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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陈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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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想到这里,赶紧让刘晔撤兵。刘晔尚在计较厉害,突然又报说吕布高顺军摆脱张飞军,从后直杀了过来。刘晔这时,也不敢再犹豫,赶紧叫撤去军队。

刘备本要跟着撤去,只是想到左慈临别时跟自己说过的话,方自怔住。心想:“我如果没有包裹里自己穿的那身衣服,那就势必不能恢复原来相貌了,这可该怎么办?要是我再回去找左慈吧,可我梁国这边必要先行交代几句才能走啊。这,这可如何是好?”瞥眼望向西门那边,也就什么也不顾了。他也怕刘晔担心,方自趁着乱子,驾马丢下刘晔,往西门那边直赶。

此时城中多处房屋着火,西门边守兵一撤,潜伏在城内的曹操奸细立即砍开了城门,豁清了道路。不时,城外一声发喊,曹军进城。城墙上先是‘吕’字‘大王旗’,刘军把吕军撵走,换成了‘刘’字‘大王旗’。这‘刘’字‘大王旗’刚刚插到城头,没想到,转眼间,立即变成了‘曹’字‘大王旗’。这走马换旗间,城内不知多少人因此罹难,多少房屋财产付之一炬,多少家庭从此走散。

刘备眼见曹操水陆两路入城,也不敢耽搁,赶紧回骑,欲要从南门退走。只没想到,刚刚驾马,还未转过街角,只听一声稚嫩声从脑后响起:“师父!”

刘备一愣,稍微反应过来。这声稚嫩声接着唤了两声:“师父,师父!”

是赵狗剩的声音。

赵狗剩的声音一落,那边又传来曹操的声音。只听曹操急着问:“哦,你师父在哪里?”

“在那!师父,是我狗剩啊!”

刘备知道自己再跑已是无益了,说不得只有一赌了。刘备嘿嘿一笑,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赵狗剩已经驾马赶了过来,而曹操,也是款款兜马上前。

刘备正要开口,突然口鼻里烟火直冒,胸口上如被人踹了一脚,顿时闷得喘不出气。刘备痛得身子不由一曲,倦卧在马背上,面对着青石板,脑子里钟鼓齐鸣。身子直勾勾一挺,就是翻身往马下栽落。接着,什么感觉也都没有了。

第二百六十章 船上幻化风波恶

大野泽,左慈替刘备赴吕布之约。

吕布这边有大船三只,一字摆开,后面还有十数条小船,而左慈那边,紧紧大船一只,小船三条而已。吕布看到这里,也就放了心。他将左慈请到自己船上,又是拱手极力客套了一番。左慈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却是登上船头,遥望着左右浩浩烟淼,笑道:“此处碧波荡荡,二月莺飞草长,山色尽揽眼前,却是一个栖身的好地方。将军如果困极无路,不妨可以考虑考虑。”

吕布一愣,脸色一愠,他这是什么话?也没时间多想,就听‘刘备’接着说道,“此地山水适宜,也难怪吕将军会在此地设宴邀刘某把盏共醉,幸甚幸甚!将军,什么也别说,就请先摆上酒席吧。”

吕布一愠过后,倒是没有立即发怒。不过转眼见对面‘刘备’神色不惧,倒是暗自佩服。又听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痛快,也是不由跟着仰天一笑:“人道刘玄德乃‘仁义’之君,我看不光如此,却也是个豪爽之人!哈哈,不敢怠慢,酒席已备,就请刘使君移步楼内饮酒。”

左慈却是摇了摇手,说道:“不需到楼内,外面这么好的山水不观,如何将之拒于楼外?将军可命人将筵席摆在这里,我们面对烟波,让春风吻面,岂不是好?”

吕布讥笑道:“筵席虽然是设在楼内,但靠近窗户,远山近水都可以一见。不过,既然刘使君你不愿进去,那也无妨。”转身叫吩咐将酒案摆到船头。

时侯成就站在吕布身后,听吕布这么吩咐,赶紧咳嗽了两声。吕布会意,呵呵一笑,暂时别了左慈,跟着侯成进入楼船内。吕布问他:“有什么事?”

侯成道:“将军,你难道忘了?这筵席设在楼内,刀斧手好行动,要是摆在船头,这一来不好行动,二来,敌船也在对面,要是被他们看到变故,马上调头走了,那岂不……”

吕布哈哈一笑:“我还道侯将军你担心什么呢?原来就是这点。要说担心,我之前也不是没有。我常听人说,刘备身边经常跟着两大护卫,而且这两人武功俱佳,不在你我之下。可现在,他却是独身一人前来。呵呵,对付一个刘备,还用得那么大动干戈的?至于他船里头那些士兵嘛,我自然备了后着,将军不需担心。”

侯成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但旋即抓了抓脑瓜,又问:“刘备赴此约,他一个人过来,明知身入险地,可他为什么还不把他那两大护卫带着呢?”

“这个……”

吕布似是被他问住了,但也没多想,用手扫了扫他的肩膀,说道:“别再啰嗦,你照我的意思去办就是。”

左慈在船头待了一时,那边吕布也就让人将酒席都移摆在了船头。吕布准备好这些后,又向左慈拱手道:“不知刘使君带了多少位兄弟前来,我好安排犒劳。”

左慈拱手道:“吕将军太客气了!既然将军有此意,那我也不好推辞。这样吧,你也就随便准备个一万嗯,也就一万份吧。有劳了。”

吕布吃惊非小,暗道:“老子一楼船里顶多塞个三千人,全部加起来也就才够个一万数字。可这老小子,是不是疯了?他这一楼船,加三小船,居然有一万多人?”抬头望着对面,只见对面将士往来穿梭,各处都布满了人马。随便看看,人马倒是不少。只是不管怎么说,就这一条大船,也不可能装这一万人啊!

吕布也打不定主意,只叫赶紧下去准备着。可侯成拉着他,暗地里跟他说:“不要听这疯子说,他这是在诓将军你呢。更何况,要是我们把这一万份都送出去,我们自己将士就有一大半要饿肚子了。”

吕布愠怒:“你懂个屁!我既然已经开了海口,如何能不答应?更何况,我们饿就饿一顿,何必去跟死人抢食?”

侯成一愣,似明非白的点头去办了。

吕布这边招待着,先开了席。左慈来之前斋戒三天,许久没喝到一口酒了,此刻却是只管自喝,也不敬别人。吕布敬了他两盏,别的将军也就跟着敬了两盏。

吕布故意笑道:“今春,我与曹操一战,不意遭到此小儿算计,以致丢了定陶一城。此战虽是一时小挫,但亦动摇我之军心。我上下正是惶恐之时,幸得使君你慷慨允诺,与我达成结盟,这才一举拿下乘氏。某荷蒙厚恩,尚未言谢,实在失礼。这杯水酒,某敬先生赴难之义!”

左慈却是如若未闻,反是问他:“将军,这山水不是很好吗?你不谈春色,却谈这些,我就不明白将军信中所说‘把盏共醉’的意思了。”

旁边吕布将军们一听,皆是脸显怒色。

吕布却在想:“刘大耳,你故意想要避而不谈无盐之事。哼,我就偏要把他说出来。”

吕布想到这里,把酒盏暂时放下,然后轻轻笑道:“哦,对了!还有,我听属下说,此前我无盐城遭到曹操进犯时,曾得使君你一臂之力,这才将贼寇击退,我也还未言谢呢。来,一壁谢了!”

旁边侯成故意提醒他:“将军如何忘了?无盐城虽是他救了,可他不但据为己有,还将我东平也一并吞了!不然,我何能被他逐到这里来了?”

吕布假作吃惊,回顾左右:“哦,是吗?我东平已经没有啦?”

“将军才知道?可不就是这厮干的好事!”

两边将军只将鼻子装模作样一哼,怒目瞪视着左慈。

左慈坐在那里,却是文不对题的拉大声音,说道:“咦,我听说吕将军你手上有八员健将,张辽、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外加一个高顺,个个都是十分了得。依我看,吕将军,你只要有此‘八将’,其余那些跳梁小丑皆可一概不论了。

今日大野泽如此盛会,你不把他们都带来,让我见识见识,却只独独带了一只猴儿来,这就是将军你的不是了。不过,其余人都没来,难道都是被将军你另有安排?呃,不管将军怎么安排,那都是将军你的事。可我要劝将军,你如果有其他念头,最好趁早打消。不然,免得引火上身啊。”

两边将士听他这话十分恶毒,他居然将‘八将’除外都比作‘跳梁小丑’?这一来,一个个都是气得脸色通红。没有被点中名字的,看到‘八将’之一的侯成在席,嫉妒心顿起,不由对他暗暗咬牙。侯成虽然承他看得起,把自己当猴耍了,但转眼见到其他人的神色,不由得把得意之色暂时收了。

吕布对他什么‘八将’的说法自然不放在心里,不过对他后面那句危言耸听的话到是微微一愣,心里纳闷:“这个大耳儿,尽跟我说些左道之语,他这话里又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倒是有点害怕起来。不过,他仍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道:“这八将是了得,但其余将军也都是我的股肱,同样了得。只要忠心于我,我都一视同仁。刘使君你这样划分,未免有点以偏概全了。不过,听君一席话,我吕某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旁边将军故意提醒:“刚才说到东平被这厮鲸吞之事,还没说完呢,将军如何忘了?”

吕布却是故意唬道:“什么鲸吞?我看是你们惹恼了刘使君,刘使君代我教训教训你们,跟你们开开玩笑罢了。等到事后,刘使君还不照样会将东平归还我们?刘使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吕布脸上皮笑肉不笑,说完,目视着左慈,手却按着腰里宝剑。只要他‘刘备’敢说一个‘不’字,就要立即动武。那旁边的将士,一个个也是屏住呼吸,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左慈,等待吕布发话,动手。

这时,前去犒劳的士兵都回来了,一位将军脸色不好看的看了吕布两眼。吕布会意,拱手暂时告去,问他:“怎么样?”

将军拱手道:“刘备船上黑压压到处都是人,小船上也是堆满了。我送去一万多份酒肉,居然只剩几份回来。”

吕布暗暗咂舌:“这也不可能啊!一万多人,就是压,也将船压翻了,如何能呆得下?”

将军笑道:“怕他什么,只等他们一发作,这一万人也就是纸扎的老虎,只管看,不管用了。”

吕布被他一说,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将军可在此准备,对面一有反应,马上就动手!”

“诺!”

吕布看到将军答应了,也就从他这里又回到了席上,故意问左右:“对了,我刚才说到了哪里?”

这时,左慈却只尽管喝着酒,并不理会。吕布等了一时,看到‘刘备’船上并无反应,又瞥眼看了看刚才那位将军,似在责备他。那将军也是一头迷雾,开始有点着急了。吕布心里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药劲也该上来啦,如何还没反应?”

他心里话一出,却被左慈接在口里。只听左慈摇手笑道:“不管用的,不管用的。你这药下得再猛,他们吃了也没事的。”

此话一出,旁边将军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唯有吕布吓得汗珠直滚,心下暗惊:“我没说话,他如何听见的?”

左慈道:“你嘴里没说,但你心里在说。”

吕布脸上血色顿无,正不知如何应答,对面船上豁然腾的一声,烟火四起,燃烧了起来。左慈瞥眼一看,心里失惊,暗叫:“嗨,败我大事!”也不打话,埋头在案,竟然呼呼睡去。

第八百章 曹操设宴

“师父,师父!师父你醒啦!”

刘备恍然觉得自己刚从火窟里出来,鼻子里喉咙里好像还在冒着浓烟,胸口上如顶了一口大缸,闷得喘不过气来。不过,眼睛一睁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处境不同。刚才还在鞍马上,此刻却已躺在了温软的卧榻上了。

刘备睁眼看到赵狗剩就在旁边,恍然想起他在马后叫唤自己,他的旁边还有个曹操。刘备此刻只看到赵狗剩一人,环境也变了。这是个卧室。刘备问他:“狗剩,这是哪里?”

赵狗剩也没来得及回答他,听到走道上传来声响,赶紧起身跑去喊叫:“我师父醒啦,我师父醒啦,他没死!”

刘备赶紧招手叫道:“狗剩,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赵狗剩回过头来,趴在刘备卧榻边,泪水挂了出来:“师父,你忘啦?白天,白天你被一根烧断的火棍弹来,正扫到了胸口上。师父你你当时就被打落在了马下。当场,当场就没了气。呜呜”

刘备闭目一想,我落马时也没看到什么火棍啊,赵狗剩身为我的‘徒儿’当不会乱说话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刘备伸手将他脸上泪珠擦了擦,赵狗剩趁这时将塌边一根竹仗拿给刘备看:“师父,这是你的拐杖。”刘备伸手接过,拿在了手里,掂量了一二。想到那日慌乱间把这根竹仗丢在了地上,不由笑了笑,从又放在塌边,问他:“徒儿,不要哭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对了,我睡,睡了多少时候啦?这,这里是在哪里?”

赵狗剩道:“师父你睡了有半天啦……”还没来得及回答下面一个问题,就见门户被推开,一人走进来,张口代答:“这里是昌邑,听说左先生你醒来啦。”

刘备见是曹操,准备下榻相迎。曹操赶紧跑上前两步,扶住刘备身子,连声:“先生刚刚醒来,应当继续调养才是。”

赵狗剩见到曹操进来,赶紧扯着他的袖子,连连说道:“我师父没死,他还活着。”

曹操点头道:“嗯,我正是听到你的叫声,这才赶来的。”

刘备笑道:“我只是假寐半天,不想让曹公你们担心了。”

刘备只是轻松一说,曹操却是暗自惊讶。先前在城中猝然相遇时,他可是亲眼看到刘备被一根火棍扫下马来,然后堕马就没了气息的。要不是念在赵狗剩的求情,说师父身怀异术,绝对不会这么无缘无故死去,不然曹操可没必要将这个死人放在卧室里。刚才赵狗剩一喊,在外面巡逻的士兵一听见,赶紧报给了曹操知道。曹操还不相信,只是听到屋内说话声,方才破门而入。本来一心想着,刘备只是气息一时塞住了,就算回醒过来那也必将身体残痛,负伤不能下塌。此刻,却见他谈笑轻松,居然把‘死’字戏谑成了‘假寐’二字,怎不叫曹操起疑?

曹操不由多看了刘备两眼,眼见刘备起身下来,也不屈身,也不捂肚子,好像先前一场大灾根本未曾发生过似的,下榻就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曹操暗暗咂舌,岂一个‘惊’字了得!他立即想到第一次相见时,他席上说自己不会‘贮水钓鱼’,以及接下来以虎试探时,他那仓惶而逃的样子。这一切,肯定是‘左慈’故意佯装的!他还敢说自己不会异术?!曹操肚子里轻蔑一笑,挥手叫进一人,吩咐道:“既然先生已经没事了,那今晚的庆功宴就照开了吧。”

那人微微一愣:“庆功宴的事不是早定下了么,就是这人有事了,这庆功宴还不是照开不误?”他也不懂曹操为什么要多此一吩咐,只好称诺下去了。

不时,筵席大张,席上曹营里文武都来了。曹操特意请刘备坐了首席。刘备也不客气,想到左慈第一次带赵狗剩到自己府上用餐时,就是将赵狗剩拉到自己身边坐着,他这时也怕赵狗剩不适,所以也就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了。刘备也学着左慈的样子,时不时给赵狗剩碗里添上两块肉,著上一筷子腊鱼。

曹操举起酒盏,在席上说道:“此次能够拿下昌邑,郭祭酒其功居伟!”

两边文武都是举酒相庆,目注郭嘉。郭嘉坐在席上,恍若未闻,及被旁边武将提醒,这才捋着捋歪斜的头巾,端了端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两边见他这动作,觉得好笑的,偷偷发笑;有觉得不好笑得,如正人君子,纲纪之辈,都是蹙眉不语。不管怎样,但看见郭嘉抓起酒盏,就是仰天一送,痛快淋漓把盏中酒一饮而乾的豪爽劲,都是不得不由衷赞叹一声。

刘备在旁边一见,更是佩服的了不得,不由哈哈一笑,赞道:“曹公有奉孝,当高枕无忧矣!”

曹操也是哈哈一笑:“奉孝有谋略,先生有‘方术’。奉孝之谋我等有目共睹,可惜先生之‘术’,我等至今尚未能一闻,实为憾事。先生何不趁此良机,献一绝技,为我等一观啊?”

刘备赶紧笑道:“曹公取笑了。”

曹操见‘左慈’刻意避谈‘方术’,也就不再强求,转而问郭嘉:“我等未取昌邑时,奉孝你就知道刘备也必将使人来争此地,倒是被你一说就说准了。奉孝啊,你可是神算啊你!快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刘备必使人来争此地?”

刘备一愣,这曹操一向谨慎,如何会在这筵席上提起此事,而且当着我这‘外人’的面?不过说到昌邑一事,想来当真是玄,照说曹操那日入城刺探后,就算有取昌邑的决心,可他们却如何偏偏跟我们行动凑巧是在同一天,而且偏偏凑巧到我们刚刚进城,他们后脚跟在几十里外就及时跟了来?这怎么说,也说不通啊。不过曹操既然不当秘密的问了出来,那我也就‘无心’来听吧。

两边文武也想听听,都把眼睛注视着斟酒自饮的郭嘉。

郭嘉听曹操一问,倒是恭敬的放下酒壶,站起来拱手笑道:“我非神算!曹公试想,刘玄德去赴吕布之约,他必想到此乃一‘鸿门宴’,对方是想要借机攻打东平失地。而他刘备也并非一凡夫走卒,猜到吕布如若想‘收复’东平,必将调兵布置于巨野、任城,那么敌军后方势必空虚,他也就可以趁机派人攻打昌邑。而我们嘛,自然只用坐收其利,来个螳螂扑蝉就行了。”

两边点了点头,曹操也是轰然一笑:“奉孝分析得有理。”转眼却看向刘备,问他:“先生,你说呢?”

刘备不及细思,笑道:“这些你争我斗的事,我这世外之人却是无心理会。”

心里却是如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复。只想着:“吕布与我互相之间的约定当是极为机密的事,除了我跟他两之间及少数心腹将领知道外,应该是严格保密的。吕布当然不可能蠢到将这秘密泄露给他的敌人曹操知道,那么,曹操这边又是如何知道‘大野泽之约’的?这奸细,是出在吕布那边,还是我这边?”

刘备无心分析,突又想到刚才曹操目光扫来时有意无意含着的那份敌意,不由愣了愣,“曹操怎么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难道他是主意上我了?”

果然,只听曹操接着笑道:“对了,那日我与先生在郊外射猎时,不知先生为何不辞而别?多日来,可让我好找啊。今日,先生却怎么会在这昌邑城出现?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望先生赐教。”

刘备还没开口,赵狗剩旁边说道:“曹大人,你忘啦?那日你把师父一人留在林子里,想要考验我师父,看我师父当真会不会这‘驭虎’之术,就放了一只老虎出来。不想,我师父当时手失竹仗,被老虎所撵。我们赶到时,场上只留下一匹伤马。我们当时找遍了没有找到师父,我师父这才勉强算是‘不辞而别’的。当时我还以为师父是被老虎吃了呢,伤心的了不得!现在好了,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我就高兴得很呐。”

曹操被赵狗剩一说,脸上尴尬一笑,但瞬即哈哈大笑:“这位赵小英雄说得没错,本来我是准备试试先生的‘方术’,不想会让先生遭受窘迫,实在不该!只不知,先生那日是如何逃离虎口的?”

刘备当然猜得到曹操那日是把自己当‘左慈’来耍,不过想来,要不是那个‘意外’,只怕自己到现在还脱离不了曹营,更别说组织攻取昌邑的事了。虽然胜败与否,那自当别论了。

听曹操一说,也就瞎编起来:“谢曹公看得起左某!其实左某学浅,并未能窥得‘方术’之一二,实在不值得曹公你这番惦念。那日左某被那只白额虎所追,不意马腿被折,把我摔下山去,幸好被路人所救。他们将我送到昌邑城中,找人医治,这才姑且保此残喘之躯。今日又在城中得遇曹公尊严,实在让人意料不到啊。”

刘备话一完,曹操尚未开口,突然外面一阵哄笑,接着,一人捧着一袭包裹走了进来。只见那人逼视着刘备,笑道:“的确意料不到啊,想不到我又在这里遇到了先生!我看先生此去昌邑非是治病,取包裹是真吧?”

刘备一愣:那袭包裹是自己的,那人,正是曹性!

第八百章 独眼夏侯惇

刘备看到曹性,心里一动:“那日,有人说曹性从西门逃出。我本欲去追,无奈正好遇到曹操。曹操那时也正是从西门进城的,那么说,这个曹性路上遇到曹操,就投降了他?嗯,一定是这样。可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看出什么来了?”

曹性一走进来,撂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向着曹操躬身行礼,说道:“末将这件礼物,不成敬意,欲要献给曹公,还望曹公笑纳。”

曹操笑道:“哦,将军这件礼物像是衣服鞋履啊,不知将军如何要送我这些?”

曹性轻笑一声,说道:“曹公可别小看这套衣服,这套衣服末将曾在无盐城下见过,这可是刘备当时所着的衣履啊。”

两边一听,尽皆动容。曹操一听,哈哈大笑:“刘备衣履?将军有没有看错?要是他的,那就可是宝贝啦。”

曹性点头道:“末将不敢欺骗!当日刘备兵临无盐,以及在野外追末将、身着一箭时,他身上所穿的,就是这套衣服。这套衣服,便是烧成灰,末将也能认得!”

曹操点了点头,轻哦一声。

曹性把脸转向刘备,笑问:“先生,这套衣履你不眼生吧?先生此次回昌邑,是不是专门为取这套衣履来的?”

刘备心里一惊,再见到曹操又把眼睛扫了过来,赶紧敛容。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两步,翻看道:“嗯,不错,这就是我丢的那套衣履!对了,这件事曹公也是亲眼所见呀。”

曹操一愣,笑道:“这我可不知道。”

刘备道:“曹公难道忘了,当日我在昌邑城酒肆喝酒,去时就背了这身包裹,想曹公应该看到。”

赵狗剩立即提醒道:“师父,我们进去时,曹大人可能并没看到我们。”

曹操笑道:“我当时正与典将军饮酒,二位进来,我的确未曾主意。”

把眼睛看向典韦,典韦就站在他旁边。典韦也是点了点头:“我也没看见。”

刘备笑道:“那就是没看见吧。记得当时我们正喝着酒,门外突然走进吕布的狗腿子,说要盘结店外马匹是谁的。我眼见情急,就把包裹塞在了桌案下面。也幸得曹公你打抱不平,这才打发了那批狗腿子。后来曹公说要换个地方说话,不想就是那时给遗忘在了酒肆里。我这次不意正好来到昌邑治伤,我想起这个包裹,当然要回来取了。只是,想不到这个包裹此刻会在曹将军你的手里。想是曹将军那日在城门边追我跟曹公追不着,正恨不能杀了我们,故尔重又回来酒肆里看看,查查我们有没有在酒肆里遗漏下什么,你好拿去做线索吧?这套衣履的确是我之物,不过曹将军却把它说成是刘玄德之物,那我就不能同意了。哦,对了,那天将军白白放我们出城了,不知道吕将军事后有没有责骂将军你啊?”

曹性听他不停提到吕布,又提那天追杀曹操的事,也怕曹操起疑,脸色就是越来越不好看。他眼睛里咕噜乱转,咬牙道:“哼,你可别不承认,这可有证人呢!你分明从刘备那边过来,你敢说这东西不是刘备的?”

刘备一愣,看了曹操一眼,只见曹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再看看赵狗剩,见他低头默然不语,恍然间什么都明白了:“我这一走,曹操肯定是套狗剩的话了。这狗剩又是个孩子,他哪里知道藏藏拽拽,自然说漏嘴了,把我的行踪暴露给了曹操。怪不得!曹操今晚上脸色时不时阴云密布,总是问些怪话,原来他是怀疑我是‘刘备’的奸细啊!但他纵然千算万算,怎么也不知道,我不但是‘刘备’的奸细,而且还是‘刘备’本人。”

刘备想清楚这些,脑子里倒是豁然清醒了,听他一说,反是哈哈一笑:“我只是说此非刘玄德之物,也并没说我不是从刘玄德那里过来啊。再说了,将军既然知道此乃刘玄德之物,依将军对吕布的忠诚,为什么不将此物献给吕布邀功?”

曹性脸色一红,语塞道:“你,你明明知道我是得知你是从刘备那边过来这才推算出这东西是刘备之物,如何……”

刘备仰天一笑:“曹公听到了没有?他就以推断就能断定这物件是刘玄德的?要是这样推断的话,我可不可以推断曹将军从西门逃去,遇到曹公大军,所以迫不得已才请降,以后遇到相应时机就准备再反回去?”

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曹性吓得两腿一抖,赶紧跪了下来,百般效誓。曹操看了刘备一眼,心里虽然对他百般怀疑,也比不了安抚曹性这样降将的重要。

曹操见曹性额上汗如雨下,也怕吓着了他,反不利‘收降’之事,方自抛下穷究‘左慈’到底是不是刘备奸细的问题,赶紧说道:“将军请起!将军今日能弃暗投明投诚于我,正是我曹某之荣幸,将军投诚之功不可限量。郭祭酒谋城之功居首,将军投诚之功可居第二也!”

一面说着,一面捧起酒盏,笑道:“这杯酒,我敬将军!”

曹性身子一凛,听他一说,感动得差点就要将眼泪在脸上犁上两道壕沟,正欲谢恩,突听旁边席上一人啪的一声,丢盏大骂:“可恨这厮!”

两座尽哗。

刘备转眼一看,只见这人两只手掌就像是肉锤子啪在案上,轰然有声。他身子一站起,凛然魁梧,相貌更是煞然有威,只无奈少了只眼睛,反显了点美中不足。不过,正因为少了这只眼睛,倒是让他的一身气概如豪气冲天。

他一起来,曹操脸色微微一暗。曹性瞥眼去看,这人,我不认识啊,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何要冲着我瞪眼睛?那人被他一看,反是跳出案来,抓起他就要厮打。

曹操赶紧喝道:“元让,不得伤他!”

被称做‘元让’的,听他一喝,气得将手一松,指着地上曹性道:“可认得老子?”

曹性舌头打结:“将军,将军将军是夏侯……”赶紧住嘴,脸色如死灰。

元让狠狠抬起脚,欲要踹他,被曹操及时扯住。元让瞠目欲裂,一只眼睛里泪水汪汪,眼看就要往外直滚,他的一只手颤抖的抓着曹操臂膀,哽咽道:“大哥呀,可知道我这只招子是谁弄没的?就是眼前这厮啊!大哥啊,你得为我报仇啊!”

曹操一愣,转身看了看地上曹性,又看了看元让。这一幕,可是自己没想到的啊!

刘备其实不用任何人介绍,他也能猜到一半。光看独眼将军的相貌,再听‘元让’之字,眼前这位肯定就是夏侯惇无疑了。只是没有想到,今日曹操会让这两个冤家无意聚首,真是有点戏剧了。刘备倒是可以藉此松一口气,也好趁这机会想想说辞。想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曹操知道了,曹操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要不想好一个有点说服力的理由,只怕难脱曹操之手了。

曹操一愣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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