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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君侯-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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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先开了口:“你有话对我讲?”
“是的。”男子看了看墨韵痕和一旁的侍卫,“但只能对您一个人说。”
“主公……”
林羽抬手制止了墨韵痕的话,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你们出去吧,他身上又没兵器,难道你觉得我会怕他?”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林羽才说道:“现在就剩你我两人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男子恭恭敬敬地掏出一封信,递给林羽,那信封有些泛黄,感觉有些年头了。
“小的是陈佖容陈大人的手下,已经退出了密谍。陈大人将这封信交给我,叮嘱我如果他有一日遭遇不测,便将这封信交给您。大人一再交代信中所写兹事体大,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必须亲手交到您的手中。”
听说是这信是荣佖臣交给他的,林羽突然感觉这薄薄的信封有些沉重,但他还需要再确认一些细节:“那你怎么到现在才交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没换过这里面的信纸?”
男子连忙跪下,说道:“小人直到最近才确认了将军的下落,这就立马找上门了。这封信小人对天发誓绝对从未看过,上面有陈大人的火漆封印,完好无损。”
林羽点点头,这才拆开了信封,里面果然是荣佖臣的笔迹:
“林兄弟,当你看剑这封信的时候,表示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短短的一封信,林羽的表情数度变幻,像是激动又像是生气,脸色极为精彩。看完之后他直接闭上了眼睛,显得极为疲惫,过了很久才脸色如常。
虽然极力保持自己的镇定,但林羽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有劳你了,拿这张条子下去找管事领赏吧。”
男子并未接过林羽的奖赏,而是拱手道:“陈大人让小人脱离密谍已是天大的恩情,这是小人对陈大人的承诺,不敢再受将军的赏赐。”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坚持和自尊,男子没有再看林羽手中的纸条,而是向林羽拜了一拜,便挺直了腰杆,转身离去了,只给林羽留下了一个笔直的背影。
第269章 心乱
当墨韵痕重新踏入书房的时候,林羽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发呆,他很少看见林羽会有这么如此失神的时刻。
“主公,主公!”墨韵痕叫了林羽几声,才把他从放空中唤醒,“你没事吧?”
林羽像是刚刚才发现已经走进来好一会的墨韵痕,有些吃惊,他连忙摆着手说道:“我没事,我没事。”
墨韵痕当然不会相信林羽这样子是没事,直觉告诉他,林羽这幅失神落魄的样子应该跟刚才密谍所说的情报有关,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主公,刚才那人都说了些什么重要的情报?”
“没什么,”林羽显然不是很想和别人分享刚才的秘密,他摇着头说道:“都是一些私事,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对林羽所说的话是万分怀疑,同时对林羽所保守的秘密也更加好奇,但墨韵痕知道林羽既然不想说,那自己便不可能知道,于是他悄悄地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去,给林羽一点空间缓和自己的情绪。
“韵痕,”就在墨韵痕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羽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你说世间有友情这种东西吗?”
墨韵痕没想到林羽会突然叫住他,更没想到的是叫住他以后问这种关于人生的问题,他在印象里,林羽应该是不太会去思索人生的意义这种问题的。
有些猝不及防的墨韵痕在原地呆立了一会,才开口缓缓道:“我想应该是有的吧。”
林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看向了窗外,过了一会他才收拢了目光,继续问道:“既然有友情,那为何会有背信弃义的事情呢?”
墨韵痕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站好了,才慢慢对林羽答道:“人们在世上行事,多半靠的不是感情,而是利益,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当感情与利益冲突的时候,往往是利益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你说得太绝对了。”林羽对墨韵痕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他站起身,盯住墨韵痕,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的老上司令狐明吧,他在黑沙城为国捐躯,如果没有对国家、对故乡的感情,他怎么会放弃突围,宁愿死在黑沙城。”
墨韵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上前去为林羽的杯子填满了茶水,这才说道:“学生对令狐旅管没有丝毫不敬,相反非常欣赏他,但我想对主公说的是,要是您遇上这种事,千万要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从个人角度出发,咱们现在都是为自己而战斗,可没有什么大汉朝廷让我们去为之捐躯了。”
林羽听了墨韵痕的话笑了起来,他拍着桌子道:“你放心,我没令狐旅管那么勇敢,我很怕死的。”
见林羽情绪不再那么低落了,墨韵痕乘机进谏道:“主公,其实人行事无非有冲动和理智两种,冲动的时候以感情为主导,理智的时候以利益为主导。人们总以为利益就是为了自己,所以老贬低以利益为驱动的行为方式,而去赞扬冲动的感情行为,其实不然,您知道李文翰当初是怎么被抓起来的吗?”
“怎么抓起来的。”
“探花郎是被自己的同窗好友张中昌检举的,而张中昌和李文翰两人有十多年的交情,是为挚友,您是不是觉得张中昌是个卖友求荣的小人呢?”
看到林羽投过来含有“不是吗”疑问的眼神,墨韵痕摇摇头大声说道:“当然不是,张中昌为人正直,他出身寒门,之所以检举自己的好友是因为科举是寒门子弟改变命运所不多的途径之一,若是徇私舞弊,从小处说断了穷书生晋升的可能,往大了说,毁了国家择优取士的机制。所以张大人检举自己的好友,亏的是私德,赢的却是大义,还请主公以后行事切勿感情用事,多从理智出发。”
林羽之前听着还点头赞许,慢慢地觉出味来了,敢情墨韵痕这家伙是变着法教育自己。他不禁摇头笑道:“你的苦心我知道,我是那种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吗?但依你来说,咱俩完全是裸的利益合作,毫无半分人情可言了?”
“是,也不是。学生与主公,之前互不认识,完全是各取所需,但如今共事许久,岂能说毫无感情。要我说,学生与主公之间虽谈不上知己,但利益已将学生牢牢绑在主公的船上了,去了别的地方,谁还敢重用我墨韵痕呢?”
墨韵痕的回答让林羽哈哈大笑起来,他挥着手让墨韵痕去忙自己的事,自己则重新在书桌后坐了下来。墨韵痕见林羽重新振作起来了,也放心地向外面走去。
“唉,等等。”没等墨韵痕踏出书房半步,林羽又叫住了他,“先生,你能不能再替我分析分析爱情?”
墨韵痕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主公,你是看上谁家的千金了?”
林羽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初刚当上卫管的时候,采薇跟我从京城坐船去西原的,我当时开玩笑说以后自己当了军团元帅,就让她做军团夫人。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如今我虽然不是什么军团元帅,但是不是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墨韵痕大惊道:“这怎么可以。您现在手握重兵,割据一方,通过联姻,牧苏军可以争取有力的支持,这对牧苏军可是至关重要啊。您这话提醒了我,我看看能跟哪家联姻,为咱们捞取到最大的利益。”
林羽目瞪口呆地看着墨韵痕,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居然会让对方有这样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挂在秤杆上的白菜。
“韵痕,我现在说的是采薇,你想让我言而无信吗?”林羽打断了墨韵痕的絮絮叨叨,让他再说下去,话题都要被他带歪了。
“这怎么是言而无信,”墨韵痕瞪大了眼睛,一副谁说林羽这是背叛就要跟谁拼命的架势,“主公你也说了当时是戏言,当不得真的。退一万步说,就是当真,你也没当上军团长啊,谁封你军团元帅了?你这根本就不算言而无信嘛。”
林羽被墨韵痕这么一搅和还真无话可说,他无奈道:“韵痕,采薇对牧苏军的贡献你也是知道的,她几乎把所有的钱都赞助牧苏军了,还操持内务,替我赚了不少军费。我不能不她一个交代,始终这么不明不白跟着我。我意思是,我该怎么对待她,不仅是我,牧苏军也欠她的。”
墨韵痕吐了口气,换上原来如此的表情,轻松说道:“这样啊,采薇姑娘是有大恩于牧苏军,这也是全军上下有目共睹的,谁要也不能否认。但这种东西不必和正室的位置挂上钩吧,而且采薇姑娘也不适合这个位置。”
“为何?”
“您想想看啊,采薇姑娘出身青楼,她要是成为您的正妻,下面的将士会怎么想,以后天下英雄谁还愿意投靠我们?若是太子日后能够登基,主公您封王也不是不可能,堂堂王妃出身青楼,您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墨韵痕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跟林羽解释道,当然最后也没忘再赞扬一下采薇,“采薇姑娘秀外慧中、深明大义,会理解主公的苦衷的。”
“秀外慧中、深明大义,”林羽咀嚼了一下墨韵痕所说的两个词,流露出种似笑非笑地表情,似乎饱含着无奈与嘲弄,墨韵痕看得也有些发懵,不知道林羽是赞同他还是嘲笑他。
林羽最后坐直了身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然后指着墨韵痕说道:“韵痕,我假设一下,只是假设。如果采薇是男儿身,凭她的功劳,足够日后太子赏她一块免死金牌吗?”
“主公,您这是胡思乱想啊。”墨韵痕有些奇怪地说道,“采薇姑娘怎么可能是男的,她的这些功劳自然要算到你的身上,你和她自然是一荣俱荣的。”
忽然墨韵痕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试探性地说道:“主公,您是不是在考虑功高震主的事情,怕太子殿下上位之后兔死狗烹啊?您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想要一块丹书铁券护身?我感觉您多虑了。”
林羽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事不好跟墨韵痕直说,谁能想到墨韵痕联想能力太强,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只好摆手示意墨韵痕不要再说下去了。
“先生,今天的话就当是我胡言乱语,你忘了吧。如今我出征在即,西原这边政务仍旧没有理清,接下来的重担,可就都压到你身上了,你去忙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说罢林羽重新坐了下去,眼睛望向了别处,送客的意图表露无疑。
墨韵痕被林羽今天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前林羽做事一直很沉稳、有条理,突然就变得有些情绪化了,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他肯定林羽的这番变化定然跟之前来的那个密谍有关系,但林羽不说,他又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对林羽说了些什么,会让林羽的情绪产生如此的波动。
墨韵痕默默地向林羽施了一礼,退出了出去,心中对刚才密谍与林羽的谈话内容感到更加好奇了。
第270章 监军
不在丰水季的横江水面缩减了不少,此时渡江也容易了许多。一条条木船临时搭成了十多条浮桥飞架两岸,像蚂蚁一样的士兵密密麻麻挤满了桥面,这都是从冀州前线撤下来北上豫州准备进攻西原的人马。
荣卫军的副帅许泓已经被撤职赋闲在家,他本人倒是看得很开,没有受到南文广的牵连,保住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已经感到很满意了。
接任万麓笙的禁卫军副帅和许泓徐州都督一职的是西陵王的大儿子荣盛,御亲王还亲自把老王爷荣仲钦请到了冀州。虽然他这个叔叔已经听不清楚别人的话了,但有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坐镇,明亲王和蜀亲王才真正拿出和他谈判的态度。
荣卫军团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硕果仅存的一位副帅只剩下安定侯杨钰,其出身名门,无论是韦应之还是荣仕礼都不敢轻动他。不过杨钰借口北齐边境不稳,拒绝了朝廷挂帅征讨西原的请求,荣仕礼只能是另找他人。
荣仕礼最后选了自己的妹夫,驸马薛文彬作为此次出征的主帅,薛文彬成为驸马之前在西北军也是屡立战功,并得到了荣仕民的赏识被招为女婿,但自此就慢慢淡出了军界。御亲王觉得此次出征断无失败的道理,于是把自己的儿子荣佖英也塞进军营好刷点军功。
“子玉,你说这次咱们能打下西原吗?我可听说桓罗人二十万军队都没攻下。”荣佖英骑在马上,看着眼前黑压压的渡江士兵,心中仍是一点底都没有,他老爹派他去军中当监军,他是满心的不情愿,不过嘴上又不敢反抗,只能是对着同行的徐子玉发牢骚。
徐子玉是以随军参谋的身份待在军中,实际上他是御亲王派来看着自己儿子的。荣仕礼知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所以他让徐子玉盯着荣佖英,少给薛文彬惹麻烦。
“殿下,其实林羽的牧苏军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徐子玉安慰荣佖英道,“薛将军是西北军出身,深谙西北军的战术,加上我们兵力上又占优势,林羽据守西原只能等死,他要攻出来,则死得更快。”
荣佖英听徐子玉这么一说,心情又好了起来,他正想说点什么,一名骑兵赶了过来,请他和徐子玉立刻渡江,薛文彬要见他们。
渡江要持续一天的时候,薛文彬把营寨就扎在横江边上,荣佖英带着徐子玉来到他的帅帐之时,他的案头正堆着一封封的军报。
“贤侄,你来了。”薛文彬发觉荣佖英进来,打了声招呼,又对着徐子玉点了点头,伸手一指,示意他们坐下。
薛文彬离开军中久矣,身边的几个幕僚都是御亲王给的,有事情的时候,他喜欢把荣佖英和徐子玉叫过来一块商量,当然,叫上荣佖英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这个王位的继承人,而叫徐子玉则是真的为了讨教。
薛文彬指着桌上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件说道:“刚才青州都督杨钰给我来信了,杨都督说与北齐的边境局势紧张,明确表示不会派一兵一卒来增援我们。”
没等薛文彬说完,荣佖英就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这个胆小鬼,他是怕了林羽,北齐和我们的边境哪有什么冲突。杨钰这个鼠辈,上次让他伏击牧苏军失败还没找他算账,他当时要灭了牧苏军,现在哪有我们这么多麻烦事。”
薛文彬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把手往下虚按了一下,示意荣佖英坐下,然后转头对这徐子玉说道:“徐先生,现在我们手上大概也就七万人马,还要刨去保障后勤的部队。这样的话,对上在自家门口作战的林羽,我们的兵力优势并不大,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徐子玉应该是早已做足了功课,对于薛文彬的提问,他张口就来:“薛帅,我认为牧苏军最大的弱点是狄州自给自足的能力很差,我们只需要稳扎稳打,断绝牧苏军和中原的联系,便不战自胜。所以我的建议是坚固防守、步步为营。”
“你说的策略我也想过,”薛文彬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不过在出征前,御亲王交待我此战不宜拖得过长,打得越久,我们在和另外两位王爷的交涉中就越不利,这是政治,不是军事,我也没有办法。”
徐子玉一怔,随即说道:“西原城高墙厚,如果强攻的话,别说现在七万人,就是杨都督带人过来增援也是不够看的。”
薛文彬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却说道:“这是自然,但林羽已经主动出击了,他以角木旅为先锋,率先向我们在狄州的驻军发动了进攻。我已接到报告,我们的将领以没有接到我命令不敢轻启战端的借口撤军了,现在正在退往豫州的路上。”
在薛文彬的脸上,徐子玉分明看到一丝冷笑闪过,他心知这是薛文彬对前线将领胆小的嘲笑,但他却非常理解这名将领,角木旅是西北军的老牌劲旅,更别说它身后跟着的是一直风头正盛的牧苏军,虽然这名将领撤退的动机可能是胆怯,不过这种避敌锋芒的做法徐子玉觉得并没做错。
看到徐子玉没说话,薛文彬便自己接着说了下去:“林羽倾巢出动,西原肯定空虚,有谋士建议本座发一路偏师,取水路沿江而上,奇袭西原,到时牧苏军便首尾不能兼顾,徐先生觉得此计如何?”
听了薛文彬所说的计策,徐子玉细细琢磨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此计不妥。”
薛文彬并未反驳徐子玉,而是静静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林羽手下皆是精兵,我们若是兵分两路,那原本就不多的兵力优势就没有了,况且林羽在西原也有一卫水军,他们要是顺流而击,这路奇兵能不能是胜是败还很难说。”
听完了徐子玉的分析,薛文彬并未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反倒是赞许道:“刚才我问过了北洋水师提督闵大人,他也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说北洋水师多是运输船,战船不多,逆流作战更是难上加难,我本以为他是托词,如今想来确实风险很大,此事就此作罢。”
这时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荣佖英插嘴道:“薛帅,徐先生,此次出征不是我军占优势吗?我现在有点糊涂,怎么听着听着感觉林羽占优势啊?”
“战争并不是简单的力量对比。”薛文彬指着桌子堆着的一叠文档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看过往的军报,仔细分析林羽过往的战斗经历。他作战往往喜欢出奇制胜,无论对手的实力强弱,很少正面硬抗对方,喜欢寻找对方的弱点而不重视一城一地的得失。为了获得一点优势,林羽经常长途奔袭、迂回穿插,我个人认为他对这种战术到了近乎于痴迷的地步,当然,他倒是运用得很成功,不过他有个弱点。”
“什么弱点?”荣佖英连忙问道。
“他没有军团作战的经验。”薛文彬轻笑道:“林羽是个将才,但说他是帅才还为时过早。兵越多越难带,一个缺乏天赋的人,后天再怎么弥补,十万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荣佖英没有听明白薛文彬话里的意思,他仍旧不解道:“可是林羽手下的军队没有超过十万啊。”
“薛帅是打个比方而已,意思是我们和林羽进行正面的兵团会战,而林羽并没有这种指挥经验。”徐子玉真是对荣佖英看不下去了,他不开口的话,不知道这家伙还会问出多么弱智的问题来。
薛文彬倒没有嘲笑荣佖英的意思,他随手翻动着桌上的军报,继续补充道:“我还看了下牧苏军中的那些将领构成,他们都非常年轻,或许是林羽自己出身低微,他好像非常喜欢提拔平民军官,像苏成、陈到这样的牧苏军核心将领在遇到林羽之前都默默无闻。”
“不错,所以这些人对林羽也极为忠心,”徐子玉接过话头,“我在牧苏军待的时间不长,但可以看出这支部队的凝聚力非常强,执行军令是不打折扣的,战斗力确实强于一般部队。”
“牧苏军的弱点在他们的指挥层,林羽挑的将军都是勇猛善战之辈,但一支兵团的将领需要风格多样才是,从这点来说,牧苏军的风格太单一了,这也是他们的弱点之一。”说着薛文彬露出了一丝微笑,“牧苏军是朝廷的敌人,不单是御亲王的敌人,王爷已经向蜀王请求叶君元帅从并州出兵,后背后进攻西原,林羽这次腹背受敌,我看他是死定了。”
“蜀王肯出兵帮我们?”徐子玉有些不敢相信。
薛文彬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蜀王怎么会平白无故帮我们,他是冲着西原去的,我想即使王爷不说,他也会在我们和牧苏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对西原下手的。”
荣佖英捏紧了拳头,重重砸在手心里,恨恨地说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这回我要让林羽死无葬身之地。”
第271章 戍狄州
狄州的牧苏军调兵遣将,并州的军马也没闲着,叶君调集了十二个旅的兵力,但却不是往东杀奔西原,而是往西北去了。
对于西原,即使没有蜀王的命令,叶君也是一直视作自己的必得的目标。西原本是西北军的大本营,叶君一直自认是最有资格继承西北军帅位之人,可想而知西原在其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但叶君目前却不得不将蜀王的命令丢在一旁,因为桓罗人在他的地盘边缘陈下了重兵。
叶君是与桓罗人私下签订了停战协议的,桓罗人的这种做法让他大为光火,他直接修书一封,措辞严厉地向改任地方总督的格拉古表示桓罗人背信弃义,要求他们立刻撤走边界上的部队。
格拉古回答的也很干脆,这是他们在做军事演习,他绝对没有要打仗的意思,请叶君放心。但是叶君怎么可能放心,尽管他猜测这是桓罗人为了呼应牧苏军而采取的军事行动,可是如果一旦他将自己的主力调离,焉知桓罗人不会假戏真做,直接南下进攻。
最后,叶君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这口气,坐下来给蜀王写了封信,大意就是老子这里局势紧张离不开,您要想打西原调别的部队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尚不知情的薛文彬带领着增援部队与豫州的荣卫军汇合,共计七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向了狄州,林羽则和袁焕兵合一处,在狄州与豫州的交界处扎下营盘,明确告诫薛文彬,你敢踏上老子的地盘一步,老子就揍你。
薛文彬哪里会被林羽吓住,他布下五万大军,却没有直接发起进攻,而是先礼后兵,想和林羽坐下来好好谈谈,企图以西北军老资历的身份对林羽说教说教。不料林羽根本就懒得见他,人跑这么大老远又不是来上课的,再怎么说也最后也得落实到谁拳头大的问题上来,于是薛文彬派去的使者直接被林羽乱棍打了出来,狼狈地回去了。
“西北军之威犹在啊!”薛文彬看着牧苏军的军阵,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他布下了五万人马,三万居中,两翼各一万,准备以兵力优势强攻林羽的中军,但牧苏军人数虽少,在气势上却更盛,那种百战精兵的肃杀之意是荣卫军所没有的。
林羽此次出征,带出来的只有五个旅,就是新投靠自己的袁焕部和丰陵旅,不过袁焕带来的四个旅都是西北军的最精锐的部队,而丰陵旅也是随林羽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强军,对着比自己多上一倍的敌人,他们丝毫没有胆怯。
牧苏军采用的是西北军的传统军阵,以重步兵压住阵脚,后面安排的是作战主力轻步兵团,在士兵之间留出了或宽或窄的间隙,这是留给传令兵和弓箭手的。在军阵的两侧,游弋着一队队的轻骑兵,他们远近程武器装备齐全,承担着侧翼的护卫任务,并且要对荣卫军的骑兵进行压制与反压制。
“元帅,各旅的旅管已经布阵完毕,他们派人来问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传令兵眼神灼灼地看着薛文彬,从中能感受到各部强烈的请战意愿。
薛文彬对自己部下的士气感到满意,但他看了眼天空,说道:“再等一会,现在的阳光对牧苏军有利,我们弓箭手完全处于劣势,等日头偏一点再进攻。”
传令兵推下去后,荣佖英凑到了薛文彬身边,看着远处牧苏军的军阵问道:“薛帅,咱们为什么不动用重骑兵冲阵?”
薛文彬看了荣佖英一眼,耐心解释道:“荣卫军团是以防御为主的军队,骑兵比例不多,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你看林羽选的这地形,骑兵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就这么冲锋太浪费宝贵的骑兵兵力了。”
荣佖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开始环顾四周,想要看明白这地形怎么就不利于骑兵冲锋了。
这是林羽第一次指挥兵团作战,但他好歹参加过会战,也经过了京师讲武堂的学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种会战,即使是兵力占优的一方,也很难就通过一次战斗决定胜负,双方更多的是在一次次拉锯中,逐步建立自己的优势,通过局部优势的积累,最后才击溃对手。所以兵团作战,对指挥官的要求很高,不仅要有敏锐的嗅觉能够在数万人的混战中寻找到战机,更要有耐心和意志力。
“哟,薛文彬不知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吗,为了点小小的光线劣势,连军心可用这四个字都不知道,看来也是言过其实啊,”林羽看着按兵不动的荣卫军团,勾了勾手指,“老子给得他浇浇火才行,来人,传令下去,让投石车开始发射吧。”
牧苏军的中军指挥台上,一面黄色的小旗顶着朝阳慢慢升起,没过多久,一颗颗黑色的石弹从牧苏军后方腾空而起,扑向了荣卫军的阵营,虽然大部分石弹都打歪了,但仍引起了荣卫军士兵们的阵阵骚动。
其实牧苏军带来的投石车并不是那种能够校准射程,实现精确打击的高科技武器,林羽只是从西原发现了一堆当初为了对抗桓罗人而赶制的简陋投石车,而桓罗人的突然撤退使得这些兵器也没了用武之地,最后便宜了林羽。
这种简陋的投石车只能靠士兵目测和经验不断调整射程,石弹飞行轨迹也很难把控,实际杀伤力并不高,而且牧苏军投掷的并不是真的石弹,那玩意既笨重又费工,而是用来威吓敌军的一种空心弹,落地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响声,主要作用就是吓人,吓不到人,吓吓马也是好的。
“元帅,投石车部队派人来报告已经出现损毁了,要不要暂停打击?”传令兵瞧瞧地凑到林羽耳边,将下面传来的报告说了出来。
林羽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批样子货本身就不耐用,还缺乏日常养护,也根本就没想着再带回西原,但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损坏了,他举起小臂,轻声命令道:“不用停下,继续发射,尽量在所有投石车损毁之前将石弹都打出去。”
于是牧苏军指挥台又升起了第二面旗帜,他们的投石车打得更加来劲了。
“混账东西!”薛文彬终于坐不住了,一把拍在手边的木头栏杆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羽又不攻城,居然会带着笨重的投石车,虽然造成的伤亡并不大,但任由对方远程打击,自己这边的士气就要没了,他向传令兵挥了挥手:“三军齐发,前军突击。”
薛文彬并不知道林羽到底带了多少投石车,准备了多少弹药,而且最令他愤怒的是,林羽这样不要钱一样的远程打击简直就是暴发户的行为,就算你刚刚打下西原得了大批物资也不能这么造啊,这只是牧苏军和朝廷的第一战,薛文彬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林羽居然像打最后一战一样大肆挥霍。
林羽迅速对荣卫军的动静做出了反应:“前军戒备,让弓箭手准备,不用等我命令了。”
以林羽为起点,他的命令被一声声传递到了前线,重步兵将铁盾竖起,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由于荣卫军没有动用骑兵冲锋,他们还无需动用专门的据马枪。在重步兵的身后,弓箭手已经各就各位,手指也搭在了箭羽上面,但他们并未弯弓,一个人的力气是有限的,拉开弓弦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弓箭手必须严格按照号令行事。
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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