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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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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寒。若我是他,绝不会杀妻,自己老娘只好去骗,外人劝我杀妻,我先杀了他再说。再说,复兴汉室又怎么样?你们没看过上天台?刘秀醉酒杀将,马杜岑姚尽皆杀害,区区一吴汉又有什么用。推翻新朝,复兴大汉,不管说的多好听,老婆死了,还是个鳏夫,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这种人,我可不会去学。”
他朝戏班的主人招手道:“过来,我点一出戏,你们准备准备。这出戏唱完,我点一出华容道,告诉下面,给我用心唱。”
第449章 枪声(上)
巡抚衙门内宅,毓卿的外衣已经脱了,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享受着丈夫的按摩。“斩经堂……这出戏还真会挑……下面,下面一点……手上再用点劲。”
“要求真多。”赵冠侯笑着说道:“我给翠玉她们按的时候,她们都很不好意思的,一个字不敢多说,只有你,挑肥拣瘦。”
“我是格格,还喊过先帝皇兄,现在的醇王见我,也得喊声十姐,当然跟她们不一样。”毓卿得意的哼了一声,随后又呼出一口长气。
“可惜啊,我这个格格身份,现在大概给你找麻烦了吧。有我在,你就是和大金一条心的人,那些葛明党就视你为眼中钉,要是你肯像他们说的那样,杀妻求将。他们说不定,就能封你个大都督?”
“见鬼去吧,封什么我也不干,敢让我杀妻,我就先把他杀了。大不了打一仗,看看谁怕谁。”
赵冠侯哼了一声“二哥这人,书读的不少,可惜脑子有些坏掉了,居然连这种主意也想的出。”
“不怪他,大势就是如此,旗人这些年来越发不成话,也就活该有此一劫。”毓卿叹口气,坐起身来“额驸你躺下,换我来伺候你。”她也不着衣,就这么穿着小衣,为赵冠侯按摩推拿,边用玉手在丈夫的肩、背上推拿边道:“听说皖北又不太平,今年闹水,大批百姓流离失所,地方上处置却很不利。这也不能都怪地方,安徽这两年太乱,地方官没钱没粮,遇事只能依靠乡绅。可是乡绅对于朝廷的内阁也有意见,出力报效上,多不肯办事。结果就是难民没有活路,不得已又起来当捻子。”
“那里本来就是闹捻子的地方,可是一样,也出淮军,到底是成军还是成匪,还是要看朝廷处置的方略。给老百姓一条活路,那些人就是朝廷的臂膀,不给活路,就是极厉害的匪徒。本来捻子当初就很能打,好不容易剿办下去,也是灭而不绝,现在死灰复燃而已。我也知道,他们组成了人马叫淮上军,兵数上听说过万,但是缺粮缺枪,应该成不了大气侯。还有人到了军营里,想拉咱们的人过去。”
毓卿道:“我在外面也听说了这事,有人想利用乡情,劝咱们的兵带着枪去投奔。好在没人动,不然咱辛苦练的兵,不是都便宜了匪人。”
“这些兵脑子没坏,每月足粮足饷,怎么可能去拖枪为匪,过杀头的日子。淮上军想来拉他们,才是错打了算盘。”
“可是以往的捻匪虽然多,但是不成为大害,聚而打抢,散而为民,不会长久。这回他们印旗号,设建制,内部有军纪有法令,与以往大不相同。地方上还有士绅帮着他们,怕是跟以往不同。这回我到松江,就已经有所察觉,这朝廷八成是维持不住了。”
她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慈圣宾天的时候,把你叫去,暗含着就是托孤,按说不管于公于私,我们都该报答慈圣的恩典,用心办差,才对的起她老人家。可是就现在老五和隆玉的作为,任是谁也寒心,就算是我,也说不出要你用心报效的话。只能说一句,气数已尽。可是我对葛明党讲的东西,也不认同,他们还说要杀光旗人,难道旗人一生下来就犯了死罪?这话可毫无道理。其实,我也有一个方略,咱们中国,不能没有皇上。按我想,现在就该效法上古,来个三皇治世。一个汉人皇帝做大皇帝,一旗一蒙两个副皇帝,有事情三个人商量着办,然后出圣旨。”
赵冠侯哈哈大笑,猛的一把将她抱住“我的好格格,你这脑子可真会想……三皇治世……哈哈,你倒是要把我笑死。不行,这个建议不能我一个人乐,明天就发到咱济南的报纸上,让大家来看。”
“才不呢,这大逆不道的话,在家里说就行,怎么能到外面去说。”
“我又不署你的名,现在推行新政,报业开言禁,人人皆可言事,凭什么不能说这个。比这更大逆不道的话,这两天我也听的多了。”
毓卿自知,是这段日子,山东咨议局方面来的压力,以邹敬泽为首的议员,给山东巡抚衙门发了不少请愿书。要求山东实行宪正,试行泰西责任内阁制度。
由地方上选拔德高望众者,担任民政长,总揽山东民政,另选一军政长,总管军政。巡抚则为最高责任人,有权拒绝民、军二政长提出的方略,但是日常庶务,则由民政机构负责,巡抚不能直接插手。
这等于是要把巡抚架空,赵冠侯自无应理,可是这些乡绅请愿的势头很高,一时也按不住。再者,就是一部分人对于旗城表示出了明确的不满,认为居住于旗城内的旗人,应该搬出旗城,驱逐出境,或是出旗为民,与汉人杂居。也有激进者,则提出为祖宗血仇的口号,叫嚣要杀尽旗城之人。
德州旗城内的城守尉国祥是个无能之将,虽然是武职,却不会骑马,也不会使枪。听到这消息,吓的魂飞魄散,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只是托人向十格格请命,请她保全山东旗人的性命。
但是十格格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大好。山东报禁开放,民办报馆极多,其中有一部分报纸,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她。挖掘其在京城惹是生非的黑历史,指责其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言下之意,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做人妻子,理应早早下堂而去。还有人挖出了她私生女的身份,对这段出身大加指责,讽刺其与庆王亦父女亦祖孙,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她承受的压力极大,但她也知道赵冠侯的压力,所以把种种不快压在心里,努力装出一副笑脸。即使夫妻独对时,也不曾提这些事。
“其实,孟思远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如果完颜家的江山注定保不住,那你跟我在一起,就会受株连。不但是你,就连咱的胖妞,也一样要受株连。到时候那些报纸,怕是也不会放过她。我想……回家去看看阿玛和额娘……也正好躲个清净。”
“那是应该的,总不回去也不像话,不过不光是你回去,我和寒芝也要跟你回去。寒芝认老太太做干娘,也该去磕头。几个淘气包,也该去见外公外婆,我陪你回京转一转,也要和岳父谈一谈。岳父他老人家金山银海,总是要想办法转移一部分,做个退身步。”
毓卿摇摇头“这个事我和阿玛谈就好,你山东这么多的事,前面去松江,公事已经堆的很多。现在又跟我去京城,不是越堆越多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不用人跟着我。”
“随他去。没我跟着,你哪都别想去。他们不是想要权力么?好,我给他们几天没巡抚的日子,让他们知道知道,没巡抚是个什么滋味。至于那几家报馆,我明天请山东漕帮的仇老大吃饭,所有报童,不许卖那几家报馆的报纸。谁敢买那报馆的报,就让混混去骂,敢打人,立刻送到号子里关起来。用不了多久,保证那几家报馆关张。”
毓卿苦笑道:“那样,你就把他们得罪苦了,这些开报馆的不怕打不怕砸,越打他们越得意。再说现在不是几个报纸反对我,是山东的乡绅,不喜欢我们旗人,你又何苦……”
赵冠侯轻轻的解开毓卿身上的小袄“你当初给我的时候,是高高在上的格格,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弁。你不曾嫌弃我,我就不会嫌弃你。慢说是山东的士绅,就算是天下人都要反对你,我也要为你撑腰,有我在,没人能碰你一根寒毛!”
孟宅。
在这里,感受不到即将举行婚礼的喜庆,孟思远与即将成亲的妻子,实际没什么话好说。两人很客气,很尊敬对方,但是这种尊敬与客气,显然与夫妻的身份并不相合,仿佛只是一对路人。
他与苏振邦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和妻子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两人经常坐在一起,一谈就是一个通宵。加入会谈大军的,还有济南当地,几名颇有些身份地位的士绅。他们手上拥有着规模不等的卫队、民团,加起来能凑出数百人的武装,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但是他们与孟思远谈判的方向,却走不到一起去。这些人本质上属于立宪派,推崇的还是君主立宪,并不鼓励暴力葛明。尤其葛明一旦开始,必然会破坏市面,影响商业活动,近而,会导致他们的经营受到损失。因此这几名有力乡绅,都在尽力阻止孟思远等人发动接下来的计划,或者说,时间上要押后。
等到送走最后一名客人,苏振邦无奈的摇头“他们的想法,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们要求我们把起义无条件延后六个月,原因居然是为了不耽误他们和普鲁士洋行的货物交割。这个理由,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可是他们确实有力量,我们如果不做出妥协的话,起义很难成功。”孟思远指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山东要想实现自制,他们的力量不可或缺,只有乡绅站在我们一边,我们才可能取得胜利。”
“所以你娶柳小姐,为的不是爱她,而是柳家的八百名民团?”
“这八百人,是附近最强的一股力量,我们拒绝,他们就会倒戈到官府那面,一消一长,这笔帐不能不仔细盘算一下。可是这些力量加起来,也还是不如官军。第五镇加第二协,他们的实力太强,而我们手里,掌握的军官太少。如果老四不帮我们,我们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可是从那天看戏来看,说服他,似乎很困难。最近,有一些刘忙开始找报馆的麻烦,那些报馆,都是攻击过完颜毓卿的,我觉得这不会是巧合。”
孟思远想了想,郑重说道:“振邦,我是不赞成你们对老四实施制裁的,不管怎么说,他对我们的国家民族做出过贡献,不管是宣化作战,还是庚子赔款,又或者是山东这两年的建设。他的工作成绩在这,如果对他实施制裁,在山东,我怕我们会失去民心。至于他和毓卿的问题,我想可以慢慢谈,或许大家可以谈出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条件。驱逐鞑虏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也有女真人愿意投身葛明,我们都该善待。现在保护王先生的,不也是旗人里的肃王么?”
苏振邦点头道:“我支持你的看法,突击队那边,我会约束他们的行动,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可是……时间恐怕不会太长,毕竟只要制裁了赵冠侯,山东的大政,就能掌握在我们手中。同志们的心都很急切,我们也要体谅大家的心情。”
“我可以理解大家急于光复山东的心情,但是也请大家能给冠侯一个机会,我相信,他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的人,只要让他看到我们所走的路是光明的,他就会和我们一起,为华夏的未来而奋斗。这次我的婚礼,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想,我和他好好谈一谈,他会明白。”
戏班内,名叫常玉冠的老生演员,却向戏班告辞,宁可损失包银,也要离开戏班。他本来是粤剧唱武生的,但是京剧老生的本事也很好,对于这个戏班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才。掌班的谈了几次,始终谈不下来,只好约定常老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班子搭戏,随时可以回来。
客栈的小房间内,常玉冠打开了自己的衣包,在演文明戏的行头里,找出了一支手枪。文明戏中用什么道具都有,枪也是其中一部分,但是与那些木头枪不同,他这支枪,是来自洋行的真家伙。他摸着手枪,检查着枪里的弹药,默念着一个名字:翠玉。
而在济南城,某个油坊之内,再次潜入城市的铁虎,冒着暴露的风险,偷偷去了一次赵府。
在距离巡抚衙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凤喜。一身鲁绸,满头珠翠的凤喜,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买着几样小玩具。男孩很调皮,对凤喜也极不友好,但是凤喜依旧很爱他,看着他,就满脸的幸福笑容。在她身旁,几个丫头打趣的喊她凤喜太太,而她并不否认,反倒是很享受这种称呼。
铁虎咬着牙转身离去,回到住地的他,将一枚炸蛋,偷偷的藏在了身边。即使组织里已经下令暂停制裁,他也决心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日子:孟思远的婚礼。
第450章 枪声(下)
孟思远的婚礼排场搞的很大,并非其他本人喜好铺张,事情的发展,并不受他的意愿所控制。
柳家是山东大户,近几年又因为土地出让发了大财,是以嫁妹子的动静就要搞的隆重一些。更重要的是,山东巡抚亲临的婚礼,排场如果搞的不够,也对不起巡抚的威仪。
地方上,文武两道官员尽数到齐,外面站班的,都是几十名穿簇新制服的警查。阿尔比昂驻山东领事康尔夏、普鲁士驻山东领事霍森,天主教山东教区大主教安德鲁,汇丰、华比等银行山东分行的经理,济南几家大洋行的老板,尽数到场祝贺。
他们的用意,自然是朝赵冠的面子,但是不管如何,作为主家,这个脸也是露到了天上。
除了这些宾客外,比较引人关注的,是山东咨议局的议长邹敬泽,送来佳偶天成的匾额,似乎表明了邹家的立场,对于这桩婚礼不反对,以后与孟少爷,依旧是极好的朋友。
比这匾额更要紧的,是邹家大小姐,弃妇身份的邹秀荣,也来现场祝贺。她是由苏寒芝陪着一起来的,没人敢阻拦。一进门,所有的宾客就都不说话,眼神紧盯着她,生怕这位大小姐演出一场全武行,搅了这婚礼。
好在她表现的落落大方,对孟思远说了声恭喜,随后就听到支宾那里大喊道:“邹小姐送上白金钻戒一枚!”
“秀荣……我是说邹小姐,白金戒指……”
“对,就是那枚,既然你有了新的家庭,那枚戒指我就不方便留下。我已经让工匠把上面的秀字去掉了,至于添什么字,就要你自己来做。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邹秀荣说完这句话,旁若无人的拉着苏寒芝走向内宅,说是要去看新娘子,只把孟思远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赵冠侯上前拍拍孟思远肩膀“二哥,事情搞成今天这样,你要担九成责任。至于将来怎么做,你自己想好。二嫂这样的条件,找人毫不为难,但她现在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就是在给你机会。你要自己学会抓紧,否则的话,后悔就来不及了。”
婚礼实行的是东方模式,新人戴着盖头出来叩拜天地父母,随后新娘被送走,留下新郎接待客人。两名领事,各据一席,赵冠侯自己则坐在首席。刚一坐定,阿尔比昂领事就已经移樽就坐,与他打了招呼,寒暄几句之后道:“我这次来,是奉了公使阁下的命令。公使阁下让我转告大帅,您的京城之行,安全由阿尔比昂担保。大金朝廷,绝对不会对您做出任何不利举动,否则就是对阿尔比昂帝国的敌视。另外,您拜托朱尔典公使的事,公使阁下让我回复,已经顺利完成,没有任何问题。”
“多谢厚爱,进京之后,我一定到公使馆,亲自面见朱尔典公使,当面致以谢意”
“宫保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听说,山东正在与普鲁士接触,订购一艘蒸汽轮船?我必须提醒阁下,造船技术上,阿尔比昂起码领先普鲁士一个世纪,那些日尔曼野蛮人,他们只配划脸盆。不管是明轮船,还是现在的蒸汽船又或者是铁肋木壳蒸汽船,阿尔比昂都比他们要领先的多。您应该看一看,我国轮船的报价和性能。”
“我非常愿意,但是,您要知道,根据条约……”
“条约不是问题,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贵国购买武器是自由的。整个市场,都已经对金国打开,你们可以自己选择,订购某一国的武器。而且,我国还将派出专门的技术人员,对贵国的水手进行培训。如果你们的款子不宽余,我可以联络汇丰,为山东提供贷款。”
两人交涉了二十几分钟,康尔夏满意离去,他刚一走开,霍森立刻就坐过来“那个卑鄙小人,又浪费的宫保二十三分钟的时间。他那些无意义的废话,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宫保,请相信我,只有普鲁士是您真正的朋友。我们的公使雷克斯公爵已经向外务部发出照会,是公爵邀请您进京,如果谁因此而对您不利,将被普鲁士认为是宣战的表现。”
“如此,就要多谢了。”
“没什么,我今天还带来了我的一个朋友,他是我国伏尔铿造船厂的工程师,关于您购买蒸汽轮船的事,可以与他进行交涉,所有技术问题,他都能向您做出解答……”
孟思远焦急的看着赵冠侯这一席,他想将老四请到密室,开诚布公的,与他沟通一下举旗反正之事。问题是,除了领事,就是银行的代表,或是洋行经理,他的身边就没缺少过洋人。孟思远不管有多急,也没办法把洋人推开,自己过去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赵冠侯谈性正浓,与一干洋人把酒言欢,显然彼此之间,已经取得了成果。
孟宅之外,常玉冠伪装成车夫,紧紧的注视着门口。由于今天来的贵宾众多,警查不好随便盘问车夫身份,就只随他去。他们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另一条大汉身上,这个汉子又高又壮,看上去既像是某位大户的保镖,又像是打手。
他虽然穿着仆从的衣服,但是身边没有同伴,而他凶狠的眼神,也让警查觉得,这人的身份不会太简单。几名警查已经从不同方向悄悄的包了上去,准备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实施抓捕。
孟宅已经开始送客,来宾按着身份高低,亲疏远近的关系,由孟家的管家,或是孟思远本人送出。那名大汉看到有人走出来,开始向门首靠近,警查也在此时,开始向他实施包抄。
约莫六七名善于搏击的警查,已经封住了来人的去路,可是来人对这一切似乎无所察觉,目光只锁死了大门。常玉冠则悄悄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怀里,手握住了枪柄。
“二哥,你不必送了,且回去吧。”赵冠侯与苏寒芝把臂而出,邹秀荣则走在前头,一行三人来到门首,赵冠侯回身与做主人的孟思远道别“你不用管我,想聊什么,改日再聊也不晚,且先回去,今天你得照顾新娘子,别让人家久等。我成亲的次数多,这事有经验。”
那条大汉猛的加快了脚步,向着房门处冲去,几名警查却也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一名警查已经大喊道:“大帅,小心,有刺客!”
常玉冠的手,也自怀中抽出短枪,可是不等他跳下车去射击,只见,另一部十三太保大马车的车帘猛的掀起,两条大汉从车内跳下,举起左轮手枪向门内扣动了扳机。
枪声,尖叫声,爆炸声与硝烟混杂在一起,拉车的牲口受了惊吓,发出阵阵长嘶,猛的扬起蹄子,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缰绳逃脱。那些在门外等候本家主人的仆役、随从,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的魂不附体,下意识的向四下狂奔。
两名刺客在第一时间被小队子扑倒在地,高升扯开脖子大喊着“来人,快来人啊!”赵冠侯的马车跑过来,几名护兵抬着赵冠侯上了马车,苏寒芝紧随而上,车夫摇起鞭,赶着车向医院里飞奔。
苏振邦从后面跟出来,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诧异的看着孟思远,似乎是想对他解释一下,这根本不是自己人干的。
啪!
一记耳光砸在了孟思远脸上,动手的是邹秀荣,她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向孟思远咆哮着“混蛋!我看错了你!我警告你,如果老四有什么闪失,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阿尔比昂与普鲁士领事全程目睹,霍森的文明棍在地上戳了两下“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想要表达一下普鲁士的态度,普鲁士素来反对任何形式的破坏行动,普鲁士帝国,不会允许这种恶性暗杀事件泛滥。不管是谁,策划了这起谋杀,在普鲁士租界,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单单是普鲁士租界,是各国租界,都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我将立刻向京城发电,向各国发布照会,各国驻华领事,绝对要保证租界的治安,不允许任何一名谋杀者,在租界获得庇护。”
汇丰的经理朝孟思远伸出手“孟先生,在您的婚礼上发生这种事,实在太令人感觉遗憾了,我想没人愿意看到这一切发生。但是我还是得遗憾的通知您,鉴于目前山东的治安情况可能突然恶化,我们之前所商谈的贷款合同,恐怕要重新谈起。”
等到来宾纷纷离开之后,苏振邦蹲在地上仔细搜寻着,疑惑道:“为什么血迹那么少?如果赵冠侯真中弹了,我应该看到有很多血,这里的血实在太少了一点,而且闻上去,似乎不像是人类的血迹。”
孟思远没有他这么专业,拉起苏振邦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要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趁这个机会行动,还是该等一等。总部方面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没有准备,现在行动,淮上军根本来不来这么快……另外,再搞清楚一点,到底是谁干的。”
京城里,在赵冠侯遇刺的两个小时后,外务部就得到了阿尔比昂、普鲁士两国的紧急照会,就山东刺杀事件,两国向大金朝廷要求严查凶手绝不能姑息。考虑到赵冠侯与两国长期以来的良好关系,这次行动,完全可能是仇视两国的极端分子,实施的阴谋,甚至是飞虎团的死灰复燃。如果大金朝廷不能妥善处置,则两国不排除采取进一步行动的可能。
威海卫、胶州湾的洋人舰队,都开始实施紧急动员,随时可能对山东有进一步举措。山东驻军,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各标标统、管带、哨官,已经不能有效约束部队。第五镇官兵,有自由行动,缉捕凶手的动向。
几份急电摆到承沣面前,让他的两肋又隐隐觉得胀痛,头疼的更加厉害。“这……这到底是谁干的?我可没说过要行刺,堂堂朝廷,要是用出行刺这种手段,那可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福子面上如同罩了层霜,脸色难看的吓人“王爷,您光在家里横没用,有能耐,找您两兄弟横去。您是没派人,六爷、七爷谁派了人,那可说不好。七爷还想着给门下的包衣出气呢,要是指派人去打一黑枪,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您也看见了,两个强国支持着他,这人谁能动?我劝您听我一句劝,这回最好是没打死赵宫保,否则的话,整个山东怕是都要丢。将来他上京的时候,可不能让他出了什么闪失,要不然,您就等着。
第二回的八国联军吧。”
承沣惧内,对于妻子的发作不敢有所表示,只是摇头道:“你个妇道人家,不懂这里面的事。他这……他这到底是多能折腾。现在这个且不提,洋人的照会,可是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好的安抚赵冠侯,下命令严查凶手,严惩不贷。再跟两位公使保证,这事跟朝廷无关,肯定是葛明党所为。山东巡抚,保证不委他人,如果现在你一换巡抚,等于自己送自己忤逆不孝,到时候可别怪洋人跟您不客气。要是赵宫保没事,就请他进京。把他请进京,再把人送走,这不就确定不是咱的事了么。我这句话放在这,这事要真是老六老七干的,可别说,我跟他们没完!”
“你容我想一想……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抱着脑袋,沉思良久,却依旧一无头绪,只能向外高喊“来人啊,给我备轿,去盛府。”
赵冠侯所住的圣玛丽亚教会医院,在他进住之后不久,即实施了军事管制,由警卫营负责护卫,对于病情全部保密。除了赵冠侯的妻妾以外,任何人不能接近病人。
记者们试图通过各种办法混到医院里,拿到第一手情报,结果就是非但没有挖到消息,反而把自己挖进了监狱里的倒有不少。阿尔比昂、普鲁士两国领事,在试图探视失败之后,立即坐火车赶回各自的驻地,似乎另有安排。
济南的文武官员以及一干候补道,纷纷议论着,赵冠侯有没有可能挺过这一关,又由谁来担任山东的新任巡抚。自己这些人,是不是该去烧个冷灶,提前结个善缘。
刺杀发生一小时之后,济南第五镇军营已经实施戒严,禁止随意出入。在傍晚时分,一部马车进入军营,半个小时之后,由协统贾懋卿主持的紧急军事会议召开。
其所统帅的一标部队中,哨官以上军官全部参加,任何人不能请假。就在各位军官进入会议厅时发现,门首的护兵增加了两倍,并且所有与会者必须解除武装。几名年纪略大的管带对视一眼,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451章 自制
贾懋卿对于第五镇的控制力向来一般,虽然官居协统,可实际上,部队的基层干部的任免权,并不在他手里。掌握不住人权也掌握不住财权,对部队的控制力,就很难说的上。
赵冠侯前往松江期间,镇守济南的步兵标标统袁保山、袁保河兄弟,与贾懋卿成了好友。两边的交情,建立的很快。袁家兄弟曾经是赵冠侯的心腹,两人对于部队掌握的很牢固。两边的交情一建立起来,贾懋卿的地位,就有了明显的提高。
关于两人舍赵而就贾的原因,军营里议论很多,莫衷一是。比较权威的说法是,两人对于赵冠侯早有不满,对于自身的级别不满意,更不堪忍受赵冠侯重用淮系军官以及山东武备学堂军官,轻视行伍军官。所以想要另投高枝。有了两人的协助,所以这个会议召开的很顺利,军官无一缺席,会议的气氛,在紧张中,又带有几分难言的躁动。
“山东自制!”
会议一开始,贾懋卿就先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根据消息,大帅伤重不能视事,恐不久于人世。刺客被捕之后,即已自尽,身份难以查明。但是根据他们贴身衣服判断,应为京城里某王府的下人仆役之属,所以,我们初步判断,对大帅行刺的,就是京里的人。”
一言既出,会场哗然。
“狗日的朝廷,居然对大帅下毒手。他们这是小看我们第五镇,娘的,跟他们拼了!”
“没错,咱们现在集合队伍,到京城去提兵问罪!如果大帅有个三长两短,就架炮炮轰京城,让他们给大帅陪葬。”
贾懋卿看了看身边的参谋,下面的反映虽然很热烈,但是跟自己希望的方向,显然并不一样。他咳嗽一声“大家冷静一下,大帅的身体……不容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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