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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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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的钱很可能是搞出来,资助了那些人。你是官,他靠着你做生意,却要做这个,或许对得起国家,但肯定对不起朋友。”她将手向前一伸“把我抓起来吧。我是你的财务审核,这件事我脱不了干系,把我抓起来,你就可以洗清了。”
  赵冠侯却哈哈一笑“二嫂,你的酒多了,把你兄弟看的也忒差劲了一些。别说他玉山没抓住二哥的真把柄,就算抓住了,又怎么样?我们既然是金兰兄弟,山东这片我说了算,我二哥不管是葛明党还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也没人能奈何他一根头发。他跟你和离,也就可以想通了,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牵连。我二哥是有点书呆子气,想事情的思路大有问题,难道他不和你和离,我还会抓二嫂不成?不就这么点事么,几万两银子,外加上跟葛明党联合。这都是小事情,有我在,一切交给我就好。”
  “老四!”邹秀荣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冠侯,孟思远在山东参加葛明党,归根到底,是在挖赵冠侯的根基。他如果因此翻脸杀人,也说不到不对。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大度,不但不追究,反倒是还要继续保护自己,她更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嫂子,不就是葛明党么?你早说啊,早说的话,我会让二哥更安全。你放心,玉山是藩司,抓人的事,不归他管。济南地面上,所有衙门我都支的动,谁抓我二哥,必须先通过我,我不签字,没人敢下这个手。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就没人能动二哥。不过二嫂,你们夫妻两个既然情义这么好,何必搞这种和离的事,闹的都不开心。我去找我二哥谈谈……”
  邹秀荣却制止了他“如果这样,那你就真的是逼我走了。他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他对我没信心,让我很生气。或许他是担心连累我,可是我难道怕连累么?他不相信我有与他同死的勇气,那就让他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要等他自己上门来跟我道歉,不要你去联系。”
  “好吧,这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眼下,我先帮你出口气。那个玉山既然对二嫂有非分之想,我们就收拾他一下。”
  邹秀荣听他说着计划,被逗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摇着头“不行,不能这样乱来。你这样一搞,玉山跟你,就是不死不休了。”
  “不死不休又怎么样,他来山东夺我的印把子,我们两边本就是仇敌。他还想染指我的嫂子,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上官,不收拾他,又收拾谁。我只问一句,二嫂你高兴不高兴?我要听实话,如果你拿我当成兄弟,就跟我说一句真心话,不要用气话来敷衍我。”
  邹秀荣点点头“高兴,自然是高兴,但是不值得。老四,你的前程还很远大,整个山东在你的治下越来越好,我认识的很多洋人,都说山东再有几年时间,就会成为金国最繁华的行省,最有希望进入文明世界的地方。比起山东的黎民百姓,我一个人的荣辱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这事来牵扯到思远和葛明党,更要谨慎。玉山是官场上的人,不敢太过放肆。他纠缠我,我躲着他,不会吃亏。其实在生意场上,什么人都有,女人做生意,更是麻烦,觊觎我的男人,也不是没遇到过。我也不是那些没主见的女人,自有办法应付,先且周旋着,再为他物色个合适的女人搪塞过去,以你的手段,我相信可以最后维持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大家都不伤面子,你也可以保证你的官职不受影响,这不是很好么。”
  “当然,我如果想这样,当然可以搞成这样,但是那样二嫂就吃亏了。你是何等样人,被这么个东西纠缠这么久,要是就这么算了,我还有什么脸喊你嫂子。这件事你能算,我也不能算,这口气,我为你出。官职什么的,就随他去吧。山东黎民,跟我很熟么?我跟二哥既然磕头,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比起什么山东黎民,要重要的多。你且按我的吩咐去办,到时候只管出气。”
  邹秀荣摇摇头,如同看着顽皮的小弟一般“胡闹。”
  等从邹秀荣房里出来,赵冠侯一路奔了姜凤芝房里,姜凤芝正在房里,坐在椅上,手里摆弄着一个木头车把,两条长腿对着空气踩踏,做着骑自行车的样子。赵冠侯进门之后,她喜的一下跳起来,将那木头车把一丢“师弟。你……你今天不是该睡在程月那么?”
  “怎么,师姐不欢迎我,那我可就走了。”
  “敢!进了我的门,就不许随便走,来,我给你脱衣服。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姜凤芝兴高采烈的过来接了赵冠侯的外衣,与他在炕上坐下,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不知道你来,也没讲究穿,这衣裳太难看了,我去换身好的。前些天在洋行,做了几件洋衣服,露的地方太多,穿不出去,只能在家里穿给你看。我知道,你最喜欢女人穿洋人的衣服,还喜欢女学生的衣服,我也买了几套。穿上你看看啊。”
  “别忙了,穿上一会也要脱下来,不折腾。来师姐,我有件事跟你说,这事咱家只有你能办。”
  姜凤芝这两年时间虽然一如其他的女眷,在赵冠侯的教导下进行过学习,也送到女校里读了半年书。但是她生性活泼好动,读书的事,并不怎么适合她,所学不是太多。
  翠玉可以经商,苏寒芝成了畅销书作家,程月则有上万的淮勇旧部在军中效力,只有她,除了枕席间的侍奉,一起回忆过去时光外再无作为,心里着实有些失落,也有些恐惧。生怕有朝一日自己失去魅力,师弟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此时的姜凤芝,即便是要她去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有所动摇,点头道:“你要我干什么,只管开口。”
  等到听了赵冠侯的计划,姜凤芝得意的点点头“这事确实是我办最合适,都是女人,比男人动手方便。其实我觉得,不如去叫上孟二爷。丈夫出面,办这事更妥当……”
  赵冠侯也点头道:“师姐这个主意出的好,倒是想到了我没想到的地方,就这么办。”
  等到姜凤芝陷入梦乡时,赵冠侯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在梦中呢喃着“师弟……我……我要给你生一堆孩子……”的师姐,微微一笑。
  自己偶尔装傻,让师姐发挥一下作用,才能保证她不至于太失落,家里的怨妇有个程月就够了,师姐既然跟了自己,就该让她感到幸福,也让她感到自己有用。
  一条修长而有力的腿,很没风度的压在了自己身上,两条胳膊搂的更紧了,头在赵冠侯的胸口蹭了蹭,半梦半醒的说着“别动……抱着我,我睡的香。”赵冠侯摇摇头,不禁莞尔。成亲两年了,睡相还是那么难看,明天早上,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当然教训的方法,对于当事人来说,全都乐在其中。
  等到次日,赵冠侯写了封书信,由高升悄悄送到孟府,等了约莫一个小时,高升送来回信。却是孟思远的一句话“既以和离,嫁娶自便。四弟不必牵扯进去,免得影响了公务。”
  赵冠侯摇摇头,嘱咐着凤芝这事不许告诉邹秀荣,其他的事,一切照计划进行。
  
  第394章 闯祸(下)
  
  得意楼今天依旧是被官府包场,不对外开放,但是孟思远如果想上楼,是不受这个禁止令限制的。他的马车来到楼下,很快就找到了赵冠侯那匹泰西大白马,以及一部亨斯美马车,那是秀荣的座驾。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在楼上,稍后,就会有一个男人来这里,谈娶她的事情。
  按赵冠侯给他的信,是要他在楼里等着,等到邹秀荣斥责对方时,自己出面,将这个求亲的男人痛殴一顿,以为惩戒。孟思远虽然是文弱书生,但是对付个五十几岁的读书人,应该还是不难办到的。何况,还有赵冠侯帮手,打赢是不成问题的。
  他回想着自己与妻子在伦敦的生活,从恋爱到结婚,一路走来的情景,在刹那间,一股少年冲动,真的想要冲到楼上对秀荣说自己爱她,自己不能没有她。可是……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自己现在走的,是一条危险的路,一旦发生意外,死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能够让自己的至爱不卷进这种事里,是最好的选择,他不希望秀荣陪着自己一起砍头,也不希望秀荣看到自己被斩时,哭的伤心欲绝。与其让她难过,不如让她开心,让她恨自己越深,对自己越绝望越好。
  基于这种想法,他并没有拒绝母亲为自己张罗纳妾的事,反正自己不会真的碰那些女人,只要让秀荣知道自己要纳妾的消息,让她恨自己就好了。
  远处,一顶轿子向这里过来,从轿班的人他就看的出,这是新任藩司玉山的轿子。夺妻之敌,就在眼前,自己冲上去,可以让对方知道,他不配拥有秀荣。可是……可是那样,秀荣还会恨自己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做人不能太自私。
  他终究放弃了冲下去的念头,转头吩咐车夫“去纺织厂。”随后,马车转向,绝尘而去。
  玉山今天打扮的很阔气,一身崭新的缎面袍褂,戴一副墨晶眼镜,手上戴了一枚翡翠扳指,头面刻意收拾过,整个人都显的年轻了十几岁。他是个白面书生的相貌,身材容长,白面黑眉,很有几分儒雅气质,若是严格算起来,也可以算做美男子的行列。年龄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没有老态,反倒是多了几分岁月沧桑打磨之后的成熟感。
  翠玉迎在门首,将他引着来到雅座里,见翠玉杨柳纤腰,摇曳生姿的模样,玉山心里不免又有了望蜀之心,盘算着该怎么向赵冠侯张口,讨来这个小妾。今天是赵冠侯与他约定好,与邹秀荣见一面的日子。两下在这把事情说妥,邹敬泽那里的工作,就不难做。他相信,凭自己拿的把柄,这女人是逃不出自己手心的。
  等落座之后,赵冠侯道:“玉藩司,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经为你办了。但是你是知道的,邹小姐是读过洋书的人,与咱们金国人的想法不一样。这件事,最后是要她自己做主,才能算数,今天把你们请来,就是当面把事情说妥。成与不成,都可以当面说清,以后没了罗嗦。玉藩司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邹小姐是什么态度,我可不敢做主。”
  邹秀荣一笑“四弟,这件事,总要我们两下里说开来,今天有这么个机会,把事情讲清楚也很好。你且去厨房看看,为玉大人准备的菜,可曾备好了。”
  见她肯支开赵冠侯与自己独对,玉山心头狂喜,看来这事已经成了一半。等到赵冠侯出去,他干咳两声“邹小姐,玉某对你,是一片真心,可对天日。我家里没有夫人,也无姬妾,你嫁给我,立刻就可以掌印。从此家里面的事,都由你来做主,这难道不是个好归宿?等将来我升了官,朝廷必有诰封下来,比起你做个商人之妇,诰命夫人不是强的多了?”
  邹秀荣的脸上,也带了些笑容“玉老爷,我是个老女人了,你又何必非要缠着我不可。以你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佳偶。”
  “邹小姐,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迷住了,在我看来,女人在你这个年龄,最美。尤其你穿洋装的样子,让我魂牵梦绕,寝食难安。话说回来,我若是对你无情,只要把你们的事,对赵冠侯告发,此时你早已经被抓到监狱里了。你也知道,女不入监,若是真到了监狱里,不管你是大家闺秀,还是留过洋的女人,都免不了任人摆布。我若是只想得到你的人,到时候不是予取予求?我不那么做,就是敬重你,不想轻慢了你。所贪图的也不是一时之快,而是白头偕老。”
  他边说边向前凑了凑“你只要从了我,我便给你明媒正娶,我的子女,也会认你做母亲。你的情形我打听过,你与孟思远成亲多年,未曾生育。就算是再嫁,也很难嫁个好人家,我一个二品藩司,难道还辱没了你?”
  邹秀荣道:“你……你是说,我只要从了你,你就不再提那件事,也不再为难冠侯兄弟。若是不从,就要去告发我,让我吃牢饭?”
  玉山大喜,这女人听到进监狱,总算是屈服了。只要这女人成了自己的人,还不是听凭丈夫做主?自来夫为妻天,且先应下,等到人一到手,就由不得她。她既掌管山东财政审核,所知情弊必多,到时候一一问出来,不怕拿不住赵冠侯。
  当下点头道:“小姐放心,只要你肯答应我,我自然不会再提那事,一提,不是连自己都告了。我知道,我这样做,似乎有些趁人之危,要挟之嫌。可是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手段虽然激烈了一些,也请你体谅。我鳏居数年,孤阳独亢之苦,外人又何尝知道。我生平不进纪院,不采野花,糟糠早丧,情形实在是苦的很。夫人是过来人,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他说着话,手自然而然的伸出去,抓向邹秀荣的手,邹秀荣向后一躲,把脸一沉“你要干什么?我们还未成亲,怎能乱来。”
  玉山嘿嘿一笑“你是读过洋书的,怎么还这么保守?本官听说过,在泰西男女之间,可是随便的很,只要看着顺眼,就可共寝。咱们早晚也是夫妻,又何必学那扭捏之态?”
  他边说边又伸出手去,邹秀荣向后一躲“你别乱来,冠侯稍后即回,他一回来,咱们就没有面子了。”
  听到咱们两字,玉山心头更喜,哈哈笑道:“赵大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回来,或是不该回来。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早就和他商量好了,今天把夫人请出来,就是要成全我。没有一个时辰,他是不会回来的,这得意楼今天没有外客,不会有人打扰。别看他是巡抚,实际,他的前程,现在捏在我的手里,我要他向东,他绝对不敢向西,否则的话,我就摘他的顶戴!”、“你,有这手段?”
  玉山得意的点点头“我不瞒你,我手上,有几件很要紧的证据,足以证明他中饱私囊,朝廷新君登基,第一要抓的就是吏治,他这样的事要是抖出来,最轻也是个革职。我现在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不管是人是财,他有求必应。”
  邹秀荣看了看身后的屏风“你等一下,我进去换一件衣服。”
  佳人更衣,更增遐思,正在玉山琢磨着,是不是要到屏风后头,来个猛虎扑羊之时。门帘掀动,一个身穿大红紧身袄,下穿扎腿裤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了跟盘子“这是厨房敬的菜……诶,小姐呢?”
  玉山不认识来人是谁,却见她眉目俊俏,妩媚之中又有英气兼有几分妇人的成熟,尤其紧身束腰,将身段勒显的格外突出,认定是邹秀荣的丫头。哈哈一笑“你家小姐,在后面更衣呢。来来,你坐下,咱们一起喝酒等她更衣。”
  那女子摇头道:“这怎么成,你个男的,我怎么好和你一起坐。”说着话,将盘子一放,转身之际发辫甩起,又黑又粗的大辫子,扫在玉山的眼镜上。后者的心神一荡,伸手抓住了这女子的衣袖。
  “别急着走么,陪我坐一坐,有你的好处。你家小姐,眼看就要嫁给我了,你个丫鬟自然要跟过去。依你的人材,怎么也不能让你叠被铺床。”
  这丫头不懂他说的什么,瞪着好看的大眼睛看着玉山“叠被铺床?我不干。我自己的被子,都是别人叠。”
  “好大的架子啊,倒真是少见你这样的丫头,好,你陪我喝一杯酒,我就抬举你做个通房。”
  那女子似乎没听懂他说什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要纳我做通房?”
  “是啊,你这不就不用干活了不是。来坐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并没有说名字,而是一把抓起酒壶,仰头,将一壶酒倒进嘴里,随后抓起桌上的荷叶饼,卷了鸭肉就吃。玉山暗自皱眉,邹家书香门第,怎么用了这么个粗蠢的丫头,相貌不恶,可是举止太粗野了,好感就淡了几分。随口问道:“你跟着你们小姐,学了点什么?诗书还是算帐?”
  “呜……”那姑娘一口的食物,说了几句,玉山也没听懂,对她的看法,就从想纳通房,变成了只求一夕快乐。伸手抓向了这女子的手,这女子也不躲避,任他抓住。
  鸭子这时候已经吃下去,话就能说的清楚“你说的那个,我哪个都不会。”
  玉山抓着美人的手,觉得这手上生有老茧,评价又低两分,随口问道:“那你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擒拿、摔跤,格斗……像现在这样,我就会这手。”她话音刚落,手腕一翻,已经扣住玉山的手。玉山做梦都不曾想到,会有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只觉得一阵巨痛钻心,右手小指的骨头已经被拗断。
  随后,只见这姑娘的手一路捋上去,响声不绝,玉山的腕骨、臂骨相继断折,女子随即拖着玉山起身,一记漂亮的背口袋,玉山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楼板上。木制的楼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玉山一声惨叫“救命!快来人!”。
  那女子则用脚踩着玉山的胸口,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姑奶奶是赵冠侯的侧室,你敢说收我做通房,这便是官司打到哪里,也是我有理。嫂子,别看着,过来凑一股吧。”
  邹秀荣自屏风后转出,身上换了一套西装西裤,脚上时下洋人流行的尖头皮鞋,走路的姿势依旧很大气,轻轻的走到玉山面前,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我忘了告诉你,在阿尔比昂读书时,我自学过两年击剑和扶桑的空手道。孟思远如果动手,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猛的抬起脚来,朝着玉山身上脸上一阵猛踢,皮鞋的尖头,带起片片血肉。姜凤芝则手臂用力,喀嚓一声中,玉山的左臂也被折断。她又指着玉山两腿之间道:“朝那里来一脚,给他个痛快。”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要谋反!来人啊,拿反贼!抓刺客!”
  玉山在一楼放了几个轿夫还有跟班,自有护卫之责,可是他连喊几声,都没有动静。等到邹秀容一连几脚踢的他发出阵阵惨呼之后,楼板响动,赵冠侯拥着杨翠玉走过来,皱着眉头道:“瞎喊什么?这是酒楼,不是肉市,你这藩司跟宰猪似的大叫,好看啊?幸亏我把你带的人都抓起来了,要不然让他们听见,你多丢人。”
  “你……你凭什么抓我的人?”
  “就凭我是巡抚啊。”赵冠侯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搭在姜凤芝肩膀上,将她也揽到怀里“我怀疑你的人涉嫌一宗葛明党的案子,怕他们行刺你,所以把他们抓起来。这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感谢我的。下回记住,多长几个心眼,未曾动心思之前,先扫听扫听,这人你惹不惹的起。”
  他又看向邹秀荣“嫂子,这回出气了么?”
  邹秀荣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打完人之后,果然心里好受多了。”
  “高兴了就好,我们先去吃饭,准备好的酒席别浪费。翠玉,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把这个家伙扔到马车里,随便拉去哪。他好歹是个藩司,不能躺在大街上,影响不大好。”
  玉山急道:“赵冠侯,这女人是葛明党,她男人也是葛明党。你身为朝廷命官,包庇葛明党,莫非是要谋反?”
  赵冠侯回过头来,冷笑着看着玉山“你说谁是葛明党是你的事,至于怎么对待他们,是我的事。不服气,就去告我。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比较担心,你是否写的了状纸。你不是在山东有朋友么,让你的朋友想想办法,看他们能不能抓我。走,咱们吃饭去。”
  几名得意楼的伙计已经走上来,七手八脚的抓起玉山下楼,茶晶眼镜摔的粉碎,翡翠扳指下落不明。玉山现在伤痛之余,心内更为恐惧,之前他的布置,都是从夺权的角度出发,吃准他不敢掀桌子。
  可是,赵冠侯如果真的和葛明党是一伙的,自己又该怎么办?或者说大金国,又该如何处置?
  
  第395章 色厉内荏
  
  京城,醇王府内,得到密报的承沣,一瞬间几乎瘫软在了坐位上。在之前的密议中,赵冠侯拥兵自重,久后必反的论调,是他们弟兄力主杀赵冠侯的主要原因。在议论时,对于赵冠侯造反的必然性,已经论证的很清楚,似乎下一刻,他就将起兵作乱,威胁京城。为国家计,为社稷计,都应该将之斩首,以免后患。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时,承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做好应付他造反的准备。
  朝廷派的藩司被他的妾室打成残废,虽然公开的理由是玉山调戏姜凤芝,姜氏愤而自卫,但是这种理由充满了矛盾与破绽,根本不能服众。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必然是赵冠侯授意,对玉山出手。
  朝廷大员,随意殴辱致残,这与造反已经没什么两样。第五镇虽然没有誓师出征,扯旗造反,但是承沣几兄弟都相信,这只是一个时机问题。之前所有的算计,布局,都是基于这个规则之内。一旦对方彻底不讲规则,脱离了既有体制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量对犯规者施加处罚。
  山东为阿尔比昂与普鲁士两国势力范围,赵冠侯向来与洋人关系相处的好,阿尔比昂驻华公使朱尔典与他交情甚厚,普鲁士方面,更是派出大批军官在他部队里担任教习。据说,其手下还有一支千人规模的普鲁士洋枪队,如果其起兵叛乱,普鲁士人多半会采取支持态度。
  华比银行的简森夫人与赵冠侯的关系,在京城官场上层不是什么秘密,有这么个女人,就意味着他可以借来大笔洋债充实军饷,部队饷械两足,又有战斗力,想要对抗第五镇,又该拿出什么部队来?
  虽然朝廷在第五镇派有带兵官,但是玉山到任之后,也没能和对方建立联系,这些带兵军官的立场和权力,都不能让人放心。
  在北府的会开了两天,之前一直表现的雄心勃勃的承涛这时却只会反复的骂着玉山没用,色迷心窍,坏了大事。承沣很有些焦急的说道:“现在你骂奴才也没用,先想想怎么对付姓赵的才是。你们陆军部,能动用多少兵,把他给平了?”
  “难,实在是太难了。山东有一镇又一个混成协,还有警查、消防队、防营。虽然有咱们的旗城,可是那些兵是什么成色,咱们心里都有数,打起来根本连半天都顶不住。一旦造反,山东肯定是要丢的。而北洋六镇,第一镇要留守京城不能动,其他各镇同器连枝,根本就信不过他们。河南的第一混成协,我看也靠不住,不能指望他们进山东平叛。湖广的第八镇,是赵冠侯手下败将,顶不了什么用。铁宝臣一直请令,说他愿意带兵,到山东去平叛,可是兵从哪来?”
  “有兵也不能给他!铁宝臣带兵?他带兵之后,这个兵权还能收的回来么?”承沣哼了一声“老七,你得放明白一点,赵冠侯为什么能成气候?还不是他手上有兵?如果我们把兵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至于闹到今天么?我算是看透了,兵权绝对不能给外人,要想平第五镇,就得咱们弟兄自己挂帅。”
  “挂帅?这……京里那么多事,咱们哪走的开。张香涛的身体也不行了,也就是这段日子的事。他要是活着,还能让他在京里代管。他一没,五哥你不留下坐镇,还能带兵出征?”
  承沣思考一阵,却发现手下要么是无将可用,要么就是有将而不敢用。既要防范汉人将兵,侵夺旗人权柄,又要防范疏宗掌权不利亲宗,还要注意,不能让小恭王一系得利。几方盘算下来,除了自己兄弟外加一干幕僚外,竟是没几个人可用。
  他气的破口骂道:“平时一个个都夸自己夸到了天上去,事到临头,怎么全都不言语了。不是能么,不是打么,上啊!现在怎么连个带兵的大将,都选不出来了。”
  就在承涛受窘的当口,房门推开,福子端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放的是用冰镇过的糖水。“王爷,您先喝口糖水,压压火,老七,你外头玩会,别在这招你哥生气。”
  虽然平素与嫂子极不相得,但此时承涛,却是从心里感激福子,没她救驾,自己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借着这台阶就逃了出去。等他出去,福子关上房门,才没好气的看着承沣“王爷,你也是气迷心了,张口讲打,闭口讲打,我要是老七反将你一句,说打,军饷呢?你拿什么话回他?到时候让人问住,还是自己吃亏。”
  承沣一愣“饷?太后那里不是有内帑,请两百万下来没问题啊,这是造反的大事,哪能不动钱。再说,承泽管度支部,他得给钱啊。”
  福子哼了一声“我的王爷,不是我说你,您好歹也到外头走走,扫听扫听风声再说话,要不让人笑话。太后那里的内帑,您可千万别指望了,先不说她胡乱赏人,用出去多少。单说她要修宫殿,内务府就开了多大的单子。您当这点内帑,就您自己惦记呢?谁不想吃这份产业,您和他们抢,动手太晚了。至于度支部那,我可就不说话了,一说话,你准说我挑唆你们宗室不和,我不落这个埋怨。”
  承沣知道,福子这话不是无的放失,忙拉着她的手,赔笑脸的告饶,福子才道:“谁让咱是夫妻,我就豁出去得罪承泽了。度支部的款子,他提走了一百万,用到松江去炒股票。你现在让他拿钱,等于是让他拿命,他不跟你急才怪。到时候跟你翻脸,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承沣用手一拍脑袋“承泽,这是要我的命啊!你单这个时候炒股票,我打仗没有军饷,拿什么打?”
  “有饷也不能打。北洋一共就六镇,解决一个镇,起码得用两个镇。打起来两败俱伤,咱们一半元气就没了。到时候鹬蚌相争,鱼翁得利,葛明党再闹事,可没人去剿办了。再说,唇亡齿寒,王爷您倒是想想,您今天杀了赵冠侯,其他各镇统制做何想法。若是各镇统制联手发难,咱们这江山,还保的住么?”
  承沣被说的一愣,“福晋,是有你这么一说,可是这眼看着要造反,难道说咱就这么看着?”
  “我的王爷,前半夜想想别人,后半夜想想自己。如果易地而处,有人要是调戏您的心头好,您能答应?玉山这个奴才,到了地方上胡作非为,才激起这场变故。现在是该逆事顺办的时候,可不是将错就错的时候。赵冠侯并未真的起兵,事情总有挽回。若是真听了那帮人讲打讲杀的话,您可就上了当了。到时候不管胜败,您这监国怕是都做不下去。何况一打仗,他们必要上本,请太后垂帘,总办军机。帘子好立,可不好撤,你可想明白了,到时候是谁占便宜谁吃亏。”
  承沣被这番话说的神色一变“福晋,你这话说的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可是……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好办,一不动刀枪,二不动兵甲,您就到定府大街走一趟就成,让庆叔给写封信,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姑爷。说朝廷绝对没有动他巡抚位子的意思,第五镇是他的,巡抚也是他的,他必然不会叛乱。等到这风波过去,再慢慢想办法制他。总归你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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