只得在家丁的带领下,辗转南下,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才来到南京,葛嫩娘随身带有不少金银,本以为在南京可以安定下来,可是到了南京之后,随行的家丁见到自家小姐孤身一人,恶念斗生,不但卷走了葛嫩娘随身所带的金银,还把葛嫩娘偷偷卖入妓院。

葛嫩娘从没出过远门,虽然一身武艺,但哪知道世道险恶,家丁带她到妓院时,她还以为是酒楼客栈,等发现不对后,木已成舟,家丁带着她的财产和卖身银子早已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葛嫩娘惊怒交加,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等到她重新清醒过来后,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不过向老鸨提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客人由她挑选,老鸨不能强迫她接客,玉香院老鸨李妈妈看着葛嫩娘娇嫩的脸蛋,当然不同意,这个葛嫩娘还是处子之身,只要找人开苞,至少也可以开价数百两娘子,她花的一百两银子转眼就可以翻数倍嫌回来,若葛嫩娘红上数年,以后的银子还会源源不断。

不过,在葛嫩娘赤身空拳打倒数名玉香院养的打手后,老鸨不得不改口了,她虽然有办法用药物让葛嫩娘就范,可是这样一来,开苞银就要大打折扣,那些出得起大价钱的客人不会喜欢玩弄一具毫无知觉的躯体,何况若事后葛嫩娘报复起来,她恐怕要鸡飞蛋打,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老鸨勉强同意了葛嫩娘的要求。

这一试数天后就让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葛嫩娘的剑舞成为金陵妓院的一绝,嫖客们口口相传,玉香院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葛嫩娘的架子越大,这些嫖客越是趋之若鹜,已经有人对葛嫩娘出到一千两的开苞银,老鸨虽然眼谗,但看在葛嫩娘每天都至少带给玉香院近百两银子收入的份上,老鸨还是明确的拒绝。

此刻的葛嫩娘刚刚一通剑舞完毕,台下顿时传来哄然的叫好声,一名书生忍不住摇头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听到书生的吟声,阮大铖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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