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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三戒)-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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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绩得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来。心里那叫一个解气……难道光兴你们辽人信口雌黄不成……那绝不是民间行为,有南朝的军队参与其中!”李英怒道。
“界河以南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陈恪一脸奇怪道:“莫非派了间谍不成?”
“此乃天下皆知!”李英也说不过陈恪,恼羞成怒道:“无论如何,你们这么搞,都让我们辽国很不安。大臣们都说直接出兵,十万铁骑一人一麻袋土,把你们的塘泊填平!可我们皇帝陛下仁慈为本,觉得还是先要回我们的关南土地再说。要是你们宋朝不答应,再出兵不迟。此事断无商量,你们南朝要是不答应,我们只有兵戎相见了!”
辽国人就是这样,道理讲不过就不讲道理,一点品位都没有。陈恪哂笑一声道:“我现在真怀疑,你们到底是辽国的忠臣,还是奸臣。”
“休要挑拨离间!”李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登时声调提高道:“耶律大人乃是我大辽皇帝最信任之人。而我,则是耶律大人最信任之人!”
“那你们就是一对蠢材了!”陈恪冷哼一声道:“你们这是要陷北朝皇帝于危难啊!”
什么叫危言耸听,就是把人吓得汗毛都竖起来。耶律德容顾不上追究他的无礼,黑着脸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想过没有,和平时,和开战后,你们辽国的皇帝和臣子之间,会有怎样的身份变化?”陈恪循循善诱道:“你们国家实行的是藏兵于民的动员兵制,在平时,除了皇帝的数万皮室军外,王公贵族手下并没有军队,所以皇帝才可以坐稳江山。但一旦进入战时状态,他们手下就会有二三十万大军,远远超过皇帝手中的皮室军……据我所知,你们的皇太叔殿下父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南北院枢密使,掌握着全部的军队。”
“你到底想说什么?”耶律德容感到一阵莫名焦躁。
“我是说,你们是不是想给他们父子,创造掌握军队的机会?”陈恪幽幽道:“若不是,你们有想过自己皇帝的安危么?”
“一派胡言。”耶律德容嘴角抽动道:“皇太叔对我们陛下忠心不二,你知道他放弃过多少次登极的机会么?”
“那是他手里没有军队,而你们陛下父子,却有皮室军。”陈恪哈哈大笑道:“不信,给他全国的军队试一试,这才是检验忠诚的试金石。看看皇太叔会不会起兵清君侧…………还有一更,必须的……
第三零五章谈判(中)
听了陈恪的话,耶律德容有些懵了,为了让他明白点,陈恪把问题归结为一句话:“与大宋保持和平,你家皇帝的位子就十分稳固,如与大宋开战,你家皇帝就有被抢了位子的危险请问,到底是谁出的这馊主意?”
耶律德容的脸色煞白,他不会告诉陈恪,这次撺掇他们皇帝趁火打劫的,正是那耶律重元之子涅鲁古……
“何况,我们大宋就是随意捏的软柿子么?”赵宗绩沉声道:“当年,你们有圣宗皇帝,有萧天后、还有耶律斜轸那样的不世名将,尚且在我大宋境内碰的头破血流当初倘若我家先帝,听从将军们的建议,派兵断掉你们的后路,你契丹一族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顿一下,他朗声接着道:“现如今,我大宋提封万里,精兵百万,钱粮无数,法令修明,上下一心,你们契丹要开战,有必胜的把握吗?”
“没有”耶律德容老老实实答道,却又话锋一转道:“但我们联合夏国,两面夹击,必能取胜”
“有吐蕃牵制西夏,他们敢倾巢而出?”赵宗绩冷笑道
“吐蕃已经与我大辽联姻了”耶律德容脸上,首次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道:“怎么可能帮外人呢?”
“唇亡齿寒的道理,吐蕃人还是懂的”赵宗绩哂笑道:“若是没了我大宋,不论是虎一样的辽国,还是狼一样的夏国,都会把他们吃得渣都不剩的”顿一下,他眼中神光熠熠道:“倘若贵使不信请即刻还朝,双方整兵备战,看看到底谁的预言会成真”
从使驿馆出来,赵宗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真痛快啊……”
“这才哪到哪?”陈恪却无甚欢喜道:“嘴皮子上占了上风,也改变不了我们是被讹诈的一方”说着他重重一捶击在车壁上,道:“有道是‘弱国无外交’只要大宋在战场上赢不了他们,辽国人随时都可以给我们添堵”
“是啊”赵宗绩深以为然道:“我大宋竟被如此讹诈,实在是奇耻大辱”
“嗯”陈恪重重点头道:“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对,加倍奉还”赵宗绩激动一阵又回到现实中:“你说接下来会怎样?”
“耶律德容肯定要向辽主汇报,我想,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陈恪淡淡道:“不然,辽国的面子往哪搁?他们还要维持第一军事强国的体面呢”
“所以说……”赵宗绩有些明白了
“必然会提很多条件的”陈恪淡淡道:“记得当初他们说,割地或者赔款若不肯割让十县之地的话就把岁币增加到五百万两我想,下一步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时候了五百万是不可能的,但去个零的话,相公们差不多就欢欣鼓舞了”
“我们已经把他割地的理由都驳回去了”赵宗绩道:“他们还有什么脸要钱?”
“想要钱还要什么脸?”陈恪哂笑一声道:“何况辽人也摸透了,咱们朝廷很多大人物,认为花钱买和平值反正又不是他们掏”
应该说,宋朝上下对岁币是存在两种不同态度的,一种是认为‘拿钱买和平值’,这主要存在于文官集团、尤其是高官之中在他们看来,边境任何一个榷场,每年的税收就达十几二十万贯,区区增加几十万两的岁币,若能换来所谓的‘和平’,实在是太值了打仗多不好啊,又有危险,又无法享受美好生活,还得跟那些讨厌的丘八搅在一起
尽管知道不夺回燕云十六州,大宋的脖子上,便总悬着一柄明晃晃的屠刀可他们想的是,如何拖延屠刀落下的时间,至少不要在自己任上落下
另外一种,则是血仍未冷的读书人、年轻的官吏,和广大‘不明真相’的百姓,他们把辽人看成生死之敌,做梦都想着收复燕云……比如现在的赵宗绩只听他咬牙切齿道:“五十万贯已经够多了,我不容许在我这里,多加一个铜板”
“这怕是你不能决定的”陈恪轻叹一声宗绩这种态度,怕是要被大人物们,看成是‘不成熟、太冲动’之类的缺点还是四平八稳、想士大夫之所想的赵宗实,讨他们喜欢?
那几乎是一定的
马车在陈府门前停下,赵宗绩要进宫回报,陈恪用不着跟他一起
目送着车队向御街行去,陈恪却没有进家门,而是登上了早等在那里的自家马车:“去一品楼”
车夫得令,便往十三行铺行去马车过了得胜桥,往西一拐,上南门大街,便见一片繁华的街市一爿爿铺面、一行行团行、店肆临街而立,店铺门前扎着各色的欢楼,像春天的花朵,一齐竞相开放,谁也不甘落后,门前还立着花枝招展的女郎,叫卖声如百鸟争鸣般婉转悦耳
这景象平常又不平常,说它平常,是因为在物宝天华的汴京城里,比这大得多、也热闹的多的街市不在少数可它又那样不平常,因为就在两年半以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再往前推,则是贫民所居的棚户区
眼前这幅景象,一方面得益于十三行铺的整体改造,一方面也是因为汴京城突然的资金过剩,那些原本埋藏在大户们院子里的铜钱,一下子涌到市面上,一来刺激了消费,二来扩大了投资,便促生出这些雨后春笋般的店铺
马车在街角处,一座雕梁画栋、豪华气派的四层楼阁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传富所开的‘一品楼’了当年,传富怀着要开天下第一酒楼的梦想,来到了汴京城,倾尽所有建了这座一品楼陈恪又帮他讨了御笔题写的店名,自然一炮打红
若光有个牌子,没有真材实料的话,肯定开不长久不过传富这川中第一名厨不是吹出来的,他不仅在厨艺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把陈恪所授的酒店管理、营销知识也熟练掌握,汴京城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最佳舞台
两年多下来,一品楼非但没像同行料想的那样,开不到仨月就倒闭,反而生意越来越好,名气越来愈大,如今竟过了遇仙楼、太白居这些名店,仅次于樊楼、任店两家业中翘楚,号称天下第三
没办法,那两家都是几十上百年的老店,不是那么容易就越的……
这时候,传富迎了出来,陈恪收起思绪,笑望着自己的开门大弟子道:“蔡老板,又富态了?”
“师傅又不是不知道我,”蔡传富憨憨笑道:“越累就越能吃,越能吃就越胖”
“那看来真是累坏了”陈恪放声大笑道:“走,看看你的店,经营成啥样了”
“师傅快请进”蔡传富竟莫名紧张起来
进得店来,迎面就看到那块御笔亲题的匾额‘一品江山’,十分夺人眼球当初来的客人,十有**,就是冲这块匾来的
酒店里装修得富丽堂皇,氍毹帘幕锦绣重重,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其格局前有楼阁,后有高台,楼阁内分设几十个单间,宽敞舒适,装饰典雅高台为歌舞之地,台下设有百十个座位,蓄有艺妓演唱,供客人行乐散心
这会儿正是饭点,酒楼上下早已爆满,斗酒之声,谈笑之声,加之高台上管弦之声,已与闹市无别……热闹非凡,正是宋代酒楼的特点越热闹越说明生意好,要是安安静静的,保准经营出了问题
传富引着陈恪,来到顶层的一间字画缀壁、装修清雅的静室内
房间里,楠木桌上已铺好月白色的细绸桌布,桌案上整齐摆着杯盘、银著、丝巾;四把高背椅上已铺好了红绒椅垫;椅旁却没有放歌伎陪酒时坐的红木鼓形矮凳
房中已有一男一女,两人立在桌边,恭迎陈恪到来
“抱歉抱歉,某来晚了”陈恪拱手笑道:“让迟老板,绮行首久候了”
那双眸脉脉含情,身如弱柳扶风的绝色妖娆,正是一别经年的绮媚儿,她在两年前的评花榜上,如愿跻身前十,自然当得起一声‘行首’,闻言却一脸幽怨道:“想不到公子叫奴奴行首,却是生分了”
弄得陈恪又是熨帖又是尴尬,朝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笑道:“迟老板,绮行首作弄我呢”
那迟老板叫迟云山,身份是天下第一酒楼——樊楼的东家就连京城买查梨条的小贩,都知道樊楼的东家,不是一般人物按说他是不会踏足同行的地盘,但陈恪一封请柬,迟老板只能乖乖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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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谈判(下)
迟云山收起心中焦虑,脸上堆起笑容,毕恭毕敬道:“不知大人唤小人前来,有何吩咐”对见惯世面、背景深厚的迟老板来说,一个区区六品中层官员,不值得如此恭敬但面对一个二十郎当岁、状元出身、立有大功的六品官员,他就丝毫不敢怠慢了
“迟老板请坐,”陈恪一伸手,请迟云山入了雅座,笑道:“绮行首也坐”
待众人入了座,便有俏丽可人的侍女,端上铜盆、茶盏,请客人洗手漱口青衣小帽的小厮们,亦开始轻手轻脚的上菜照例先是果八件、鲜八件和卤八件
一般来说,这些看碟小菜是用来点缀宴席的,客人不会动几筷子但汴京城六大……现在是七大名楼,之所以能扬名天下,盖因其在每个细节上精益求精就拿着看碟来说,他们各家都有各自的绝活比如迟老板的樊楼,果八件是蜜汁梅肉、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广芥樱桃、糖霜梨、苹果片……能在这个年代,凑齐这些天南海北的水果,实在是了不得
而一品楼的果盘,则是连樊楼都比不了的……释迦、莲雾、菠萝蜜、火龙果、盐水菠萝、香蕉沙拉、椰子糕、这些极南方才有的热带水果,只有背靠四海商号的一品楼,能用特殊的法子运来京城
迟云山今日来一品楼,虽是应陈恪之邀,但也不免有探查之念想要看看这家一品楼,是如何能异军突起的?以他专业的眼光看,这家酒楼的摆设、服务,确实水平很高,许多地方值得樊楼借鉴比如说这些侍女小厮,既不过分殷勤、又丝毫不冷落客人,杯盘过手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且整个四层楼上,隔音效果都很好,与下面的喧嚣大相径庭给人一种置身顶级华贵之所的感觉
他正在专心体会这家酒楼的独到之处,陈恪开口了“这次请迟老板来,主要是交个朋友在下几次去樊楼叨扰都没见到迟老板,一直是个遗憾”
“哪里哪里,小人不能识状元公一面,才真是深以为憾呢”迟云山赶紧道
他两人几句开场白,蔡传富举杯祝酒,一阵海阔天空,几次琅当碰杯,待双方熟络之后,陈恪才开口道:“另外,还有一事相询我知道这不太合规矩,先给迟老板赔罪了”说着独自连饮了三杯
迟云山心说,这才是真章,便正色道:“大人有话请讲,只要我能说的一定如实相告”言外之意,实在不能说的,您也别逼我
“上月二十,”陈恪点头问道:“契丹使团的人在樊楼吃饭,迟老板有印象么?”
“有,”迟云山点头道:“因为契丹人喝了酒喜欢闹事敝店又不能拒之门外,故而那日我一直很留神”
见他十分合作,陈恪点点头,说话愈发客气道:“那敢问迟老板,那日是谁做的东?”
“这个么……”迟云山皱眉想一想道:“没有人做东,他们自个玩的”顿一下,笑道:“在汴京城,谁敢明着请契丹人吃饭,岂不是让人戳脊梁骨?”
“能说说具体情况么?”
“他们喝了不少酒,一人四五斤是有了”迟云山已经明白,陈恪找他是为什么了,故而仔细回忆道:“陪酒的姑娘被他们弄哭了好几个,最后我出面安抚,还差点被打了幸亏萧天逸萧老板正好在楼上吃酒,才帮我解了围,要不,还不知闹出什么事儿呢”
“萧天逸?”陈恪的脑海,闪过那个高大豪阔的辽人身影……上次也是在樊楼,地产拍卖会上,那厮给韩琦当了一回托:“他常来么?”
“萧老板是常客,”迟云山道:“不过那天来得挺晚,我跟他说,楼上有辽国使团的人他却说,自己有客人,不过去掺和了”
“嗯”陈恪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劝解开之后呢,他又回去了?”
“没有,”迟云山回忆道:“他被那些辽人拉着喝酒,我就先退出去了”
“他在里头待了多久?”
“半个时辰要多”
“半个时辰?”陈恪皱眉道:“把自己的客人甩下半个时辰?”
“也许是不重要的客人”迟云山说到这儿,也觉察出些问题,便不瞎猜了,接着道:“大概申时许,那伙契丹人离开了,对了,还是萧大官人帮他们结的账”顿一下,他声音压低道:“据说,离开樊楼,他们径直就去了天音水榭……”
“嗯”陈恪点点头,脸上没了笑容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迟老板是明白人,肯定能看出来,那些契丹人去天音水榭,是临时起意的之前,他们可能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酒桌上,对他们说了什么……”
“因为再没有姑娘愿意进去,所以那段时间,里面没有人伺候”迟云山满是歉意道
“已经足够了,”陈恪端起酒盅道:“迟老板提供的消息,已是帮助极大在下铭感五内,若是大官人看得起我,咱们交个朋友,从此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大人折杀小人了”迟云山欢欣道:“岂敢岂敢?”
“哪有那么多规矩,就这么说定了”陈恪大笑着与他推杯换盏,再不提那些闹心之事
一席终了,迟云山已经被陈恪灌倒他的酒量是不小,可仙露酒的度数太高,一时没拿捏好分寸,就马失前蹄了
让传富把迟老板送回去,房间里就只剩下陈恪和绮媚儿两个
绮媚儿也不上前,就坐在那里笑盈盈的望着陈恪,因为陪着喝了点酒,她的双颊粉蒸霞烧,看上去娇艳欲滴,诱人极了
“还不过来坐?”陈恪端起茶盏漱漱口道
“哪有座儿哩”绮媚儿扭捏道
陈恪拍了拍大腿
“坏死了……”绮媚儿的脸红了:“大人怎么出去几年,学坏了?”
“没听说过么?”陈恪嘿然一笑道:“当兵三年,老母猪都赛貂蝉”
“你说我什么?”绮媚儿登时就垮下脸
“我就是那一比,你是貂蝉,现在我看着跟嫦娥似的”陈恪笑着长臂一伸,便将她拉到怀里:“过来你”
绮媚儿便顺势如蝴蝶般过来,侧坐在陈恪腿上,搂住他脖子,声音娇糯道:“爷,想死奴奴了……”
“现如今,你也是花魁娘子了”感受着那弹性惊人的娇躯,陈恪立时有了反应,大手轻轻抚摸着她丝缎般的腰肢道:“这么说也不嫌掉价”
“还有掉价的呢……”绮媚儿娇羞一笑,缓缓凑在他耳边,滚烫的鼻尖,轻贴着陈恪的耳廓,声如蚊鸣道:“奴奴还给你留着身子呢……”
“哦?”陈恪手一停,声音都有些变调:“此话当真?”
“憨人”绮媚儿轻咬着他的耳珠道:“你不会自己求证么……”
陈恪的身子登时变得滚烫,他注视着绮媚儿的两眼,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闪亮闪亮,水汪汪的,能把人一下就陷进去他的手慢慢从绮媚儿的腰肢往上,顺着柔软的胸口,移到了下巴绮媚儿的脸色红了,却没有动,两眼水汪汪的,能滴出水来;嘴角的笑意妖媚入骨,似乎是鼓励,又似乎是期盼,也像是邀宠献媚
正当两人要做进一步交流时,门开了,传富那个不开眼的笨蛋闯进来,见状哎呦一声,闭上眼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便倒退着出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虽然门马上就关了,可气氛被破坏殆尽,陈恪亲亲绮媚儿滑腻的手腕,轻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绮媚儿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道:“都是些惹不得的人物”
“看来你还真知道”陈恪把玩着她的小手道:“说说”
“非要较真么?”绮媚儿柔声道
“谁招我,我就跟谁较真”陈恪冷声道
“我不是瞒着你,是怕你闯祸”绮媚儿轻轻一叹道
“我知道,”陈恪把她搂得紧一些道:“你是真心跟我好”
“知道就好,”绮媚儿满眼欣慰道:“眼下,怎么把六郎救出来,才是正办”
“六郎肯定没事儿”陈恪道:“但你得让我知道,是谁害得我我要是不知道,下回他们害我,我还得着人家的道”
“我也是刚刚打听到的”绮媚儿轻声道:“你得跟我保证,量力而行才行,我可不想害了你”
“成,我保证”陈恪点点头道:“大不了我先忍忍,只要忍过这口气,我就一口一口地把他们全咬死”
下一章,点左右)
第三零六章使辽(上)
“我听说,萧天逸和韩相公之间,是汝南郡王八子赵宗楚牵线搭桥”陈恪追问之下,绮媚儿终于把知道的吐露出来:“而赵宗楚其实是当年无忧洞的后台,出事儿的赵宗汉,不过是他的爪牙罢了”
陈恪阴下脸来,果然,直觉没错,能对自己有这么大恨,又有这么大能量的,除了赵宗实的那帮兄弟,别无分号赵宗楚被自己端了无忧洞,抢了几十万贯的老本,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不过,他有这脑子么?’陈恪眉头一皱道这件事表面上,看似是偶然而起的摩擦,但后面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大大出乎意料而且在辽国讹诈大宋的背景下,简直是授人以柄若朝廷最后不能顶住压力,签订了失地辱国的条约,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陈家身上——是陈家的不冷静,激化了矛盾,才让辽国人趁机施压的
到那时,陈家不仅要死人,还得替朝廷背黑锅
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实则包藏滔天的祸心真是一个玩黑社会的能想出来的么?
“说起来,”绮媚儿吞吞吐吐道:“汝南郡王的四子赵宗辅,对杜大家垂青已久,苦苦追求数年,这是尽人皆知的……赵宗辅,可是号称小诸葛的”
“你还有什么证据?”
“事发前三天,萧天逸和赵宗楚在天香楼吃饭,”绮媚儿道:“席间他们曾屏退左右,密商了片刻”说着小手一摊,撒娇道:“奴奴费尽心机,才打听到这些,要讨公子赏……”
陈恪知道,她这是怕自己头脑一热,就抄家伙去找那些人报仇感激的笑笑道:“当然有赏,我从海外弄了一批珠宝,有你的一份”
“爷的心里当真有奴奴就是最好的赏赐了”绮媚儿柔情似水的望着他道:“奴奴不希望公子冲动,萧天逸也好,赵宗楚也罢都是动不得的人物……再说你回来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狗改不了吃屎”陈恪哼一声道:“这世上就没有动不得的人物”
“爷,你得三思啊萧天逸已经回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绮媚儿苦口婆心的劝道:“至于那赵宗楚,可是未来皇储的弟弟,你虽是大宋状元,比他强一万倍,可人家有那个身份在那里你敢动他,这大宋就没有陈家的容身之地了”
“嗯”陈恪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道:“媚儿是为我好我听你的就是”
“真的?”绮媚儿喜道
“真的”陈恪点点头
“咱俩拉钩”绮媚儿孩子气道
“好,拉钩”陈恪伸出手指,和她那纤细无骨的小指交缠在一起
绮媚儿高兴的在他额头亲一口,柔声道:“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一定有报应的”
“嗯”陈恪点点头,眼里却透出彻骨的寒光
与绮媚儿分开,陈恪回到马车上,静静的寻思起来放过这些凶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自己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天上李全也不会瞑目
但是绮媚儿说的对,自己现在是有家有口,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莽莽撞撞的提刀杀过去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得不留后遗症……这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去你娘的从长计议’陈恪想到这就一头火,为兄弟报仇、只争朝夕自己却在这瞻前顾后,顿时心头火大,对周定坤道:“给我查,汝南王府的所有王八羔子,还有那萧天逸的一切信息我要一点点玩死他们”
“是”周定坤轻声一下,以如今陈恪的实力,完全可以说出这样的大话
陈恪回到家时,赵宗绩也在
“你去哪儿了?”赵宗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出去调查调查”陈恪笑道,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一碗茶心中暗叹道,我大宋什么都好,就是这伺候人的本事,比小日本差远了想那些个倭女在身边时,何曾用自己倒一杯茶?过了这段儿,还得把她们弄回家来才是
端起茶杯,见赵宗绩面如寒霜,陈恪笑道:“怎么,谁给你添堵了?”
“唉……”赵宗绩叹口气道:“我去找官家禀报时,正好赵宗实也在,官家便问他的看法你猜他怎么说?”
陈恪轻轻吹着杯中热气,摇摇头
“他说:‘我们为人子孙,岂敢妄以祖宗故地与人当年澶渊之战白刃相向,真宗皇帝都没有动摇,今日亦寸土不敢相让’”赵宗绩模仿赵宗实道
“这很好啊”陈恪点点头道
“再听我往下说”赵宗绩喟叹一声道:“他又说:‘现在辽人一定要得到十县土地,说到底,能带给他们的不过是税收罢了辽国是大国,若遣使来一遭,什么都得不到,颜面上肯定挂不住此事再拖下去,怕是要生变,我天朝胸怀博大,不妨以相当数量的金帛代替,对辽人来说,与得到那十县有什么区别?对我们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便息事宁人岂不两全?’”
“操”陈恪重重搁下茶盏,啐一口道:“汉奸言论”
“但官家很认同”赵宗绩双拳攥紧,一脸气愤道:“夸赵宗实识大体,还让我照办”
“你就答应了?”陈恪瞥他一眼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答应”赵宗绩道:“我反对说,契丹人分明是空手套白狼,若让他们得逞这一次,后面他们会得寸进尺,遗患无穷的”顿一下,咬牙切齿道:“人家什么也不做,就是派个人来口齿牙黄的诈唬一番,便能从我大宋讹出岁币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让天下诸国怎么看我大宋,让大宋臣民怎么看这个朝廷”
“你这些话也说了?”陈恪吃惊道
“后面一截憋在心里,”赵宗绩讪讪道:“忍了又忍,没说出来”
“咳……”陈恪苦笑安慰他道:“好了好了,消消气总结这次谈判,你还是功劳巨大的毕竟顶住了巨大的压力,揭破了辽朝的虚张声势,让他们没法继续讹诈下去”
“真得?”赵宗绩瞪大眼道
“但事情分怎么说,也可以说半点功劳都没有”陈恪话锋一转道:“因为人家皇帝还没回话,这时候咱们这边先怂了让人家看出来,哦,原来宋朝就是这样的货色肯定还会狮子大开口”
“嗨,你这不等于没说”赵宗绩笑骂一声,正色道:“你说的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最后”顿一下道:“可恨赵宗实那厮,竟是这样的货色”
“算了,他是察言观色,顺着官家的想法来的”陈恪摇摇头道:“以后他要是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让他去办这件差办不到,就闭上嘴”
“呵呵……”赵宗绩瞪他一眼道:“你这才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呢,当着官家的面,我敢放肆么?”
“我就那么一说,”陈恪笑着对外面道:“陈义,把我给小王爷带的礼物拿过来”
陈义应一声,不一会儿带着几个侍卫,每人抱一口箱子上来
陈恪让他们放在桌上,打开一个长条的匣子,拿起一柄长刀道:“这是给你的”
赵宗绩这样的王公子弟最识货,认识这是一柄倭刀倭刀是大宋最受欢迎的日本货……当然,这是因为日本,也没啥别的能拿出手的缘故就这种刀,全日本也不过打造每年上千把,流到大宋的就少,因其少而价高,每把刀都价值上百金
赵宗绩细看陈恪送他的这把,上面印着浅浅的菊花图案他知道,这是倭国皇室的图案,这说明这是日本皇室御用刀缓缓抽出雪亮的刀身,赵宗绩看到一朵、两朵、三朵……足足十二朵菊花
“这是为倭国天皇打造的‘菊一文字’,”陈恪道:“是他们的天皇赠与我的,我借花献佛送给你”
“君子不夺人所爱”赵宗绩摇头笑道
“送你就是送你的,一把刀而已,我很稀罕么?”陈恪摇头笑笑,他不会告诉赵宗绩,这样的刀他有一打原来那关白藤原赖通,听说天皇送他一把‘菊一文字’,就一口气送了我十二把……
赵宗绩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刷得抽出长刀,朝桌上轻轻一挥,那汝窑的茶碗便无声无息分为两半,切口处光滑如丝
“真是好刀”赵宗绩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刀刃,收入鞘中道:“可惜不能随身携带”大宋禁止百姓在城中携带武器,他自然不敢招摇
“早替你想好了”陈恪又打开一口盒子,掏出一柄软剑道:“你不是总稀罕我那根么?这次大理的滇王送了我一口,给你了”
“嘿嘿,”赵宗绩放下倭刀,学着陈恪的样子,先系上特殊的腰带,然后把软剑送入腰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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