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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明(蚂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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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大部分都派出去闹事了,府中守卫严重空虚,来人几乎是一路摧枯拉朽一般的突入进来。

“大人,千户大人好生无礼,不理下人们的招呼。狂奔至大门处,一拉马缰,那匹马儿直接抬起铁蹄,将大门给踢开了!如今更是毫不停留,稍有阻拦,直接挥刀砍杀!若非小的跑的快,这会儿已经死在刀下了!”

“什么?他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城西大营已经被平定了!?”

何有为心中不断盘旋着各种应对措施,正在何有为脸色阵青阵白,犹豫难定之时,易飞的暴喝响起,已经来到了厅院之中。

“何有为,给本官滚出来!难道要本官亲自去请你不成?”

“大人,不能出去啊!这易飞摆明就是来要我们命的!”陆秋安一改方才理智之身,事到临头,竟然有些战战兢兢的道。

何有为不屑的看了一眼陆秋安等人,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找这些其蠢若猪的人作盟友,最后咬了咬牙,打开房门行了出去。

园中的易飞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就在战马上冷冷的盯着他。而他的马前还有一个家丁战战兢兢的跪着,明显是这人将他的行踪告诉了易飞,让易飞一路追寻到此。而让何有为心中发寒的是,易飞沐浴鲜血而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让何有为这种自小就没经历过什么血杀场面的人面对着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知大人如此来到下官家中,是有何事吩咐?”何有为毕竟久居官位,勉强压下了身体的颤栗,不亢不卑的道。

“你问我为何到你家?”易飞狂笑了起来,眼中却是丝毫笑意也没有,他冷冷的盯着何有为,轻轻的道,“本官倒觉得你下去问问那些无辜死难的军户,也许就会明白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一直告病在家,事先根本不知会有人闹饷,大人如此污指下官,可有证据?”何有为豁了出去,易飞的杀意瞎子也看的出来,当下反而昂着头,正气凛然的道。

“证据?”易飞笑了起来,向后面一挥手,“你要证据可以,来人,唤丁春阳丁镇抚上前!虽然本官根本不在乎”

何有为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注意到易飞用的是唤其上前,而是解其上前,这中间一字之差,就说明了许多问题!丁春阳已经叛变无异,他们做的龌蹉事就算打官司到皇帝面前也只会是一个结果!

“何大人为何不说话,刚才的正气哪去了?该不会不认识当晚坐在一起商量大事的兄弟了?对了,忘了告诉大人了,就算你们没有闹饷,我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和我对着干的人!”易飞有些戏谑的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何有为,几乎是贴着何有为的耳朵轻轻的道。

“你……”何有为眼睛一下子瞪到最大,仅仅发出一个音节,一抹闪白已经掠过了他的喉咙,让他剩余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面。

“首恶何有为罪大恶极,无需再审,本官直接战场诛逆!另外,何贼说了,还有数个同党从犯正在屋内藏匿!张俊卿,立即带人给本官将他们全部揪出来!”易飞轻轻的在马鞍上将血迹擦净,大声的喝道。

“喏!”

张俊卿等十数人翻身下马,执刀狞笑着向屋内扑了过去。

第69章生死

抓捕陆秋安等人的行动很是顺利,易飞的那句从犯他们都是听到耳中,特别是首恶已诛,按照惯例,他们这些从犯顶多只是一顿皮鞭,扣除饷银之类的不痛不痒的惩罚,因此他们都是十分自觉的不作反抗,免得给易飞借口直接给‘战场’正法了,而那不走运的首恶何有为就是最好的教材。

“大人恕罪,卑职等都是猪油蒙了心,被这姓何的一通花言巧语所离间。其实卑职们都是极力反对此事来的!”

到了现在,既然易飞已经明了所有事情,那咬死不认显然是白痴才会去干,几人被绑成棕子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易飞马前,痛哭流涕的忏悔着,并且向着永远不会反驳的何有为身上猛倒脏水。

“官兵苦守边塞,本就清苦,而朝廷一时困难,钱粮发放不及。你们部下有心报国却无口粮糊口,本官都是知道的!”易飞倒是主动替他们开脱着。

“但是,你们纵容部下闹饷这就是大错!不过这也不是多难办的事,也罪不至死,毕竟是你们不得口粮,自己和家人都得饿死!”

“大人说的太对了!卑职就是有如此苦衷,才会做此荒唐之事!”陆秋安见到易飞竟然如此和气的为他们分辨,更是激动起来,终于看到生的希望。

“荒唐?这不是荒唐!这是大错!”易飞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起来,“边塞之苦,天下共知!但你们如此视朝廷如无物,该当何罪?”

“大人恕罪,卑职再也不敢了!”陆秋安等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虽然易飞的语气严厉,但是并没有说死,他们更是苦苦哀求着。

“要说赦免你们,也并非不能!”易飞假装思索了一下,淡淡的道,“边军之所以会饥寒难挨,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田地,辛苦劳作一年,连温饱都无法解决,长此以往,必将祸事连连。不如……”

易飞紧紧的盯着数人,顿了顿后接着道,“不如将田地散于他们,每人保留自己应得之田地,也留别人一条活路?而本官可以保证,你们日后的日子不会比守着这些田地要差!”

陆秋安等顿时一片哑然,分田地那是要他们的命,他们养家丁,喝兵血全指望这些。但是不答应,何有为就是前车之鉴,陆秋安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但仍然恭敬的低下头,连连答应。

“罢了,我本欲留你们一命,奈何你们都是要钱不要命,那就由不得我了!时不我待,我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慢慢玩!”陆秋安等眼中的变化没有一丝逃过仔细观察着的易飞的眼睛,他心中默默一叹,明白他们指望先逃过这一劫,根本没有丝毫的诚意,而他则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再跟他们斗智斗力,心中杀意已生,眸子中更是寒芒一闪。

“陆秋安等兴兵作乱,实属大逆不道!所部属下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按律当正法以平民愤!”

易飞如同魔咒般的冰冷判决声立时将还怀有憧憬之心的陆秋安等人惊呆了,他们实在难以明白为何方才易飞还是有心放他们一马,但片刻之后却是如此的翻脸不认人。

“姓易的!为了我们的几亩薄田,你至于如此吗?如此将同僚逼迫,以后你也休想有好下场!”陆秋安满脸怒容,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若是必须将田地和军户奴隶交出来,那他那什么也不是,这易飞完全是将他将死里逼,无论生死都是一样。

“本官已经给过你们保证,失去田地会给予你们补偿,但是你们却自寻死路,怪不得人!我的决心不会改变!”

易飞心中充满了悲哀,这些人为什么到死也要抱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而更悲哀的是易飞知道若是不先将这些自己人中专门做猪队员的成员清理掉,而鞑子南下的那天,就是他的末日,神来了也救不了他。

而易飞是绝对不会对清理自己人感兴趣,在他看来一个只会杀自己人的将领根本不配成为将军。这也是为什么易飞只是诛杀了这个反自己的小团体中的首领就收手,更是想让他们主动交出权利,甚至于还肯给予一点补偿。

易飞对于为满清入主天下立下赫赫战功的三顺王等一点也没好感,这些人根本不配载入史则,尤其让易飞恶心的是这些人在正史中居然还都是比较光伟正的!只是记载了他们征战时不断胜利,对于屠杀百姓一事基本就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头儿……不,大人,城西大营已经拿下,所有乱兵均以擒下,等候大人发落!”已经新任枪队哨长的潘伟被罗立派来报信。

“弟兄们伤亡如何?”易飞轻松的问道,他并不觉得城西大营还会有抵抗的勇气。

“这群败兵根本不算事,弟兄们只是隔着墙扎死了几个敢于从城上露头的人,然后就再没人敢于阻拦咱们。十几个兄弟用一根木缒一下就撞开了大门,甲队火枪队新兵一通排枪击毙数个来不及逃走之人之后就没有任何抵抗了,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被绑成一个个的棕子!”潘伟满不在乎的道,“就是找绳子的时间长了点,要不早就做完了!”

“头儿,这些人怎么处理?”潘伟恶狠狠的盯着陆秋安等人,狞笑着问道。

“立即将所有一干人犯全部押往城外!另外将护田队所有没见过血的新兵全部集合好,今天就让他们明白一下什么叫杀人!传令全城,易某要在城外处决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有愿前来观礼者,概不阻拦!”易飞脸色一下变得狰狞起来,既然温和的改革完全行不通,那来一场鲜血淋漓的革命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姓易的你敢!我乃朝廷七品命官,想要杀我,必须得由朝廷下令才是!”陆秋安终于害怕起来,声嘶力竭的喊着。

“是吗?我还记得有一条,若是平叛时在战场上予以剿杀,并不用经过有司审核!而且籍没其家,全家贬为奴籍!”易飞冷冷的道,“你们几人都是本官在战场上亲手格杀,悬其首以镇宵小,贬其家为奴以儆效尤!在向上的塘报上我也是准备这么写的,至于你们,就赶紧托梦给上官让其为你平冤吧!”

“姓易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此恶毒,你不得好死……”陆秋安等被拖着远去时,还声嘶力竭的咒骂着。

“大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心急了?”郑科犹豫着说道,“我不是怪大哥心狠,这些只会祸害百姓的败类杀之一点也不可惜。但是如此激烈手段对付他们,上面不会一点也猜不出来其中的猫腻,上官脸上也不好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我徐徐平了他们,我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没那么多的时间!想慢慢和他们争权,再一一将他们削平,这至少得数年时候。但数年时间将所有精力全浪费在他们身上,那建奴大举南下咱们可就完了!”易飞似乎根本听不到陆秋安等的叫嚣声,眼睛一直盯着东北方,“蒙古人根本成不了事,建奴马上就要来了,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要不了几年,他们就会真的成了气候。”

“建奴要来?”郑科有些不解,他疑惑的道,“建奴不是一直在辽东穷折腾吗?他们怎么可能来我山西?而且,大哥,你是不是太高估建奴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入关,几次入寇不都是不了了之?”

“你不会明白的。你只要知道,建奴最近就会入寇宣大三边就行了。若是咱们还不能统一事权,到时建奴一来,这些和我们唱对台戏的渣滓就会让咱们内外交困,我可不想就此兵败身亡,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还是死在建奴手中!”易飞叹了口气,建奴靠自己当然入不了关,但是若是北方再无人敢于抵抗建奴,那就会有无数的汉奸充当满州太君的马前卒。

“大哥,建奴真的会在近期内入寇宣大?大哥是听指挥使大人说的么?”郑科见易飞信誓旦旦的再次重复,也不由得开始相信起来,不止是他,这些老兄弟们对于易飞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

“是的,就是在七八月份吧!入寇的理由么,当然也是十分简单,怀疑咱们宣大有人窝藏蒙古人逃犯!”

易飞当时读起这段历史时也是对此嗤之以鼻,想入寇就明说,这种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理由也拿的出来,而更让人好笑的是后来日本人也是根本不知道啥叫变通,在卢沟桥事变时也是将这个理由重新拿出来用了一次。

“走吧!早点送这些败类们重新投胎,希望下辈子能够活的象人一点!”易飞不再理会众人如同看神一般的眼神,一挥马鞭向前缓缓行去。

而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千户大人率军平定叛乱,如今要将这些贼寇兵正法以儆效尤!请各位乡亲父老出城做个见证!”

“千户大人率军平定叛乱……”

第70章处决

当易飞缓缓行至城外随意选定的一块刑场时,所有数百人的乱兵已经有大部分人被押解了过来。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在谈笑着说起自己此次收获多少财帛。

“我说赵老三,你还是下手不够利索,咱老张直接宰了那个碍眼的掌柜,这老小子一趴下,其他伙计都马上焉了下去。咱老张一口气将他们店铺所有银子全部取了去。”

“赚点钱有啥好爽的?咱老何可是碰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劲的爽了一次。就是这小娘皮有些不经操,还没爽够就两眼翻白了。”另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更是得意无比的道,他的话也是一下子让众多家丁们为之羡艳。

“不知道这次叫咱们出城来是做什么?他娘的,新官上任就是架子大!”另一个家丁有些不耐烦的道。

“还能怎么样?上次咱们砍死了那姓周的十多个家丁,上面还不是屁也没一个。到了最后,还不得好好安抚一番咱们。”有人不以为然的接腔道。

“说的也是!这姓易的这么大阵仗的吓唬谁啊!历来朝廷都不会拿咱们怎么样,杀了咱们还有谁给他守边?”另一人也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围密布的长枪手,甚至还有一队火铳兵。

“嘿,正主来了!看,那姓易的还带着骑兵来了,阵势挺不小的么!最后还不得他娘的跟咱们好好说话!”老何指着远处,嘿嘿的冷笑。

“咦,怎么还有些破军户出城来了?他们来干什么?”老张倒是心细,一眼看到远处战战兢兢的军户们,这些人竟然也是小心的尾随着乱兵的后面一路跟到此地。

“事情不对啊!我刚刚在城中好象隐约听到,什么千户大人要处置乱兵什么的。”一个看起来象地痞无赖更多一点的乱兵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些依旧杀气腾腾的新军们。

“屁话!他姓易的敢!他就不怕没人为他守城么?”到了现在,就算神经大条如老何,此时也是有些心中打鼓起来,但是嘴上却是死也不肯附和这人的话语。

但是事情更是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这些枪兵们在火铳手和骑兵的押阵下,缓缓的将包围圈不断缩小,更是一个个的将这些乱兵全部踢的跪倒在地。

不多时,一队队士兵不断的抬着一具具尸体,将之置于场地中央,其中大半都是女性,很多妇女身上都是一片赤裸,而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在老何他们不敢的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下马威时,易飞策马飞驰到场地中央,冰冷的眸子扫过一个个的乱兵。当一具具尸体不断抬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阵悲痛的嚎哭声,易飞转过头,看到离此不远既有些害怕又无比仇视的看向这些乱兵的军户时,这肯定是乱兵祸害神木城时受害者的家属们。

乱兵们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不过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坚信,易飞只是迫不得已必须给军户们一个交代,拉出一些比较倒霉的人杀了以平民愤。但是易飞清亮的声音传开时,他们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明戚少保戚爷爷曾经说过,兵是杀贼的东西,而贼寇是杀老百姓的东西!本官对戚爷爷这句话深以为然!神木大乱,归根结底是官兵放弃了他们的职守,竟然变成了贼寇,甚至可以说比一般的贼寇都要更凶!既然兵也不再是守护百姓,那这兵本官要之何用!?”

“宁愿尽屠之,从此祸患除!今日通知尔等前来,就是要你们见证!若是兵不兵,那法则必须正之!”易飞一把抽出饱饮鲜血的马刀,大声的吼道,“罗立,立即行刑!”

“遵命!”

如今新任镇所防守官罗立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一遍镇所,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丁队,提人!行刑!”

如今易飞水涨船高,这些护田队也是变身成为新军,每一百人为一队,罗立之所以没有立即随易飞前往镇所,就是因为将各个老兵打散成为新军的军官,重新整编。如今的易飞手下已经是一哨四百余人的枪兵,再加上火枪兵,骑兵等,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人。

丁队除了带队的军官外,基本都是清一色的新兵,这些人基本上没有见过血,而进城平叛时也是害怕他们添乱,所以他们是最后一批入城的。这次刚好拿这些乱兵让这些新兵蛋子知道一下战争的血腥性。

而这些新兵们除了训练的还象点样子外,真正的战力估计还比不上老兵的一个伙。此时虽然有板有眼的摆出姿势,但是手中有些颤抖的长枪还是将他们的身份给表现了出来。

“刺!”

而罗立更是早就明白这点,嘴角冷冷一笑,随即一声爆喝。

“杀!”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所有人整齐的将长枪刺出,象训练中一样整齐、有力。但是不同的是,训练时稻草人你扎上数十枪也不见得会有些微的晃动,不会象眼前的人一样颓然倒地,更加不会喷射出一道血箭。

“呕……”

丁队许多人一生都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很多人都是一脸痛苦的将脸转到一边,大声呕吐起来,恨不得将去年的胃中东西吐出来。

“举枪!”

但没等他们恢复过来,罗立一声口令又是炸响在他们耳朵中。事实证明,军棍远比恶心更可怕,许多人吐到一半,还没收住身体就自然而然的挺直身体,平举起长枪。

“刺!”

“杀!”

丙队所有人都是回应一声爆喝,举起长枪向着前方密集在一起的乱兵刺去。

这一次很少有人再呕吐了,很多人眼中都闪烁着一种野兽般的光芒,杀人是会上瘾的,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一旦将之放出,人往往就会由人变为野兽!

“刺!”

“杀!”

丁队士兵红着眼睛,一次次的随着口令不断滚滚向前,枪林密布,任何挡在前面的人都是他们屠杀的对象。到最后眼前一片空旷之时,这些人的眼睛才慢慢恢复到正常人类的状态。

在他们身后,那是一片血的海洋,鲜血如同细流一样慢慢汇合在一起,顺着地形流淌着。而大地更是贪婪的吸收着这些珍贵的补给,大地一片泥泞,而丁队就是踩着这片血泥而屠杀而过。

但是当他们回头看到自己所造成的一片血海之后,很多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胃,纷纷捂着肚子死命的吐了起来,许多人连胃中的酸水都吐的干干净净。不过,罗立这一次并没有叫起他们,他知道,这次他们吐过之后,以后再上战场就不会再吐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们已经是合格的兵了,不过想成为老兵还得靠他们的实力和运气。

这时,出城观看的军户也是越来越多,原本看的眉飞色舞更是大声叫好的军户们都看不下去了,甚至有些受害者家属也是有些不忍的闭起了双眼。

数百人的尸体,汇集成一片血泥地。受害者虽然解恨,但是还是承受不住这种视觉冲击,很多人都是歇斯底里的狂吐个不停。

“陆秋安、李天养、何德伟,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易飞冷冷的看着这些脸色灰白的罪魁祸首,淡淡的道。

“姓易的,你如此嗜杀,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出乎易飞的预料,陆秋安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一脸的丧气,“我们低估了你的实力,更是估计了你的狠辣!不过,你也不会得意多长时间,注定不得善终,我们睁大眼睛在下面等着你!”

“好!见你这么长时间,就属这句话有志气!安心去吧!”易飞鄙夷的看着另外两个磕头哀求之人,对着陆秋安微微笑了笑,嗜不嗜杀他自己清楚的很。

“火枪队!送送这些人!”

“砰……”

一阵炒豆子的声响过后,浓烟之后的陆秋安等人全部倒地不起,此次兵乱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

易飞有些淡然的目光扫视完刑场,慢慢将眼神定格在镇抚官丁春阳身上,顿时让这个镇抚如遭雷击,身体一阵颤抖,险些跪倒于地,虽然料定易飞不会再寻自己麻烦,但是事到临头还是让他心惊胆战,毕竟刚刚数百人都是说杀就杀了。

“丁镇抚,本所可有铁矿、石炭矿?”果然,易飞并没有为难于他,只是问起矿产。

“回大人,本所原有铁矿数处,但是均是把持在上层手中。下……下官也有一处,愿以献于大人!”丁春阳现在是完全明白了易飞的性格,这种人不达目的必不罢休,单是为了统一事权,数百人说杀就杀了,他此会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心思与之对抗。

“剩下的在何人手中?”果然,易飞又追问道。

“最易开采而且产量最大的铁矿在乔甸山,距离所城不到十里,原本掌握在同知大人手中,这会已经无主了。其他都是些小矿,年产也是不多,不过是何同知分润下来的些许好处罢了。”丁春阳尽量控制着言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何同知的铁矿每年产铁几许?”易飞低头思索了片刻,追问道。

“只是因为人数不足,年产只有数千斤!不过若是大人能找到更多的人力,估计产量还能大幅度上升,毕竟这矿是最优质的矿,开采容易而且含铁量最足。每年除了为卫所提供足量的铁矿,还能让何同知从中大捞一笔。”丁春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嗯,这铁矿所里收回,至于丁镇抚的矿产本官也不好插手,还是由镇抚自己安排就好!”易飞笑了笑,既然丁春阳已经表现出足够的恭顺,那易飞也不会将之逼迫过甚。

丁春阳心中大喜,田地什么的收成根本无法跟矿产相比,易飞不夺他矿产让他惊喜无比。本来还想客气两句,但易飞一挥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大人,苟百户派人送来紧急军情,大股的流民正朝胡家堡、六里堡峰涌而来!请大人速速回师!”正当易飞松了口气,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已经跪倒在前。

第71章赈济

听闻数量不少的流民向着胡家堡挺进,易飞也是吓了一跳,出身流民的易飞十分明白流民的可怕,若是真将他们逼急了,只是一个附蚁攻击,就让人受不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易飞还真是不忍心对于这些因为饥寒交迫的流民。

崇祯六年至崇祯七年,山西、陕西连续八个月的大旱,田地里的庄稼基本毁于一旦,而易飞能有一个好的收成也是因为大量的投入水利设施和民众高涨的热情双方面催成的。

易飞早已听说过山西、陕西各地饥民易子相食,饿孚遍野,各地饥民都有蠢蠢欲动的念头,这次大规模的流民潮一个处理不好,立即就会再次酿成民变。易飞近期也是接受了众多的逃难者,但是崇祯皇帝这个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皇帝还在加赋税,恨不得这些人不反。

易飞此时也顾不得镇所刚刚平定,人心还远未到安定的程度。急匆匆的任命罗立带全部新军驻防神木所城,自己急急的带着骑兵队飞速的向着胡家堡方向狂奔而去。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虽然处决乱兵的决定是易飞所做出来的。但是真正执行的却是罗立,一日之间,罗立这个冷面杀神的名头已经传遍全城,可止小儿夜啼!就算还有人不服于易飞,但在易飞留下这尊杀神后,所以人都安静了下来。

……

及至胡家堡外围,易飞也是被这种凄惨的场面惊到了。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出现在胡家堡外围,现场一片悲声,数千人的泣哭声由不得人心中大受触动。很多饿极的人都在向着堡上磕头求救,更有人一把把的抓着泥土吃着。而堡外的农田更是一片儿狼籍,连刚刚收割过的麦杆都被人清扫一空,许多人都是站着站着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能站起来。

而留守在胡家堡的长枪丙队则是人人全副武装的在堡墙上与这些流民对峙,数千人的流民潮也是吓的他们连门也不敢开,人人弯弓搭箭,只等流民上前便是发射。而堡墙外更是一地死尸,看起来也是已经爆发了一场战斗。

“怎么不设粥棚?苟华呢?这是怎么回事?”

易飞出离的愤怒了,本来以为现场已经在控制之中了,但是来到这里却是一片哀求声,而他自己轻装简从,并没有带上多少人马,如果这些乱民情绪再不稳定下去,或者有心人挑拨几句,就会变成一场民变,靠他带的这些人,估计连渣子都剩不下来。

“快看!大人回来了!”

城堡上的兵丁也是发现了这支打着比较特别的方旗的骑兵,也只有易飞才会有这种有别于其他明军三角旗的四方旗!

而流民们也发现了迅速接近的骑兵队,他们能动弹的都向着旁边躲避,而更多的人则是躺在地上,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发呆,似乎转动一下眼球都会消耗他们太多的体力。

“苟华呢?立即出来答话!”

一行人迅速的来到城堡之下,易飞更是火气向上冲,他已经交代过若有流民来,定要尽可能的予以救济!

“头儿,卑职在!”

城墙上苟华早已经守候良久,从流民到来,他就没下过城头。

“为什么不立即设粥棚?”易飞愤怒的用马鞭指着苟华,大喝道。

“回大人,卑职已经设过数次粥棚!就在堡西,但是卑职人手不足,根本无法维持住基本的秩序,所以全部都还没煮好,就已经被流民们给挤倒。不仅没能赈济到饥民,反倒是浪费了许多米粮。这些百姓之所以留恋不去,也是因为这一路也只有胡家堡还尝试给他们粥棚赈济。”苟华不敢大意,他早就知道百姓是易飞的逆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易飞会如此心系百姓,但是他却明智的知道这根逆鳞根本不容触碰。

易飞轻轻的出了口气,既然不是苟华不出力赈济,而是这些饿疯了饥民根本等不及,更有可能是有些比较胆大的饥民说不定还会想着趁乱入城。毕竟苟华既然已经尝试过设立粥棚,那就没可能毫无缘由的射死一片流民,而这些流民更是都在堡门前方。

“乡亲们!本官乃镇所千户防守官易飞!”而为了让这些不懂什么叫防守官的百姓知道这个分量,易飞顿了顿加上一句,“本官乃朝廷正五品官员!”

易飞每说一句,身后数十骑就将他的话整齐的重复一遍,数十人齐声大吼,顿时声震四野!所有乱哄哄的百姓都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是真的吗?五品官对他们来说,那简直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毕竟他们的知县大人也才是七品官。而突然出现一个五品官,是不是朝廷终于开眼了,看到了他们的苦难,派下大员来赈济他们?

“大人,可是朝廷派来救济咱们的钦差大臣?”一些人满脸期待的看着易飞,这么年轻,又是如此多的杀气腾腾的护卫拱卫在旁,怎么看也象是戏言中所演的那些钦差大臣啊!

“官并不是朝廷派来的!本官也没那么多的物资来长期救助你们!”易飞才不会这么花自己的钱给朝廷收买人心,作为一个对明朝毫无忠诚可言的未来之人,他对于朝廷唯一的好感大概就是这也是一个汉人的王朝罢了。

“大人开恩,给小的们吃一顿饱饭,小的们吃完后立即就走!”

“大人开恩,不用给小的们吃,小的有两子一女。请大人随便赏他们口饭吃,小的们决不会拖累大人,立即掉头就走!”更有一些饿的奄奄一息孩子的父母悲声的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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