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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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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回到家里时,十格格抱着宝慈特意迎出来,胖妞则直接冲上去抱腿。看着他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抱起儿子稀罕个没够,随后与十格格一起走向房间。另一端的陈冷荷将视线从窗户处收回来,四恒的锦太太就在她对面坐着,看到这一幕,锦姨娘扑哧一笑。
  “我是想生,但是不敢生,生了一个,就没了将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生一个,他也就这么离不开你了。”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是邀宠的手段。”陈冷荷哼了一声,随即气呼呼道:“不提这个,咱们接着谈帐目,山东很快就要有大开支,我们必须保证资金充足。”
  房间里,十格格并非是拿着孩子邀宠,反倒是进屋就要去抢,还是赵冠侯死抱着不放,非与宝慈逗弄了很久,才把孩子放到摇车里。胖妞已经大了些,知趣的退出去,毓卿道:“大哥、三哥还有雨帅、干帅,都说过,要跟咱做亲家,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还是那句话,儿女的婚事,是他们自己做主的事,外人不能干预。胖妞现在在家上学,如果他们想要让自己的小王八蛋娶我女儿,就送来,一起读书。我还养不起他们是怎么着?只要胖妞自己喜欢,跟谁我没意见。要是不招我闺女待见,那说什么都没用。别说他们的小混蛋,就是大总统的公子,也是这个规矩。至于女儿么,也是一个道理,先得答应许我儿子纳妾讨小,然后一块上学,相处一下,彼此投脾气就做夫妻。谁都看不上谁,就没必要制造悲剧了。”
  毓卿拉着赵冠侯的手,“额驸你这一点,倒是很对我的心意。当初我就想过,自己幸亏是个觉罗禅,如果是姓完颜的,婚姻不能自主,都得靠老佛爷指婚。遇到你的时候,不是个有夫之妇就是个寡妇。”
  “有夫之妇和寡妇都不错啊,我这个人很博爱,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你,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意。”
  两人说笑几句,毓卿的神色严肃了一些“大哥三哥他们,都不是恶意。现在的局势不好,如果和他们联姻呢,彼此就算是有了个亲戚身份。互相也好帮衬一些。”
  “用不到,想帮衬,结拜手足,这个名义就足够帮衬了。不想的话,牺牲了孩子的幸福,也没什么用。我买湘米,是用鲁造的日用品和现大洋去换,也不是白拿。至于江西那边,三哥要扩军,离不开鲁造军火支持。陆老大,雨帅那边,也都有生意。大家是生意伙伴,你帮我我帮你,买卖才能干的红火。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那等于白活。可是我们这次要对付的是扶桑人,让他们去跟扶桑人对抗,那也是强人所难。不能要求别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念着弟兄的情分,就来个坐壁上观就好。”
  边说,赵冠侯边开始给毓卿按摩着肩膀、脖子,宝慈在车里看着,虽然不明就里,依旧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看宝慈多乖,知道这是他爹讨他娘欢喜呢。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又是审问,又是拿人,人缘是谈不到了,今后大家怕是提你的名字,就要皱眉头。”
  毓卿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很在意么?他们爱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不管我怎么做,总是有人看我不顺眼,谁让我是旗人还是宗室呢?这个身份,就是罪孽,就有人想要把我除而后快。能替你剜去一些毒瘤,我很高兴,但是还有一些毒瘤,就只能你自己动手了。总之这次算是八方风雨会中州,该来的不该来的一起发作,盯住咱们的人不少,方方面面,都要下手。不光是外人,家里人那边,也有些麻烦。”
  “宗室基金?是有人想着要撤股吧。”
  毓卿点点头“有人过来递了话,听说基金一直在亏本,担心血本无归,想要把钱拿回去,被我骂了。想撤股,门都没有!亏本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整个泰西都在亏本,又不是就亏他一个。投资有风险,入股需谨慎,这是早就说好的,哪有现在退出的道理?三姐那边来了几趟,也想着拿钱,我没给好脸。这帮扶不上墙的玩意,到了现在,还看不出真正该在意的是什么,真是懒得理她们。”
  赵冠侯笑着,手上的力道不疾不徐,“你不用说,我也会想着他们的。这次大救济,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既要用钱,就会有人赚钱。这么一个大单子,我不会只给任意一方,大家都有好处。”
  毓卿哼了一声“真的?那个铁勒小丫头那,可是来人了,是个什么伯爵夫人。那个搔货你别说跟她没关系啊?反正你们那点破事,我是懒得管,不要往家里带就好。你占过人家便宜,这点好处你好意思不给?二哥那里不提,二嫂那要分一份,你好意思不让她接单?”
  “这么大的利益,自然有几家要用,他们都有份。但话说回来,该是你的,也一分不会少。你的付出我知道,怎么会亏待了你,我的好格格。”赵冠侯边说边抱住毓卿,宝慈发现有人要跟自己抢耐吃,大喊几声表示抗议。赵冠侯醒悟儿子在旁,大声喊着丫头把宝慈抱出去。毓卿的脸一红,在他手上一掐“这还大白天呢……”
  “我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大白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的,都不用管。”
  在安娜房间里,一名身材高挑丰腴的贵妇,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位任性的小公主,苦口婆心的劝解。
  “殿下,这事关我们几万名同胞的利益,我们必须争取。为此,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其中包括你自己和你的爱女么,伯爵夫人?”安娜冷冷的说了一句,把伯爵夫人剩下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在山东的铁勒人里,很有一些贵妇名媛,其中姿色出挑的不少。既在山东境内,赵冠侯又是有名的寻芳客,其既是手握这些人生杀大权的保护神,自身又是英武多金的军官,举止之间比起铁勒老牌贵族,更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很受女士欢迎。山东彼此之间发生一些什么,也就再所难免。
  赵冠侯口味也比较刁钻,像是自己下海铺房间的铁勒女人那里去的很少,专门找这些依旧可以维持体面,过贵族生活的女人下手,像是这位伯爵夫人三十出头,正如果实成熟,又如何免的了采摘?
  若单纯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伯爵夫人的年龄和地位来看,两者到底谁占谁便宜都说不好。只是连她那刚刚十六岁,含苞待放的女儿,也最终没能逃掉,就是奇耻大辱,被公主一提,就没了话说。
  安娜公主却吃味于伯爵夫人那高耸的胸脯,和她女儿那有力的双腿,不依不饶的补刀。
  “在目前的山东,维持你这样体面的生活,已经算是格外的恩赐。换句话说,即使在铁勒人里,你也是没有立场和我说这些话的那一部分人。你想要凭借和我师父的特殊关系获得一些关照,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不要牵扯上所有铁勒人。现在有人做苦工,有人被迫为每个付钱的男人脱衣服,你只需要对一个男人脱衣服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伯爵夫人被顶的哑口无言,安娜的口气这才缓和一些“我知道,你筹集了一些钱,想要趁着这次救济难民的机会,承揽一些工作。这倒是可以做,但是一定要做好,如果你的工作出了纰漏,即使师父不追究,我也会追究你的。至于说话的事……你自己去说,或者拉上你的爱女一起去。我是不会为这种事开口的!谢苗诺夫和他的部下,正在准备为师父效死沙场,铁勒的男人要么在军营要么在工厂,他们付出了,才有了回报。你想要回报,首先,也得付出,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
  等到伯爵夫人提起裙子告退之后,安娜恼补着她该如何付出的情景,不由恨恨的踢了一下凳子,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平板一样的前胸,自言自语道:“累赘!那是累赘!是邪道!这样,才是最好的!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师父早晚会认识到这一点。”
  很快,她又觉得没有底气,只好自我安慰道:“会变大的,只要我长大一些,就会变的一样大。我这么年轻,而那些女人又怎么老,怎么是我的对手?是我的,一定都是我的!”
  随着赵冠侯以铁腕手段制压山东议会,一些耳目灵活之人已经闻到了味道,冠帅估计要对难民问题加以解决。近百万人口的大救济,还要牵动山东本土居民以及河南、陕西移民的问题,在这个庞大基数面前,任何物资的销售都只能用暴利来形容。
  商人们开始调动自己手头的资金,采购一切物资,准备赚一笔大钱。有门路的,则开始想方设法的钻营门路,给自己寻求一个机会,眼下时局艰难,这么一个好商机,谁又能放过?
  在调拨物资,送礼送女人的同时,他们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次山东会拿出来多少钱,三百万还是五百万?
  
  第610章 赵氏救市计划(下)
  
  “两千万元!我初步的计划,是以两千万元为资金,对难民进行安置、救济,这仅仅是第一期资金,如果有需要,会有第二、第三期资金进来。”
  与会的无一例外,都是赵家女眷,这也是山东目前的格局。所有的大事,事实上,都是赵家自己先商讨出一个结果,然后再颁布下去,从省议会走一个手续,也就走完了合法流程。会场里的外人,就是偶尔陪床,却始终不可能有名分的四恒锦姨娘,以及小脑袋四下乱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铁勒公主。
  赵冠侯相信,这个时候,袁慰亭那边,不会来找自己麻烦,或是对计划有任何掣肘。毕竟这些难民客观存在,谁来阻挠他,他就把锅甩给谁。所以,这个计划不管定的多大,只要不去找财政上要拨款,他都有把握可以实行下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家里这面是否同意。
  陈冷荷思忖片刻,“葛明时,正元吸纳了大批官员的存款。这些钱,从某种意义上说,都可以算为赃款。再后来,他们将这部分款当做了保命符,不敢提取款的事,甚至连利息,都不过问。还有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亡,那些钱,就成了无主之财。这部分款我统计过,超过两百万元。我可以把它们都拿出来,另外筹措四百万。”
  简森笑道:“那剩下的部分,我负担八百万,四恒负担四百万,没问题吧?”
  锦姨娘没有说什么,陈冷荷当然知道,四恒目前的银根实际非常紧张,能否拿出四百万大成问题。但是在这种场合,锦姨娘是典型的输人不输阵,哪怕事后去别处挪借,场面上也会应下来。毕竟她可以列席会议,就已经知足,那位赔了清白身子的刘佩萱,现在也就是一个暖床秘书,这种会议可是没她的位子。
  赵冠侯却摇头道:“不必。我说的两千万,是我来出,不是要你们来出。”他自信的一笑“你们的男人,可不是一个穷鬼,我手里,可有的是积蓄。这些年只进不出,也是该拿出一些,反馈山东父老的时候了。”
  安娜听到你们的男人这句话,偷偷的抬起小脑瓜,朝师父那里看了看,随即低下头去,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家里其他女人,倒是没在意这个小丫头的表现,只有孙美瑶道:“哦?你这是要出血?”
  “算是给咱的孩子积德吧。再说,这一局是人家出的题目,如果卷子答不好,开支就不是两千万可以下的来的。这叫小财不出,大财不入。这次的大局,现在算是开宝一半,你们的相公要是一无所有的话,能有你们在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养活师父!我已经会偷皮夹子了!”鬼使神差的,安娜猛的接了话,她说的是铁勒语,大多数人听不明白。能听明白的几个,或是掩口微笑,或是目瞪口呆。赵冠侯则挑起大指夸奖道:“好样的,师父没白教你,今天你的体能训练,延长四个小时!再敢接话,就三天不许吃饭!”
  苏寒芝笑着说道:“我的版税,就足够大家生活了,所以别说这些。我们从来就没怕过你输,我只怕你不敢赌。当初我的冠侯身无长物,只有一间破房子,也敢去断指讹当。今天的你,有十万虎贲,有数省之地,如果连和人赌的勇气都没了,那才真的是一无所有。只要你有这口气在,就不会输。”
  姜凤芝则大包大揽“开粥场的事交给我吧,我有经验,如果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叫上二嫂。买米的事,二嫂也能负责,其他人都不用管了。”
  “不,这次救灾不同于松江,不是简单的派米下去,熬粥吃饭就行了。如果是那样,这张卷子最多算个及格,怎么能让我们的外洋朋友满意?”赵冠侯冷笑两声“他们给咱送来上百万人口,这么一笔财富,不好好运用一下,可对不起这份厚爱。我这两千万,可不是用来买粮食的。”
  陈冷荷与简森几乎同时说道:“那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
  “铁路、公路、要塞,这些工程,都应该干一干。另外,还有工厂。我们从普鲁士朋友那里,购买了那么多设备机器,可不是买来淋雨生锈的。放到工厂里运转起来,才是它们的宿命。盖厂房需要苦力,工厂运转需要工人。他们想吃闲饭不容易,都要动起来才有饭吃。最不济,还有河工等着他们,也有的是用人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们要对难民进行几次筛选。工人、苦力、死囚、女兵、女工,按类别使用。至于老人和孩子,则是最好的人质,如果是孤儿,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从兵进陕西开始,赵冠侯就有意收容一些孤儿,这些孩子有男有女,都被安排到赵冠侯自己出资建立的孤儿院里。有时间,还要亲自过去探望。
  所学的课程及教授人员,也是赵冠侯一手选定,家里的女眷也去看过,总觉得那些课程比较奇怪,似乎不该是孩子该涉足的领域。但是赵冠侯决定的事,也没人会去推翻。
  姜凤芝的粥场依旧要开,只有粥棚运转起来,才有一个做慈善的样子,赵冠侯才好到社会上去募捐。即使世道不如过去,但是两江巡阅使的衔头拿出来,不捐个几百大洋,还想从监狱走出去?这两千万元,赵冠侯是当做投资的,并没打算当成慈善来做。
  陈冷荷计算了一下,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不如再去收购破产的洋行商号,把那些私营的商号,变成我们自己的。洋行里积压的商品,也可以买下来。虽然国际市场疲软,但是国内的市场,也未必没有作为。鲁造的手工业品在陕西可以打的开销路,没道理在其他省份不行。只是这样一来,似乎资金上就不大足……普鲁士的贷款……”
  “贷款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赵冠侯道:“至于资金,如果不足的部分,你拟一个明细出来,我会给你补上。你嫁的是个有钱的丈夫,有的是银子给你使,所以不用考虑钱的事,这虽然是个很坏的世道,却也是个很好的时机。趁火打劫,正当其时。不但是山东,邻省的商号啊,铺子啊,如果确实值得投资,也大可买下来。这种好机会,不会每次都有,赶上一次是一次。”
  他少年得志,手握重兵重权,上面又有一位大总统,很多时候必须要韬光养晦,免得大总统担心他自成一派,醇酒猎堰,自己快活总统放心。此时,有了一番意气风发的模样,竟是让一干女眷颇有些沉醉其中。
  半晌之后,毓卿猛的一拍掌“这才是我完颜毓卿的额驸!今天晚上,我穿全套的命妇服伺候你!”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侵夺自己权柄的行为,苏寒芝只一笑置之。谁让人家肚子争气,又是儿又是女,连胖丫都寄在自己名下当女儿,不能让又怎么样呢?左右是个亡国格格,看在可爱的胖丫面上,且由她去吧。
  京城,东交民巷,铁勒咖啡馆内。
  这咖啡馆自经营之初,生意就不大好,如今更是门可罗雀,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一派即将倒闭的萧条模样。
  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推门而入,连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就在他走向吧台时,角落里,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在这个时候吵醒维佳。这头暴熊被人打搅了睡眠的话,说不定会用拳头砸烂什么,如果目标是你的鼻梁骨,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在这里,你想得到什么,就自己动手好了。咖啡和点心,我已经准备好,你只管吃就好。”
  男子入坐,看着对面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摇头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生意这么糟糕了。”
  “糟糕不糟糕都没什么用,我们是拿薪水的,经营的再好,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种事,只该由圣彼德堡的混蛋们担心,跟我们无关。当然,大人物的时间很宝贵,不会关注一间微不足道的咖啡馆,无非每月亏损一笔卢布,这笔亏空实际上越大越好。只可惜啊,好日子不多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关门,以后再想报销一些花费,还得找新名目。”
  来人愣了愣,他知道,这里是铁勒在东交民巷唯一的情报交流地,也是各国情报贩子热衷的交易场所。把这关门,铁勒的情报机构要开新地方?
  对面的大汉看出他的疑虑,“不用多想,只是单纯的压缩开支而已。沙皇陛下准备为自己庆祝生日,开支比较大,所以一些地方能省则省。至于东方的情报……谁又在乎呢?就像谁能想到,我们会坐在一起喝咖啡,而不是拿起手枪拼个你死我活,或是在咖啡里放砒霜。说到这个,我刚才似乎往里面放了方糖……”
  来人大方的喝了一大口“奥列格,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中国的碧螺春,而不是泰西咖啡。你如果不想让我喝你们的咖啡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雄狐是个艺术家,不是个刽子手,不会随便沾血。到了需要沾血的时候,也是简单直接的以匕首解决,你还没和你的帝国一起堕落到用毒药的地步。大家这次也算不上合作,无非是对付一个,我们共同的敌人罢了。”
  奥列格哈哈一笑“板西君,你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你不是个该死的扶桑人,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赵冠侯算不上我的敌人,我也不想和一个实权将军为敌。他只是铁勒的敌人,或是沙皇的敌人而已。”
  板西八郎报之以笑容“你这么说,我想你们的陛下会很伤心的。”
  “如果我剃光胡子,再穿上长裙,或许有这个机会,现在没什么可能。我忠于沙皇,谁是沙皇,我忠于谁。沙皇想要对付他,我就要想办法,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跟私人感情没什么关系。就像按我个人的意愿,会杀死每个我见到的扶桑人,可你还是好好的坐在这不是么?”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就这么甘心送出来?”
  “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情报,即使现在不公布,早晚也会公布出去。据我所知,袁正府的谈判代表,跟你们磋商时,语气已经变的很强硬了。毕竟有了普鲁士撑腰,就是不一样了。阿尔比昂自己又出了大问题,或许袁正府觉得,有资格跟你们较量一下了。你们抢一个先手,在报纸上刊登这些,或许会造成一些影响,但是只靠舆论就想让一个督军下台,我想没这么容易。”
  “扶桑帝国的计划,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否则的话,上次战争的赢家就是你们。你可以看着,帝国陆军的实力,配合上情报,将会轻松摧毁军阀赵曾经拥有的一起。至于大总统阁下,如果他真的认为有了普鲁士人的支持,就可以和扶桑作对,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差距。”板西八郎冷冷一笑,“为了这份情报,听说你解决了一个很好看的姑娘,她以前是这里的招待?”
  “她应该算是我的弟子,否则也没可能,从我的人手里夺走这个。只是这没什么关系,你和我,都有类似的觉悟。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该考虑过下场。”
  板西八郎举起咖啡杯“让我们为这位女士干一杯。”
  奥列格却直接将咖啡泼在了板西身上“你没这个资格悼念她。她像水晶一样纯洁无瑕,比你们扶桑的女人干净的多。拿上东西消失吧,如果维卡醒过来,说不准会对你干什么。”
  板西并不着恼,起身鞠躬告辞,离去时,在衣帽架上,拿起了礼帽戴在头上。除非拆开帽子检查,否则谁也不会发现,山东与普鲁士借款协议的抄件,就在帽子的暗格之内。
  奥列格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支雪茄。很久之后,在烟火之中,传来男人喃喃自语的声音。
  “蠢货!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搭上自己的生命,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不逃跑?效忠公主的方法有很多,你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这份情报,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赵冠侯真的担心协议内容暴光?扶桑人这些年一直顺利,也该是让他们吃一次苦头的时候。”
  萧瑟秋风中,奥列格走出咖啡馆,回头望了一眼这间即将关张大吉的小店,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同样萧瑟的公使区。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嘀咕了一句“主人都不珍惜,外人何必在意。”大步流星,向前而去。
  
  第611章 欲做鱼翁
  
  自共合之后,都察院就被废除,但是言路畅通,素为吏治清明的表率,并不因正体变更而动摇。衙门可以撤,言官却不能取消。袁慰亭改都察院为肃政使厅,将曾经的一百多名御使言官都老爷,削减为十六名肃政使,接受都肃政使管理,继续行使御史职责。
  官职虽然做了变动,人力上也大不如前,但是柏台清流,依旧是国朝铮铮风骨,不容轻侮。前者闹的梁财神狼狈不堪的五路大参案,就是由肃政使发起,灵官放倒财神,其力量可见一斑。
  前金时代,当政者就吸取了前宋时代言官捕风捉影,以参弹为乐,导致政令不行,官员人人自危不敢做事的教训,取消了“辱台钱”这一弊政。袁慰亭上任后,对于肃政使的管理也极严格,风闻言事无罪这一优免被废除。也让这些言官明白,自己说话时必须谨慎小心,否则,自身就要出危险。像是之前杨崇尹那种,为了几百两银子节敬,就敢随便卖参劾的言官,多半没有了容身之地。
  厅员的工资收入,从帐面上看,可以算做共合高收入群体。可是共合财政艰难,京官的工资属于水月镜花,看上去很美,实际到手的多不足数,又经常拖欠。各省督军远比前金时代督抚跋扈,废除了孝敬冰炭两敬的传统,这些言官的日子,也就过的不大舒坦。肃政使陈敏之就是这样的一名“灾官”。
  陈敏之家里的条件只能算是中产,京城里开支又大,公私两事上的应酬不说,单是八大胡同里,几个相好的开销便不是小数字。两个月的薪水拿不到,欠的京债就成问题。是以,当袁大公子把他请去,并拍出一张一千元的支票时,着实让他心中的喜与惊,达到了持平的状态。
  没错,仅仅是持平而已。
  这位共合大殿下虽然也是个文官出身,长的也仪表堂堂,并非凶神恶煞,但是在他面前,陈思敏总觉得周身不自在。何况共合之后的大殿下,实际和文人,已经没有太多关系了。
  大总统克己奉公,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出任公职,名义上,袁克云只是个平头百姓。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在筹措编练模范军的事情,迟迟到不了手的工资,很大一部分就是被扣下来,准备给士兵发军饷。背地里,酒酣耳热之时,与第一夫人发生口头超友谊关系是可以的,可是与大殿下面对面交谈,就另当别论。
  袁克云不似二殿下的文人性子,虽是文官出身,自普鲁士归国后,行动举止,越发像个武夫。跟文人算不上多亲厚,也不怎么爱结交名士,何况陈思敏自己,也算不上一个名士。在文人圈子里,也不过是个小把戏,至于说进入大殿下的幕府……他有自知之明,即使是幕僚篾片,也未必有自己的份。
  虽然肃政使也有派系,可是他在大公子这一派系里,只能算是编外小卒,没资格接近大公子,更勿论拿钱。一千元固然诱人,生命,同样也很重要。
  一样米养百样人,肃政使中,固然有王瑚那种,视贪腐为大恶,真想一刀一枪干出个事业的。也有他陈思敏这种,只是把这当成一份工作,混个薪水,安心等退休的。不管皇帝也好,总统也罢,他都没有什么意见,他所求的,惟有平安二字。
  从本能上,他也知道这钱咬手,可是大殿下送出来的钱,怎么还回去比怎么接下来更难。
  看出他的犹豫,袁克云主动开了口。大殿下努力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可是普鲁士的半军事化生涯,带给他的最大影响就是不苟言笑,这一笑,堪比那位一笑黄河清的世宗皇帝。
  “眼看要到年底了,用钱的地方多,欠的京债该还了,总拖着,不是个办法。再者,你堂堂一个肃政使,难道要去正阳门吃涮羊肉,或是到大酒缸里吃盒子菜?我知道你的家眷不在京里,八大胡同开支不小,你要是去三等小下处开销,就连共合的脸都给你丢光了。我出手不会低于一千元,这钱你不用有顾虑,只管拿去用。”
  大殿下说的很恳切,似乎还有开玩笑的意思,可是陈思敏头上的汗,反倒更多了。“大公子,您有话只管吩咐,小的就是您门下的走卒,您指向哪里,小的就冲到哪里。”
  “你有这份忠心,确实不错。可是我送出去的钱,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军令如山!我给,你就拿,让你办的事,也不会太为难,天大的篓子,也有我给你接着。左右不过是灵官打黑虎的场面,你有什么可怕的?”
  陈思敏的嘴里,已经泛起了苦味,大公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开口就拿五路大参案做例子。梁财神虽然不好惹,可是王灵官自身也无破绽可寻,跟陈思敏这种周身破绽如鱼网的肃政没有可比性。大殿下这样的话说出来,陈思敏就真的没有拒绝的空间了。
  接过支票放到护书里,随又问道:“大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示下。”
  袁克云将一个信封递过去,示意陈思敏看一下。可是那文字只看个开头,陈思敏的心就一沉“山东普鲁士互助条约……”
  “大公子,这……这……”陈思敏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额头上的汗水,复又冒了出来。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今天没生病,如果现在是躺在医院里,这一劫,不就避过去了?
  他搞不清楚,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大殿下手里,但是清楚一点,这事自己沾不起。梁财神跟大总统的情分,已经消耗了七八分,可是赵冠帅和大太太,依旧是关系最亲的亲人。
  王灵官弹劾叶黑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女人发起疯来,可没有那么多道理讲,自己如果拿这个东西做文章,大太太难道就不能手撕了自己?
  袁克云面无表情“这是你的本分,没什么可怕的。有人试图出卖国家利益给洋人,你身为言官,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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