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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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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李玄霸感到窝心的,还是江南西道总管李道玄,公开表明了支持李言庆讨伐长安的态度。这样一来,也使得李言庆再无后顾之忧。而后舒州总管苏定方,衢州总管谢映登,洪州刺史房玄龄、荆州总管窦轨,似乎都表示了对李言庆的支持,李玄霸如何不慌。

他手中最大的一张牌,就是李渊。

可如果李渊不吐口,李玄霸势必无法名正言顺的平息混乱……

在薛仁杲败回长安之后,李玄霸旋即下令,命薛仁杲和梁师泰加强对长安城的防卫。

同时李玄霸也急不可待的等着李渊的回应!

在李玄霸看来,李渊最终肯定会支持自己……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才会吐口呢?莫非真的要等到李言庆兵临城下,李渊才会点头吗?

怀着这焦虑的心情,李玄霸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

好不容易躺下来,宫中突然传来消息:陛下已经清醒,命赵王即刻进宫面圣。

宇文士及一直待在李玄霸的身边,接到消息后,就立刻将刚刚睡下的李玄霸从梦中唤醒。

“恭喜千岁,贺喜千岁!”

宇文士及兴奋的说道:“陛下主动召见千岁,看起来是已经做出了决断,千岁可高枕无忧了!”

李玄霸本来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在这时候也清醒了许多!

是啊,父皇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岂不是说明他已经决定了,要力挺自己吗?

想到这里,李玄霸顿时兴奋起来。

“来人,备马,孤立刻进宫!”

第十八章 决战玄武门(五)

薛仁杲的失利,其实并没有引发出太多恐慌。

哪怕李言庆兵临长安城下,只要李渊站出来力挺李玄霸,最终失败的肯定还是李言庆。

这是一场博弈!

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其中……

所以,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也没有出现什么骚动。

无论是亲李言庆的一方,亦或者是亲……其实亲李玄霸的人并不多,主要还是忠于李渊。在威望这一点上,李玄霸始终无法和李世民、李建成相提并论。李建成监国多年,李世民主持尚书省也有足够的历练。而李玄霸呢?他的功绩主要是在兵事,而非内政。

但只要李渊愿意挺他,李玄霸就会立刻占居上风。

同样,所有人都相信,李言庆一定还留有后手。他既然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夺取洛阳,而后一路攻占潼关、渭南……如果没留有后手,又怎么可能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出兵征伐?

只不过,李言庆的后手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

所有人,包括李唐宗室的成员,也都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李言庆和李玄霸的最后较量。

……

雪越来越大!

梁师泰和薛仁杲一起登上城楼,举目眺望。

“老薛,那姚懿真那么厉害吗?”

梁师泰似是关切的询问,但更多的,还是在嘲讽。他当然知道薛仁杲的心思,更清楚薛仁杲兄弟,一直想要将他取而代之……此前,梁师泰找不到什么好机会,可现在,他却有了足够的借口。

“其实我见过李言庆,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而已。

吟诵几首诗词或许是他所长,但这行军打仗……哈,若他敢来,我定要让他一试某家的宝剑是否锋利。”

“梁大将军所言极是,姚懿定非大将军对手。”

薛仁杲应承道,一脸笑容。

梁师泰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只是嘴巴张得太大,一股寒风涌进口中,让他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也就在这一刹那,薛仁杲的手,轻轻放在了肋下横刀的刀柄上,眼中更流露出骇人,杀机!

……

邦邦邦,长安城中的街鼓,敲响五下。

已进入卯时,不过天色却越发黑漆。黎明前的黑暗,尚没有过去。一场风雪,似乎将这黑暗,无休止的延长了。

窦奉节和马周,如今都是在尚书省的西台任职。

听到街鼓声响起,窦奉节突然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凝视窗外。

自朱雀门之变发生后,就再也没有过早朝……如果是在从前,这个时候西台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可今天,西台依旧冷冷清清。窦奉节和马周作为值夜的官员,心事重重。

“奉节,你好像有心事?”

“啊……没事,不过是想到了些许事情。”

“什么事?”

马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窦奉节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马周良久后,突然问道:“宾王,郑王能赢吗?”

话音落下,身后却是无尽的沉默……

……

李玄霸性情坚忍,而且善于隐藏。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比李世民做的都要出色。但若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却远非李世民可比。

之所以能在朱雀门之变中获得胜利,与其说他比李世民高明,倒不如说是过去的几年中,他隐藏的很好。李世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和李建成的争斗之上,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最亲密的兄弟,会在关键时候捅那么一刀……

这两天的经历,对李玄霸无疑是一种煎熬。

长安的官员,还有门阀世胄们表现出一种很冷漠的态度。他们一如往常的工作,使得长安城运转正常。可李玄霸并不感到舒服,他清楚的觉察到,自己被排斥于朝堂之外。

这种无声的排斥,令他很难受!

哪怕是有人站出来和他公开作对,滋味都好过现在。

这说明,自己并没有获得朝臣们的认同……至少在李渊站出来之前,他无法得到认可。

得不到这些人的认可,即便是掌控住了长安,又有什么用处?

人常言:师出有名。

这一个‘名’字,可不是名气的名,而是名正言顺。

换句话说,李玄霸现在掌控长安,并不算是名正言顺……

这也是他为什么得知李渊要召见他的时候,会兴奋的有些失态。多年来磨练出的隐忍功夫,在这一刻全都没有了。他知道,李渊会责怪他,甚至会怒斥他,但还是会支持他!

有了李渊的支持,他才是真正的长安之主。

一想到自己将要入主武德殿,坐镇东宫,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可以荣登大宝,李玄霸就感到浑身发热。他从王府出来后,带着百余名猛虎近卫,直奔玄武门行去……李渊现在是在甘露殿中,从朱雀门进入皇城,明显不太顺路,而且还非常的麻烦。如果从玄武门进入皇宫,只需要穿过重玄门和延嘉殿,就可以直接抵达甘露殿,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让李玄霸走朱雀门,他这心里面,还真有一点不太舒服!

毕竟在这里,李世民杀死了李建成,而后又被自己干掉……李玄霸哪怕再阴沉,也会感觉有些忌讳。

“薛二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李玄霸在玄武门见到薛仁越的时候,不禁有些疑惑。

薛仁越笑道:“回赵王,今天是末将值夜,正好宿卫玄武门……王爷这么晚了,还要进宫吗?”

“是啊,父皇紧急召见本王……呵呵,薛将军辛苦了!”

李玄霸笑呵呵的点头,薛仁越旋即下令打开玄武门,放李玄霸一行人通过。

宇文士及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薛仁越,心里面觉得怪怪的……可他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个怪法,所以和薛仁越点了点头,权作是打招呼。

一行人进入玄武门后,便直奔重玄门而去。

从玄武门到重玄门,是南北走向,间隔约二百一十五步。而东西大约有三百步宽的距离,两边各有一派偏殿回廊。回廊下,栽种着桃树,和回廊廊柱参差错落,颇有几分雅致之气。

“王爷,今天好像有些古怪!”

宇文士及紧走进步,赶上了李玄霸。

按道理说,李玄霸是可以在皇城中骑马而行的。

但李玄霸为了表现自己对李渊的尊敬,所以决定弃马步行。

“有什么古怪?”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

宇文士及揉了揉面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今天的玄武门,的确很古怪。但宇文士及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正常,只隐隐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老大人,你多心了!”

李玄霸忍不住笑道:“这皇城尽在本王掌控之中,又能有什么古怪呢?”

是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宇文士及这心里面嘀咕着,可是眼皮子却跳个不停。

就这么一路说着话,一路向前行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重玄门的门外。巍峨宫墙,在漫天雪花中,透出几分苍雄之气。沉甸甸厚重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宫城上鸦雀无声,好像没有人一样。

李玄霸命人上前叫门,但却没有城头有反应。

心里顿时大怒,李玄霸迈步走上前去,厉声喝道:“今日何人值守,见本王在此为何还不开门?”

城头上,依然没有动静。

“薛仁越,薛仁越何在?”

李玄霸眉头紧蹙,回身喊喝。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刚才还在玄武门旁边的薛仁越,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不禁如此,玄武门也不知在何时被关闭起来。宫城上的灯火,被熄灭了……一如重玄门宫城般,死气沉沉,鸦雀无声。

宇文士及激灵灵打了个寒蝉,“王爷,有埋伏!”

他话刚出口,没等说完,只听重玄门宫城上邦邦邦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紧跟着有人厉声喝道:“放箭!”

刹那时,城头万箭齐发。

两侧偏殿殿门突然间开启,各涌出百余名军卒。

这些军士冲出偏殿大门,立刻半跪在回廊上,弯弓搭箭。

也不管视线如何,随着一声口令,立刻向重玄门城下射去。城头上,宫城两侧,箭矢如雨。

猛虎近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射的是手足无措。

李玄霸虎目圆睁,抬手就想要抓兵器。可手伸出一半,才想起来他今天并没有佩戴武器。

心中一急,口中一声暴喝,反手一手攫住一个人的脖子,双臂挥舞,拨打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箭矢。至于他手中抓的究竟是谁?这时候也没时间去考虑了……只是心里面依旧有些疑惑,这禁中兵马怎么突然造反了?那薛仁越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一轮箭雨过去,宫城上回响起一阵锣声。

紧跟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在城头燃起,把宫城下照映的是通通透透。

李玄霸身中四五箭,浑身浴血。

一手握着一具死尸,只是那尸体已然被射成了刺猬,看上去格外凄凉。百余名猛虎近卫,只剩下三十多人尚能站立。没有死的人,倒在血泊中哀嚎不止,那惨叫声在重玄门上空回荡,久久不息。

“李玄霸,还认得秦琼否?”

随着重玄门宫城上一声厉喝,李玄霸抬头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城楼上,站立着两员大将……一个是秦琼,另一个则是程咬金,正怒目横眉,凝视着他。

“你们……”

李玄霸惊声呼喊,可没等他说完,就听玄武门的城楼上一阵鼓声响起。

灯火照映下,李言庆一身黑甲,扶宫墙而立。

“三郎,别来无恙!”

“李言庆!”

玄武门城头上的李言庆,一脸沉肃之色。

他手中拖着一卷黄色锦帛,厉声喝道:“李玄霸欺君罔上,弑父杀兄,罪大恶极。

孤王奉旨讨逆……三郎,今日就是你伏诛之日!”

李玄霸瞪大了眼睛,脑袋嗡嗡直响。

杀兄,是有的!

可弑父……

“李言庆,你休要血口喷人……”

“先皇遗诏在此,尔还有何辩驳?儿郎们,还不立刻与我诛杀了这弑父杀兄的逆贼酋首!”

随着李言庆这一声厉喝,只见玄武门城楼上,突然退出数十具床弩。

儿臂粗细的弩箭,对准了重玄门下的李玄霸和他的猛虎近卫。李言庆不等李玄霸开口说话,手臂高举,猛然向下一劈。

嘎吱吱,床弩在弓弦声乱响,数十支弩箭伴随着李言庆那一声‘杀’字出口,飞射而出!

李玄霸站在重玄门下,凝视玄武门城头,瞳孔陡然放大……

第十九章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长安街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格外诡异。

李神通坐在轿子里,虽然隔着厚厚的轿帘,却能感受到街道上那不同寻常的气息……

很冷清!

但是又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黎明时分,皇城中发生的事情并不为人知,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城里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变故。

长安街头巷尾,持续戒严。

东西两市仍旧处于关闭的状态。

而长安各城门,到辰时才算开放,并进行了大规模的换防。

原来驻守在长安城内的禁军,撤出了长安,驻扎在灞桥大营;而早先驻扎在城外的兵马,则陆陆续续开进长安……其中所隐藏的意义,就算是李神通,也无法猜测出来。

真是一个多事的岁末啊!

李神通坐在轿子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同时,心里面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也许从今天开始,长安就要变天了……

在朱雀门外下轿,迎面正遇到从皇城中走出来的裴寂和窦抗。

自李渊定鼎关中以后,窦抗就沉迷于酒色,很少再来参与国事。他是太原起兵的元从老臣,同时又和李渊是亲家。李渊的次女,正是嫁给了窦抗的长子窦诞。再加上窦家如今掌控实权,有些树大招风的味道。所以窦抗从定居长安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地,醉生梦死。

不过此时的窦抗,看上去却是神态轻松,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而裴寂呢,则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但从他那略显轻盈的步履中,李神通还是觉察到了一丝畅快之意。要知道,自武德七年杨文干之乱发生后,裴寂作为首辅大臣,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当初奉旨押解李建成去玉华山,后来又诛杀桥公山,尔文焕,杜凤举三人,勿论是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罢,对裴寂都没有太多的好感……

这也使得裴寂在过去的一年中,变得很沉默。

而此时,裴寂给李神通的感觉,那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大山,似乎都不见了踪影!

“裴公!窦公!”

李神通拱手问好,想要打探一下口风。

“王爷您也来了……呵呵,快进去吧。老朽今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恕罪恕罪!”

说罢,裴寂就急匆匆的走了。

而窦抗则笑眯眯的看了李神通一眼,轻声道:“王爷,没事儿,您就放心吧。”

没事儿?

放心?

李神通越想就越感觉古怪,正疑惑的时候,只见从承天门方向急匆匆跑来一个黑衣内侍。

“李王爷到了吗?

李王爷到了吗?”

一边跑,黑衣内侍一边喊叫。

李神通眉头一蹙,迈步走上前来。

“李王爷,快随咱家来……”

黑衣内侍倒也不客气,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李神通的胳膊。

李神通一怔,下意识抖手震开那内侍的手,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要本王去哪里?”

大内中四个黑衣内侍,六个黑衣内常侍,李神通大都认得。

可偏偏眼前这个内侍,他却觉得很眼生……

“王爷,这里是皇宫,咱家能带您去哪里?快点走吧,今天的事情很多,晚了可就要耽搁了!”

内侍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说完扭头就走。

李神通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意跟上去。反正这里是皇城,从朱雀门到承天门一路下去,两边尽是官署。大白天的,也不可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李神通倒也不会害怕。

可走着走着,李神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长安皇城东西共五里又一百一十五步,南北三里又一百四十步。

皇城和宫城之间,隔着一条横街。迈过横街,就是宫城……整个皇城里,共七条南北街道,五条东西街道。六省九寺一台四监及十八卫和东宫官署,尽在这皇城之中排列。

此外,皇城左有宗庙,右有社稷。

黑衣内侍带的路,并不是往宫城里走,而是在横街左拐,朝着宗庙方向行去。

李神通身为李阀宗正,对宗庙的道路自然不会陌生。然则他却想不明白,这黑衣内侍带他去宗庙,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李神通来到宗庙前,发现外面已有许多人站列。

而且这许多人,大都是李唐宗室……李神通一到,一干宗室连忙上前见礼。

“大家怎么会在这里?”

“回六叔的话,这天一亮,宫中就派人过来传旨,命我等在宗庙等候。”

“皇上呢?”

“没有看到……”

就在这时,黑衣内侍再次开口,“王爷,请入宗庙。”

“嗯?”

“呵呵,您进去就知道了。”

黑衣内侍说完,就躬身退到一旁。

宗庙外,站立一派军士。看装束,很像是北衙元从……但李神通却发现,这些人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方白色丝巾,看上去格外醒目。

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神通示意宗室们安静下来,迈步走上台阶。

与此同时,紧闭着的宗庙大门,缓缓开启。李神通昂首挺胸,走进了宗庙……

宗庙里分为内外两进。

外面是一个大厅,也是平时宗室们开会商议事情的地方;而内间则用于祭祀供奉,除特定的日子之外,无特殊原因,并不会开放。

这宗庙平日,有专人护理。

只是当李神通进来后,却发现宗庙大厅中,空荡荡……

李神通一眼就看到大厅的地面上,趴着一具死尸。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上前几步后蹲下身子,将那尸体翻转过来,口中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脸色旋即变得惨白。

李玄霸!

这竟然是李玄霸的尸体……

不过此时的李玄霸,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胸口、腹部,有三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大约有儿臂大小。鲜血已经流干,衣衫则被鲜血浸透后,因气温低的原因,而变得硬邦邦,如同铠甲一样。以至于当李神通把李玄霸的尸体翻转过来时,竟发出咔咔的声响。除此之外,李玄霸的身上还有十几处箭伤,不过和那三个血洞一比,基本上可以忽略过去。很明显,这三个血洞,才是致命伤。

李神通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武将。

一眼就看出,李玄霸身上这三个血洞,是床弩特有的创口。

而且这弩箭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一旦中箭,则血流不止……创口呈一个三棱形状,而整个大唐军中,使用三棱弩的,目前只有一家,那就是李言庆麾下。并不是说其他人不愿,而是这三棱弩,是李言庆在岭南时发明出来的武器,力道惊人,可达一千二百步的射程。三棱箭镞射入身体,会令伤者的鲜血加速流淌……武德七年末,李言庆才公开了这种弩箭。长安军中虽想要更换,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迟迟没有大规模生产。

“郑王既然回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李神通呼的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只见内堂门缓缓开启,李言庆一身素装,缓缓从内行出。

算起来,李神通和李言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荥阳的时候……一眨眼,就是六载光阴,李言庆看上去成熟了许多,虽依旧清秀,但眼眉间却并未有太多的改变。

若说改变,最大的变化就是李言庆开始蓄须了!

颌下的短须令他多了几沉稳干练之气,举手投足间,更令李神通感受到了一种无名的压力。

“郑王!”

“六叔,别来无恙。”

“你……”

李言庆摆摆手,淡然一笑道:“六叔,你且听我说。

今日凌晨,赵王鸩杀陛下,试图夺取皇位。然六叔您深明大义,及时赶到,于玄武门诛杀赵王……”

“你说什么?”

“六叔,你别急……此事为许多人亲眼所见。

包括中书令裴寂裴公、陈国公窦抗窦大将军、尚书省左仆射封伦封大人,都可以证明。”

李神通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怔怔的看着李言庆,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卢胤!”

“老奴在!”

随着李言庆一声轻喝,从宗庙的门口暗影处,走出一个黑衣内侍,正是刚才给李神通引路之人。

他手中捧着一本奏折,站在李神通身边。

李言庆道:“陛下早已觉察到赵王的狼子野心,只是苦于无机会昭告天下。

他留下这份密诏,转交六叔,并敕令六叔尽快招小侄返回长安……这可是陛下亲笔所书。”

那奏折上,写着‘速归’两字。

而奏折的内容,则是由李道玄呈报李言庆在襄州时的行动。

看日期,正是李世民发动朱雀门之变的日子……

李神通不禁苦笑!

看起来,李言庆早已做好了谋划,自己现在已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养真,你欲何为?”

“我?”

李言庆笑了,“六叔你会招小侄回京平乱,然后向天下诏告赵王的罪行,并扶立安陆王李承道登基。六叔和小侄共同摄政,待陛下成人之后,自会还政……六叔以为如何?”

李神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凝视李言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即便是李神通,也有些动摇了!

李言庆道:“今天下方定,实不宜再生战乱。

安陆王乃太子嫡子,荣登大宝名正言顺。唯有如此,则可使我李唐江山持续稳固。太子所属也好,秦王部将也罢,都不会有太多的怨言……而此后小侄主外,六叔主内,我李唐江山,必可千秋万代。

若六叔有别的想法,小侄也愿听从。

只是这漠北突厥肆虐,西域吐蕃兴起,大食蠢蠢欲动。而辽东地区,还有那新罗百济,也不可等闲视之。小侄担心,若中原兵戈再起,势必会引发更大动荡,于我李唐江山不利。

何去何从,小侄唯六叔马首是瞻……”

李神通看着李言庆,突然间笑了!

“九哥好福气啊!”

他说的九哥,就是李言庆的父亲,李孝基。

李神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赵王残暴,弑父杀兄。

本王奉旨杀贼,但终还是迟了一步……今当昭告祖先,敕令郑王李言庆即刻率部回转长安,总理国事。

七日后,由安陆王李承道继承皇位,晋王李神通、郑王李言庆辅政,摄政天下!”

说完,他转身向宗庙外走去,再也没看李言庆一眼。

随着宗庙大门缓缓开启,李神通走出宗庙。

李言庆也慢慢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卢胤,传我命令,命薛仁杲为中护军,总理京畿兵事。

窦奉节为左护军,协助薛仁杲、薛万彻为右护军,掌灞桥大营!未得我之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兵马……命姚懿,火速进军,务必于天黑之前,抵达新丰。薛仁越立刻随我出城。”

卢胤立刻应命,躬身离去。

李言庆则转身走进内堂,看着祖庙祭台上供奉的灵位,许久后突然一笑,走到一个香案前,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令牌,摆放在祭台中央。

爹,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名正言顺,位列其中了!

而后,李言庆在祭台前跪好,叩首三下。

再次站起身,他迈步走出内堂,挺胸昂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自古以来,这历史就是由胜利者书写!

在千百年后,当人们谈起这一段历史的时候,不晓得又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评价呢?

但不管怎样,既然这第一步已经迈出,李言庆便没有了退路!

从宗庙偏门走出,在雄阔海阚棱两人的护卫下,李言庆迈步走进了左掖门……

这一次,只是一个开始!

而下一次,我将名正言顺的从承天门进入!

我将入主太极宫!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创造出一个毫不逊色于贞观之治的大时代……

迟来的结束语

按照计划,还应该有一个终章。

甚至已经写了出来,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就此结束,否则有画蛇添足之嫌。

怎么说呢?

也许是老新的一个写作毛病,不太喜欢做出太详细的结局。

这一点从恶汉开始,就一直如此,总喜欢留下一个悬念……

这毛病很不好,俺自己也知道,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改变不来。篡唐总体而言,在前四卷都是满意的。但是从第五卷开始,就陷入进了一个瓶颈。

老新曾试图接触一个新的视角,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成功。

从这本书里,老新还是收益良多。但到了后期,一方面是家里的事情折磨的我无法安静下来码字,另一方面则是老新自己的问题。原以为研究了一年,对隋唐史应该能掌控住,可直到写的时候才发现,越往后写,特别是进入武德年间后,似乎就有些无法掌控了……

武德年间的史料有很多,人物、冲突也很精彩。

但对于老新而言,似乎更适合那种大开大阖式的写作,于细腻处明显有所欠缺。

再写下去,不免有注水之嫌。

于是在考虑良久之后,决定就此收官。

总体而言,这个结局基本上已经表达出了我所希望表达出来的所有内容。

或许还有很多疏漏,但请见谅。

写一段不熟悉的历史很痛苦,所以老新决定下本书,还是写自己最擅长,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东东吧……恩,书友群的朋友可能知道,那就是三国。

篡唐作为一个不甚圆美的结局,老新也颇有些羞愧。

希望在新的作品中,能够持之以恒的保持住状态。李言庆的故事结束了!

但码字的征途不过刚刚开始。

老新在这里恭祝所有的书友新春快乐,前兔似锦,万事如意。

也希望在下一本书里,与朋友们再聚,到时候还请兄弟们能继续支持……

作揖,行礼!

再次预祝朋友们春节愉快,红包多多。

庚新【小说下载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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