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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陈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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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们主张去救,副将摇了摇头:“依乐将军的脾性,如果我们冒然杀过去,是时候还好。要是不是时候,他肯定要怪我们不保持好阵容,到时定然要责罚我们。更何况,将军此刻虽然连战敌将,也并没有显出不济,我们还是稍等片刻。不然我们一动,再加上将军一败,那军阵势必大乱,要是敌将趁此时来冲,只怕有败无赢。”
小将们听得有理,都没再开口了。
闻字从马上落下来后,又从斜坡上直滚而下,最后停下来时屁股坐在几颗菱角尖石上,惨叫声一起,头一“哐啷”,跟着什么也没有知觉了。刀帝找到他时,只见他躺在一颗大树树根下,鲜血从他臂膀上滴答滴答,染红了旁边的大石块。而他身上的衣甲都是被荆棘划得分崩离析,如乌龟身上顶着的房子,如干旱时地田里裂开的口子,反正都是做呜呼哀哉状。再看他头上,乱发劈面,头盔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而脸上则染上数道斑斓血迹,口角上也是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身子歪在那里,软绵绵的,纹丝不动。
“死了,还动个屁!”
刀帝脚步停了下来,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刀帝听到上面的喊杀声,恶胆一起,把大刀刀柄一握,拔步就往回走:“兄弟,你死得好惨,我……”
“好惨”
好诡异,阴风飒飒起。刀帝听到这两个字在自己说完后从脑后传来,全身一震。本是痉挛了起来,但听到接下来的哼哧声,想起这是闻字的声音,赶紧回头,见到闻字动了两下,立即拔腿就冲过去,将他抱起:“好你个小子,居然吓唬我?”
闻字刚刚醒来,断臂处传来如同蚂蚁吞噬的痛楚,不由皱了皱眉。他被这阵痛惹得睁开了双眼,他瞥眼看到自己肩膀下的那点残留的断臂,心里一怒,放声就悲哭了起来。
眼泪就像雨滴一样,哗哗落下。
刀帝一震,说道:“兄弟,平时我可很是佩服你的为人,见你无论吃任何苦,受任何伤,你都是从不吭哧一声。怎么现在却为失去一臂而如此疼哭,实在不是你的个性。”
闻字大哭两声后,才把怒面抬了起来:“你何曾知道,我若是没有了这只臂膀,我该如何再用弓箭?如果不用弓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啊你不知道,你不明白!”
刀帝只好等他哭够了,才道:“兄弟,你的臂膀已经丢失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闻字却是颤抖着身子,僵持着眼泪,将眼睛乱扫,似乎要找什么东西。刀帝见到他这个几乎疯狂一样的神情,心里也是一惊:“你在找什么?”
“弓!”
闻字抓狂道:“我的弓!”
话一落,又是撑开雪亮的双眼,啊的一声,往前直扑:“弓,我的弓!”
他失去一只手臂,哪里能爬得动半分?只见他身子往前一扑,又吃力的往侧面一挪,臂断处,伤口被铁戟一样的草根擦得嚯嚯直响,鲜血就如甜面酱涂在台湾手抓饼上,诱惑而淋漓。他把伤口去摩擦大地,或者说是,他把伤口任由大地摩擦,但他却一点也不知道何谓,痛!
刀帝随着他的目光往前,的确,前面荆棘里,他的那个小巧的铁胎弓就落在上面。
刀帝想跑过去捡来,又看到拼命在地上乱蹭的闻字,赶紧去扶他。但被闻字一巴掌把他双手打开,听他乱叫:“弓,我的弓!”刀帝没想到他会这么犟,只得没好气的跑过去把弓从草丛中拾了出来。刀帝拿着那张弓,只觉弓虽小,却是十分压力,不由道了声:“的确是把好弓!”
刀帝转过身来,说道:“这下……”
“……你总可以放心了。”,还没说出来,就见闻字嘴角嘿然一笑,然后把头埋在了地皮上。
刀帝心头一跳:“不会是真的……”不管真的假的,抱起他来,就将他驮在背上。“好沉的家伙!”刀帝喘了一口气,手撑大刀,然后伸脚一勾,又将那把弓踢起数尺,伸手接过,将它跟刀柄抓在一起。拾落好,这才负了闻字上去。
刀帝一上来,就看见廖化、吴用双战乐进,仍是不下。
刀帝回头问:“兄弟,你有没有死?”
“嗯。”
刀帝将闻字靠坐着一颗树上,将他那把铁弓扣在了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环边,跟他说:“兄弟没死就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为兄弟你报仇!”
又是一声,“嗯。”。刀帝放心的站了起来,把刀一抖,徒步牵过马来,翻身上去,对着乐进的方向,咆哮一声:“无知小儿,快快纳命来!”
乐进久战廖化、吴用二人,虽然砍伤了吴用,但吴用只是死不下来,继续跟他死缠烂打,这就要命了。而廖化大刀也是十分沉稳,跟他有得一拼,所以,杀到这里,已经是满身臭汗。现在眨眼又看到那边厢再杀出一人,虽然惊愣,但他是越战胆子越大,浑不觉害怕。
刀帝一但加入战团,就是以三战一了。
乐进跟刀帝对了两刀,心里叫道:“这厮刀法也不赖。”
刀帝见他看自己的眼色,心里也猜到了,得意的一笑,心里道:“废话,我如果没两下,怎敢称‘刀帝’?”
这边四条汉子杀得天昏地暗,而在曹军阵前,却是骂得日月无光。
“不要脸,居然三个打一个。”
“就是,真他妈的太不要脸了!”
“你他妈的就知道骂,怎么不杀上去?”
“我老子怎不敢,可副将不让啊。”
“副将,你怎么会无动于衷?”
副将瞪视了他们一眼:“兵法上说,‘不动如山’。这是在考验我们,我们不要为目前的局势就慌乱了阵脚,知道吗?”
“副将说得有理!”
“不过!”
副将摸了摸胡须,皱了皱眉:“可是兵法上也有说,‘其疾如风’。依我看,目前这局势恐怕乐将军支撑不了多久,看来我们也要派人出战才是。”
在无盐城楼上。
侯成道:“曹军之中这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曹性却是摸了摸腰边的铁弓,说道:“刚才那小将一箭……”
侯成问他:“什么?”
曹性却是笑了笑:“希望那个小将还活着。”
“什么?”
侯成没听懂,不过没关系,曹性不会说第二遍。
城下,刘备阵中。
赵云来回观察了数遍,驰马到刘备身边,跟刘备说:“主公,敌方主将被我方将领围住,而他们部下却一时不敢出战,可见他们并不是怕死,而是他们奉了将军命令,这才没有乱动。如果他们出将还好,只要被我军困住,我们就可以趁机进攻,那样他们上下无主,定然大乱。可现在他们严命不动,我们也不好随便发动进攻。依某看,可以派出轻骑,饶到他们后面,然后再两路夹击,他们定然大败!”
刘备想了想:“子龙,你这主意不错。嗯,就交给你去办吧。不过要小心行动,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赵云拱了拱手,就要扯马去了。
在场中,吴用举起钢叉,被乐进刀锋一扫,连带着震动了胸口上的伤,吴用吃力不住,啊呀一声,差点倒栽下马。吴用知道自己要是再杀下去,可能连命都要丢了。他往外一兜马,瞥眼看到树边躺着的闻字,叫了声:“啊呀,是闻兄弟!久不见闻兄弟,原来阎王没招你去。好好,既然你没死,我就来救你也!”说着,呼哧呼哧的,把马驰向闻字那边,还不忘回头叫声:“廖将军,刀兄弟,这厮就交给你两了,功劳你们去领,我去救兄弟!”
刀帝瞥眼一见,心里笑骂:“好个不要脸的家伙,明明是我将闻兄弟救上来的,你却来多此一举。”
吴用一撤,乐进形势虽然好多了,但也是吃不了两把大刀的夹击,汗珠仍是滚落不停。
廖化和刀帝杀到后来,手上酸麻,心里也是暗加佩服,“这厮,果真有两下!”
曹军阵上见将军迭遇险境,正没了主意,后面人头攒动,有人高声欢呼:“于将军到了,于将军到了!”
赵云献了骑兵从敌阵后面饶袭之计,听到刘备十分赞同,正要转身安排,突然看到对阵后面鼓点猝响,跟着飞出数名将军,心里一震,看向刘备。
刘备赶紧举手,示意赵云暂时不要行动。
刘备把眼瞟向对方大纛上,纛上大书:“于!”
刘备尚没看清对方将领,那边已是金声响起。刘备命令许褚:“鸣金!”
许褚一愣,心里怪道:“眼看我军就要赢了,如何这时鸣金?”
但他并不敢啰嗦,赶紧传下鸣金之令。
“叮~叮!”金声如雨点一样急促的敲了起来。
乐进一闻金声,心里如同石头落地,喘了一口重气。刀帝,廖化,心里却是同时纳闷:“搞什么?”
鸣金一起,就是撤退命令,他们不敢不听。
两边各自虚晃一招,都是退回本阵。
从曹军阵中,转出一将。只见那将身披玄甲,手握大刀,跨前两步,仰起一张黄蜡脸,就是向刘备拱手作揖,十分恭敬。
刘备一见,叫道:“于将军,果然是你!”
马上将军正是于禁。
于禁点了点头,说道:“记得去年还在使君府上做客,一别之后,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城下相遇,真是白驹过隙,恍若一梦啊。”
好厚的脸皮,比城墙还有过及,把自己被俘经历居然也能说成是‘做客’?这客做得实在汗颜。
刘备笑道:“是啊,于将军你别来无恙?”
于禁端了端身子:“嗯,还算过得去吧。怎么,使君你今日到我城下,是要跟我较量武艺,还是来夺我城池来了?”
好家伙,这城池变成你的了。好吗,就让你再厚一层。
刘备笑道:“我哪敢跟于将军较量武艺?就是你的部下,我们也是不敢哪。只是我来敝处,却被你的部下拦在门外,连一碗酒也不送来,还对我们大大出手,我心里想啊,这岂是待客之道。哈哈,现在你来了正好,既然我们是老相识,我们都老远来了,你得请我们进去坐坐吧,要是光放在这外面喝西北风,那个,实在咳咳!”
“这个……这个……”
于禁脸色憋得酱紫,知道牛吹飞了,馅掐出了水,没有补救措施了。嗯嗯,戚戚。戚戚,嗯嗯。
旁边闪出乐进。
乐进刚才剧斗一阵,在后面呼哧了老一会,把脸上的汗擦了,他听到于禁跟他说得那么客气,赶紧走上前来,叫道:“啰嗦什么!说白了,这无盐城本来是我家曹公的,只是不意被吕布小儿暂时霸占了去,才使得他在此苟延残喘,弄得我们主客异位。我们现在就是奉了曹公命令来取的。你们识相就滚开,不要再来趟这趟浑水。不然,就及早划开道儿吧!不过今日天黑了,我们暂时各家罢兵。如果你不死心的话,明日我们再来厮杀!”
许褚在旁边听得主公说话怪怪的,他也没听出刘备是在用话语羞他。但见对方有人出来叫骂,他也不示弱,也是戟指骂道:“这城墙上又没有刻上你们家曹操的名字,如何就你们占得别人占不得?还说什么杀不杀,我家主公难道会怕你们不成!”
于禁被刘备一句抵得憋了半天,也没心情继续呆在阵前出丑了,只见他拱手道:“刘使君,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两家因为天色不早,暂时不能再战,所以只好等到明日再来。到时各凭本事,谁胜了,谁就是这无盐城的主人,你说是吧?”
刘备点头笑道:“本来不敢在将军面前逞狂,既然将军吩咐了,要是我刘备不同意,那就是看不起将军你了。好吧,我们两家各自暂回,明日再来一决胜负。”
于禁不想多说,驾一声,就收军了。
刘备也是命令队伍退后,离了数里地,找个地方安扎下了营寨。
站在无盐城楼上的曹性和侯成,自然听不到下面的对话,见到两家都罢兵了,道了声可惜:“好戏就这么结束了!”也就各自下了城楼。
刘备刚刚驻扎好营寨,后面孙观和关羽部队相继都赶了上来。
直到忙到天全黑下,孙观和关羽两边的营寨也依势扎下了。刘备这边将各营将领请来,简单的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旁边孙观笑道:“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后面还有援兵,而且数量是他的数倍,我想他也会后悔下这战书的。嘿嘿,打吧,以使君三万多人马,还不是轻易把他这一万人马往死里踩?”
众位将军一听,都是笑抖了身子。
刘备笑道:“这一战不论怎么打,胜算是很大的。但我想,要是我们就这么跟于禁人马拼了,说不定正好让城内守兵笑疯了。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少伤亡人马,最好避免战争。当然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不过了。”
鲁肃笑道:“我也知道使君你这么说,完全是在体恤士兵,怕士兵过多伤亡。但古来征战,难免会有损伤。就是孙武在兵法上强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同时,他也明白这只是理想化的境界,真正做到,那是很难的。所以他接下来又给我们参考了五种战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不若则能避之’。既然不能‘以全争于天下’,那伤亡,是必须的。”
刘备点了点头,又与众人讨论了一会明日作战之事,也就各自散了。刘备牵挂闻字和吴用的伤势,会散后,先去了吴用帐中。吴用伤势不重,只是胸口上划了一刀,刘备去的时候,还能坐起来跟刘备说上几句。刘备见他没事,也就放心。“多多疗养,好好保重。”从吴用这里出来,就去了闻字那里。
他刚刚走到闻字大帐,就听到帐外两三士兵饮泣抽噎之声,心里一惊:“难不成闻字已经不成了?”
刘备快步走前两步,扯住一人就问:“闻将军伤势如何?”
士兵见到是使君来了,赶紧收了眼泪,回道:“将军被驮回来后,我们就立即请来军医救治。当时他还痛昏了过去,不过现在已经醒了过来,看上去已无大碍。”
刘备稍微放了心:“既然这样,那你们还在外面哭个什么?”
士兵一听,扑簌饮泣:“大人不知,闻将军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他意志却似乎模糊了。他一起来,就不停找我们要他的铁弓,我们先前还怕他劳累了,所以不敢给他。岂知他居然跟我们寻死腻活,一口一个‘弓,我的弓!’。我们害怕,不敢不给。可给了他弓,他又要找我们要箭。大人,我们见他恍恍惚惚的,还哪里敢给他这玩意?所以我们也很是为难。不过幸好他闹腾了一阵,也就昏迷了过去。我们为了此事,正焦急着不知道该这么办,就是怕他再次醒来。我们一想到他苦苦哀求我们的那个样子,我们心里就实在不忍,故尔不由堕泪,还望使君大人原谅。”
刘备当然不怪他们,正要开口,突然里面传来咋呼一声:“箭!我的箭!”
士兵吐舌道:“将军醒来了。”
刘备道:“没关系,你们就去取一支箭来。”
士兵不敢迟疑,赶紧到旁边卫士那边借来一支箭,交给了刘备。刘备捏在手里,跟他们说:“你们就在帐外守着,我自己进去。”
“这……”士兵想到闻将军尚在昏迷状态,要是给他箭,他却用来反刺使君,那就麻烦了。但见刘备不说话,摔身就进去了,也就只得赶紧说道:“诺!”
刘备进闻字帐中,闻字躺在那里,右手紧紧扣着弓,两眼朝帐顶遽张,而舌头连吐,头额上汗珠如雨露般滚落。
闻字听到声响,赶紧把身子往外乱挪,口里连叫:“箭!我的箭!”
刘备将箭拿了上来,在他眼前晃了两晃。闻字看到眼前一根黑木杆子,舌头一吞,赶紧挥弓来夺。
但箭在眼前,他伸手去扣,怎么也扣不住。指头一张,就掉了,更别说把它扣上弦了。
刘备告诉他:“你要先丢下你手里的弓,才能拿起我手里这支箭。”
闻字叫道:“不!如果丢了弓,我要箭干什么?不,你给我!”
他试了几次,都是失败。他的手拇指刚刚扣上,就和先前一样,又很快滑落了下去。他的手在颤抖。
闻字口里还在叫:“箭!我的箭!”
终于,他抓起滚圆、粗笨、黝黑的箭杆的时候,手上的弓落了下去。
他再也不尝试丢箭拿弓了,他说:“大人,你可以扶我坐起来吗?”
刘备点了点头,坐到他的塌边。他将他身子拖起,抱着放在了枕头上。
他的背舒服的靠在木板上,终于可以坐起。
“谢谢!”
闻字把这支小箭紧紧握着,横放在自己面前,做抱拳之势。他看了良久,泪水直往箭杆上滴。
刘备说道:“我也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一个平日爱好弓箭的人,却突然间少了一只手臂,从此他也就不能再去握它,这是多么遗憾的事。”
闻字内心似是被刘备一语中的,眼里的泪,翻江倒海的流了出来,滴在了箭杆上。他的身子一阵颤抖,或者是因为抽噎而变得两肩耸动。一条肩膀耸起,他握箭的手就颤抖起来。而另一只断臂的肩膀,在抖动中,则是渗出了数滴鲜血。鲜血滴在刚刚新换的灰色布衣上,泛起一滴有如墨水滚在纸张上绽开的那道灿烂四射的圆点。
刘备大吃一惊,“千万别再激动!”还没来得及劝他,就见他突然仰起头来,张口大叫:“弓!我的弓!”
弓就在他的膝前顶着的被褥上,他为什么还要找弓?
刘备看到他眼泪撒做一团,心里也有点不快,想道:“这人只知哭天哭地,既然已成事实,就该坦荡接受,何要哭个不停,也实在不是男儿!”
刘备还在乱想,眼忙中,突然看到他把手臂一抬,然后在那咆哮声里,接着一折一送,跟着也就看到那支黑色的箭杆露了出来。箭杆被他握着,箭头此时却已经是朝里,对着胸口。他把握着的箭杆往外一送,就要把锐利的箭头,扎在自己那块比豆腐还要柔软的肚皮上。
好家伙!
本来这么快的速度,闻字已经死过一次了,但被刘备眼疾手快,也就劈手夺过。刘备拿在手里啪的一声,将箭杆折成两截,丢在地上,一连狠狠蹋了几脚。他这时火也上来,破口就骂:“你这么有出息杀死自己,你怎么就不想着把伤养好,再去报这一箭之仇!也没看到比你再窝囊的人了!”
“呜”
眼泪鼻涕一把下,看着地上的断箭,闻字伤心的仰天痛哭,声音比刚才更加大了,更加嘹亮了,如吹起的号角。“呜~耶”
第五百章 智取无盐
从闻字那里出来,就回到了帐中。
刘备坐在案前,脑子里仍是萦绕着两个字:弓!箭!
“要了弓不能要箭,要了箭不能拿弓!要是让我突然间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以致让我引以为豪的精神支柱突然崩溃。那么,我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感到无助彷徨,而痛苦流涕?”
刘备叹息了一口气,脑子里想到明日出战之事,纳不下心思,也就站了起来。他在帐中来回踱了两步,看到灯火在眼前扑灭不定,突然想到去年与于禁在榻上觥筹交错之事。
“我今日与玄德虽则同屋而食,但走出这里,我们就是敌人。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话,如若下次我在战场上遇到玄德,我当学公子重耳故事,退避三舍以报玄德今日待某之恩!”
这是刘备款待于禁,说要放他回曹营,于禁听到后说出的一句大言不惭的话。
这句话被刘备当时讽为,‘我非楚王’,而于禁也觉失礼,便赶紧说道,‘我亦非公子重耳’。
刘备想道这里,灵光一闪,哈哈一笑:“谁说我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如今就要做给他们看看!”
在营中巡逻的厉影,正好走到刘备帐外,突然听到帐内传来哈哈笑声,不知道刘备这半夜因何发笑,赶紧走了进去,拱手道:“什么事会让主公如此高兴?”
刘备见到他,立即回到榻上,连连招手:“追风你来得正好,你稍等片刻,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要你送到敌军之中,交给于禁。”
“主公是说连夜送去?”厉影有点惊讶。
刘备一面张开布帛,一面研磨填笔,一面说道:“正是!”
厉影无语,只得站在旁边等候。
刘备一封书完,将蜡封好交与他:“速去速回。”等厉影接过出了大帐,刘备似是丢去了身上的背包,吹灯熄火,上榻就呼呼睡去了。
曹军大帐,于禁也没想到半夜会接到刘备书信。于禁经历白天一事,心里一直不舒服。回到帐中又想起去年刘备俘虏自己后,不但对自己礼遇有佳,而且还将自己安然的释放了回去,想到明日将要跟他阵上相见,心里又是哀愁一片。他也是个重信重义之人,不想做这以怨报德之事,所以踌躇了许久,不知道明日该如何应对。恰在这里,接到刘备书信,读完之后,口里“咦吁”一声,头上冒汗,啪案叫道:“去年酒后一时大言,没想到玄德还记着。哎,奈何?奈何?看来没有法子了。”
他又连夜将乐进招来,把刘备的书信给他看。他又跟他说了往日之事,随后又是一连叹道:“玄德与我有厚恩,往日之言不得不应诺。乐将军,看来明日我们还是撤军吧。”
乐进听他一说,把信丢在案上,瞪视他:“我等奉曹公之命来取无盐,要是空手而回,如何对曹公交代?”
于禁道:“但奈何我已经出此一言,也就不能随便毁诺,要是言而无信,叫他人以后还怎么看我?”
乐进道:“我奉曹公之命,只知取城,不问别的!更何况,要是依他信中所说,让我等‘退避三舍’,也就是退居九十里之地。你想想,这一退,岂不从此退出了东平国?这样一来,跟送给他又有什么区别?”
于禁摇头道:“也不是这样,我等虽暂时退却,但没说以后就不能再来和他争夺。只要这一次不和他争,我的信诺也守了,欠他的也还了,下次再战时,也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到时,我当叫他十倍偿还于我。乐将军,请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乐进眼皮一搭,说道:“国家土地岂容你送来送去?这次给他了,下次岂能轻易夺回!不要说了,我不同意!”
“你!”
于禁脸色藤黄,“吭哧~”一声,就要拔刀来杀他。
乐进丝毫不惧,反而逼上前一步。“吭哧~”也把刀拔了出来:“你于将军的刀锋利,我乐某的刀就不快么?要不要试一试?”
两下对峙,牛眼相对,谁也不让谁。
刘备第二天迟迟在睡,鲁肃等人早候在帐外,都是交头接耳碎碎乱语:“使君平时不论怎么忙,都是起得很早,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贪睡。更何况大战在即,他如何能睡得着?”
旁边就提议要进去叫唤,被许褚挡住。
旁边问他:“将军这是干什么?”
许褚手按大刀,厉声道:“使君没起来就不可叫唤,大家再请稍等会吧。”
旁人又等了一时,眼见日头越发高了,鲁肃也等不住了,走上前对许褚拱手作礼。
许褚赶紧还了一礼,说道:“军师行此大礼,某实在不敢承 受。”
“将军不必客气。”顿了顿,鲁肃笑问:“绝早的时候,使君可曾醒来过?”
许褚微一踌躇,跟他低声道:“我与厉护军交接时,主公的确醒了会。”
鲁肃笑道:“许将军不让我们进去,是使君那时交代的吧?”
许褚又是愣了愣,笑道:“军师不用多问,我也不能多说。”
鲁肃哈哈一笑:“要不是使君交代,你怎敢拦我们在外面?但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你也不得不听。”
许褚虎目一呆,赶紧道:“军师请说。”
鲁肃道:“我等与曹军交战在即,使君这时却不起来早作应战准备,要是被曹军这时冲来,我等如何应对?将军你虽是职责所在,但要是我军因此大败,就算使君不加怪罪于你,可将军你难道就不因此心生愧疚么?”
许褚皱眉道:“实不瞒军师,让大伙无事不要进去的确是主公吩咐我的。可听军师你一说来,这事的确也是非可小觑。但主公吩咐我不可放人进来,我要是放你们进去,我不就是违抗主公的命令么?这样说来,那该如何是好?”
鲁肃低语跟他说了几句。许褚心想也只好这么办了,少不得点了点头。鲁肃于是在账外大吵大叫起来,许褚上前连声呵斥不止。帐里终于传来刘备问话声:“仲康,外面因何事在吵闹?”
许褚赶紧丢下鲁肃,进帐回道:“是鲁军师说他丢了东西,我说别让他在这里找了,他偏偏不听,就与我吵了起来。没想到惊动了主公,请主公赎罪。”
刘备已经坐了起来,笑道:“怕他不是丢了东西,是丢了心吧。”抓起衣服就胡乱穿起,然后说道,“让子敬来见我。”
许褚出去,对鲁肃笑道:“军师的计策果然高妙,主公已经醒来,叫你进去。”
鲁肃称谢一声,就走了进去。只见刘备正在整水洗脸。刘备听到脚步声响,也顾不得仔细洗了。掬了一捧冷水,往脸上一啪,扯过脸巾随便揩拭了一下,就回身笑道:“子敬此来,肯定是要告诉我曹军兵退的好消息了。”
鲁肃一怔,笑道:“怕是使君你糊涂了,曹军就在目前,还尚未跟我军一决胜负,如何就不战而退了?”
刘备笑道:“子敬,你且把心放下,让其他将军也退了去,我两先取杯共饮,到时管教子敬你‘静候消息听捷报’。”
鲁肃从来没看见过刘备跟今日这样行事神秘,听他一说,虽狐疑不定,但还是哈哈一笑:“这样也好!”
刘备又叫来许褚:“让各位将军下去先等着命令,然后教备一桌酒席来,我要陪子敬喝一杯。”
许褚应诺出去,叫众将军散了,然后又叫送上酒席。
刘备亲自给鲁肃倒了一盏,然后又来敬鲁肃。
鲁肃见刘备神色自若,也就把心放下,接过酒盏坦然喝了盏里酒水。不时,闻字亲自来向刘备告辞。刘备先请他喝了一杯水酒,这才说道:“将军伤势颇重,这么急着回彭城只怕路途上会多有颠簸,于伤势不利。不若在军中先宽养几日,等到稍微康复后再去不迟。”
闻字垂泪道:“蒙使君不弃,还惦念我这废人,某实感激不尽!只是我想,要让我继续留在军中,甚是不便,只怕会连累使君。所以,不如及早回去。说来我这废人之躯,今后再也不能为使君你疆场效力,使君你就应该打发我随便回家养残就是了。可你却还把我执意留在彭城,不但赐我宅地,给钱养我,还让我这废人当这东市市长。使君你这么做,说实在的,我都觉得不值,更让我于心难安……”
刘备说道:“闻将军千万别这么说!你这身伤是在疆场上所受,说来都是为了国家大义,也是经过血战的英雄。我不能为英雄你续回断臂已经很是难受了,要是再不照顾将军,别说我不能心安,就是其他将士们听说也会寒心哪。”
闻字哭着,拜别刘备,在数名士兵的护卫下,回了彭城。
直到正午。
刘备有点焦急了,于禁为何还不来纳降?
鲁肃看看残羹冷菜,又看看刘备。其实他心里也晓了个大概,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秘密行动,正在等候消息。不然一趟酒喝了几个小时了,不说撤也不说热菜,一直这么僵持着。
鲁肃这时反而坦荡荡的劝刘备喝酒,刘备也是有心没心的喝着,正在焦虑间,许褚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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