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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陈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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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你自以为以尔等这盘散沙,举州抗我大军还有意思吗?天下兵戈久矣,岂不闻‘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闻。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我想,百姓思太平久矣。”
“这是曹公的诗。”
“对。他的蒿里行。”
郭嘉突然沉思起来。刘备也不逼他,为他又倒下一杯水酒。
秋风悲送,在郭嘉头上的那方头巾被风吹动,呼噜噜的啪打着他的左耳,时起时伏。郭嘉放下酒盏,突然笑道:“早就听说玄德公能言善道,刚才被玄德公一说,我差点就懵了进去了。你我都知道,百姓思太平久矣,只是,在这乱世之秋,唯强者称王,谁都想为百姓做主,打出一片太平盛世。不过,那也需要无数的将士的血,无数干戈相见,岂能一句话就能轻易化解的?对了,我还忘了告诉玄德公,在玄德公面前的有三万死士,除了他们,尚有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部队正在定都整装待发,不日便到,还请玄德公做好准备,免致大败。”
刘备扯开嘴来,就知道郭嘉没有这么好骗的。他将酒一举,问道:“若我猜的没错,这支精锐部队,应该就是曹公的老底,虎豹骑吧?”
郭嘉点了点头,笑道:“曹公能拿得出手的,也只能是这支虎豹精骑了。说来,上次方与城之战,虎豹骑被玄德公小挫锋芒,那次败后,曹公却是担心从此锐气受挫。不过,经过数月训练,早已今非昔比。虽然人数上不多,但你可别嫌少,他们可是以一挡百,万中选一的精锐部队。”
刘备摇头苦笑:“奉孝这是那老底跟我拼了?”
“不敢!”
郭嘉憨憨一笑。
刘备站了起来,为郭嘉倒酒:“来来,我们喝酒。难得这么好的天气,就不要拿这些事来扫兴了。”郭嘉举起酒杯,仔细看了刘备两眼。如此激恼刘备的话,刘备居然当做没人事儿一般,居然面不改色,实在难得。喝了一杯闷酒,心里暗叹。刘备撇眼见他神色,停了酒盏,问他:“奉孝如何面有愁容,是酒不好喝吗?若不好,我回头叫人去彭城将那宜城醪取来,送你个十瓶八瓶也没关系的。嘿嘿,你可别说,这美酒可是简雍简宪和那老家伙埋存的。还没喝完呢,有年头了,是好酒呢,世上难得啊。”
郭嘉摇了摇头,伏案长叹:“若你不说刘备,我不是郭嘉,我们倒是可以交个朋友。好朋友。”
何尝不是!
刘备心里一沉,他说出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曹操的了。刘备长身而起,欲要再为他倒酒。举起酒壶,倾壶而出,一滴酒也没有!郭嘉站了起来,吁了一口气,挤出一团笑容:“酒也喝完了,玄德公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们就战场见吧。你不要留情,我也绝不手软!”
郭嘉转身,举步就走。
刘备看到,他的背影被斜阳拉的老长,秋风萧瑟中,他的衣襟翻飞,一片潇洒,一片沧桑。他走时他的口里仍是唱着歌,是他的那首《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贤士啊贤士,两番求之不得,真的要换成“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就要与贤士从此绝缘了吗?
回到大营,快马送来颍川方面李典、李通的消息,说是本来驻守关中的钟繇,终于移兵洛阳,有可能联合鲁阳的蔡瑁十万师,对颍川甚至陈留形成不利之势。
刘备省书良久,叫来从事中郎孙乾并将军凌统。
“麻烦将军保护孙大人去汉中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何人?”
“汉中张鲁。”
刘备将一封亲笔书交到孙乾手上,千万嘱咐:“若能说动汉中张鲁,让他出兵关中,则钟繇就不敢乱动了。此功若成,两位功劳非小。”
“明公放心,此事包在我两身上!”
孙乾、凌统拿了书,立即告辞。收拾包裹,带了数十骑,出了大营,策马飞奔。(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张飞阚亭作画
兖州东平国,阚亭关,张飞驻地。
一名小校伸袖不停揩拭着头额的汗珠,口里呼哧呼哧扑出粗气,碎步小跑着,奔向张飞后园。
“张将军可在?”
“在后堂。”
咚咚咚,小校刚转过一座假山,眼看就要到后堂了。突然,里面传来滚雷也似的声音:“你这厮要是再抖,让俺下笔重了,看俺不把你剁了拉出去喂狗!”
接着,传来呜呜的哭声”“。这哭声一起,那声咆哮接踵而至:“你这厮忒也没出息,如何俺没打你,你恁的哭个娘娘腔。休要再哭!惹毛你张爷爷,叫你死在眼下!”哭声顿住。小校脚步停下,知道张爷爷正在发火,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得躲在门边。蹲下身来,右手按着胸口,左手挥袖揩汗,伸出长舌,学者狗的样子长长吐了吐。蹲了一时,左手掰开右手,伸到眼下一看,还好,小心肝并没有破腔而出。这才努力吞了吞口水,平复身心,深吸一口气。悄悄将自己的一颗脑袋,慢慢伸了进去。
阳光如飞丝般射入堂屋,宽大的堂屋里面,光线还算充沛。
入眼处,一张略带点蜡黄的画纸,如银河卷空,从屋顶上方直丢而下,平铺垂离地面一尺处。三五个甲士合力肩扛着一方周宽六尺的大榻,大榻上叠着小榻。一人虎背熊腰,正盘腿坐在上面,手举一支粗毫,正大咧咧的挥舞剔弄着。五六碟颜料,三四杆粗细不等的毛笔,无规则的摆放在大榻之上,随时取用。
小校微微一愣,抚平了磕歪的头盔,再看那蜡黄的纸张上,眼前一亮。一副仕女图浓抹淡勾,在张飞一杆笔下,已初俱规模。削肩蜂腰。玉臂轻舒。胸脯微隆,裙摆招风。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俏皮可爱,婉约的双眼能勾人心魂,明艳的唇瓣最是惹火。再看她浅浅一笑,双颊间隐约也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酒窝。而那轻启的朱唇,露出的贝齿,怎禁的撩拨?
呃。忒不争气!小校脸上一红,赶紧伸手镇压小弟。左右一看,幸好没人看见,不然糗大了。
再伸头看时,差点笑喷了出来。想必是纸张似长实短,而屋顶横梁又离地面太高。无法够着,愣是让两个甲士爬上屋梁,来了个倒挂金钩,让他两一人捏着一角,举着纸张,以方便张飞作画。看他两痛苦的神情,想必是时间长了,掉着的手臂早已麻木了。故不住的颤抖。以此惹得张飞无辜的大骂。
对于此举小校是早已习以为常,不足为怪。张飞喜画仕女。因此养了个怪毛病,只要他在作画时,就算天大的事也不得打扰他,否则……想必谁也明白后果很严重这个道理。所以,一般这时,谁也不敢去撩拨张爷爷。
小校蹲了下来,太阳晒在身上不耐烦,汗珠也从面颊上直流进两边脖子里,头盔里也似起火了,还哪有心情继续欣赏下去。砸吧着嘴巴,看着高高在上盯着自己的那颗太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着还是在门外蹲着吧,等张爷爷忙完正紧事再把重要军情禀报给他吧。
正要蹲下,屋内早传来张飞的大呼声:“是甚鸟人在外面磨磨蹭蹭的,快给俺出来!”
小校心里一喜,赶紧撑起身子,撩开衣角,跑进堂去,屁颠笑道:“回张爷,有重要军情。”
张飞猛然住笔,回过头来,扯破嗓子问道:“可是我大哥让我出兵的命令?”
小校干笑一声,说道:“这却不是……”
“干你娘的,不是你来消遣俺!”
张飞眉毛一拧,随手抓起一碟颜料,劈手就泼了过去。小校不及避让,幸好泼偏了去,只把半边脸还有半只耳朵染成了蓝色。小校不敢出一声,也不敢伸手去揩拭,只紧闭起左眼,低头不敢理会。张飞见他不啃声,早是火冒三丈的,大骂道:“还不先给俺退出去等着!”小校不敢一语,连声道是,低头退在了门外。
张飞又画了两笔,正是举笔描胸,不想思想开了个小差,画长了一笔。要是他人,则用补救法也可挽回。但张飞向来脾气暴躁,既然已经破坏了画面的美观,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画下去?也不知哪根筋犯了,只将手中笔往地上一丢,大吼一声,双手左右一伸,抓住纸张,居然连带着将那横梁上两个甲士一齐卷了下来。只被这大力不防的一带,两甲士早已是头下脚上,跌的不轻。若不是离得地面不高,不然可有苦头吃了。
张飞跳下榻来,左右赶紧将榻撤了。眼看两个甲士在地上嗷嗷叫着,早是怒吼一声,撩起大腿,一脚一个,噗噗两声踢到他两后腰雪山,直踢的不轻:“没用的东西,还不收拾了滚出去!”两个甲士哭丧着脸赶紧爬起,还想蹲下去将张飞画作捡起来,后腰雪山一痛,差点直不起来。两人哼哼着,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赶紧背着腰,挨了出去。
张飞走到案边,举盏喝茶,哪有一滴茶水出来?啪,茶盏丢掷在地,砸的粉碎,大骂道:“小畜生,快给爷爷送茶来!”自不用吩咐,听到的粗痞甲士赶紧重新拿了个茶盏,倒了一盏茶送了来。
“想烫死你爷爷!”一盏滚浓的热茶直往甲士脸上一泼,甲士惨叫一声,抱着头不敢一语,被张飞喝下。张飞只瞪着双眼,鼓着鼻孔,吹着胡须,拳头一握,砸在案上,乱叫道:“眼看兖州四处都在打战,连俺二哥都带兵讨贼去了,只剩俺窝在这里……呔,大哥也是,为何还不让俺出兵!这日子没法过了,直淡出鸟来!”张飞发了通闷气,坐了一时,气也渐渐消了。突然想到外面小校有军情要报,又让他进来了。
小校听到张飞叫唤,哪里敢耽搁一分,赶紧屁颠着跑了进来。只不敢抬眼相看,小心肝咚咚擂鼓,生怕一语不对,冷不防又要遭了张飞的暗器。张飞眉头一皱,叫道:“直娘贼,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俺吃了你鸟?”
小校条件反应。伸手挡住胯裆。这才敢把头抬了起来,但眼睛不敢在张飞脸色停留片刻。
张飞仔细盯着小校看了两眼,站了起来,伸手抓去他两条臂膀,两只大眼瞪着他,对着他仰脖子憨然大笑:“你这厮,如何把脸上画得花花绿绿?不曾是盗了俺的彩墨去了?”小校一愣。这鸟人真健忘,尴尬一笑,不敢直辩。但看张飞憨笑的神情不似虚伪,只摸不着头脑。
张飞笑够了,这才问到正事:“对了,你说有重要军情告诉俺?快说。是何鸟事?”
小校不敢扯淡,赶紧道:“张爷,是曹军攻来了,正在城下。”
“直娘贼,老子不去打他他倒先撩拨起俺来了!”
东平国自被刘备打下来后,由北中郎将鲁肃坐镇以来,南面重要关口阚亭关一直由着张飞把守。
阚亭关距离巨野城几十里地,两边虽时有战事。但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所以关内的发展相对太平。闲来无事。张飞却也听取副将陈二和赵洁的建议,把个关口修了再修,加高加固了不少,如此一来初具规模,也算得上是东平国第一关口了。
镇守巨野的却是曹操从事毛玠。此人虽然文臣出身,但也颇熟兵法,加上与张飞、关羽等接壤,时有战事发生,早已历练得他上马能管军,下马能治民,成了能文能武之才。此次带兵前来犯关,却也出乎张飞预料。想来平日里都是他张飞带兵不时骚扰着毛玠,只叫毛玠苦恼不堪,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他欺负到自家门口来了?张飞大呼小叫,命令副将赵洁守关,自带着陈二领了三千人马大开城门,摆开阵势。
张飞豹眼圆睁,黝黑的半边脸上环扎的虬髯根根倒竖而起,右手挺着丈八蛇矛,左手青筋直绷扯起马缰,黑色的披肩吃饱了风,嚯嚯直响。对方阵上一小将飞马而出,张飞身边副将陈二勒马向前,大声叫道:“不劳将军动手!”早已是挺着大刀,扯马飞奔而去。两马八蹄只在中央平地之上团团打转,踏起的灰尘直冲云霄。
“擂鼓!”
鼓声如密雨响起,轰隆隆如半天响雷。不下十合,陈二一刀劈贼将于马下。张飞趁势带领三千人马,往对方阵中一通厮杀。毛玠眼见败绩,赶紧扯马回身。张飞远远望见,挺矛大叫:“毛玠小儿哪里跑!”撇下众将,把马直追。城楼上赵洁眼见贼兵如水败去,而张飞紧追不舍,害怕他不知进止,中了敌人的埋伏,赶紧叫左右鸣金。张飞跑到半途,听到金铁声响,充耳不闻,继续追击。陈二远远跟来,提醒张飞勿要再追了,张飞哪里肯听,一发又追出了十里地。
毛玠没命价跑着,看看张飞一骑独快,余者不及,方自回身求饶道:“将军何苦逼我太甚?”张飞环眼咆哮:“知道俺厉害,还不给俺站住,让俺乖乖捉了你去。”毛玠嘿然一笑:“这厮说些蠢话!”也不理他,打马转入山凹。张飞看看追上,到了山凹的地方却又不见了对方的人马。张飞牵着马团团打转,撑眼大叫:“毛玠小儿,快给俺滚出来!”
梆子声响,突然两边山上杀出无数人马。此刻张飞带了大半人马早入了贼人埋伏圈了,眼看前后截断。陈二吓得头额汗出,大叫道:“如何!当真着了贼人的埋伏了!”无数大石和着箭矢滚下,惨呼声此起彼伏。眼看不时人马早已损了数百之多,尸体堆了一地,张飞环视,怒气填胸,呼息欲焚。突然看到山头上转出数骑,居中一人正是毛玠。毛玠一身文士打扮,骑着一头黄色瘦马,正跟着身边的将士向着这边指指点点,谈笑自若。
张飞不见犹可,把个头盔往地上一掷,拽了披风,扯了铠甲,跳下马来,扯步挺矛直向山头奔去。陈二看到张飞亲身犯矢,早是吓得喝叫不住,而眼看贼兵两路截断,将他们围在里面,若不能突围只怕落得全军覆没。但又不能弃了主将走了,一时彷徨无措。
毛玠身旁将士见己等刚才议论之人,此刻居然敢弃马而来,相顾震愕。但又见他被乱矢挡住,一时不能上来,也就放下心来。各自哈哈大笑。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矢下来。张飞臂上早是中了一箭。眼见无法冲上去,一时也焉了气。这时,陈二亦跳下马来,保护在张飞身后。见张飞中箭了,赶紧叫道:“贼兵箭矢太过密集,将军还是先撤了,这里末将顶着!”
张飞撤下来。忍着巨痛,将手臂上箭矢拔了。撕下内衣一角,胡乱将手臂扎了。一面包裹着伤口,一面却是环眼四溜,瞧着周围的地势。毛玠等人所处的位置居高临下,而且坡面甚堵。不容易爬上去。再说,头顶飞石如蝗,更是增加了难度。从正面进攻,只能徒增伤亡。而山两边,似乎都是这么回事,不易突破。
张飞眉毛拧起,咬牙大骂:“这厮不让人找破绽。”自己的气话刚说出来,脑子里又是一转。仔细一想。不对呀。如此高的坡面,他们又是如何在我等紧追之下还能快速逃上山去并做埋伏的?张飞举眼四瞧。只见山那面有个不易察觉的断处,分明平缓异常,利于马匹快速通过。
张飞暗喜,为不让毛玠瞧出破绽,他也没把自己的行藏转告给副将陈二,只希望陈二努力顶住,吸引贼兵的注意力。他则混在人群里,脱了自己的将军铠甲,扒了地上死透的曹军普通士兵的铠甲穿了,戴了个歪帽,捉了丈八蛇矛,偷偷掩至断口处。先是一阵混战,胡乱的混到了曹军一边。曹军一时也没起疑,张飞直接蒙混过关。撇下大战的士兵,张飞径直往后走去。此刻所有士兵都已上前杀敌,只剩下他一个偷偷转到后面查看地势。
再向前走了一段,心里大喜,早已看到山头贼将毛玠的影子了!
张飞飞步赶来,眼看就要赶到贼将身后,不想贼将中有人早已发现张飞的行藏古怪,虽一时没认出来,已是大喝一声,叫住张飞。
“孙子,燕人张飞你都不认识!”
举起蛇矛,飞奔如脱兔。
两边将士认出黑脸张飞来,哪里料他会从后面杀来,吓的都是屁滚尿流。五六个将士勉强打马来战,皆不是张飞一合之手。眼见张飞如此勇猛,早已散去大半。马上毛玠尚自震愕,旁边部将劝他下马回避,却哪里有张飞的蛇矛快!
张飞一矛举来,毛玠呆在原地,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睛一矛刺下,当胸抖个窟窿,张飞临时却又改变了主意。
他虽然跟毛玠友邻为敌,也经常在毛玠手里吃败,几次都差点死在这厮手上。但他心里很清楚,毛玠不但能带兵而且善于治理百姓,名声极好,像他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正是大哥求之而不得的。再说他本人向来敬重贤士,杀了毛玠,未免觉得可惜了。
张飞手一抖,蛇矛变直刺而横撩。噗!毛玠只觉左腰雪山上如遭重击,整个人随着这蛇矛矛杆一扫,飞身撞落马下。毛玠落下马来,不巧远处一块大石横在那里,如同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妪,张嘴狞笑,狰狞可怖。毛玠一脑袋砸上,顷刻间脑浆崩流,瞪着双眼,匆匆咽气了。这一死,只可惜他的一肚子计谋未曾使出来。本来,他眼看刘备大起三军,闹得兖州沸沸扬扬。西路陈留,东路方与,中路魏城,三处皆燃战火。虽然目前巨野相安无事,但他何尝不知,张飞那厮火脾气,迟早会领兵杀来。如其坐等张飞临城,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诱敌出城,伏而歼之。只他哪里知道,天意弄人,计谋未就,身却先丧。
张飞瞪大眼睛,眼看不能救了,只得恼道:“这就死了?”
毛玠虽死,曹军一时未散,两边正杀的没解没分。不知何处一彪人马杀了出来,为首大将两眼圆睁,鼻下一部胡须倒卷,手持一把刀,身后大旗上书:将军廖!在这彪人马的大力配合之下,大败曹军,杀尸遍野。两军会合,张飞笑道:“廖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对面将军正是廖化,向来协助县令秦松驻守东平陆,这次来却是鲁肃考虑到兖州战火遍地,恐怕阚亭关有失,乃让他带兵两千前来协助,没想到正好赶上两军厮杀。
廖化听说张飞杀了巨野守将毛玠,大喜,又劝道:“毛玠新死,巨野上下无人,军心必乱。何不趁此机会一并收拾了巨野?”
“廖将军之言正合俺意。然取巨野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俺等只用以降兵诈他城池,则不必费一兵一卒。”
听张飞如此说,廖化点头大喜:“将军之言是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刘备大战虎豹骑
“这黑厮又给我乱来,我就知道他闲不住!”
刘备将书札丢掷在案,一脸严峻不可侵犯。
立在案边的孙尚香,腰挂彤弓,手按佩剑,一身戎装。她见左右没人,将头一斜,咯咯笑道:“听说这张将军可是大人你的结拜三弟呀,他这次不但斩杀了犯敌毛玠,而且一举拿了巨野。他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大人如何还要怪他?”
刘备见她一说,脸色一暗,立即更正:“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他不辨形势,冒险就开城迎战,已是一错;接着,他孤身单骑追敌,不听鸣金之令立即退兵,又是一错;明知中了敌人埋伏,却趁一己之勇,不及时带领人马突围,反而引领大军往贼人枪口上撞”“。哪有他这么做的?如此莽撞行为,岂是三军可取的?”
孙尚香腰肢轻摆,脸向前倾去,不依不饶的追问:“但他最后还是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不但反败为胜,而且击杀了贼将毛玠,并且兵不血刃夺了巨野,这却又如何解释?”
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钻入鼻孔,刘备拿鼻子轻轻嗅着,答非所问的说了句:“还是那么香。”
“呃?”孙尚香一时没明白过来,但见刘备眼色不对。细细一品,立即叫笑道:“大人你笑话人家!”拿手去拉刘备胡须。毕竟行军大帐,人来人往,赶紧脸色一板,将她一只软糯的小手拿开,正经八百的干咳两声,说道:“不要胡闹,我可是堂堂太尉大人,叫将士瞧见了不好。”
看着他的这副正经样子,孙尚香抿嘴而笑,但咯咯之声还是止不住。
刘备见她这傻样子,阳光灿烂,不杂一丝尔虞我诈,真心的让人心境明亮。亦难再藏一丝腌臜之念。刘备微微一笑。
孙尚香双手抓住他的臂膀。突然叹道:“其实大人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嘛,我好久没看到大人这么开心的笑了。只是,大人为何在部下面前却越来越少笑容了呢?”
高处不胜寒。
刘备沉默起来,跟她这丫头说能懂吗。
接着先前的话题,说道:“话说回来,若不是我这三弟运气好,斩杀毛玠。又兵夺了巨野,不然我此刻焉能饶过他!他如此不计后果的莽撞行动,何谈功劳可言?若是勉强算来,算是功过相抵,我没处罚他就是不错了。”
对于此事,刘备心里其实颇为意外。也暗自高兴。但此风不能长,所以不好赏赐张飞。
刘备向以治军严厉俱称,想不到他就连自己的三弟犯法亦不妄过。孙尚香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其实她的治军思想倒是跟刘备颇为相似,除了平时的刻苦操练,当然就是军令的严厉执行。不然,她焉能在昆阳大战损兵折将的情况下,兵力得到补充后。立马将弓腰姬的战斗水平迅速升了上去。从而带着这支百骑女兵出而陷阵,入而宿卫。时刻保护在刘备的周围?也正是因为她的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之高,才能有资格跟剑啸营的虎卫剑士并立于刘备的嫡系亲兵卫队。
“明公!”
陈到走进帐来,抬头看到刘备跟孙尚香正低头说笑,就要退出去。孙尚香俏脸一红,挺了挺胸脯,站在了一边。刘备看陈到神色匆忙,招了招手:“叔至你来了?”陈到点了点头,从怀里递出一封书信:“刚从彭城张长史那边送来的紧急公文。”孙尚香将书信接过,呈于刘备。刘备将书信拆开,双眼电扫。陈到书信送到,不便留下,拱了拱手,转身告退。不想,刘备突然大叫一声。
陈到骇然转过身来,只见孙尚香早已将向后倒下的刘备扶起,连声叫唤:“大人,大人!”陈到上前一看,只见刘备脸色发白,睁开眼来,满眼都是泪水。陈到尚且不知刘备因何而哭,但听刘备捶胸长叹:“子通何故半途弃我!”
蒋济一直在彭城养伤,前些日子病情突然加重了,看刘备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难道是蒋济……
蒋济一直深得刘备信任,刘备一直将他引为军师看待,陈宫去幽州后,他就经常向他讨取良计。昔日曹操、刘表、刘备三家为争夺颍川,发生多次战役,若不是有蒋济居中镇压,不然颍川早为曹操所得了。也正是在颍川回来途中,突感风寒,时好时坏。本来出发前,蒋济病情已经得到好转,不想,这次却突然加重。
本来,听到蒋济病情加重的消息后,刘备十分关切,立即打发许褚保护神医华佗回彭城为蒋济治病。只是,因为少了一味药,许褚又不得不陪同华佗去鲁国山中采取。药草倒是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就采摘到了。两人正好路过方与,正好碰到奄奄一息的张辽,将他救了回来。
在张辽营中耽搁时日,又发生了牛金拦截之事。当时华佗身边只有许褚等数十骑人马,被牛金数百人马困了三天。最后还是许褚背负华佗,只两个人冲杀了出来。余者无一幸免。等两人赶到彭城,什么都晚了,蒋济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去了。
陈到与蒋济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同样效命于刘备,看到刘备对蒋济之死如此伤心欲绝,再硬的心肠也软了。当然,陈到心里欣慰的是刘备居然能为部下的死如此伤心,也不枉跟了他这一遭。他日就算自己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用担心后事了。
“死生各安天命,蒋军事既然已经去了,明公就请节哀顺变。”
刘备在孙尚香陈到的搀扶下,终于坐正了身子,收住眼泪,说道:“颍川之战,蒋军事当居首功。今日虽然他不幸弃我等而去,但是其功不可淹没。我将上表陛下,刻录前功,追赠子通为孝悯中郎将,全军戴孝三天。”
以前多有将士伤亡,死后能追赠官职的,而且让全军为之戴孝的,蒋济算是开了先河。
不知为何,陈到一阵激动,拱手道:“末将这就去办!”
刘备挥挥手。将疲劳的双眼刚刚阖上。帐外又有人求见。探马送来消息:“离城数十里发现一队人马,大概有两千左右,打着曹军旗号,似是欲要增援魏城。”
突然想到,前两天与郭嘉在城前土丘上会面时,郭嘉就曾告诉他,定都方面将有一队人马增援魏城。而且是曹操的底子,虎豹精骑。刘备眼前一亮,也正是他痛失蒋济,把这笔账当然的算到了曹军头上。嘴边漾起一丝不屑:“虎豹精骑,战无不胜?哼哼,我倒想亲自较量较量。”叫住陈到。让他立即召集白毦营将士,校场见面。留下孙尚香、赵云等守营,自带了五千人马抄小路,瞒过魏城侦骑,兵向西南。
魏城西南面多山丘,纵横莫辨。
曹军的这队人马,正是由曹仁之弟曹纯统领。
曹操的虎豹重骑分为两部,分别由曹仁和曹纯统领。曹仁一部虎豹骑在方与城遭到刘备的白毦、先登两营的攻击。惨遭败绩。从此曹仁这部虎豹骑一蹶不振,纳入正规军队。而曹纯的这队虎豹骑。由于曹操的特别重视,装备上更加精良,训练上更加刻苦,比起方与城外的曹仁部却又多了锋利。
“将军,前面可全是山区了。这里最宜伏兵,要不我们……”
曹纯干净的脸上细细的汗珠不住的流着,可恶的天气,日头顶着,一丝风也没有。可杀身上还穿着厚重的铠甲,肩上的披风动也不动,就那么垂直的缀着,憋的后背臭汗濡湿内衣,难受死了。此时只想快点赶到魏城,好与郭嘉等回合。听到探马报说,嘴角不屑的扯动,问他:“你是说还有第二条进城的路?”
“呃,这却没有。”
“没有?”
曹纯皱起眉头,端起一脚,直将他踢在地上爬也爬不起,大骂道:“你敢消遣爷!”虽然如此,毕竟曹纯带军经验丰富,免遭敌人埋伏,除了派出几路探马,又吩咐左右快速进军,不得在山地停留。
进入山区,道路越来越混乱了,杂草丛生,飞兽窜奔。
“嘿咻……嘿咻……”
头顶的日头太过强烈,风又没有,细汗密集的流,多半甲士都是苦皱着眉头,无精打采的拖着浑软的身躯,无力的走着。曹纯走了一时,只听耳边骂娘声越来越多,部队的行进速度明显减少,队伍虽然暂时未出现松散的情况,只怕时间一长,不保没有人会掉队。再说,周围地势不利缓行,若是这时杀出一队人马……
“曹纯小儿,快快纳下命来!”
一声呐喊,四野俱惊。
甲马嘶风,曹纯与甲士尚且愣住,周遭喊杀声跟着四起。接着,山凹处杀出无数人马,左右前后都有,层层叠叠,不计多少。但见冲上来的伏兵人人都是挺着一杆长枪,铠甲精良,奔跑甚速,显然是早已埋伏这里了。再看大纛上书:刘!知道是刘备亲自领兵前来了。而再看将旗上,中书:将军陈。曹纯一惊:“早就听说刘备手上有一支长枪精兵,乃是将军陈到所领的白毦营。此营人马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容小觑。再者,前时我哥哥曾在白毦营手上吃过亏,我却不可大意了。”
四野人马杀出,曹纯所领的重甲骑兵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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