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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老茅)-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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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八家联手根本毫无意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只能引起混乱后让皇帝提前下手,范永斗,范永康两人忍不住想,有时无知也是一种福。
到了第四天,离皇帝设宴只有一天时,连范玉儿也有点不安了,她虽然可以猜测到皇帝肯定是一个穿越者,只是如果是之前的人穿越,不了解这首词怎么办?或者就是了解这首词,根本见都不想见她就杀了怎丢办?
不,应当不会,我们就象是两个在荒野中彼此流浪了无数年的旅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不容易发现了同伴,就是要杀,至少也会见上一面,范玉儿想道。
晋宫内,王福坐在一个亭中发呆,亭中一张玉雕而成的桌上正放着一碗鱼食,皇帝偶尔从碗中拿出几颗颗粒丢进池塘中,引得下面无数的锦鲤争夺,只是皇帝的心里明显不在喂鱼上,手下意识的一拂,将整个鱼食连碗打翻到水中,只是皇帝却毫无所觉。
田成有点担心的看着皇帝,这几天,皇帝好象有一点不对劲,不是发呆就是将自己关在房中,有时还自言自语,不让任何人在身边,就是以前陪侍在皇帝身边的金兰芷也被皇帝远远支开,即使是接见大臣时也好象有点心不在焉。
这种情况连阎应元,高杰等武将也有所感,只是大家都不敢随便打听,只能将纳闷埋在肚子里,田成却有所怀疑,好象皇上自从看了范永斗送上来的一首诗词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诗词有魔力,随即又摇了摇头,皇上是真龙天子,即使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侵不到皇上身边,又岂会为小小的诗词所惑。
“朕是谁?谁是朕,以前之事是做梦,还是现在仍然在梦中?真有穿越吗?朕一觉醒来,是不是一切就会成空?”若是有人听到皇帝此该吐出来的话语,肯定会吓得半死,皇上是不是得了魔症了。
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朕现在是皇帝,是君临天下的皇帝,谁又敢质疑朕?这一切是如此活生生在朕面前,又如何会是梦?
“田成。”
“皇上,奴婢在。”田成打了一个机伶,连忙跑到皇帝面前,这才发现皇帝双眼重新变得炯炯有神,心中暗自欢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皇上,今天是九月三十,明日便是皇上大宴太原之战有功之臣的日子。”田成当然知晓明天的宴请是怎么回事,隐晦的向皇帝提醒道。
“今天就是三十日,过的真快。”王福忍不住叹道,心道好险,自己差点就陷入心魔当中不能自拨。
“传朕旨意,召范永斗的孙女范玉儿入宫。”
“是。”田成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范永斗的孙女,范家明天就要不复存在了,皇上这是何意。
“还不快去。”看到田成呆呆傻傻的样子,王福怒道。
“是,奴婢遵旨。”田成一惊,连忙回道,连忙撒腿就要往外走,不管皇帝是何意,总之听皇帝吩咐就是。
“回来,记住,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要惊动他人。”王福又连忙嘱咐了一句,不管自己如何对侍范玉儿,这个范家绝不能宽恕。
“是。”田成又应了一声,心中忍不住叹道,完了,完了,皇上说不定真的看上范家的孙女了。
范府,眼看快到午时,明天这个时候,脑袋不一定还在自己的脖子上,范永斗和范永宽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厅中走来走去。
一名家丁急匆匆过来,喘息着道:“大老爷,二老爷,宫中来人了。”
家丁的话,让范永斗和范永宽两人如奉天仙音,范永斗连忙道:“快,摆香案,准备接旨。”
“是。”随着范永斗命令传下,整个范府一阵鸡飞狗跳,田成迈步走进范家家门,看到诚惶诚恐迎出来的范家老少,皱了皱眉:“范老爷,把这些都撤下吧,皇上只有一句口语。”
“不敢当公公如此称呼。”范永斗先行了一礼,然后才向后挥了挥手:“撤下,把东西都撤下。”
等到范永斗将所有东西撤下,摆足了架子,田成才道:“皇上口语,接范玉儿入宫。”
“是,是,老朽这就让玉儿入宫。”范永斗总算将心落下。
看到抬着范玉儿的轿子悠悠的消失在前方,范氏兄弟抹了抹满头的大汗,又是提心吊胆起来,也不知道玉儿是否真有办法让范家逃过这一劫。
第333章 轻雨倾城,汐与夕落
坐在轿子中,范玉儿取出一面镜子,镜子中是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挺直秀气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细嫩的皮肤仿佛一掐就会出水,只有宝石般的眼睛此时却透出主人一丝不安的神情。
范玉儿在家中时虽然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样,可是真要与皇帝相见时,她心里也忍不住忐忑不安起来,她曾经为能出生在范家而庆幸,从小就可以锦衣玉食,容貌更是远胜前世,不必经历明末的战乱,因为范家是站在是胜利者的一方。
至于这个胜利者是文明还是野蛮,是先进还是落后,范家在其中又是否扮演了帮凶的角色,范玉儿却没有考虑这么多,她没有将历史改变的雄心,既然如此,自然是让范家沿着历史走下去。
可是数年间天翻地覆,原先的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范家也迎来了最大的危机,早在多锋大军南下覆灭时,范玉儿已知道历史已经改变,只是纵使知道又如何,她终究是女子之身,范家不可能由她做主,何况就是她能作主,范家早已经深陷其中,根本不可能抽身,她更没有料到历史上的胜利者满人会败得如此之快。
同是穿越者,人家怎么就混得那么好呢,范玉儿不由羡慕起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同行来,能做到这一点,必定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若她想单凭同是穿越者的身份就可以打动对方放过范家,实在太过凶险,想到这里,范玉儿忍不住幽幽一叹。
“咚!”一声轻响,轿子停了下来,内侍的声音传来:“范小姐,到了。”
范玉儿掀开轿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园当中,虽然眼下已经快到秋冬,整个花园仍然姹紫嫣红,远处微波荡漾,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湖面中间的亭子中,范玉儿知道,这个人必定就是她要见的皇帝,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步子向前迈去。
离明黄色的身影还有十余步时,范玉儿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田成连忙提醒道:“范小姐,快拜见皇上。”
范玉儿却是不言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田成的话一般,倒是让田成急得直跳脚,这个范玉儿虽然美貌,只是莫非头脑不清醒,敢在皇帝面前摆架子。
范玉儿当然不是头脑不清醒,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与皇帝见面时如何应对,她能凭借的唯有一个与皇帝同样穿越者的身份。若是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平平常常的拜见,皇帝势必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田成,你下去吧。”皇上平淡无奇的话传来。
“是,皇上。”田成扫了皇帝的背影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象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随即把这个念头抛下,皇帝的行踪他最为清楚,绝没有与眼前的范家小姐见过面。
“这首词是你所写?”王福转过身来,目光落到范玉儿身上,先是放肆的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范玉儿的美貌有点出乎王福所料,只是王福内心并没有动摇灭范家的想法。
“你不寂寞吗?”范玉儿幽幽的问道。
“什么?”王福讷闷的道。
“以一己之力生生改变了历史,可是却没有人理解,他们虽然歌颂你的功业,而你也会成为一个千古名君,只是却没有人知道,本来历史不是这样的,你的灵魂来自于数百年之后,这个世界与你格格不入,你不得不努力去适应,心中隐藏的秘密无人诉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最终,说不定连自己也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如此,以前之事或许只是一个梦……”
王福饶有兴致的听范玉儿滔滔不绝的讲着,看起来,这个范玉儿在来见自己之前作过不少准备,在数百年前,与一个与自己有同样思想的人说话确实很奇妙。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你把这首词写下交给朕,不怕惹杀身之祸吗?”王福打断了范玉儿的话,问道。
“皇上难道不打算将范家满门抄斩吗?杀身之祸早就有了,小女子若是不写,恐怕见不到皇上就要身处异处了。”
“这是你的猜想?”被人喝破了心中的想法,王福多少有一些惊异。
范玉儿摇了摇头:“小女子没有这个本事,这是小女子两位爷爷的看法,范家以前所作之事严重损害了大明的利益,皇上身为大明皇帝,又以驱除满人为己任,这次攻下太原,范家虽然有微功,却不足以抵挡以前所犯之罪,皇上没有轻易放过范家的道理,其余七家也是如此,大概明天就是皇上动手的时间了。”
王福的声音森然起来:“你们八大家所作作为何止损害了大明利益,没有你们为虎作伥,满人只有使有骨头打造的箭支,木头造的弯刀,每天为了生活,只有不停打猎,捕鱼,根本没有时间训练他们的兵马。这样的满人,别说入主中原,就是入侵大明也做不到。八大家唯利是图,将铁器,粮食源源不断的输入满洲,喂饱了满人这条饿狼,这条饿狼才得予强大,反过来掠夺大明,经八大家处理,又喂饱了八大家,从万历年间到现在,满人崛起的数十年当中,单是辽东死在满人死中的汉人就有六七百万之多,内地死于满人之手的汉人更是不下数千万,数千万的汉人性命,有多少应该算在你们八家头上?你说,朕凭什么要放过范家?”
听到皇帝的话,范玉儿的腿一软,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皇帝放过范家,一时之前只觉得天旋地转。
范府内,随着范玉儿进宫,范永斗和范永康两人依然没有完全放心下来,直到天色渐黑,范府家丁传来消息,范玉儿留在宫中不回,范氏兄弟两人才稍微放下心来,看来这场灾祸总算躲了过去。
第二天,皇帝举行的宴会如期而至,刚由平西王府改成的晋宫大门大开,一队队侍卫昂首挺胸,分站在两旁,大厅中,整齐的案几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所有端菜,端酒的仆役都暂时由皇帝的侍卫充任,整个府中全是一片阳刚之气。
除了厅中案几外,外面的花园中更是摆下了数百张桌子,这些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皇帝今天要宴请的人将高达数千人,随了数百大臣外,一些立功的将士皇帝也特意允许参与,看上去和一次正常的宴请毫无区别。
“瞿大人。”
“高大人。”
“阎大人。”
……
晋宫外,跟随皇帝出征的文武大臣陆续到来,彼此互相打着招呼,脸上都一幅轻松的表情,鱼贯而入,每到一个有品级的大臣,门口迎客的侍卫就会大声喝一次名。
“姜襄姜大人到。”随着侍卫的喝声,先来的大臣忍不住都向门口看去,这次攻占太原的头号功臣非姜襄莫属,而姜襄才投大明不久,听到姜襄的名字,大家自然会好奇。
姜襄满脸红光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同的旧将,显得人多势众,让不少将领忍不住侧目。姜襄身后,则是马宝、郭壮图两人,对于平西王府,马宝、郭壮图两人以前都是常客,此时旧地重游,他们的身份却已改变,不能不说没有半点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进入。
马宝,郭壮图他们之后,则是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等八家商户,与前面各个将领基本双手空空不同,这八家商户的身后是一列长长的车队,足足有数十马车之多,这些东西都是这次八家共同出资再次送给皇帝的礼物,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合银子上百万两之多。
对于这么多东西,侍卫们并不敢擅自收取,其中一人连忙匆匆向内请示皇帝,不一会儿,那名回来的侍卫挥了挥手,这些马车开始驶进大门,看到皇帝收下礼物,各家家主脸上都放心的露出笑容。
范氏兄弟脸也有笑容,只是想起等下七家恐怕难予幸免,心中不由涌起兔死狐悲之感,显得脸上的笑容有一点虚假。
“范兄,看你脸色苍白,莫非身体不舒服?”黄家家主黄永发看着范永斗疑惑的问道。
“哦,可能是昨夜着凉了。”范永斗连忙掩饰。
“昨夜着凉,范兄真是宝刀末老。”黄永发露出一丝男人会意的笑容。
范永斗只得含含糊糊,糊弄过来,黄永发也没有再多问,等到八家的礼物全部送进去后,皇帝所宴请的人已经基本到齐,范永斗等八人被引到了大厅内单人的案几处就坐,虽然说大厅内这种单人案几有近百个之多,可是八家以商贾之身能够进入与皇帝同席的厅中,亦是难得的殊荣,其余七家家主以为是自己前段时间的礼物起到了作用,更是心下大定,在大厅内小声的淡笑起来。
几家家主更是趁此机会与皇帝身边的重臣见面,希望能拉上关系,可惜的这些大明重臣面对各家家主送上来的笑脸,大多爱理不理,各人受了冷落,也不在意,若是凭他们的身份一次就能轻易拉上关系,他们倒是要有所怀疑了。
“皇上驾到。”一声内侍尖厉的声音响起,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齐往入口处看去。
王福在十余名侍卫的簇拥下走进大厅,先用目光淡淡的扫了大厅中众人一眼,最后目光才落到范永斗、黄永发等人身上,除了范永斗外,黄大发等人以前只是远远的见过皇帝一面,只觉得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连忙低下头。
幸好皇帝的目光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就移开,重新迈步到前面正中央的主位上坐下,皇帝一坐下来,在钱谦益、高杰等文武的带领下,众人连忙大礼参拜:“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今日是庆功宴,诸位不必拘于君臣之礼,大家可以随意。”
“多谢皇上。”众人回到自己位子中,皇帝连敬大家三杯酒,吩咐随意后,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各人喝酒吃肉不亦乐呼。
酒至中途,皇帝突然拍了拍手道:“诸位爱卿,今日仍是庆功宴,只是没有歌舞助兴,朕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如何?”
众人听得大讶,皇帝怎么有心思给大家讲故事,只是皇帝要讲故事,当然不能不听。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向皇帝看去。
“能听皇上讲故事,是我等的福气。”
“皇上,微臣洗耳恭听。”
……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范永斗意识到什么,悄悄的看了看其余七家家主,见到七家家主也是一幅兴致勃勃的模样,心中暗叹。
王福咳了一下,讲了起来:“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生活着一个大部族和一个小部族,大部族文明先进,生活富足,各种所产应有尽有,只是民风温顺,人们不喜争斗,小部族穷困,他们的文明也落后,各种用度非常缺泛,许多用品都要从大部族购买所得,因为生活艰难,也就造成小部族剽悍的民风。”
这两个部族本来相安无事,只是小部族看到大部族的人生活富足,自己却是生活穷困,心里极度不平衡,总是想将对方的东西抢到自己手里,只是鉴于大部族实在太过强大,小部族一直不敢轻易妄动,终于有一天,小部族的人再也忍不住贪婪,见大部族民风软弱可欺,悍然发起了对大部族的劫掠,于是两个部族只有开战。
本来大部落虽然民风温顺,但是人多势众,又有精良的铠甲和刀剑,只要断了对方的铁器,足可以抵挡小部落的进攻,只是大部落中却有八人,为了利益,偷偷的将铁器买给小部落的人,这下小部族的武器铠甲就赶上大部族了,大部族虽然人多,只是地盘也大,又遭受了天灾,导致兵力不能集中,连连大败,被小部族抢去了不少财物。
这些抢到的物资这小部族除了一部分自用外,一部分低价处理给大部族的那八个败类,从他们手中换取需要的铁器,粮食,于是小部族越打越强,大部族却越打越弱,最终,这个大部族的首府也被小部族打了下来,若不是后来大部族齐心协力,重新团结在新族长下,奋力抵抗,这个大部族就要成为小部族的奴隶。
大部族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只是以前造成的损失却不可挽回,数十倍小部族的人口死在历次的战役下,他们所流的血可以汇成大河,在大部族中普通百姓血流成河时,这八人依靠着从小部族那里低价处理的物资却赚得盆满钵满,最终成为巨富,在小部族被大部族打败之后,这八人顿生悔意,捐出了大笔财富,又想重归大部族,大家说,若你们是这个大部族的人,将拿这八人怎么办?
‘文}“杀,对于这样的部奸绝不能放过。”
‘炫}“对,杀了他们太便宜了,应当千刀万剐。”
‘书}“不但要千刀万剐,而且应该诛灭九族才对。”
‘网}……
大家一个比一个说的凶,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帝意有所指,这个大部族说的是大明,而那个小部族则是满清,至于八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被满人所封的八大皇商,一些人早就得到皇帝的示意,那些没有得到皇帝示意的将领,即使以前不知道八大皇商的所作所为,听了皇帝所讲的故事,对这八大满清皇商也是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武将中,只有坐在前面的姜襄面红耳赤,如坐什毡,而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七家家主却几乎是瘫坐在位子上,范永斗心中也是慌了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皇上为什么要说八家,而不说七家,昨晚玉儿不是留在宫中吗,难道玉儿没有……
“哎哟,不好,皇帝昨晚不放玉儿回来,只是稳住范家而已,范家这次也完了。”想通之后的范永斗身体也是一软,瘫在位子上。
“姜爱卿,你说说该如何处理?”
“咯,咯。”姜襄牙齿打颤的声音传来,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笑话姜襄,姜襄身为大同总兵,他虽然没有参与与满人的贸易当中,不过,贿赂却没有少收,任由货物通行,严格来说,姜襄也脱不了责任,何况姜襄又与这八家关系密切,皇帝只有念头一转,姜襄也要倒大霉。
“禀……禀皇……皇上,这八家为了钱财,出买自己族人的利益,让族人死伤惨重,简直是猪狗不如,臣……臣以为当处于极刑。”姜襄到后面总算越说越溜。
王福轻点了一下头:“既然姜爱卿都如此说,那就没错了,来人,把这八家猪狗不如的家主拖出去,押入大牢,静候处置。”
“是。”两旁等候的侍卫应了一声,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八大家家主提起,往门外拖去,其余七家家主如同死狗一般,只有范永斗激烈挣扎起来,如同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大叫道:“皇上,城破前,你曾答应过只要范家将吴三桂生擒就给范家一个机会,皇上身为天子,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啊。”
听到范永斗如此讲,抓住他的两名侍卫不由停下,向皇帝看去,各个大臣也转脸看着皇帝,事关皇帝的名义,自然不能等闲示之。
王福点了点头:“不错,朕说过给范家一个机会,却没有说给什么机会,放心,朕会对范家特别优待,和吴三桂一起,组织三堂会审,若是范家有什么冤屈,尽管在堂上说出来,至于其余七家,他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朕会在太原就处置了他们。”
“噗。”范永斗气血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头一歪,晕了过去。
“押下去。”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重新举起了杯子:“诸位,大家不用管他们,今天的庆功宴继续。”
“谢皇上。”大厅中重新热闹起来,对于大明将领也说,这八人如同猪狗,皇帝如何处置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只有姜襄、马宝、郭壮图等投降的将领却颇为不安,简直是食不甘味。
看到姜襄的样子,王福抚慰道:“姜爱卿,你不必不安,以前过往种种,朕已一笔勾销,只要今后严以律己,朕可保你无忧。”
“是,微臣多谢皇上宏恩。”刹时间,姜襄如饮甘霖,心终于放下。
当这八人从大厅里拖出来时,外面一张桌子上,范永康豁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马上被两名侍卫一起按住,除了范永康外,各家安排过来的送礼的子侄、管事数百人也一并被押走。
与此同时,八家的府门已悄然被大军围上,小规模抵抗之后,八家家丁溃不成军,很快,大军就将八家府上占领,各人家眷,各级管事基本没有走脱,同时城中大军出动,依照锦衣卫的指点,开始在城中查封与八家有关的铺子,城门处则一队队骑兵向外驶去,他们将要去查封八家在各处的田庄。
城中的查封免不了有一点混乱,许多百姓发现大军出动,心中害怕,很快躲到自己家中,这样一来,反而更加方便了城中的查封。
到了晚上,皇帝的宴席结束时,城中的查封也基本结束,至于城外的田庄,估计至少需要七八天才有可能查完。
第二天,太原城的居民才发现昔日最大的八家商人被查封,至于其余中小商人则秋毫无犯,更没有劫掠之事,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了不便,这八家铺子在城中占了五六成以上,药店、米面、粮油更是占了七八成,一起被查封,自然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好在朝廷很快将那些铺子发卖,由于朝廷急于脱手,大多数铺子只作半价处理,倒是让以前一直被八家压在身下的中小商户捡了一个便宜,让他们喜笑颜开,十余天后,城内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第334章 行刑
冯可宗抱着一叠厚厚的帐册走了过来,道:“禀皇上,这是锦衣卫查抄的八家整理出来的财物清单。”
这八家财产太过庞大,他们的现银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值钱的是铺子,钱庄,田庄整物等等,光是整理,锦衣卫就花了大半个月时间。
王福接过账册,也懒得看,直接翻到后面,看了看总数,尽管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八家中,光是赤金就抄出了一百一十万余两,现银一千二百万余两,各种珠宝一五百余箱,名贵药材五十余万斤,其余上好的皮毛,绸缎,棉布都是以十万为单位,粮食百余万石;这些东西变现出九百余万两白银,其余铺子六千四百余家,良田七万多顷,铺子已经变现了五千余家,得白银一千四百万两。
也就是说,这八家财产贱卖之后,朝廷光是金银合起来近五千万两之多,加上以前八家已经敬献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包括未出售的良田和其他贵重物品,八家的财产加起来超过亿两,如果不是赶时间贱卖处理的话,超过一亿数千万两都完全可能。
王福不由想起后起流传的一句话,“和绅跌倒,嘉庆吃饱。”虽然这八大家加起来的财产还不到和绅的二分之一,只是现在的白银也没有一百多年后贬值,实际上这八家的家产加起来绝对可以和后世的和绅媲美。
“不错,冯爱卿,这些天辛苦了。”王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尽管眼下朝廷不差钱,不过,收到如此一份大礼,王福的心情自然也高兴起来。
“谢皇上夸奖,这是微臣份内之事。”冯可宗连忙自谦道,事实在,要在半个多月内处理掉如此多的商铺,货物,冯可宗这些天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尘,许多商户看中了铺子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冯可宗还用与户部银行协商,以借款的名义让户部银行先行替商户垫付,否则不可能处理掉这么多铺子,这些铺子许多关系到百姓的吃穿用度,不可能长时间掌握在朝廷手中。
将手中的账册放下,王福突然问道:“对了,明天就是七家男女老少押解刑场之日,不知太原百姓作何议论。”
“回皇上,这八家作恶多端,如今终于得到报应,百姓自然拍手称快。”冯可宗飞快的应道。
其实这八大皇商的声誉在山西其实不差,平时修桥铺路之事没有少做,当然,在生意场上却是极为霸道,八家被皇帝下令处斩抄家,家产全部变买,那些得到便宜的中小商户欢呼雀跃,普通百姓则显得冷谈,甚至不少人还为之唏唏不已,当然,这个真相冯可宗却不会说出来。
王福似笑非笑的看了冯可宗一眼,挥了挥手:“爱卿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冯可宗连忙弯腰退下,心中不由捉模刚才皇帝嘴角的笑容,心中一惊,显然皇帝早已得知城中的实际情况,不过,既然皇帝没有点出来,他也就不必要为担心。
看着冯可宗退下的身影,王福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处高位,实在是很难听到真话,除非是大事,否则在一些小事上,哪怕是最忠心的臣子也是报喜不报扰,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这八大家靠与满蒙的交易致富,依附在八家之下的百姓不知有多少,这八大家倒下,依附他们的百姓不免受损,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八大家依靠从满蒙手中换取的血腥财富,有一部分沽名钓誉用来作善事,当然会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就象是王福的前世,国家查处一个大的走私集团后,当地经济下滑,许多百姓不也是对以前走私的日子颇为怀念。
这八家依靠着贩卖朝廷禁用的物资给满人,取得的利益一部分与当地人分享,损害的却是整个民族的利益,大多数百姓却不会看这么长远的想法,他们只知道八大家倒下之后,自己的利益也跟着受损,这样还会拍手叫好才怪。
时事岂能尽如人意,太原的百姓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动摇了不了王福杀这八家的决心,王福一向很少杀人,即使是反对他的大臣,也大多流放了事,这次却是大开杀戒,除了范家将押回南京与吴三桂同审之外,七家三族之内男丁不分老幼尽除,与七家关系密切的管事,爪牙也一个不赦,合起来一起处斩之人竟然达到九百五十一人。
如此严厉,除了这八家所犯之罪足够外,也是对于接手这八家生意的后来者作出的警告,满满联军虽然被打残,只是还没有彻底消灭,普通的贸易朝廷可以不管,毕竟内地需要从草原输入的牛羊、马匹、毛皮等物,如果有人敢贩卖铁器等敏感的军事物资进入草原,那么他们的下场也会和这八家一样。
第二天,行刑的日子如期来临,这天太原万人空巷,将整个刑场挤得人山人海,虽然许多人对于八大满清的皇商被处斩唏唏不已,不过,看热闹是百姓的天性,这次近千人被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场景,自然不愿错过,何况,八家昔日高高在上,即使在山西做的再好,也会遭到不少人的忌恨,看到那些平时耀武扬威之人人头落地,对于许多人来说正是痛快之事。
这次负责监斩的正是冯可宗和阎应元两人,四周早早布满了军士,由于要监斩的人太多,只能分批进行,此时台上已经押了五十人,他们都是一些小角色,多是七家管事之类的角色,这些人被五花大绑,身后插了一块大牌,嘴里也被东西塞住,跪在台上,每个人都浑身发抖,面色发白。
“啊呀呀,这不是王家的管事吗,这个王管事可不坏,前年收租子时,因为天灾,还减了我们好些钱粮,没想到也没有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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