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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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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丈夫,陈冷荷的心里泛起无限涟漪,自己的运气确实不错,差一点,就和这么一个男人错过了。回想往事,最大的悔恨莫过于相识太晚,至于种种波折现在已成夫妻之间甜蜜回忆的一部分。
两人依偎一处,于天下大势,江山谁属,浑不放在心里。陈冷荷问道:“那电报,是不是很要紧?我这里有阿九伺候,一切都好,现在国家乱成这个样子,我不能拖你后腿,如果你要去忙……我不会介意的。”
“没什么大不了,皇帝要与我并分天下而已。区区半个国家,我不在乎,天大地大,太太最大,别动……让我听孩子的心跳,待会,我还要扶你去散步呢。有你们在我身边,便是给个皇上,我也不换。”
第704章 经济压力
草木的香气在风中扑面而来,有树阴的遮蔽,加上微风流动,院子里终究是比房间凉快。陈冷荷望着自己日渐臃肿的身躯,以及身旁小心翼翼伺候着的男人,心内感慨,一言难尽。
作为枕边人,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的需求是多么强烈,这几个月里,大多数时间留在小别墅陪伴,却又因为顾忌自己身体,不敢稍有放纵,隐忍的,又是何等辛苦。虽然有一个阿九在身边,且对方亦是出身长三堂子,如果赵冠侯对其提出要求,她想必不会拒绝。可越是如此,赵冠侯就越不忍心,拿她当一朵闲花摧折,只有空自忍耐。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因素,是考虑自己的心情,不想让自己难过。他,实在为自己付出很多……
“达令,你天天待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公事?就像山东恢复建设那些事,需要不需要你亲自过去?”
“那些没什么,都已经上了轨道,下面的人自己去处理,大事我来批一批,在这里一样可以办。其实我们山东的情形,也不需要特别去忙什么,该有的投资都有,该生产的东西生产,调度统筹,又有十格格她们,我不用事事亲历亲为。事必躬亲,最大原因就是担心自己手下的人做的不够好,我又不是个完美主义者,也没想过要名标青史,只要没有老百姓到我眼前告状,大概就是过得去的。警卫营,和风俗科,又在下面搜集情报,也不至于出问题。”
“那也是我耽误了你,如果你不是陪我,现在应该在火车上,周游山东各县。说不定啊,还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趴在墙上看你呢。”
这是赵冠侯之前巡视胶东恢复建设期间的事。他骑着马在县城里转,既是安抚民心,也能震慑宵小。路上的戒严是必然的,却没想到,有位大胆的闺秀,竟是踩着梯子趴在墙头向外看,并把赵冠侯随意的挥手,当做向自己致意。她那老父亲,竟然真的跑到军营来问,几时送女入营,闹了一场笑话。
提起这件事,赵冠侯也笑道:“我也想不到,女子学堂出来的学生,居然这么大胆子。不过这是好事啊,证明大家不怕我,否则姑娘媳妇早把脸涂黑了,有多远跑多远。不过呢,她们不怕我也没有用,她们有我的冷荷漂亮么?没有。有我的冷荷聪明么?也没有。有我的冷荷有钱么?还是没有。”
“已经不漂亮了,看看现在的样子,我都不敢照镜子。”冷荷摇头道:“聪明和有钱呢……那倒是真的。不过,那些钱都是你的钱,我只是你的管帐丫头,不能算我的钱的。”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又有什么分别?”赵冠侯笑着说道:“想不想松江,想不想家?”
“娘家当然会想,但是嫁人了,丈夫所在就是家,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当初如果不当松江太太,就在济南住,就随时可以看到你,随时可以让你陪我。”
“一样的,在松江,我也可以坐火车过去么。慢点走……你在松江,才有了正元,有了正元,才有了松江百姓一处绝好的存钱地方。从这个角度看,老百姓是要感激你的。没有你这位美财神,他们连橡皮股灾都未必撑的过。”
曾经在橡皮股灾里大受打击的松江经济,如今已经全面复苏,那些因为没有资金周转而破产的企业工厂,早已经扭亏为盈。只是其中绝大部分,已经变成赵冠侯名下的产业,利润,也成了山东收入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赵冠侯救市,松江经济不会恢复的这么快,大批的商人破产,工人失业,想要恢复元气就不容易。即使未来渐渐回复力量,但多半也是沦为洋商的利润一部分。以钱庄为例,当日陈戴陆三家鼎足三分,现在陆家早已经破产。自己的二嫂,变的越发刻薄,越发市侩。安妮则因为靠在自己的羽翼下,可以维持体面,但已经不复当日戴家小姐时的富贵。
想起三家不同境遇,陈冷荷也颇为感慨“那是你的功劳,不是我的,现在想想,我当时还是太理想主义。总以为,靠自己的力量,可以逆转什么,却发现,实际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像现在,他们虽然躲过了股灾,却未必躲的过眼前这一关。”
她并非只待产,什么都不做,对于中国的经济,她时刻没有放松。毕竟外间经济的变化,于山东的发展也有影响,在这个战场上,她作为最高指挥,并不能放松警惕。
“共交两行的钞票越发越多,市面上,银元成为最受欢迎的货币,至于纸钞,现在已经只能按七折购物。如果梁士怡依旧不控制钞票数量,盲目印钞,恐怕,贬值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一旦两行钞票成为废纸,我们的经济,必然要受巨大打击。你好不容易打赢了对扶桑人的战争,却没想到,在经济领域,我们的财政大员,又把这个果实送出去了。”
“好在扶桑的经济也不怎么样,现在国内的米骚动没有丝毫好转的趋势,底层士兵和农民的暴乱,已经越演越烈。以穷人为基本盘的党派,开始发挥影响,指导叛乱,所以他们的钱,也很紧。”
赵冠侯叹了口气“前线就是个无底洞,部队的维持,犒赏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注入。采办军需物资,也是样样要钱。钞票如果不印,前线就要闹穷,可是越印,国家就越穷。否则的话,皇帝也不会来份电报,许我当江南王了。他未必知道局势有多严重,但是想必看出来,再拖下去,这个国家就要糟糕。”
冷荷看着丈夫,试探问道:“你……很想做这个东南王?”
“如果我说想,你帮不帮我?”
冷荷沉默片刻“我的立场,你是知道的。当初为了推翻大金,我甚至想过,如果有必要,就去当挺身队,朝金国的衙门丢炸蛋,就算牺牲也不会后悔。现在虽然大金没有了,但是我们的国家又出现了皇帝,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一点……不过,如果你想当东南王的话,我会全力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丈夫,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可不想输给寒芝姐姐。”
“有你这句话,我比当了东南王还高兴。”赵冠侯开心地笑了。
“我真的怕你要我支持蔡锋,那我就为难了。袁慰亭待我有恩,不管为了国家民族还是大义,我都不可能去造他的反。但是要我陪着他去死,我也不会做。山东刚打了一场仗,军人现在都脱下军装拿起锄头,不是去农场垦殖种地,就是到军办工厂里工作,再不然就是去当饲养员。胶东战役,已经让我们的经济大受影响,如果再去打蔡锋,说不定鲁票就会变成共交票那样的废纸。光是维持鲁票币值,确保山东的手工业品市场,就已经很让我吃力了,打仗?我才不去。”
“那半个天下呢?”
“不用半个,整个天下我也没兴趣,有一个山东足够了。我这个人很懒的,光是现在山东的问题,就足够我忙的。要是让我有整个天下,光是想想每天要处理的文件,我就已经快疯了。到那个时候,我哪来的时间陪你,又哪来的时间陪其他人?又哪来的时间陪别的女孩……我是说孝慈她们。”
他叹了口气“我的才具,也不足以执掌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即使一个山东加上苏北,已经让我很头疼了。我现在做的大力丸,是去麻醉洋人,赚来的钱,则是用来麻醉国民。理想信念,或者葛明党说的什么大义,我都给不了他们。我只能尽量保证穷人有饭吃,让他们不要起来造反,不管其他地方怎么乱,山东可以过太平日子,这样,我这个督军才能当的安稳。当年合肥相国说过,他就是个裱糊匠,我现在也是一样。不过我的手艺不及章合肥,他能裱糊一个国家,我只能裱糊这一省之地。要我裱糊一个国家,我没有这个力量,也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还是做我的逍遥王更自在些。你如果也想当皇贵妃,就要失望了。”
冷荷嫣然一笑“即使皇贵妃,也不会有一个这么听话的皇帝,更不会让皇帝下厨给她做冰碗。所以,我觉得我比皇贵妃还要幸福。听到你没有野心,我很高兴,我真的担心,你会如袁慰亭一样,被权力蒙蔽双眼,而不顾民生。这次战争的开支,绝大部分是由山东正府经济承担,没有分担给民众,这当然是好事,但也让我们被压的喘不上气。如果扶桑不是遇到地震,随后又发生变乱,再来一次进攻,我真怕我们的经济先于军事崩溃。即使可以打,也会让山东由富变穷,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东方小卡佩,也会被打回原形。你大量印刷鲁币的用意,我可以想到,可是要想做到那一步,得需要充足的贵金属做储备金。我们手里,储备金并不充足,贵金属太少了。”
赵冠侯点头道:“我承认。我在战前,让简森出国游说时,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在海外悄悄开了户口,把我手上的金银财宝,在外面存起来。如果我打输了下野,也要让你们接着当有钱的阔太太,不至于为生计发愁,也不至于要出去工作靠劳动赚钱花。这部分金银一被运走,山东境内的储备,当然就不足了,不过什么都不做,我怕……又会有一大批人破产。这些破产者越来越多,就会有人出来造反。一旦有一个以穷人为基本盘的组织出现,我们这些督军的位子就坐不牢,整个天下都可能动荡。所以,就像抽大土一样,能麻醉人多长时间,就麻醉多长时间。能裱糊多久,就先裱糊多久。只能咬着牙,把这一场祸事尽力消弭,再说,做好了,也许是个商机。”
“当然,这肯定是商机,我只是担心,以我们目前的条件,能不能吃下这单生意。如果本金不足,有可能撑破肚子。这与其说是商机,不如说是投机,风险……太大了。”
冷荷的表情很严肃,于这笔生意的重要性,她也很明白。但是不管多重要的战争,没有部队,也不可能打赢。
她最大的担心就是储备金不足,没有那么多贵金属在手里,这生意做起来就没底气。虽然山东已经开始发布正策,限制贵金属兑换,但是这还是不能保证,到时候手头的资源充足。这次,大概只能兵行险招,赌上一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阿九从外面一路跑过来,手上挥舞着电报道:“天竺来的电报!”
“赶快拿过来!”冷荷抢先道。
对于天竺部队的处境,赵冠侯最为关心。毕竟这是一个整师,虽然主要部队由外埠援军组成,但名义上,还是鲁军的部队。其新兵太多,战斗力不能与主力相比,又是和洋人打仗,难度不小。一旦吃了大亏,丢的就是鲁军的脸面。再加上现在的气候,冷荷想想,天竺的气温只怕比山东更高,士兵又是否受的住?
电报的密码本她手里就有,由于无聊,没事就翻来看,现在不用密码本,也能把电报翻译个差不多。等到看了电文,冷荷面上大喜。
“达令,这回我们的贵金属有着落了。他们真能干,搞来这么一大笔金银,有了这些,你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赵冠侯也道:“是啊,他们确实干的不错,弄来这么多战利品。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关系伤亡,这天气……一旦闹起瘟疫可不是好玩的。阿九,我一会写个电文,你去替我发给天竺,必须让前线注意士兵身体,不能贪功。”
阿九问道:“冷荷姐,大帅,我们是不是打赢了?”
“是啊,打赢了,而且是大捷。这下阿尔比昂人的脸,都要被我们打肿了,也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我的兵厉害,还是他的兵厉害。中国的新兵,都强过他阿尔比昂的正规军!”
冷荷暗想:有了天竺的胜利,阿尔比昂于山东必然更为重视,下一步,冠侯和他们的谈判就更容易,劳工的地位也更能保障。至少在洋人眼里,自己的丈夫作为代理人,比袁慰亭更合格。有了这层考虑,或许阿尔比昂会提供更多的贷款,更大的援助。即使这些都不提,有了这笔天竺的财富注入,这次的危机,或许就有救了。
第705章 雄师
“不怕天竺兵,只怕天竺热。”这是抵达天竺参与治安作战的鲁军,对这个国家的最大印象。部队里,虽然新兵略多,但是军官素质不错。一批参加过扬基南北战争的雇佣兵,被充实在军官队伍里。他们作战素质高,且有着与扬基人打交道的经验,与阿尔比昂交涉无碍。
凭心而论,这支雇佣军的水平参差不齐,既有受过相当长时间训练的第五师补充团,其战斗力大比省军还要高一些,但也有各省援鲁义勇军这种水货。虽然肯来天竺的,都是其中战技高超,且不畏死那一部分,多少都受过军事训练,但是比起鲁军来,就只能算杂鱼。甚至一部分鲁军私下里表示,我们这不是一个师,实际只是一个旅。其他的人……那也算人?
他们面对的敌人,又实在太多。阿尔比昂的情报机构虽然努力的搜罗情报,但天竺在阿尔比昂人到来之前,像一个地理概念多过一个国家概念。复杂的民族、总教情况,让阿尔比昂的情报官也一头雾水,搞不清自己面对的到底有多少部队。
往往一支起义军高调宣布自己有多少人马,是把自己本族,或是本教的部队算在了一起,但是那些部队有可能属于另一个王公贵族,宣布兵力时,又会把自己单独列出来,甚至把之前的部队算到自己的势力里。反复计算,互相涵盖,加上天竺人对阿尔比昂人不满的大爆发,让情报工作也进展缓慢。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天竺叛乱武装的兵力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阿尔比昂总督将这份报告撕个粉碎,强自压下了把它塞到情报官胃里的冲动,如果天竺人真有这么多,自己现在已经被吊死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天竺人的兵力肯定占据了绝对优势,看看城外那林立的旗帜,一眼望不到边的营房,自德里转逃加尔各达的总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中国的部队快点来吧,哪怕只是送死也好。
天竺的造反力量,并不仅是普通的土邦军队,也包括了一部分之前效忠阿尔比昂,被当做战兵使用的守备队。他们接受过阿尔比昂军事训练,且夺取了阿尔比昂在天竺的军火库,获得了较为先进的武器装备,颇有些战斗力。
比起这些守备队、倒戈的雇佣兵,更难对付的,则是天竺的环境。
即使到达天竺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休整,适应地方环境,和远比山东恶劣的卫生条件,但还是有数百名士兵因疾病而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战斗,算是个开门黑。原本认为海外肯定强于中国的鲁军,到达目的地之后,普遍的感觉就是:上当了。
不管是饮食还是住宿,乃至城市硬件,都比之山东差劲的多,两下对比,倒是让鲁军战后还乡的念头更为坚定。
两边的部队打了几次,都是小规模的战斗,不影响大局。天竺兵的装备不错,但是战技上,并没有太多亮点。经过与扶桑人的战斗之后,鲁军普遍以扶桑军人作为外国部队标准,于是他们认定,这些天竺人是在耍诡计,八成是在诱敌。
这种看法,随着距离加尔各达越近,就越被官兵所支持。即使剔除那些荒诞不经的数据,仅从前线侦察判断,天竺部队数量也不会少于五万。而鲁军加上阿尔比昂兵以及新到雇佣军,还不足两万人,众寡悬殊。
不管有多骄傲,这么大的兵力差距,加上对方也是全副武装的军人,而非冷兵器部队,指挥层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夜风中传来鲁军乐队演奏的家乡小调,这是战士们在向家乡告辞,等到上了战场,或许就都回不来了。
军官营房内,副师长杨福田刚刚擦好了他的皮鞋。这是鲁军传统,将官赴死时,也需要皮鞋鲜亮,军装笔挺。做完这一切,他自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在手里反复端详。
这张照片虽然只是个佳人的背影,但如果被山东社会风俗调查科发现,也足以判自己死刑。但是,他不在乎。对于老帅的忠义,津门的救命之恩,都不足以让他这样卖命,但是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想着出发前,看到她越来越多的笑脸,想来,如今在内宅里的处境,已不似当初险恶。有了那个人的关心,其他人应该不敢再欺负她,自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如果自己阵亡,或许那个人会考虑到淮军的不易,而对她更为关照。毕竟骑兵旅可就是靠着上千人命,堆出来一个骑兵师的编制,淮军,也不会落后。
火柴划亮,照片在火蛇中蜷曲、变焦最后化为灰烬。让这一点心思,亦随灰尘而去,自己也该放下了。
另一间帐篷里,孙飞豹则大口嚼着狗肉,边吃边嘀咕“洋狗就是不如土狗香!”
加尔各达解围战,是鲁军进入天竺之后,第一场正式战役。阿尔比昂一方共计有一个鲁军步兵师,尼泊尔雇佣兵一连,外加两连阿尔比昂陆军,其中老兵占百分之四十。敌人是叛军的主力,寄希望于夺取加尔各达,迫使阿尔比昂承认天竺复国。部队主要使用阿尔比昂装备,不少部队曾经为阿尔比昂人服役,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即使孙飞豹,也只能拼命大喊着,为士兵提升士气,实际自己的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五颜六色的旗帜,头缠包布的天竺步兵,赤着上身的奴隶兵,乘坐大象的指挥官,面对这么一支部队时,鲁军的士兵都望向了那些去外国打过仗的上级。却发现上级跟自己一样疑惑,看到士兵看过来,只好勉强辩解“这很正常,洋人跟洋人都不一样……”
敌人的兵力不可能有十万,如果有,战场上也放不开。但是可以确定,他们的部队,确实是比阿尔比昂为多。如果把鲁军比做一艘船,他们面对的,就是大海。
杨福田看向了一旁的孙飞豹,后者也看向了他,在山东将官高等培训班毕业的他们,几乎同时发现,天竺部队的配置,存在严重的问题。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称为配置。
天竺人只是把部队放在了一起,再勉强摆出一个阵型,却缺乏部队的有效控制。各支部队的军兵种站位严重不合理,也没办法发挥出炮兵等特种兵的作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天竺的军事理念,和自己存在着这么大的差距?
尼泊尔雇佣兵的神色依旧,但是阿尔比昂连队明显开始动摇。这些土生土长的阿尔比昂绅士,并不适应这种以少打多的战斗,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已经开始绝望。至于火力配置,部队站位,没人顾的上观察。有的人甚至向主官喊道:“我们应该撤退!加尔各达上空,还飘扬着我们的旗帜,他们可以坚持到现在,就可以再坚持一个月。坚持到我们其他的援军来。”
阿尔比昂的指挥官,对于这种请求,只能用咒骂来呵斥,但是从声音中也听的出,即使是军官,也没有死战下去的勇气。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合理撤退的契机。反倒是鲁军的神情,比他们从容的多。
即使是刚刚加入鲁军不久的义勇军,在鲁军整体精神氛围的感召下,也被这支团体所感染。对于恐惧或是临阵脱逃的行为,在鲁军里,都会被列为奇耻大辱,这支雇佣兵的意志,反倒比母国部队更为坚定。
战鼓敲响,天竺人的步兵开始前进,孙飞豹的已经开始向战场侧翼移动,阿尔比昂陆军大喊着“中国人跑了!中国军队逃跑了!”随即就开始向后逃,队型变的散乱,这一变化,让天竺兵变的兴奋,已经有人开始朝这边射击,但是双方距离远远超过射程,射击不可能有效果。
杨福田抽出军刀大喝道:“弟兄们,拿出自己的胆魄,给洋人看看,我鲁军可有肝胆!炮兵准备……”
天竺人对于自己的侧翼并没有提防,骑兵的行动,远比想象中来的顺利。那些天竺人也认定,这支骑兵是在逃跑,却没想到,他们实际是要进攻。
看着身旁的战士,孙飞豹道:“人在海外,当逃兵也回不了家,惟一的出路就是死拼。命大的活命短的死,家里有大帅照顾,保证不吃亏。弟兄们,跟我杀啊。”一马当先,自树林里冲出。
这一行为,从军事角度,以及兵力数据分析,与送死没有太大区别。瑞恩斯坦将这次骑兵出击,作为军事上的反面典型,在山东高级将领培训班上反复拿出来批判。可正是这个被阿尔比昂人称为“战场上华丽的左勾拳”的盲动,在战场上却收获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天竺人对侧翼的疏忽,导致骑兵的切入异常顺利,天竺兵甚至来不及放枪,骑兵就已经到了眼前。看到雪亮的马刀,以及高大的骏马,天竺人下一个举动,就是扔下枪逃走,或是跪在地上投降。
炮兵妨碍步兵,辎重兵妨碍骑兵,混乱的军阵,导致天竺人不能有效的指挥部队,只能看着骑兵势如破竹,一路突破、推进……越来越多的天竺人倒在马刀之下,更多的天竺人选择投降。
事实上,由于天竺兵太多,骑兵已经失去了机动力的优势,只能举起马刀,准备在死前多杀几个人。可是天竺兵显然没有近战肉搏的勇气,一看到马刀,就立刻崩溃。
也就在此时,正面的鲁军步兵吹响了冲锋号,军鼓声响彻战场,五色军旗前指,一个整编师的鲁军呐喊着,向天竺人举起了刺刀,发出白刃邀请。
天竺人,退缩了。
一向表情冷漠的阿尔比昂司令官罗斯,望着前进的五色旗,与惊慌失措的天竺士兵,终于说了一句“可怕的中国人。成长起来的中国部队,实在太可怕了。接下来,必须给他们更多的作战任务……否则,未来帝国在东方,将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利益,我应该建议,立刻停止和山东的合作。”
“将军,我建议您冷静一下,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加尔各达和整个天竺。”
“不,尊敬的先生,我想我们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中国人。天竺人赢了,只会是我们的麻烦,中国人发展起来,才会是灾难。不信你看着吧……”
战争的结束,比想象中的更快,骑在大象上的天竺指挥官,虽然发疯的用大象踩踏己军想要找到一条生路,却依旧被一个班的骑兵包围,生生从大象上拽下来,做了俘虏。在指挥官被俘后,整个天竺部队崩溃了。大批天竺兵以惊人的速度奔跑,鲁军在控制战场之后,也没有拼命追击,对他们来说,战利品远比天竺人重要。
根据战前协议,除了雇佣工资外,战场上鲁军缴获战利品,都归鲁军自己支配,阿尔比昂人只享受优先购买权。可是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杨福田暗自发誓,就算是给自己几个阿尔比昂女人当婆娘,也坚决不会把这些物资卖掉。
“这些天竺人,好人啊。这么多的好枪、看看这大炮,还没用过呢。来人啊,给我和大炮合个影,我要把照片寄回国,气死邹团长。”
“大炮有啥用?看这是啥?粮食!罐头!这上面还是阿尔比昂文,这是从阿尔比昂仓库里抢的罐头吧,一会问问那帮阿尔比昂弱鸡,这罐头好吃不好吃。看看那帮孙子,被这么群废物把脸都快吓白了,就这样的兵,也能打仗?我的,都是我的!”
兴奋的鲁军,开始检阅着自己的战利品,享受丰收的快乐。战场上抓捕了超过五千名的俘虏。这些天竺人极有契约精神,不会做出身为俘虏,却攻击管理者的行为。安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班的鲁军看押一个团的天竺俘虏都不出问题,甚至在鲁军给他们提供食物之后,这些人自愿担当苦力,帮鲁军运输物资,让一些军官暗自嘀咕:好人啊,像这样的俘虏越多越好。
真正难管的,是天竺的贵族。整个战场上,被抓的天竺王公贵族以及地主阶级,超过四十人,这些人在被俘后,提出一系列要求。包括专属厨师、住宿环境,以及足够多的仆人。一名被俘的天竺军官,则大喊着一个阿尔比昂指挥官的名字。
“夏洛克,我想你应见一见老朋友,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话可以谈。嘿,小子,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是个贵族,而你只是个肮脏的士兵,离着五英里,我就可以闻到你身上的臭味。我会付赎金的,现在我是你们最尊贵的客人,加上你们总司令关系最好的同学,所以你对我客气一点。”
直到很久以后,赵冠侯才了解到这次天竺大战的真相。天竺在发动叛乱后,虽然推选出了一位国王,但是这位国王并不能实施有效统治。天竺内部的民族与总教间互相敌视,王公贵族间矛盾重重,庞大的部队,实际是一只多头怪兽,内部互不能见容。包括王妃在内的一部分贵族,对于战争持悲观态度,希望在恢复自己部分旧有权益的基础上,体面的投降,并不愿意和阿尔比昂人仇恨太深。
无能的主将,内部的倾轧以及拆台,加上军饷短缺,民族仇恨等原因,部队的主官不懂得指挥大兵团战斗,士兵各自为战,战斗力与人数并不匹配。尤其,他们向来缺乏白刃战的训练,对上刺刀,立刻现了原形。
可是于此时的阿尔比昂人而言,他们对这些变化并不知情,尤其对于被包围的总督来说,看着外面无边的军队,本来已经彻底绝望。一支上膛的手枪就放在手边,随时准备自杀。鲁军于他,以及城市里被围困的阿尔比昂居民来说,就是天使。
总督府组织了盛大的欢迎舞会,美丽的阿尔比昂贵妇名媛,挽起鲁军将士的胳膊起舞。看着备受欢迎的鲁军军官,没人在意面色阴沉如铁的总司令罗斯。
“必须给他们更多任务,我们付给他们报酬,可不是让他们来勾引纯洁的阿尔比昂少女,在舞会上出风头的。我们还有数座城市处于叛乱者的包围之中,这些黄皮猴子必须尽最快速度,把阿尔比昂绅士从混乱中解救出来。另外,女王也需要自己的勇士展现勇武。把大力丸发下去,下一战,阿尔比昂的士兵,必须做出自己的贡献。”
天竺人民的起义,提高了广大天竺人民的爱国主义觉悟,成为日后天竺民族发展和走向胜利的强大的精神鼓舞源泉。但是天竺封建主阶级的旧包袱过于沉重,此时靠他们来领导民族起义,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在阿尔比昂侵略者与北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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